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员额上还有一块显眼的红印,显然是方才触柱被拉住的人之一。
他这会儿倒是不再寻死觅活, 但充满了红血丝的眼睛, 从进门开始, 就死死地盯住了坐在最上首的单宁。
单宁笑了一声,“这位大人的眼睛,我可不是很喜欢啊。”
立刻就有人上前,一人压住那人, 一人上前, 食指中指分开,正对那人两只眼睛, 其余三指并拢, 一看就知道是要做什么。
“且慢”
甄微离得最近, 最先看见, 高得都有些尖的声音在屋中回荡。
那青州兵的动作止了止,抬眼去看上首的单宁。单宁仿佛没听到那句变了调的高喊, 只自顾自地抓着梁玥的手,让那柔荑摘了葡萄,往自个儿嘴里递。
那青州兵登时就领会到他的意思了。

“啊啊啊”
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大堂,梁玥手里的葡萄没抓住, 咕噜噜地滚下了地。
单宁空着的那手掏了掏耳朵, 又颇随意地道了句, “太吵。”
那惨叫声一停, 变成了“呜呜呜”的哀鸣, 间或还夹杂着“咕噜、咕噜”的血泡声。
梁玥整个人都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那点模糊的酒意全都散了。
单宁似乎终于有了些兴致,由原本的侧躺坐了起来,顺手把梁玥捞到了怀里。
梁玥已经顾不得他的手到底有没有不规矩了,眼前的场景太过惨烈,她觉得身上冻僵了一般,全然丧失了触感。
单宁倒是不介意怀里的僵硬,这表现已经比他预想中的好多了。
他上回这么做的时候,伺候的那个美人生生的吓尿了,那才叫扫兴呢。
不过,毕竟是
单宁垂眸看了怀中那美人一眼,微微挑了挑唇,又朝下看去。
剜眼割舌有多痛
只见那人手指紧扣在地面上,指甲都抓得翻起,十指皆是血淋淋的。单宁看着,又轻描淡写了一句,“这手在地下乱抓乱蹭的,可当真是脏极了。”
两刀落下,鲜血喷溅而出,都有几滴的溅到梁玥眼前的矮桌上。
“我记得这位大人是被拖进来的罢这般长着这一双脚,似乎也没甚用处。”
一道极为惨烈的“呜”声之后,那哀鸣渐渐低了下去,单宁脸上露出些不快来,显然没想到这人这么快就挺不住了。
“那手臂乱舞乱挥的,血都溅出来了。这可不好。”
“”
“这一屋子血腥气儿的,也没什么给这位大人堵个鼻子。既如此,这鼻子就别要了吧。”
“”
他没落一句话,那人身上就要缺上一个部位,明明是这般惨烈的情形,而宴上诸多青州之将却都看得津津有味,好似真是表演一般。
梁玥看着这一屋子的人不、这明明是一群披着人皮的野兽。
单宁的手臂环到了她的腰间,下颌也抵到肩窝处,缓缓地、一字一句道“你乖一些,我自不会如此待你的。”
他没有刻意放低声音,如今堂内又静得出奇,这话自然就落到了每个人的耳中。单宁这话警告的可不只是她一人。
梁玥抿了抿唇,总算回过些神来,她放任心中的惊惧,缓缓吐出一句带着些颤音的应答。
单宁满意地在她颈侧啃了一口,又奖励一般,从眼前的琉璃碟中揪了颗葡萄,也没剥皮,就那么直接塞到了她的口中。
梁玥方才看了那么血腥的场面,这会儿看见圆的都心生抵触,更何况吃她几乎没敢让那葡萄再嘴里停留,甫一入口,就径直吞了下去。
这场满是血腥味儿地“庆功宴”一直到天色近黑才结束。自是单宁先走,底下的诸将才会陆续离去。
离席之时梁玥被单宁抱孩子似的抱在胸前,脸向后,顺势和甄微对了个眼神儿。
单宁似有所觉地回头,却没瞧见什么不对,又托着怀中美人往上颠了颠,又顺势在那臀上顺势捏了一把。
单宁径自抱着梁玥进了卧房,梁玥只觉身上一疼,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床上,她心底一紧,但面上仍笑得又娇又娆,甚至再单宁压下来时,主动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娇娇软软道“将军,先沐浴。”
单宁手肘抵着软褥,将上半身略撑起了些,一开始呼吸还有些重,但只片刻又平稳了下来。
他眯眼看着梁玥,唇边带着那似是而非的笑,警告又似教导道“想拖时间那可别撩拨人”
梁玥小指微翘,抓在褥子上的手抓紧又放松,脸上表情却带了些茫然,似乎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眼尾带着些微的上翘,这会黑白分明的眼眸带着些无措看来,只让人觉得又媚又纯,只让人想手把手地把那些肮脏龌龊的事,一点点教给她。
单宁喉结上下动了动,伸手遮住了她的上半张脸,低沉地笑了一声,“这眼睛倒是好看。”
梁玥不自抑地颤了一下,几乎立刻想到了他方才挖人眼珠子的事儿。
察觉到他的僵硬颤抖,单宁脸上的笑却笑得更开,倒是顺着她的意思,扬声教外面的人备水。
他生着厚茧的手掌从上半张脸上移开开,却停在她颊侧抚着,甚至带了些轻柔的意味,他说
“不急,夜还很长。”
就像是猫抓老鼠一般,看着那猎物各种手段尽出,却仍旧没法逃脱,那种一点点陷入绝望的表情,才是他最喜欢的。
梁玥使尽了手段磨蹭,单宁也带着些看热闹的心思由着她拖延。
终于,外面传来隐隐地喧闹声,铠甲碰撞,有人走到了门口高声禀报道“将军,出事儿了”
梁玥听到那喧闹声的同时,就有了准备,主动拥住单宁,勾着他的脖颈
一吻终了,她眼角都泛起了泪光。
她就那么泪朦朦地瞧着单宁,几乎与外面禀报的那人同时道“将军,妾想要”
说话的同时,似是怕单宁离去,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指甲也陷入了肉中。
手臂上的那点疼痛,在单宁身上几乎是跟小猫挠似的,没放在心上。但他低头去瞧,却从梁玥眸中看出一丝不甚明显的焦急来,忍不住嗤笑一声还是嫩点、总归是露出马脚来了。
“不想让爷走就做到这点程度,可不够啊”
梁玥抿唇咬紧了牙,她着急是因为这厮皮太厚了,她指甲竟然抓不透
单宁看她紧绷的脸色,又是笑,顺手抓了个硬物砸在了门上,语气却是冷的,“滚再来打搅老子的好事儿,老子扒了你的皮”
外面惊惧应了一声,又是一阵铠甲碰撞的声音,听那动静,离开的速度竟比来时还快些。
单宁口中的扒人皮,可是真的扒皮,能活活把人疼死的那种。
单宁从浴桶中站起身来,带起一阵水波,梁玥原本因为站在桶边就被溅了一身的水,这会儿他带起的水波更是将她身上的中衣浇了个透。
他这么大的动作,梁玥抓在他手臂上的手也抓不住,斜斜地划了下来,终于留下一丝血痕。
梁玥刚松了半口气,身体就一下子腾了空,直被抱了起来。
这不对啊说好的迷药起效只需几息的功夫呢
梁玥这正满心的“卧槽”,那边单宁却眸色暗沉地直盯着她,“人我给你驱走了,现今,我也该取报酬了罢”
单宁说着,突然勾起个不怀好意地笑来,一字一句道“你说是不是啊梁、大、人”
预想中的惊慌失措没有出现,身下的那人只是微微睁大了些眼,却很快就敛了那点惊讶,神色如常地道了一句,“将军慧眼。”
语气不似方才那般故作娇柔,但那淡然却别有一番风味。
没有得到预料之中的反应,单宁不快得眯了眯眼,低着声音续道“让我猜猜你们想做甚,瓮中捉鳖、再来个生擒主将我青州大半将领都在城中,水淹一法自然不能再行”
他笑出了一口森白的牙齿,手掌覆到了梁玥的脖颈之上,然后缓缓地、一点点地收紧。
梁玥只觉得肺中的氧气一点点耗尽,新鲜的空气越来越少,她手几乎无意识地向上抓,去掰那绷紧的手臂。可那手臂就像钢铁铸成的,无论她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
眼前的景色逐渐模糊成斑驳的色块,扒着那手臂的手也失去了力道,软软地向下垂去。她觉得自己大约会被这么掐死了,单宁似乎还在说什么,但梁玥耳中轰鸣,什么也听不清
生命受胁的境地下,这段时日一直冷静的梁玥,却模模糊糊地竟生出一股委屈来
你怎么还不来还不来救我
赵子阳,你个混蛋
就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单宁却骤然松了手,重获新生的感觉,使梁玥几乎是本能地张开了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只是刚吸了没几口气,却又被单宁倾身吻了上来,缺氧的眩晕,迫使梁玥手脚并用地踢打了起来,哪怕这踢打撼不动他丝毫。
单宁似乎格外喜欢人反抗又无能为力的模样,梁玥这一挣扎,他兴致肉眼可见的高了起来。
甚至有心思抬头,在她耳边声音带着笑意问了一句,“我说得可对”
梁玥方才差点被掐死,那般境况下,哪有心思听他说什么。
她垂着眸子,只不吭声。
单宁也不介意,仍自顾自地接了下去。
“倒是比我想得聪明些。”他这么说了一句,又往一边扯了扯唇,“不过,在宴中下毒、亦或是搞个刺杀这样、岂不更干脆些”
梁玥几乎立即想起了他渡过来的那几口酒原是试毒
单宁看着她,微微地笑,“枉费备好守卫、服下解药,倒是都没排上用场当真是可惜了。”
梁玥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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