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综武侠]我的摊子叒被掀了 > 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六姐已经很贫穷了,求求泥萌不要让本来就很贫困的六姐雪上加霜安小六说:“我也不知道,大概还要走几天,到了茶馆客栈之类的地方,咱们问一下。”

    五日前,安小六带着狗哥离开凤阳城。

    虽然狗哥一心找妈妈,但在男孩的心中那个小小的院子也是他的家。

    他在那个家里学武,在那个家里识字,还在院子里布下陷阱去抓麻雀。

    离家的感觉不好受,男孩心情失落了很久,安小六布置了二十张抄写才勉强缓解小少年低落的心情。

    ——读书好难,我不想识字了。

    晌午。

    炙热的阳光晃的眼睛生疼。

    连日赶路,安小六这会儿也有些累了。

    不过她并没有停下来休息,因为前方有白色的炊烟,有炊烟就意味着有人家,他们可以在那里找到歇脚的地方,补充水和干粮。

    走了大约一刻钟,安小六终于看到了炊烟升起的地方,那是一间建在半山腰的客栈,客栈向前走还能看到村庄。

    男孩跳下板车和姐姐一起向半山腰驶进。

    这家客栈不大,位置也很偏僻,却是附近唯一一家客栈。

    想要住更好的地方还要多走几十里。

    所以几乎每一个途经此地的人都会停下来在这家客栈歇脚。

    安小六和狗哥到来时,客栈里每张桌子都有客人,三三两两的客人有的细声细语,有的高谈阔论。

    狗哥问了一圈才找到一个愿意与姐弟俩拼桌的好心行商。

    就在这时,隔壁桌忽然发出一阵惊叫:

    “……那瘟姬竟如此厉害?单亦飞和柳枯竹都是当世有名的剑客,连剑都没拔-出来就让她杀了?”

    “凤阳城已传遍了,那瘟姬心狠手辣成心不让人入土为安,单亦飞他们的尸体就地火化,整条街都是死在她手上的人!”

    ——胡说八道!

    安小六在心里狠狠说,当时街上除了我根本没有别人,他们若不是要来杀我,又怎么会被我杀?

    “嘶,那我等若是遇上那瘟姬,岂不是没有活路?”

    “瘟姬哪里是那么容易遇见的,从凤阳那边传来消息,瘟姬喜欢热闹的市井,极少出现在人迹罕至的郊外,她似乎有个怪癖,到哪里都推着一辆小车,车上有一个大缸,上面还贴着一个女人的画像,据说那个女人就是瘟姬本人。”

    正抱着粥缸,准备随客栈伙计去房间的安小六:“……”

    正准备带着安小六去房间的客栈伙计:“……”

    四目相对,安小六感觉到一丝丝尴尬。

    小伙计看了看安小六,视线不由自主移到被安小六提在怀里的大缸,脸色煞白、牙齿打颤。

    ……他看到了、看到贴着女人画像的缸。

    “你、你、你,”客栈伙计腿软了,“别、别过来……”

    安小六干巴巴地挤出一个笑容:“别怕,我不杀人。”

    小伙计更害怕了,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长嚎,“咣当”一下,双膝跪在安小六面前:

    “大慈大悲瘟娘娘,别杀我,别杀我!”

    说着“咣咣咣”猛一阵爆磕头。

    他砸脑袋的动静实在太大,引来一众人围观。

    “发生了何事?”

    掌柜不解地问道。

    安小六转身,尴尬地笑了笑。

    在她转身的瞬间,掌柜和客人们看到年轻姑娘和被年轻姑娘提在手上的缸。

    那是普普通通一口缸,除了缸上有一个女人的画像。

    “瘟、瘟姬……”

    刚刚高谈阔论的两个男人面色惨白,其中一个穿着短衫的汉子,手不自觉地指向安小六:

    “粥缸、画像……你、你是凤阳瘟姬!”

    壮汉一声惨叫,竟是顾不得同伴连滚带爬向客栈外冲。

    紧接着,他的同伴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惨叫,你很难想象一个正常人类居然会发出“嗷嗷”的声音。

    情况确实如此,那个男人双手捶胸、如癫似狂,就这么“嗷嗷嗷”地跑了。

    他在狂奔的过程中甚至跑掉了一只鞋。

    “凤阳瘟姬!”

    “瘟姬来了!快跑啊,瘟姬来了!”

    伴随着诸如“快跑”、“瘟姬来了”此起彼伏的叫声。

    人声鼎沸的客栈很快只剩下战战兢兢的掌柜、咣咣磕头的伙计、一脸茫然的狗哥和与狗哥拼桌而坐、吓得腿软站不起来、欲哭无泪的行商。

    安小六:……

    这就是“三年漂泊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的滋味吗?

    .

    “他们怎么都走了,”狗哥清澈的眼睛疑惑地看向安小六,“姊姊,什么是瘟鸡?”

    安小六木着脸说:“瘟鸡就是生病的鸡,他们家里大约是养鸡了,所以一听到‘瘟鸡’马不停蹄就跑了。”

    一旁偷听的客栈掌柜、小伙计和没有跑掉的行商:!!!

    ——我们发誓那些人绝不是因为这个才跑的!

    “欸,”男孩左右张望,“可我没有看到鸡啊?”

    “是那些人看错了,”安小六果断说,“你长大可千万别像他们一样,随随便便妄下定论。”

    “好的好的。”

    小少年脑袋点个不停,俊俏的小脸充满对姐姐信服的神色。

    姐弟俩的对话冲刷了掌柜等人心中的恐惧。

    敢在这里开店的老板绝非等闲之辈,掌柜按下心中的恐惧感,大着胆子问道:

    “姑娘,你真不是那个瘟姬……娘娘?”

    ——你以为“瘟姬”后面加一个“娘娘”我就会承认了吗?

    安小六沉下脸,将怀里的粥缸放在地上:“我是带弟弟去金陵找母亲的。”

    狗哥忙不迭点头:“是的是的,姊姊是带我去金陵找妈妈的,金陵很大很繁华还有好吃的鸭子。”

    说完,狗哥又说:“老伯伯,你们见过我妈妈吗,这个缸上的女人是我的妈妈,我找不到她了。”

    男孩难过的眼神和失落的语气让人心头一软。

    掌柜不害怕了、店伙计不磕头了,两人围着安小六面前的大缸仔细看了一番。

    这画像上的女人容貌丑陋让人印象深刻,他们若是见过绝不可能没有印象。

    “没见过。”

    “没见过。”

    掌柜和店伙计摇摇头。

    狗哥清秀的小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那吓得腿软的行商见状,也禁不住回头看向糊在缸上的画像。

    他看了一会儿,用一种诧异的声音说:“小兄弟,这画像上的女人真的是你妈妈?”

    “是啊。”

    “你和妈妈长得不像啊,”行商起身走上前,指着画像上女人的眼睛鼻子,又盯着狗哥的眼睛鼻子,“你看这眼睛、鼻子、嘴、脸盘,没有一处是相同的,会不会是画像出错了?要是画像出错了,我们就是见过你妈妈也认不出来啊。”

    “可这明明就是我妈妈的画像啊,我妈妈就长这个样子。”

    狗哥没有丝毫迟疑地说。

    行商怔了怔,惊讶地感慨:“那你父亲一定是个美男子。”

    狗哥摇摇头:“我没有父亲,我从小到大身边只有妈妈。”

    听到男孩的话,几个大人心里又是一阵唏嘘。

    这世道虽然没有那么好,但也没有那么坏,普通人还是心地善良的居多,大部分人虽因能力有限、明哲保身,也不会拒绝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一些善事。

    掌柜沉吟片刻:“小兄弟,你刚刚说你们姐弟要去金陵?”

    “是啊。”

    “老朽在金陵城也有亲戚,你要是有多余的画像就给老朽一份,再把你的名字给我,老朽把你妈妈的画像贴在店里,兴许会有人认识。”

    行商听言也道:“小兄弟要是有多余的画像也给我一份吧,我家生意做的还可以,多个人帮忙总比你们姐弟大海捞针强。”

    安小六听言,连忙从行李里翻找出多余的画像。

    留了一个心眼的掌柜瞥向安小六的包袱,估摸着里面至少十来张画像的样子,心里更加放心。

    ——看来这姐弟俩真的和“凤阳瘟姬”无关,人家就是去找妈妈的。

    天可怜见的,怎么就被人误认成瘟姬了呢!

    掌柜不由得叮嘱安小六:

    “小姑娘,最近几天瘟姬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老朽劝你趁早把缸上的画像撕下来,免得再被人误会是那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安小六:……女魔头可比瘟姬好听太多了,我居然有一丝丝欣慰。

    “我待会就把画像摘下来,”安小六把画像分给掌柜两张、行商两张,“麻烦诸位了……狗哥,还不过来谢谢几位伯伯。”

    “谢谢伯伯!”

    “哪里哪里,举手之劳罢了。”

    虽然知道机会渺茫,几个大人还是生出几分期待,兴许自己真能帮助两个孩子母子团聚呢。

    “敢问小兄弟如何称呼?”

    “我叫狗杂……我叫石中坚。”

    .

    次日清晨。

    安小六推着板车、载着熟睡的狗哥离开客栈。

    掌柜告诉她,此地离金陵城还有一段路程,他们可以先去附近的镇子上歇一天,备好足够的水在赶路。

    ——真是遇到好人了。

    安小六这样想着。

    然后……没有任何预兆的,一匹疾驰的骏马由北向南冲她驶来,眼看骏马就要与她相撞——

    那骑马的人技术高超猛勒马绳,马前蹄瞬间腾空,发出“咴儿咴儿”的叫声,高大的骏马不仅呈现直立行走状,还真的就直走了两步。

    “哗啦啦——”

    张牙舞爪的马蹄子没有碰到推车的安小六、没有碰到熟睡的狗哥,它碰到了……

    “我的缸!!!!”

    面临神秘黑暗组织近十位高手连番堵门依然泰然自若的“武林你瘟姐”发出了鸡瘟般的惨叫!

    这一刻她不是一个人在尖叫。

    她就是一口缸,一口被司马光砸掉的缸!

    她和缸共魂了!

    板车上熟睡的狗哥如僵尸复活般笔挺挺坐起来:“姊姊,又有人喝粥不给钱了?”

    不,狗哥,是一匹马踢翻了你姊姊的灵魂!

    【“一个轻功卓越的武林高手。””】

    系统用冷静的声音拉回了安小六处于崩溃边缘的理智。

    痛失所爱的瘟姬姐姐在干嚎中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浓眉大眼、挺鼻薄唇、皮肤不算白……

    “是你?”

    安小六记得这张脸曾在凤阳给过自己一枚银元宝。

    ——哦,没事了,他给钱了。

    安小六心平气和地想着,将袖子里那枚“暴雨梨花针”塞了回去。

    在楚留香心里,“死而复生”的无花就是一颗裹在饴糖里的“羊屎蛋”。

    他虽然活了,在楚留香心里却死了。

    ……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搞清楚事情前因后果的安小六奇怪地说,“他既然没死,公子将他抓起来便是。”

    安小六不知道楚留香说的是谁,但堂堂盗帅总不会连个人都抓不住吧。

    楚留香却没有说话。

    安小六心里咯噔一下:“莫非……人没抓住?”

    楚留香笑容更加苦涩:

    “此事说来话长,人抓住了,押解的途中他又跑了。”

    无花诈死败露后,楚留香亲自封其穴道,将他送到名捕神鹰手中。

    那天他心情极为不好,将人交给神鹰后骑马匆匆离开。

    神鹰武功不弱,耳力更是无人能及,何况当日还有诸多武林高手。

    楚留香也没想到神鹰亲自坐阵,居然没把人看住。

    无花轻松摆脱了神鹰的绳索,当天晚上便跑得无影无踪。

    临走前甚至放话:“楚留香,最终还是我赢了,这一次你休想再抓住我!”

    气得神鹰老爷子深夜站在屋顶破口大骂。

    楚留香充满歉意地说:

    “姑娘当日赠我痒粉,此事在下虽未声张,可难保有人看到……”

    安小六沉默片刻:

    “公子说了那么多,却没有告诉我你是何人,那个有可能来报复我的武功高手又是何人?”

    虽然我已经大致猜出来了,但每次装不知道还是挺痛苦的。

    楚留香一怔,微笑道:“我的身份姑娘不是早就知晓了吗。”

    他实在是个很聪明很敏感的人,狗哥要是有这份敏锐,安小六也不必天天担心他会被人卖掉。

    “不过,”楚留香话锋一转,表情严肃了许多,“那个可能会来报复姑娘的高手是无花,妙僧无花。”

    “原来是他啊,我知道他,”安小六点点头,“多谢公子告知。”

    她的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既没有露出恐惧,也没有表示担忧。

    作者有话要说:六姐:我不为难阁下……

    于是“阁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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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再修错别字。

    大家先看挥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