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少爷好久没笑那么开心了
沈知的脚踝伤的严重,也就因此耽误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沈知安排的婚礼需要延后,他最初的时候没有想要婚礼,只是随意的应付。后来有了心思又顾虑着谢绥的时间,时间便定在了谢绥的假期时间。提起这件事,沈知的语气颇有些可惜。
谢绥安慰道:“还是身体更重要,延迟几天是一样的。”
沈知只能作罢,努力养伤,可伤总是不见好。在第三次被沈知叫过来之后,魏森崩溃了。
“大少爷!不,你是祖宗!”
“你知道你的家离这里有多远吗?你知道外面的天有多冷吗?不,你知道,但你不在乎!你只在乎你自己!”
“我再说一遍,我真的不是你的私人医生!我亲自出诊是要加钱的,你懂吗?”
沈知喝了一口茶水,语气淡淡的:“哦,自己去刷。”
魏森的怨气一下子消了,“早说不就行了嘛!”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住这儿干嘛,离你公司这么远,多费劲。”
“听说阿姨过几天要回来一趟,你还不回家?”
沈知听到这个微微蹙眉:“会不会太突然了?”
魏森莫名其妙:“什么突然?”
沈知:“见面太突然了,谢绥会不会不自在?”
魏森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你要不要搞清楚前因后果,谢绥是你雇来的,不就是为了糊弄你的父母吗?又不是真的谈恋爱见父母,你的担心是不是太多余了。”
沈知不太高兴的看了他一眼,彷佛他说了什么很错误的话似的。
魏森挤到沈知旁边,低声道:“你不会来真的吧?”
沈知认真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魏森:“行吧,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谈个恋爱了。你们进度怎么样?”
谢绥正把东西一样一样的放入冰箱,沈知看着对方的背影入了神,想到现实,不由得有些泄气。
alpha对他完全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对他感觉像是对待上司老板,完全没有什么旖旎的心思。
难道是自己的年纪大了?他们交流也没有代沟啊。
沈知人生第一次在乎自己的年龄,他反问:“我年龄真的大了吗?”
魏森像是被咔住脖子的鸡,在短暂的安静了几秒后,不受控制的爆发出一串嘲笑。
得到的是沈知骤然黑下去的脸以及一句:“你可以滚了。”
魏森忍住笑:“别啊,我跟你说啊,你就是太强势了,你天天冷着一张脸也没有哪个alpha敢随意的接近啊。你当初打架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a呢,哪有你这么凶残的omega。”
“现在不正好吗?你这腿也摔了,正好两人有肢体接触啊,这两人交流多了感情不就来了。你可倒好,有什么事也不找人帮忙,就自己硬撑着了。还有啊,你礼貌一点行不行?学着做一个软o,我是来帮你的!”
一句比一句扎心扎心,沈知懒得听了。他的脸越来越黑,礼貌道:“请滚。”
魏森:“小绥,我跟你说——”
谢绥正好收拾完东西过来:“怎么了?”
沈知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淩厉的刮向魏森。
魏森只好住了嘴,话题一转:“我看这房子的楼层太高了,上上下下的出门也不方便,要不然你们搬回老宅去。”
谢绥看向沈知。
沈知轻咳一声:“我父母要回来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沈知的父母?
老宅听着就像是沈知真正的家,虽然说要瞒过沈知的父母,可他一个alpha,贸然进入omega家,是不是太唐突了。
谢绥的犹豫,担忧这些情绪全部落在沈知眼里,他伸手拽了一下魏森。
魏森跟着附和:“前几天阿姨给我打电话,说是一点也不信沈知结婚了,是唬她的呢,非要亲眼看看才信呢。还有你们不是要办婚礼吗,这里跟沈家那边隔半个市呢,到时候也不方便,你们提前去也有一个准备。”
这样吗……
谢绥若有所思,确实,这也是他工作的一部分。既然他们已经达成了一致,他们就要尽快收拾东西了。
谢绥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些书本衣物和生活用品,一个箱子都能够全部装下去,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
魏森接了一个医院的电话急匆匆的走了,房间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谢绥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沈先生,你有什么东西需要带吗?我帮你收拾。”
沈知要带的东西不多:“把桌子上的文档带走就好,衣服家里有就不用带了。”
“还有一件事。”
“接近年底了,宴会什么的有些多,你可能需要陪我一起去。”
“都是一些商业宴会,你陪我露个面就行了。”
“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不要理,尤其是alpha。”
omega一点也不要理,沈知默默咽回去最后一句话。
谢绥抬头是明晃晃的疑惑。
沈知:“沈氏在南城经营多年,在地产日用品等多个方面都有直接的产业或者投资,不少人想和沈氏攀上关系。”
而显而易见,沈知作为沈氏集团的总裁,又是一个omega,是会被无数人盯上的。
想来和一个普通的alpha的婚姻可以替他阻挡掉不少的麻烦,可麻烦少了不代表没有。
说实话,仍然有许多人不相信,沈知会如此简单就和一个alpha结婚。
联姻明明能够让沈氏集团更近一步。
最重要的是,堂堂沈氏集团的总裁,结婚竟然连婚礼都没有吗?这是在骗谁啊?
他们不肯相信,更不可能放弃唾手可得的利益,势必会过来打探,沈知那边密不透风,谢绥这边就会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沈知仔细观察着谢绥的神色,重点描述了沈氏集团的资产,可惜对方反应平平,看起来不怎么在乎的样子。
谢绥好像对钱并没有特别喜欢。
仔细想想,谢绥的生活上并没有什么大的花销,对于物品没有什么特别的欲望,只秉持着够用就行的原则,起初答应协约可能只是为了给爷爷治病。
想到这里,沈知心中莫名恐慌。
好像这样下去,等合约一旦结束,对方是不是会毫不犹豫的转头离开。
不行。
沈知几乎是在瞬间就否定了这种可能性。
他性格向来果断,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都会努力得到。
即使是不择手段。
沈知垂下眸,遮住眼底的欲望。
到了下午的上班时间,沈知推着轮椅准备出门:“我把家里管家的电话留给你了,你一个人可以去吗?”
谢绥:“没问题的。”
东西收拾好的同时,管家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听声音是个中年男性,声音沉稳干练:“是谢先生吗?”
“我已经到楼下电梯那里了,您按一下密码,我上来帮您一起搬东西。”
东西很快就搬了上去,和电话里的沉稳不同,管家大叔倒是满脸的笑容,看着极好亲近的样子:“家里的司机这几天有事请假了,少爷让我来接您,我是沈家的管家,您叫我杨叔就行。”
谢绥点头:“那麻烦杨叔了,我是谢绥。”
管家:“知道知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一家人!”
谢绥实在承受不了如此的热情,和电视剧里的管家形象完全不一样,没有燕尾服,没有白手套。看来电视剧终归是电视剧,与现实生活是完全不一样的。
车辆一路穿过闹市区,车流量明显的减少,最终行驶到一片别墅区。
谢绥往窗外看去,一路的房子都很豪华漂亮,花园草坪喷泉都有,只是一路上几乎没有见到过什么人。
谢绥:“杨叔,这片别墅区人很少吗?”
管家笑眯眯的摇头:“这都是沈家的范围,准确的来说这座山都是沈氏的产业。”
“我在少爷小时候就呆在沈家了,少爷一向不待见alpha,您还是第一个被沈总带回家的人呢。”
谢绥先是被沈氏的财大气粗镇住,然后又被杨叔的发言逗笑了。
不过这样太失礼了,他忍住笑:“是我的荣幸。”
管家带着谢绥一一介绍别墅内的每个地方,从书房,会客厅,衣帽间,卧室到健身房,游泳池。
等他们这边结束的时候大门那边正传来动静,是沈知回来了。
谢绥主动上去推着轮椅,沈知问:“怎么样?还适应吗?”
谢绥点头,又想着沈知看不到他:“挺好的。”
杨阿姨端着饭从厨房里出来,见到两人亲密密的,笑道:“门口风大,快进来,该吃晚饭了。今儿个炖了参汤,都好好补补。”
“哎,来了。”
沈知:“杨叔你也坐。”
饭桌上又谈起婚礼的准备,谢绥有些担忧沈知的伤势:“还是彻底养好伤再说吧。”
沈知拉出魏森:“魏森说已经好了,只是坐在轮椅上能好的更快,才一直坐着。”
管家笑道:“谢先生就随了少爷的愿吧,少爷好久没笑这么开心了。”
谢绥抬头看向沈知,还是一张冷冷的冰块脸,只慢条斯理的进食。
沈知刚才笑了吗?
第24章 你有喜欢的人吗?
接近年底,公司里格外的忙,沈知接了个电话,言语之间都在说工作的事情。
临了挂断了电话,管家深知这个时候就代表着沈知要加班了:“少爷要去书房吗?我带您过去。”
沈知没说话,他看向谢绥。
谢绥自觉的过去,给他推轮椅:“我今天认了路,我送你过去。”
管家满意的笑了,这要是夫人看到这情景指不定多高兴呢。少爷终于愿意和alpha在一起,信息素紊乱也终于不用采用极端的手术方式,这可真的是一件大好事啊。
那边谢绥推着轮椅到电梯,一路从三楼上去。
沈知:“在这里还习惯吗?”
谢绥:“还好,杨阿姨杨叔人都挺好的,对我很热情。”
沈知:“那就好,有什么需要的你就直接和他们说,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就来找我。”
谢绥应和着:“嗯好。”
沈知扣着轮椅的扶手:“你的房间就在我的隔壁,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到隔壁来。”
“哦对了,我听别人说,他们家孩子放假都要上补习班的,要不然开学了跟同学的成绩就拉开了。你需要补习老师吗?”
总感觉沈知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了,这不放心那不放心的,甚至还要请老师补习,谢绥哭笑不得,却也明白对方只是好心,便一一的应着:“沈先生,真的不用了。”
沈知只能作罢。
沈知提起另外一件事:“我们婚礼的请帖已经准备好了,你那边的亲戚需要邀请吗?”
谢绥的家庭情况他已经了解过了,前段时间谢国强找到谢绥学校里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谢绥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邀不邀请这件事还是全部按照谢绥的心意来看。
谢绥没有犹豫:“我那边除了爷爷没有邀请的。”
沈知瞭然。
那些所谓的家人对谢绥全然都是利用,在沈知看来也没有来往的必要。本以为alpha对他们会有所心软,他看在谢绥的面子上,会有所考量。不过现在看来,倒不必那么麻烦了,谢绥看起来不像是对他们有感情的样子。
谢绥把沈知安置好,下楼路过客厅正遇上热情的管家。
“谢先生,您的房间都已经收拾好了,被子毛巾牙刷什么的都是新的,您的行李也已经帮您放进房间里了。”
谢绥:“杨叔,不要这么客气,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
管家:“那怎么行?你可是我们少爷的对象,也是这屋子的半个主人。”
谢绥:“您也是长辈,真不用那么客气。”
管家笑道:“哎行,那以后就叫小绥可以吗?”
谢绥:“……可以。”
一路上了三楼,路过一间房间的时候管家特地交代了一句:“这间房间不要进去,这里少爷不让任何人进去。”
谢绥认真记住位置:“好的。”
管家笑了:“年轻人不是好奇心都挺强的吗?小绥你怎么一点也不好奇?”
谢绥低头:“那既然沈先生不让看,就有他的道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谢绥尊重他人的隐私。
管家定住了脚,狐疑:“小绥啊,你跟我们家少爷的年龄差的有些大啊,这是怎么认识的?”
是哪里漏出破绽了吗?
谢绥脑中飞快运转,这提前也没有串好词,他只能临时发挥:“我和沈先生同一个学校,回校演讲时恰好碰上了。”
管家笑眯眯的:“那你们两个挺有缘分的,我瞧着你跟我们家二少爷差不多大,你们两个说不定挺有共同话题的。”
等谢绥终于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有些头晕目眩,说谎话可真累,他的第一反应是先联系一下沈知,免得两个人的事情有破绽,接着又想起沈知现在应该在忙,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行李箱放在房间的角落里还没有打开,谢绥把自己的物品一一归类,东西不多,十来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全部收拾完毕了。
外面已经天黑了,谢绥拿了换洗衣服进入浴室,浴室里的暖风熏得人有些晕眩,等谢绥披了浴袍出来才感觉好些。
桌子上的手机一直在震动,谢绥拿出手机看了眼。
是楚茗知发来的消息。
自从上次见面,这人一直没有消息,像是消失了一样。还是沈知告诉他楚茗知跟国外一个项目去了,这才打消谢绥报警的念头。
谢绥这边刚回了消息,对方就直接拨了电话过来,交代了近期的所有事。
“呜呜呜呜呜呜,我太可怜了,我这段时间被我哥薅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工作,连手机都给我没收了,现在终于回来了,我都饿受了十斤!”
“上次的事我都还没有问清楚呢?你跟沈知真的是那样的关系?”
这也没有什么可瞒的:“嗯。”
楚茗知不理解:“为什么啊!我告诉你,他就是拿你当替身,他可是有喜欢的人!”
“我跟你说,他那个国外的白月光就要回国了!这可是偷偷从我哥那里弄来的情报,你可不要出卖我。”
“他肯定是耍着你玩!他在欺骗你的感情!”
谢绥迟疑了一下:“沈知不是那样的人。”
楚茗知哼哼:“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被我哥逮回去的吗?就是沈知告的状,他就是这么恶毒的omega。”
谢绥大致清楚对方的性格:“那肯定是你在他面前说什么了。”
楚茗知:“……”
说对了。
楚茗知不服:“你怎么总向着他说话?”
谢绥打开窗帘,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希望今天不要打雷,沈知能睡个好觉。
谢绥笑道:“可能是我们要结婚了?”
楚茗知像卡住嗓子眼,一句话都硬是没蹦出来。
缓了好一会儿,愤愤的挂了电话。
沈知喜欢的人?
沈越好像也说过,沈知年轻的时候被一个alpha抛弃了。
再加上三楼禁止入内的房间。
一切加起来好像真的凑足了狗血剧里的所有元素,让人很容易多想,至少谢绥心中是有一瞬间的怀疑。
不过这是沈知自己的事情,自己只是一个协议对象,要不了几个月两个人就会分道扬镳。
自己实在不应该在乎这么多。
谢绥摇摇头,把脑中的思绪甩开,开始投入到别的地方去。
寒假放的时间长,下半学期又是最重要的高三时间,各科老师作业也布置了不少,桌子上摆了高高的一摞。
谢绥开始做作业,投入进去后时间过去的飞快,直到一道闪电在夜空滑过,几滴雨在窗上留下几行水渍,开始下雨了。
从屋里的阳台可以看到隔壁的灯还是暗着,窗户被风吹的碰碰作响,沈知应该还没有回自己的卧室。
还是把窗户关一下,等会儿雨漂进去会弄湿床单,谢绥打开自己的房门,进到隔壁的房间。
等再出去的时候,两人碰了个正着。
谢绥首先开口:“沈先生,你回来了。”
沈知:“怎么到这屋子里来了?”
谢绥:“外面下雨了,你房间的窗户没有关,雨可能会飘进去,我进来关上。”
沈知看着窗外的狂风,眉眼间烦躁一闪而逝:“嗯。”
“你等一下。”
谢绥注意到对方的神色,从自己屋子里拿了东西又转过来,把东西递给了沈知:“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这个是耳塞,我看了天气预报,今天晚上雷雨天气,外面很吵,戴上会睡得好些。”
沈知握住手中的盒子,闷闷的说了一句谢谢。
从谢绥这个角度,正好能够看到转角的房间,他又想起楚茗知的话。
要是沈知有喜欢的人,而喜欢的人又要从国外回来了,那么之后和自己结婚,两人错过岂不是很可惜。
这么想着,他就直接问:“沈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回不回答都可以。”
沈知仰起头:“你问。”
谢绥便直接问了:“你有喜欢的人吗?”
这个问题来的太突然太猝不及防,沈知没有任何的准备,以致于脸上错愕的表情都没有来得及掩饰,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出现这么复杂的表情。
谢绥怎么知道的?
难道自己表现的很明显吗?
这个时候突然问这个问题是要反悔了吗?
惊讶,慌张的表情落在谢绥眼中无疑就是肯定的答案。
原来楚茗知说的是真的,得出这个结论,谢绥却没有自己心中想的那么轻松。
可能这个问题让沈知难以面对,谢绥很体贴,并没有刨根问底。
沈知是个很理智的人,既然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必定是有自己的考量。
自己不应该毫不预兆的戳破,这只会让对方感到尴尬。
谢绥:“我不应该这么问。”
沈知很快的从慌乱中镇定下来:“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
谢绥没有出卖楚茗知:“只是听说。”
沈知:“那要是真的怎么办?”
谢绥语气真诚:“那当然要考虑清楚了,遇到喜欢的人不容易,当然不要随便放弃。”
谢绥没有谈过恋爱,他的恋爱观简单纯粹,喜欢就在一起,不会过多的考虑那些弯弯绕绕,没有什么可纠结的。
谢绥如此大方,代表着他对自己完全没意思。
想到这个事实,沈知心中憋闷。
沈知强撑着笑意,不死心:“那我们的婚礼怎么办?”
谢绥不解:“沈先生你有喜欢的alpha,沈夫人不就不会催婚了吗?”
沈知:“……”
沈知深吸一口气,第一次叫了对方的全名:“谢绥,我没有喜欢的人。”
语气冷酷:“所以,婚是要结的,信息素是要提供的。”
“明天到我房间来。”
哎?!!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协议里有要求性生活吗?
婚礼邀请柬发出去,在整个上流圈层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要知道虽然沈知虽然过于强硬,没有那些小o那些柔软的脾气,但他毕竟长得不错,更重要的是他代表了沈家的利益。要是能够通过联姻和沈家攀上关系,这也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前阵子的流言他们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他们的婚姻都是圈子里的人,门当户对,就算没有感情,也有两家的利益把他们牢牢的捆在一起。
这下收到请帖,众人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沈知这下是认真的。对谢绥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alpha起了巨大的好奇心。
谢绥完全不知道自己引起的波澜,在婚礼的前夕,他去了一趟医院看爷爷。
出门的时候他婉拒了想要相送的管家,独自打车进入了市区。
爷爷修养了两个月,手术后的一切指标都好,只是到底年纪大了,还需要住院休养。
谢绥来的时候,老人正坐在床头看书,见谢绥来了,他放下书,招呼着对方赶紧坐下:“我看天气预报外面降温了,怎么穿那么少就来了,冷不冷?”
谢绥把花篮放在床头,摇头:“爷爷,我不冷。”
爷爷瞅着那些花:“今个儿这花好看。”
“你过来,手给我摸摸,我看你就穿着这薄薄的一层,怎么看怎么冷。”
谢绥只得过去,老人摸了摸这才放心:“我给买的秋裤穿了没有?”
谢绥庆幸出门刚刚套上的秋裤:“……穿了。”
爷爷低头瞅着着手上的请帖,有些发愁,这孩子还这么小,怎么就突然结婚了。
他前几天在医院也见过沈知,有礼貌长得好。只是一看就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总是难免觉得谢绥要吃亏。
爷爷:“你们真的决定要结婚了?”
谢绥:“嗯。”
爷爷:“你真的是自愿的吗?”
他也知道自己的手术费是从哪里来的,总是担忧谢绥是为了别的什么才和沈知结婚。这也不是多么罕见的事,毕竟在ao关系里,信息素匹配度是天生的,有的人会为了信息素匹配结合。
谢绥感到有些无奈:“爷爷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很多次了。”
而谢绥的回答每次都是一样。
爷爷只能作罢从枕头下掏出一张银行卡:“那行,这里边是我的退休金,和人家结婚,多少也得出钱,也是诚意。”
谢绥没敢告诉爷爷自己已经住进了沈知的家,只点头应是。
谢绥:“户口那件事,您怪我吗?”
爷爷叹口气:“这些年也是苦了你了,这怎么能怪你了。”
“行了,别提这些不高兴的事了,我记得昨天的剧该更新了。”
谢绥打开电视,给老人家搜上几部电视剧:“爷爷,是这个吗?”
爷爷:“好像是,咱俩一起看。”
谢绥陪着爷爷看了一上午的电视剧。他今天来医院还有另外一件事,前几天的婚前体检结果已经出来了,就顺便拿一下。
这次的检查很详细,他翻看了一下自己的报告,目光在匹配度99.99%那里停留了好一会儿。
这么高的吗?
书中说高匹配的a息素交融会有一种神魂颠倒的感觉,他怎么从来没有感受到。
谢绥把这个疑问告诉医生,医生顿住了:“这种情况我从业这么多年都没有听过啊,真有这种情况?”
谢绥:“嗯。”
医生:“那你能够闻到omeg息素吗?”
谢绥:“能够闻到,ao的都可以闻到。”
医生陷入了沉思:“那你回去和你的omega多试试,如果不行了再到这儿来看看。”
这怎么试?
谢绥只能拿着体检报告出去了,至于沈知的那一份,他没有打开,只是一起装在袋子里。
医院大厅,许是今天天冷,大厅里没有多少人,谢绥与一打扮时尚的中年女性四目相对。
女性omega朝他招招手。
谢绥:?
谢绥四下环顾,周围没有其他的人,所以是在叫他?
谢绥用手指了指自己,对方立即点头。
谢绥只能走过去:“您有什么事吗?”
女性omega,也就是沈知的妈妈,顾清刚刚从国外赶回来,听管家说人在医院,便迫不及待的从机场赶了过来。
她是见过谢绥的照片,如此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这小夥子又高又帅,顾清心下对这个未来儿婿满意了不少。
最让她满意的是,沈知终于愿意找一个alpha了。
别的家都是生怕自家的小o别别人拐走,她家是恨不得沈知赶紧找个alpha谈恋爱。
一段时间,顾清一度以为自家儿子喜欢omega,也曾大度的表示是omega也没有关系,只要是你喜欢的,家里人都支持。甚至到了后来,要求再度降低,只要是个人就行了。
幸好幸好,盼了这么多年,沈知一下子就给了她一个大惊喜。
跳过恋爱,直接结婚了。
对象还是个alpha!
还这么热情助人!
顾清拿出手机:“小夥子,我这手机没话费了,这也挂不了号,你能帮我开个热点吗?”
谢绥:“好。”
他拿出手机,打开热点。
顾清:“哎,我也玩不转这些东西,你能帮我挂吗?”
谢绥点头,拿过手机:“您一个人来的吗?是要挂什么科室?”
顾清:“低血糖,应该是内分泌科。”
她看着谢绥的 侧脸,不愧是他儿子看上的,离那么近皮肤还这么好。
顾清忍住笑:“你看着年纪挺小的,是在这里陪家人吗?”
谢绥:“嗯。”
不错不错,孝顺。
顾清:“小夥子长这么帅,有对象了吗?”
谢绥:“嗯,要结婚了。”
不错不错,坦诚。
顾清:“看不出来呀,这么小就要结婚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没谈过恋爱呢。你对象也跟你差不多大吗?”
谢绥:“阿姨,挂好号了。”
顾清:“哦哦。”
“来来,我们加个好友吧,以后常联系。”
谢绥只感觉这位女性过于热情,两人就莫名其妙的加上了好友。
谢绥摇了摇手机:“那,我先走了。”
顾清还是笑眯眯的:“哎,好好!”
谢绥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几颗糖,他平日里有随身带糖的习惯:“这个给您,不舒服的时候可以吃。”
不错不错,人品好。
顾清满意极了,直到谢绥的背影消失,还在往外看。
“妈!怎么一转身的功夫您就没影了!”
顾清一转头,插着腰:“你这孩子怎么磨磨唧唧的,我等着你,黄花菜都凉了,人都跑了!”
少年不服气:“妈,我还要拿行李呢,怎么能跑的快。”
“再说了,人又不会跑,你干嘛这么急!”
顾清看着沈庭耳朵上丁朗咣当的东西就头疼,一度怀疑自己当初把他送出国读书到底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那是你哥的对象,我不急谁急。”
说起这个沈庭更不满了,小声嘟囔着:“我哥怎么这样啊,找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这我不是平白比那人矮了一截。”
顾清:“什么那人,人家叫谢绥,你可放礼貌点,别把人家给吓跑了。”
沈庭拖着行李,跟着顾清身后:“知道了知道了。”
沈知的伤在婚礼前彻底的康复,不会在婚礼上出现什么走不稳路的情况,这让沈知感到满意。
谢绥这边原本不准备邀请人,毕竟他们几个月后就会结束了,没有必要告诉朋友。
沈知听后沉默了许久,只说这样的话很多人会认为他们是在逢场作戏。
谢绥觉得很有道理,便邀请了几个朋友,家属方面的话只有爷爷。
谢国强听闻了谢绥婚礼的事,顿时喜笑颜开,他就说嘛,怎么会有人放弃这样大好的机会,之前果然是那小子骗他的,只是想甩开自己的藉口。
只是很快自己的好心情便被打破了,他竟然没有收到请柬!
谢国□□/跳如雷,在家里发作了一出:“他有没有把自己这个长辈放在眼里,简直是岂有此理!”
谢绥只邀请了几个朋友,沈越更是差点惊掉了下巴,黑人问号:“前段时间我还因为期末没考好被我爸毒打了一顿,今天你就告诉我你就要结婚了!?”
“我真的没有穿越吧!”
*
婚礼的那天难得出了太阳,冬日暖阳,天空蓝的出奇。
巨大的庄园铺满了玫瑰,从上往下看像极了一片玫瑰花海。
沈家在南城经营多年,人脉多,来往的宾客自然也多,大家几乎都是生意场上的熟人,就算不熟,也都有所耳闻,一时间倒也热闹。
沈家的那个omega竟然结婚了!
也有不少八卦的人专门来凑热闹,更有些人来打探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毕竟沈知只是一个omega,在大众的理念中,omega应该嫁出去,做一个豪门太太,操持家中的内务。而前些时候,沈家也有这个意向,在圈子里找了好几个alpha和沈知相亲。
结果就是沈知把人家揍了一顿,这个圈子里的alpha高傲的很,自然不愿再主动凑上去。
沈知就这么选了一个毫无背景的alpha,再结合之前揍了张家那个alpha一顿,两件事一联想很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想留在沈家保住自己沈氏总裁的地位。
“你说那个alpha是谁啊?我怎么就没有听说过。”
“没听过啊,等会儿就能见到了,你急什么?”
“我这不好奇,什么样的alpha能够让沈知看在眼里喽!”
“听说今天李家的那个alpha也来了!”
“咋啦?他还敢在婚礼上作乱?”
“哎呀,估计是不服气呗!”
婚礼现场,不管大家说什么,面上都是和和气气的一片,热闹非凡。
谢绥那边正在化妆。
几位化妆师造型师对着谢绥的皮肤称赞:“哎呦,这皮肤可真好。”
“我看都不用上什么粉底。”
谢绥被无数双手从淩晨五点就开始倒腾,连指甲都要修的两边完全对称,早已经心累。
他看着一根黑色的笔离自己的眼睛越来越近,往后退,心中警觉:“这是什么?”
化妆师:“这个是眼线笔。”
谢绥:“这个能不画吗?”
化妆师:“哎呀,这个化了显得眼睛大,等会儿拍照好看。人这一生就结一次婚,人生大事,肯定要好好打扮一下。”
谢绥:。
好吧。
谢绥艰难的绷紧了身体,任由对方在自己的脸上肆意发挥。
等待途中,顾清进来化妆间,身后跟着几个人:“小绥,妆画好了没有,你看看这两件衣服哪件好看?”
谢绥实在没有看出来这两件有什么区别,但对上顾清满怀期待的眼神,只能很认真的选了选:“这件。”
顾清:“哎,行。”
“那这两件呢?”
顾清一挥手,又两个人从外面进来。
谢绥:“阿姨,要那么多衣服吗?”
顾清:“当然要的啦,你身上穿得是婚礼仪式上穿的,敬酒也要一套,晚宴当然也要换一套了。”
她摆弄着衣服,笑道:“你这孩子,还叫我阿姨啊?”
谢绥看着对方满怀期待的笑脸,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想着自己正在欺骗对方,心中更是满满的罪恶感。
要是对方知道了事实的真相,指不定该多么伤心。
婚礼的流程隆重又正式,简直就像是一场精心准备的婚礼。
司仪正在旁边给谢绥复述一遍流程:“谢先生,你不用紧张,我做司仪有十几年的经验了。你们等会儿一个从这边出去,一个从另一边,等我叫你的名字,你出来就好了。”
他开了个玩笑:“只要两位新人不逃婚,怎么样都能够救场回来。”
谢绥更紧张了,一想到台下都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就觉得眼前一黑。
为了避免出错,只能在心中一步步的复述流程,直到滚瓜烂熟。
他深呼吸了一下,在震耳欲聋的掌声中走向了高台。
今天的沈知也化了妆,原本漂亮的脸简直像是在发光。
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一时间吸引了台下所有人的目光。
现场静默了一瞬后爆发了更加热烈的掌声,在司仪的安抚下,才终于得以顺利的进入下一步。
父母发言,新人发言,交换戒指,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真正的婚礼。
谢绥有些恍惚,满园的花香几乎散发出甜腻的香气。
被人吸入,像是陷入一场朦胧甜蜜的梦境。
他的心跳慢了一拍。
沈知微笑着和谢绥并肩而立,在交换戒指的环节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两枚一模一样的戒指静静地躺在丝绒戒指盒里,没人知道的是他偷偷把对方的名字刻在了戒指的内侧。
他拿起戒指,几乎是虔诚的把戒指一点点推进对方的无名指。
沈知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心甘情愿的给一位alpha戴上戒指。
这在他以往的观念里,戒指代表着枷锁、禁锢、束缚。
沈知想不到哪一天他会主动戴上这枚戒指。
现在他却希望这一枚小小的戒指真的有这样的功能,像一道无形的丝线能够牵住自己和谢绥。
让两人的距离能够更加亲近。
他无比期望。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司仪趁着气氛正好:“好了,我们的两位新人已经交换了戒指,那么接下来——”
“新郎,你可以亲吻你的爱人了!”
哎?
结婚还要亲吻吗?
谢绥回想起自己参加过得婚礼,以及电视剧里的婚礼,好像确实真的有这个流程。
他低下头,询问沈知的意见。
沈知没说话,只是往前了一步,意思很是明了。
在司仪的催促以及台下的起哄声中,谢绥耳根悄悄的红了,他低下头,搂住沈知的腰。
柔软干燥的唇只是简单的粘贴去,沈知却心跳的飞快。
他几乎开始担忧离得这么近,对方是不是能够听到他的心跳。
耳边的一切声音都远去,时间要是在这一刻定格就好,沈知想。
在谢绥的紧张中,一切的流程都顺利的走完了,下一个就是敬酒的环节。
沈家的亲戚格外多,在婚礼开始前,谢绥看着照片都一个个记住了。
到了生意夥伴的宴席,有一个人的脸色格外黑。谢绥多看了两眼。
沈知:“那个是李家的,花花公子。”
李家的那个alpha,那不是沈知的相亲对象吗?传闻被沈知打了一顿的那个。
谢绥的视线在对方的腰腹下方微妙的停顿了一下。
沈知忍不住解释:“是他招惹我的。”
他可不想在对方心里留下一个暴力狂的印象。
谢绥:“嗯,他活该。”
沈知高兴了,连看到碍眼的人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谢绥跟着沈知一路敬酒,整整一天的时间,繁琐的婚礼终于结束了。
晚上到了家里,在顾清殷切的目光下,谢绥只能硬着头皮进入了沈知的房间里。
房间也是大变样,沈知以往的房间装扮是灰色色调,干净冷淡,现如今完全变成了大红色,就连被单都换成了大红色。
劳累了一天,沈知正在浴室里洗澡,谢绥坐在床上发呆。
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协约里有要求性生活吗?
第26章 别带坏谢绥
谢绥的记忆力很好,他回忆了一下协议里的内容。
没有提及到这一点的条例。
还好还好。
浴室内哗啦啦的水声停下,没多久是门锁转动的声音。
谢绥本能的坐直了身体。
沈知披着浴袍,只松松垮垮的系了一下腰带,纤长的脖颈就这样直接漏了出来,氤氲的水汽把皮肤蒸的带了些绯色。
谢绥扭过头,房间内空气一时间都怪异起来。
打破这种氛围的是沈知,他看起来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甚至拿出了合理的解决方案:“你先去洗澡吧,等会儿时间晚了再回自己的房间,这样可以吗?”
谢绥赞同:“嗯。”
浴室内的水汽还没有彻底散去,除了洗发水的味道还夹杂了一缕淡淡的栀子花香。
谢绥没有仔细去辨别,打开排风扇,冲散了浴室里的味道。
等两个人洗漱完时间已经很晚了,谢绥透过阳台观察底下的动静:“外面好像已经没人了。”
“沈先生,我先走了。”
沈知拉住了谢绥的衣角:“等一下。”
谢绥:嗯?
沈知:“我身上明天没有信息素的味道会很奇怪。”
这句话的底层含义让谢绥的心跳慢了半拍,他甚至有些磕巴:“那,那要怎么办?”
沈知:“临时标记一下就好了,就像平常一样。”
谢绥:“哦哦,好。”
看着谢绥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沈知笑道:“你在想什么?”
谢绥不回答:“沈先生,那我们马上开始吧。”
沈知侧过身,微微低下头,白皙的脖颈在暖黄的灯光下带着几分暖意。
谢绥弯下腰,伸手触碰到柔软的腺体上。
有些痒,omega的腺体总是格外的柔软,沈知微微偏头,这个动作非但没有远离对方的触碰,反而把自己送到了对方的手中。
房间内两股信息素熟练的交缠在一起,直到沈知的呼吸微微急促,才感受到对方接下来的动作。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上,彷佛在犹豫着些什么,迟迟没有下口。
alpha的信息素却是和主人的迟疑完全不同,正欢欢喜喜的缠上沈知,让对方完全沾染上自己的味道。
谢绥对自己的信息素一无所知,沈知却是实在受不了了。
他转头,谢绥的嘴唇正好触碰上omega的腺体,只是一瞬间的触碰,却带起一阵酥麻。
沈知喘着气,推着谢绥坐倒在床上,两人地位颠倒:“怎么不咬?”
房间内信息素的浓度简直浓郁到令人心神摇曳,沈知咬着牙,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要失控。
从谢绥的这个角度沈知的浴袍简直像是没穿一样,谢绥拉过浴袍为对方遮住重点部位:“我咬你不会很疼吗?”
他提醒:“上次创可贴贴了好久。”
没想到是这样的理由。
沈知有些愣住了,alpha的本能是强占有性,发狂时甚至会把omega咬的鲜血淋漓,哪里会在乎那么多。
他不可抑制的感受到温暖,只是——
身体内涌动的渴望是如此强烈,与对方产生更加亲密的羁绊才是他此刻真正想要的。
沈知单膝跪在床沿,两人的距离一下拉的极近:“没关系,多练习一下就好了。”
在信息素灌入的时刻,沈知抓紧床单,瞳孔微微失焦。
甚至会因为疼痛产生一种别样的快感。
第二天早上,因为沈知的婚礼,沈家的一大家子难得齐聚一堂。
据沈知说,他的父母年轻时是商业联姻,没什么感情。父亲年轻时花花公子一个,母亲年少时或许对他有感情只是太多失望后就彻底放弃了,现在一直热衷于全球旅游。弟弟沈庭如今在国外上高中,在节假日会回来。
沈知的母亲顾清倒是对谢绥满意的很,沈父话不多,只偶尔说几句。
看来是蒙混过关了。
想着早上的表现,谢绥复盘了一遍,觉得没问题才开始低头写作业。就在这个时候,一颗石子从旁边扔了过来:“喂!”
谢绥往声源处看去,是沈庭。他对沈庭的第一印象就是叛逆少年,耳钉染发纹身一个不少。
少年直接翻窗而过,谢绥想要阻止都来不及:“这是三楼!”沈庭冷哼一声,敲窗:“这点高度对我来说小意思,你还是不是alpha?”
“开窗,我要进来。”
谢绥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到了他,对方看自己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谢绥抱着手臂:“不开。”
沈庭顿时炸毛:“好你个谢绥,你这脾气果然是装的,你是不是专门来骗婚?我告诉你,沈家有我在,你是绝对占不到沈家的便宜!”
谢绥坐在书桌前,悠哉的打开书本遮住脸:“我没骗婚,也没想占沈家的资产。”
沈庭:“我不信!”
谢绥:“你不信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沈庭气急了:“你无耻!”
谢绥好心的提醒:“你要不要看看下面。”
沈庭:“你这招也太老套了吧,谁会中招谁是傻子。”
谢绥:“那随你了。”
沈知刚从外面回来就正遇上沈庭在三楼跳来跳去,脸色顿时一黑:“沈庭,你在干什么?几天没打是不是想上房揭瓦!”
沈庭几乎是沈知从小带大的,听到这声音顿时头皮一紧。
谢绥好心的拉开窗子:“要不要进来,外面挺危险的。”
沈庭:“你你你——”
还没等沈庭你出个好歹,楼下传来管家的声音:“二少爷,大少爷说了,在书房等你,十分钟之内到。”
沈庭:“……能不去吗?”
管家微笑:“恐怕不能。”
沈庭哭丧着脸,恶狠狠地瞪了谢绥一眼,等谢绥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对方彷佛斗败的公鸡,蔫啦吧唧的。倒是没有熊孩子的样子了。
谢绥的同情心刚起了一秒,沈庭的眼睛一转,凑了过来:“我知道你的秘密。”
谢绥立刻捂着他的嘴,他最大的秘密就是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沈庭怎么会知道,难道他也是穿书的,他冷静道:“你知道什么?”
得先确定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还有对方的目的。
谢绥盘算着,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如果对方故意破坏的话——
“你干嘛捂我的嘴!”
沈庭气急败坏,好歹自己也是一个alpha,竟然被人一把就制服住了。
这简直是太丢脸了。
“你想我不告诉我妈,你得答应我件事。”
告诉沈母,谢绥一时没有明白对方的脑回路。转念一想,沈庭知道的可能是别的事。他不动声色的套话:“我得考虑一下。”
沈庭:“你考虑什么?我和你说,我现在掌握着你的秘密。你和我哥是假结婚的事一旦被我父母知道了,你就惨了,肯定再也不能呆在沈家。”
原来是这件事,谢绥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
谢绥:“怎么可能是假的?”
沈庭:“你就别装了,我昨天晚上起来上厕所都看到了,你偷偷摸摸的从我哥房间出来到隔壁去了,你们两个昨天晚上就没有一起睡过。”
谢绥:“我只是回房间拿个东西。”
沈庭:“别装了,我昨晚一直盯着呢,你压根一直就没有出来过了。”
谢绥:“……”
可真够无聊的,谢绥简直头疼,这算不算是工作失误?
他问:“那你怎么不直接告诉你妈妈,反而找上我来了?”
沈庭:“哎呀,我哥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我怎么能管到我哥头上。”
谢绥懂了,柿子要捡软的捏,沈庭得罪不起他哥,就看上了自己这个软柿子。
谢绥:“说吧,你想干什么?”
沈庭一拍谢绥的肩,谢绥一躲,没拍上,他也不生气:“陪我去酒吧玩玩,给我做掩护。”
谢绥:“你自己不能去吗?”
沈庭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哥不让我去。”
谢绥瞭然:“哦,你还未成年。”
沈庭、沈庭想打人,他咬着牙:“那你去不去?”
谢绥伸出一根手指:“就一次。”
沈庭:“好吧,成交。”
谢绥不觉得酒吧有什么好玩的,他带沈庭到张阳的酒吧,只坐在吧台上把玩杯子,不管沈庭去哪里撒欢。
看着时间过了两个小时,谢绥起身去找人,再晚了,沈知就该来找人了。只是酒吧人正多,闹哄哄的不好找。
打电话也始终打不通,谢绥挂断了电话,他抓住正在调酒的章丘:“刚才那个红头发的人在哪你看到了吗?”
章丘挠挠头:“是刚跟你一起的那个小孩?”
谢绥点头:“你知道他跑哪里了吗?我到处都找不到他。”
章丘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我记得他好像跟一夥人近了一个包厢,二楼直走右拐最里面。”
谢绥:“谢了,我先去找她。”
谢绥按照章丘说的位置找到了二楼包厢门口,里面正闹得厉害。
沈庭自从回国天天在家都憋坏了,一到地方就彻底的放飞自我。他玩得正嗨,就遇上了以李家少爷为首的一群人,沈庭年轻气盛经不得激,几番言语之下就和对方定下了赌约。
几个来回,沈庭已经被灌了好几杯酒。
“这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要不然咱们赌的再大一点?”
沈庭:“赌什么?”
“赌一辆跑车,谁输了就给谁一辆跑车怎么样?”
沈庭抱着手臂,醉意上头:“行啊,赌了。”
谢绥推门进入包厢,就见到几个人围着沈庭起哄:“沈二少爷,再输一把你就输了,你可要好好考虑哦。”
他们原本忌惮着沈氏的地位不敢起哄,可李家同样地位高,李家少爷李欧甚至已经接手了家中的生意,而沈庭只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传言中沈知又和自己的这个弟弟不合。
他们还怕什么?
“想好了,大还是小?”
谢绥看到这一幕简直头疼,他有些后悔妥协带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孩子出来了,这要是回去会不会被沈知打断腿?
就在众人热闹的嬉笑时,一道声音从外面传来:“压大。”
包厢里的众人这才察觉有人打开包厢门进来了,李欧旁边一个小弟首先开口:“你哪位啊?”
李欧嘴角扯了一下、皮笑肉不笑,推开旁边的小弟:“我当哪位呢?这不是咱们圈子里的热门人物,沈家的上门女婿吗?”
谢绥也没生气,拉下凳子自顾自坐下:“是啊,我我来接他回去,回去晚了沈先生是要生气的。”
谢绥进来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为首的那位alpha就是婚礼那天的李家少爷,脑中一转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估计是和沈知相亲受到挫败仍然不甘心,这下逮着沈知的弟弟,就拿来出气。
谢绥对对方的小心眼有了一个新的认知,估计今天不能善了。
谢绥倒了不怕对方来找茬,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可惜今天是不能够按时回去了。
李欧双手撑在桌子上:“那可不行,我和沈庭的赌约已经定下了,沈家的人不会这么没出息,要临阵脱逃吧。还是——”
“你要代替他跟我玩?”
自从谢绥进来,李欧的矛头早就已经转移,全部转向了谢绥。
谢绥摊手:“行啊。”
沈庭这会儿有些急了,虽然他看谢绥不顺眼,但一码归一码,他可没想过把对方牵扯进来。
谢绥一看就是循规蹈矩的好学生样,哪来玩来转这些东西。
他拉着谢绥低声道:“你别管这事,这事跟你没关系,大不了被我哥揍一顿,你别管了。”
谢绥没好气:“你以为我想管吗?我带你出来一趟,你就闯下这么大的祸。”
沈庭急了:“那你也不懂啊,玩这个不就是送菜。”
谢绥讶然:“谁跟你说我不会的?”
两人玩的骰子中最容易的,押大小。
他扬起下巴示意对方:“怎么不开?”
李欧冷笑了一下,这人一看就是小白:“怎么?这么自信?不改了?”
往往这种人就会输的最惨。
谢绥气定神闲:“不改,押大。”
李欧给小弟一个眼神,骰盒打开,四五六,大。
李欧:“算你运气好。”
沈庭睁大眼睛:“哎,运气真好。”
李欧咬着牙,他就不信这个邪,这次恰好碰对了,瞎猫撞上死耗子,他就不信接下来还能猜对。
骰子哗啦啦的作响,刚刚起哄的人在此刻都不敢吭声。
“这次呢?”
谢绥几乎没思考:“大。”
骰子盒打开,四四四,大。
两胜两负,两人打了个平局,关键在于最后一局,最后一局定胜负,李欧喝了一杯酒,沉着嗓子:“再来!”
谢绥依旧是毫不犹豫的大。
沈庭在旁边急的直冒汗:“最后一局了,考虑清楚一点啊。”
谢绥嫌弃的推开往这边挤的沈庭:“别靠我这么近,热死了。”
李欧对谢绥这种毫不在意的态度深恶痛绝:“怎么?最后一局还是选大,你以为你的运气一直这么好吗?”
骰子盒打开,六六六。
一时间,李欧的脸阴沉的像是要杀人。
谢绥:“怎么样?李大少爷可要愿赌服输。”
沈庭被这神转折惊呆了,一时间觉得谢绥的身形都高大了不少。他在一旁唱合著:“对啊,你可不能反悔,这里这么多人呢,这言而无信的名头传出去,你以后还好意思在这个圈子里混吗?”
李欧怒火中烧,本想着找别人麻烦,自己这回却狠狠栽了个跟头,还是栽在沈家的人手里。想起沈知轻蔑的眼神,他内心的怒火就不断的蔓延,直到烧毁自己所有的理智:“再赌一次!”
谢绥微笑提醒:“李大少爷要明白赌博这种东西还是少碰,毕竟这要是上瘾了,可是伤财又伤身啊。”
“我今日就不奉陪了,还赶着回家呢。”
李欧豁然站起来:“怎么?你就这点出息,到这种程度就想回家了。”
“那麻烦你转告沈知那个婊子,是老子看不上他,装什么清高,最后还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转身冲过去的沈庭止住了,那边人多势众,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人拉开,只余沈庭骂骂咧咧。
谢绥按住还要往前冲的沈庭:“李大少爷若是今儿有雅兴,我倒也奉陪,只是这次得换一个赌注。”
李欧:“换什么?”
谢绥:“你为刚才的话和沈知道歉。”
李欧简直觉得可笑:“你是不是有病,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不过是一个omega?”
谢绥摇摇头:“当然这个道歉视频的内容要我来定,当初是您看上了沈先生的容貌,动手动脚,言语不干净,沈先生才动手的,我想您也不介意把事实说清楚吧。”
见对方没动静,谢绥顿了一下:“李大少爷不会是怕了吧?”
李欧压根不信自己会输,他的字典里就没怕这个选项:“行啊,我的赌注是你输了,你就陪我一晚怎么样?”
李欧ao不忌,谢绥长得也合他的胃口,最重要的是,这样绝对性的侮辱了沈知。
沈庭又炸了:“草,你是变态吧,神经病!”
“你给我等着,我回去就叫我哥收拾你。”
他说着又去拉谢绥:“咱们走吧,别跟他玩了,他脑子有病。”
谢绥:“行。”
沈庭简直要昏过去:“不至于,你的清白比什么都重要,要是真的出什么事,我哥会宰了我的!大卸赌局开始便无可逆转。
还是极其简单的游戏,两方各摇骰子,比大小。
李欧长年混迹夜场,对这些东西都瞭如指掌,这下靠的可是手法,完全不靠运气,看谢绥这次怎么应对。
他已经预想到谢绥痛哭流涕的样子了。
游戏三局两胜,约进行到最后李欧的脸色越加苍白,到第三局的时候已经不用比了。
他输了。
他竟然输了!
他怎么能输呢?
沈庭从刚开始的茫然到崇拜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惊呆了。
谢绥有这样好用的技能怎么不早跟他说?
谢绥气定神闲的坐着:“李大少爷,你已经输了,该履行承诺了。”
李欧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自己的境况,失去力气,瘫倒在地。
等拿到录像后,沈庭自然是扬眉吐气,在谢绥耳边聒噪个不停。
谢绥:“你还是省点力气给你哥解释吧。”
沈庭:“我哥?”
谢绥:“喏,那边等着你呢。”
深冬季节,沈知一身大衣靠在车边,见两人走过来,脸上冷的出奇:“沈庭,过来。”
语调平和,沈庭却深知这底下的风暴。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不过就算沈知再怎么生气,也会第一时间替他解决掉麻烦。
他吸吸鼻子,感动不已:“哥,我没什么事。”
沈知:“你一个alpha能有什么事?”
“你喜欢玩就算了,别带坏谢绥,他还小。”
啊?
沈庭茫然的看向谢绥,他,好像比谢绥还小些吧!
还有,谢绥明明比自己玩的还厉害,用得着自己带坏吗?
第27章 所以,他自己这是吃醋了
沈庭自觉比窦娥还要冤,他暗暗嘟囔:“哥,他也是个alpha啊,能有什么事,你怎么还偏心眼啊。”
沈知凉凉的看了他一眼。
得了,他住嘴还不行吗?
好好好,他算是看明白了,在他哥心里,谢绥是纯洁无比小白花,那合著自己就是大反派喽?
沈庭慧眼如炬,他算是看明白了,沈知竟然喜欢这个alpha。这个结论像是雷劈一样把他震的心神大动,也没人告诉他他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啊。
简直像是被猪油糊住了心。
沈庭自觉的坐进副驾驶,然后探出头,自觉腾位置:“哥,你们两个坐后座吧。”
沈知的眼神带了点满意来。
沈庭等了一会儿,再次不放心的伸出脑袋:“哥,我以后在你心中的地位是不是又下降了一点?”
他自我安慰道:“算了,你别说了,这天气够冷了,我怕我心也透心凉。”
沈知交代了一下司机:“叔,你带他理发店把他这头红毛给他染回来,我们两个还有点事,等会儿打车回去。”
黑色的轿车带着一脸懵逼的沈庭走了,走了老远还有沈庭的呐喊声:“不要啊,哥哥哥——你们怎么不跟我一起回去——我不要染回去——”
谢绥内心默默为沈庭的头发哀悼。
沈知往前几步,走到谢绥面前:“怎么今天突然出来玩了,是在家里无聊了吗?”
天知道沈知得到消息时的慌乱,李欧是什么人,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个ao不忌的主,只要长得好看,什么人都敢往床上带。
谢绥只能实话实说:“昨天沈庭发现咱们是假装的关系了。”
说到这儿,沈知很容易就猜到了后续的一切。
沈知:“下次遇到这种事,直接揍他一顿就行了,他就是吃硬不吃软的性子。”
谢绥笑道:“沈先生,那可是你的亲弟弟。”
沈知嗯了一声:“我们现在结婚了,你当然有身份可以管教他。”
谢绥补充:“是假结婚。”
哪里假了?
证件是真的,婚礼是真的,婚戒是真的 ,就连他————
也是真的喜欢他。
那加起来不就是真正的结婚了吗?沈知几乎是不讲理的这么想。
可惜不能这么直接说出来,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琢磨一下。
沈知:“那至少在合约结束之前你有这个权利。”
谢绥被沈知的认真的神情逗笑:“好的,下次有这种情况我会行使这种权力的。”
沈知:“你为什么对医学专业很感兴趣,我看这个年纪的alpha还对未来的规划很是模糊,很少对未来规划的很清楚的。”
为什么非要把目标大学放在省外,与这里远隔千里。
谢绥看似随和,心中却界限分明,并不好亲近。沈知有许多问题想问,却又怕越界。只得看似闲聊般的攀扯着话题。
两人沿着大桥走过,手指不经意的触碰到,沈知的手指在冷风中吹久了,冷的像一抹雪。
谢绥没多想,再次触碰的时候就顺手牵住了:“可能因为我以前身体不好,经常住院,就希望自己将来能够成为一名医生,这样能够治好更多生病的人。”
谢绥笑着望向对方:“是不是太幼稚了?”
沈知自然的认为谢绥说的以前是自己的小时候:“哪里幼稚了,这是很伟大的想法。”
沈知的感知都集中在手上了,牵、牵手了。
眼睛讶异的睁大,有了圆润的弧度。沈知几乎同手同脚,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语气上还是十分平稳:“怎么突然牵着手?”
谢绥:“沈先生,你的手太冷了。”
现在都深冬了,沈知还是穿着大衣,他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虽然大衣很好看,但这样的天气身体还是扛不住的,要多穿点才暖和。”
沈知看着谢绥身上蓬蓬的羽绒服,谢绥身材好,就算是臃肿的羽绒服也能够撑的起来。毛茸茸的领子坠在帽子上,衬得对方的脸上的笑意都柔软了一些。
看着很温暖的样子。
沈知一时间后悔自己是不是也应该买件羽绒服,只是这类衣服好像不符合他的气场。
沈知应了下来,然后伸出另一只手:“这只手还是冷的。”
谢绥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这是沈知平日里绝对不会表现出来的样子。
他自然的拢起对方的手指,体温通过这样零距离的接触一点点的传递给另一个人,似乎两人的关系也跟着亲近不少。
谢绥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两个人的姿势过于引人注目了,路过的行人好奇的往这边偷偷看。
谢绥余光处有家奶茶店,他松开了沈知的手:“我去买两杯奶茶吧,一边喝一边还能暖手,可以吗?”
沈知嗯了一声:“一起去吧。”
说着自然的牵住了对方垂落下来的手。
谢绥有些苦恼,明明是刚刚才暖热的手,现在没过几分钟就又冷了下来。
谢绥:“沈先生,你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去排队。”
这家奶茶店的生意很好,即使在这么冷的天,也在外面排起了不短的队伍,这也是谢绥第一眼就注意到这家店的原因。
前面排队的是个年轻漂亮的女性omega,早在谢绥在对面街道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这会儿站在自己的后面,便忍不住搭讪:“帅哥,你喝过这家的奶茶吗?”
谢绥并不了解市面上各家奶茶的区别:“没有,第一次来。”
女孩兴奋的给他介绍:“这家最近可火了,尤其是那几个招牌,你一定要尝一尝,超级推荐。”
谢绥认真记下名字:“那等会儿就点这个,谢谢你的推荐。”
女孩还是第一次这么快速的安利出去东西,还是一个大帅哥,排队的郁闷都削减了不少。
她实在过于热情,谢绥逐渐难以招架。
女孩寒暄了几句,终于进入了正题:“帅哥,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谢绥:“嗯,你问。”
女孩放低了声音:“就是我刚刚在这儿排队,看到马路对面你跟那个——”
她示意了一下沈知的位置,眼睛迸射出谢绥完全不懂的光芒:“那个omega是情侣关系吗?”
谢绥点头。
女孩拿出手机,有些不好意思:“刚刚的画面太美了,我没忍住拍了下来,我可以留着吗?”
谢绥也跟着看了一眼,动作抓拍的刚刚好,正是谢绥牵住沈知手的那一幕:“只要不放在网上就行。”
女孩兴奋极了:“谢谢,要不然我们加个微信,我也给你发一份吧?”
直到买完了奶茶,对方还热情的挥手和谢绥告别:“你们要好好的在一起哦~”
沈知坐在桌子边,目光却一刻也没有停留的落在谢绥身上,他自然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谢绥旁边的女孩。
女孩看起来十七八岁,青春漂亮。她和谢绥挨的很近,谢绥甚至微微弯腰来听女孩讲话,两人看上去像是亲密无间的小情侣。
沈知攥紧手指,指甲轻轻的陷入肉中,在手心留下浅浅的月牙。
谢绥这个年龄正是爱交朋友的时候,自己并不能阻止对方的交友。事实上,他能这么做,只是做了之后只能换得对方的厌恶。他也便只能按捺住心机幽暗的心思。
直到他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加了联系方式,沈知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
他走向谢绥,甚至维持着完美的笑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塞了一杯热乎乎的奶茶。
谢绥:“沈先生,这是刚刚那个女孩推荐的,说是很好喝,你快尝尝。”
沈知便什么话也没来得及问出口,口中是热乎乎甜腻腻的桂花味。
这是他常年健康的食谱上绝对不会有的东西。
不过,偶尔来一杯也不错。
沈知的目光落在谢绥的手机上,尽量显得非常不刻意的提起刚刚的女孩:“那个女孩长得很漂亮。”
谢绥没怎么注意对方的长相:“沈先生喜欢那种长相吗?”
沈知:“……”
是你喜欢!
联系方式都加上了!
我亲眼看见的!
见谢绥浑然不在意的样子,沈知最终还是没忍住:“你们刚刚是加联系方式吗?”
谢绥点头,甚至拿出手机:“刚刚那女孩拍了一张很好看的照片。”
“沈先生,你看,这张好看吗?”
沈知愣住了,原本纠结的内心也一瞬间明朗起来。他本就是聪明人,对自己的情感也相当的坦然。
所以,他刚刚是吃醋了?
第28章 为了多牵一会儿
吃醋这个词对沈知来说相当的新奇,在几个月之前如果有人对沈知说,你将来会喜欢上一个alpha还会因为对方吃醋。
他会毫不犹豫的叫对方滚,这种情绪是绝对不会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的。
沈知恍惚了一瞬,他垂下眼睫,遮住自己纷杂的思绪,对着照片也说不出挑剔的话:“好看。”
谢绥拿出手机找到沈知的头像发了过去:“那我发给你吧。”
“这还是我们的第一张合照呢。”
沈知:“嗯。”
他默默按下保存,思量着这张可以当壁纸。
不过有一点谢绥说错了,这张才不是他们的第一张照片,他们婚礼的时候摄影师拍了许多照片,沈知把所有照片整理成一个大相册,就放在了书房的深处。
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应该不会被发现。
谢绥:“现在还冷吗?”
沈知:“……还冷。”
谢绥边说着边拉下拉链:“要不然我们两个换一下衣服,我不怕冷。”
沈知往后退了一步,摇头:“不换。”
他眨了一下眼,盯着谢绥瞧。
谢绥慢慢的领会了对方的意思,可能,是要继续用手取暖吗?
谢绥迟疑的伸出手:“那继续牵着?”
沈知得到了满意的结果,惬意的眯了眼。
两人站在大桥边,底下是流淌不息的江水,沈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口:“今天的事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沈知心知肚明,那些人只敢背后使坏,有着沈知在,他们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一定是极尽奉承的。更何况,谢绥是因为自己才踏入这个圈子,他们针对的不是谢绥,而是沈知的alpha这个身份。
说到底还是自己牵连到了他,他本不该踏入这个圈子,也不该面对这些刁难。
这与沈知原本预想的不一样。
他本以为沈氏足够强大,足以避免外面的风波,却不想还是有一些意外。最让沈知在意的就是谢绥竟然从头到尾没有想过找他,还是张阳告诉自己他才能赶过来。
谢绥摸了摸鼻子:“本来就是带着沈庭偷偷出来的。”
沈庭在国内读完初中就出国了,这几年的时间从矜贵富二代变得越来越狂野,沈知见了简直头疼,停了他的卡,勒令他这个假期不许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在家里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他有些不理解,语气茫然:“这件事我可以解决,沈先生也很忙,就不用麻烦你了。”
沈知:“这怎么是麻烦呢?在婚姻存续期间,我自然有义务帮助你解决问题。”
“而且我也不怎么忙。”
沈知晃了晃手机,对他说:“你要是打电话过来,我随时都会接。”
谢绥不明所以,但沈知看着很期待的样子,顺着对方的意思点头。
沈知:“那下次你遇到问题了,给我打电话好吗?”
谢绥笑道:“好,我会的。”
沈知吸了一口热奶茶,不经意的问道:“对了,我听张阳说,你和李欧在玩赌局?”
赌博一听就是个不好的事,它具有成瘾性,无数家庭因为这个破裂,无数人因为赌博破产,甚至失去性命。基于这些惨痛的例子,大部分的普通人都对赌博深恶痛绝,反感也是应该的。
谢绥绷紧了背部,脸悄悄的红了,也就是说沈知已经知道了他和李欧赌局的事情。
这个事实让谢绥有些窘迫,他本来想着过后和张阳说说,让他不要告诉沈知,没想到,这还没过夜,对方就已经知道了。
谢绥莫名有种做坏事被发现的慌乱:“沈先生,这个是有原因的。”
沈知挑眉:“什么原因?”
谢绥撇过头:“是那个李欧说话太难听了。”
第一场结束之后,他本来就要带着沈庭离开,只是沈知那样好的一个人,就因为是omega,就被那么言语羞辱。
谢绥实在是看不过去。
沈知皱眉:“他向来嘴里不干净,出了名的没教养。你别太生气,以后我给你找回来。”
沈知好像以为李欧是说的自己,不过这点没必要强调,那些话实在不堪入耳,沈知不必听那样的脏话。
沈知看着没有为谢绥参与这个赌约生气的样子,谢绥松了一口气,他小小声:“我赢了。”
沈知夸夸:“很厉害。”
“赌注是什么?”
“好像是辆车。”
“那他的车估计给不起。”
谢绥也没想要,只是怕沈庭吃亏才主动参与进去。
沈知好奇了:“你怎么不问问为什么?”
谢绥捏捏沈知的手指,等捏完了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又若无其事的松开:“为什么?”
沈知给他细细说了:“这李欧虽然是李家的老大,但他是他父亲和青梅竹马生的孩子,夫妻两个人小康生活,后来他父亲攀上了另一个有钱的omega才把如今的生意做的这么大。现在的家产都是与现在的妻子一起挣得,他们也又生了一个孩子。”
“虽然他父亲更喜欢自己的大儿子,但现在正牌夫人家族底子厚,他靠如今的夫人家里才能做这么大的生意。夫妻两正因为家产给哪个儿子的问题闹的不可开交,最后两方妥协,两个儿子同时进公司看哪个有本事家产就给谁。”
“他最近正各处结交人脉,手里哪有闲钱。”
谢绥理清楚了:“那他是想耍无赖?”
谢绥要不要这个车都无所谓,但这人要是还没开始就抱着输了就耍赖的想法,这可就让人恶心了。
沈知微笑:“没事,他是耍不了赖的。”
他看向谢绥:“我亲自去要。”
“他不给就找他爸要,想必李家是不会这么小气的。”
谢绥失笑:“那就麻烦沈先生了。”
沈知:“不过,你怎么会玩这些东西?还玩的那么厉害。”
谢绥不想骗人,但这件事也没有办法解释。
谢绥一出生就被医生诊断活不了多久,多年来一直严格按照医生的要求生活,不能剧烈运动,不能情绪剧烈波动,不能受寒,不能接触菸酒,不能吃重油重盐……,不能做的事情太多,只是再多的不能也只能延缓他的生命。
在医生宣告还剩半年的时候,谢绥竟然久违的觉得自由。他的父母有了新的小孩陪伴,他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最后一段时光是他人生中最为放肆的时刻。
他尝试了热气腾腾的火锅烧烤,尝试了医生禁忌的菸酒,尝试了在零下二十几度的时候滑雪,在路过一家地下赌场时,也尝试过赌博。
谢绥的学习能力在哪个方面都格外突出,他很快学会了其中的规则。
沈知明显感受到对方的情绪低落了下来,有些慌了:“对不起,你不想说是不用回答的,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要—”
这么伤心啊。
沈知实在见不得对方低落的样子,他手忙脚乱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沈知刚刚沉稳的形象不复存在,他无措的的样子实在是——
有点可爱。
谢绥忍不住轻笑,他松开沈知的手,张开手臂:“那沈先生安慰我一下。”
沈知见对方终于笑了,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没多想就直接抱了上去。
倒是谢绥怔住了。
冬日里,谢绥拥住了一捧栀子花香。
接近淩晨他们才回了家,沈知这个终年冬日呆在暖气房里的omega身体发出抗议,很没有形象的打了几个喷嚏。
谢绥敏锐的看过来:“沈先生,我给你煮点姜汤驱驱寒,免得明天感冒了。”
沈知:“不用了,我喝点感冒药预防一下就行。”
谢绥:“感冒药不能乱喝,也不能预防感冒。”
谢绥把沈知按在沙发上:“一会儿就好了。”
在两人的对视中,沈知屈服了:“好。”
在谢绥的早点休息中,沈知晕晕乎乎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沈知难得的起那么晚,他赤脚走在地毯上,走到窗边打开窗帘,拨通了电话。
“嘿嘿,难得啊,怎么今儿个有空给我打电话?”
沈知:“最近圈子里有没有什么宴会什么的?”
林乐:“当然有啊。”
他用脖子夹着手机,正在给自己的画收尾:“不过你不是嫌他们吵,一向不喜欢参加这些吗?怎么今儿个有了闲情逸致?”
沈知:“有就行,你看看哪一场去的人多,场子大,到时候我去。”
林乐:“行啊,我等会儿看看,到时候咱两一起去。”
沈知:“我不跟你一起去。”
林乐:“为什么?一个人去多没有意思,咱两做个伴。”
沈知:“谁说我是一个人去的?”
林乐:“哎?!!!”
“你不对劲,你难道要跟你家的小alpha一起去啊?”
他本来是开玩笑的,却不想对方真的承认了:“是啊,我们两个一起去,带他去转一圈。”
林乐瞭然,看来沈知是真的把对方放心上了。
“那我也去,你们那天婚礼那么忙,我都没有跟他说上话呢。”
沈知:“……你跟他能有什么话说?”
林乐:“真小气。”
“不说就不说嘛,我听你的声音有些哑,是不是感冒了?”
沈知:“好像有点。”
林乐:“我都说了,你不要那么拼了,工作是做不完的。你看现在好了,都累生病了。”
沈知:“不是累的。”
林乐:“那怎么弄的?”
沈知:“……”
堂堂沈氏总裁,为了多牵一会儿手,在大桥上吹了几个小时风。
这是能跟别人说的吗?
绝对不要!
沈知果断挂断了电话。
第29章 不对,是我暗恋他
好在沈知比较幸运,这场感冒刚刚冒出头就被掐灭了苗头。
沈知正在为谢绥选宴会需要穿的衣服,他的眼光向来不错,合体西服把谢绥衬得身材比例极好,让他眼前一亮。
谢绥:“这套可以吗?”
沈知有些纠结:“这套会不会显得有些成熟了,刚刚那套显得皮肤白一些,但另一套很显身材,你更喜欢哪一套?”
谢绥一锤定音:“那就这套。”
说完就按下沈知蠢蠢欲动的手:“这样就可以了。”
沈知意犹未尽,却也只好作罢。
至于他自己,他按照对方穿的那套,不动声色的换上与之相衬的一套。
看起来倒像是情侣装了。
戳破沈知心思的是心直口快的沈庭:“哥,你们咋还穿上情侣装了吗?”
沈知的眼神一时间冷酷的像利剑,嗖嗖的射向对方。
沈庭缩缩脖子,捂着嘴不说了。
他眼珠一转:“你们这是去哪里玩啊?带上我带上我!”
沈知:“直到你出国前你的活动范围都只限于这个家。”
沈庭从沙发上坐起来,一点不服气:“为什么?我和谢绥两个人是一起去玩的,凭什么被关的只有我?”
沈知冷笑:“谢绥是你应该叫的?”
沈庭刚刚聚起的气焰在沈知的威压下小了不少,他瞟了一眼谢绥,弱弱道:“哥夫?”
谢绥低下头,忍着笑:“嗯。”
沈知的怒火稍稍平息:“你那是出去玩吗?那是出去给我惹麻烦,要不是有谢绥在,你现在还不知道被别人坑成什么样。你现在还好意思叫着出去玩吗?”
沈庭的身形逐渐微弱了,悻悻的坐下了:“知道了知道了,这次是意外嘛。”
沈知:“你还想有下次?”
沈庭一边摆手一边朝谢绥发出求救的目光:“不敢不敢。”
“但是我好不容易回国一趟,你也不能把我圈在家里,这多无聊。”
谢绥偏过头,当做没看见。
沈知自然注意到了对方的小动作,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你别想了,你就在家待着给我好好反省!”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一脸懵的沈庭:“杨叔,我哥怎么对我这么无情?”
管家:“这大少爷也是为了你好。”
沈庭:“我哥这是去哪啊?还带着谢……谢哥一起去。”
管家:“大少爷也就提了一嘴,我也没听太清楚,好像是个宴会什么的。”
沈庭巴巴的仰起头:“杨叔,我也想去。您让司机送我去行不?”
管家标准微笑:“不行哦,大少爷吩咐了,您哪里也不能去。”
沈庭:“我偷偷的去,地方这么大,我哥不会发现我的。”
管家的笑容变得微妙:“你还记得小时候的那次吗?原本只是写一份检讨书,后来屁股都被打肿了,二少爷你就听我一句话,还是不要挑战大少爷的底线为好。”
沈庭脸色涨的通红:“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怎么还记得啊,不去了不去了,我回房间睡觉去了!”
另一边,谢绥沈知两人已经坐车驶出了沈家的地界,这次王秘书有事,是杨秘书开的车。
沈知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样子是不是太凶了?
沈知轻轻咳嗽了一声,试图为自己刚刚的行为辩解:“沈庭这几年在国外染了一些坏习惯,不对他强硬一些加以管束,他能把天给捅出个窟窿来。”
他平时可不是这个性子。
谢绥表示赞同:“嗯,是该约束一下。”
谢绥完全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沈先生,等会儿需要我做什么吗?”
沈知:“不用,都是圈子里的人,带你和几个相熟的朋友认识一下。”
“不用做什么准备,也不用紧张。”
沈先生的朋友吗?
谢绥略略感到困惑,沈家父母那一关已经过了,沈知的朋友明显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平日里应该不会有所交集。
这样认识以后也是尴尬,这完全是多余的步骤。
谢绥看了一眼在前方开车的杨秘书,这人面生,他以前没有见过。
以防万一,他往沈知的那边挪了一点位置。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沈知能够清楚的感知到一抹清新的薄荷香气撞在了自己的鼻尖。
ao相处时间久了,会对对方的信息素感知更加敏锐。而在契合度高的两方身上,这种情况会更加的明显。
沈知的脊背僵住了,却也没有移动自己的位置,任由对方的信息素侵入自己的领域。
谢绥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沈先生的朋友也知道我们这种情况吗?”
沈知也学着对方,压下声音:“不知道。”
谢绥认真分析:“那让更多的人认识我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这样漏出的破绽会更多。”
沈知:“会漏出什么破绽?”
谢绥:“比如我们都不熟悉对方的喜好,还有亲密程度不够,仔细观察确实能够看出来。”
沈知绕有兴味:“是吗?这倒是我大意了,那今天我先告诉你我喜欢吃什么吧,我不喜欢香菜芹菜花菜,喜欢土豆牛肉菠菜……好了,到你了,你喜欢什么?”
谢绥:?
哎?
谢绥也不知道话题怎么就突然歪了,他的本意是沈知不用介绍自己的朋友给他了,怎么突然拐到自己喜欢吃什么东西了。
谢绥不明所以,在沈知目光的催促下,还是说了。
沈知点点头:“我记住了,你看这不就熟悉了吗?”
“至于亲密程度不够,这点你就不用担心。”
他摸向后颈,意味深长:“我身上还留着你的信息素。”
谢绥的脸在沈知的注释下一点点变红。
虽然是为了安抚omega的信息素紊乱症状,但是但是——
沈知潮红的眼尾在脑海中闪过,偶尔信息素灌入的过多,对方的眼睛里便会蒙上一层水雾,似控诉似纵容的望过来。
谢绥压下视线,不敢再把多余的目光放在对方的脸上。
视线落处是手指上的婚戒,谢绥的情绪稍稍平稳了一些:“那就好。”
“这次还疼吗?”
谢绥的标记总是不得其法,他不得不更加谨慎。
沈知不着痕迹的压平唇角:“疼。”
谢绥的眉眼耷拉起来,向来什么都能做好的谢绥也有做不好的事情,尽管他研究了许多的数据。
谢绥:“对不起,我下次——”
谢绥苦恼了,他下次也不一定能够做到更好。
沈知到底没有能成功按捺下翘起的唇角,他实在不忍心看着对方失落的样子。
沈知:“没关系,也不是这么痛。”
“而且,比上次好多了,你进步的很快。”
谢绥的情绪一点点升了起来:“是,是吗?”
沈知给予赞同的话。
他们在这边说悄悄话,而前排的杨秘书内心早已经惊涛骇浪。
原本他是不相信王秘书在自己耳边的八卦,说自家沈总对那个alpha不一般,毕竟王秘书一向喜欢夸大事实。
今天开了一路车,杨秘书可算是真正的意识到了。
后排那么大的位置,两人非要黏在一起。黏在一起就算了,他们还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说悄悄话就算了,怎么话题还越来越劲爆,什么信息素,还疼吗,进步很快,这是什么虎狼话题,这是他能够听到的吗?
他明天会不会被沈总拉出去灭口?
从一开始的八卦到最后的麻木,也不过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他只明白了一个道理,王秘书说的竟然是真的!沈总竟然真的喜欢那个小αlpha!
一路到酒店。
从车上下来的omega穿着一身高定西装,剪裁得体的西装衬得他的身姿越发挺拔,漂亮的脸上难得带着笑,一时间晃花了不少人的眼。
这还是他们印象中的沈知吗,怎么今天有空来参加宴会了,
最重要的是,他是不是打扮的过于好看了,怎么跟个开屏的孔雀似的?
站在他旁边的是最近在他们圈子里最近讨论的热门人物,一个毫无背景的alpha。
他们一出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的落在他们身上。
抛开家世不论,他们也不能昧着良心从谢绥的相貌气质中挑出一点错来。若是第一次见面,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是哪家矜贵的大少爷。
他们举着酒杯往沈知的方向过去攀谈,和沈家攀上关系总是一件好事。
沈知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心思大多都在谢绥身上。他拉住谢绥的衣摆,低声询问:“是不是无聊了?”
在场的人话里话外都是利益,你来我往,谢绥听得有些无聊,但沈知专门带他过来,他也要做好自己的部分:“还好。”
沈知:“说实话?”
谢绥有些无奈的承认:“好吧,是有些无聊。”
沈知:“你去那边坐一会儿,去吃点东西。”
谢绥往那边看了一眼,宴会上各种点心食物都有,只是没有人的心思会在这些东西上面。
谢绥有些犹豫:“这样好吗?”
沈知:“有什么不好,从中午到现在已经七八个小时了,是该饿了。”
“去吧。”
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接触早就落在众人的眼睛里,在场的都是聪明人,没一个傻子。
沈知来了这他平日里一年不来几次的宴会,可不是为了来和他们做生意的。为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众人的目光落在谢绥身上,沈知的话也都落下了众人的耳朵里。
他们不由得暗暗咂舌,不就是几个小时吗,他一个alpha,你还怕他能饿坏了怎么的。
周围的人仍在说说笑笑,却也达成了一个共识,这个alpha是真的被沈知放在了心上。沈知的态度也很明了,谢绥是他的人,容不得别人轻慢。
这样一来,众人原本对谢绥的家世也没了意见,他们在南城做生意,千丝万缕的,都离不开沈家,要因为这件事惹怒了沈知,就是蠢人的做法。
那边谢绥完全不知道这平静宴会下的波涛汹涌,他这会儿还真的有些饿了,他拿了一块蛋糕一杯果汁,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
刚坐下就有一片阴影落下,谢绥抬头看了一眼,前几天刚见过,是李欧。
李欧目光扫过谢绥面前的桌子,讥笑道:“好吃吗?”
谢绥挖了一勺蛋糕,送入口中,等慢慢咽下了一口才抬眼看向对方:“怎么?你也想吃?”
李欧被对方噎了个半死:“我才不吃!”
谢绥:“那你能往那边移一点吗,挡着我光了。”
李欧愤愤的坐下。
他不说话,谢绥就当没什么事,继续悠哉悠哉的吃蛋糕。
巧克力蛋糕,入口微微苦涩,不怎么甜,是他喜欢的,不一会儿一块蛋糕就见了底。
李欧看着看着自己也有点饿,他怒瞪着对方:“这个层次的宴会你怎么好意思坐在这儿吃蛋糕的?”
谢绥:“沈先生让我吃的。”
一击即中,李欧最受不了沈知这个名字,他想拍桌子,却顾忌着自己的形象,跟个门神一样杵在谢绥面前。
李欧:“我来就是通知你一声,我前几天跟你的那个赌局不做数了。”
谢绥:“凭什么?”
李欧:“你作弊,当时我们几个人都在场,有人看到了。”
谢绥:“首先,我没有作弊,其次这些都是你的人,我有合理动物理由怀疑你们这是在诬陷。李家大少爷一点诚信都不讲,还想在南城做生意,不会平白惹人笑话吧?”
李欧甩袖就要走:“我管你说什么,今天我就是来通知你一声!我不会给你任何东西!”
谢绥:“行啊。”
李欧猝不及防:“什么?”
谢绥:“我同意了,我刚刚好像还看到李家的家主呢。”
李欧:“你想干什么?”
谢绥说着就往那边走去:“没想干什么啊,既然李大少爷不履行承诺,我就去问候问候您的父亲,想必他会给我一个交代。”
李欧攥紧了拳头,拦住谢绥,满脸怒火:“算你狠,东西我会给你的!”
谢绥微 笑:“那多谢李大少爷了。”
李欧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
看了全程的楚茗知不由得拍掌:“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谢绥,好久不见。”
谢绥转身,是楚茗知:“是好久不见。”
楚茗知坐下来:“我刚刚看着李欧怒气冲冲的过来,还以为你遇上麻烦了,谁不想我还没出手,你就自己把他解决了。”
“怎么,这么久不见,想我没有?”
谢绥:“没有。”
楚茗知:“这么冷酷无情?”
谢绥:“嗯。”
楚茗知:“我受得苦可都是你家沈知带来的。”
谢绥:“……不是我家的。”
楚茗知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确实不是你家的,你看,沈总的白月光回来喽!”
谢绥下意识的望过去,沈知周围簇拥的人群已经散去,旁边正站着一个笑意满满的男性。看不出是alpha还是omega,对方和沈知差不多高,周身的气质干净,倒真的有些像小说中描述的白月光形象。
谢绥微微皱眉,忽略掉心中一闪而过的不适:“沈先生没有喜欢的人,你不要成天造谣。”
他还是更相信沈知亲口跟他说过的话,人言可畏,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楚茗知举手投降:“知道了知道了,我也是从别让那里听说的嘛。”
谢绥抬头,正与沈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他楞了一下,很快移开视线。
沈知时刻关注着谢绥,在李欧过去的时候就想过去,却不想正碰到了从国外回来的明遥。
明遥是无国界医生,一直奔走在国外贫困地区,筹集资金医药资源,有些地方还有战乱。家里的父母万分担忧,实在抵不住家里长辈的念叨,准备回国。
沈知:“那以后就不出去了?”
明遥摸摸鼻子:“我妈年纪大了,天天担心我担心的睡不着,我回国也是一样当医生,也不能再让父母担心了。”
沈知:“也行,你回国见过魏森没有?”
明遥:“没呢,他不是大忙人一个吗?哪里有空见我?”
沈知看了他一眼:“确实挺忙的,我听他说最近伯母给他安排了好几场相亲,是没什么空闲时间。”
明遥:“哦。”
沈知再一抬头,谢绥就和楚茗知有说有笑的坐在了一起。
沈知的气压陡然低了下来,谢绥心虚的移开视线这件事更是让他的情绪触到了底部。
他必须要把他们两个人分开。
明遥在他身边,差点被他散发的寒气给冻死。
他也往那边看了一眼,叫苦连天:“至于吗至于吗?你收收你的黑脸,也不怕把人家给吓跑。”
“还有你过去,你想干嘛,这儿那么多人呢?你要是做出什么事,明天肯定成为圈子里的大新闻。”
沈知的头脑逐渐冷静下来:“那怎么办?”
明遥一琢磨:“要不然我把那个楚茗知带走?”
沈知勉强同意:“行。”
于是楚茗知就眼睁睁的看著明遥过来了:“谢谢谢谢……谢绥,你看那个白月光他过来了,好像是冲我们来的?”
谢绥:“……”
难道是真的?
楚茗知:“这传言还是有些真实性的,你看看,刚刚还在和沈知那边谈天说地勾肩搭背的这会儿就冲你过来了。沈知还在那边看着,你看这不就是纵容的意思吗?”
“他肯定是过来示威的!”
谢绥:“示威?”
谢绥脑海中滑过狗血剧示威的n种场景——嚣张跋扈的会一个巴掌打过去,柔弱的会眼角微红哭诉自己的恋情往事,绿茶的会假装摔倒并附上一句:“哥哥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怪他了。”
谢绥一个激灵,把自己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场景揉吧揉吧,扔进了垃圾桶。
他又不是主角,才不会遇上这么狗血的事情。
alpha比照片上还要好看,明遥第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伸出手:“你好,我是明遥,是沈知的朋友。”
谢绥:“你好,我是谢绥,是沈知的alpha。”
明遥:“……”
谢绥:“……”
楚茗知:“……”
楚茗知嘴巴张成了o型,伸出手指默默地给谢绥点了一个赞。
厉害了我的哥。
明遥首先笑了出来:“啊,是的,沈知经常和我提起过你,这位是楚家的二少爷吧,久仰大名了,我们能认识一下吗?”
楚茗知只感觉到如芒刺背的目光,他只想赶紧把楚茗知带走,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都要被沈知的目光戳一个洞了。
楚茗知指指自己:“我吗?”
明遥:“对,就是你。”
明遥热情的拉过楚茗知:“我想和你交个朋友,咱们到别的地方说吧?我先跟小楚去聊聊,小绥,你先在这儿玩着啊,咱们改天再聊。”
谢绥一转眼,明遥就把楚茗知连拖带拽的拉走了。
谢绥:?
好吧,周围彻底恢复了安静,也是一件好事。
明遥远远的给沈知比了个ok的手势,沈知的脸色和缓了下来。
林乐看着这一通骚操作目瞪口呆:“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你直接告诉他,你不喜欢他和omega走得太近,这样不就行了吗?”
沈知摇头,闷头喝了一杯酒:“那样我的心思太明显了。”
对方没有这样的心思,说不定会把人吓跑。
林乐睁大眼睛:“小情侣之间的吃醋罢了,这有什么好避讳的。”
沈知满嘴苦涩:“不是情侣。”
林乐更不理解了:“什么不是情侣,不是情侣你们怎么可能结婚啊?”
沈知不说话了。
林乐小心翼翼的凑近对方:“难道你们之间没有感情吗?”
沈知这次倒是斩钉截铁:“有。”
林乐:“这不就得了,有感情就好,不就是个小——”
误会嘛。
沈知:“是我单方面喜欢他。”
接着又自顾自的纠正:“不对,是我暗恋他。”
林乐下半句话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他忍了半天,上下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沈知的脸:“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你顶着这张脸搞暗恋?!!”
第30章 第咬这里
沈知闷了一口酒:“等他毕业再说吧。”
林乐反应过来:“也对,这个时间他应该也没空谈恋爱。”
“你放心好了,你条件这么好,只要你主动一点那哪个alpha不会同意。”
沈知没说话。
谢绥那边好不容易清净了下来,正听后面有人说说:“这杯是沈总点的酒,你给他送过去。”
谢绥回头,见是一位侍应生,他主动上前:“你好,这是沈知沈先生的酒吗?”
侍应生:“是的先生。”
谢绥:“我正要过去找他,这杯酒我送过去就好了。”
侍应生:“那麻烦你了。”
谢绥端着托盘往沈知的方向走去,一杯牛奶落在了沈知面前的桌子上。
沈知也没抬头,只道:“拿错了,我要的是酒。”
谢绥有些无奈:“沈先生,管家专门让我看着你,感冒刚刚才好就不要喝酒了。”
沈知抬头,只见谢绥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他有了些醉意,低声:“只是因为这个吗?”
沈知的声音太小,谢绥没有听清楚:“什么?”
沈知慢吞吞的放下了酒杯,转而喝了口热牛奶。
林乐:“……”
他还没见过沈知这么听话的时候,这还是他认识的沈知吗?
温热的牛奶下肚确实缓解了酒精的刺激感,沈知给他们两个互相介绍了一下。谢绥点头,在沈知旁边坐下,林乐见状也不在此地当电灯泡。
一时间这块地方就又剩下两个人了,谢绥坐下,凑近沈知:“这样做还行吗?”
沈知几乎瞬间就意识到了对方的意思,所以说,刚刚拿牛奶过来只是为了在林乐面前装的和他亲近?
他不可抑制的感到失落:“你拿牛奶过来就是为了表现的亲密一些?”
谢绥:嗯?
谢绥没明白沈知的脑回路,只实话实说:“牛奶解酒,喝一点对胃也好。”
沈知凑近对方,近到谢绥甚至能够看到他脸上细小的绒毛:“那就是关心我了?”
太近了,谢绥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点:“嗯。”
沈知满意了,甚至从牛奶中琢磨出一点甜味来。
那边明遥拉着楚茗知谈天谈地的,远远的给沈知使了个眼色,便和楚茗知勾肩搭背的上了楼。谢绥自然也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往那边看了一眼。
沈知不动声色的挡住了对方的视线。
谢绥心中疑问更甚:“那个明遥是沈先生的朋友吗?”
沈知:“嗯,你怎么认识他的?”
谢绥:“刚刚那位明先生主动过来介绍的。”
沈知:“那你离他远一点。”
难道他真的是沈知的白月光?
谢绥脸上是明晃晃的疑惑,沈知主动解释道:“他是个无国界医生,哪里危险就往哪里钻,今年好不容易被他家父母劝回来了。”
谢绥对这个职业颇为好奇,懊恼道:“那真是很厉害的一个人,刚刚应该留一个联系方式的。”
沈知咬牙,怎么没见谢绥这么夸过自己。
他强撑笑意:“大家都是朋友,以后有机会的。”
喝了几杯酒,又喝了些牛奶,沈知有些想上洗手间:“我先去洗手间一趟。”
谢绥站起来要一起去,沈知笑道:“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有人看到你在omega的厕所怕不是要报警。”
“我们今天晚上不回去了,顶楼的房间已经定好了,你先上去休息吧,我一会儿就上去。”
谢绥是真的走错洗手间被警察抓走过,对此心有余悸,就答应了下来。
余光扫过桌面,上面还有沈知剩下的半杯酒,秉着不浪费的原则,谢绥喝了下去。
他进入电梯,一个侍应生急匆匆的往外冲,谢绥来不及躲过,两个人正撞个正着,一股过于甜腻的香水味袭面而来。
谢绥一瞬间的头脑晕眩,缓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他看清了对方身上的衣服,是一个脸色慌乱的侍应生。
“客人,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帮您擦干净吧!”说着就拿手帕往谢绥身上擦。
谢绥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上全是咖啡,正顺着往下流。
谢绥伸手挡住:“不必擦了,我自己回房换件衣服。”
说完又感觉到一股晕眩,谢绥摇摇头,扶住身边的墙。
刚刚的酒那么容易醉的吗?
侍应生再次主动靠向谢绥:“客人,您是喝醉了吗?您住在哪一个房间?我送您上去吧。”
谢绥强撑着身体报了房间号:“麻烦了。”
热意从胸口开始蔓延,一股前所未有的躁动在身体里叫嚣。
步入长长的走廊,灯光一点点亮了起来。
谢绥微微蹙眉,他明显感觉到身体有哪里不对劲,这明显不是醉酒的症状。只要回到房间就好了,这样想着,他加快了脚步。
热,好热,喉咙甚至出现了干渴的症状。
门卡滴的一声响,门开了,谢绥扶着门框,竭力保持清醒:“已经到了,你先下去吧。”
侍应生咬着牙,怎么会这样?
alpha一路上甚至没什么大的反应,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怎么可能放弃。
侍应生笑着,往谢绥身边凑,淡淡的信息素弥散开来:“客人,您现在真的不需要我吗?”
直到现在,谢绥才意识到对方好像是个omega。
omega微笑着,胜券在握,他的信息素向来无往而不利,只要是个alpha都会在他的信息素中沦陷,更何况眼前的alpha正是躁动难安的时候。
谢绥大脑一片空白。
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第一反应就是把门关上。Omega的味道被彻底阻隔在外面,咖啡液湿透了衬衫,黏腻的贴在身上。
冷水从花洒喷涌而出,身体内的燥意却更加汹涌,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变得光怪陆离。
走出浴室,房间里有了另一个人的身影,是沈先生回来了吗?
谢绥:“沈先生?”
omega眼前一亮,他倒是不知道,这次的目标身材也这么好,他急忙跑过去牵住了对方的手,没有否认:“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见对方仍然呆愣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看过来,顿时喜不自胜,这是药起作用了,他肆无忌惮的释放信息素。
“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omega的手触碰上浴袍的衣带,刚要解开,手上就受到了更深的禁锢,他痛呼一声:“你干什么?”
满室的蜂蜜味熏的谢绥头昏脑涨,犹如进入了一片扭曲的梦境,他强硬的抓住对方的手:“出去!”
omega不以为意的收回手,转而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他轻声诱惑:“何必忍的那么辛苦呢,你有试过拥抱一个omega吗?”
他甚至抓着谢绥的手往自己身上触碰,甜腻的蜂蜜味伴随着omega甜腻的呢喃,本该让alpha情难自控的一切,却只得到对方的一声干呕。
omega的脸色瞬间僵住了。
他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样?
他引以为傲的信息素竟然会令一个alpha感到恶心?
谢绥撕碎了衣服,不顾对方的叫骂把omega捆在床边,踉跄着出了房间,靠墙滑落在地上。
远处正是急匆匆赶过来的沈知。
沈知焦急的在说些什么,谢绥只见对方的嘴一张一合,完全听不清楚对方在说什么。
这次也是幻觉吗?
谢绥困惑的皱了一下眉头,贴近对方的脖子,轻动鼻子嗅闻。
是栀子花的味道。
他说:“是沈先生。”
沈知任由他动作,轻揽过他的后背:“我们先起来回房间。”
沈知压下视线,遮住眼底的冷意,那些伤害谢绥的人他会好好算账。
沈知半拖半搂的把高大的alpha带入了房间,谢绥不甚清醒,只循着熟悉的味道,就没有抵抗。
谢绥的衣带在这拉扯期间被弄的淩乱,大片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淩乱的呼吸吹拂在耳侧,沈知撇过头,不敢再多看。
他把谢绥扶着半倚在床边,整理好衣带,伸手抚过对方滚烫的额头:“谢绥?”
谢绥听到自己的名字,模糊的嗯了一声。
沈知:“你先不要睡,我叫了魏森来,让他看看再说。”
他转身离开,却被对方抓住了衣角。
沈知有些无奈:“我去给你倒一杯水,等会儿就回来了。”
谢绥不放手,他抓住沈知的手腕,把对方摔倒在床上,然后压了上去。
沈知只感觉一瞬间的天旋地转,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对方正定定的看着自己,只从眼神来看现在必定还是不甚清醒的。
沈知的身体僵住了。
谢绥可能是提前进入了易感期,众所周知,易感期的alpha易燥易怒,比以往更加有侵占性,对omega占有的本能处于最极端的时候,粗鲁的标记极有可能伤害到omega。
仰躺的姿势让他极没有安全感,沈知悄悄释放出安抚信息素,试图安抚面前焦躁的alpha。
淡淡的栀子花香一出现,alpha立马捕获了这缕信息素与之交缠在一起。匹配度极高的信息素显然是有用的,也引起了对方的兴趣,谢绥压下身体查找味道的来源。
淩乱的呼吸声喷洒在脖颈周围,alpha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像蛛网一样禁锢住身下的猎物。
沈知的身体轻轻颤抖,却也没有挣扎。
谢绥微微张开嘴,尖锐的犬齿轻轻的磨蹭omega白皙的皮肤,在脖子周围留下深深浅浅的咬痕。
沈知叹了口气,无奈极了:“怎么跟小狗似的?”
他主动歪头,露出自己的腺体:“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