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贾母七八十岁的人了,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只今朝这事,着实出乎贾母能承受的范围。
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给她留下。
最让贾母觉得为难以及将了贾母一军的并不是前面的那些事,而是最后她算计黛玉的那一段。
是的, 将了贾母一军的, 就是那最后的致命一击。
若没有最后的算计,说不定她们还真的能顺利脱罪。
不管是为了家族名声还是为了嫡妻正室身后的娘家,她们哪怕回失宠,失势被冷落,暂时也都不会有性命之忧。
最重要的是今日来赴宴的那些太太奶奶里,有不少人的儿女已经成才成亲。为了他们自己的名声和利益,也为了曾经庇护他们的母亲, 他们也会站出来护住他们的母亲。
如今,连她们最后的算计都被公诸于众,那么这件事情想要善了, 那难度就有些大了。
贾母现在靠坐在床头,看着他二儿子一脸羞愧,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老大和琏儿呢”他们有没有出丑。
贾政闻言身子一顿,这才开始想荣国府真正的主人。半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一眼贾母,又垂下眼, “大哥和琏儿也知道为什么,竟是开席前便去了东府。”
贾母身上的气息陡然一变,眼睛微微眯起, 带着寒光和算计。
怎么就那么巧呢
难道这件事情是老大干的
不不不,这样神鬼莫测的手段,老大不可能有。那么是老大听到了什么风声,还是真的巧合的躲过了这一劫
当今在自己的龙床帐子里看戏,这事除了当今再无第二人知晓。也因此,贾母心存侥幸的想到了一个李代桃僵的办法。
大房空有爵位,上上下下都是没出息的。
尤其是贾琏这个承重嫡孙,成亲好几年膝下一直空虚无所出。说不定将来这爵位就要落在宝玉的肩上。
元春成了亲王侧妃,宝玉衔玉而生自有大造化,就连贾兰这个孩子都在读书上有天赋。
庶出里,赵姨娘护犊子,贾环也机灵,三丫头比二丫头更机敏。虽不似元春有福气,但只那性子,将来前程也不会比二丫头差。所以,相较于大房,虽然王夫人拖了后腿,但整体来说,二房比大房更有前途。
心里飞快的点评了一番后,贾母心忖哪怕为了元春和宝玉,老二也不能有事。至于王氏,只要她这里翻了口供,倒也不是没办法脱罪。
想到这里,贾母看了一眼贾政,叫他附耳过来。
如此这般那般的吩咐了一番,贾政这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本来还想要来点忠正之言,可转念记起自己发的那段酒疯,到没将那些玩意拿出来恶心人,认真的点头后,便出去吩咐不提。
看着贾政离开的背影,贾母轻轻的叹了口气。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怕偏心,那颗心也没偏出胸腔去。贾政在外名声还不错,贾赦的名声却极糟糕,贾母想,这事就说是贾赦做的,想来也会有人相信。
再一个,先下手为强,将一切锅都推到贾赦身上,让人以为是贾赦在宴席用的酒里做了手脚才让诸位客人产生了幻觉。
没错,就是幻觉。
给诸位来参加宴席的客人们一个理由让他们为自己开脱,他们自是不会管这个人是否真的无辜。在荣亲王侧妃生父和伯父之间如何选择,相信不傻的人都知道应该怎么选
其实贾母会有这样的想法和决定,还是因为贾琏。
她之前说了那些话,若是这个孙子真的将她放在心上了,自然会来问她事情真相。可是他没有,他直接将二太太送进了衙门。
将自己的亲婶子送到衙门,让贾母不敢想像贾琏又会怎么对待自己,对待王氏所出的宝玉。
一定是恨的吧。
若是他知道二太太谋害了张氏和贾瑚留下的证据是她帮着扫清的,想必理不会善罢干休。
对她的恨,对二太太的恨,说不定会叫他迁怒宝玉
既然已经结了结不开的疙瘩,又何必费心去解。直接将这个疙瘩一刀剪掉不是更好
她只是做了一个两害相权取其轻的决定而已,这么想的贾母心里一时仍是难受的紧。
于是难受的贾母自然的将王夫人忘到了脑后,用着王夫人那里调来的大丫头,心安理得的睡下了。
睡下的贾母自是不知道皇宫里的当今正在受惊吓,她想着从明日开始对大房好一些,对二丫头迎春也好一些。
那孩子是个老实的,以后家里总有她一口饭吃。
贾政没动用自己身边的仆役,他玩了个心眼子,悄悄的让人叫来了周瑞和周瑞家的。
等这二人来了,贾政先是充老爷范的坐在那里喝茶玩沉思,过了一会儿,喝了一肚子茶了,贾政才暗示周瑞和周瑞家的去传播消息。
今天拉着贾雨村这样那样的人不是他,是他的好大哥贾赦。
由于贾政语言能力不过关,在暗示了一番后,发现周瑞俩口子没听明白。最后牙一咬,直接从暗示变成了明示。
好好干吧,想要二太太和二房没事,他这个老爷就不能有事。想要在府里获得更多的利益,那么就此机会将大房狠狠的踩在脚底下,那绝对有必要。
行叭,您是老爷,您说的都对。
只是这种事哪怕真是老太太的决定,可从您二老爷嘴里说出来,也挺不可思议的。
二太太进去了,不管是为了二太太还是为了他们自己,他们这个时候都得听从贾政的吩咐,按着他说的话去传流言。
等这二人离开,贾政又坐了一会儿,便去书房写一份请罪折子。
以贾赦的口吻和身份写的,完事还直接将贾赦的名章摁在了折子上。
贾政没有上朝的资格,贾赦却是从来不上朝。
写份折子不中转的呈到御前,闺女没成皇妃的贾政仍旧没资格,但折子是贾赦的,那就不需要什么资格了。
将折子收到衣袖里,贾政收敛起心酸,准备明早天一亮就派人递上去。
第一时间上请罪折子,将事情的基论定下来。等京城里的各种流言被搅浑后,那么事情的真相自然是以当今的批示为主。
贾政好奇,当今会怎么批示这件事。
会直接罢了他这位好哥哥的爵位给他,还是其他呢
坑里有了背锅垫底的人,贾政直接去了赵姨娘的房间歇下了。
贾政在遇到重要事情和惊吓的时候,都需要在温柔乡里寻找安慰。在赵姨娘这里这样那样的弄了几回,又在赵姨娘做作的各种叫声求饶下深深睡下了。只不过见他睡着了,直嚷着要死了的赵姨娘却悄悄起身了。
她那会儿侍候贾政宽衣时,便发现了贾政衣袖里装了什么东西。
赵姨娘起先以为是银票一类的东西,没成想打开一看竟然是道折子。
折子这种东西,赵姨娘见过。
那还是年轻那会儿在贾政书房侍候的时候偶然见过几回叫这种样子的东西。
赵姨娘年轻那会儿,颜色比现在还要好,贾政红xiu添香夜读书时也教过赵姨娘几个字,不过后来几乎都还给孔老夫子了。
赵姨娘本能的将折子揣起来,披了件衣服就去了贾环的房间。
贾环早就睡下了,又被赵姨娘给折腾起来了。
迷迷糊糊的瞪大眼睛,小声的给赵姨娘念了一回折子上的内容。然后整个人都惊醒了。
他老子贾政,平时顶着一脸的端方,没想到还是个狠人。
“姨娘,你可千万别犯糊涂。老爷好了,咱们才能好。这折子您只管当不知道,谁都不要说。”
“我又不傻。”赵姨娘白了贾环一眼,赵姨娘想到贾政今天的话,心里不由有几分得意。“不管他如何,至少心里是有咱们娘俩的。太太经了这事儿,你且瞧着吧。”
“姨娘想做什么”
赵姨娘轻轻一笑,带着几分阴凉,“咱们太太保养的好,乍看之下连四十都不及啧,我跟你说这个做甚,都什么时辰了快歇了吧。”
贾环认真的看了一眼赵姨娘,哦了一声便真的重新躺下不提。
他记得姨娘说过,在这后院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趁你病,要你命,都是一样一样的。
贾环躺下了,赵姨娘将床帐又仔细的掖好,这才吹了烛火轻轻的离开了。
回到房间,贾政仍然睡得沉熟,赵姨娘将折子重新塞回贾政衣袖里,又在熏笼上靠了一会儿,等身上的凉气彻底没了,这才爬上床,挨着贾政睡了。
睡着前,赵姨娘想的都是清白女人在牢子里呆上一刻钟,名声就没了。这二太太在牢里过上一夜,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心里算了算这些年攒下的体己,准备回头就去派人去打点一下狱头,重点照顾一下他家这位二太太。
老爷到底是文弱书生,这两年越发精神短了。她这里都难得尽兴,想来久旷多年的二太太应该更有想法。
嘴角带着几分上扬的笑意,赵姨姨渐渐的睡着了。
翌日一早,起身侍候贾政,又目送贾政离开后,赵姨娘就叫人去请了她娘家妈。
昨儿府里出了那么大的事,老子娘一定担心坏了。看着旁人都一家一家的往外跑,说不定他们早就活心了。
现在给他们一个定心丸吃,然后再顺便叫家里人悄悄的将她想的那件事给办了,以后这二房,这贾家还有何惧。
且不说这一场妻妾相争要如何收场,只说贾政着人递了折子上去后,便又让人去礼部给他告个假。
在最终结果没有出来前,贾政真不想去上衙门看同僚们的脸色。
只让贾政没想到的是,他派去告假的下人还没到礼部呢,当今派去宣口谕的太监已经在荣国府大门外下马了。
朝廷用不起他,让他给朕滚。
宣旨太监连荷包都没收,或者说整个荣国府也没谁在当今毫不客气的口谕下还能想起来给宣旨太监荷包打赏兼询问一下这话是怎么来的。
如今的荣国府大房和二房之前的嫌隙越来越大,此时看到二房倒霉,贾赦和贾琏就没有哪个会不高兴的。
父子俩对视一眼,然后看向贾政的眼神都是满满的兴灾乐祸。
昨夜这俩父子在将王夫人丢到京城衙门后,回府后又在林之孝的提醒下,将带着罪证准备逃跑的贾雨村堵住了。
管你是什么王爷的人,你他妈的既然知道了不知道知道的事,那就别想着一走了之了。
证据被搜出来毁掉了,人也被打断胳膊腿丢到了马棚子里。
荣国府的下人都是见风使舵的本事人,见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贾雨村落到这般田地,心里都不由起了几分捉弄人的心思。
于是乎,贾雨村先是被打,然后被塞了一嘴的马粪在马棚子里冻了一夜。
这一夜,多姑娘房里灯火通明,嬉笑声以及各种污秽之言不曾间断。
这一夜,贾雨村张着个大嘴,躺在马棚子里,看着洁白大雪从天飘飘洒洒的落了一地。
然后那些大雪带来的极冷温度,彻底将贾雨村嘴里的马粪冻住了。
就那么张着嘴的姿态冻了一夜,结结实实的冻在嘴里,冻在牙上面
对于贾家人来说,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原著中,连焦大那样的忠仆都不得善终,像贾雨村这种吃里爬外,忘恩负义的家伙,更不值一提。
更何况,荣国府的生死存亡如今还是个未知数,这种时候人心中的恐惧和暴虐被无限放大,这么对待贾雨村,仿佛还能让人纾解心里的焦燥难安。
当夜,贾琏回到房间,看着比往日要殷勤的凤姐儿,心里倒没有迁怒他的意思,只是到底起了疙瘩。
凤姐儿小意温存,贾琏也可有可无的应付着,反正俩口子同床异梦也不是一回两回短时间的事了。
等熄了烛火,并排躺在床上后,两人这一夜前半夜谁都没有睡着,倒是后半夜都睡沉了。
贾赦那边破天慌的独自一人睡在了书房里。
他想到年幼时祖母如何疼宠他,他想到年少时祖母替他定下张家这门亲事。他想到和张氏举案齐眉,生下贾瑚的那些美好日子。他想到贾瑚聪慧,过目成诵。他想到
贾赦想了很多,最后又想到了邢氏的哭诉。
邢氏的颜色不及张氏,浑身气度也不及张氏,家世更是有所不及,就连性情为人,在贾赦看来都差张氏多矣。
再加上老太太一直不喜邢氏,时不时还会训斥她,又有房里姨娘丫头你一言我一语的状告,贾赦可以说,成亲这么多年,他除了刚成亲那个月在邢氏房里歇的时候多,其他时候,哪怕初一十五他都不一定会想到她。
嫁给自己到底是委屈她了。
她说的对。
既然嫌弃她小门小户出身,当初又为什么到她家下聘去。若她嫁到门当户对的普通人家,又怎么会白白蹉跎年华守了那么多年的活寡,还要被人咒骂是只不生蛋的母鸡。
既然将她娶进门了,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份尊重,一份体面。说她吝啬,她说左性。可诺大的荣国府,男人儿女奴仆,她能靠谁,谁又给了她依靠。
她说,一年到头没在她房里睡几回觉,她要是真怀孕了,那孩子她敢生,你们贾家敢认吗
想到张氏,再想到邢氏,贾赦不由想到是不是成为他妻子的女人都要那么不幸。
一夜翻来覆去,贾赦发现他能做的事情竟然只是将他书房里的几样古董叫人打包送到邢氏房里。
邢氏看着贾赦让人送来的东西,又是哭又是笑,最后擦干眼泪将东西收起来,又成了那个死了心的大太太。
好也罢,歹也罢。
不过是活着罢了。
贾赦和贾琏没想到一大清早就迎来了宣旨太监,等到宣旨太监一走,爷俩就又互视一眼,溜溜达达的去了宁国府。
当今这句跟罢官没两样的话,几乎是绝了贾政所有上进的路。想到府里老太太,爷俩觉得留在府里绝对没好事,于是便躲到了宁国府。
宁国府里还在给贾敬办丧事,两人去了也算是本家爷们,再加上到底辈份在那,丧事上不好撵人,就由着他们了。
两人至今还不知道贾母这个当娘的都干了什么,不然也就不会觉得见了贾母尴尬又气恼躲出去了。
贾母在梨香院里听说了当今的口谕,眼睛一翻就要晕过去。谁知道当初下在她身上术法还是那么给力,于是贾母又一次没有晕成,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前方。
贾政一早就收到这份口谕,让贾母知道当今那里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并且已经定了贾政的罪。
他们的李代桃僵和先入为主的办法彻底夭折了。
贾政是不废也得废了。
想到这里,贾母就一连声的叫人去将贾政找来。
贾政既然已经废了,那么大房就不能再陷进去了。
尤其是在当今已经定罪的情况下,大房再站出来认罪,不但有欺君之嫌,还有可能让荣国府全面覆灭。
贾政垂头丧气的来了梨香院,贾母一见他也顾不上安慰他,只问那道请罪的折子递上去了没有,流言传出去了没有。
贾政眼睛闪了闪,然后一脸肯定的对贾母点头。
贾母见贾政这样,心里直接咯噔了一声。
完了,完了,这回弄巧成拙了。
其实贾母这会也是慌的一逼,不然也不会看不出贾政神色有异了。
现在将折子追回来以及叫周瑞俩口子停手,绝对还来的急。可惜贾政这会儿满心想的都是他都这样了,大房凭什么好
从小到大只因为他是嫡次子,所以他和爵位失之交臂。读书做学问他哪一点比不上贾赦。就因为他是次子,所以老太太百年后,他就得滚出他从小生活的地方。就因为他是嫡次子,他的儿子就不能像贾琏那样一出生就有爵位等着他继承。就因为他是嫡次子,女儿入宫时若非如此,他又如何会产生那样的执念,酿了那么大的祸。
如今他已经废了,那么就更不能让大房全身而退了。
嫉妒使人丑陋,贾政绝对是个不怕丑的。所以他放大了内心的嫉妒,哪怕知道这样做没有好处,仍旧不想如了老太太的意叫大房得意。
贾母想到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二已经没指望了,若是老大再因为那道请罪折子获了罪,荣国府怕是再也看不到明天了。
想到这里,贾母眼前阵阵发黑,可最终还是没有晕过去来个一了白了。
原来她已经到了连晕都是奢侈的地步了吗
“老太太,金陵来的族老们请您去东府说话。”一时有丫头进来,对着贾母敛裙说道。
贾母哪有那个闲心跟什么族老哔哔,她也想到必是那些族老想要问罪于她。
贾代善虽然死的早,但到底给她留了份超品诰命。想要问罪于她
哼,滚一边去吧。
“就说我得了风寒,不易见客。若他们再有话说,就告诉他们朝廷的超品国公夫人不是谁想见就见的。”朝廷还没定案呢,几个老瓜瓢瓤也敢在她面前放肆。
那丫头闻言,不敢抬头看贾母的脸色。见贾母没有旁的话再说了,轻轻的退了出去。
这话一到宁国府,贾家的几位族老的脸色就铁青了一片。他们这些族老在族里极有话语权,有时宗族的力量都凌驾于朝中律法之下。
不过那是对待普通族人的,对上贾母这样身有诰命的超品国公夫人,到底气弱。
再一个,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在金陵如何有影响力,有话语权,也不代表到了京城,到了荣国府就真的不会在得罪了贾母的情况下不被荣国府的下人打断腿。
就以贾母杀伐狠厉的心性,族老们真担心这会儿将贾母得罪狠了,回头回金陵的时候,船会被人凿沉了。
于是几位族老互视一眼,心里都明白彼此的顾忌。想着再等等,等到朝廷有动作了再出手也不迟。
扫视了一眼宁国府,族老们又觉得到时候他们还可以借一借宁国府的势力。不过转念想到宁国府的那位蓉大奶奶的身世,这些族老们又郁闷了。
那位也不是个能得罪得起的。
╮╰╭
荣国府乱成这样,朱珠和唐琅的那些同族小伙伴也时不时的传消息给她们。
在得到消息后,两人谁都没将荣国府里的事情当回事。和黛玉坐着聊天的时候,还将这些事说给黛玉听。
黛玉垂下眼,看着窗外的小雪人,心里又开始转着各种折腾人的小主意。
贾母这偏心眼的娘,最终偏到了肋巴扇上。可怜在这场博弈中,最倒霉无辜的就是二姑娘迎春了。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她从与不人为恶,没想到却因为亲祖母算计他老子,最终让她成了那个传言里的皇妃,皇后以及未来皇帝的亲生母亲。
荣国府这样,本就没有人会上门提亲。这消息一传出去,怕是贾赦再想拿迎春抵债都没人会收了。
那可是皇家的女人
宫里那份请罪折子还没有着落,但流言却传得沸沸扬扬。一如原著中林妹妹带着林家大批财产在荣国府里打秋风一样,府里府外,街边巷口无人不知。
迎春听到这个消息时一脸诧异,当天的事情明明是二叔而是父亲,被提起的女人明明是元大姐姐而不是她呀。
转眼间迎春便明白了这里面的事,只是她生性懦弱,此时遇着事了更是不知所措。
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她就想去找老太太,可刚起身又想到老太太自来就偏心二房,找了也没用。
于是迎春在沉默了半晌后,回来坐到书案后,拿起太上感应篇继续读了起来。见她这般,急得司棋等丫头直在屋里跺脚。
回通州已经两三天了,黛玉正窝在房间里装病呢,听到这个消息时,黛玉便觉得她其实还可以再做点什么哒。
帮黛玉装病的大夫是林如海上次生病时收买的那个,药自然也是林如海的人负责换的。
爷俩个跟贾敏打对抗都打出经验了,这会子贾敏明显对荣国府失望,再不肯将荣国府当娘家了,但她对黛玉的能折腾还是极为不满的。
荣国府不着调,也不是你这么折腾的理由。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来这么一套,不管什么理由,虽然维护了家里,可名声还有吗
一传十,十传百,将来谁还会上门提亲呀
贾敏想着黛玉过完年就八岁了,这性子再扭不过来,就真的来不及了。
于是着人缠了十来个鸡毛掸子,就准备对着黛玉动点真章的。
小棒叫,大棒跑。
鸡毛掸子没打在身上呢,黛玉都能用最疼痛的声音叫得满府皆知,仿佛贾敏真是个后妈,正在虐待元配生的孩子。再加上贾敏之前在荣国府大战二王时传回来的神奇色彩的传言,众人更能理解黛玉为什么叫的那么凄厉了。
其实,这要是真打在身上了,黛玉能站在那里挨打
她早跑没影了。
林如海也不知道是心疼媳妇,还是心疼闺女,他想着大冬天的,还是别折腾了,再折腾出一身病来,岂不难过。
于是林如海善解人意的用他的方式悄悄的将这场母女对决用另一种方式化解了。
好在这会子贾敏还不知道真相呢,不然这爷俩非得被狂怒的贾敏拎着鸡毛掸子追出十里地去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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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雪寂 5瓶;天晴无雨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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