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安慰他“你还小, 只要不挠破皮, 一般不会留下疤痕的。”
慕笙松了口气,医生看他担心, 干脆又给他开了涂抹的药,交代他涂在脸上,不要乱挠。
司机去交钱拿药的时候, 他把药膏涂在脸上,药膏是淡红色的, 他的脸更加地红了。
司机拿药回来有点犹豫的看着慕笙,劝了句“少爷,咱们要不然去夫人那边吧。”
“不用了。”慕笙摇头, 之后轻声说“妈妈有自己的生活,我不好打扰她。”
司机欲言又止的看着慕笙,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觉得自己的小主人生活的挺苦的, 小小年纪,父亲就不在身边, 母亲还有了别的家庭跟他格格不入的, 他就自己一个人, 也不知道多孤单。
不过幸好小主人现在还有同学和朋友陪着他, 已经比从前好很多。
司机打算领着小主人回去, 但小主人慕笙却忽然说“带我去海湾那边看看。”
司机惊讶的看着慕笙,但慕笙什么都没解释。
慕芙回到酒店后,迎面就看到了韩致远他们一些校队的人走过来。
韩致远过来问“喂,怎么样呀”
他走到慕芙身边看了看, 惊讶的发现那个几乎什么时候都跟慕芙腻歪在一起的慕笙没有在。
他忍不住探头朝外面看着,今天这太阳也没有以特别奇怪的姿势出来呀,怎么这就没看到慕笙
酒店的公共区域此时人来人往,各个国家代表参赛的队伍都有人凑过来关心的问,国家这边也不少人问。
慕芙没有兴趣把自己国家的丑事传的太开,只是简单地说“还好。”
紧接着,她又拉住韩致远“我有事情找你说。”
酒店大堂里面一片兵荒马乱,不时有各个学校的老师过来和边虹他们打招呼,边虹自然很多事情都不及顾上,慕芙看着机会拉韩致远走了出去。
她他们住的酒店位于纽约市区,出门就是商场和超市,慕芙出酒店就直奔商场。
韩致远有些愣了,下意识地跟在她身后“喂,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买东西。”慕芙身上背着书包,书包里有慕正国给她换的钱,一边走一边说“买盒式磁带录音机。”
“你买那东西做什么”韩致远一脸莫名其妙,“老师不让我们出去乱跑的。”
慕芙“那你为什么跟上来”
她现在可没拉着韩致远的手强迫他来。
韩致远“”
扎心了啊,看破不说破多好。
他一本正经的说“我怕你一个人有危险,所以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慕芙沉默了下“慕笙他,出事了。”
“什么”韩致远一脸诧异,差点跳起来,“他怎么样了”
慕芙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他是过敏,吃些抗过敏的药应该问题不大。”
慕笙还能坚持比赛,比赛完后还可以自己行动,身体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但她还是好担心,好难过。
心情格外的压抑,压抑出了灰暗的情绪。
她要狠狠的报复韩致远才行。
“好吧。”韩致远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但是他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他紧跟着说“我还没超过慕笙那个家伙呢,他怎么能出事。所以他发生点事情跟你去买盒式磁带录音机有什么关系”
“他出事不是意外,是有人想害他。”慕芙的声音很冷,软软的萝莉音被她说出了冰冷的质感,“我要让那个人,也得到教训。”
“谁呀”韩致远立刻问。
慕芙没先回答,转而先问他“如果我知道是谁,你会帮我教训他吗”
“会呀。”韩致远毫不犹豫地回答,凑热闹,尤其是合理教训别人这种热闹怎么能少得了他,更何况还是帮慕笙教训人。
他韩致远那么羡慕嫉妒慕笙,都没拿对方怎么样呢,居然还有人捷足先登了,不行,一定要痛扁。
他问“哪国的呀”
慕芙沉默了下“是窦南漳。”
韩致远倒抽一口冷气,他是真正的小学六年级学生,没有慕笙那么早熟,也不像慕芙一样是个穿书的大人,以他那六年级学生的真正思维,他很理解为什么有人要在国际大赛上害自己国家的人,这脑子得有多大的坑呀
“为什么”他立刻问“比赛场上,他害了慕笙能有什么好处”
慕芙勾起唇角,冷淡地说“也许,不是为了什么好处。”
韩致远没想明白,就又问她“那你想怎么做”
她此时已经走到了商场的柜台前,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那表情让韩致远觉得有点害怕。
喂喂,慕芙也不过七岁,怎么表情这么可怕,还要去报复窦南漳
韩致远有点奇怪,但他又想起了慕芙在学前班的时候就能面不改色地跟老师撒谎,忽然不奇怪了。
算了,跟慕笙在一起混的就没一个正常人,慕芙要是正常的话哪能跟慕笙那么亲密呢。
他这么一想,立马就想通了。
窦南漳心里有鬼,在辞别边虹后很快就回到了房间里,锁好房门,从兜里把东西拿出来。
在做坏事的兴奋、激动和坏事做成功的窃喜和冷眼旁观的愉悦感都消失后,他开始后怕了。
他那被嫉妒冲昏的大脑这才慢慢冷静下来思考这件事情,开始后怕。
他,他害了人,如果被人发现了那他该怎么办
这么一想,他觉得手里拿着的药瓶就像是烫手山芋一样,吓得立刻想扔到了垃圾桶里。
不,不对。
如果在垃圾桶里面,万一打扫房间的服务生发现了可该怎么办
扔出窗户
不行,如果有人在楼下捡到了也不行,放在房间里就更不行了,万一进来的服务生乱翻他的东西怎么办。
他这么一想,忽然觉得自己没地方处理这个药瓶,急得团团转
他该怎么办才行,怎么办才能把这个该死的东西处理掉
他在房里转了好几圈,最后一咬牙,不行,他不能让那两个美国人就这么简单地置身事外,他要去找对方。
窦南漳拿着药瓶去找那两个美国人。
一直在楼梯间负责监视的慕芙和韩致远看到窦南漳离开,韩致远小声问“要不要跟上去”
慕芙点头。
慕笙被害这件事情里,窦南漳很可能不是主谋,而是个执行者。
窦南漳跟他们一起出国的,所有行李都要经过严格的检查,他不可能带什么不该带的药,到了美国后他又语言不通,更不可能自己出去买什么药。
但他却给慕笙下了一些药品,那些药应该是别人给他的,给他的人,才是主谋。
而慕芙想去看看,窦南漳去找了谁。
她跟韩致远从楼梯间里走出,踩在走廊的厚厚毛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窦南漳许是心里紧张,走得飞快,一路头也不回的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敲门想进去。
慕芙站在稍远处,借着走廊上大花瓶的遮挡,盯着窦南漳的一举一动。
她看到窦南漳拼命的敲那个房间的门,但是门里面却无人应答。
窦南漳似乎不可置信的瞪着房间,狠狠的捶了一拳,咬牙转身离开。
他心里装着很多事情,走路心不在焉的,一直盯着手里面的东西。
慕芙推了推韩致远,在窦南漳刚走过去的时候冲了出去。
厚厚的地毯掩盖住了她的脚步声,窦南漳在猝不及防之下被人扑倒在地上,磕的鼻子生疼。
他立刻想大叫“谁”
但韩致远动作飞快地用一块布捂住了他的嘴,并且制住了他不准他动。
慕芙使出吃奶的力气把窦南漳的双手捆上,在韩致远不断地踢腾之中又捆上他的双脚。
捆住后,她又拿黑布绑在了韩致远的眼睛上。
这个时代的酒店没有监控,她只要小心的避开人就不会有被发现的风险。
她做完这一套后,累得气喘吁吁地跟韩致远示意,韩致远跟她一人拖着韩致远一只手,拖着窦南漳朝对方的房间走。
窦南漳一个人住,方便他们干坏事,他们把窦南漳拖到房间门口,韩致远从窦南漳的兜里摸出来房门钥匙,用钥匙打开房门。
窦南漳挣扎的更加厉害,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恰好在此时,走廊上有扇门发出了“嘎达”的声音,仿佛要被人打开。
慕芙的心一下子就被提了起来,跳得飞快,她给韩致远使了个颜色,自己则拼了命地把窦南漳往房间里拖。
韩致远站在门口,夸张地做出各种动作。
出来的是个上了岁数的人,狐疑的看了韩致远两眼,转身离开了。
韩致远松了口气,立马敲门进去。
房间里,窦南漳躺在地板上,以一种擦地板的姿势不停的挣扎着,还不断的叫着想说什么。
慕芙示意韩致远看着,她出门去把早就准备好的录音机和别的工具拿进来,同时也把刚刚窦南漳掉落在地上的那瓶药揣好。
韩致远坐在椅子上,总算是平复了刚刚无比紧张的心跳,别说,做坏事整人虽然很担惊受怕,但绝对的刺激呀,他现在看着趴在地上的窦南漳就特有成就感。
丫的,让你小样的狂,打赌,看你现在不还是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么。
他这是师出有名,合理整人,他一点都不心虚。
他看着慕芙把录音机拿进来,立马拿起纸笔写字问她“你要怎么问他事情”
慕芙又拿出了一根竹板,在纸上写着“竹笋炒肉。”
韩致远惊讶地看着这几个字,忽然觉得特别的生动形象。
她示意韩致远去制住地上的窦南漳,给对方翻个身,让对方毫无尊严的趴在地上,屁股朝天。
她拿着韧性十足的竹板,试了试手感,之后毫不犹豫地朝窦南漳的屁股打去。
“啪”的一声,十分响亮地声音传遍了整个房间,窦南漳感觉到有尖锐的刺痛从屁股上肉最厚的地方传来。
他瞪直了腿,“呜呜”大叫。
慕芙又用力的打了好几下。
竹板打人,格外地疼。
软点的竹板有任性,打在屁股上有回弹的力道,一竹板下去就是尖锐的刺痛,之后再打同样的地方,疼痛加剧。
慕芙不过打了四五下,窦南漳就挣扎的不行,哀嚎着,力道大得韩致远几乎都按不住。
韩致远使劲儿的按着窦南漳,眼睛发亮的看着慕芙手中的竹板。
竹板打人,看起来好爽好赞的样子,他也好想试试。
慕芙一点都没有心软,狠狠的对着窦南漳的屁股打,对于这种已经脱离顽皮,上升到心思不正的熊孩子,她要狠狠的打才能出气。
丫的,叫你欺负慕笙,让你害得慕笙在考场上难受那么久,带病答题,她今天就要把对方的屁股打开花。
而屁股是小男生全身上下肉最厚实的地方,她就算打开了花对方也只有疼痛,出不了大事儿,窦南漳连闹都站不住脚根。
她一口气打了十几二十下才停手,打开录音机的录音按键,拿出一个口罩罩在自己嘴巴前面,让她的声音更闷一些,她问窦南漳“我问你,是谁让你给慕笙的咖啡里下一些药的”
窦南漳屁股火辣辣的疼,不停的哀嚎挣扎,韩致远在旁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按着窦南漳,不时的担忧窦南漳挣脱他的手。
而慕芙问完话之后,窦南漳顿时僵住了,心虚害怕的没有继续挣扎下去,他“呜呜”的喊着,但却发不出声音。
慕芙警告他“我可以让你说话,但你如果大喊,就别怪我。”
窦南漳立马老老实实地点头。
慕芙给韩致远使了个眼色。
韩致远把窦南漳嘴里那块破布拿出来。
窦南漳立马放声尖叫“救命”
韩致远吓了一跳,连忙惊慌失措的想要重新堵上窦南漳的嘴。
但窦南漳拼了命的挣扎,还在叫喊。
慕芙立马过去帮韩致远的忙,两个孩子的共同努力之下,终于又堵上了窦南漳的嘴。
这次慕芙按着窦南漳,示意韩致远去拿那根竹板。
韩致远眼睛一亮,兴奋的把竹板拿在手中,拍了拍自己的掌心,对这个感觉十分满意,之后毫不留情的举起竹板对准窦南漳的屁股打下去。
他一边打一边在声音很低的嘀咕“让你这家伙说我没见识,让你这家伙跟我打赌,让你这家伙害了慕笙,让你这么讨人厌,看我不打的你屁股开花。”
韩致远的手劲儿比慕芙大一些,打人更疼,窦南漳又被打了十来下,疼的浑身都有点发抖。
慕芙看差不多了,用眼神示意韩致远住手,跟他换了个位置,重新拿起口罩说话“老实了吗”
窦南漳被打的哭了出来,鼻涕眼泪流了不少,哽咽地点头。
慕芙警告“如果你再不老实试图喊,打你更多。”
窦南漳拼了命地点头,仿佛一点反抗的想法都没有了。
慕芙这才把韩致远嘴里的布拿出来,问“是谁让你害的慕笙”
窦南漳颤颤巍巍的狡辩“我,我没有。”
慕芙用竹板敲了桌子两下。
窦南漳条件反射的抖了抖身子,再也不敢说什么不知道,屁股上无比火辣的疼正在提醒着他,他抖了抖嘴唇,说“是,是国队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好像叫维克。”
慕芙挑眉,不意外是那个叫维克的人,那个维克之前就在厕所门口堵着她,一副想要挑拨离间不正当竞争的样子,这次事情是维克主使也不奇怪。
她又问“你给慕笙下了什么”
窦南漳带着浓重的鼻音说“我看那个瓶子上写的是泻药。”
泻药
韩致远的脑子里展开了无穷无尽的想象,各种声音和气味充斥脑海,再把这个场景带入到慕笙的形像里,忽然打了个寒颤。
想不下去了。
慕芙没有想那些画面,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慕笙的反应。
慕笙是肚子疼,又过敏,更像是吃坏了而不是什么泻药。
但维克估计骗了窦南漳这个智障。
慕芙“那你是怎么害慕笙的,把药下在了哪里,是咖啡里面吗”
“我就把那瓶泻药滴在了他的咖啡里。”
慕芙心中一沉,果然跟她猜测的一样,她顾不得内疚继续问“你为什么要害慕笙”
窦南漳“我,我特别讨厌慕笙,他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让人讨厌,他还侮辱过我也从来没跟我道歉过。他从来都是一副看不起我的模样,我就是想害他,就是想看他被折腾的要死要活的样子”
慕芙很无语。
果然别跟一些熊孩子或者熊大人讲道理,他们的都是神逻辑。
你说要不是你丫窦南漳先仗着自己爹妈有点小钱钱来嘲讽他们,慕笙何至于那么做。
但熊孩子之所以熊,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们从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反省自己,一味的把过错强加给别人。
慕芙听到了自己想要的事情,狠狠的踹了窦南漳一脚,关上录音机,收好她跟韩致远用来写字的纸笔和打人用的竹板,示意韩致远先离开窦南漳身边。
窦南漳感觉一直压着他的力道没有了,顿时卖力地挣扎起来,但他屁股痛得不行,还肿了,一挣扎就叫了起来。
慕芙示意韩致远拿好东西,她走过去稍稍解开捆着窦南漳双手的绳子,保证窦南漳在三分钟之内无法挣开后,她就示意韩致远跟她一起离开房间下楼。
韩致远跟她一起走了,临走前也狠狠的踹了窦南漳一脚。
两个小孩子从楼梯间里面一起下楼,韩致远一边下楼一边兴奋的问“我们这样算是抓到罪证了吗”
慕芙“当然。”
她把磁带从录音机里面拿出来,又把录音机交给韩致远,“你把录音机放到你的房间里,就说是你买的。”
韩致远点头,立刻从楼梯间跑去他的房间里。
而慕芙则揣好磁带准备去一楼的前台处等着慕笙。
她买录音机,准备东西外加教训韩致远,前前后后一个多小时弄完,她原本以为这段时间里不会出什么事儿的,但没想到边虹那边已经急坏了,甚至还着急的给慕笙打了个电话。
她买完录音机回酒店的时候,曾经跟边虹说过要去找韩致远聊聊天玩玩什么的,边虹同意了。
她原本以为这一个多小时不会出什么事儿,但事情坏就坏在韩致远住的也是双人间。
韩致远虽然跟单牟说他要出去走,但单牟想得多,他越想越不对劲儿,这异国他乡的,他们还听不懂英语,一口破破的gish还说不出口,哪里能随便出去走,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可该怎么办。他在房间里前前后后等了一个小时,怕韩致远出什么事情,最终还是去找边虹说了。
边虹一听,顿时急了,这慕芙还跟韩致远在一起呢,怎么两个孩子都没回来
她这都要去报警让警方帮忙找孩子了。
但鲍晔到底稳重些,拦住了边虹,先借用酒店前台给的电话联系慕笙。
慕笙给鲍晔留过他的大哥大号码,鲍晔费力地在前台的帮助下打通了电话。
慕笙此时正在想去海湾散心的路上,听到大哥大响,微微皱眉,下意识就说了个英文的招呼“heo”
鲍晔听到慕笙的声音,立马开怼“哈喽你个头呀,你妹妹跑丢了,她说跟韩致远一起去玩,但两个人都不见了,这都快急死我们了,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慕笙浑身僵硬,只觉耳边轰然巨响,整个人都蒙了。
鲍晔这边半晌等不来慕笙的回答,又问了一次“喂,你是不是听不到了你知道你妹妹慕芙去哪里了吗”
慕笙咽了口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鲍晔说“鲍老师您别着急,我马上就回去,我回去之前您先问一下酒店里的人或者其他同学有没有看到慕芙或者韩致远的踪迹,您在酒店等我一下,我最多半个小时到。”
鲍晔忍了忍气,权衡了下,还是答应了慕笙。
慕笙放下电话,立马让司机掉头返回酒店,他拿着大哥大又打了个电话“喂,文森,我记得你认识几个保全公司还有几个警察朋友,能不能让他们去xx酒店一下,我有个妹妹出事了,很可能失踪了,请让他们务必尽快到酒店门口。”
慕笙又打了几个电话,心急的催司机快点开。
司机苦笑“小少爷呀,我这要是再开的快点就要超速了,危险呀。”
慕笙愣了愣,小声说“我,我知道,但我害怕担心,忍不住想催。”
司机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尽量开快点。
事情说来也很巧,就在鲍晔跟边虹商量好打算上楼去找慕芙的时候,慕芙就自己走到了一楼的前台处,恰好跟要上楼的鲍晔二人打了个照面。
鲍晔大大的松了口气,劈头盖脸的训她“你去哪里了不知道在这里不能随便乱跑吗你跑丢了都没办法说出自己要回哪里,别人说的话都听不懂,还敢撒谎乱跑”
慕芙“鲍老师,我说了我去找韩致远玩了呀。”
鲍晔又骂“小小年纪就撒谎成性,你哪里去找韩致远了,韩致远自己都不在房间里。”
慕芙这才愣住了,她记得韩致远交代过跟他同住的单牟,怎么
她目光一转,看到了站在鲍晔身后不远处的单牟。
慕芙“”
单牟小心翼翼地从鲍晔身后探出头来,关心的对她说“慕芙,你跟韩致远说出去玩,我怎么想怎么不对,实在担心你们,就过来告诉老师。”
慕芙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许有些人就是天然黑,纯种的天然黑。
单牟可能是一片好心,但真的把她跟韩致远害得不浅。
鲍晔看她说不出话,又火大的在训“长本事了是不是别觉得学习好会做奥数讨老师喜欢有什么用,不听话不会做人永远是个废物,去了社会上你就讨不了好我给你哥哥慕笙打电话了,他”
慕芙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打断鲍晔的话,“你给慕笙哥哥打电话了”
鲍晔重重的“哼”了一声,“那当然,你出了事情我怎么可能不告诉他。”
慕芙鞠躬跟鲍晔道歉“鲍老师,对不起,我要先去跟慕笙哥哥说一下这边的情况,请您等等再训我。”
鲍晔目瞪口呆的看着慕芙从他身边跑开去前台那边。
紧接着,他看到慕芙用一口虽然有些生疏,但显然比他们强不少的英文跟前台毫无障碍的交流。
鲍晔“”
忽然觉得他刚刚担心慕芙走丢了也语言不通这个事情简直是浪费感情。
韩致远放好录音机下楼,原本想在一层前台找慕芙的,不想刚下楼就碰到了鲍晔发火的修罗场。
他刚走到前台附近,扬声叫“慕芙”
鲍晔正愁没地方发火呢,韩致远这简直是撞到了枪口上,鲍晔看到韩致远就劈头盖脸的骂“你滚去哪里了,怎么不干脆不回来了”
韩致远“”
他一脸懵逼,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鲍晔就这么对着他骂起来了
慕芙那边很顺利的借到了前台的电话,按照慕笙给她的大哥大号吗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慕笙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事情办妥了吗”
慕芙愣了,小声地叫“慕笙哥哥。”
慕笙也愣了,反问“慕芙你在哪里,有没有事”
慕芙“嗯是我,慕笙哥哥我没事的,我就在酒店这边,鲍老师刚刚只是没找到我,你不用担心。”
电话那头传来了长时间的沉默,慕芙的心越来越不安,忍不住问“慕笙哥哥,你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慕笙很平静的声音“没事,你在酒店就好,我马上就到了。”
慕笙挂上了电话。
慕芙恍惚的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声音,心中格外的不安。
她咽了口口水,挂上电话。
怎么办,她感觉这次格外的严重。
前台的冷气开得很足,冷风吹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忽然觉得鼻子塞塞的,头也疼。
她好像是,生病了。
慕笙挂上电话,立刻打给了杰森“抱歉,杰森,事情已经解决了,让那些人不用来了,钱我会照付的。”
他很快就结束了简短的通话,脸色格外沉寂。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酒店,他看到鲍晔正在中气十足的训斥慕芙和韩致远。
他平静的走了进去,站在慕芙的面前,对鲍晔说“鲍老师,实在对不起,小芙年纪小顽皮了些,您别怪她。”
鲍晔这次连慕笙的面子都不给了,指着慕笙的鼻子怒道“你知道这两个家伙跟我说去哪里了吗他们说他们去酒店天台上看风景了,那是小孩子去的地方吗酒店那么高,一不小心摔下来,你们这是想让我背上人命债呀,回去后你们家长还不得把我活吞了。”
慕芙缩了缩脖子,没敢回答。
当时情急,她看到鲍晔在追问韩致远,一时之间顾不得许多,冲过去就撒了个谎,她这个谎撒的没过多少大脑,十分粗糙,鲍晔快把她跟韩致远骂死了。
慕笙一脸歉意的跟鲍晔道歉“鲍老师很对不起,是我把慕芙惯成这个样子的,您想批评就来批评我吧。”
慕芙看着慕笙挡在她面前,很心酸。
慕笙之前一直肚子疼,脸上也长了红疹,现在不知道好了没有,他拖着这样的病体还挡在鲍晔面前替她挨骂。
他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的脸。
她上前几步走到慕笙身边,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去看他。
她松了口气,他的脸上虽然依旧有红疹,但情况比他刚竞赛完的时候好了不少,看情况他的过敏症状应该是慢慢变好了。
鲍晔这一肚子火儿没地方发,恰好此时窦南漳一瘸一拐地从电梯里走出来,对着鲍晔哀嚎“鲍老师,有人,有人绑架了我”
鲍晔好像看到了个出气筒,顿时就说“喊什么,你被绑架了还能好好的走过来跟我说话谁要绑架你一个学生”
慕笙眯起眼睛,盯着窦南漳。
窦南漳捂着屁股毫无形象的跟老师告状“老师有人绑架我,打,打我屁股,疼死我了”
“噗”边虹实在没忍住,第一个破功笑了出来。
韩致远也抿着嘴唇,笑得肩膀都在发抖。
慕芙悄悄瞄着窦南漳,也很想笑,窦南漳那模样实在是太滑稽了,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哀嚎,还不被人同情,委屈的真的跟个几十斤的宝宝一样,还没断奶的那种。
唯有慕笙,转而低头看着慕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