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这话一说出来, 有嘲笑她整过容就不要举着天生丽质牌子的意思。
原本付盈只要承了刘香秀的话害羞地低头一笑就好的。现在倒好,季时谁的脸都不给。
嘴巴毒吗很毒拐着弯的毒。
刘香秀脸色有些尴尬, 来不及深追究,她呵斥了季时一句,“季时你给我闭嘴”
季时无所谓地翻了个白眼。
她转而又歉疚地看向对面的付盈,“盈盈,我儿子从小就不怎么会说话,容易得罪人, 这是阿姨的错, 他也不是有心的,你别生气啊。”说着, 她狠狠瞪了一眼他儿子。
付盈被人拆了抬, 脸又红又白,她还是第一次不被一个男性所尊重。
付盈从一毕业入了社会开始就被盛明也就是男主看中了,即使你虐我虐你的那是他们的情趣。她好好地当个金丝雀是一点罪没受过,别人要欺负她,还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盛明的打压。
唯一一次的屈辱,是因为盛明跟刘家大小姐订婚了,哪些曾经还有顾虑的人都来看她的热闹, 打压她, 骂她癞想吃天鹅肉。她每天委屈地以泪洗面, 最终一赌气跑了。
这是第二次,她被一个陌生人的言语说得下不了台,季时的话就像一只毒蝎子, 狠狠往她脸上咬了几口,尴尬中带着难以言喻的羞愤。
一个人顺风顺水顺灌了,有人宠着,只要一句话之中有两个字提到她的不好,她可能都会放大这种不好,觉得对方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她受不了一句不合她心意的话,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不受,想到这里,她无意识地抬手抚摸着肚子,一下下告诉自己不能生气。
季时不落痕迹地瞥了一眼,眸光冰冷,心中轻嗤一声。
刘香秀也是有眼色的人,看着人小姑娘低着头羞愤得满脸通红,她就知道这事可能揭不过去了,这亲很大概率又白相了。
偏偏季时神神在在地坐在那,眼睛还盯着她的鼻子看,似乎一点没意识到他的话有什么问题。
好不容易带儿子相个亲就这么黄了,刘香秀气得天灵盖疼。
“没事,”
就在这时,在刘香秀眼里以为会起身立马就走的人,僵硬地挤出一个笑容。
付盈狠狠掐着掌心,背部绷得紧紧的,似乎在解释和给对方台阶下,“不满阿姨说,我确实整过。”
“啊 ,”刘香秀第一回不知道怎么安慰这姑娘了,只磕磕绊绊地说,“好看的,你五官其它方面也好看。”
刘香秀的意思是:她脸上其它地方不输于整了的那块,所以你还是天生丽质的美,不用搭理她儿子说的话。
付盈僵硬一笑,刘香秀要是在隔阂前说出这话,她会很开心,很骄傲,毕竟靠着这张脸,她让盛家大少爷流连忘返了好几年。她天生容貌好看,她认识了好几个豪门大小姐再怎么整都整不出她的这个容貌。
她肤色白皙,睫毛卷翘,典型的小脸蛋,说话温柔,有时软软的娇娇的,故作坚强,很容易激起别人的保护欲。
但这回偏偏季时提起她最不愿想起的事,而那刀子一样的言语才是最伤人的,她做错了什么呢
她不过就是想找个人结婚,忘记那场痛彻心扉的爱情,找个好男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她有错吗不,她没有,她相信世人都会理解她的做法的,她也是没办法了,至于会不会亏欠未来跟她结婚的那个人,她大不了在结婚以后就不管家里的钱,让财政大权掌握在男人一方的手里,谁家女人会这么豁达的没有,所以她觉得她的想法非常善解人意。
当然,她自己的钱还是会握在自己手里的,她是女人,是弱势的一方,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不是吗
付盈自我宽慰排解了自己一番,又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愣是忍住了脾气。
她收回笑容,余光瞥见桌上的温水,喝了两口,她脸上至少没出现拍桌而走的情绪。
刘香秀可能察觉到话话题进行不下去了,她喝完桌上那半杯水道,“盈盈,你先好好考虑考虑,我还有事就下次再了。”
季时听懂了意思,身子微微往后轻松一靠,做好了随时可准备离开的架势。
对着儿子刘香秀一句话都没说,一出门就伸手狠狠戳了下他的脑袋瓜。“幸好人家大方,不然”
这不然,两人都懂是什么意思。
季时等她气戳一大半了,他嘴角一扬,“行行行,我错了。”
刘香秀偏就吃这一套,骂完看见他太阳穴都戳疼了,又开始无止境地心疼。
等人不气了,季时又凑过去了,“妈,我问你一件事。”
刘香秀头都不抬,低头忙手里的东西。她还准备给介绍那人打电话解释一下,顺便道个歉,不然等人家从小姑娘嘴里知道她儿子的事,止不住后面怎么怪他们呢,还不如自己先道歉。
刘香秀抬头,“你说,”
“好,我说,”季时缓缓抬起手同腹部齐高,掌心向上,然后一翻转,掌心正好覆在腹部。
刘香秀盯着他的动作,“”
“你在干什么呢肚子不舒服”
“不是,”季时摁在腹部的手轻轻动了,“妈,你看看我,这个动作,有没有觉得很熟悉我哥们一个媳妇最近经常做这动作。”
刘香秀汗毛炸起,一巴掌拍过去,“好啊你,逗我玩是不是不是,你哥们媳妇这么干你怎么知道,啊你给我好好解释清楚。”
要命哦,刘香秀脑补了剧情,她以为她不开窍的儿子喜欢上了他哥们的孩子,不然他怎么知道人家媳妇经常做这事。
季时嘶地一声,唯独那手还在那。
刘香秀电话也不想打了,抬手就想拍他一巴掌,都快落到他脑袋上了,一个激灵想到她儿子是靠脑子吃饭的,又僵硬地放下。
季时赶紧解释,“我哥们的媳妇怀孕了。”
刘香秀断章取义,崩溃地瞪大了眼睛,“什么你的”
季时,“”他什么时候说是他的了
这也怪不得刘香秀乱想,季时长这么大第一次提到一个女孩子,还是女孩子怀孕的事,虽然这女孩子是他哥们的媳妇
季时在她气晕之前赶紧解释,“你想什么呢人家是我哥们的媳妇,又不是我的媳妇,我想啥啊我。”
季时,“我不过就是想说,我哥们媳妇怀孕了,那个孩子是他们俩爱的结晶,我哥们那媳妇每天都这么摸着肚子,一脸温柔。”
刘香秀后背被他吓得一身冷汗,听完他的解释终于松了下来。
季时盯着她的脸,说到重点了,“我听说怀孕的女生经常下意识地会做出护着腹部的动作,是吗”
刘香秀理都不想理他,“你连对象都没有,问这个干什么是又怎么样。”
“哦,”季时若有所思,欲言又止。
刘香秀掀开眼皮看他,“又怎么了”
“妈你有没有发现”季时故意引起悬念。
“什么有话赶紧说行不行”刘香秀是好奇的,但她还还要忙活呢。
“好好好,我说还不行吗”季时认命,“就你刚才看见那姑娘,我可是看见了她那熟练护着腹部的动作,我瞧着和我哥们那媳妇下意识护着孩子的动作是像了个七八分。你说她是不是怀孕了想找个顶锅的不然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忙着相亲了我二十一二出头的年纪还在忙学习忙工作呢,哪能想到相亲结婚的事。”
刘香秀内心咯噔一声,“你别瞎说,败坏小姑娘名声,”她无意识地将手机揣进兜里。
季时,“不然人家怎么能看上我”
这话刘香秀就不爱听了,她儿子也不差啊。
但季时的话到底在她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如果是原剧情,刘香秀可能早早地就乐呵呵地当起中间人来了。
但今天一回到家,她什么心情都没了,饭也不想给他们爷俩做,直接拿着手机就出去了。
苏文良在沙发上坐着,埋头翻阅报纸,听见这么大一动静,他抬起头来,“你妈呢”
季时舒服地躺在沙发上叹了一声,眯着眼睛翘着腿,“出去了吧”
苏文良没再说什么,到了点刘香秀没还没回来,他进房间换了件衣服,拐厨房煮饭去了。
刘香秀有个朋友是远在京都那所学校的大学辅导员,恰好是带付盈那一个系的,她还是从介绍那人那里知道的,当时拉这一层关系是为了相亲能容易点,现在呢,助于她查一查了。
一个大学辅导员,往届学生的联系方式要找还是能找到的。
下午三点 ,刘香秀与朋友在楼下道别,再三感谢她,一转身,她脸上一丝表情都没。
幸好她查了,刘香秀起了一身冷汗,甚至对那个叫付盈的姑娘起了厌恶。要是早知道这姑娘干过这事,她连付盈两个字都叫不出来,更别说盈盈了。
当初付盈与宿舍的关系没多好,她宿舍刚好有个上流圈子的,她前段时间那点事,知道的人基本都知道了。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与豪门公子爱来爱去,夜不归宿的,普普通通家庭出生,身上的东西却不比真正豪门出生的大小姐少势利爱慕虚荣
那个同学或许是真讨厌付盈,她把该说的都交代了。至于会不会添油加醋也不重要了。
但更让刘香秀膈应的是,这个付盈上上周还在那个男人身边,这周就跟他儿子相亲了。
那姑娘还说呢,人家豪门公子找不到她,现在正发火呢。那姑娘说是这么说,但半点没有帮助那豪门公子找到付盈的意思,出门闭嘴不提这事。这付盈在别人那里的印象得是多坏啊
为了不冤枉付盈,刘香秀腆着脸加了好几个同学,跟她们打听那事,结果她们所说的内容几乎没什么出入,区别就在于有人将付盈贬得一文不值,有人留了一丢丢口德。
刘香秀膈应得,脚下踏得作响。
客厅饭桌,父子俩沉默地对视着,不知道谁的肚子饿了,咕噜一声。
苏文良,“要不,咱们先吃”
季时直接用动作表示同意,刚拿起勺子,门嘭地一声,季时手一抖,骨头汤就溅到了桌上。
他若无其事地拿着纸巾擦掉,又喊了一声,“妈,吃饭了。”
第一声,刘香秀没应,第二声才应。
她拉着一张脸,让苏文良非常好奇,“怎么了”
刘香秀坐下来,“没事,吃吧。”
两秒后,她又看向她儿子,“妈得谢谢杨家那小子,但你以前的脾性要是像今天这样,估计今天对象都有了。”
刘香秀将季时这两年来忽然变化的性格归结为杨家小子的功劳。
刘香秀一席话直接让苏文良一头雾水。季时秒懂。
她估计是查出了什么,她庆幸她儿子早上嘴巴毒,庆幸她儿子脾气越来越坏, 也无所谓好坏,只要能保护自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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