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还没说话，鬼餮先急了，“先祖，他是人啊？咱们是鬼！”
在场之人纷纷倒吸凉气，异空间看到这里的导师们也止不住的抽气，“嘶——”
“我有说，我需要吗？”
杜垚如此反问，让那幽魂接下的话都卡住了。
“啥？你不要？”
杜垚轻笑，“吞天换地之术，还是残缺的功法，你以为我看得上？谁给你的自信啊？”
鬼餮尖叫，“吞天换地之术？那太适合我们鬼族了！小子，你竟然看不上？”
“先祖，让我来接受传承吧，我看的上！”
鬼王狠狠敲了鬼餮一下子，“有我在，哪里轮得到你？”
“残法？怎么会。”那幽魂愣在空中，口中呢喃，“怪不得会失败，原来是残法，哈，哈哈，啊——”
鬼王呼唤，“山主，萧山主，我都想起来了，我是您最小的徒孙，我叫蔡易丕，您还记得我吗？”
鬼餮和鬼琛闻言大惊，他们都听鬼王说过，他们本来不姓鬼，只是鬼王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便用鬼字为姓，给他们命名。
原来他们姓蔡吗？
“菜一批？”空中幽魂直摇头，“没印象，不过刚刚也看出来了，你是挺菜的，名字取得很适合你。”
“往过如云烟，我都不记得了，你也莫要再说是我的徒孙，别影响我收新的徒弟。”
幽魂再度望向杜垚，也不敢高傲了，他缩小身体，飘了下来，与杜垚的视线持平。
“你，不仅知道它是什么功法，竟然还能看出那是残法，怎么做到的，难道你见过完整的‘吞天换地术’？”
“没见过一样的，但瞧过类似的。”
杜垚没具体解释，眉毛一挑，“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吧？看你的残魂也挺不了多久了，我也不为难你，可为你举荐一人。”
那幽魂内心震颤，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看对方肉身的筋骨应该仅有十五六岁，但怎么什么都知道？
“举荐谁？”
他确实等不了了，残魂即将消失。
而且作为奖励的黄泉礼包，被这里的法则送给‘灭姜’的传承，他根本无资格决定换人。
但灭姜——有资格。
鬼琛眼睛一亮，老婆这是在给他争取福利吗？他凑到了近前去。
可杜垚的手划过鬼王，鬼餮，也路过了鬼琛，最后停在了看戏的云淮身上。
“他，云淮。”
所有人瞪眼，鬼琛更是极度的不可置信，他转头看去，瞧见了一个眼熟的灵魂，“小杂种！”
鬼王和鬼餮没说什么，但都神色难看。
云淮更是不知所措。
杜垚唤来阎罗伞变成阎罗锤，狠狠敲了鬼琛一头，“那是我的二师兄，你给我放尊敬点，以后叫他‘云淮公子’。”
“云淮——公子？！”鬼琛破音。
幽魂飘到云淮身旁，打量这个满身柠檬清香的少年，魂魄纯净，隐约带些鬼气，看来是鬼族和人族结合的后代。
虽然这人比不上灭姜，但也算是个好苗子，而且这是被灭姜亲手让出的黄泉大礼包，他也没资格反对，行吧，就云淮了。
他伸出大手，刚要传承功法，云淮先喊了，“等等——。”
然后云淮望着杜垚，满眼疑惑地叫了一声，“小师弟？”
杜垚神识传音道：“二师兄，我知道你总想掩盖自身的鬼气，这部功法可以助你压盖鬼气，以后就不用那么依赖清新剂了。”还有也不用那么疼了。
最后一句他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念着。
杜垚经常与几个师兄共处一个教室，自然能发现异常。
印象中，二师兄是温柔清爽的，平时也不爱沾染任何味道，但随身总会备着清新剂，直射阳光时必喷。
下雨天，二师兄喜欢跑到墙角——挖蘑菇。
四师兄洛云豆告诉他，这是二师兄的习惯，说对方只是喜欢‘接地气’的东西。
可他有一次跟了上去，在阴暗的角落里，看到挖出一堆蘑菇的二师兄，将蘑菇又重新种回了土里。
他听到二师兄在抱膝哭，对着一堆蘑菇说，好疼。
那时的他分不清二师兄是说蘑菇疼，还是自己疼，但阳光明媚的二师兄哭的那么难受，这是从未见过的。
二师兄帮过他，他也想帮一下对方。。
带着疑惑又担忧心情，他便一直看着，暗中跟着二师兄来到了小炼器室。
二师兄进去不开灯，也不炼器，在玩小孩子的玩具。
屋子黑漆漆的，他轻点自己的阳白穴，开启夜视眼，走了进去，“二师兄，我听到了你的声音，你在吗？”
“小师弟，你怎么来了？”云淮回身，吃惊的看着走来的人，刚想去开灯，就被灭姜制止。
“不用开灯了，二师兄，你是在玩游戏吗？带我一个吧。”
他可以搜魂，但没有那么做，因为这是他的二师兄，魂魄是一个人最为隐私的东西，他不想将搜魂术用到自己人的身上。
于是借着玩游戏的借口，和黑暗的协助，去碰触云淮身上的几处穴位，探入魂力，也终于明白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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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气。
这种鬼气不是外界渡入的，而是自身附带的，是从二师兄的骨头上往外散发，这种情况，直指一个真相，二师兄是人与鬼结合的后代。
这里的修真界，鬼族也是可以繁衍的，但得实力修为足够强大。
修为达到元婴期以上的鬼族，就可以繁衍，而且他们的繁衍手段不怕生殖隔离，可以跨物种生育。
二师兄有肉身，那母亲就是人族，父亲是鬼族。
他陪着二师兄边玩边说话，他发现对方向往平凡孩子的童年，渴望有自己的游戏玩具。
但是人都长大了，还玩这种小时候的，二师兄自嘲的笑笑，“太幼稚了是吧，我也想玩一些更好玩的，可惜做不出来。”
于是他用演算道给二师兄做了游戏机，导入了一些成年人也会喜欢的游戏，有战斗类的，也有益智类的。
那时的二师兄，捧着他送的游戏机，玩的有点上瘾，眼睛亮晶晶的，嘴角翘起，开心的像个孩子。
——
云淮瞪眼，灭姜是怎么知道他身上有鬼气的？
难道是穆笙师父和小师弟说的，应该是这样了。
替杜垚背锅的穆笙，在异空间里，大大的打了个喷嚏，“噗呲——”，谁在念叨他？
难道是哪个徒弟想他了，一定是这样的！
杜垚回想关于二师兄的事也只是用了一瞬间，他继续神识传音给云淮。
“这部功法也不是很残缺，只是还不够太完善，你先接受传承，后期我再给你另一部功法，二者共修，可臻至乾坤。”
听完这话，云淮收回了推拒的手，他相信小师弟。
于是对着那飘荡的幽魂招了招手，皱眉闭眼，“来吧，我可以接受传承。”
听闻接受传承会很痛，希望他不要叫的太惨。
小师弟刚刚那么威风，他这个二师兄也不能给大家丢脸。
鬼琛气的白脸都憋红了，什么叫可以接受传承。
那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是做给谁看的，可恶可恶！
小杂种不光抢了老婆本来能给他的传承，还让垚垚打他，逼他叫对方‘云淮公子’。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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