第181章 (有论坛)
看到那个女人的瞬间,我的精神一振,总算是有些能够让人兴奋起来的事件出现了。
我假装观察受害人附近的地形,然后不动声色的走到了高层边缘,靠着护栏,视线则跟着那女人的方向。
相当优越的视力让我体会到了不戴眼镜也能看清的快感。我快速在脑中过了一下岛内的地图,她的这个方向……
直接通向的是企鹅区,路上会有两个岔路口,一边有海豚表演,另一边是餐厅,再往前绕路就可以从南门离开这里——不过我记得南门那边之前出了事故,还在修理,所以是暂时禁止游客进入的吧。
但是这个时间点,她才刚刚进来而已,不管是因为什么,都不该这么快离开。
只不过——我看着现场的状况,总感觉不是马上就能结束的情况。
我心里记挂着另一边的状况,但是却不会忘了自己的任务。
就是因为有疑似动物园的人出现了,所以才格外可疑。
难道真的就像是安sir说的一样,柯南的身份真的出了问题吗,没有被酒厂戳破,但是在另一方势力面前露了马脚?
也是,毕竟在魔术快斗里,某柯并不是主角,所以没有主角光环的庇护。
“有什么发现?”我正专心梳理着目前的状况,耳边就突然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声线。
我侧头去看他,猫哥正顺着我的视线观察着,但是这时候那女人的身形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只是看看着附近有没有可疑的装置而已,”我摆摆手,只能先把路线记下来,虽然日本的监控系统是真的比较少,但是这种级别的游乐场,安全监控设施是比较到位的,覆盖周期怎么说也得超过48小时吧,“看来是我多心了,犯人应该就在那三人之中。”
正说着,就听到有警车的鸣笛。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警察就已经到达现场,并且将情况掌控了起来。
为首的警部姓常盘,是个感觉很陌生的名字,原作里没有出现过,大概率是个新的龙套角色。
我暗自评估着他们的价值,然后就见常盘警部一把拽起了柯南的后领,把人悬空揪了起来,“喂,这是谁家的小孩儿,无关者怎么能在现场乱跑!”
柯南小小的身体腾空,手脚在空中挥舞着。
比我和猫哥更快反应的是白给团的三小只,他们本来就在柯南身边,见有人将柯南给拽了起来,马上就大声抗议。
“才不是无关者,我们是少年侦探团!”三个人站在常盘警部的面前,人虽然小了点,但是气势看上去还是很有范儿的。
当然,只是小孩子的说辞只是让常盘警部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哈?”
“这个孩子是毛利侦探的助手,一直都帮助调查,所以对这样的事比较敏感。”我看着猫哥上前,从常盘警部的手里救下了被抓住命运后脖颈的柯南。
要不怎么说毛利小五郎在这里就是个金字招牌呢,横滨和东京本来就相当近,这里自然到处也应该是「沉睡的小五郎」的传说。
——我本来也是这样以为的。
谁知道常盘警部稍微惊讶了一下,紧接着便说道:“毛利学长吗,之前就听说他转职做了侦探,身边有很多能人的。没想到助手竟然还有这么小的孩子吗?”
毛利学长?
我听到了这个关键词。
“不过,能得到毛利学长的青睐,这位小朋友肯定也有过人之处吧。”就这样非常奇异的,常盘警部接受了一个小孩子主导调查的事情。
柯南,你还说你没有开挂,这种外地侦探都能受到你的影响吗?
正当我在脑中小小的diss柯南君的时候,常盘警部的碎碎念就传了过来。
“不过确实很久没有去拜访毛利学长了,想当初还在警校的时候,毛利学长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毕业之后也是屡破大案。他身手矫健,枪法也是我从未见过的准,身上一直有种成熟的气质,实在是我的楷模,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毛利学长为榜样……”
……?
真的,当我打出问号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是我觉得你有问题、你们都有问题!
常盘警部,难道你没有发现你的下属看你的眼神都不对了吗?
原来你是这样的一个迷弟设定吗!
我看着滔滔不绝的常盘警部,甚至越说越有激情,简直把自己的本职工作都给忘了啊。
要是安sir在现场,那马上就得给你一个警醒:你是怎么做警察的!
一样被教训过的风见表示很淦。
不过这常盘警部看着倒是面善似的,我别过头去,现场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因为发生了命案,这里的娱乐项目只能暂时停运,无关者们被清理出去,留下的三个人自然就是嫌疑人。
我往前走了两步,在柯南身后蹲下来,“怎么样柯南君,有想法了吗?”
可能是来源于景光的感觉太过于平和自然,正在沉思的柯南竟然没有一丝察觉,下意识的就回了话来,“差不多吧,就是有些奇怪,如果是她的话,完全没必要留下这个证据,太顺利了……”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一回头就看到了我笑眯眯的脸。我稍一前倾,他就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瞳孔骤缩,整个人像是被我吓到了一样。
不过很有经验的柯南马上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如果是毛利叔叔的话肯定会这么想啦,不过这些都是我猜的啦,啊哈哈哈哈!”
“怎么会,常盘警部不是也说了吗,毛利侦探的助手怎么会是普通人呢。”我说着站了起来,“不过比起「她」的嫌疑,还是「他」的嫌疑更大哦,我个人认为。”
涉及到了案件本身,柯南的脸色顿时严肃了下来。
猫哥一直关注着这边,自然马上就站到了柯南旁边,就像是个撑场子的人一样——画面感好足。
“是吗,但是那位男士似乎没有作案的机会。”猫哥看着那三个嫌疑人,两女一男,加上死者,正好是凑了两对,“他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不管主线是什么状况,但是只要碰过上了案件,总是要先紧着办案。
猫哥的态度自然到我还以为他已经知道了我是谁一样。
“要说什么实质性的发现,其实也不算。只不过那家伙实在是太嚣张了。”我低下头,连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眼神的暗沉,“身上那种愉悦的味道挡都挡不住,肯定是以为自己已经逃脱了嫌疑,并且好好的嫁祸给别人了吧。”
我嘲讽的笑了一下,再看那个嫌疑人的时候只觉得那种情绪的味道让我感觉一阵生理性的不适。
不仅仅是他,还有死者身上那种死前留下的怨愤和恐惧感,另外两个女孩子的恐惧以及幸灾乐祸。
用夏油杰的话来说,就是抹布一样的味道,却还不得不吞下去。
太恶心了。
脑花竟然有这种能力吗?
多少有点折磨人了吧,能不能搞点阳间的东西?
我摸着自己的胃部,突然感觉这里好像有些不舒服。
“降谷君,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我回过神来,就看到猫哥放大到脸。
这么近的距离,我突然就感知到了——
疑惑、懊恼、坚定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还有些其他的波动,越是复杂越是让我感到头脑发晕。
“没什么,昨晚没睡好而已。”
我往后退了一步,两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困是有点儿的,不过没事,还是先整理案件吧。”
我想赶紧把脑花的能力给关掉,就因为刚才想要走捷径去看一下谁是犯人,结果这种感知突然就不受控了一样,根本收不回来。
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就像是开了一个阀门一样,这个口子在短时间内被余额冲越大了。
恶心,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然后疯狂摇晃一样。也有点像是那种长时间晕车的感觉累积起来,总之,我TM现在好想吐。
真的,我要忍不住了。
这边有猫哥亲自看着,就算有意外状况也完全能够hold住,而且再在这里留下去,我是真的要当场吐出来了。
到时候,亲身尝试一下动漫当中的口吐彩虹吗?
恕我拒绝。
我趁着他们的关注点也都不在我身上,我便转身去了同层的洗手间,就是厕所啦。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因为外边的味道恶心而躲到厕所来。
这句话本身就有很多槽点。
但是有一说一,海O捞的厕所还挺香。
噗,我每天都在关注些什么啊,我有问题。
而且,虽然我说是「味道」这个词没错,但其实这并不是嗅觉上带来的,我只是意识上感觉应该这样形容而已。就像最一开始——和柯南第一次见面时候的那个店里一样,在凶手杀人之前,我就感受到了那种越发坚定的杀意。
硬要形容的话,其实都不应该说是情绪,而应该是类似于脑电波之类的东西吧,因为脑花的特殊条件能够感受得到。
但当时感觉非常模糊,并且也没有带给我什么负面的感觉。
怎么这次突然就……
一点征兆也没有,骤然就涌入了这么多「味道」,或许没有超过真正脑花的上限吧,但是已经到达了我的上限。
我用水扑到脸上,冰冷的触感让我的冷静了一下,防水的妆也不会被轻易冲掉。
只不过是瞬间,我感觉自己好受了许多。
一抬头,却见镜子里倒映着的,就是「那个女人」。
她靠着门沿,双手抱在胸前,太阳帽遮盖着她的样貌,让我只能看她勾起来的艳红的嘴唇。
成熟的御姐,让人心动的那种。
“就算是在科纳克面前演戏,你竟然真的拿那东西来炸我,你这是相信我的能力,还是单纯的想整我啊,讨厌——”她的声音和当时在科纳克面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我能够清晰的从她身上感觉到一种……安心的「味道」。
见我不回话,她嗤笑了一声,然后叹了口气,“还没有玩儿够啊,你。”???
啊?
我,你谁,玩个der?
我身体僵直,无数的疑惑汇聚起来,最终在我脑中的只留下一句话——
等等——这是男厕所啊,姐姐!
第182章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的问号。
让我们来分析一下目前的状况——
首先,这个女人毫无疑问就是之前潜入海尔西的时候,那个和科纳克也就是西村日下对话的女人,我最后还丢了个炸弹给她。
她自己刚才也提到了。
其次……
哪还有什么其次啊,大姐,你谁?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好吗,你TM还到男厕所堵我,你是什么景光私生饭吗?
但是事情和未知的剧本都已经怼到了我的脸上,难道我还能跑路不成,这个时候只能全盘硬接!
我不紧不慢地从洗手池旁边抽了张纸出来,把脸上和手上的水擦干净。
“你在说什么,我哪里在玩儿了?”我不敢露怯,也没有回头,只是通过镜子看着身后的女人。
她“噗”地笑了出来,手指撑起宽大的帽檐,正脸暴露在我面前,果真就是那张熟悉的脸。
“是是是,谁敢说您是在外玩儿的呢,”她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眉眼间带着几分纵容,“不过上次在长野你也太过分了,我要是反应再慢一点,那东西可是要炸到我的脸上的。”
她语气中不无撒娇的味道,这让我对景光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以景光的人设,不应该对会有这种风流债吧?
和先前的世界完全不同,这次的身体本身就是属于景光的,所以再怎么变换的剧本和人设,最终都不应该脱离景光的桎梏才对的啊。
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元素?
“那东西威力不大,要是连它也躲不过去,那我也没必要顾忌。”我真是尽量在顺着她的话说了,而且用的都是废话。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废话文学,还是有点用的。
她摊了摊手,“倒也是,你果真还是老样子。”
站的一个动作太久了,我一手撑在洗手台上,转身靠着墙,正面看着她,用眼神催促着她。
想也知道,不论在她眼里我是什么样的,是谁。她都没道理无缘无故来男厕所堵我,一定是有事。
不过,我当然不敢先开口,说多错多,我现在还是以观察为主。
她看到我催促的眼神之后,就像我预料的一样,了然道:“急什么,担心外面的情况?放心,外面有人主持,不会牵扯到你头上。”
有人?
卧槽,外面还有你们的人吗!
有没有搞错,我心中顿时对柯南君产生了一丝同情。如果只有我也就罢了,外面如果真的还有动物园组织的成员,那他其实大有凉的风险!
“我知道你着急,外面那个江户川柯南是不是你这次计划工具?我懂你的规矩。”她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你尽管放心,我会约束下面的人,你要的游戏我怎么可能妨碍你,不过那孩子又不是你这次游戏的「主人公」,影响不大吧。”
什么游戏还主人公的?
大姐,您也是谜语人?
“而且那小孩儿可怪的很,我前两天才让库拉索调了一遍他的资料,你猜怎么找?”她挑着一边的眉毛问我。
等等,那个调资料的人就是你们。
就是你们害得我被迫出来当社畜?!
你没了。
我露出一对死鱼眼,非常无语地看着她。
她马上抬起双手,“你别生气,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插手你的事儿,这不也都是意外吗,绝不是故意的——你还记得以前你安插进去的爱尔兰吗?”
啊这……爱尔兰?
那不是琴酒扫射东京塔那时候,给基安蒂添上了一笔杀队友战绩的龙套酒吗?
我微微颔首,示意自己想起来了。
“你才刚醒没多久吧,要不是你来海尔西和我碰头,我都还不知道你的消息,你也不留个信儿给我。”她嘴上说着抱怨,但是神色却没有怨怼,“那小子几个月前被琴酒的小队给杀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他的身份倒没有被发现,就是在那边办事的时候出了纰漏,被灭口了而已。”
被灭口了——还而已?!
有没有学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和谐懂不懂!
“他死的太突然了,我又不好直接进入那边组织的系统当中,只能从海尔西这边下手。四天前,那边组织来调查海尔西的事儿,我借科纳克的身份把爱尔兰留下的东西带出来了,他的电子日志上留下了调查痕迹,虽然没有标注结果,不过爱尔兰都为了那个叫江户川柯南的小鬼放下当时手头的任务潜入一个小学去取他的指纹,肯定没那么简单。”
卧槽,那个剧场版——漆黑的追踪者背后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吗?
都已经把柯南的指纹搞到手了?
快,救救柯南!
我觉得他的马甲在被扒下来的边缘疯狂徘徊。
这种紧张的时候,我也莫名想着要插句题外话,说起来爱尔兰是不是也是一种威士忌来着。
这下实锤了他是「我」这边派出去的卧底?
真真是一大批威士忌找不出一滴真酒精,组织boss也是会起代号。
真的可以。
等等,现在景光这里是不是有酒味儿了?
“也是因为这个才通知库拉索顺手调一下江户川柯南的资料,果然都是问题,公安系统当中根本就查不到他的原始资料,不少信息都是后来补的。那是个假身份吧,一个几岁大的小孩儿就有假身份……呵,”她说着从口袋当中抽了几张纸出来,“你看上的东西果然都不俗。不过既然是你的游戏,我就不瞎掺和了,东西给你吧。”
我从她的手里接过那几张纸,上面是打印出来的江户川柯南的资料,里面甚至详细到有记录的委托和案件都写得清楚。
在这些密密麻麻的字中,我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工藤新一的名字。
瞳孔缩了一下,我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和工藤新一相关的文字只不过是对柯南可能存在的人际关系的调查,还没暴露。
死神君啊,你可长点儿心吧。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总感觉这女人就像是RPG游戏里送道具的NPC?
既视感好强。
我看她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这个时候我其实直接走出去也就算完了。
但是都已经送到我眼前的机会,难道我真的要这样放过去吗?
骨子里那种带着搞事心态的我最终还是没能扛过诱惑。
我总得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吧?
“库拉索那边的情况如何?”我将几页资料折了折,顺手塞进口袋中。
一提起这个,她的表情就有些发黑,“原本是一切顺利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库拉索昨晚传来的消息,说感觉公安里面或许察觉到了什么,风声紧了起来,导致她也不太敢动了。我猜就是因为江户川柯南的事儿吧,才刚刚调过就被发现了,可见他地位之特殊。”
……Emmm,这好像是我和安sir的锅。
不过,背锅的柯南也真不愧是传奇主角:在红方安sir眼里,他是黑方大佬;在黑方这个女人眼里,他是红方大佬。
噗,不愧是你。
主角还是有主角的待遇。
“不过……我们真的要帮库拉索脱出吗,她知道的太多了,不如等到约定的日子,就把她的消息泄露给波本,让他们去狗咬狗。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脑电波干扰装置,以库拉索被洗脑的程度,只要和这个装置碰在一起,保准会有72小时以上的失忆期,到时候撺掇琴酒把她处理了,神不知鬼不觉,我们也不会牵涉其中。”她靠近,一手扶着我的肩膀,轻轻踮起脚尖上,压在我耳边轻轻说道。!!!
卧槽,这不就是纯黑噩梦里的剧情吗!
原来是你搞的鬼吗?
不对,等等——
“波本?”我眉毛一挑。
她瞅了我一眼,轻轻的翻了个白眼,“你少来,你自己不是也知道了吗?借着你这张脸蛋儿去刻意接近人家,难不成他就是你这次游戏的「主人公」?”
这都是什么信息量啊?
我借着这张脸蛋接近人!?
安sir的身份都已经暴露了?
啊这——我TM接下来该怎么做,说什么啊!
“你不是知道我规矩吗?”我板着脸,推开了扒在我身上的女人,省的她有机会察觉到我的微变化。脑内迅速过了一下之前她自己的说的话,这说出来就相当稳妥。
她瘪了嘴,“知道了知道了,他也是你的人,我不动。那要让库拉索把他的名字撤下来吗,如果不插手的话,后天可就是收网的时候了,库拉索为了最后报答一次朗姆曾经的那次救命之恩,可是打算认真把最后一份名单好好交上去的。”
我的人,你这是当场嗑cp?
让我捋捋,让我先好好捋顺一下!
现在的情况是,原作那种纯黑噩梦的境遇,就是面前这个女人制造出来的。
他们应该是原本答应了要帮库拉索脱离组织,但是最后釜底抽薪,给库拉索背后来了一刀。
而已经知道了安sir身份的库拉索仍然打算完成最后一次任务,把名单交给朗姆。
而我现在好像能够主导一切人。
这个女人又是向我示弱,又是向我撒娇的,这要不是「我」现在不知道什么人设的情人,就是我女儿了吧,这都是哪儿跟哪儿。
看不出来,景光大哥,你玩儿得还挺花?
等等,景光不会真的是黑吧?
最后的最后,白月光直接反转?
怎么感觉又是槽点,也又是爆点。
如果是真的——那……好惨一安sir。
我舔了一下嘴唇,决定还是坚持自己的初心。
身为社会主义的接班人,绝不投黑!
“清掉库拉索太可惜了。”我居高临下,垂眼看着她。
“哦?你有想法?”
“我太久没有直接接触库拉索了,要你来评估的话,你觉得她现在……可信吗?”我可没有见过现在的库拉索,最好还是能从别人口中了解些东西出来。
她一耸肩,“一如既往,那女人能力不错,但是被洗了那么多次脑,早就傻了,自我意识不强,不过你要用的话,也勉强能用。”
我稍微思考了几秒。
“那就告诉她,准备露破绽给公安。”我想了一下,一直被洗脑什么的也太惨了吧,接下来不论是去酒厂还是到这个女人手里都不会好受。
我也是怜香惜玉的好吗,而且二十几岁,我感觉自己还是个上头的年纪。
把库拉索放到安sir那里,有罪赎罪,有功论功,之后再安排也是干净的身份。
听了我的话,她眉毛一挑,“你不会是想把那边组织放到公安里的大鱼给钓出来吧?”
诶?
钓鱼?
听着她的话,我突然发现,也就是说,「我」和这个女人都不知道帮助库拉索潜入公安系统的人是谁吗?
好乱,怎么感觉这关系越来越复杂了?
库拉索并没有把所有知道的东西都告诉她,还是说库拉索自己也根本不知道?
“你还真是记仇,美国那海尔西炸的时候我可吓坏了,你把自己安置在那里,根本没有人知道,谁能想到突然出了事。不过说到底,那边的分部本来就是你的地盘儿,你「死亡」这些年,那群酒瓶子不把你放在眼里,这边的组织「潘多拉」也不少都背叛了你的当年留下的命令,尤其是斑马他们的组,倒真成了上面的狗。你这是……打算给他们一个教训了?”
她眼里亮着光,显然跃跃欲试,兴奋得要命。
而我,而我——我真的不仅无辜,而且瑟瑟发抖。
第183章 (有论坛)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我在哪?
她是谁,她到底在说什么?
我只是想要捞一捞库拉索而已,怎么就突然跳跃到要给酒厂教训了?
话说「潘多拉」是什么,组织名——还是动物园的组织名吗?
这可比「黑衣组织」有排面多了,听着就有B格。
等等,我怎么就突然成了背后推手的感觉?
我还利用自己景光的身份去接近安sir?
我在干什么,玩弄安sir?
我很乱,非常乱,自己也捋不顺的那种乱。
大佬竟是我自己。
柯南被脑补的身份都不如我有排面。
我并不担心她在钓我的鱼,说实话,她身上的「味道」还是非常安心的,那种全身心的信任感,我几乎能看到她对我,或者说是「我」的好感度直奔着满格而去。
我自己都佩服起了我自己,突然就要搞酒厂什么的,简直……
简直太有趣了!
搞事搞事搞事!
这种送上门的机会,难道我要放过吗,有人兜底的搞事,而且听起来就很有趣的这种,错过了这一次,鬼知道还没有下一次。
干了!
我笑着颔首,“库拉索不能死,但是你也记得敲打她,绝对不能让她说出我的身份,明白吗?”
“安啦,交给我你就放心吧,”她自信一笑,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在闪闪发光一样,一点都没有之前在海尔西我偷窥时候的那种阴霾感,“时间不早了,我身上还有那边给我下的任务,接头时间快到了——”
只见她转头,正准备离开,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卡片来,递给我,“这是我现在身份,你下次可别一见我就喊破我的本名,还有黑腹虎头蜂的代号也不要用,我最近在和黑寡妇争。”
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吧,我感觉她在我面前提起「黑寡妇」这个代号的时候,视线无意识的扫过我的脸,似乎有在试探的意思。
我和黑寡妇,难道是有什么关系吗?
这样想着,我稍微皱了一点眉。
果然,见我脸色有变,她马上就改口,“是我不该提,库拉索那边我会去处理的,有命令随时下。这次不许失踪了,偶尔也主动联络联络我嘛~”
说罢,她扑上来狠狠的亲了我一口。
在嘴上。
……啊啊啊啊啊!
我不干净了,我不干净了啊!
不对,这是景光的壳子,和我没有关系。
但是我还是我啊!
我呆呆的,手里还抓着她递给我的名片卡,上面孤零零的躺着几个字——安藤真子。
下面还跟着一串数字,显然是她的通讯号码。
我僵硬的转头,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嘴唇上印着的浓烈口红色。
无奈,我可不能这样子出去,于是便用纸擦了擦——
艹,粉底也一并擦掉了。
我只能认命的拿出随身携带的补妆用品,粉饼才刚刚拿在手上,就听见门一响。
“降谷君,你在里面待了挺久,没事——”
猫哥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一推门进来就看到正对着镜子拿着粉饼补妆我的……
我脸都要绿了,我也就漫展的时候能这样光明正大的补妆,平时一个大男人在厕所里化妆,还被人家看到!
自闭了,真的。
自闭了。
“打扰了?”作为一个身上还带着面具的人,他本来根本没有太怎么样的,但是看到我这生无可恋的眼神,高情商促使他忍住了有些抽抽的嘴角,“抱歉,只是前面的案件差不多已经要解决了,孩子们打算去看海豚表演,你要一起吗?”
我感觉自己的耳朵在发烫,往好处想想,只好匆匆补了两下,然后就把东西都收回了口袋中。
“去,当然一起去。”我虽然感觉很尴尬,但其实我整个人已经没有原来那种紧张感了。
毕竟我现在完全不需要考虑有人查柯南和有危险的人在附近这个问题了,毕竟大boss(疑似)就是我自己。
跟着猫哥一起走出去,我不动声色的把压在口袋边缘的名片卡团在手上,丢进了厕所的垃圾桶里。
上面有价值的东西我已经记住了,自然没必要留下这么个东西来给自己留破绽。
“降谷君看起来脸色好多了,比刚才放松了不少,是发生了什么吗?”猫哥随口说着,内容却像是在暗示什么。
暗示什么?
暗示我在厕所一泻千里吗?
暗示我刚才是拉肚子所以脸色不好吗?
总感觉真的很失礼啊,猫哥你的情商呢!
我有些控诉的看了他一眼,“没有的事。”
说完边加快脚步走到了他的前面。
出去的时候,就警察那边的人已经将尸体都运走了,一个男人跪在地上,一边哭着,一边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但是,他的身上完全没有什么悔恨的味道。
啊,我又要开始恶心了。
这功能就像是一种变相的读心术一样,而且是无法关闭的那种,只会给人拱火。
我嗓子动了动,眼神定在柯南身上。
说实话,主角不愧是主角,他身上的味道其实是很舒服的,这种坚定感,是所有味道中——至少我目前遇到的所有味道中,最让人舒服的。
有点像上学期我去茶厂参观的时候,去萎凋室的那种感觉,贼清新,比雨后的森林还要让人舒服。
我对柯南的好感蹭蹭蹭往上涨。
如果一定要在人群中走的话,我希望离柯南近一点。
毕竟我也不是为难自己的人。
我站到柯南旁边,正听着常盘警部的彩虹屁。
“不愧是毛利学长的助手们,虽然完全比不过毛利学长,但是能力也还算不错了吧,尤其是柯南小弟弟!”他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简直就像是几年前听毛利学长提起过每天缠着他女儿的臭屁小鬼一样呢!”?!
你们今天都是排着队来拆马甲的吗?
我一低头,果然正看到柯南脸色都不好了。
“我记得是叫工藤新一吧,”听到常盘警部的这句话,我眼皮一跳——是右眼,右眼跳灾啊,“还是在不久之前,都能看到报纸上关于他的报道,怎么最近感觉少了许多…… ”
那当然是因为他不方便出来了。
我一低头,正好就对上柯南偷偷看我的眼睛
那种在紧张时刻交汇视线的感觉,刺激!
“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媒体终于发现了毛利学长的厉害之处吧!区区小鬼,怎么能和毛利学长相提并论!”
看常盘警部这种激情的样子,我要怎么告诉他,你那毛利学长能出名完全是因为人家的好女婿?
唉——我叹了口气,这个警部看起来果然也是不太聪明的亚子。
比起关注他,果然还是……
我蹲下来,就在柯南身后,低声道:“工藤新一啊……”
他的身体明显僵住了,整个人身上传来的都是慌乱、恐惧、焦躁的味道,和这种味道相比,他的表现都已经算是镇定的了。
我余光撇着把孩子们都聚集在一起,已经快要过来叫我们的猫哥。
差不多就行了,“……说起来,柯南君也是住在毛利侦探家的吧,对这位「日本警察的救世主」有了解吗?”
我歪着头,脸上都是无辜的,仿佛只是听到了常盘警部的话,随口问了一句而已。
“哈哈……这、这样啊,我对新一哥哥的事知道的也不多呢。”他真的是强逼着自己在回答我的话,那种想要离开却强忍住的感觉太有趣了,“降谷哥哥突然这么问,难道是认识新一哥哥吗?”
我眼睛一眯,恶趣味这就上来了。
迫害别人实在是减轻自己负担和放松心情的最佳方式!
“对啊,难道他没有和你提过吗,我和他呀,可是好朋友呢!”我煞有介事的当中新一的面说我和新一是好朋友,我就看你敢不敢反驳,“有机会的话,你可以问问他,看看——他是怎么形容我的。”
“是、是吗?”柯南一瞬间豆豆眼,整个人被我那种笃定的感觉搞懵了一样。
却说在这时候,猫哥也到了旁边,正听到我的最后一句话。
“你们在说工藤君?”他插入我们的话题,毕竟他是住在人家家里的,怎么也不可能装作不认识。
反倒是这样自然的态度,不会让人起疑。
“嗯,因为刚才常盘警部提起了毛利先生和「缠着他女儿的臭屁小鬼」。”我斟酌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噗,太有趣。
这种形容就很好玩。
看着柯南又有些不服,但是又不得不捏着鼻子咽下去的样子。
爽!
就连猫哥都被我的发言“震慑”了一下似的。
“那……不会就是指,工藤君吧?”他维持的自己的风度。
我果断点点头,“是吧,你看常盘警部不是印象很深刻吗?”
“才不是呢,新一哥哥才不是臭屁小鬼呢!”突入其来的,步美大声的加入了我们的对话。
啊嘞,你们和新一的关系有这么好吗?
直接如此维护?
难道说……步美也是个颜狗?
我耐心问道:“步美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因为,新一哥哥就是怪盗基德!”步美和光彦、元太交换了视线之后,异口同声的笃定道。
……?
啊?
是你们说错了,还是我看了假的漫画?
不仅是我有问号,连柯南自己都打出了问号。
“降谷哥哥你不要不信哦,这可是我们少年侦探团亲眼认定的,之前在铃木爷爷的飞艇上,新一哥哥还救了被扔下飞艇的柯南君呢,我们都听说了!又正义又帅,才不臭屁呢!”步美一脸认真,说罢还把柯南也揪了过来,“你说是吧,柯南君!”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柯南。
只见他不知是回忆起了什么,整个人就像吃了苍蝇一样,全身散发着一言难尽的那行味道,直接冲淡了刚才的惊惧。
这表情,不会是想起差点亲到你女朋友的快斗了吧?
“啊……嗯,哦。”他如是回答着,明明不情愿,但是却不得不撑着笑,满脸认同。
总之是先把锅推给了怪盗基德。
噗,日常互相背锅。
我那些年的快新也不是白嗑的。
第184章
这一天真是大起大落,别人根本想不到我这一天过得有多刺激。
先是偶遇——后来发现可能也完全不是偶遇,看到那个差点被我炸了脸的女人;然后就开启了一个糟心的能力,关也关不掉,就像失控的geass一样,难受的要命;紧接着就被一个漂亮小姐姐堵在男厕所,灌输了一堆我现在也没有理顺的东西,反正就是我莫名其妙好像发现了属于景光的一点酒味儿。不对,是动物味儿。
唯一值得开心的,就是最后迫害了一波柯南君,我真是个小天才。
而且,后来看的海豚表演,还有参观的几个区都还是挺有趣,动物身上的「味道」比人类的好闻多了。
我后面想了想,可能是他们的脑电波本来就比较简单的缘故吧。
这些都不是重点了。
晚上我稍微照例检查了一下酒店内的布置,原本只是谨慎的例行公事而已,结果没想到,还真的有发现!
我在外间中央空调的出风口角落里看到了一个微型摄像头。
感叹号!
我头顶亮了个危!
这是谁,什么人干得?
如果说是早上我还会怀疑潘多拉动物园的那群人,现在有了安藤真子的提示之后,我基本上可以排除他们。
酒厂吗?
但是酒厂现在根本就不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如果有如此危险的状况,安sir肯定也会想办法通知我。
也不可能是冲着柯南来的,因为调取资料的人本身就是库拉索,计划现在明明是掌握在我手里的,就算有意外也不应该这么快吧。
这还不到二十四小时,甚至不到十二小时啊,喂!
还有什么人可能会关注到我的动向……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至少我是想不出来了的。
这样突入其来的监控设备一下让我陷入一种事情脱离掌控的焦虑之中,一种从未有过的焦虑感。
我甚至能够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愤怒。
我手指飞动,躲在摄像头的盲区,简单查看了一下摄像头的类型,然后将其拆了下来。
这摄像头还没有开启,上面象征着运转状况的指示灯还没有亮,但是我找不到储存卡的位置,应该是实时传送的那种监控。
因为早上来的时候比较着急,所以有不知道这个摄像头是提前安装好的,还是在今天白天我离开之后才被装进来的。
但不论是那种情况,这个东西都指向了同一件事,我现在的行程完全被掌控在某个人,或者是某些人的手中。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左思右想,我只感觉有这能力的,除了安sir就是安藤真子。
可问题又在于,这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做这种事。
如果是之前,我当然不会仅凭一面之词就相信安藤真子,但是现在的我——或者说之前和安藤真子见面时候的我,就已经开了脑花挂。
表情和言语都可以骗人,但是脑电波这种东西是不具备自我控制性能的,所以与其说是相信安藤真子 ,倒不如说我是相信自己,相信脑花这种开挂能力。
总不能是柯南和猫哥他们吧?
我甚至躺在内间的床上,将自己穿越过来之后的每个细节都回忆了一次,结果——
一无所获。
到了深夜,我是妆也没卸,衣服也没换,澡也没有洗,睡也睡不着,满脑子都不知道被谁偷窥的焦虑感。
我又要熬夜了。
好难啊,我又在掉头发啦!
对不起啊,景光大哥啊,糟蹋了你的身体,现在还害的你秃头。
纠结到了后半夜,我实在是睡不着,于是便干脆坐起来,把白天安藤真子给我的东西拿了出来,几页纸上满满都是柯南的线索,小到学校的成绩、大到和酒厂的交汇。
看不出来啊,柯南还是有在认真完成学业的,上面是全A的成绩。
反正我现在看小学的应用题是已经完全做不出来了,话说回来,日本小学一年级有应用题吗?
我发现,这份履历还着的非常奇妙。
乍一看号线每一件事都顺理成章一样,但实际上,这种放到成年人身上都亮眼的战绩,放到一个小学生身上,怎么能让人不在意。
我从床头摸出一个打火机,将资料点燃。火光跳动着,将纸面上的文字灼烧成黑色,然后化为灰烬。
灰色的烟升腾起来,刺在我的眼睛上,让我有一种生理性流泪的冲动。
正是伤春悲秋的好时候,然后……
然后房间里的烟雾报警器就响了。
哇啊!
冰冷的水霎时而下,将我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更别提还有刺耳的报警声,弄的差点当场掏枪把这个报警器给打坏。
我已经神经衰弱了,求求不要再这样整我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想着电视剧的装逼桥段,一个人在房间里点这么大的明火。
我有罪,我有大罪!
好在纸张基本上烧的很干净了,一堆纸灰留在玻璃杯中。
我听到外面已经开始悉悉索索的声音了,肯定是我作死的事情暴露了,还是想着怎么样解释赔罪吧。
幸好柯南他们不住在隔壁,而是在楼上,不然我就是真的想要直接开窗往下跳了!
而且,还又是一笔支出。
我收拾好心情,只能把眼镜戴好,潮湿的头发被我自己一手捋到后面去,——
走出外间,眼神一拐就看到了中央空调上的指示灯,已然亮了起来。
正要开大门,就听一阵剧烈的轰鸣——
“砰”!
紧接着,整栋房子都在震动,让人一瞬间以为是地震来了。
但是我很快意识到,刚才那声轰鸣才是震动的真正原因。
爆炸?
从楼下传来的——
脑中闪过无数个年头,但是外面的脚步已经很明显杂乱了起来。我一把抓过外套,顾不上其他无用的东西,直接走了出去。
此时,走廊中已经充满了尖叫声和慌乱的感觉。楼层管理的工作人员只能勉强维持着基本秩序,指引大家走安全楼梯,然后将本层的电梯关系,防止有人误入。
我的位置离安全出口非常近,可是看着那黑洞洞的安全出口,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果然,紧接着就是我就看到代表着安全的绿色通道中涌出一大片火光,第二次爆破的声音将安全出口炸开,虽然威力明显已经不如第一次大,但是也足以吓得所有人后退。
因为距离的缘故,火舌几乎是在瞬间都要舔到我的脸上——
幸好我身上有水!
刚才淋湿我的、让我尴尬的,这时候反而让减缓了那种灼热的感觉。
人流马上逆着火焰的方向往后退。
与此同时,我抬高头回头去看,只见有不少人还在往这边走。
可以猜想,另一边的安全通道,恐怕也有相同的事件。
我赶紧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理智上我其实并不担心楼上的柯南他们,但是情感上我还是得遵守社交原则询问。
我发了个「?」过去,询问状况。
那边很快回了个「。」,用最简单的符号表达了他们的安全状况。
还不等我放下心里,广播当中突然响起刺耳的“滋滋”声,然后就像是过了试音一样,一个明显用着变声器的音传了出来。
“相信你们也都看到了,如果擅动的话,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恐怖袭击?
我快速的判断着,这个声音的目的。
“现在,所有人回到自己的房间,住套间的人必须待在外间,否则的话……”
说到这里,又是一声猛烈的爆炸音。
我细听着——这次是楼上了。
有了这种威胁,住客们就是再害怕,也不得不先听话再说。
我突然响起了那个在中央空调上安装的摄像头。
刚才的歹徒还专门提起了“外间”这个词,难道——这东西和我的身份本身没有关系吗?
我不知道该不该放心,只能先专注眼前的事。
那家伙明显是打算通过监视来降低风险,如果真是歹徒所安装的监控的话,每一个房间都有?
我已经拆下来了,会被发现吗?
我搓了搓手,空气当中那种人群聚集着的恐惧、惊慌、害怕闷得我差点喘不过气来,回到房间,我反而更舒服,更能冷静下来思考。
站在床边,我看向楼下,只见底层更是直接冒着黑烟,明明已经有这么大的动静,楼下却没有一个从建筑内跑出去的人。
看来,这件袭击的计划相当周密。
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出来的。
这酒店当中值得当作袭击目标的,在我目前的认知中,除了我和猫哥柯南一行人,便只有她——安藤真子。
难道是她带来的危险吗?
酒店的爆炸已经吸引了不少人,我看到对面的建筑有亮着灯的已经开窗探头出来看了。
这种动静觉得瞒不过去,警方很快就会到达。
我安静等了几分钟,却听不到广播中再有任何消息指示传来,只能听到零散几句呵斥某某房间的人,不许出去,不许碰不该碰的东西。
有人发现了监控!
紧接着就是警告似的爆炸声——
没有直接大开杀戒,人只是人质……
拖延时间?
等待警方吗?
不仅仅是现在的受害者们,加害者也在想着等待某些人,或者某些条件的达成。
也就是说,从最一开始,吸引警方过来,也是目的一环吗?
我心里一沉,不论是否涉及主线,一旦犯罪嫌疑人都已经把吸引警方划入了计划的一环,那这些人质……就都是危险的。
第185章
我在房间内稍微安静等了几分钟,发现犯罪嫌疑人似乎并没有把我这个房间的黑屏当回事儿。
没有监控的顾忌,我就有了不少可以操作的空间。
只不过……
真的有必要行动吗?
我拉了把椅子,放在落地窗前。靠在椅背上,我看着窗外已经有些骚动的城市,甚至能够想象到马上就会赶来的警车那红蓝相间的顶灯。
从刚才犯人那种表现上来看,我猜一下,这件事大概率和我、我的身份、主线剧情什么的都没有关系。
如果贸然插手,反而会让我处于危险之中,尤其是这种级别的意外,甚至不能归结为计划之外的意外。
单纯的偶然事件而已。
而且还是未必会威胁到我的偶然事件。
我说到底又不是景光,没必要为了别人努力吧,让自己更轻松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其他人——我心里涌起一股烦躁。
那些脑电波的「味道」、影响,已经让我非常难受、非常恶心了,倒不如说,接下来如果犯人有所行动,人数有所减少的话,我反而会更舒服啊……
所以,为了我,应该让其他人——
等等,我TM在想什么!
这是一个社会主义接班人该有的想法吗!
我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巴掌,这都是什么影响。我最一开始考虑的,哪怕是和景光有了一定同化,那我也应该是正义的伙伴才对啊!
夭寿。
想别的也就罢了,这种用别人的命来成全自己心情的想法,不太好吧!
什么都别说了,这里必须展示一下自己的立场和风采,不然等我回去估计就要当场自闭了,还考什么试,上什么学。
我猛然睁开双眼,手在脸上用力一抹,将本来就脱得差不多的妆擦的更淡,看着玻璃中倒影着的景光的脸——
白月光的正义感,不能败在我的手里吧!
如此大的事件,在几分钟之内,警方就已经有了反应。
我打开了窗户,十四层的高度让夜晚的冷风吹到我的脸上,让我的头脑冷静了一下。
其实仔细想想的话,这一栋酒店楼,少说也有数百人,数百个房间,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全盘监控,但是刚才广播当中警告的话……
要么是用来震慑的固定用语,要么就是……团伙吗?
无法确定敌人的数量,甚至无法确定隔壁住着的是敌还是友,毕竟就连当初那公交车抢劫案,俩劫匪也知道要安排一个自己人在乘客中。
如果是团伙作案,住客当中也一定有劫匪的人。
麻烦了。
想要把人撤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只能想办法把犯人解决掉。
我拿出手机,犯人根本就没有阻止任何信号的传播,我随手一翻就能看到这件事已经在网络上发酵,里面的人在疯狂的求助,甚至还有一些不怕死的在开直播发到网络上。
影响力——
犯人在利用这样的影响力吗?
这件事如今才刚刚开始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关注度,我都能想到如果一旦处理不当,最后各方会招来什么样的评价。
公信力,目标是警察,或者至少有目标之一是警察?
柯南的世界当中不乏有仇恨警察和侦探的人,这些犯罪者最终的目的往往不是为了杀人、不是为了什么有实体的好处,而是单纯损人不利己的想要看警察颜面扫地而已。
而同时,这类型的犯人也往往需要一个诱因。
说句实在话,柯南世界当中的愉悦犯并不多,现实或许不需要逻辑,但是故事是需要逻辑的。
只要有这种因果逻辑,那就能够查得到。
和这个酒店相关,和警察相关——现在是这两个因素,但是一圈儿下来却找不到什么大事件。
难道会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
搞这么大动静的诱因,难道就是因为某一个不被记住的眼神或者封存在警方文档中的案件吗?
又或许,还有那些我没有发现的东西……
压力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悬在整座横滨的头上。
我不禁想,这要是放在之前的横滨,那老森头估计能把这犯人骨灰都给扬了。
“滋——”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消息顿时从屏幕最上方刷了下来。
是柯南的号码。
「你那边的状况?」
尽量简短的话语,小孩子的身体这时候反而有好处,如果每个房间的摄像头都是一样的话,那只要猫哥能遮挡住画面,那么柯南应该能够自如的行动。
于是我马上回道:「安全,电话?」
我的消息才发过去,手机画面就是一变,柯南的号码拨了过来。
“降谷哥哥,你那一层的状况如何?”柯南的声音低沉,一说话就直入正题。
“暂时没有人员死亡,但是先前的爆风有烧伤群众,现在完全没有救治的机会,那种程度伤不能拖太久,”我快速的整理了一下之前在楼道里看到的状况,“你们那边呢?”
“这一层没有伤亡,看来犯人的目的不在于杀人,爆炸只是控制酒店的手段。我现在在监控死角,冲矢哥哥正好可以挡住。”他几乎话就把他眼中的状况解释清楚,“你那边的摄像头呢?”
“拆掉了,在开启之前就拆掉了,这里面数百个房间,如果要全盘监控的话,需要的人力物力太大了,我更倾向于这个东西震慑为主,刚才开头广播里说的警告,也是一样,但问题就在于——”
“我们没有办法用别人的生命来做赌注。”柯南接上了我的话。
“没错。”
话说到这里,不远处已经响起了能够隐约听到的警笛音,当局已经反应过来了。
“人质——住客们的命不是犯人的最终目的。”
“威胁、条件……警察现在没办法把人都转移出去,只能想办法把犯人揪出来。”
和我想的一样。
“监控的型号非常简单,不能远程接收信号。”我捏着那个被拆下来的摄像头,“这个楼的范围本身就已经足够大了,信号根本不可能一次性就全覆盖,这要么是只有一部分会起效,要么就是有多个信号接收。”
这种基本的知识,景光作为一个资深卧底,优秀公安还是做的到的,就是在分析的时候,遇到了一点障碍。
这么大的酒店,作为人质的话,也太不可控了。
如果要是我,找一个便利店不是更方便吗,或者是新干线,公共交通,都更容易逃脱,也更容易控制。
除非,这个酒店本身就对犯人具有非凡的意义,或者——里面有什么人,对犯人具有非凡的意义。
酒店因为建筑风格确实是这片区域的一个地标性建筑,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曾经主持建造这里的,是众议院的议员,投资人也是支持这个议员的财团。
难道是政治性原因?
我能想到这些,以柯南和猫哥的能力自然也想得到。
“等等,难道你没有看到犯人吗?”
柯南会这么问就说明,“你们看到了吗?”
“嗯,”他的声音一变,“有人监视我们回到了出来时候的房间,他带着口罩和帽子,穿着防弹衣,个子看起来不高,但是有枪,还带着炸弹的控制器。他确实说了一些话,但是广播中的声音不是他,他脖子上没有带变声器。”
在楼上,十六层。
为什么会是在那里,难道说犯人的真正目的就是在十六层吗?
顿了一下,我听见那边安静了数秒,“那个人现在还在楼道中,我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噗,有些不自然的接话,恐怕柯南不是能直接听到什么,而是在刚才的骚乱中,把能够窃听的东西丢在了门外,能够借此观察外面的情况而已。
“我这层只能听到广播,至于楼下——”
我抓着窗户的边框,整个人探身到了窗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怎么感觉自己总是在扒窗户、飞檐走壁啊,喂!
瞄准路线,我松手往下跳,在裸露在墙外的一些设计上穿穿梭,落在下层走廊外的窗户前。
“降谷哥哥,你还在听吗!发生了什么!”
我拿起手机,在另一边的听觉里,只能听到那种风和空气压缩穿过的声音,还有我落脚时候的动静。
我一手拿出手机,只能说忘记带耳机的痛就是这样,“没事,我到楼下看了下,往下两层都没有疑似犯人的存在。”
“倒楼下?”
“嗯,有问题吗?”
“没有——也就是说,只有十六层的人见到过犯人吗……”
我站在外面的风箱上,突然就感觉手机那头传来了另一种声音,广播变声的音。
“看来警察的大家也已经到位了,那就准备开始吧——下面,请问叫到房间号的大家,乘坐电梯,到顶层来。”
“1004、2112……”
房间号码在广播中被一个个念了出来。我原本以为到了十四层之后,必然会叫到我的,但是没有想到号码略过,那是我隔壁房间的号码。
“……1612。”
这是——少年白给团所在的房号,柯南原先也住在这里的,主角果然是被选中之人!
但是,刚才柯南都说了,有猫哥帮他遮挡着,也就是说柯南所在很有可能不是1612,而是1613。
我突然有一种预感,既然犯人最开始的目的很有可能就在十六层,那1612——
目标就是柯南吗!
范围一下子就缩小了许多,会把柯南当目标的——
会把一个小孩儿当目标的,本来就不可能是普通的袭击者。
我神色一凛,突然感觉一阵恼怒。
我的东西,也是别人能动的吗?
第186章
我从楼外打开窗户,跳入了十二层的安全通道中。
这里面弥漫这一股硝烟的味道,有些刺鼻。从这里看,当时喷射出来的火势已经被自行启动的消防喷头给灭了去,可见原本的火势就不算大。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刚才广播中犯人所说的话——乘坐电梯。
是要乘坐电梯去到顶楼。
但是我明明记得,在发生爆炸的第一时间,楼层管理的人员就在确定了电梯运行状况之后、确认了电梯中没有人员被困之后,将电梯锁了起来,停止了电梯运营。
就是为了防止在危险时刻有人误入电梯逃生的事情发生。
像这样应急预案绝对是整个酒店统一制定的,楼层之间绝对不可能出现差别,而且这样的应急预案也都一定是提前制定好的。
那为什么犯人自己不知道。
这样重要的事,犯人都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计划。这么重大的案件,难道他不会先去打听了解酒店的应急方案吗?
不,以他目前表现出来的掌控力,绝对不应该出这样的纰漏,除非——
除非他根本就没有表面看上去那样拥有十足的掌控。
虚张声势。
就像是我之前就想到了的,一个人、哪怕是一个团队,想要同时掌控数百个房间,上千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当时的广播当中甚至能够具体到某个房间的人擅动,然后予以警告。
而且还是在刚刚利用爆炸把人都逼回房间的时候,接连的两个震慑足以打破普通人的心理防线。
没错,没错。
我就说怎么会一直有这种违和感,原来是因为这个。
甚至那个变声的感觉,也是一种掌控压迫力的体现,像是自己什么都不会暴露出来一样。
但是以柯南所说,犯人在十六层是暴露了自己的,也没有用变声器。
所以,至少十六层的犯人根本不害怕暴露自己的声音。
可是他遮起了脸。
难道是因为害怕被捉?
不对,这样的大案,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人质是否完全安全——犯人逃脱的几率太低了,如果真的不想被抓,那最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现在十六层人的眼前。
难道说……遮住脸,不是担心之后被抓,而是害怕直接被认出来吗!
一个有可能暴露的人也必须要自己出现在十六层——说不定,根本就没有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团队,就只是一个人自导自演,利用了人们心理所产生的恐惧和从众而已。
我感觉脑子中有什么东西被联系了起来。
但同时带来的就是另外的一个问题,这么多的微型摄像头、针孔摄像头,这么大的工程量,究竟是怎么完成的。
一个人很难完成、短时间内也很难完成,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不绝对。
能够了解酒店结构、随意进入每一个房间——酒店当中本来就有这样的人存在,保洁就能做到不是吗?
但是如果是短期的保洁,也完全有可能还没有来得及学习应急预案。
我总感觉自己好像还忽略了什么,一时间却想不出来。
三步并两步,我顺着楼梯往上赶。
没有电梯,其他人也必须走安全梯,上到十五层,我一手撑着护栏,已经要上去的时候,这一层的安全梯门突然打开。
差点拍到我脸上,我往后一退,出来的这张脸实在让我意想不到。
“高木君?”
“降谷君!”
世界这么小,怎么随便一个地方,全都是熟人,连米花町的警察都能遇到吗?
但是,我很快反应了过来,“你就是十五层的人?”
“那降谷君,你——”
“我在十四层。”
我往下看去,发现除了这里,其实并没有人推安全梯的门。
也不难理解,作为普通人,在听到指令之后,自然会到电梯口,但是这时候电梯口已经被锁住了,面对未知,他们本身就不愿意上来,自然会站在电梯门口耗时间。
再加上,安全梯才刚刚发生过爆炸,普通人怎么可能这么勇就莽进来?
但是作为警察的高木不能逃避,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吗?
作为警察,他有义务阻拦我靠近危险,但是我却不能听他的。
“高木君,楼上还有柯南君和孩子们在,我必须要上去亲眼看到才行,你放心,我是侦探,现在也不是犹豫的时候。”
情况紧急的时候,根本没有两全其美的方式,但只犹豫了一秒,他就说定要自己先去,让我在楼道中等候,顺便拦住可能会上来的其他人。
我其实非常清楚,在犯人明确发话之前,已经不会再有人主动上来了。
我看着窗外的天,最终认真的点了头。
既然这样,那我走另外一条路也是一样的,一明一暗,反而更好也说不定。
我看着高木走上了十六层,自己则停着脚步声的远去,在此开始了我的蜘蛛侠行进路线。
手机贴在耳边,“柯南君,你听到刚才的话了吗?”
手机通话当然没有断啊,虽然不是一直要说话,但是畅通的线路能保证彼此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取信息。
反正柯南那边的手机多,反倒是我,在联络安藤真子的时候,只能用短信来——现成的资源,不用白不用。
等之后回了米花町,我也要再搞一部手机出来。
“嗯,犯人就在外面,高木警官也上来了——我总觉得这个犯人的声音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
柯南的声音当中能够听出来那种有些焦虑的感觉,答案仿佛就在他眼前不远,但是他却摸不到。
我沉寂了一下,然后说道:“犯人对楼下多半并没有掌控力,只有震慑力,他的核心目标一定在十六层,也在刚才所报的房号之中。”
说到这里,我突然听到广播再次传来指令,强制让各楼层的酒店管理员把电梯打开,所有人只能乘坐一趟电梯到达顶层。
同时,在电梯到达之后,楼下的所有电梯门会被再次锁上。
楼层的电梯上锁,等于这部电梯不会再该楼层停下。在所有人进入电梯之后,将除了顶层以外的所有楼层锁上,也即意味着,那些人会被困在顶层的楼梯之中。
顶层的楼梯。
是个机会啊!
我赶紧从楼外摸到天台,谨慎落地之后,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确认了天台并没有人存在。
从天台往下——说是顶层,但其实犯人所说的是客居的顶层,在往上其实是有一个隔层在的,人在里面甚至无法站起来,大概只有一米高的样子。
只不过,足够了。
因为通道是从里面被锁上的,我便从腰后掏枪出来,一颗子弹直接把锁打坏,顺利潜入下去。
从这里,我能看到电梯井的最高点。
我从衣服内层摸出常备柳叶刀来,特质的金属和细长的刀头,勉强可以当作改锥、拆卸工具来用。
没错,既然会有人被困在电梯中,我只要等着电梯升到顶层,然后从高处切断酒店电梯的供电——
电梯本身自带应急电路,会迅速重启,但是电梯中的监控就不一样了。失去了电力的供应,也自然就没有了监视状况。
我专心拆卸着电梯顶部的结构,从这里完全可以制造一条并不体面的通道。
就是需要花一点时间。
我同时把手机卡在肩膀和耳朵之间,细听着那边的动向。
因为都是对话,所以关联性比较零散。
但是,关键信息的提取依然非常容易,倒不如说,那个犯人甫一开口,联络着警察谈判的电话一说,我就猛然间意识到了他的身份。
“看看这位勇敢的警官,在盛大的烟花之后,你竟然还能够站到这里来,我由衷的赞美你的勇气。”
“但是,这一次选择,就交给其他的警官们吧,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勇气来作出具有魄力的决定。”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警官们有没有听过电车难题?人的价值,究竟应该是由什么来决定的呢?”
“现在,别困在电梯当中的,有曾经救下一千两百万人质的警官、有曾经破解了我暗号的聪明的毛利侦探的助手们、有受到市民爱戴的横滨市市长唯一的孩子、有去年为了地震灾区捐赠了一半财产的河野社长,也有以一己之力维护着数所孤儿院运营的今井小姐……”
“他们都是拥有「勇敢」特质的人,那么今天,你们要他们把「勇敢」贯彻到底吗,让他们把「牺牲」贯彻到底吗?”
我的手指一顿,突然明白了他的意图。
“电话那头的警官们,准备做出你们的选择吧,只要你们选择引爆电梯中的炸弹,那么楼中其他的人,就都能活了。当然,如果你们选择电梯中的勇者们,那我会随机引爆一百个房间,把一切交给命运来抉择。”
“不过……如果你们想要寻求好的解决办法,善良的我也会帮助你们。”
“疾驰的列车如果不想撞死任何一条铁轨上的人,那就只有一个方式了吧——把列车毁掉。”
“没错,如果已经聚集到楼下的警官们,能够挑选出十六名警官自戕的话……我就放过所有人,让他们都安全的”
“怎么样,很公平吧?”
第187章
听着广播的当中的声音,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什么勇敢的警官——这种用词、这种语调、这种感觉。
这TM不就是那个接连干掉两片樱花的爆炸犯吗?!
你不是被抓起来了吗,越狱了?
这么容易的吗?
我感觉自己满脑子都是问号,原先那种有些不愿意插手这件事的感觉瞬间就消失了个干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似于愤怒的情感。
日本的监狱这么废的吗?
不判死刑我都不说了,这都能让他跑出来,继续搞事?
我不能接受,我真的不能接受。
而且,他那样的要求,不论如何选择,最后都会让警方颜面扫地,更别提电梯里的这些人,虽然属于少数,但是里面有名望很高的人、也有政经界大佬的子女。
我都能想到,这里面的人万一出事的话,会给社会带来怎么样的震动,而且这已经是无法压制下去的舆论了。
因为犯人刻意没有阻断信号,现在整个事情已经在网络上发酵了起来。
我只是不明白,如果真的只有他一个人的话,他是怎么样完成这个前期布置的?
就听他刚才那一串一串的报身份,就知道这些被挑进电梯里的人,都是事先选好的人。
一个连酒店应急预案的细节都没有搞清楚的人,怎么可能完成如此大工作量的筛选。
如果说,他很对高木和柯南我能够理解,那毕竟是破坏了他计划的人——但是退一步说,从房间里出去的根本就不是柯南,而是其他少年侦探团的成员,但是他也没有发现。
也就是说,他知道破坏了他计划的人里,有一个小孩儿,但是他不知道这个小孩儿是谁。
那么,他又是如何摸清这么多人的房间号。或者说,他怎么知道这些人一定会来这所酒店。
诚然,这座酒店星级非常高,这些比较有地位的人来这附近会住在这里也理所应当。
但是高木,高木警官不应该一个人来横滨,还住在这么个高级酒店里。
有人设局,让他来的吗?
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对,这不是一个落魄的、刚从监狱里越狱出来的人能够办到的事。
或者说,他本身能跑出来就已经足够让人吃惊了。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动手已经卸下了四个大螺丝。
“降谷哥哥,你还在听吗?”我听到从听筒里传来的,柯南的声音。
我夹着手机,“嗯。”
“我们现在从房门缝隙中,可以看到犯人的位置,冲矢哥哥说他有把握在他动手之前制服他,但是现在不能确定他是否有同伙在。”柯南的话这样说出来的时候,我其实就已经能够感觉到,他心里是认为有同伙的。
但是,酒店当中这么多人,真的能够找的出来吗?
“我现在在电梯上方,正在拆顶,顺利的话,应该可以把里面的人都接出来。”我认真回道,毕竟最终的目标比起把犯人全部揪出来,还是人质的优先级会更高一些,“但是,需要至少二十分钟的时间,能拖住吗?”
“电梯当中的监控?”柯南问道。
“已经切掉了。”我回答。
我的话让柯南快速的思考了起来,“等等,监控断掉了吗?但是犯人这边完全没有反应,他耳朵的明明带着耳麦……”
听到柯南的回答,我突然想起了之前的猜测。
虚张声势……
带着耳麦,但是却没有发现里面的监控已经消失了。
虽然我是采用了直接断电的方式,即使被发现了,在那样的爆炸之后,被当作意思的可能性也极大,但是犯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那就有可能事因为犯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电梯里面的事,耳麦的对面也或许没有人。
我这样判断着,但是我到底没有这样说出来,毕竟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万一要是有同伙,万一要是同伙最后还插了刀,那我不就还得背锅吗?
我不要。
更别说我自己还有很多疑点都没有想清楚。
“我和冲矢哥哥会想办法拖住犯人,警方那边的人也在和他谈判交涉,你如果能够成功——”
我直接打断了柯南的话,“没有如果,我一定会成功。二十分钟,足够了。”
听到我如此笃定的声音和语气,柯南那边似乎沉默了一秒的时间,然后就像是被我感染到了一样,我甚至能够想象到他那种自信的脸,“啊——放心吧,我一定会争取到这二十分钟。”
我说完就挂掉了柯南的电话,我当然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柯南加猫哥,他们绝对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而我则需要另外一个人的帮助,电梯井上方有两层,一层是我现在在拆卸的,另外一层是在电梯箱内的一层。
里面那一层从电梯内部打开要更方便,也更快。
既然犯人都放了个警察在里面了,那我当然要利用起来。
因为刚才高木已经和我见过面了,所以看到我的号码之后马上就接了起来。
“高木君,时间紧迫,我直接说重点,”我见通话接通,不要问我为什么不担心他的手机没在身边,我这不是就在他头顶吗,我听得到一些声音,“我现在就在电梯正上方,电梯内的监控失效,现在没有人能看到里面的情况,我要把你们转移出去。”
“降谷君,你说的是真的吗!”高木的情绪激动了一下,他自己或许有牺牲的觉悟,但是不代表他可以坐视其他普通民众也跟着一起牺牲。
“嗯,柯南君和冲矢君在外面争取时间,我们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转移。”我说着已经已经将一边的角撬了起来。
“需要我做什么。”高木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
脖子偏向一边的时间太久了,我把手机放到了另一边,“里面的天顶,你把他卸掉,我这边已经快结束了。”
想要搞出这样的一个应急通道并不困难,困难的是把里面的二十个人都转移出来。
我需要的二十分钟,是用来做这个的。
“明白。”虽然高木这个人看起来是有些憨憨的样子,但其实关键时刻还是靠谱的,老实人嘛,行动力是很强的。
毕竟也是伊达航托付的人,完全可以相信。
我把上面的金属板卸了下来,等待高木行动的同时,我查看了一下手机,之前想让安藤真子帮我看一下监控这些信号的走向,但是那边一直没有回复。
应该是任务中吧,她白天也才说过。
算了,倒也不用指望别人。
不多时,高木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我从高处看下去,只见有另外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架起高木,让他可以很轻松的抬高到顶的位置。
“还有十几分钟,先把小孩子接上来。”我没有一句废话,算着时间就赶紧开始了行动。
儿童和女性肯定是最先的,尤其是我哀。
倒不是说我有什么私心,我还是相信他们的主角光环在的,主要是从这里往外并不是最笔直的一条路,还是有几个岔口的。
这上面又低又矮,连元太都得弯腰。
但是我哀和步美就不需要了,后者是真小孩儿,但是前者可是酒厂的天才研究员,我和她交代好路线之后,她打头能够轻易的走出去。
让我哀领着几个孩子,然后再让让他们在关键的几个位置,把他们手上的手表手电筒留下,就可以给后面的人指下路。
我交代完之后,我想问他们要一个徽章用来和紧急情况和柯南联络,但是因为被威胁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们都是从床上下来的,所以只有我哀一个人有徽章。
出于大局考虑,她看了我一眼,一手把我的手翻上来,另一只手把徽章放在了我的掌心,“注意安全。”
哦哦哦哦,她关心我了!她心里有我!
我不自觉的笑了出来,“谢谢,记好路线,赶紧出去吧。”
这博士的高科技可比手机快多了。
下面女士的高跟鞋自然要脱掉,然后再让高木他们把人托起来,我在上面接应。
因为空间狭小,所以这个过程紧锣密鼓,但是进度却并不算快。
我看着时间,眼见着到了最后一个高木。这次下面没有人扶他,我要想从上面拉也更费力,于是我便干脆跳了下来。
“降谷君?!”高木正准备尝试往上跳,就差点被我给迎面砸倒,惊吓之余问道,“你怎么掉下来了?我先扶你上去,你踩着我的手。”
他说着,就已经做好了姿势。
憨憨高木,他还以为我是掉下来的?
我摇摇头,“这才多高,我很容易就能上去,但是你刚才托了太多人,力气不够,拉你上去更难,我先把你拖上去。”
因为警务不同,高木的身体素质是没有办法和景光比的,再加上现在的我,其实身体上几乎很难感觉到力竭,所以最快的方式自然就是这样。
我摆手打断了高木准备推辞的话,“二十分钟已经要超时了,赶紧的。”
就算是防水的妆,再消磨了一天,又淋了水,我都能想到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好在高木他是见过我本来那张脸的。
冷下来的凤眼景光,果然极具震慑力,毕竟从警衔上来说,高木确实算是景光的下属,被这样的眼神一看,高木也没了反驳的话。
那种服从上级命令的本能让他踩着我的手爬了上去。
就在这时,整个电梯间突然一振——不,应该说是整座楼都在震动。
有什么地方又一次发生了爆炸,而且是非常严重的爆炸,比先前的任何一次都严重。
柯南他们已经拖到了极限吗?
我在感受到爆炸的同时按下徽章联络。
“降谷君!”高木伸手。
我压低身体,稍微助跑了两步便踩着侧面有些光滑电梯壁接力拉住了高木的手,从狭窄的出口翻了上去。
侦探徽章显示接通,但是那边柯南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判断,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不该说话。
于是我便准备用最稳妥的方式,用摩斯密码敲了个OK出来。
但是就在我准备动作的时候,意外突如其来。
第188章
我的手刚刚拉住高木的,整个人都还没有完全站稳,就感觉脚下的电梯剧烈的晃了几下。
在黑暗中无限放大的感官让我听到了那种爆炸前倒计时的“滴滴”声,声音的来源就在脚下,那种急促而密集的警告声让我大脑一空,整个人就像是在凭借着本能行动一般。
我伏下身子,左边膝盖压在金属板上,身体几乎和地面平行,右脚踩着边缘用力往前顶,双手猛然抱住高木的腰下。快速的移动让没有反应过来的高木来不及调整姿势,头后脑勺狠狠的撞上了顶子。
“嘶——”他本能的发出吸冷气的声音。
但是我根本没时间理他。
大概是两三个呼吸之后,我意识到时间已经不够了。于是我便往下一扑,把高木给从正面丢了出去,即使是这样只有电梯那边露出的一点光线,我也能清晰的看到高木那完全不明所以的眼神。
“咚!”
在高木撞在前面水泥通道的同时,我蜷缩了起来,顺手把带着玻璃平光镜片的眼镜一丢,抱住自己最致命地方的同时,将本来就只有不到一米的狭窄空间的通道堵死。
在这个连思考都没有瞬间,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做出这样近乎自毁的方式来保护尚未完全撤出去的人。
下一个瞬间,剧烈的爆炸产生,被藏在电梯下的八个蛋启动。电梯间被瞬间撕裂,爆风顺着开口处奔涌而出,火舌瞬间舔上了我的衣服,先前被淋湿的、黏在身上非常不舒服的衣服再次为我缓解了那种几乎要烧着我身体的火焰。
我的手指死死的抠住被火焰烫得几乎站不住脚的金属板上,冲击力像是搅拌机一样,搅和着我的内脏,飞来横断的金属柱狠狠的插进了我的肩膀。
因为最开始就带有那一点微妙的痛感让我切实的感受到了恐惧,来源于真正的我该有的恐惧。
同样都是用金属扎人,这可比小时候学校体检扎耳垂取血的时候疼多了!
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来制裁我,这种钝痛也太磨人了,哪怕给我来个痛快也好啊!
而且这个东西插在我的肩膀上还有些发烫,更难受了!
这还是几乎没有痛感的情况,我不敢想真正现实的痛感是什么样的。还不如把我同化了,景光肯定能忍住,但是我要哭出来了。
“降谷君!”爆炸发生,高木怎么可能不明白我刚才动作的目的,我微微转头向他看去,习惯了黑暗的视力从未这样好过,我只见他眼眶有些发红,马上就要扑过来一样。
我抛他那一下用了大力的,他被我扔出去很远,爆风的冲击也基本上都被我□□挡住了,他那里和我这里几乎是两个世界。
我忍着半边有些发麻身体,赶紧止住了他,“高木,你别过来,这边的金属板会烫伤人的,而且这里的结构被破坏了,金属板下面是空的,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你赶紧往出走。”
就像是为了呼应我的话语一样,我脚下的金属板突然晃动了一下,和旁边的金属的接口处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前面的三四块板子更是直接掉落了下去,让他过不来,我也回不去。
高木膝盖跪在水泥处的边缘,侧手抓着一边,把另一只手努力伸了过来,“降谷君,伸出手,我拉你过来。”
他的眼睛盯着我肩膀不断顺着金属涌出的血液,“不要动右边,左手来。”
他拉不动我的,这个距离只有可能我把他带下去——我在瞬间就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不行,你现在赶紧出去。”我摇摇头,现场的情况让我没有一点犹豫的时间,看他还在往这边探,我整个人凌厉了起来,没有刻意放大声音,但是语气就是沉了下来,“服从命令,高木涉!”
被我的气势震慑了一下,他顿了一下,却没有让步。
现在的我已经不能直接从正路走上天台,而且下面还有我在意的事,刚才的爆炸不知道会不会牵涉到柯南他们,那应该是我的——
我感觉头痛了一下,却被我强压了下去,“你是警察,上面的群众需要你的安抚,你还要马上联络当地警视厅派直升机接人,天台不是久留之地。我不是在和你商量,高木涉,服从命令,马上!”
这个老实人的脑电波,倒是没有让我不舒服。
这一次,他顺着我的话后退,身影消失之前看着我,“我马上就带人回来。”
“不,没有必要。你放心,我从下面走,你不用带人回来接我,相信我吧,我自有办法。”
总算是把高木哄走了,我的手机在刚才的慌乱中掉在了电梯里,现在估计已经被炸得不成样子了吧。
幸好给我留了个侦探徽章,我还抓在手里。
不愧是博士,掌握核心科技,这都没有坏。
刚拿起来,我就察觉到侦探徽章那边不断的传来柯南的声音,“灰原、灰原你们怎么样!”
看来柯南也很清楚,只有我哀一个人带了徽章。
“我办事,你放心。”我轻松道,一边说着,我一边把已经被烧了部分的外套给全部撕扯开,碍事,“人都已经全部出去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听到我的话,那边的声音明显松了一下,“那就好,冲矢哥哥已经制服了犯人,但没想到那会是定时炸弹。我们在拖延时间,他也在拖延时间,真是……千钧一发。”
奇怪了,这种违和感。
我们拖时间也就罢了,犯人如果是自己准备好的炸弹,完全没必要拖延时间,就像是之前1200万人质那个案子一样,他手上应该有控制器的啊。果然——
“炸弹不是他安装的?”我皱起眉头,将侦探徽章放在腹部,广阔的收音让那边能听到我的话,我把衣服内藏的柳叶刀插进裤腰的暗兜处。
“应该是这样,他不仅有同伙,而且他甚至可能不是主犯。”说到这里,柯南的情绪明显懊恼了起来,“但是听他的语气,看刚才的情况,另外一个家伙恐怕已经不在现场了,所有的炸弹全都都是定时炸弹,只有最开始那几个炸弹有控制器,他是为了报复我和高木警官,这正是因为这个私心,他才会暴露在我们面前。”
不然的话,利用定时炸弹,恐怕得临到时间了,才会发动最开始的步骤,把人直接困在电梯中。
然后等警察到的时候,一切都会迟了。
如果不是这家伙,想要更加吸引警察的注意力,玩弄警察和“仇人”的话,只会更麻烦。
这让我注意到,那个可能站在这家伙背后的人……不简单。
不过现在的情况已经算好的了,在爆炸开始之前,那位现场的常盘警部就已经一个人单枪匹马潜入大楼内部,开始疏散人群,现在的爆炸虽然已经阻隔了上下的通道,但是现在无辜者们基本上都疏散了下去。
“柯南君,冲矢君还在吗?”我一手用力,将胸口的绷带散开,这时候也顾不上我胸口的枪伤痕迹,我要马上处理自己肩膀上的伤。
“我在。”这些换了猫哥,他的声音有些失真,看来变声器已经不太好用了,如果接触了高温,说不定连面具都快废了吧?
不过他还是正面回应了我。
“我刚才没来得及从之前准备好的通道离开,现在打算从电梯门那里下去,里面的电梯已经几乎不存在了,你们能帮我把外面的电梯门打开吗?”
很难想象,那个门变形的厉害,但是却仍在坚挺着。
这个里外质量就很迷。
“降谷哥哥你没有出去吗!”柯南的声音从离徽章有些远的位置传来,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度。
我“嗯”了一声,深呼吸了一口,一手抓着那根贯穿的金属,咬牙用力直接抽了出来。
PS一下啊,这是非常错误的做法,如果放在现实生活中的话,会造成大出血的——直接凉凉的那种。
但我不会,我的这个身体处在一种生与死的微妙环境。
刚才在被爆风怼上来的时候,那种内脏几乎移位的感觉就让我意识到,任何一个普通人,刚才要是被那样的爆炸卷入都是一个死字,所以我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景光身体本能的时候,他的反应会是将通道堵住,这是在保护高木。
然后,我也在那个瞬间意识到了,现在我的绝对不能近距离接触别人,因为——
我的心跳停止了。
右手摸上胸口,这里完全没有在跳动,血液也仿佛死亡很久的身体一样,凝固了似的。
除了最开始那点血,我把它抽出来,竟然没有喷涌太多的血出来。
我赶紧用绷带把这半个肩膀包起来。
这个所谓「复活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到底算是活着还是死了?
真就是全靠脑花呗?
我有点懵。
伴随着下面电梯门被强行拆开的“咔咔”的声音,我手很快就把肩膀绑好,那种疼痛也麻了,逐渐消解下去,我已经没啥太多感觉了。
还有就是我的头发,本来半长的,现在就直接被烧到了肩膀。
尾处还有些发黑的焦。
“降谷哥哥,你听得到吗!”电梯那边,柯南大声的喊着。
我在狭窄的地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目测了一下距离,“你们退后——”
“好!”
我一移动,将身体调整到适合的姿势,脚下的金属也晃动着就要坠落。我冷静下来,放空自己,让景光的身体本能占据主导。眼神一厉,脚下用劲,在我离开原地的瞬间,脚下的东西也失去了最后一点倔强,坠入了深渊之中。
我右手抓住还勉强连着的电梯绳,人在空中一晃便松手,脚还借力一般踩了一下还着着火的边缘,然后便冲出了电梯门。
想象当中摔在地上的感觉没有出现,而是一个身体接住了我。
猫哥扶着我的腰,让我安稳的站在了地面上。
比我只高了三厘米的身材让我昂了下头,对上的正就是他赤井秀一的脸。
“果然是你,”他嘴角勾了一下,不像平时那样锋利而自信的笑,眼神顺着我的脸转移到胸口的伤痕,连轮廓都柔和了似的,压低了声音,“苏格兰。”
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毫不意外自己掉马,而是赶紧和他拉开了距离。
卧槽,这可是王牌FBI——劳资现在连个心跳都没得,你不要过来gay我啊!
第189章 (有论坛)
我身上穿着猫哥的连帽开衫外套,因为肩膀处的绷带还能隐约看出在渗血,所以他们俩大概能猜出我这里受了伤。
而且还比较严重。
顺便一提,外套是我主动开口要的,胸口不跳动,我总感觉有点心虚,想要遮一遮。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衣服在和我作对,拉链竟然坏了一半,我只能拉个一半。
不过也算好了,总比裸着有安全感。
我甚至把帽子也给带了起来,眼镜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用这样的方式遮一下自己的脸,同时也挡一下焦黑的发尾。
我是要面子的,毕竟这关乎到两至三人的面子。
越过正对着我的猫哥的身体,我看到了他身后倒在地上的犯人,优秀的视力和会抓重点的眼睛让我一眼就看到了犯人脖子上的麻醉针。
噗,柯南经典待遇咯。
可就在这时候,我突然感觉那个人的身体动了一下,他的脑电波活跃了一下,我瞳孔一缩,麻醉针的效果这么弱吗?
还是说,这家伙身体里已经有了对麻醉的抗性?!
以及,柯南外行也就算了,你这个优秀FBI制服了人之后不绑起来也不没收他的枪吗!
来不及说话,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手指一勾,右手的大动作不可避免的让撕裂的伤口更加扩散,但是我却并不在意,右手两只柳叶刀从我的手中飞出,左手也准备好了一只,只不过已经没必要再掷出去了。
一道银光贴着猫哥的鬓角,甚至切断了他的几根头发。
“啊——”
犯人一声惨叫,两只柳叶刀一只贯穿在他的手腕上,让他的手一松,枪掉落在地,一只插在他的锁骨上,让他整个人都麻了。
放心,疼归疼,不致命的。
我有分寸。
猫哥和柯南也赶紧上去把他制服住。
这个帽檐比我想象的还要大,我用左手上还剩的那一只柳叶刀把帽檐一挑,顺着右手留下来的血液有点烦人,我抬起来放在嘴边舔了一下。
yue——一股锈味儿。
不喜欢。
我讨厌这种血腥的感觉。
可就是这个姿势的瞬间,我和犯人对上了视线,我那种强烈的厌恶感以及这半天来的负面情绪不可抑制的倾泻到了犯人的脑中。
时间仿佛停滞住了一样,他的瞳孔在明显的收缩,我甚至能够「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几乎实质化的恐惧。
对我的恐惧。???
在?
有毛病?
你害怕个毛啊,不是你先举枪的吗?
这个瞬间,他的身上爆发出了那种仿佛濒死之人强烈的力量,让他在这个瞬间甚至撞开了猫哥。
那种不顾一切的精神让我都为之一振。
他疯了一样的朝我扑来,紧接着“嘭”的一声,犯人的眉心被开了个洞,“咕咕”的鲜血喷涌而出。
是枪响。
我意识到了什么,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还有小孩子在?!你们怎么还在上面,和犯人独处实在是太危险了,趁还没有爆炸,赶紧撤吧!”
是常盘警部。
他当然没有认出已经变回了原脸的我和猫哥,但是却一眼看到了柯南。
他是在最后检查有没有遗漏的群众吗?
我皱了一下眉头,楼下同时传来了爆炸的声音。
定时的炸弹已经开始引爆了?
怎么这一层还没事?
来不及多想,他就赶紧带着我们准备往天台上转移,“下面已经不能走了,不过上面还有一架直升机,我们从那里下。”
常盘警部说着把已经被击毙的犯人扛了起来,毕竟这是目前能够看到的主使,就算是死了也得带下去,不然怎么向上面交代?
我和猫哥对视了一下,现在可不是犹豫争论的时候,下面的爆炸已经开始了。
于是我们便跟着常盘警部一起,顺利的离开了酒店之中。
在直升机起飞的数秒之后,下面突然整个爆了起来,在烟雾的冲击下,我仿佛看到有什么东西从飞机上掉入了火中。
但是再一眨眼,仿佛刚才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我肩膀的伤口仍然在渗血,明明连心跳都已经没有了。
下面的高木一见我也下来了,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我看他差点连眼泪也要掉下来了。
常盘警部知道我受了伤,马上就安排我坐上了一辆单独的救护车,高木他本来想要随行的,在被我拒绝之前,常盘警部先拦住了他。
他身上也带着不小的伤,现场支起来的医疗帐篷能够处理他的伤,但是我的伤需要去医院。
至于猫哥?
他连易容都没得了,下来之后马上就直接坐进了另外一辆车中,贴着特殊膜的窗户让我看不到里面。
但应该是FBI的人无疑。
我之前看到他邀请我了,毕竟境遇我们俩是一样的,但是我就假装没看见的拒绝了。
你太危险了,猫哥。
你比普通人危险多了。
我心里急的要命,如果摆脱了他们,一会儿在车上我就借个电话,马上让安sir利用公安权利把我转移回去,我宁愿让他发现这个身体的奇怪,也绝对不能直接暴露出去。
这不是等着被推上社会新闻吗,题目我的都想好了:《医学奇迹,降谷某心脏停跳仍然活动自如,这究竟是人类的进化还是特异功能……》
就离谱。
我躺上车内的医疗床,只有一个护士在上面。
必须要说的是,虽然情绪有相通的地方,但是脑电波却是独有的,任何人的都不一样,就像是指纹一样。
只要我足够敏锐,任何易容在我这里都是没用的。
就比如现在。
车子一发动,我就直接坐了起来,靠着车窗,“安藤真子。”
对面的护士嘴一瘪,把假发拽了下来,露出了原本的脸,“这你都能发现啊,太没劲了。”
她说着往前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机意会,不知道按了什么按钮,前后之间升起黑色的隔离装置,将后面变成了一个私密空间。
我的脸色算不上好,在她出现的瞬间我就想明白了什么。
“别生气嘛~我也没想到那个蠢货竟然会把你的东西牵扯进来,本来以为给他那个警官就足够了的。”她手撑着横在我们中间的病床,一下子翻了过来,坐到了我身边,手指勾着我的兜帽拉了下来,“还把您的牵扯进来,我好心疼啊——您不知道,我看到您消息却联系不上您的时候有多着急。”
虽然理智上知道她的脑电波中确实没有说谎,但是这种粘腻的语气实在让我不舒服,“这是你的决定,还是你的任务?”
这之间的区别可大了,我得知道幕后主使是个什么人。
“原本是我的计划啦,”她对我倒是没有一丝隐瞒,“其一是为了借乱杀了一个不懂事的财阀CEO,说好话不听,那就来硬的咯;其二是为了这个酒店本身,作为上野议员的政绩,得打压一下才是,他最近太嚣张了,也正是荣策那边的唯一竞争者,这下对外贸易那边就是荣策的一言堂了,再有什么行动也都更容易;其三嘛——”
安藤真子顿了一下,整个人靠了过来,手搭在了我的大腿上,“这不正好给了太一政绩?他那上司在温柔乡里反应可慢了,这下子要被太一给拉下来了吧?”
我眼神一暗,刚才那个从直升机上掉下去的东西果然不是我的错觉,应该是控制器一类的吧,可以控制定时炸弹暂停和爆炸的东西。
难怪那个常盘警部出现的如此及时,我看了一眼安藤真子。
恐怕是她知道了我在上面,所以才让常盘太一紧急暂停了爆炸,上来接我下去。
难怪常盘太一来的那么快,并且毫不畏惧的进来扫楼疏散。
手里拿着控制器,可真是英勇无畏。
“而且太一和荣策都是常盘家的人,两人这么一里应外合,可不正好吗?以后横滨这边的港口有他们俩在,买卖什么、运送什么,都万无一失了。”她就像是邀功一样,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我的身上。
景光……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
你不会真的绿了你的发小吧?
你太辜负我嗑cp的心了!
我在心里掉了两滴鳄鱼的眼泪。
已经没必要刻意去理顺这次的事了,因为已经不能更清晰了好吧。
那个爆炸犯就只是个卑微的工具人而已,而且是个不听话的工具人,所以才会被毫不犹豫的收拾掉。
想必相关的证据链已经准备齐全了,只等死人不会说话,就能完全定罪,一切都会朝着安藤真子的计划发展而去。
不得不说,她也是个厉害的狠人,挑选的时机和替罪羊也很有讲究,连动机都顺理成章。
我后来也才知道,这个人和他已经死亡的同伙曾经辗转在横滨工作,但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被踢出了公司,也正是从此开始了犯罪人生,所以他会挑这里是说得过去的。
安藤真子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又设计把高木调过来,给了这个炸弹犯一个充足的动机。
不过,到底也是害怕犯人狗急跳墙的时候会咬出些什么吧,所以才这么着急着灭口,原先的计划想必也是要现场击毙的,这种人想要刺激他一下,让他表现出攻击性还真不困难。
虽然不知道安藤真子一开始答应给他什么,但是看得出来,她最一开始就没打算给爆炸犯留活路。
只有他死了,秘密才不会有人发现;只有他死了,才能坐实他的主犯身份;只有他死了,才能完成闭环,成为常盘荣策和常盘太一上位的垫脚石。
没想到啊,这年头连毛利小五郎吹都已经不能相信了。
诶,不如说,吹毛利小五郎的不少都是有问题的人吧?
从波本到朗姆,从常盘太一到我。
毛利小五郎,黑色性质组织吸引器,实至名归。
干脆直接把他当鱼饵钓就完事儿了,感觉是能直接快进两百集的那种。
唯一漏算的,应该就是柯南和猫哥的推理能力,他们已经确信了主犯不是那个人,接下来以他们俩的能力,恐怕会发现常盘太一的违和之处。
或者,他们俩至少会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常盘警部,但是常盘太一不可能理会。这里倒还能解释,这么大的影响力,警方需要尽快交出答卷。
但是,违和感这种东西是不讲道理的。
突然停下的炸弹,突然出现的常盘太一,突然杀了犯人的他,虽然每一步都合情合理,但是连在一起就有些太巧了的感觉。
被发现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第190章 (有论坛)
这辆车当然没有开到医院去,而是转到了另外的地方。
秘密帮我处理好伤口之后,我的身体这才像是摆脱了即将死亡的危机一样,心脏开始恢复了跳动。
手机已经完全损坏了,我让安藤真子帮我准备了个新的,补办了一下手机卡。
她有特殊渠道,自然很快,伤口缝合完了,她也回来了。
我就当着她的面检查了一下手机前后,还拆开看了一下,果然在里面发现了可以定位的芯片。
我死鱼眼看着她。
“讨厌,怎么每次都能被你发现啊,你就不能让我一回?”她说着冲我放了个电。
抱歉,不能。
我打开手机,已经插上手机卡的手机马上就涌进来未接电话和数条短信。
一部分是柯南的,也有猫哥的、有高木的,但主要让我在意的是安sir的。
就算是常年工作狂的安sir,到了后半夜也是要睡觉的,所以酒店出事的时候他应该在休息中。
他收到消息的时候略晚,但还是第一时间就联络了我,不过看他的信息,从一开始的询问状况,到问我伤情,然后问我在哪个医院。
看来他是已经问过柯南了吧,我简单回了一条让他不要担心。
不然我怕他后半夜直接连夜跑过来,东京离横滨算不上远,但也不能说近。但是我并不希望他过来。
连关系有些远的猫哥我都害怕他发现什么,更别提景光的幼驯染了。
虽然心跳恢复了,但是这个身体不论是恢复速度还是对伤情的反应都绝对不是常人该有的。
这TM到底是什么柯学原理,我完全不懂。
唉,连死者复生都有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没有用这个手机在和安sir聊,只说自己打了麻醉要休息了,便没有再回复。
这个手机毕竟是安藤真子准备的,我不能完全放心。
在心里的某个地方,我仍然强烈的想要保护安sir。
小憩了半个晚上,我让安藤真子帮我在附近控制的医院里插入了我的病历,身体机能基本上趋近于普通人之后,我让她把我转移了进去。
这么重的伤,我不可能几个小时就出院的。
而且,我还得准备着让别人来探视我,真是麻烦啊!
住院之后,安藤真子自然不便留下,我就打发她赶紧走了,顺便把昨晚应急的手机也给销毁掉。
然后借护士的手机联络了一下柯南,让他帮我捎个手机来。
我,没有手机不能活斯基。
没有手机的世界也就算了,现代社会的背景绝对不能忍。
选择柯南是因为他最安全,有光环在,而且在昨晚刚过的这个时候,他也绝对不会给我加什么不该加的东西。
高木太憨了,猫哥我不放心。
相信在昨天那件事之后,我的身份在柯南这里应该已经不具备攻击性和恐吓性了吧,所谓患难见真情,要是个普通人,昨晚绝对就凉了,谁能拿命演戏呢?
至少在柯南这里,我铁红了。
这就是伏笔,等到安藤真子的时候扯出来之后,我会好好利用一下这个主角君的。
安sir没能过来。
后来我才了解到,安sir都要开上高速了,却被突然叫了回去。风见那边说,库拉索露出了些痕迹。
公私权衡,安sir本来就是没有选择的,他只能回去。
而且是在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情况下,又要连轴转。
一边担心我,一边试探库拉索的存在,一边警惕公安内部的问题,一边还要关注组织的进度。
不知道波罗要不要研制新品,说实话,这个黑巧克力真的要猝死了啊!
比我还危险的感觉。
撑着精神应付了一下高木,他非常愧疚,觉得是因为他我才会受这样的伤。
听说昨晚还差点被袭击……
“高木君,不是因为你,即使是其他人我也会做一样的选择。”才怪,我冷静下来之后感觉自己可能没有那么大义吧,见义勇为也是要看对象的,毕竟人的本质还是自私啦,“而且我很有把握,你不用自责。”
不论高木还得钻多久的牛角尖,但是看他的样子,却不会被困在原地的。
这个瞬间,在看他的时候,甚至有一个瞬间仿佛真的看到了那个叼着牙签的伊达航的影子。
心脏重重的跳了一下。
我赶紧揭过了这个话题。
“说起来,降谷君究竟是什么人啊?”高木斟酌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昨天晚上那个架势,真的比目暮警部还足。”
高木这个人,总是走在揭穿别人马甲的前线,上次1200万人质的时候,不是也对柯南问出了同样的问题吗?
我轻笑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胸口被绷带遮盖起来的、藏在病号服下面的弹痕,“只是个普通的侦探而已。”
米花町的侦探,你懂的。
毁天灭地、无所不能,这个职业早就超出人类极限的桎梏了,我这样坚信着。
也不知道他信了没有,反正他是没有再追问。
虽然辖区不同,但他毕竟是当时在现场的唯一警察,自然是要协助调查的,所以他并不能在我这里待很久,把果篮放下之后没多久,他就起身告辞离开了。
他走之后,我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心情突然无比感慨,说不上来是好还是坏,只是有一种理所应当的感觉,让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病房门一响,我没有回头,这样两种清浅的脚步声交叠,一下子就能让人知道是人小的柯南,和接受过特殊训练的猫哥。
不用看也知道。
和我这样不能化妆的状况不一样——肩膀受伤嘛,虽然不疼了,但还是要演一下的,猫哥是带好了面具来的。
话说回来,有希子昨晚来过了吗,帮你搞了面具?
还是你已经回过一次东京了?
“你们俩还挺早,其他孩子们呢?”我问道。
“阿笠博士先接他们回去啦!”柯南翘着小短腿坐到了我的床边。
也是,人家父母一大早醒来看见新闻,肯定着急死了,还是赶紧把人家送回去吧。
“案件的情况呢?”我看着猫哥拉了把椅子坐过来。
“警方在犯人的藏身之处发现了大量的□□材料、信号发射器、计划书——证据链非常完整。”柯南说着眉头紧锁,妥妥一个认真的高山南。
果然——我在心里这样想着,锅都已经给那个人准备好了。
我叹了口气,这个时候说自己什么都不怀疑就太假了,“不如说,太过于完整了吧?”
“而且太刻意了,别的证据也就罢了,但是连计划书也在——”柯南情绪有些激动的说着。
而我,我只想说:老哥,啊不对,老弟,你忘了大明湖畔的日狗的向日葵了吗?
你忘了那大明湖畔没有删的计划书了吗?
你现在吐槽的样子真的让人很不理解诶。
我忍住了一种想要笑出来的吐槽感,继续把精力放到眼前来。
“但是警方不得不结案。”猫哥接话,身为FBI这样的官方组织,他也很清楚,有时候舆论的压力有多大,政府有不得不的考虑。
更别提,这次还有常盘荣策和常盘太一的推动。
我从柯南手机接过手机道谢,开机顺手查了一下进度,“警视正引咎辞职,警视也被处罚了,媒体报道,那位警视在案发的时候不仅没有紧急反应,还……还在少儿不宜。”
还真给爆出来了?
这么快的速度,果然是安排好的吧?
这种时候都没有公关什么的。
“这次的案件太大,恐怕横滨这边的警界要大动。”柯南显然已经看过这个新闻。
这倒是提醒了我,既然潘多拉这边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推自己的人上去,那酒厂那边也有这种可能。
对待在公安的内应,是不是也用过这样的方式晋升?
我眼神一厉,这倒是个思路,一会儿闲下来可以和安sir好好讨论一波。
“常盘警部呢,他不是「英勇」地冲入了现场,顺利的把人都疏散了出去?”我把手机倒扣在了被子上。
“至少是个一等功吧,警视和警视正同时下台,他就算不能跳级,也会直升……”我的话直接让柯南顺口接了下去,说到一半他才察觉到我有些阴阳怪气的语气,视线也跟着严肃起来,“你是认真的?”
我习惯性的耸肩,动到一半想起肩膀上有伤,不能表现得太轻松,于是硬生生僵了一下,停止了这个动作,“难道怀疑的只是我一个人?”
“当然不是。”猫哥对我友善多了,可能是确认了我的身份,本身对景光也有些愧疚,“只要跳出事件本身,只看结果的话,对于常盘太一来说,这样一个大案竟然是百利无一害,现在连警视厅也完全把他当作一个英雄来塑造,用以控制舆论。我从来都不排斥用最坏的心思来揣测人,所以才会觉得奇怪。柯南君其实也怀疑,只不过多少有些不愿意相信吧。”
柯南是一个近乎纯白的人,所以才会不愿意相信。
就像在经历过昨晚的事之后,他几乎就直接把我划作了自己人,我相信猫哥根本就没有告诉柯南“我”苏格兰身份的详情。
即使如此,柯南也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人性之善,这是其他所有人、比他推理能力还强的人也很难比拟的地方,也是他作为主角,所以为主角的原因。
当然,还是要提一下吧,猫哥的这个愧疚不是因为他没能救下景光——当然,这也有一部分,而是因为当初景光身份暴露他是有机会提前发现组织动作的,只是当时的他没有提前考虑到而已。
这本不是他的错,能够最后抱着暴露自己的觉悟想要救景光已经事大部分人无法做到的事情了。即使当时的景光无论安sir有没有发出脚步都不可能相信猫哥,他不会用自己手机上留存的信息赌,不会用自己爱的家人朋友来赌。
但是就像是安sir的理智和情感的割裂一样,这种「假如」的愧疚是无法阻拦、无法自控的。
第191章
我的身体毕竟异于常人,再加上柯学世界的加成,伤也总是好得很快。所以没修养了几天,我就坐上了回程的新干线。
案件还是落下了帷幕,因为证据链太过于完整,同时政府方面也迫切的需要一个答卷,所以毫无意外的,常盘太一被塑造成了英雄警部并且升了职。
因为也不是在米花町,柯南的关系网不够全面,所以插不进去手。而猫哥作为FBI,身份本来就做的不能说是天衣无缝,才刚刚被公安警察调查过,怎么也不能张扬到直接介入日本的警视厅系统当中。
所以便这样不了了之。
当然,要柯南放弃真相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所以他才早早就赶回了米花町,把这件事详细的告诉了安sir。
对方是公安警察中的长官,只要腾得出手,绝对不会允许警察系统中存在这样的人。
更何况这件事还有我背书,柯南他们是和我讨论过的。安sir在明里暗里嘲讽了一波猫哥之后,还是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一方面,舆论压力也是安sir需要考虑的,现在去调查,会引起横滨地区政界警界的强烈排斥;另一方面,他才刚刚抓住库拉索的尾巴,事有轻重缓急,不能同时处理。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比较微妙的时刻,我还是坚持让安藤真子帮我安排了一场见面。
本来对好人坏人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毕竟都是纸片人,但是在横滨那件事之后,我突然意识到,我这个乖宝宝,平生所做最过分的事情也不过是翘了必修课、期末写论文的时候疯狂在网上东拼西凑,和这些潘多拉的成员实在不是一路人。
不论是搞事还是做什么,都总要让自己开心才是。
更何况,我现在就像是包养安sir一样,我就想让他开心,所以即使有些风险,我还是让安藤真子帮我安排了一下,我得亲自见一见库拉索。
就在新干线上见面,越是随机性强的地方,保密性也就越高。
我是正常回程,她只是碰巧买到了我旁边的票而已。
前后都是空着的座位,开始前我还专门给安sir打了个电话,告诉我他我已经上了新干线。
其实只是用通话的方式来检查一下,库拉索身上有没有被安装窃听器而已。
“进展。”我率先开口,声线沉下去,摆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她打量了一下我,但是我带着口罩和棒球帽,头发琐碎的散在两颊,还有个黑色边框的眼镜,谁来都认不出我,好吗!
库拉索当然也是一样,她只是看了一下就放弃了试探我,“按照您的命令,波本现在已经发现了我留下的线索,找到我的任务只是时间问题,但是我的身份短时间内他不会找到,足够我把信息盗出来了。”
哦吼,很干练哦。
“您,也准备好我需要的东西了吧?”她直着身子,几乎看不出一丝动摇。
但是我能够感觉到,她的脑电波是很不平静的,她在紧张,甚至对我有一丝畏惧。
啊这……我已经进化到这个地步了吗?
“当然。不过,你其实也知道,那边的组织、公安的追查,就算是有了新的身份,又能藏多久?”我凤眼一挑,直指她内心当中最害怕的事,“万一被抓到了会怎么样,你应该比我清楚。”
背叛组织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这是在她的洗脑中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
她几乎是身体本能的颤动了一下,但是很快就稳住了。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她的嗓音有些干涩,可见并不是不在意,只是没办法而已。
哪怕是极短时间的自由,对她这种离笼鸟来说,也足够了。
她并不害怕死亡,只是遗憾而已。
我顿时觉得她有些可怜,但转而一想,库拉索怕是不需要我的怜悯。
“要是……我有办法让你不用再考虑组织的威胁呢?”我双腿交叠,胳膊肘落在小桌板上,撑着下巴。
她很明显愣了一下,紧接着脑电波那种剧烈的不可置信和喜悦怼在我脸上,闷得我呼吸一窒。
但当我的眼神落在她脸上的时候,却又仿佛一点情绪都看不到。
这个自控能力,安sir看了都直呼内行。
“让组织放弃我?”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知道的太多了。”
“就是因为你知道太多了,所以你是有筹码的。”我引诱道。
“不……这不是筹码,只是催命符而已。连没有代号的边缘人都无法脱离,像我这样的,只能是躲一时算一时吧。”
库拉索何尝不知道,投靠潘多拉,听从安藤真子的话,也不过是与虎谋皮而已,但是只要有那么一点的可能性,她都想赌一下。
输了不过就是一死,但万一赌赢了呢?
“不,比起她,比起潘多拉,你还有个更好的选择。”我舔了下有些发干的嘴皮,我现在闷得好想喝口水,但是口罩堵得我不能喝。
库拉索审视了我一下,然后带着几分嘲讽似的说道:“连自己的部下都完全不信任吗,三轮大人。”
卧槽,三轮?这TM谁?
我吗?
难道我身体不是景光壳子?
不应该吧,之前可是安sir亲自认证的啊,这都不能证明正身的话,还有谁能证明?
不行,我不能怀疑这个,要是连最一开始就套上的、坚信的壳子也开始怀疑,那岂不是显得我之前就像是个憨憨一样?
或许,她说的不是景光的壳子,而是我的脑子呢?
等等,脑子不会也不是我的吧?
真有脑花啊?
这不会真就是那什么梦幻联动吧,能不能搞点阳间的东西?
我心态有点炸裂。
要是连个脑壳都不是我的,那我究竟算是穿过来个啥,到时候要怎么回去啊,喂!
喂,世界意识,你睡着了吗,我睡不着。
你能不能给我个准话?
我心里崩溃着,也同时庆幸自己带着口罩,不然我刚才就要失态了。
“过去的我,不是现在的我。”我套了一句哲学来,依稀记着好像是哪一侧的政治书上写着的来着?
反正好想是古希腊的哲学家提出的?
高考之前的知识了,早就记不得来处,不过偶尔拿出来装个逼也是可以用的。
你看库拉索听了我的话之后,不是就有一种了然感?
“我明白了。”她靠在椅背上,突然沉默了下来,眼睛空洞的看着列车顶,她的脑电波很乱,有一种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她的纠结与挣扎。
我都还没提让他和安sir合作的事呢,这就已经挣扎成这样了?
那我到底还要不要说?
Emmmm,突然就纠结起来了呢。
半晌,库拉索突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了一套彩色的透明卡片。
我认得这个东西,它不就是那个能够帮助库拉索开启人形优盘的“钥匙”道具吗?
我看她把这个东西放在桌子上,摆在了我的面前。
这什么意思,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我愿意向您宣誓忠诚,只要能够摆脱那个冲洗我大脑的装置,我愿意向您展示我的价值。”库拉索的样子低眉顺眼,语气却好像非常坚定一样,我能够感觉到她的决心,和她决心下的无畏。
但!是!
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啊,刚才那沉默的一分钟你究竟想到了什么,脑补了什么,直接阅读理解了我的话?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
我没有让你投靠我啊!不如过我就是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光杆司令,还帮你脱离组织?
自闭,我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好吧,我就是个大忽悠啊,赵O山和范O的小品看过没?
哦忘了,库拉索没有范O吃一堑长一智的“堑”。
难道要我来当“堑”吗?
笑死,根本连当“堑”的本事也没有,开局一句话,后面全靠库拉索自己脑补。
我看着她半低着头,没有看我,但是脑电波中那种藏不住的、孤注一掷的感觉,让我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如果不是因为在新干线上,我一点儿也不怀疑她马上就要给我单膝下跪宣告忠诚了啊!
突然封建社会了起来。
不对,突然港口黑手党了起来。
我揉了一下额头,事到如今,我总不能和她说:嘿,老姐,你理解错了,我其实是想劝你自首,然后和公安一起端了黑衣组织。
这样的话说出来,我直接B格掉光,库拉索不会直接恼羞成怒,把我给干掉吧?
想到这儿,我嘴角一抽,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确定?”我的手拿起卡片,将他们铺开放在眼前,我记得以前初中还是小学的时候,还流行过一段时间这种透明的卡片的。
那时候发现同色的笔写了字之后同色的卡看不到,就觉得很有趣。
“绝不后悔。”她已经考虑清楚,第二次回复的时候,几乎没有一点犹豫。
我颔首,两根指头夹着卡片递到她眼前,“后面我来联系你,不必再听安藤真子的指挥,她有什么吩咐,你直接告诉我就是。”
背刺准备,刺激!
第192章 加更
这个新干线坐的真迷,我莫名其妙就给自己拓展了一个下线,等到回了公寓我都有些没缓过劲来。
这次打开房门,明明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但是这里面没有一点沉积了灰的感觉。不过我没有太警惕,因为安sir已经提前和我说了,让风见帮我收拾了一下房子,顺便检查了一下房间。
好卑微一风见,这哪是下属,这已经直追保姆了,大大小小的事都得会做,能文能武,可盐可甜。
噗,这样形容风见莫名还是有些奇怪。
我笑了。
把自己仍在床上,虽然知道硬一点的床对自己腰背好,但是我还是更愿意这种两个床垫叠起来的柔软感,让我放松。
之前还被舍友diss过,人家女朋友宿舍的床都没我的床软。
当然,他没有睡过,只是YY而已。
我闭上眼睛还没有两分钟,就听到手机响了一下。
我存在手机里的,基本上就没有会和我闲聊的人,于是用力伸了个懒腰,然后从床头把手机摸了过来。
是封邮件。
原先在现实世界的时候,我除了有时候期末交电子版作业,基本上是不用邮箱这种东西的,来了这里之后倒是频繁的熟悉了起来。
是库拉索发过来的,我上午让她帮我留意,这下午就已经完成任务了?
是不是快了一点,邮件里是一个电子邀请函。
我点开一看,引入眼帘的就是两个大字——铃木。
又双叒叕是这个姓氏。
而且不是一般的铃木,是铃木次郎吉!
再往下看,就是一个展览会的邀请,所展览的东西不出所料,是一块非常漂亮的蓝宝石。
即使是看图片,隔着纸片我都能感觉到那种闪耀,看起来很通透,有我的掌心这么大,上尖下圆。我查了一下,这是天然的形状,而非人工雕琢所以珍贵,宝石被镶嵌在一个金色的边框上,看起来非常漂亮。
——人鱼之泪,AKA怪盗基德诱捕器。
拿捏了。
我差点笑出来,真是瞌睡了就给我送枕头。
我本来让库拉索帮我留意下怪盗基德可能会有的动向,主要是因为我现在迫切的需要黑羽快斗的合作,他毕竟是潘多拉——也就是动物园的敌人,同时还是魔术快斗的主角。
我需要他的光环,越快越好。
而且之前不是也答应了安sir要查一下怪盗基德的吗?
正好也是要周末放假的时候了,高中生怪盗基德应该要休息了吧?
要是短期内找不到,我就真的要去江古田和他偶遇了。
黑羽·童年男神·快斗,aka欢乐喜剧人,要是直接去人家脸上挑衅,我怕直接被光环制裁。
要是有这种机会岂不是更好?
我看着这个邀请函,铃木次郎吉的挑战,怪盗基德从来都不怂,我怀疑铃木次郎吉在黑羽快斗的特别关注列表里。
果然,第二天我就在报纸上看到了怪盗基德对铃木次郎吉挑战书的回应,果然是应战了啊。
我还通过信息和柯南这个基德杀手联络交流了一下,他们果然也在被邀请的行列之中。
虽然怪盗基德出场的次数不算多,但是让我们细数一下他有过的对手。
从柯南、白给团,到京极真、世良真纯、赤井秀一、安室透,现在还要再加上一个「我」——诸伏景光。
黑羽快斗,不愧是你 ,什么叫天选之人?
面对这么多大佬都没有完全翻车。
999——为什么是9?因为6翻了!
不过现在的时间线,他应该还没有以怪盗基德的身份对阵过安sir吧,列车那次不能算吧?
柯南的时间线一向很迷,这种不太涉及主线的剧情,一向是稀碎着的。
我和安sir见面对了一下信息,之后也各自忙碌着。
库拉索那边我也下了新的命令,比起被动被抓,倒不如主动出击和安sir在最一开始就合作。
这样争取一个线人的机会,而且操作的空间也就更大。
连脱离组织的方式我都已经想好了,只要处理了公安内部的问题,重新安排一个身份并不困难。
而且,赤井秀一能做出来假死的局,那换在安sir肩上也绝对不是问题。
没错,所谓主动脱离组织、背叛组织这都是很麻烦的事情,最好的方式是以一个组织成员的身份,直接「死亡」,这样不会被怀疑,也不会被特意追查。
到时候就算是有万一中的万一,尸体要被回收统一处理——当然,这个可能性已经非常小了。
但是鉴于库拉索大脑可能存在的特殊状况,就算是被回收,只要把战场搬到长野县,到时候就算有要处理大脑和尸体的人,也在长野县的那个海尔西集团。
安藤真子控制着里面的主要负责人,到时候就是真的被运了进去,我也一样有办法把人再搞出来,偷换掉。
到时候,请个偷东西的专家不是更容易吗?
而且那样的实验室,里面不知道有多少试验品,每天的数据如流水一般,想要特别关注到哪个人,太难了。
我搓了搓手,交代好库拉索之后,就放心把那边的事全权交给安sir来处理,他的身份和能力,完全不是问题。
不过,就算有意外,不是还有我兜底吗?
那边的事还要筹备一段时间,怪盗基德的事可是近在眼前了。
我看着预告涵上指向的时间,提前准备好了相对比较正式的小西装三件套,衬衣马甲西装裤,看起来非常精干。
头发已经被修短了些,这次也没有太化妆,只是戴了眼镜。
身份已经在柯南这里走过一遍了,自然就没有了特别化妆的意义。经过一段时间的确认,七八年过去了,黑衣组织当中记得景光的人太少,印象深刻的要么是自己人,要么还是自己人。
恐吓期过去了,我就安全了起来。
而且,在人家怪盗基德面前易容,多少还是有些班门弄斧了,关键我还不会易容,只是普通的化妆而已。
于是我便干脆坦然了一些,让自己放松了下来,只当是开个小副本。
毕竟怪盗基德可是生存率的保证,又不是剧场版,我不担心。
还没进场,我就从外围感觉到了中森警官的诚意,地面警力到直升机,场馆外一整圈都在禁戒,谁看了不说一句好家伙。
什么叫中国好岳父,常年奔波给女婿送逼格,就离谱。
我从出租车上一下来,就碰到了正准备进场馆的毛利一家和铃木大小姐,没有看到侦探团,稍微有点意外诶。
下一眼,我就和小兰对上了视线,自然而然的我就从独行侠变成了和他们相跟在一起走的人。
在场馆真正开始营业之前就跟着进去了。
铃木大小姐果然亲民的很,看到我之后直乎帅哥,非常迅速的接受了我的加入。
“因为朋友有事,但是有这样的邀请函也不愿意浪费,所以自然就转交到了我手上,我来开开眼。”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没有人会追问“我的朋友”是谁。
混入主角团,毫无违和。
我看了看周围,也不知道快斗混进来了没有,身边的人随时有可能变化,不过我并不担心。
毕竟我可以不依靠人的脸来认人,虽然这个脑电波的能力失控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让我非常难受,但是之前酒店的极端事件过后,我明显感觉自己好多了。
老人们不是常说吗,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好现象,不过目前来看,反正是给了我一个大挂,等快斗易容进来之后,我马上就可以通过脑电波来扒了他的马甲,只要我身边有人被替换,那我自然马上就能察觉。
嗯……要怎么扒呢,才能显得自己像个大佬一样。
但是我有点不舍得诶,虽然之前迫害柯南的时候非常的顺手,虽然近些年来快斗越来越欢乐喜剧人,但是这个该死的童年滤镜。
小时候看动漫台,我看的柯南的第一集 就是怪盗基德出现的那一集,导致我一度以为他是主角来着。
当时掌控点播遥控的人,可能是基德的粉丝,我曾有过连续三四天打开电视都是76集的经历。
所以我难免有点不太想迫害他。要不还是体面一点?
毕竟有柯南在,我感觉最后基德就算是表现得再扑克脸,内心也一定是小小的崩溃。
就像是之前记得扮作元太的那一次,小剧场竟然被柯南给算计着跑了大半夜,笑死我了。
人前装逼,人后卑微,说的就是快斗了。
我发散着思维,正随便看着其他陪衬的展品,人鱼之泪可要等到正点的时候才会展出。
就在这时,我的袖口传来一阵拉拽感。我低头,就看到柯南在冲我招手,让我蹲下。
“怎么了,柯南君。”我平视着柯南,这小家伙的身高真的很迷啊,尤其是在有参照物的时候。
他附在我耳边,请问道:“降谷哥哥和真正的降谷哥哥,是那种关系吗?”
宇宙猫猫头.jpg
嗑、嗑起来了?
看不出来啊,柯南君,你也是个重逢在cp前线的粉头子?
“什么关系?”我忍着自己想要赞许的眼神,冷静的问。
“同一个,阵营。”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我的表情,“是吧?”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没劲。
“呵——”我站起来了,眯着眼睛俯视柯南,猫哥肯定啥也没跟他说,所以他才回来问我,卑微柯南明明几大情报人员都认识,可就是没人直接告诉他真相,猜波本都时候是,现在也是,一边猜,一边还得受自己人的恐吓,“哪有什么真的假的,原本就只有一个。”
说完,我就扭头去了洗手间。
好戏开场之前要去上个厕所,不然小心一会儿关键时刻想上,这是我看电影之前的习惯。
男厕所一向人不多,但是显然也有和我做同样想法的人。
我上完之后一边洗手一边思考着,有女装癖的某怪盗这次会扮演谁?
还是用小兰去逗柯南吗?
正在我走神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体里有一阵电流窜过——这是晋江啊,没有什么不能播的。所以,在意识模糊的瞬间,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情况了。
因为基德篇而放松警惕,阴沟里翻船——
黑!羽!快!斗!
还留个der的面子,你给我等着!
我要让你知道社会的可怕之处!
第193章
什么就叫阴沟里翻船,什么叫被主角光环制裁。
我就不应该放松警惕。
所以黑羽快斗这家伙真的每次都是冲着新C位去的吗,上次是世良,这次是我。
我真的是千防万防没——好吧,根本没有在防,好不容半休假来一趟,我的童年滤镜又厚得要命,所以才给了他的这个机会。
哼。
我睁开眼睛,摸着自己有些酸麻的后颈。
TMD怪盗基德,都要借我的身份了,竟然不给我放一个舒服的姿势,我感觉我落枕了。
试想,连我这种痛感级别都已经感觉到酸麻了,可想而知真实情况是怎么样的。
我可是记住了,这个滤镜一下子就碎掉了,碎得干干净净。
手下留情?
我低头看着自己光着只剩下一个平角内裤——我不得不说,黑羽快斗你是很敬业啊,真是直接从别人身上脱衣服下来。
幸好他给我留了个绷带的体面。也确实,胸口的绷带虽然是半装逼半遮弹痕,但是肩膀那里是有伤口的,而且我刚才那种诡异的姿势就是为了要保证肩膀伤口不会受到压力。
但是这种打了个巴掌再给个枣儿的事情我是不接受的。
我从马桶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幸好最近升温,基本上已经摆脱了初春的寒冷,直奔着即将到来的夏天温度而去,不然我这一下就得直接感冒了去。
这种裸着的情况我也不能出去,手机也不在手边。我心里当然还是比较相信快斗的人品不会乱翻我的手机,当然——我的手机设定的密码,如果输错三次就会马上销毁里面所有的内容,我比较担心这个。
希望某快斗不要不识好歹,不然我就哭给他看。
看不到时间,我感觉不出来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我体质特殊,在被电晕的时候没有心脏骤停吓死快斗那都可能是受了快斗光环的影响,外面现在的进度应该没有结束。
我只能委委屈屈的躲在隔间里,等一个有缘人。
一想到自己竟然到了要打劫别人衣服的地步,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正在这时,外面的门一响——有人进来了!
我赶紧把自己隔间的门打开,自己躲在隔间的门后面,创造出这个隔间没有人的假象,然后只要有人进入这个隔间,我直接从背后偷袭。
我光着脚踩在地上,放缓呼吸的频次,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两个人。
我听着声音在隔间门口晃了一下,踱步的声音从最左边的隔间一直延展到最右边,然后又返回来了。
怎么,上个厕所还要找个风水宝地?
能不能赶紧进来,让我敲一闷棍。
紧接着我就听到了上锁的声音,另有人进来了。
我皱起眉头,把厕所锁起来了,你们还是前后进来的两个男人?
你不要为难我这个老二次元,会让我想歪的。
还不等我无语,他们的对话就讲我的注意力全部抓住。
“检查过了吗?”
“安全,没人。”
……你这个检查多少有点敷衍了吧?
虽然我站在隔间门后面,但是你根本就只是扫了一眼好吗?
不过想想的话,如果不是被迫无奈,谁会藏在厕所里嘛!
“说正事,你看清楚了吗,那真的不是前任?”男人A——姑且这样称呼吧。
“绝对不是,上次水晶鞋的时候我就在现场。我之前是黑羊的部下,我虽然没见过他的真面目,但是这个「黑羊」太小了,味道不对,绝对不是本人。”!!!
黑羊!前任!
这个男人B——卧槽,他们绝对在说黑羽盗一吧,这是潘多拉的人?!
我这个兴趣一下子就上来,听得就更加仔细。
“说你是鬣狗,你还真是狗鼻子。”男人A一声调侃,顿时让我确认了B的身份。
当时的聊天室里面,有两个未知身份的动物名——就是鬣狗和斑马。
那男人A呢,会是斑马吗?
不对,感觉这个A对原先的黑羽盗一——也就是黑羊并不熟悉,不像是那个聊天室的人。
“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不论他是不是黑羊,都和黑羊脱不了干系,他们对预告的要求都很严格,到了时间一定会出现。”鬣狗说着,我就听到了上膛的声音。
枪?!
我意识到,他们恐怕是要做什么坏事了吧?
“在场馆内开枪太扎眼了,不好脱身。”A说道,“而且的,当年「潘多拉」的秘密被那个人藏在不知哪里的宝石中,现在这个有可能是他的继承人,我们不能放过这个可能性,不然大海捞针,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去,上面的人等得起,我们可等不起。”
被藏在宝石中——也就是说,潘多拉果然不是一个魔幻宝石,而是另有指向的吗?
月光下会显现?
其实应该是指在特殊光线之下能够看到的吧。
可是那个鬣狗似乎对A的话并不认同的样子,沉默了半晌,才做出回应,“那他出山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他知道宝石在哪,何必出来抛头露面,直奔目标不就好了?”
A嗤之以鼻,他似乎对快斗知道潘多拉的这个猜想深信不疑。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他知道潘多拉的下落和他现在在外面招摇本来就不是同一个指向,前者只是一条信息而已,比起收回来,放在外面更安全,若是我便会假装自己不知道,这样大张旗鼓的盗取宝石,不就是想让我们以为他不知道吗?”A的逻辑自洽了起来,我竟然觉得也没有什么问题,“当然,恐怕他或许也有试探我们的意思,就是不知道他只是打着什么主意了,是想要给前任报仇……还是要给我上投名状?”
啊这,你们还想着要收编快斗的啊?
这和黑衣组织收编柯南有什么区别,完全没可能好吗?
前后柯南真酒论,后有收编快斗的计划,你们这些人都搞什么鬼,能不能想点现实的。
“那……要抓还是要放?”一听他们的语气就知道,这个鬣狗实在听从A指挥的。
“优先级来说,当然要抓,先下手为强,你没听说吗,黑腹虎头蜂那个女人最近连位置也不争了,一心一意就在外面养人,能让她亲自去的,能有哪位?”A说到这里,脑电波传来一种明显的复杂感,好像有些期待又有些畏惧似的。
我知道,他说的绝对就是我。
那个黑腹虎头蜂就是安藤真子的代号,她最近心思都在我身上,这该死的魅力。
我更感兴趣了,这家伙在疯狂说我的设定,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那部分。
“不会就是……”鬣狗明显惊诧了起来,“我就说黑寡妇——他月前突然从美国到了日本,第三分部海尔西那边就出了那样的事,海尔西事关他那个宝贝儿子,他会在那时候来日本我本来就觉得奇怪,现在看来——”
我心下一动。
“都是死了的人,没有人可以让他复活。”
“可是……”
“没有可是!都是孤魂野鬼,左不过是让他再死一次。朗姆那边已经知道了,现在组织里能有多少他的派系,尽快想办法处理了就是。”A有些发狠,很难想象他说这样的话,但是脑波动却是一种恐惧与害怕。
这波叫什么?
这波叫光明正大的密谋。
他们想要干掉我,这么危险的啊。
我手指勾着胸口的绷带拆了下来,我将其缠在手上,这东西韧性不错,当个武器也不是问题。
说是不太想打草惊蛇,但是我TM现在想出去,就必定要搞一套衣服来,我还在纠结要不要袭击他们。
不然跑出去那直接被当做变态抓起来好么?
到时候让安sir去捞我?
我丢不起那个人。
“行了,先专注眼下吧,东西我都安装好了,一会儿等大停电的时候,你得用你的狗鼻子盯紧了黑羊,到时候他要是听话,就带他回去,但若是不听话……或者你试探他还是他前任那一派的,就直接了结了,免得后患无穷。”那个男人A真是狠人,明里暗里就是指着想要快斗的命,但是又不想牵扯到自己,只把别人推出去。
要是事发,他把鬣狗推出去,我真的一点都不意外。
他们说到这里,我便已经记住了他们的脑电波频率,一会儿出去不论他们在哪里,我都能找到,没见着脸又算得了什么。
“差不多了,别一起出去,「我们」可不能认识。”A说着,自己就先推着门出去了。
等人一走,我清晰的听到了鬣狗“啧”的一声。
机会!
原本行动就轻的我,光着脚落在地上没有声音,就更像是猫一样。我踩着马桶盖子翻上去,居高临下,直到我人从天降,将人脸朝下压在地上的时候,鬣狗才反应过来这厕所竟然还另有人在。
在他叫出来之前,我将绷带压在他的他嘴上,向后用力一拉,封住了他发声的器官。
把带着消音器的枪没收到一旁,紧接着就先毫不犹豫的把他的衣服扒了个干净。
衬衣、裤子、外套。
我给他留了个小背心,已经算给面子了。
延长的绷带再用力,把他的手脚在后面捆到一起,乍一看还以为是个被捆起来待烤的猪仔子。
将他往隔间里一丢,好像撞到了他的小弟弟——他脸都绿了,抱歉。
但是谁叫你们先密谋要干掉我的,我只是稍微教训一下,已经很给面子了,这要真换了是个boss,那早就一枪结果了你。
谁叫我是正义的小伙伴呢,顺便发泄一下被麻醉枪搞晕的翻车之气,这绝对不是牵连旁人、公报私仇。
蹲在鬣狗面前,因为裸了半天而郁闷的眼神死盯着他,“计划要落空了,真是……遗憾。”
他终于看到了我的正脸,一下子就白了脸色,讷讷的数秒都没能说出话来,整个人肉眼看见的在发抖。
通过他的瞳孔,我能看到自己的倒影——我的刘海怎么被撩起来了啊!
黑羽快斗,你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我的脸做面具,弄完之后能不能把人家的刘海放下来。
你这样让我现在非常尴尬,我知道他才害怕什么了。
伸手将刘海整理下来,盖住头上的缝合线,然后emoji微笑.jpg,“看来,你这不是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吗?”
如果不是我裸着,这一幕绝对逼格满满。
不过我这么帅,对我有欲望也是人之常情,偶尔露一露,增加一点收视率也是可以理解的。
第194章 加更
我把维修中的牌子挂好,防止有人进到厕所中来,然后反手将门一关,穿着“借来”的衣服走了出去。
当然不能算光明正大,我从杂物间里找个了和这身衣服非常不搭的针织帽,但是胜在能将头发都藏进去,再带个口罩,虽然可疑了一点,但是场馆内人很多,我偷摸着倒是也算顺利。
我扩大自己的感知,中心的主角一行人,在我的脑域感知下可以说是非常扎眼。
尤其是我自己的……啊,不对。尤其是景光的脸,简直就是黑暗当中一盏明灯,我一眼就看到了。
我不动声色的靠近他,这时候园子正在用她的无形凡尔赛给小兰介绍着其他展品,哪些是她小时候当弹珠打过的宝石啊,哪些是她之前想要用来做胸针的材料的剩余啊……
柯南并不在他们身边,想来也是正在哪里调查。
好机会。
我灵活的靠近了快斗身后,接着这本来就有些宽大的西装的掩饰,在侧身躲避过视线盲区之后,我将那把消音枪顶在他的后腰上。
他整个身体一僵,有一把能够摄扑克牌的玩具枪,他对这些枪械的结构还是非常熟悉的。
但是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有人察觉了他怪盗基德的身份,而是他所盗取的这个身份的主人有什么仇家。
毕竟只要他脱掉了我的衣服,自然就会知道,我贴身带着那么多把柳叶刀,怎么也不想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东西。
以及,头上那一条缝合线看起来还是有点可怕的。
在他面前,我不想露声音,就算压低嗓子也肯定马上就会被发现的,于是我伸出另一只手的手指,在他的背后写下文字——“跟我走”。
他见过的大场面多了,但是一样富有正义感的黑羽快斗不会让无辜的普通人陷入危险之中,尤其是这里有很多人本来就是冲着他来的,是他的粉丝,自然也是他的责任。
至少在有一个带枪的歹徒的情况下,他自认有这个责任。
就算要冲突,要制伏对方或是要逃走,都要在人群之外,避免对方狗急跳墙。
我就是利用他这样的心理,轻轻松松将他押到了刚才的厕所附近。
他一看是这里,顿时就有些紧张。
因为在快斗的认知中,那里面可还有个无辜的我昏迷着呢。
“有什么事吗,这里已经没人了,直说吧。”他示弱一般的把双手伸了起来,出口就是景光的声音。
示弱?
我才不信,我不相信魔术师那句“我手上什么也没有”,谁知道有没有东西?
他明显是紧张的,但是从外表真的是一点也看不出来,这就是扑克脸吗,确实牛。
我的枪头抬起来从他的后颈一路划到腰上,这强劲的小肉体,我这样一动还有点莫名的涩,让他生理性的抖了一下。
人是不是麻了?
麻了就对了。
谁叫你先用麻醉枪麻我!
“担心我?”我靠近他,出声的瞬间,快斗瞳孔一缩,自然是认出了我的声音,作为一个能够随意模仿别人声线的人,自然拥有绝对音感,也对每一种音色都极其敏感,即使是一点细微的变化,他都能清晰的感觉出来。
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想着要变声。
就是本音。
他肌肉稍微放松了几分,笑了出来,“没想到,您意识恢复得这么快。”
即使我手上有枪这个事实没有改变,但是快斗却没有刚才那么紧张。
一方面是他知道了昏迷的我不是在里面任人宰割,另一方面,他虽然和柯南相爱相杀,但是对彼此之间的眼光还是比较放心的。
柯南很明显对我还算信任,他刚才肯定也感觉到了,所以只觉得我有可能是个便衣。
但是没有直接戳穿他,而是带到这里——
“想要在这里逮捕我吗?”他似乎并不担心,虽然没有人群掩护,但是在空旷的地方突然消失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实话,这真的还是魔术的范围吗?
一个烟雾就能完成脱衣服,卸掉易容,穿上新衣服,混入人群什么的,真的不是魔法吗?
多少是有些离谱的。
“逮捕你?我可没这个本事,是吧……怪盗基德,二代。”我这个二代一出口,他的大脑剧烈的波动了起来,一种似乎有些靠近真相的那种激动,混杂着试探和谨慎,扑在我脸上。
但他当然不能直接承认,只是半回头看了我一眼,“什么二代,怪盗基德只有我一个,难不成有人冒用我的名号?”
你别说,经常盗别人号的怪盗基德也经常被别人盗号。
有不少国际大案虽然记载了怪盗基德的头上,但实际上却未必是人家做的。
“月光下的宝石,潘多拉——月下的魔术师啊,你难道不是在找那个东西吗?”我将枪在手上一转,转手放进了衣服里,也不管快斗心情震动,直接转身开了洗手间的门。
他好不容易追查到线索,现在我这就是个龙潭虎穴他都不能放过,于是见我进去之后,他只是稍一犹豫就咬牙跟了进来。
快斗进门,也将洗手间从里面锁了起来。
又一次,人数结构和刚才几乎完全一样。
我看了下被我捆在门内的人,伸手到快斗面前,“我的手机。”
他原本没想对我的手机做什么,但是现在再想做什么也迟了,只能给我。
没有避讳着他,我拨出了安sir的号码。
一接通就能听到那种“滋滋”的声音,我暗道一声果然,然后眼睛一扫,“基德先生,关掉吧。”
他看着我的凤眼,从袖口中滑出两个小小的窃听器,对面想必的是寺井老爷子。
“出事了?”安sir自然也听到了这种被干扰的电话音,这可是卧底的必修课之一,他熟悉得很。
“没事。我这边有个人得你帮忙转移一下,潘多拉的人,代号鬣狗,在一层的男厕所里。”我言简意赅的把需要交待出去。
因为我的命令,库拉索刻意汇报说,公安的数据库秘密转移出了东京,现在只在长野县有留存信息。
她一个人力不从心,已经故意联系上了身为波本的安sir,还专门走了朗姆那边的程序联系的。等于是把波本派到了她这里辅助任务。
有了库拉索的主动保证,等于是在朗姆那边把“波本”的身份进一步划入了安全范围,日后库拉索这个身份死亡之后,安sir就有机会能够直接进入朗姆的核心势力圈中 ,更上一层楼。
同时,因为正面接触到了库拉索的任务范畴,所以他大幅缩小了公安内卧底可能存在的职位和范围,能够调度的人也就多了不少、安全了不少。
现在想要转移一个人,对他来说太容易了。
尤其是这周围本来就都是搜查二科的警察,太好混进来了。
“没问题,我让风见过去,最多十五分钟。”安sir回答得干脆。
这种时候的任何对话都是没有废话的,交代了事就马上挂了。
我抬头看快斗,“放心,说的不是你,是他。”我用脚把隔间的门打开,让被绑得严实的鬣狗展现在他眼前,“长话短说,我需要你帮我易容成他的样子,一会儿陪我演一场戏。”
他脑子转着,背往后一靠,屁股压在了洗手池上,“我为什么要帮你,因为你的威胁?”
说到这里,他自信的笑出了声,那种淡定的好像一切都还掌握在手的感觉,的确给人以相当大的压力。
距离他原本预告的时间其实还剩下不超过二十分钟,但是眼前的事很显然比他的预告函还要重要。
出来做怪盗,本来的目的就是想要寻找父亲的痕迹,和杀害父亲的人们。
我有些同情的看着他,可怜巴巴的快斗,我记得之前看柯南篇章的时候,好像有透露说黑羽盗一根本没死吧?
出去度蜜月了?
“无他,我是公安警察,你是犯罪分子,我们本来也不是一路人,但是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醒来的时候正好就是听到他们要抓你,逼问你潘多拉的下落,不过现在看来,你其实根本就不知道对吧。”比起那些个反复横跳的身份,先要以最快的速度取得快斗的帮助,就要把这种公安警察的身份亮出来!
谁叫我上次就已经和安sir吹过,我和快斗是有一点合作关系的。
绝对不能露馅儿。
“公安警察?”他眉毛一挑,根本不信的样子。
他刚才在我身上当然不可能找到证件。
我这已经是因公殉职了的身体了。
“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工藤君吧,你们来回交锋了这么多次,就像他很了解你一样,你也是了解他的。这事和他也有关系。将他变小的组织,和设计谋害你父亲的组织,原本就是拥有相同目的,极其亲密的两个组织,所以我才会想要寻求你的合作,只有你能引出他们来,因为只有你的父亲,知道潘多拉的真正下落。”我毫不犹豫的搬出柯南这个金字招牌。
果然,这个工藤的名字一出,他就相信了一半,我又精准的说出了「你的父亲」这样的词——
他到底是年轻气盛,当时被柯南拜托就敢正面假装雪莉来刚黑衣组织,现在和自己的父亲“死亡”真相相关,他绝对不会停滞不前。
“怎么演?”
“很简单……只要让他们抓住了「怪盗基德」,自然就能知道你想要知道的,和我想要知道的。”我把头发一捋,“易容,快吗?”
不过我并不会无工具变声,到时候需要说话的时候,难免要靠快斗的腹语。
这该死的多才多艺的那人。
他走过来看了那个被我绑起来的人一眼,将从我这里拿走的眼镜摘了下来,放到洗手台上,自信道:“很快。”
快斗的模具都是随身携带,看起来这么显瘦的衣服里,究竟是怎么放下这么多东西多?
四次元口袋吗?
我从背后看着他的身体,脑子中无端冒出了LSP一样的想法——
这个年轻身体,「用」起来想必——也是不错的。
第195章
风见秘密把人接走前,我蹲下身来,把鬣狗嘴上的绷带拆了一下,得让快斗听一下他的声音,才能记得住。
“不要大吼大叫,明白?”我拿着柳叶刀,刀锋贴在他的嘴边,让他有些恐惧的点头。
他害怕的不是刀子,而是我的身份。
我真的已经看开了,爱把我当作谁当作谁,我TM根本管不住这些我碰不到的人。
尤其是似乎对我身份做出了核心贡献的黑寡妇,我都只见过他一个背影而已。
离谱。
我划开沾了口水变得潮湿的绷带,让他发了几个音来供人学习。
只要有个印象,快斗分分钟就可以复制出这种声音来,堪称人体变声器,现场看和隔着屏幕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牛啊牛啊。
就在快斗用我的脸、鬣狗的声音说出“OK”的瞬间,一短两长再一短的敲门声响起,是风见来了。
“基德先生,麻烦给风见开个门吧。”
我支开了快斗,低头压低声音在鬣狗耳边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相信你是明白人。”
绝对,绝对不能让安sir怀疑我的身份!
不然我就真的幻想破灭了,我想要个happy
第196章
我赶上天台的时候,基德准备妥当了。
什么叫准备妥当?
衣衫凌乱,帽子也丢在了一旁,披风沾灰,额头上还有血浆道具——不愧是魔术师,内行啊。
你身上究竟带了多少东西?
快斗,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我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几步赶紧压在基德背后,将他的双手钳制在后面,因为我身上是非常干净的,所以直观看上去就像是我单方面揍了快斗一顿,然后现在控制住了他。
就、就还表现得挺真实的。
至少那个男人A一来之后,根本就没有怀疑,见我这么上道还一番赞赏。
“下面正乱着,我暂时还不能暴露身份,所以长话短说。怪盗基德——二代。”A蹲下来,一只手掐着快斗的两颊,让本来就狼狈的快斗平添了两分——那种,不太容易过审的海棠感,懂吧。
我在心里捂脸,这个画风是不是有问题。
一般来了之后不是都先把他那个单边镜片卸下来吗?
不敢看他的真面目,还说什么四大皆空.JPG?
这难道也是什么主角光环?
基德的对手不看他的真面目,就像没有人在意柯南那光明正大的推理一样。
笑死。
我颔首,因为我没有什么变声器,所以我尽量不开口,万一有什么需要那就是基德随机应变,我对口型。
对人的默契要求还是有一些的。
“我们都是当年黑羊的朋友,一代死后,我们总要守护好朋友的称号不是?”男人A说得倒是好听,连看上去倒是相当正气,“不能其他什么猫猫狗狗——”
他拖长了语调,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不像是审问,倒像是调戏良家妇女一样。
这个既视感,就很Nice。
不过我也知道,他这是想要试探一下,快斗到底是不是前任派的人,现在扮演怪盗基德到底是有特殊目的,还是单纯贪恋这样的名气。
快斗的脑子转得快,马上就把自家老爹和那个黑羊的代号对上了号,想要装出一个发涩狼狈的声音再容易不过了,“你们又是什么人,我可没听师父提起过你们。”
他这一下,就把自己摆到了「弟子」的位置上,这一下就合了男人A的心意,只有真正和前任亲近的人,才有可能知道被黑羽盗一藏起来的真正的「潘多拉」的下落。
我抬起头,意味深长的和男人A对视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得意。
他听到这里,松开了手往后退了几步,“你、你是黑羊的徒弟?”
快斗梗着脖子不说话,为了防止露馅儿,那自然什么能闭嘴的时候就闭嘴,用表情、姿态来表现情感是最稳妥的,会有人替他脑补。
“你到底是谁?”快斗一字一句,眼神中带着坚毅和急迫。
这就是魔术师的自我修养吗,想要什么情绪都能表演出来。
果然,刘谦大师诚不欺我,比起杂技,魔术果然是更接近戏剧的艺术。
我简直叹为观止。
A静默了数秒,带着那种沉痛的语气说道,“我们,是你师父的朋友,想必你也知道,我们互相以代号相称,我的代号——银狐你或许不熟悉,但是你后面这位鬣狗,你师父一定提起过。”
我眼神一暗,想到了那个秘密聊天室。
有那样一个比较私密的聊天室,说明他们原本就应该有相对比较亲密的关系,那按照之前鬣狗的表现——
当年,该是有人背叛了黑羽盗一吧。
想要让那样一个级别的魔术师在表演中事故死亡,又想要瞒天过海、不露痕迹,只可能是对他的道具做了手脚。
能对他魔术道具做手脚的人,只能是黑羽盗一信任的人。
但是——这个鬣狗又好像表现出他不认识怪盗基德一代的真实身份一样,不然以他们的手段,必然要找上黑羽盗一的家人,尤其是这个儿子。
但是快斗没有暴露过。
我越发的觉得,那个黑寡妇实在是一个关键角色,我得想办法搞到他的资料才行。
我思考着面前这个A在这之中扮演的角色,手上也没忘微微用力攥了一下快斗的手,这才松开。
他收到我的信号,一边站好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将我打量了个彻底,像是仔细斟酌着什么似的,“确实像,我见过师父留下的合照。”
快斗说着,身体也用肉眼可见的感觉放松了一些。男人A并没有怀疑,别的不说,就是快斗这刻意放嫩的声音,一听就让人知道是中学生。
众所周知,年轻人是最容易冲动,也最容易被人引导的群体之一,你看快斗不就是这样吗,被我撩了两句,现在开始和我合作了。
而男人A——也就是代号银狐的这个人,也是做此想。
他隐晦的看了我一眼,给我发了个信号。
……但是我没太懂诶。
不如说,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俩之间有什么暗语或者交易。
急中生智的时候,快斗的随机应变能力比我好多了。
“那你们,今天是为了我师父而来?”他往前走了一步,看似是想要迎上银狐的视线,实际上却是将我和银狐隔开来。
银狐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反而是觉得他这样急迫的样子更合他心意,于是戏也做得很足。他叹了口气,“唉,当年黑羊老哥的那件事——发生的意外,我们兄弟几个,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反应,等他身后,却不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银狐没有明说,只是暗示着什么,将话掰开来,等待着快斗的反应。
“果然!师父他不是意外死对不对!我就知道,以师父的水平,怎么可能会……”快斗咬牙,却没有把「魔术事故」这样的关键词说出来,因为九年前的大型魔术事故,肯定会让人联想到黑羽盗一,这就等于是在自曝身份了,“师父到底为什么非死不可。”
银狐他不想自己说出目的来,以免引起快斗的警惕,于是就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只说不想让黑羊的徒弟再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暗示到这里,如果快斗再不表现出来他知道潘多拉的下落,这银狐估计就要确认他在这件事上的无知,而对他下手了。
我有些急,只盼着快斗能应变过来,同时我的手也缓缓的伸向身后,摸上了手枪,打算随时反水控制局面。
好在,能以十七岁的年纪就当国际大盗的人根本不是一般人。
“果然……是因为「那样东西」吗?”他并没有用很大的声音,但却一下子吸引住了银狐,“早就告诉师父,不能把「那东西」——可师父他、他……唉。”
哇哦,这就是语言的艺术吗,好像说了什么,但是又好像没说。
听到这个东西,银狐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正要问的时候,快斗打断了他,“下面的中森警官应该已经要准备大范围搜索了,这里不是久说之地。之后再谈也不迟——我要去什么地方找你们。”
干得漂亮,快斗。
问出他们的藏身之处,我这个身份不知道假扮多久,今天如果能安全放银狐离开,我一会儿马上就给自己安排一个和猫哥一样的变声器,然后开始潜伏。
但是银狐一看就有些多疑,似乎有些纠结,但是却不能直接表现出来。快斗抢了他的话,这让原本想要套对方地址或心理安全区的计划落空。
为了自然,也为了更重要的目的,他不能直接拒绝快斗。
然后——他看向了我。
看我干嘛,我以你为准啊!
于是,我便只能微微点头,示意银狐给他一个地址。
“……长野县,小岛田町130号。”他一开始好像有些不情愿,但是很快就调整了过来,直接报了出来,“那是个酒吧,你进去之后找红色头发的酒保要一杯「迈泰」,不加柠檬汁,他就会把你带进来。”
可以。
我在脑中过了一下地图——真不是我能记住全日本的地图,就连景光也不行,我翻他记忆也需要时间。
但是长野县小岛田町我太熟悉了,之前去的海尔西就在那里的129号,所以我是专门查过的。
别看这两个门牌号是挨着的,但是地点却离得很远,算是两个街道,但直穿小路的话也快。
我意识到,那地方可能是个情报中转的地方,未必只属于动物园,所以银狐说出来也并不心疼。
因为不是他的东西。
对他来说,自己的安全屋更重要,但对于我们来说,这样的地方可比一个安全屋有价值多了。
我从背后往前走了两步,拍了拍快斗的肩膀,暗示他可以准备离开,最好是放走银狐。
跟着他,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脚步声——
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声音极小,除了我因为闭麦而一直放大的五感以外,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发现。
完蛋,不会是有警察上来了吧?中森警官这次这么给力吗!
不对,这么轻的脚步声,不是成年人的脚步声!
我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啊!
——柯南君!
我心里着急的要命,但是现在我能做什么,我也不能打电话给柯南让他安静吧?
绝绝子,早知道是不是应该给他个暗示?
我不是告诉他我会有「任务」吗,他怎么还乱跑?我看了一眼快斗,果然还是这个男人该死的魅力吧,太招惹侦探了。
第197章
我早就看开了,什么叫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当我听到那种轻声的、频率还挺高的脚步声的时候,我就基本上放弃了之前的计划。
柯南出了名的冲动,身上几乎带着偷听必被发现的buff,我就没有想着再和银狐斡旋下去。
而且竟然真的能诈出来一个联络地址,我已经很意外了。
当然,饶是我也没有想到,柯南竟然真的就这样推门而入。你真的一点也不担心的吗,一下子情况也不看的吗!
我真的惊了。
柯南自己也惊了。
你能懂柯南那种一进来就看到两个歹徒,一个不怀好意站在怪盗基德面前,快斗本人还灰头土脸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
另一个歹徒——不才,正是区区在下,枪已经拿出来了,站在快斗背后好像随时要发狠要杀人一样。
我不是要对快斗出手啊,我这不是想着要赶紧控制局面吗!
柯南现在什么想法我不知道,但是我很确定的是,银狐直接震怒。
作为铃木身边的人,他当然认得出这个小孩子是谁。
但也正因为知道柯南是铃木大小姐好朋友家的小孩,AKA基德杀手,所以才会觉得麻烦。
如果直接杀的话,后期会带来的问题就非常多,这小家伙又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的助手,最严重可能导致银狐不得不放弃目前这个身份。
这个他经营了很久,尚且非常有用的身份。
其实我倒是怀疑他想要用这个身份做些其他的事,毕竟人家铃木次郎吉年纪大了,像是个随时会出意外的年纪,他又是财务顾问——
所以他根本不想放弃这个身份。
就看他要如何取舍了。
就在他犹豫的一瞬间,柯南就做出了最应激的反应。
我一看碰到自己的腰带,哪里还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而且,我手里拿着枪,我很明显是更危险的那一个啊!
在我已经想到这件事的时候,膨胀出来的足球就已经带着火花闪电被柯南踢了出来。
我根本来不及解释,那个球真的冲着我的脸就来了。有人能懂那种大炮即将打到脸上的压迫感吗?
别人懂不懂我不知道,反正我现在是懂了。
而且,这种几乎是面临死亡威胁一般的感觉,一下子就刺激到了我的身体反应。
我算是明白了,身体上的某些东西根本没有消失过,只要我的意识放空或是无法反应的时候,景光的身体就会代替我做出选择。
在这个瞬间,我原本还有犹豫的手迅速抬了起来,一枪崩掉了足球。
但也是这个行为,彻底断了银狐和平解决的念头,只一心想着如何能够直接干掉柯南,然后给遮掩过去。
我要是能和他直接通过心声交流,恐怕下一句就是你在想什么桃子,要是你能做到,琴酒直接奉你为大哥,酒厂top你来做。
事到如今,我反而觉得不能让银狐占了先机。
枪响之后,充气的灭世足球一炸。详情可以参考琴酒的噩梦,那个枪打足球,是会炸成烟花的。
近距离烟花,有点热感的火花往我这边扑的同时,我因为也么有太多感觉,所以也没有躲开,反而专心看着盯着柯南,免得他趁机给我来一下麻醉针。
然后大声喊道:“怪盗基德!”
快斗聪明的小脑瓜一下子就明了了我的意思,他的手速比我快多了,哪怕是景光这样的反应速度都比不上。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术业有专攻吧。
从枪膛中飞出的扑克牌快速刮过银狐的脸侧,这种锋利的卡片高速移动出来,几乎可以说比刀子还锋利,银狐自然不敢正面硬接,他下意识的躲开。
而此时,我抬手对着银狐就是接连几枪,全部都是冲着他的四肢。在这样短的时间和只有一轮圆月的昏暗环境下,我的准星意外的厉害,银狐根本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会把枪口对准他而不是怪盗基德。
但是生存的本能和多年生死的经验让他在电光火石之间朝着门的那边扑了过去。
而那边正是柯南所在的位置。
那个已经被抬起来的手表麻醉枪等候多时。
在我出声的瞬间,还是喊出“怪盗基德”这几个字的时候,柯南他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麻醉枪已经调转了方向。
在银狐毫无防备的扑过去——也是他根本没把小学生柯南看在眼里,只觉得自己扑过去,那小孩儿肯定会躲开。但柯南是何许人也,什么时候怂过。趁着银狐来不及躲避的时候,借着背光的月色,麻醉针精准的刺进了他露出来的脖子上。
麻醉药的剂量让银狐瞬间失去了意识,脸朝下栽在地上,甚至还滑行了一两米的距离。
嘶——听着就瘆人。
“喂,你们到底在搞什么?”柯南的死鱼眼隔着眼镜看了过来,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丝丝的无语,仿佛不能理解我们俩是怎么搞在一起的。
我感叹,柯南不愧是柯南,我只说了四个字的音,他就听出来了吗?
和我比起来,某基德才更紧张。刚才演戏的时候也就罢了,现在在「宿敌」面前,快斗绝不丢面子。
【怪盗基德使用了技能:一键换装。】
【怪盗基德换装成功。】
刚才那些灰败和假血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再一次,我发出了灵魂感叹,“你身上究竟藏了多少东西?”
快斗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唇中,冲我眨了一下眼睛,“这是魔术师的秘密。”
这突如其来的骚——差点闪了我的腰。
事已至此,自然就要走备用方案,我发短信让风见准备接应,银狐要直接转移到安sir控制的地方我才能放心,不然连之前那种炸弹犯竟然都能跑出来,我真的是耿耿于怀。
在等待风见的这段时间,我一边摘掉了易容,一边和柯南说明了状况。
我必须要说——我要投诉,这个易容是不是质量有问题,刚才被火燎的那一下,直接给我这个形象地中海了!
虽然易容的脸不是我的脸,但是透过别人的眼睛看到了自己的这种倒影仿佛就让我想到了那种人到中年之后秃顶的样子。
这让人心情莫名就差了起来。
“和那些黑衣组织一样的性质吗……”柯南快速的接受了我们的说辞,对我的信任,以及和怪盗基德长久以来的交锋。
其实他或多或少早就有所察觉,快斗所做的这些并不是单纯为了装逼和偷盗,能看得出来,怪盗基德没有什么偷盗癖。
作为一个侦探,柯南自然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东西。但是出于尊重,再加上他自己本身也身处泥潭之中,于是就从来没有开口问过。
今天这一对才发现,他们俩还真就是一个战壕的战友。
“抱歉,我之前有点太冲动了。”柯南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之前差点用那足球怼到我脸上来。
我摇摇头,小事儿,都是小事儿,我只是对那个地中海的样子耿耿于怀而已。
显老。
“把他搞回去也好,反正下一步——”我看向快斗,然后从银狐的身上搜出了他的手机。
我本来想着,现在再去解密码太困难了,不如直接拔了手机卡插在另一个手机上会更快些。结果快斗直接从我手上把手机拿回去,从善如流地把手机打开了。
输入密码打开的那种。???
你最好不要告诉我,这TM也是魔术。
“这个人之前也是我的备选,所以稍微观察了一下。”快斗毫不避讳,他怎么可能连几套备用方案都没有,“顺便一提,他在铃木老爷子身边的行为我也观察过,毕竟作为财务顾问,他是经常能接触到我需要的宝石的。”
合情合理。
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和柯南都看到对方眼中的了然,然后一脸期待的看向了快斗。
他可能是应激本能升起了一股恶寒,身体战术性后仰,“喂喂喂,你们俩又打什么坏主意?”
“咳咳咳,怎么能说是坏主意呢?”我舔了舔嘴。
“对呀对呀,只是能者多劳而已嘛,基德哥哥!”柯南一昂头,天真的脸蛋上盈满了笑容。
被柯南叫好哥哥——快斗几乎是下意识的搓了下胳膊,如果不是穿着这样长袖长裤的礼服,我毫不怀疑他现在已经汗毛竖立。
而我和柯南,就像是两个变态一样,一边一个慢慢靠近他,一边一个架着他的手。
ps:柯南太矮了,只是做个样子而已。
“你们两个,有事说事,不要笑得这么奇怪,我要吐了。”他嘴角一抽。
说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要怪盗基德重操旧业,假装银狐伪装潜在铃木次郎吉身边而已。
不过这个事情本身和铃木没有关系,只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把人替换掉,然后给公安的逮捕制造一个时间差,就算是后续有人来调查也可以模糊掉这个关键。
我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但是柯南——不,柯导那想的,可就多了。
快斗真的是就像是被欺负了一样,屈服在了我们俩的淫威之下。
但是都是一样的目的,唯一的问题就是——
他恐怕是来不及明天去上课了吧?
放心,我知道你的身份,我会帮你请假的。
第198章 加更
可喜可贺、普天同庆、喜大普奔。
柯导和安sir的首次大联合,这要不是剧场版那也是特别篇!
而且感觉还和基尔篇很像的感觉呢,连模式都非常像。
只不过,这次的计划不是帮助潜伏而是帮助脱离,计划的对象也不是水无怜奈而是库拉索。
没错,我正在去长野的路上。
最近怎么感觉自己总是在几个地方不断的奔波来着,最后兜兜转转,又来了长野县。
当然,和上次不同,这次来长野县的名义就很微妙。
给毛利小五郎跟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也是没有想到,本来安sir和库拉索那边汇报给朗姆,代号是「zero」的特别行动小组的领导人察觉到了危险,所以紧急封锁了东京的档案系统。
现在只剩下备用的、更加隐蔽的长野县公安分部留存有酒厂想要的东西。
当然,如果这个时间点直接把库拉索从公安系统中转移出去,难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尤其是在库拉索已经声明了,「zero」已经察觉到了问题,所以才会封锁档案系统。
自然而然的,朗姆为了不让库拉索在东京消失的太突兀,于是便安排了人暂代库拉索的位置。
也是他手下的人,为了符合库拉索的相貌,他还联络了千面魔女贝尔摩德来帮另外的人易容成了库拉索的样子在东京混日子,等风头过了再退出。
我能说什么,朗姆这不是上赶着给公安送菜吗?
自从有了库拉索的合作之后,她脑子里装的情报太多,公安那边的酒厂卧底基本上被扒了个干净。
至少帮助库拉索潜入的人,马甲是没保住,不过安sir他们还没到要打草惊蛇的时候,与其贸然拔掉这个钉子,倒不如留下他来做更多的事。
省的在这个时候让酒厂再往进插人。
至于安sir,他收到了朗姆的命令,要他前往长野县协助库拉索——在没有确定卧底名单之前,只有库拉索自己认证过的情报人员才可以信任。
然后库拉索是我的人,懂吧?
因为库拉索的产生本来就是伴随着洗脑和强制这样的词语,所以朗姆的对她的信任几乎是绝对的,对她传回来的情报也相当信任。
当然直接指向波本非卧底也不是毫无依据的。早在库拉索潜入之前,朗姆就对波本心有疑虑——据后来听说的话,好像是动物园那边传过消息,安藤真子应该是对景光的身份进行过相当深入的调查,在这个过程中牵连到了安sir,这个消息模糊的传到了朗姆那里,所以朗姆曾经特别吩咐过库拉索要特别调查一下波本这个人的身份。
有了这个大前提,库拉索现在虽然没有真正拿到卧底名单,但是已经确实完成了对安sir身份的调查,朗姆也接受了她的调查结果,并且给予了安sir信任。
这也就直接促成了这次计划的实施。
不过,原本也是没有毛利小五郎什么事儿的,想要找个长野县的活儿也比较容易,但是事情就是这么巧,毛利小五郎收到了一个来自长野县的委托——说是委托其实更像是邀请,长野县那边的电视台邀请名侦毛利小五郎参加一个系列活动,包括电视访谈、杂志和报纸的专题报道还有一个现场活动。
因为要持续数天,也是个绝好的打广告的机会,所以比起电视台自带的化妆师,他更需要一个能够一直跟着他的人。
然后他就想到了我,因为也有交情,用起来比较放心,不用担心我会记录他什么黑料——没想到毛利大叔想走的还是中年偶像路线,而且有一说一我,我的价格比较便宜。
都是熟人,我还经常迫害人家女婿,导致我也不太好意思收太高的费用。
后面的事就成了这样。
其实整个计划我参与的部分不多的,我来更多是做一个后备的保障,以及就是我想着万一需要海尔西配合的时候,我可以联络安藤真子。但是作为酒厂这边的一个「死人」我最好不要出现太多比较好。
万一就是遇到了一个记得景光这张脸的人了呢?
我不赌这个可能性。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这次乘坐的列车上,不仅有他们,还有铃木家的代理人森田光——财务顾问,就是之前「银狐」的身份。
他的目的是为了考察一下铃木家在长野县投资的新社区和一套游乐线路,这里刚刚建成,审查过了之后马上就准备要开始营业了。
铃木投资 新建成的建筑 柯南大驾,这个组合很难让人不多想。
为此,我可是专门和安sir通了气,随时小心八个蛋。
当然了,黑羽·怪盗基德·快斗就是个高中生,他虽然对魔术一途非常精通,但本质上没有接触过金融和管理,让他去审查,他估计专业性不够,所以他作为负责人专门点了铃木集团旗下的其他人跟着一起,算是两面的事儿都不误。
妥帖。
按照计划,我在车上和快斗对了信儿,把公安的部分部署和他通了气儿,也给了他一个新的联络器,防干扰、防窃听,专有线路。
今晚去130号酒吧对线的事,还得交给快斗。
我会跟着一起去,不然他一个高中生太危险了些……和他对完了计划,我起身从餐车离开往后走,手上提着从餐车带回来的点心。
列车上的走道不宽,下一节车厢们一开,我迎面被人撞了一下,手里刚接了水的一次性纸杯差点没拿稳。
“小心点儿。”撞我的那个人,掸了掸衣服,看着差点被我浇了一身的水,语气相当不善。
我低着头,呐呐应是,一副不想惹事的样子错开了他。
我必须要声明,不是我怂,这位哥的声音一出,我马上就从这辨识度极高的音色和着装样子上认出了他的身份。
琴酒老大哥,你怎么也这趟车上?
这趟列车何德何能,那是云集了一众的卧龙凤雏——从酒厂大哥到怪盗基德,从公安干警到毛利大叔。
这个配置真是上流。
我回到原本的车厢里,把点心带给毛利父女,然后自己则是坐到了后面。
都是双人座,毛利父女坐在前面,我和柯南坐在后面,因为买票时候的系统安排,我们这两排双人座之前还隔着其他人。
放松下来,柯南不急着事吃东西,凑过来赶紧低声问我,“基德那边怎么样?”
“放心,你也不是没见过他易容的样子,如鱼得水着呢。”现在尚未接触到动物园和酒厂,只是糊弄铃木老爷子而已,快斗实在是擅长。
柯南点点头,要说最了解一个人的还得是他的对手,他知道基德的本事,这一点倒是不担心。
我靠着椅背,柯南小小的,根本挡不住我看向窗外景物的视线。
老实说,看到琴酒我还是稍微有些担心。毕竟按照计划,酒厂当中会来长野县的就只有库拉索和波本安sir。
这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出现了意外?
这种有东西不在自己计划中的感觉着实让我焦虑。
这种控制不住的感觉很快就影响到了柯南,应该说他很快就察觉到了我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降谷哥哥,出了什么事吗?”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声音却沉得很,显然是从此时起精神就已经是紧张状态了的。
我摇摇头,没必要再吓他,琴酒来这里还不一定做什么,按之前库拉索的说辞,朗姆和琴酒并不是完全的上下属关系,前后者分管的部门不同,两人性格差异又极大,所以平日里也并不对付。
所以这完全由朗姆主导的事件里,出现琴酒的身影,本身就未必是——
我给了柯南一个安抚的眼神,在他不赞同的眼神中解释道:“有点头痛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我闭上了眼睛,这趟旅程意外的顺利,这样的人员配置竟然没有出任何问题——这合理吗?
假寐着,迷糊间我好像梦到了什么,一个看上去很宽敞的场地,但是在视野往前推进的时候,却又不自觉的感觉到了一种狭窄。我感觉不到自己的位置,但是知道是有人在我的旁边,嘴一张一合的,像是在说什么。
惊醒的时候,列车已经进入了长野县的车站。
电视台的接待人员早就等在了外面,据着「毛利小五郎先生」的牌子在车站外。
我就跟在毛利大叔的后面。
住宿安排全部都由电视台的人解决,毛利大叔的名气是真的大,感觉当初的工藤新一和现在的大阪黑鸡可没这样的待遇。
可能是因为大叔他除了侦探的身份,还是一个身份曾经的刑警——能够在警校留下传说的那种,宣传起来也格外有噱头。
说是酒店,其实是电视台专门的招待所,因为总会邀请各类名人来,所以一般有些规模的电视台都是有专门招待所的。
“叮——”
我手机震动着,发出了一下清脆的声音。拿出来一看,上面是一个来自陌生号膜的信息。
在脑子中过了一下这个号码——真就是个完全陌生……
脑子突然像是被刺了一下,好像……也不是完全陌生,感觉在哪里见过,但是我完全想不起来。
点开信息内容,上面只有一串带着符号的数字。
这都算不上暗号,一看就是坐标。
我可没有这种可以直接定位坐标位置的脑子,一边跟着上了车,一边打开手机里的地图把坐标点输入进去。
亮起来一看——长野县小岛田町130号。
又是这里。
第199章
夜幕降临,我从招待所的房间里摸黑出来,不是什么计划内的行动。安sir他们也才到长野不久,部署和做戏都需要一定的时间。
这是我自己的行动。
白天收到的那条信息果然还是让我有些在意,既然都指向了130号,那我就是去一趟也无妨。
就当是提起去熟悉环境了。
夜晚的酒吧和上次在美国去的那个线人的酒吧不同,一进去就只觉得这里热闹得很。
甚至有点热闹过头了。
各色的男女,好像属于不同的国家似的,穿着各色的衣服,在我面前走过,但是却又好像看不到我一样。
这样喧嚣的环境仿佛和我格格不入。
——不是我和环境格格不入,是环境和我格格不入。
我心里总有种莫名的不安感。
但是我甚至自己也不知道这个不安到底是谁的不安——景光的?还是脑花的?
说起来,自从上次意识到这个脑子可能也不是我的东西之后,我也是花了很久才消化这个信息啊。
我到底是穿过来了个啥,一个意识吗?
总不能是那个小眼睛吧?
好掉san。
那我回去的时候岂不是要把除了那个眼睛以外的东西都搞掉?毕竟不论是景光的身体还是脑花都是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这不是等于要我杀人?
猫猫拒绝.jpg
那我到底要怎么回去,实在是让人秃头。
我穿过人群,震耳的音乐声吵得我头痛,我随便找了个还算安静的卡座,我从桌子上拿起了酒杯,彩色的液体被存放在杯子中,我一饮而尽,口感顺滑得奇怪,但是有让我有些反胃,我把杯子丢在一旁。
靠着椅背,我的头往后仰,倒映的人群在舞池中扭动,这样有些别扭和缺氧的姿势,我做起来得心应手,一点影响都不受。
突然,我隐约感觉右边的沙发座有些下陷,像是有人坐到了我旁边。
但是我眼中尽是流彩,这些刺眼的灯光直射入我的瞳孔中,却好像一点都不刺激一样,让我深深被吸引在其中。
我歪头瞄了一眼旁边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直视灯光的原因,我看过去只能感觉到一片白光,看不清他的脸,只能隐约看到一身藏青色的衣服,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
这位小哥,我好像是在哪里见过的。
我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把视线转回来,这些晃眼的灯光就像是有催眠的效果一样,看着让我有一种在做梦的困倦感。
只是看着,就让人想要——
睡过去。
睡你麻痹起来high——!
我突然像是失重一样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坐起来的瞬间,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起身看看四周——这不是招待所吗?
可是我明明记得——
我睡傻了?
还是我做梦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奇了怪了,因为景光身体全天无休的警惕性,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但是今天却有一种好好睡了一觉的舒畅感。
我看了看时间,这才六点来钟,不过也睡不着了,我便掀开被子起了床。快速洗漱,然后把睡衣换掉。
从行李箱里找衣服穿,我鬼使神差的把那套之前买的藏青色的西装烫了一下,换上了身。
照着镜子,我一手撸着刘海往后一撩,露出没有上一点妆的脸,头顶上的这条缝合线看起来,有点突兀,像是能一下拉开一样……
我不由自主伸手在顺着缝合线摸过去——但是这是手术留伤吧,还掀开头盖骨吗?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自己这微妙的中二气质。
拿捏了。
招待所的早餐固定在七点到九点之间,我收拾起来也快,看着镜子前的那一套化妆用品,我打了个哈欠,直接把它们都一股脑的丢进了化妆包中。
餐厅吃到一半,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走了进来。
我招手,柯南很快就看到了这里,打了饭就坐了过来。
比起他,毛利小五郎反而要更磨蹭一些,注重自己形象的大人需要整理衣服还要打领带,柯南洗漱套上衣服就先来了。
“早上好,柯南君。”
“早上好,降谷……哥哥?”
我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咬了口煎饺才又反应过来,这是在叫我没错。
但是你干嘛叫得这么犹豫。
“降谷哥哥今天没有——”柯南看着我,说道这里的同时指了指他自己的脸,“这样没关系吗?”
哦——是指化妆吧?
完全没问题哦,反正也不会……
怎么感觉这么累?
就像是便秘一样,就差那么一个契机,让我一泻千里——好恶心的比喻,我怎么会想到这样的比喻?
而且还是在吃饭的时候。
我有些嫌恶的皱了皱眉。
“降谷哥哥?”柯南看着我几秒内变化的情绪,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没事。”我把手机拿出来摆弄了一下,打开扫了一眼信息箱——里面有几条和毛利小五郎的对话,还有几条和毛利兰的,有几条之前工作上的留存信息。
还有一两条和柯南的……
怎么没有昨天陌生号码的那一个?
我傻了,果然昨天是做梦的吗?
我感觉乱得不行,于是就摆弄着恢复了一下历史数据,之前不少垃圾广告信息都被找了回来,但还是没有我昨天记着的坐标。
但是奇怪,地图的软件里应该有我的搜索记录吧——让我看一下,却发现自己好像根本没有搜索过什么坐标,只有手动输入过的地名。
……?
镜花水月?
我彻底蒙了,我不会是穿越了吧?
于是我严肃的问柯南,“柯南君,我们是什么时候到长野来的?”
“……昨天。”柯南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几号?”
“五号。”
“怎么来的?”
“新干线。”
“从哪里?”
“东京。”
我舔了下嘴唇,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六号,确实没有穿越时间线啊——
突然我感觉脑门一凉,小小的柯南站在椅子上,两只手一只摸着我的脑门,一只放在他自己的脑门上。
“没有发烧啊。”他自言自语。
小小的手从我脑门上的缝合线摸过去,这种仿佛被触碰到心脏一样的感觉,让我头皮发麻。
有缝合线的地方自然和普通皮肤的手感相距甚远,柯南一下子便感觉到有东西在这里。
他的小手手往旁边一拨,正眼一看就发现了这一条缝合线。
这样一条整整齐齐的疤可不像是受伤的疤痕。
而且又有很明显的缝合痕迹。
“手术?”柯南问道。
我点了点头,“脑部手术,风险很高的那种。”
话说回来,我是为什么做手术的,脑瘤吗?还是脑癌?
这种医学常识我是一点也没有——不过这种级别已经不能算是「常识」了吧?
应该叫专业知识,我又不是这个专业的人,文理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沟壑,我数学都没有及格过几次。
等等,上警校之前,我好像偏差值很高的吧,妥妥的优等生,应该也没有什么不可逾越的沟壑?
不对不对,之前SAT和ACT的成绩都差得要命,好像是掏钱上的大学?
我上没上大学?
怎么感觉我大脑这么乱,好像有好几套记忆一样。
……好几套记忆?
难道说,我是什么天选之人!?
转世前的记忆也有的那种吗!
要对抗黑暗势力的那种——比如迫害柯南的那些人。
突然,我看着柯南,莫名感觉自己肩负着一种使命感。作为世界的守护者,我肩上的担子重重的!
柯南在数秒内看着我变换脸色,放下了我的刘海,一脸无语,“降谷哥哥,你果然是身体不舒服吧?”
我摇摇头。
不舒服?
我现在只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舒服感,毕竟我这种天选之人,和你们这些普通人不一样。
为了人类的正义,为了爱与和平,都懂吧?
我把盘子里剩下的东西扫干净,过了一遍今天的行程。
等毛利小五郎吃了饭,按部就班的帮他化个妆,当然作为他女儿的毛利兰和小柯南也一样需要。
作为两个总是近距离观察「沉睡的小五郎」英姿的人,电视台也会有一些问题发给他们,来侧面烘托小五郎的形象。
据说,电视台一开始也邀请了毛利小五郎的妻子,但是对方好像并没有想要因此上电视的意图,于是便没有答应这次的邀约。
妃英理。
我好像是有听过这个名字的。
坐在摄像机后,我看着屏幕上接受采访的毛利一家——父亲、女儿、女婿。
他们背后是一个亚克力板,上面写着访谈节目的名称。
突然,电力就像过载了一样,突然“咔”的一声,整个演播厅彻底黑了下来。
像这样的演播厅为了保证光线的绝对合适,是没有任何一个窗户的,所有光源都是人工制造。
所以这一断电,明明是大白天却黑得彻底。
随之而来的,就是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听到不知名的负责人大声让大家待在原地不要动以免发生意外,演播厅是有备用电源的。
可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我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有什么东西,从后面砸了我一下。黑暗中,我眼前好像又看到了昨天梦中看到的流彩灯光,最后汇聚成一束刺眼闪亮的白光直直投射进我的眼眶深处,甚至仿佛投入了我的脑中。
进入了我的另一对眼睛一样。
我眯起眼来,抬手遮挡着,隔着指缝,我才看清楚,前面那个拿着手机手电打光向这边的,好像就是负责人。
逆光之处,我清晰的看到他缩小的瞳孔,惊慌的情绪,恐惧的味道。
是在看我?
这个视线的落点,该是在我的身后吧。
我顺势扭头,就在我扭过去的瞬间,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我下意识地伸手接住,黑暗中那种带着长毛质感的球状物还没被我看清,紧接着即使倾泻而下的什么东西浇了我一身,从上往下,流到我的眼前,让我有些睁不开眼。
即使看不到,我还是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判断。
粘稠的、腥气的,血液。
我一手抹掉眼皮上沾着的东西,睁眼看到手上的,果然是一颗头。
不用看也知道,头顶上现在就倒掉着一个人。
被削掉了头,切断了大动脉,这个出血量直接浇在我身上——
好恶心,我今天早上才换的新衣服。
我往旁边退了一步,有些冷漠的想着,这下不会又是要加班了吧。
第200章
比运动过后不洗澡那种感觉还要粘腻,甚至有种胶水倒在身上的感觉,非常恶心。
非常让人不舒服。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但是身边、甚至可以说整个会场都弥漫着浓郁的恐惧的味道。
在这其中,微妙夹杂着的紧张、好奇、震惊都是非常明显的味道,就像是万绿丛中一点红一样。
更别提什么激动、懊恼和如释重负。
对于我来说,这仍然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案件,我有些提不起劲来。
主要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太难受了,我只想赶紧洗个澡,把这些东西全部都洗干净。
鲜红的血液压在我的身上,就像是一件战衣一样。
突然,闪光灯一亮。
“咔嚓”一声,有什么东西记录下了我现在的样子。
我眉头一皱,眼睛正要扫过去,灯光突然大亮——备用电源启动了。
“啊——”
现场的女性工作人员不少——应该说,这些尖叫声中,一样有男人的声音。
被倒吊起来的无头尸体,我这个被新鲜血液淋过的身体。这时候我才发现,这个吊住尸体是一圈圈的灯线。
应该是从顶上被缠好了之后,坠了下来。
这就导致备用电源被打开之后,这个身体上的灯全部亮了起来。摄像区原本比较暗的地方,这就制造出了一种聚光灯的效果。
杀伤力直接加倍,冲击力double!
就像是被排练过一样,那种齐声尖叫,刺耳得要命。
我皱了下眉头,就听毛利小五郎马上站了出来主持局面,甚至不需要话筒,中气十足的喊话,“都冷静下来,不要惊慌!”
然后就是基本流程,毛利兰报了警,电视台的负责人把大家都聚集起来。
说是“大家”,其实演播厅录制的时候,都是相对独立的,同一个演播厅中,只有负责同一个节目的人。
满打满算也就是两手之数,当时在演播厅内的人其实并不多。
尤其是和上次冲野洋子的现场比起来,简直可以说是少的可怜了。但是对办案来讲,是有利的。
同时也正是因为演播厅的相对独立性,所以封闭起来也就比较容易。
来的警察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打了照面,最先恍然大悟的是柯南。
他的目光在我和高明哥之间转圜了几圈,然后喃喃自语道:“我就说,这种熟悉的感觉,果然是在哪里见过的——”
实在是这两张脸太过于相像,最大的区别就只有高明刻意蓄的小胡子,这一眼看过去,就是兄弟俩。
难怪,难怪真子那么快就找出了景光身体的信息,这两张极像的脸绝对献出了自己的一份力量。
“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高明哥给我递了一块手帕。
他没有直接承认什么或是否认什么,反而显得非常淡定,就像是看到一个令人注意的陌生人一样。
我用手帕把脸擦了几下,让自己的面孔看上去不那么可怖,脑门上那有些凹凸不平的疤痕,好像还卡了点血迹,我不好意思直接用指甲去抠那个缝缝吧。
多憨啊。
“确实不是第一次。”我想冲着高明哥笑了一下,但是莫名就是扯不出那个笑容来。
也确实没必要,只是一个身体的长兄而已,没必要如此亲密。
我垂下眼,没有再接话。鬼知道我现在到底算是谁。
死者是电视台的人,反正恩恩怨怨都是那些事,我虽然处在事件中心,但是根据毛利小五郎自带团队的清白性原则,我其实并没有被怀疑,反倒是有不少同情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只觉得我是受了无妄之灾。
负责人帮我安排了一下,让我去洗漱。
电视台里的功能如此齐全,我也没有拒绝。主要也是我乱得不行,这种时候不想在插手什么案件啥的。
把衣服脱掉,站在喷头下面,任由有些发烫的水从头顶浇下来,一直顺着身体流到脚下。
只要稍微脑补一下就知道,这是多么充满诱惑的美好画面——
对,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货之前洗完澡之后落下了块肥皂在地上,我闭着眼睛从喷头处退开,一脚踩在那块肥皂上。
这种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突然失重的感觉让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电光石火之间,我腰上用劲,让后仰的姿势调整了过来。但是踩过肥皂的脚脚实在是光滑得要命,用我微薄的物理知识,这算是摩擦力太小了吗。
“咚”的一声,我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身体止不住的前倾,手处于本能往前一拽,正把沾了血的衣服扑在了地上。
水渍混杂着血迹被我压在掌下,顺着衣服藏青色的纹路,浅红色的液体如小溪般流入了下水道里。
因为刚才那大动作,原先放在衣服口袋当中彩色卡片掉落在地上,因为有些水流,这轻飘飘的卡片就顺着堵在了下水道的口口上。
我把它拿起来,散开的彩色卡片按照顺序排列着,我的视线点落在上面,头顶白炽灯的亮光穿过彩色的卡片落在穿过我的瞳孔。
就像是那夜流光溢彩的霓虹灯,最后汇聚成白光一样——
强烈的白光,这个瞬间我仿佛回到了梦中那个看起来宽阔其实狭窄的房间当中。
「我」躺在冰冷的床上——不能说床冰冷,因为「我」的身体似乎更冷,四肢无法动弹,只有瞪大的眼睛能够看到头顶那几乎要闪瞎人一般的亮白色的灯光。
紧接着有什么仪器盖住了我的视线,彩色的灯光不断从我眼前闪过,视觉上不断的看着循环的颜色劳累极了,可「我」却无法闭上双眼,除此之外,还有那刺耳的声音,是谁在痛苦的吼叫?
好吵。
我嗓子一动,那种撕裂的痛苦让我猛然意识到——原来,是我。
发出那样痛苦声音的人,是我。
“咳咳咳——”我意识惊醒,身上残留的水已经完全冷了下来,沉浸在刚才世界的我忘记了呼吸,现在才突然觉得整个胸口像是燃着了一样。
我手一用力,将手中的彩色卡片攥紧变形。
锋利的边缘甚至划过我的指缝留下了细小的伤口。
乌丸莲耶——你TM的,真有你的!
这里没有镜子我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但是能想象得到这是多么狰狞的样子。
目眶欲裂,残留在缝合线处的血液渣子被水溶开,顺着眉毛边缘路过眼尾再留下,仿佛像是染红的血泪一样。
不过是一次相互利用——就算是我也没有想到乌丸莲耶竟然真的敢在我手术意识还未恢复的时候指使人秘密帮我洗脑。
用的技术倒也成熟,不知道已经实验过多少次,甚至还制造出了库拉索这样的完成品。
要不是我早在过去的换脑中就考虑过人格迷失这件事,提前留下过「安全词」的话,还真让他给糊弄过去了。
把看顾我的事情交给黑寡妇是对的,比起他来,黑腹虎头蜂实在是太冲动了。
控制乌丸莲耶的组织对现在的我来说没有太大的用处,帐面铺得太大,已经太引人注目,我很有自知之明,既然做的是不为世俗所容之事,就该隐藏在黑暗当中。
不过是几年的时间,竟让乌丸莲耶的手下把我的「工作场地」也一并给拉了出来,为人所察觉。
黑寡妇隐退到这个地步还算是有脑子,能找机会、找明目把自己塑造成那个样子,又找机会炸了第三研究所,不然我也出不来。
乌丸莲耶还真是把我放到那个地方看管,誓要把我的记忆洗干净?
我换了那么多身体,那么多记忆,哪里是说洗干净就能洗干净的——只要还留着一份记忆,我设置的应激记忆就会生成潜意识的梦境吊着我的人格。
我深呼吸喘了几口气,让自己的情绪迅速的平复了下来,算年龄早就已经上三位数了,为了这么意外而动怒、失去理智就太难看了。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现在的身份反而容易了许多。
我把地上的肥皂捡起来放到桌子上,自己淋着热水好好洗了个澡。在温暖的蒸汽中,我把诸伏景光的记忆全部整理了一遍,日后模仿起来自然就更容易。
在我研究出「缸中大脑」的这几十年间,因为种种技术或者环境的限制,找到匹配的身体已经很难了,更别提更换大脑之后的恢复期,每次成功之后都会带来无可抑制的副作用。
男人女人的身体我都有尝试过,五次的身体更换,最短的一次只持续了十九个小时,用的最年轻的身体,也是当时黑腹虎头蜂帮我匹配到的身体——连输血都需要匹配血型,换脑自然也需要匹配身体,但是少年人的身体太脆弱了,即使是我自己的孙子,也没办法以双十的年纪承受过度开发的大脑;最长的一次也只持续了一千一百三十四天,是个女人的身体,我甚至还用那个身体孕育过孩子,各项功能数据都非常好。
会损毁实在是到了极限,更换过大脑的身体本质上是没有生命的,科技很难维持长久,所以我才会需要乌丸莲耶研究的恢复身体生机的药物。
其实,这样频繁的更换身体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每次更换身体都会完全接收身体的记忆,这就导致我的脑域被动被开发得越来越多。会不可自控的接收周围人的脑电波波动就是脑域过度开发带来的副作用。
尤其是在未恢复记忆的时候,常常会出现因为搞混这些记忆而不断性格变换的事情。
而我本来的记忆随着应激反应机制的不断刺激,就会逐步恢复原本的人格和记忆。
这次没有在外面表现得像个神经病,实在是因为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诸伏景光比我想象的还要坚毅许多。
所以才会以身体的本能影响到大脑的精神。
这样算算的话,乌丸莲耶在我意识尚未苏醒时候进行的洗脑和我恢复意识以后加起来的时间,绝对已经超过了我掌控身体的最长时间纪录。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个身体实在是太完美了。
八年前上一个身体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我就已经看上了这具身体,原本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换掉的。谁知道黑腹虎头蜂调查「苏格兰」行踪和身份的时候如此不小心,竟然在乌丸莲耶手下的狗鼻子下面漏了马脚。
也是没有想到,「苏格兰」竟然还真是卧底,也还是真有骨气,黑腹虎头蜂都没来得及把他的身体搞过来,就已经让他杀了自己。
不过,老天总是站在我这边的,谁能想到,爱莲娜那个小姑娘的药就在这个时候起了效呢。
备用的身体黑羽盗一没有派上用场,不正是因为这个第一选择的身体成功容纳了我的大脑和意识吗?
让黑寡妇把我的「安全词」设置在长野县果然没有问题,在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身体主人的意识总会有占据上风的时候,那诸伏景光就没道理会不接触到他的故乡。
130——我八年前更换身体时候的年纪,正是如此。那个流光溢彩的酒吧,正是我潜意识殿堂为我创造出来的「安全屋」。
就是先前更换的身体意识中,少年人的身体最弱,但是精神力竟然强过其他,到现在还能以那种中二之心影响到我。
什么穿越漫画的二次元幻想,不过是身体被在生时被夺取后形成的应激反应罢了,用以保护自己脆弱的心灵而已。
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