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亲亲,打上标记啦养一养,……
虽然伊一是个女1,也知道如果要和伴侣do,少不了各种工具的辅助。
毕竟,她没有那个器官,虽然手指还算修长,但手指终究只是手指,肯定还要用到更刺激的东西。
但她毕竟单身了这么多年……也有才刚成年不久的原因。
而且,一直住在宿舍里,就算是买了也还要担心藏到哪里不会被发现的问题。
所以,对于辅助工具这种东西,她甚至没见过。
打开储物柜最后一层的瞬间,整个人都惊到了原地。
太多了……
单是润滑就占了一整层,剩下的整整两层,全是小东西。
长条的、圆滚滚的,甚至还有手指形状的……手指的指肚还带凸起。一看就知道是用在什么地方的。
这是第二层。
第三层的东西要大一点,不是用在那处的了,但是也很……狂野。
而且……感觉是用在什么地方的都有。最下面甚至还有一个加绒的项圈chocker。
伊一:……
正呆愣着,身后的门忽然响了。她转头,看见男人出现在门口,因为上来的太快,胸前还在剧烈地喘息。
赶忙慌乱地把抽屉给合上。
“啪”一声,响在房间里。
就连角落里啃东西的小刺猬,声音都有一瞬的停顿。
“……”
两人相顾无言。
傻子都能猜出是发生了什么。
尴尬在两人之间蔓延。
女孩抿抿唇,低低地咳了一声:“呃……我看左面的柜子里没有,就开了一下右边的柜子……”
向来沉稳成熟,惯于把一切都掌控在手掌之中的男人,第一次讲话出现了磕巴。
深吸了一大口气,才勉强压住从脚底一路冲到头顶的热气,但依旧遮盖不住红到耳朵根上的脸。
“没……没事……哦对,面霜,我放在洗手台下面了。以前都放柜子,这次的瓶子有些大,我就换了个地方……”
说完,赶忙匆匆地往洗手台走。
试图掩盖所有的尴尬。
等到伊一整理好自己,从洗漱间出来,男人还坐在床上。
床头柜还停留在被她慌乱关上的样子,因为抽屉没关好,柜门上留着一条小缝。
“那个……柜子里的东西我没动,就看了一眼……就帮你关上了。”
她坐到阿萧旁边,小声说。
床垫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地凹陷,男人身体很明显的一僵。
“我……”
他唇瓣抿了好几回,才终于鼓起勇气解释:“都是平时自己用的……你别误会。我是个快三十岁的成年人,有这方面的需求,也……正常。偶尔,也要嗯一下……”
话是说的坦然又直白。
好像他真的是个成熟沉稳,对这种事习以为常的成年人。
如果忽略他那不断捏动的手指的话。
伊一好像理解了他的意思。
【都是自己用的】-这些小玩具不是别的女人拿来弄他,全部都是他私密的收藏。
【快三十岁的成年人,偶尔要自己嗯一下】-他一直单身,不会因为需要就去找人约,也没有圈子里乱七八糟的关系。
他在怕她误会。
所以,哪怕这个话题暧昧到极点,也尴尬到了极点,也一定要当面同她澄清。
原本还因为撞见这样私密的东西而不好意思的伊一,心里软成一团棉花。
想碰他。
她的脑海里止不住地想:-
他平时是怎么做的?-
用那些东西的时候,是趴着还是躺着?还是……坐着?-
就在这张床上……吗??
【就在这张床。】
念头忽然闪现的那一刻,伊一听见自己脑海里响起嗡的一声。
想要碰他。
不止于简单的牵手和拥抱,她想要更多。
在他的这张床。
他们是恋爱中的情侣,那一柜子的东西,每一样都在提醒她,她可以碰他,也可以更加深入地侵入他,就像那一堆的玩具一样。
“你知道和我说这些意味着什么吗?”
她转头望向他。
乌黑的眸子里,是罕见的深。
男人低垂着颈子,没说话。但她听到了他的呼吸,有一瞬的停滞。
她牵上他的手,将他拉到自己面前,让他面向自己。
“阿萧。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话?”
男人咬在下唇轻轻地吞咽了下。
喉结轻轻地跳。
女孩忍不住抬手,指尖悬在他的喉结。柔软的指肚轻触皮肤。男人双眼都忍不住闭起,浓长的睫毛,像是风吹下颤动的蝶翼。
“怕你觉得……我不干净。”
他的声音都在发紧。
伊一的心里又是止不住地一跳。
他竟然是,怕自己在她面前不够干净。
怎么会有人,这样干干净净地撩人?
她落在男人颈子上的手指缓缓上移,抚在他抿起的唇瓣。
男人唇瓣微微分开,任由她动作。
睫毛颤得更厉害了。
有些人的卑微,是哪怕再怎么光鲜、脊骨挺的再怎样直、站到了再怎样高的位置,都刻在骨子里的。
因为被爱的渴望,流淌在他的骨血里。
女孩望着他的眸子渐渐柔和,唇角弯起,把手收了回来。
“好了,不逗你了。刚刚是不是在和一声讨论姐姐的病情?下去看看吧,别让大家等太久。”
渴望爱的小孩,应该被好好对待。
伊一想:她该好好对待阿萧。
她说完便从他身上抽离,准备起身。
男人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揽住她的腰。低头再看,那只手臂已经嗖的一下缩回,规规矩矩地回到了身侧。
女生忍俊不禁的笑,在两人间流转。
男人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
楚萧原以为她是要吻自己了,或许亲吻过后还会有一些别的什么……他看到她杏眸里露出的占有欲,唇上蹂躏的指肚也明晃晃昭示着女生即将到来的对他的侵入。
他可以接纳她。只要不到最后……
他想。
所以他张开了唇,温顺地迎合。
本以为她会顺势进来的……
可是她没有。
怀里香香的女孩乍然离开,让他心里空的厉害。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悄悄流掉一样……他慌乱地想要抓住,几乎条件反射地抱上她的腰。
为什么没有进一步呢……她没有亲吻他,连手指都没有进来。
她明明,刚刚是想要的。
正胡思乱想,女生温柔的笑声忽然响起……下一刻,软软的女孩子投进他怀里。修长细腻的手抚在他的脸颊,轻柔地摩挲着他的耳根。那里,柔软的温热一闪而过。
女孩说:“先亲一下打个标记,知道我们阿萧干干净净的了,养一养以后吃。”
楚萧的脸又红了。
……-
伊一和阿萧没在房间待很长时间,随意收拾了一下,把外衣穿上之后陪他一起下了楼。
别墅的客厅里,有一个全封闭似的飘窗阳台。
他们下楼的时候,安医生正和一个女人面对面坐着。女人穿着明黄色的睡衣,衣服上印着大朵的向日葵。她长长的头发被盘起来,用一个大肠发圈包成丸子头。
这会正托腮对着一个棋盘一样的东西思索。
她长的很漂亮,皮肤嫩白好看。
侧颜和阿萧有一些相像,伊一一眼便认出:这是阿萧那位生病的姐姐。
女人思索间看见他们,眼睛立刻亮了好几分,从沙发椅上跳下来,光着脚往这边跑:“阿萧,你回来啦!”
伊一看向女人的赤脚……
她好像明白了,为什么阿萧的家里会铺满难以打理的羊绒毯。
医生双手插兜,不疾不徐地过来,她先是笑着看向阿萧,说:“阿藜今天的填词游戏做的很好,时间也又缩短了很多。越来越聪明了。”
然后才把目光落到伊一身上。
女人的神情有一瞬的停顿,尽管掩饰的很好,但那目光并不友善,所以伊一还是发现了。
“还是第一次见你带女生回来。不打算介绍一下吗?”
女人虽然话是对着阿萧说的,但眼睛却时有时无地看着伊一。
这感觉,令人如芒在背。
“是阿萧女朋友吧?昨天许岫跟我说,送阿萧女朋友过来的。”
跟在她身后的男生过来,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朝伊一伸手:“你好,我是阿萧的朋友,我叫师青。上次你们去生日宴,我当时有个课题在忙,所以就没去。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十分标准的问候礼。
伊一正准备伸手回礼,男生的手被阿萧直接扫走。
“是我女朋友。”
男人说着,上前两步,把伊一挡到身后。
明明是在介绍,说的和宣誓主权似的。
师青:……
无语地推推眼镜,说:“正常握个手也不行?你也太护着了。”
然后,转头就把人给卖了个彻底。
“阿萧可宝贝你了。当初许岫听说严霍那一帮要骗你和你闺蜜,说是为了撮合你和邱松复合,就跑来跟我和阿萧当八卦讲。阿萧气死了,在群里说,什么邱松女朋友,这是他老婆。说起来,我和许岫还是第一次听阿萧叫别人老婆,以前还以为他要打一辈子光棍。昨天许岫一听你在找阿萧,连夜过去接你,就怕你生气把阿萧给甩了。你放心,我和许岫已经在声讨过他了,以后你在找不到阿萧就找我们俩。要是他欺负了你,我俩保证不放过他。”
原本就因为刚才的插曲而不好意思的男人,偷偷拿眼刀自己的好友。
伊一看得发笑:“知道了,你们两个也没放过他。”
楚萧:“别理他们,我把特助电话给你,下次让特助接你。”
阿萧的姐姐听不太懂,只觉得他们心情似乎都很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跟着弯唇笑。
只有单手插兜的医生,边刷着手机,边看向说笑的几人。
眸色越发的阴沉下来。
女人贴了防窥膜的手机屏上,是四空间的界面。
界面显示,用户:糖伊。
主页下的第一条动态,就是她两个星期前发的那条说说:
【4i女攻,今年19岁,双一流大学大二在读生。有漂亮的乖老婆想要甜妹吗,或许……?】
用户状态:单身。
第18章 第十八章:“老公?”行不行呀?……
回到南城大学的宿舍已经是午后了。
出去嗨的那俩姐妹花还在外地旅游,一直叮叮叮地在群里发照片。时刻和男朋友黏在一起的宋佳怡又出去约会了。
整个宿舍都空荡荡的。
屋里没有空调和暖气,一进门,扑面而来的冷气把“冷清”两个字具象化的无比明显。
与之相比,之前别墅里暖暖的空调、脚底柔软的羊羔绒毯,还有咯吱咯吱啃肉干的小刺猬,在这一刻都显得特别的温馨。
阿萧说他的家很难看。
但伊一却不觉得。
他的姐姐今天状态还不错,和她打过招呼之后就安静地坐在阿萧旁边不远处继续玩填字游戏了。
今天上午别墅的阳光很好,他们送走安医生和师青后,一起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女人做事。
阿萧怕她无聊,还特意给她挑了个电影,用平板看的。
是个治愈的动画,苏格兰风格,还不错。
看着看着,肩上忽然撞上一只脑袋。男人平稳的呼吸响在耳侧的时候,才意识到对方睡了过去。
菲姨拿来毯子帮他盖上。
伊一帮他把毯子整理好继续看剧。
也不知道是因为动画片令人放松,还是身侧男人平稳的呼吸有传染,听着阿萧姐姐摆弄游戏卡片的声音,她竟然也给睡了过去。
再睡醒时,已经被抱到了楼上的大床。
虽然她睡的太熟没有察觉到,但她知道是阿萧抱的。
……
现在……
女孩指尖轻轻抚在手机屏幕,唇角止不住的上扬。
那是菲姨趁他们睡着时,悄悄拍的一张照片。照片里,他们依偎在同一条毛茸茸的毯子里,阿萧低垂着脑袋,枕在她的肩。她也闭着眼,微微斜靠在阿萧身上。
菲姨把照片发给他们的时候,她和阿萧就同时把照片设成了两人的聊天背景。
原本空白的聊天界面,立刻变得温馨起来。
伊一总忍不住拿出来看。
【阿萧:到宿舍了吗?对不起,姐姐的病情不太稳定,我暂时不太能离开,只能让助理送你。】
对话框里跳出男人发来的消息。
她勾勾鬓边的发,双手抱着手机回:-
到了-
没关系,姐姐的病要紧。
【阿萧:嗯。安医生说,这次是因为我去京都出差,说好要回来又没有回,她才应激的。这几天安医生都会过来会诊,我也多陪一陪她,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等她好起来,我们就出去约会。】
阿萧说到那个安医生……
伊一原本已经淡去的记忆又回想起来。
初次见面打招呼,就让她不太舒服的打量。
而且,在安抚好姐姐的情绪,准备走的时
候,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也是意味深长的一眼……
就好像心底有什么东西被她窥见了一样。
可能是气场不和,也可能是来自女人的第六感。都让她有一点不喜欢这个安医生。
但对方是阿萧姐姐的主治医生,听说在精神科医学领域都很有权威。
阿萧和姐姐都很需要她。
女孩默不作声地沉思片刻,眸子眨眨……还是没有把那一点异样感讲出来。
只回了阿萧一句:嗯嗯,知道啦[摸头.JPG]
后把手机收了起来。
……-
十一月的下旬,带着阳光的暖秋终于在一场又一场的降雨里渐渐落幕。
22号,小雪。
和自媒体拍摄的银杏和落羽杉,开始铺天盖地推送。
来南城旅游的人渐渐增多,坐落在南城最大5A级景区旁边的南城大学,尽管已经开启了预流限制模式,校园里的人也依旧络绎不绝。
“好冷好冷,怎么感觉一秒入冬!后悔了,应该穿棉服出门的!”
宋佳怡搓着手蹦跶着往前走。
说完又回过头来看伊一:“你为什么穿的这么厚?你这大衣也太好看了,能不能把我裹进去一下?”
室友还在说风凉话:“你怎么不让她直接脱下来给你呢?你问问人家男朋友答不答应。”
女生在风里哀嚎:“同样是男朋友,为什么我家那个就跟个废物似的啊!我也不用他给我买,好歹提醒我一下啊,棉服我自己有!”
室友:“你也没提醒你男朋友啊。放弃吧,你俩注定做寒风中瑟瑟发抖的鸳鸯。”
宋佳怡:“……谢香丽,我跟你拼了!”
又是好一通打闹。
伊一面露无奈。
正一起走着,手机响起特别铃声,来电显示是阿萧。
他们约了今天出去玩。
女孩弯弯唇,和笑闹的朋友们说:“男朋友来接我了,你们先回去吧。”
然后按了电话接听。
“喂,阿萧。”
男人温和的声音在听筒里响起:“嗯,我到学校门口了。在停车位这边等你。”
她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杏眸弯起:“蛮来。”-
到了校门口,一眼就看到了阿萧的车。因为上次去阿萧家,特助也是开这辆车把她送回来的。
黑色,很宽敞。她对车没有什么研究,但从过路人的回头率来看,大概能猜出这辆车价格不菲。
她并不觉得意外。
阿萧的家境很好。
上次去对方的别墅,她就已经有了这个认知。
在周围人们若有若无的目光里走到车边,车窗在她面前缓缓降下。男人打理的依旧精致,但眉眼之中却是难以遮掩的疲惫。
从这段时间的通话来看,姐姐的病情并没有大幅好转。
这些天楚萧已经把办公地点彻底放到家里,有文件之类的也都是让特助送去别墅。
但还是不可避免的需要当面同人洽谈……
前两天出去和人谈工作的一小会,阿藜的情绪就突然又崩溃了。这一折腾就又过了半个多星期。
“阿萧,你是不是这几天又没睡好?”
伊一上车后,心疼地揉在他的眉心。
男人温和地笑笑,摇头:“没有。有没有想玩的?或者想看的电影?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可以先看一部电影再去吃饭。”
他为了今天的约会刻意打扮的很漂亮。
耳朵上的伤已经好了,也戴上了新的耳环。挂着星星和碎钻的流苏,坠在耳垂上,几乎要垂到肩窝。车里暖气开的足,所以他脱了外套,里面的毛衣,衣领宽松。双层项链,一条坠在颈子上,另一条则顺着锁骨一路延伸到胸窝。
眸子微微弯起,眼尾的小痣格外温和。
他甚至为了看起来起色好看一点,涂了一层不那么明显的唇蜜。
可是伊一看到他不自觉向下低垂的眼睑,心里却只觉得酸涩难过。
“看电影吧……我记得你说过,你家里有家庭影院。我想去你家,我还没有看过家庭的影院。而且,前段时间说哈利波特重映了,我课业忙都没来得及看。我想看哈利波特与魔法石。”
男人没有说话。
车一直在启动着,因为不在行驶中,引擎声很小,但在狭窄安静的空间里依旧明显。
“阿萧?”
女孩跪坐到他面前,手指轻轻摩挲在他的耳垂,撒娇一样地看着他:“好不好啊?我想看魔法石。”
楚萧喉结微动……
喉咙干涩发紧。
“我今天叫了安医生去陪我姐,才有空闲和你单独在一起约会……”
女生不为所动,单手托在他的下颌:“那我们正好在三楼过二人世界。现在时间还早,还可以让菲姨准备晚饭,看完电影直接就在家里吃了。我每天在学校吃食堂,很想吃家里做的菜。菲姨做饭很好吃。”
一边说着,手指尖轻轻勾弄他的下颌:“好不好嘛,嗯?老公?”
女孩单膝跪在他腿间,手指还停留在他的下颌。
像是撸小动物一样地轻轻抚摸着。
身上的大衣早在上车的时候就已经脱了,露出里面亮红色的一字领毛衣。
金色的钥匙吊坠有一下每一下地打在他的锁骨。
明明是上位者的侵入姿态,却叫他“老公”。
楚萧一瞬间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耳朵里轰的一声鸣响,连呼吸都带着炽热的味道。
“咳,知道了。”
他不自觉地把脸侧过去:“回楚家别墅。”
……-
车平稳地在马路上行驶。
路过南城最出名的银杏大道,一路往楚家别墅的方向走。
到了别墅门口,正巧碰上过来送菜品和生鲜的工作人员,正要打电话把菲姨叫过来核对清单。东西是楚萧让人定的,所以干脆自己亲自核对,让伊一先进房间。
虽然这是伊一第二次来楚家,但也算是熟门熟路。
上一回男人帮她录了指纹和面部识别,所以不用敲门就进去了。
大厅静悄悄的,没有人声。
三楼传来吸尘器的声音,应该是菲姨听说她过来,正在做房间的清洁。
她想着三楼还在打扫,就先不上去,还是先悄悄看一眼阿萧的姐姐,如果对方状态不错,那就打个招呼。
别墅的走廊很长,因为姐姐、菲姨和偶尔留宿的安医生、阿萧的两位朋友,都要住在别墅的一楼,所以一楼的房间尤其多。她是走到廊道的一半才听见讲话声的。
刚开始那声音很小,但越往里走,声音越清晰。
“阿藜今天也做的很好。阿萧知道一定很高兴。”
女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接着,便是阿萧姐姐略带茫然的声音,问:“阿萧?对哦……我为什么没有看到阿萧?阿萧去哪了呀……他去厕所了吗?安医生,我们去找阿萧吧!”
阿藜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带着少女不谙世事的感觉。
明明是很轻松的对话,可是伊一的眼前不知怎么的,却又闪过上一回在别墅的时候,安医生目光扫过她时,那意味深长的一眼。
她准备进房间的步子一顿。
下一刻,听见安医生“温柔”的回答:“阿萧新交了女朋友,出去和女朋友约会了,等晚上就回来了。安姐姐先陪你好不好?”
第19章 第十九章:老公……叫这么早?那以后……
伊一没有来得及思考……
因为身后已经响起了男人的声音,问:“怎么站在门口?”
房间里的烂漫的“少女”听到声音,两只眼睛都亮起来,立刻跑到男人面前。
手指轻轻戳在他长长的耳环:“阿萧你回来啦?安医生说我今天做的特别好!”
说完,把手背在身后仰头看着他。
等夸夸。
阿萧弯弯眉眼,从兜里掏出一支小熊棉花糖,弯腰递给她:“是吗?那我的棉花糖给你吃。”
阿藜拿到棉花糖,肉眼可见的更高
兴了。
手指一直在包装糖纸上戳。
另一边,安医生缓缓踱着步过来。她先是看了一眼伊一,随后才笑着摸摸阿藜的头,说:“阿藜今天的益智游戏有进步,我刚刚夸她,她还在说要拿给你看。幸好你回来了,不然等下她找不到你,我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她说,幸好阿萧回来了。不然等下阿藜找不到他,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语气自然的,好像真的长舒一口气。
伊一只觉得如芒在背,一股凉气直直地冲到脚底板。
如果没记错的话,“阿萧知道一定很高兴”这样的话题是她最先挑起来的,然后阿藜才问阿萧去哪了。
她还说,阿萧找了女朋友,出去约会了。
不敢想,若是他们没有临时决定回来,到时阿藜见不到阿萧,会变成什么样。
想到这些,伊一唇瓣抿得紧紧的,望向阿萧的目光欲言又止。
但男人却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依旧弯唇笑得温和。
满怀歉疚地和安医生说:“抱歉,这几天辛苦你了。”
女人却单手插兜,在阿萧的注意力都放在阿藜身上的时候,悄然把目光投向伊一。
那是一种……属于胜利者、挑衅且耀武扬威的目光。
女人知道她刚刚听到了。
也知道她已经意识到她的不正常。
但她无所忌惮。
伊一全身的寒毛都仿佛被冰冻起来。
如坠冰窟-
【到底为什么……?】
直到阿藜被哄睡、安医生离开,伊一和楚萧一起坐到二楼的家庭影院,都没有想通。
二楼的家庭影院里也都铺满了羊羔绒毯。现在已经是秋末冬初,菲姨给整个别墅都开了地暖,赤脚踩在地上也很暖和。
沙发床很柔软,坐在上面像是陷到一团云里一样。
但她却没有什么心情……
安许晴完全不加掩饰的恶意眼神,一直在她眼前回闪。
直到……
眼前忽然出现一支放大的小熊棉花糖。
粉嫩嫩的熊脸,黑豆一样的眼睛正望着她。
她恍然回神。
转头,看见阿萧怀里抱着刺猬,正弯着眸子看她。
“棉花糖也给你留了一个。谢谢你陪我回家。”
男人的心情很好,在车上时若有似无的担忧已经一扫而空。阳光自他身后照进来,耳环上的星星也像是会发光。
女孩唇瓣抿过几下……
眼睛轻缓地眨眨,最终把棉花糖接了过来。
轻声说:“谢谢。”
把头枕到他的肩。
……-
阿萧又选了一个动画片,和上次一样,也是一部老片。
治愈系,只有四十五分钟:
不能被碰触的精怪少年,住在人迹罕至的森林李,一旦被人类碰触就会消失……
却偏偏遇见一个人类女孩。
故事发生在夏天。
画面和配乐都是轻快的治愈风,却从一开始就铺设了悲伤的底色。
女孩不了解精怪的世界,只能在安全距离之外同他说话、远远地互相看着。他们不能有任何的接触,因为只要越过那个界限,少年就会消失。
所以不管对方发生了什么,摔倒了,哪怕有生命危险,也只能静静地看着。
终于有一次,女孩从树上跌下来,少年没能及时救她。
女孩哭着说: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碰我。
因为他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越界的人要受到惩罚。
伊一心里忽然莫名的一颤。
她下意识地望向阿萧。
男人怀里抱着小刺猬,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拿着肉干给小家伙喂食。他看得很认真,刘海乖顺的垂在鬓角,露出小小的眼尾痣。
因为房间暖气开的温度高,菲姨把窗户开了一条小缝。
带着凉气的风从缝隙进来,吹动帘布一下又一下地飘动。
从窗帘缝隙里偷偷溜进来的光,也在干净的羊羔毯上像是波浪一样的摇晃。
伊一好像理解为什么安许晴在她面前会那样无所忌惮了。
因为她和阿萧原本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看似关系亲密,但终究相识不久。而安许晴却是一直生活在阿萧的世界,为他的姐姐治疗。
阿萧独自一人撑起这个家。
但安许晴,是他和姐姐共同的伞。
电影里的女孩问:同样生活在森林里的妖怪可以碰触他吗?
伊一才恍然发觉:她其实早就已经在安许晴刻意的暗示下,被排除在了阿萧的世界之外。
而且,安许晴是阿藜的主治医生。
一个对楚藜负责了很多年,一直在照顾楚藜病情的主治医生。
如果她把这件事告诉阿萧,对方是会相信她这个才认识不久的“恋人”,还是相信照顾他这个家庭很多年的医生?
答案不言而喻。
况且,她没有足够的证据……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阿萧……”
她轻声叫他。
男人立刻转过头,将目光落到她身上。
“嗯?”
伊一:“安医生……给你姐姐治病很久了吗?”
楚萧点点头:“对。从我姐生病开始,她就在帮忙了,有七年了。原本她就是我姐的朋友,后来她在这个领域有了很大突破,又知道我姐出了这样的事,就直接接手了我姐的主治工作。”
“哦……”
女孩点点头,目光垂落下去,轻轻转动手里的棉花糖。
伊一的情绪不同寻常的低落,楚萧再怎样迟钝也感觉到了。
何况,他对于伊一地情绪向来敏感。
“怎么了?”
他问。
但女孩只是摇摇头,牵过他的手,靠在他的肩。
没有再讲话。
楚萧自己的皮肤已经算是很白的那种,女孩的手放到他手心却依旧白上一个色号。而且,同他自己的手掌一比,女孩显得精致又小巧。只要轻轻一握,就能一整个包裹起来。
心念动起的瞬间,他下意识地把她握进了掌心。
宽大的手掌包裹在手背……
温暖而干燥。
伊一诧异地抬头。
下一刻,包裹着她的手又张开了。
她看见男人心虚地移了目光,说:“有一点可爱,小小的……就没有忍住。”
原本还在回味男人掌心温度的伊一:?
虽然,但是……
小小的?
她看看自己修长的手指,眯起了眼。
“有个人是一边说着自己慢热,这也不行那也不接受,暗地里小玩具比谁都多。说话也没个遮拦,连他老公小这种话都敢说。这位男士,你是生怕我不弄你是吧?”
男人神色一僵。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连忙道歉。
“对不起……我没有说你手指短的意思。”
“咳,不是……我是说,没有说你手指不长的意思。就是觉得小小的……”
也是越描越黑。
还在思索要怎么补救,女孩已经跨坐到他腿上。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女孩穿的一字肩毛衣,身上只披了个薄薄的围巾,这会因为突然的动作,围巾掉下去一大半,入眼一片雪白。
发丝扫在他的鼻尖……
淡雅的香水味,随着每一次的呼吸进到身体里。
“现在知道补救了?晚了。说你老公小是吧,嗯?反了你。”
然后,开始在他身上作弄地挠起痒来。
而且每一下都逮着他久不见光的地方挠,修长灵巧的手指滑在他的腰窝,不停地挠。
偏偏他的腰腹最勄感。
“别……别挠了,痒……”
“受着。”
女生冷冷地说完,又把他强按着,继续往最勄感的地方挠。
没一会儿,楚萧的眼睛里已经氤氲出水汽。
男人自尊心强,哪怕被挠的根本招架不住,也还是紧紧地咬着唇,不让自己狼狈地笑出来。
越是用力,眼睛就越红。
眼窝都好像是涂了胭脂一样,红了一圈……
“……别,别挠了,哈……哈哈。”
“伊……一!”
“……老公……”
最后一个称呼脱口而出的瞬间,两人都是一愣。
男人
显然也没意识到自己会这么叫。
原本就被挠到发红的脸,肉眼可见的更红了。
连睫毛都挂着羞涩。
良久之后,伊一低低地笑出声来。
温柔地帮他抚平弄乱的衣服下摆,说:“叫这么早,等以后你打算拿什么求我,嗯?”
这个以后是什么,不言而喻。
楚萧不好意思地抿起唇:“不知道……”
双腿不知觉得蜷缩起来。
女孩捧起他的脸,缓缓地靠近。
他条件反射地闭上眼。
温热的鼻息在眼尾绕过一圈……又徐徐地抽离。
最后,指肚轻轻点在他的鼻尖。
抬头,看见女孩弯起的眸子,双臂环上他的颈子,说:“到时候我教你。”
楚萧眨眨眼……
喉咙似有千斤重。
过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喑哑的声音,说:“好……”
第20章 第二十章:我的姐姐阿藜。
两人闹了一会才发现,一共四十几分钟的电影已经结束,连片尾曲都放完了。
饭香味从楼下传来,哪怕关着门也能闻见肉香。
是菲姨在煮排骨汤。
转头,时钟显示下午四点半。冬天越来越近,白昼也越来越短。时间还在午后,但外面的阳光却已经隐隐有了日暮的红。
阿萧把窗帘拉开,看到外面已经挂了满枝黄叶的椴树。
玻璃窗上,树影婆娑。
伊一忍不住眯了眯眼。
男人回头时恰好看到,勾唇问她:“是不是困了?”
明明自己眼底的乌青重到遮都遮不住,却还在担心她困不困。
女孩托着下颌摇头,杏眼弯弯:“我一个刚考完试、课业也不忙的大学生,怎么会缺觉?”
说完,把毯子折成几层放到自己腿上,拍拍:“过来。”
男人确认了好几遍才迟疑地躺到她腿上。
怕她被压到,刻意只枕了一点点,脖子都有一些悬空。
还是伊一拉了一把,才枕好一个舒服的位置。
楚萧侧卧着……
不远处已经息屏的巨大屏幕,映着他和伊一的倒影,看见女孩正低垂着眸,目光温柔地落在他身上。
屋里很安静,笼子里的小刺猬在铺满绒毯的窝里缩成一团,已经睡了。
温暖的气息从身后流转过来,他闻见女孩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恬适的午后……
有阳光、有树影。
空气是暖的,风吹进来都像是抚在面上的云朵。
楚萧眼底发热。
转身,把头埋进女孩腰间。
轻声说:“我姐出事那年,她22岁……她有个谈了很多年、特别恩爱的男朋友。从高一就在一起了,后来两人又商量着上了同一所大学……我一直以为他们俩会结婚。我姐也这样觉得。”
那个男的很温柔,长得也还算好看。
对楚藜很好,经常到他们家里来做客。
变故发生在2018年的冬天。
那天南城下了罕见的暴雪,地上交通很多都停运了,地铁也关闭了路上地段的站点、限速运行。
楚藜读的是全国知名的艺术媒体大学,位于南城最东边的郊区,而楚萧所在的南城大学,在最西边,相隔四十多公里,地铁要一个半小时。
可就是在这样的天气,楚藜一个人迎着暴雪,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了楚萧的宿舍门口。
女孩冻得发抖,看见他的第一眼,眼泪就掉了下来。
“衡白出轨了。”
她说。
出轨了整整五年。
和不同的女生。
这么多年过去,楚萧依旧忘不了那天阿藜痛苦的眼神,也忘不了她冻到通红的脸,还有积聚在下颌上,一滴一滴往下掉的泪珠。
“我姐高二的时候,衡白就睡了网吧里一块打游戏的一个女生。高三的时候,他睡了外校的一个姑娘,害得那女孩怀孕,给了一大笔封口费才把事情平息……”
也同样是那个时候,衡白对楚藜最好。
有事没事都会找借口和楚藜腻在一起,还和她商量一起要上的大学。
“他在一个男性论坛里有个小号,记录他睡不同女孩的感受,分享给所有人看。我姐用他电脑的时候,无意间看见的网页记录。从高二那年开始,他一共写了上百篇帖子,他的账号在那个论坛的粉丝有十多万。一共二十七个女生……”
最后一个,记录的是阿藜。
因为等到那年过去,他们就双双毕业,也到了法定的结婚年纪。准备在六月拿学位证的时候把结婚证也一起领了。
在2018年的圣诞,阿藜把自己交给了他。
说起这些,男人始终埋在伊一的腰间。
语气平静的没有什么波澜,但揪着她衣角的手,却越来越紧。
“后来呢?阿藜的精神就不好了吗?”
伊一温柔地抚摸他的头顶,声音轻轻地问。
男人深深地吸了口气,摇头:“那个时候她的情绪确实很低落……但没有到现在这样的程度。我带她去排查了一些高危感染,还好他们当时做了保护措施,她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但我那个时候……刚发现父亲也出轨很多年,他在外面还有一个和我只差了几岁的私生子。那年,我妈才去世三年。当时我把姐姐交给她的好朋友,就去忙其他事了。她是那个时间出事的。”
伊一心里忽然被狠狠地戳了一下。
针扎一样,泛起细细绵绵的疼。
楚藜是阿萧在忙别的事情的时候出事的……
他没说是为什么,也没讲到底怎么出的事,可他的每一句话里都透露着深深的自责。
那是2019年的1月。
楚萧去京都和人洽谈合作。马上就要过年了,到处张灯结彩。京都最大的广场上挂满了红灯笼,他洽谈的很顺利,结束之后还特意去京都最有名的寺庙为阿藜求了个漂亮的手串,想借着这样欢庆的氛围,蹭上一点喜气。希望她来年可以毕业顺利、感情顺遂。
却没想到,除夕的前一天回到家里,一切都变了。
他的姐姐全身带血地躺在医院里,菲姨守在旁边不停地掉眼泪。不知道是命运捉弄还是怎样,楚藜在零点的钟声敲响之前醒了。
醒了。
又没有醒。
她的记忆停留在腊月二十九号,那个乍然得知父亲出轨,之后两人彻底决裂的当晚。
心智也是忽好忽坏。
见到楚萧的第一眼,就甩了他一个重重的巴掌,尖利地吼叫:“楚文赋,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你们都是混蛋!”
她把阿萧认成了他们共同的父亲。
一边对着阿萧歇斯底里,一边又把自己蜷缩到一起,嘴里叫阿萧的名字。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当初,不该求来年的。”
“如果没有加上那句来年就好了。”
男人说起这些,语气平静,也没有哭。
可是听在伊一的心里,却比他在自己面前掉眼泪还要难受。
“不是你的错,阿萧……你不要自责。”
伊一抚摸着他的背,把他揽进自己怀里,紧紧地抱住。
她不敢想,如果经历这样的事,自己能不能撑下来。七年前的楚萧,也才刚二十岁。和她现在几乎一样大。
他才刚刚步入大学,人生也才刚开始。
一直以来信任的父亲,在母亲去世之前就已出轨多年,甚至在外养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
姐姐因为刺激,变成一个处处需要人照顾的精神病人。
他背负着自责和责任,一个人照顾这个分崩离析的家。
这太沉重了。
伊一不知道除了拥抱还能怎样安慰他。
但男人却忽然把头抬起来,弯起眸子反过来安慰她:“没关系,已经过去很多年了。阿藜现在还好,大部分时候都能认出我了。安医生让我从外形上和父亲割裂开来,所以我留了长头发,还打了耳洞,戴这种夸张的耳环。现在阿藜可以从外形上就把我认出来。很少再打我了。”
他说:“可能阿藜一直都好不了了。但是事情在慢慢好转的。”
伊一抚着他落在
鬓边的发,弯唇:“嗯。”
……-
暮日渐渐西斜,房间渐渐染上红色。
窗外树叶摇摆,泛着浅浅的金。
男人枕在她腿上睡熟了。
摘掉半框镜后,少了几分精英阶层的冷感。
好像褪去了二十岁那年费力为自己穿上的外壳,他露出原本的柔软。
头发一个月没有剪过,现在比初见的时候更长了,一直垂到胸口。
耳朵上的耳环静静地躺在颈子上,随着呼吸微微的起伏。
女孩指尖触在他柔软的发丝,望着面前黑掉的电视屏幕发愣。
【安医生让我从外形上和父亲割裂开来,所以我留了长头发,还打了耳洞,戴这种夸张的耳环。】
阿萧的话让她不住地脑海里回想……
男人的打扮一向好看。
应该不只四爱的女1,很多取向正常的女孩也会喜欢。
可这些都是安许晴建议的……?
不对劲。
这很不对劲。
心理医生会因为病人无法分清楚自己的家人,就建议身为男性的弟弟把头发留长、戴这种夸张的流苏耳环吗?
在明知道病人心理和情绪都不够稳定,而且对这个人有攻击性的情况下?
伊一到现在都还记得,第一次和阿萧见面的时候,阿萧一个人缩在沙发里,耳朵上流的血结出的血痂,把鬓角的头发都粘到了一起。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次就是他的姐姐发病,把他耳环拽下来才受的伤。
当时她还在想,那么长的耳环……别说是在一个精神病人身边,就算是平常戴着也要注意的。
被人抓住、或是不小心勾到了什么地方,把耳洞从中间拽开,都是有可能的。
为什么要让他在一个精神病人面前戴这么危险的东西?
安许晴不知道这样做,对阿萧来说很危险吗?
而且,男人对受伤这件事如此习以为常,上回应该也不是第一次受伤。
即便安许晴刚开始不知道这样的建议很危险,后来也该意识到了才对。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她却一次都没有阻止过。
为什么呢?
难道,她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