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和也回到基地的时候,琴酒的任务还没结束。爱尔兰说朗姆给他打了两个电话,没事别把手机设成静音。
“是故意不接的。”倒在沙发上的某人盯着天花板,理直气壮,“朗姆现在一定觉得琴酒迫害了我,为了维护他在我心中的土拨鼠形象,明天就给我涨工资。”
爱尔兰:“……”
爱尔兰:“朗姆的通话还没挂呢。”
飞鸟和也:“那能怎样,枪毙我?”
……你彻底摆烂了是吧!你那狗腿子的魄力呢!威士忌他们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哦,对,威士忌呢?
爱尔兰又和朗姆说了几句,挂断电话后看了看四周,没找到苏格兰他们的影子,“可乐酒,你真把他们送给警察换钱了?”
飞鸟和也沉吟:“我在你心里竟然是这种人吗,爱尔兰,别忘了上次你任务失败是谁帮你求情的。”
爱尔兰面无表情。
不是!你那叫求情吗!把他绑上石头扔到海里喂鲨鱼到底哪里比让gin一枪把他崩了幸福啊!
爱尔兰崩溃,忍无可忍地警告他:“我把我的工资分你,你说人话行不行。”
“苏格兰写报告去了,波本和贝尔摩德一样,又不听我的。”
“至于莱伊嘛……”飞鸟和也仰卧起坐,收到转账后嘿嘿一笑,“我给他放了八小时假,我真是个好上司,gin不给我的推荐书签字真是天理难容。”
见钱眼开,见利忘义,见色忘友。
爱尔兰心肌梗塞,觉得他不是能好好说话的嘛。
“我倒觉得朗姆是故意的。”等可乐酒不笑了,爱尔兰转移话题,企图报复,“谁都知道朗姆和琴酒不对付,你又是从朗姆那调过来的,这样缠着琴酒,他只会觉得你是受到了朗姆的指使,搜集他办事不力的证据。”
能直接联络[那位先生]的成员组织里总共没几个,而就像是为了制衡一样,朗姆和琴酒抓住机会就想把对方踩下去。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光是朗姆,组织里的成员对琴酒这个位置虎视眈眈,原则上没有多少忠诚可言。
“没关系。”飞鸟和也打开购物网站,“我一个小时前宣布和gin分手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伤害到我。”
爱尔兰远目,他很想吐槽一句“你们什么时候交往了”,可惜在那之前基地的大门再次打开,他们谈话的主人公站在那里,看上去脾气很臭。
被打不死的扭曲僵尸纠缠了半小时,琴酒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沙发上的飞鸟和也,看上去很想给他两枪。
“起来。”琴酒说,“带你去研究所。”
“不去。”飞鸟和也买了一大堆水军,他无视伏特加的眼神,就以这样躺着的姿势和琴酒对视,“快给我签字,不然我就报复你。”
虽说表情还是没有变化,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琴酒的心情比刚刚还差了些。
说实话,自从接手飞鸟和也以后,伏特加觉得自家大哥的脾气真的好了很多——即使是被逼无奈的,可乐酒打又打不死,掐又掐不死,活脱脱一倔强的背后灵,仿佛在说[我永远盯着你]。
琴酒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他站在原地,低下眼看向后者时语气凉嗖嗖的。
“我对智障不感兴趣。”他说,“可乐酒,你要是再在组织论坛上写那些白痴新闻,就继续关两个月禁闭。”
——《震惊!topkiller背后的故事竟是……》
——《隐秘の恋情,关于琴酒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事情的荒谬程度就连[那位先生]都亲自在通话中询问了琴酒相关情况,并委婉提醒了组织里的干部之间不准进行感情方面的交流。
不是干部就已经得意到了现在。
琴酒之前之所以不给他签字,是难得和朗姆达成的共识。
这智障要是变成干部,岂不是丢脸丢到别的组织去。
“……”飞鸟和也没懂琴酒的脑回路,他沉默地和对方对视几秒,随即默默地坐了起来。
说好的匿名呢,琴酒怎么知道是他发的。
飞鸟和也心虚地坐起身,他自动打开保时捷的后门,甚至还乖巧地给自己系了安全带。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见证这一场面的伏特加跟着爱尔兰一起远目。
“但波本给我吃过退烧药了。”飞鸟和也回答,“我突然觉得他也没那么讨厌,有那么一丢丢的发展空间。”
伏特加有些惊讶:“你还会和波本分享这个?”
“没。”飞鸟和也说着打开消消乐,“他自己发现的,理由是我的心跳比之前快了一点,所以我才说他有一丢丢发展空间。”
也不知道松本和波本说了什么,反正波本刚才带他回来的时候态度也挺微妙的。
伏特加觉得有道理,顿了顿又问:“港口黑手党那边呢?你没从松本嘴里问出点情报吗?”
“太宰又不是死的。”飞鸟和也说。
他头也不抬,可能是吃了药的缘故,额头上冒出点细密的汗珠,垂下的睫毛在说话时半遮住眼睛。
“事情发生的有点突然,把那家伙杀了就不错了。”
说到这里,飞鸟和也打游戏的动作停下。
“话说太宰有点奇怪,我在那里打牌打得好好的,他不去盯着松本,跑来盯着我干嘛。”
研究所离基地不远,摄像头一拍到保时捷的影子,穿着白大褂的人员就已经等在了大门口。
琴酒不屑地嗤笑,看着他们把飞鸟和也提溜进去,然后做身体检查。
药物的每次不良反应都必须及时记录,飞鸟和也因此被抽了不少血,他昨天刚戳的左手,今天就戳右手了。
“要是能增强点体质会好一些。”和琴酒汇报的人员如是说道,“可乐酒有些营养不良,还有有点贫血,一些指标的异常可能是挑食造成的。”
琴酒双手插兜,远远看过去像被老师训话的家长。
飞鸟和也忍不住笑出声。
琴酒抬手就要给他一枪的动作被“白大褂”制止了,青年推了下眼镜,着重强调:“贫血会影响实验数据,boss的意思您也是知道的。”
飞鸟和也笑到了地上。
琴酒看这两个家伙都挺想吃枪子的。
“耶!”偏偏飞鸟和也还很开心,他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伏特加,琴酒今晚请吃大餐,我们要不然从楼顶吃到楼下吧。”
伏特加捂住耳朵,他有时候觉得和也可能是个抖m,明明知道这么说会被大哥揍,但他还是偏要这么做。
“我的意思是您需要均衡饮食。”
“白大褂”转身,这话是对飞鸟和也说的。
“特别是蔬菜,您的数据是骗不了人的。”
“……”
飞鸟和也不笑了。
他变脸飞快,抬手一指,对着琴酒:“快,给他一枪子。”
琴酒:呵。
丢人现眼的东西。在亲眼看到飞鸟和也服用了新型的药物以后,琴酒扛麻袋似的把他扛走了。
“白大褂”跟在他后面,拿着块板子宣读什么谵妄,什么精神不振之类的副作用,还没读完就被伏特加捂住了嘴巴。
“换个姿势行不行。”被当做麻袋的飞鸟和也抗议,“咯得我肚子疼,要不然大哥你吃胖一点吧。”
“差不多就给我闭嘴。”对于飞鸟和也的提议,topkiller的回答依旧不近人情,“我会盯着你训练,可乐酒,别像个废物一样。”
刚出完任务回来就训练。琴酒自己卷也就算了,怎么还带上他卷。
“下个月和港口黑手党有个交易。”似乎看出来飞鸟和也的吐槽,伏特加在旁边悄摸说,“按理说只有干部才能出席,但朗姆今天受了伤,boss说是让你代替他跟着。”
——你懂我意思吧。
伏特加疯狂使着眼色。
飞鸟和也略一沉思,那不就是升职的好机会?
三年的忍气吞声没有白费!太好了!等他一找到安吾前辈的线索,他就把组织里的所有人都剃成光头!
飞鸟和也突然觉得自己又行了,顿时对训练充满了激情。
“要训练什么?”他饱含热情地问道,“体术还是射击?大哥,你放心,就算我升职了你也是我的好大哥,刚刚我是乱说的,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无情,一定会在我的申请书上签字的。”
“这两种东西难不倒你吧。”
熟悉的声音传来。
贝尔摩德满意地看到飞鸟和也身体一僵,像个机器人一样转过头看自己。
她笑了笑:“获取情报的方式有很多种,就像这次的任务一样,可乐酒,你要跟着我学习易容。”
出现了!会读心的可怕女人!
飞鸟和也应激了,他下意识地就想逃跑,无奈努力了下没挣脱。
飞鸟和也思考。
飞鸟和也行动。
飞鸟和也直接就着这样的姿势从后面抱住琴酒的腰:“我是不会放手的!除非换一个人教我!”
这诡异的画面可以入选组织十大经典,琴酒“啧”了一声,血压直逼二百二。
下一秒天旋地转,飞鸟和也下意识地伸手,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琴酒换了个姿势拎在手里。
……哦,差点忘了,除了枪法外,琴酒的体术也是不错的。
飞鸟和也在脑中重演了一下刚刚的画面,但他也没有要和琴酒纠缠的意思,只是冷静地把脱臼的手腕接了回去。
“可乐酒,你那是什么眼神?”观察了一会的伏特加讪讪地问道。
“什么什么眼神。”飞鸟和也摆手,打着哈哈,“当然是开心的眼神了。”
伏特加:……
伏特加:骗人的吧,我刚刚明明就感到了杀气
伏特加欲言又止,他下意识地看向大哥和贝尔摩德,却发现这两人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gin刚来日本的时候,可乐酒在基地埋伏着,一见面就和他打了一架。”
贝尔摩德微笑,饶有兴致地看着伏特加的表情受到冲击。
“要不是有朗姆那句话,他们说不定会打到现在。”
那段录像现在还是训练营里的经典教材,瓷片、玻璃、鱼线——可乐酒擅长用所有手边的东西杀人,可惜自从朗姆说要得到琴酒的认可后,可乐酒就走上了一条抱大腿的不归路。
“吧啦吧啦。”
在伏特加做出反应以前,飞鸟和也打断了贝尔摩德的话。少年一脸严肃,明明手腕上还带着骨头脱位的红痕,却俨然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别欺负阿伏了,贝尔摩德,他现在看我的眼神就像是辜负他纯洁感情的负心汉。”
原来如此,和也真是个好……等等。
伏特加沉默。
伏特加癫狂。
到底谁欺负人了啊!最爱欺负人的不是你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