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观众席上, 适才那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什么东西瞬间贯穿球场上空直冲场上蓝发少年而去。
夏油杰拧起眉正要说什么:“刚才那是……”
右手侧三个人影瞬间拔地而起,神色间有如出一辙的凝重和愠怒。
而后在他反应过来前, 罕见安静而默契地朝同一个方向走去, 莫名有种流水线上的高效感。
夏油杰:“……”
他看看场上无虞的蓝发少年, 再看看一转眼就快走没影的几人, 明白什么表情也冷淡下去起身跟上。
选手休息区有动态视力优秀的, 刚才看到了场外有飞来什么东西,正自己也一脸震惊地跟人说刚才看到的:“好像是子弹!”
“什么……?”
刚才说话的是有超强动态视力的仁王雅治, 那边青学来观赛的菊丸座位很近, 跟着说:“真的!就跟电影里看到的一模一样,黄褐色的圆头金属!”
“等等……如果是真的的话……”
众人愕然看向场上仿佛完全没察觉到危险的蓝发少年:“刚才是冲真田去的吧?”
“快叫停比赛,他很危险!!”
“。”
真田鸠见脚步一顿,只想给自己的好队友鼓个掌, 刚才这颗子弹的型号是12.7×99 NATO的大口径弹药,粗略判断对方采用的武器是M82A1半自动狙击步枪,也就是俗称的巴雷特。
狙击步枪的子弹速度大都超过了一千米每秒, 亏他能看的那么仔细。
根据系统通过他眼睛看到的画面慢放分析,子弹和网球恰好触碰在一起, 导致两个原本都打不到他的东西,先后撞在了他有咒力保护的身上。
对面是计算好了吗……
……一个能力卓越的狙击手。
真田鸠见看向让他有阻隔雨幕这个动作的搭档, 平等院凤凰还盯着他刚才藏东西的裤兜, 在思考着什么, 不知道自己阴差阳错避免了出现“网球比赛途中运动员遭遇枪杀”,“但本人毫发无伤”的大轰动。
“你救了我一命啊。”
平等院凤凰回神:“什么?”
真田鸠见耸了下肩膀, 留下句让他更加迷惑的谢了, 而后走到底线后准备发球。
如果没有那颗子弹, 在球按照原来的轨迹落地后,平等院凤凰应该能反应过来接下。
而表现到异次元领域里,大概就是刚才被他救下的骷髅海盗横刀替他挡下偷袭的子弹,二人默契地将后背交给对方。
还好刚才出手的是马尔斯,如果是塞达吃两次黄牌就要变红牌退场了,真田鸠见在裁判举黄牌前表示自己不予追究,试图糊弄过去。
可马尔斯暂时从催眠同调中回神,也发现了刚才有东西影响了他打出的网球球路。
风速风向、气压、湿度温度、乃至地球自转和磁场等等都会影响子弹的轨迹,他像个真正的狙击手那样分析了两句,而后看向裁判申请调出刚才那一球的录像……
同时己方队友,也想向裁判组叫停比赛。
“。”
真田鸠见看看一脸专业的女装大佬,颇有点一个头两个大,示意裁判稍等一下,自己先去与队友们交涉。
“如果真的是子弹,打在我身上我就该倒下了,怎么会像个没事人一样?”
“是撞到了网球吧?”
“你之后换了颗球……”
的确,那颗网球被子弹擦了一下,有道露出橡胶内胆的痕迹,已经没法用了,被真田鸠见随手用「黑闪」啊不是咒力碾碎销毁了。
幸村精市想起这学期刚开始不久,对方就曾在教室里被红色光点瞄准,不确定那个暗杀者会不会再开枪,他想让真田鸠见到有掩体的地方来。
海原祭后听过他坦白局的立海大众人,也都警惕着那可能潜藏在观众席上的杀手,如果真有杀手,与他站在一起不是很危险吗?
真田鸠见感动之余嘴角抽动了一下,还想说什么,那边仁王雅治对着指尖的金属“puri”了一声。
“!”
真田鸠见瞳孔动了下,一摸口袋就发现自己被骗了,他兜里有东西。
仁王雅治诈出他刚才从球场上捡起的另一样东西真的就是子弹,空气顿时紧张地沉默下来。
高中生和其他学校的中学生们都有些愕然,因为这好像谍战电影里的小玩意距离他们实在是太遥远了!
斋藤至:“……”
他在人群后面深藏功与名,怀疑自己是在场唯一一个掌握少年全部相关情报的人,他可是见识过少年远程指导别人拆炸弹呢。
之前对方说不能留下dna,说自己外面有不少仇人,他都是将信将疑……
没想到是有可信度的,真的有人要除掉他……?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以开抢暗杀的方式……?
真的好像在拍电影啊!!!
三船入道拧了下眉,他也大致听明白并搞懂怎么回事了,虽然也很难以置信,但面上还是端着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
深深看了眼正背对着自己的蓝发少年,道:“跟裁判说明,叫停比赛,先报警确认……”
“不用。”
真田鸠见按按眉心有些心累,再抬眼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眸中短暂掠过的精光莫名叫人背后升起一股寒气。
他大约是嗤笑了一声:“我的人已经去解决了……那只老鼠逃不掉的。”
“……”
众人:你、你的人?
真田鸠见似是沉浸进了自己的世界里,面上略带了一丝阴沉,眼神也更冷了些:“事先清场,应该已经处理干净了才对,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逃过……”
“……那、那个……”
众人:处、处理干净?
真田鸠见眨了眨眼回神,变成往日他们熟悉的神态:“啊,我继续去比赛了。”
“……”
众人目送他的背影走去裁判和马尔斯那继续交涉,久久没人说话,不知道是谁先咽了下口水。
“真田前辈……看上去好生气……”切原赤也抱紧了瑟瑟发抖的自己。
入江奏多声音艰难:“真田君他,究竟是什么人?”
切原赤也顿时找回状态,精神抖擞地还没说什么,就被斜刺里伸出手的丸井前辈捂嘴阻止了,“你疯了,这个时候撞到鸠见枪口上有你好看的!”
切原赤也呜呜地挣扎起来,丸井文太想从口袋里摸出泡泡糖堵住他的嘴,却发现自己兜里空空如也。
奇怪,他今早出门前带了不少啊?
真田弦一郎身为与兄长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是现场最有资格发言的,他忧心忡忡地看了眼那边刚才用眼神安抚并按下他的哥哥,说了自己所知道的。
因为哥哥做的一些事,损害了某些人的利益,经常遭遇刺杀。
为了兄长的安全和正常的生活,甚至在学校里也需要有人贴身保护。
真田弦一郎无法想象如果刚才兄长真的被子弹命中倒下的画面,攥紧双拳:“兄长大人该让中原跟过来的——”
祖父曾跟他说过,兄长大人执意让那个强大的异能力者少年留在横滨,说是防止真田家被偷。
德川和也等人深受震撼,没想到那个看似总是轻松惬意、无所不能的少年,居然面临着如此水深火热的现实,半晌无法回神。
平等院凤凰微微蹙拢眉心:“……”
他想起少年总是不赞同地看着他,跟他说“不要动不动就生生死死的”,原来是真的时常遇见死亡吗?
那边真田鸠见费了点口舌,让马尔斯放弃了调监控抓紧时间继续比赛,朝这边招手让搭档赶紧过去。
平等院凤凰拎起球拍走过去,留意到少年又在看观众席的那个方向,再度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那四个较为醒目的位置上,此刻坐了五个人。
跪坐在地上被夹在中间,抖成筛子涕泗横流的那个人,他优秀的视力看过去能看个大概,那张脸他没有见过。
就是那个白发少年手里抛玩的黑色不明球形物体,似乎还能依稀辨认出其原本的枪管和弹匣位置:“……”
真田鸠见认出了这个想要他命的人是谁。
可是他想不明白,自己跟他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他做到这种地步。
以及他又是如何单靠自己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避开系统的视线,潜入看台高处的隐蔽位置对他发动偷袭的?
看到四个年轻男人称得上整齐划一地离开,不消片刻后,又带着一个浑身僵硬的男人回来,周围观众下意识都离他们远了些。
无论怎么想都很奇怪啊!
“原来如此啊~”
五条悟完美无视周遭其他观众诡异的目光,抛着手里被自己的术式拧成麻花的巴雷特,踹了一脚被夏油杰咒灵捆住的杀手。
他瞧上去比离开这趟前轻松多了,之前还奇怪呢,真田鸠见一直展开着护体的咒力是在做什么,原来是防着这一手啊!
场上比赛继续。
六眼看到场上的少年在打了两球后,又用咒力把自己保护了起来:“……没抓干净吗?”
五条悟一脸凶恶的好像刚从牢里出来,又踹了踹地上的杀手:“说,你是不是还有同伙!!”
杀手眼泪狂飙:“呜!呜呜……!”
真田鸠见呸掉又飘进嘴里的雨,麻木地在甲板上继续与人决斗。
这场比赛很快决出胜负,可喜可贺他总算没再打着打着同步率失控,在球场上上演精神分裂。
经历刚才的小插曲后,平等院凤凰不知道是悟了什么东西,好像有那么点不一样了,指教了那个名字倒过来是哈迪斯的黑色皮革面罩少年,让他知道力量应该正确地使用在网球上。
赛后,那少年脱掉了脸上的面罩,露出常年包裹在下面捂的异常白净的小脸。
比赛结束。
“Game,6:0!”
“双打二比赛结束!6:0,6:0,总比分2:0,最后获胜的是平等院凤凰、真田鸠见!!”
“ohhhhhhhhhhhh——”
在全场观众的欢呼声中,双方选手握手致意。
西班牙队这边看比分实在是输的很惨,但他们这场比赛其实打的很不错,是对手太强的原因,毕竟没有在决赛里放水的说法,真田鸠见有在很卖力地支援平等院凤凰。
挡下「狙击」的同时,尽可能的从对手手里得分,往往对面好不容易在一局里拿了一两球,他就会从防御辅助的位置切换成刺客,哪怕平等院凤凰被麻痹在原地也不回头看一眼,迅速地结束这一局得分。
马尔斯看着依旧走向塞达的蓝发少年:“……为什么不肯跟我握手?”
“高中生跟高中生,初中生跟初中生。”面无表情的真田鸠见言简意赅。
“……真的只是因为遵守这样的规则吗?”
马尔斯嘀咕着好像没有这样不成文的规定吧?
主持人发表了一段激昂的讲话,为真田鸠见和平等院凤凰的胜利送上祝福:“他们是本届大赛最强的双打组合!!!”
五条悟:“这个解说在说些什么啊,明明老子和他才是最强!”
“。”
“。”
五条悟看了眼右手边补充:“还有杰,我们仨才是最强!”
夏油杰:“……”
谢谢你们这回没忘了带上他呢……
又被踹了一脚的杀手不敢吱声。
第282章
双打二也被日本队获胜后, 西班牙那边的情况不容乐观了,再输掉一场比赛就预示着本届U-17世界杯的冠军出炉了。
接下来要进行的是单打二的比赛,对阵双方先后上场, 是越前龙雅和越前龙马两兄弟。
真田鸠见在下场后, 掏出手机看了眼, 而后说自己要先离开一下:“我审问完那个人就回来。”
憋了一肚子话想说的众人只能目送他走远:“……”
不是……他刚才说了审问对吧!!?
真田鸠见穿过选手通道离开, 很快停在一间空置的休息室前, 侧首看了眼不远处走廊里抱臂而立的白色长发男子,推门的手没有停顿。
刚才就发消息约定好了聚头地点, 此刻里面已经有几个人在等他了。
他一眼就对上了正被押解着跪在地上, 被诅咒束缚着的男人,男人嘴被堵住了,但眼睛没有被蒙住,看到真田鸠见的第一时间爆发出犀利的憎恶与恨意。
五条悟岔开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把手里的金属铁球丢向正在关锁门的来人:“不是说是狗仔吗?”
真田鸠见背后长眼睛了似得,随手接住转身走过来,停到挣扎起来的男人面前, 略微倾身观察他鼻涕眼泪都没干的狼狈面孔:“我记得你。”
男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无法开口说话,就像被控制了一样, 身体完全不属于自己。
“仇人”就在眼前让他红了眼,完全失去对现状的冷静, 又或者他知道自己恐怕活不了了, 所以肆无忌惮地想要从面前的人身上撕扯下块肉来。
真田鸠见看向五条悟对面沙发上的阔腿裤少年, 后者接收到他的示意,竖起两指驱动着咒灵松开缠住男人嘴巴的部分。
于是真田鸠见能够看清他的整张脸, 那没由来的憎恶如潮水般喷涌而出。
“你……我明明应该打中你了!!!”
“那个人说的没错, 你果然不是——”
压抑怒气的五条悟一伸腿把人踹翻:“老子让你说话了吗!!?”
“呃啊……别!别!”
那人又回到被恐惧支配的状态, 不知道这家伙之前做了什么,能让人怕成这副样子。
真田鸠见再问他刚才说的“那个人”是谁,就得不到回应了。
他无语地看着变回高专校服装扮的白毛墨镜少年,这家伙看不出来他在套话吗?
五条悟垮起批脸:“老子没打断他的手,只是踹两脚已经很克制了好吧!”
这方面还是太宰治比较靠谱一些,少年非常冷静地走上前,垂眸看向地上的蜷缩的人影提议先搜身,真田鸠见也正有此意,见问不出来什么了,便先检查欲杀他的这人身上携带的物品。
犯人会说谎,会有意无意地把局势往利于自己的方向上引导,嘴里说出来的往往并不可全信。
搜身还真有不小的发现,男人的携带物品除了已经变成一团废铁的巴雷特,还有一柄匕首和毒药两三粒,准备可以说是很周全了。
不过这人之前的工作是狗仔,对隐蔽潜入什么的虽然略有心得,但显然在这之前是没杀过人的,缺乏这方面的经验。
如果要用后两者采取行动,必须靠近他到足够的距离,而他们直接从选手专用通道出入,对方就算搞到现场工作人员的牌子也进不来。
最后他选择了在远处开枪。
真田鸠见勉强辨认了一下手里沉甸甸铁球的型号,是巴雷特M82A1,最大有效射程为1800米,最大射程为3000米。
这个人选择的狙击地点,远在网球场馆外的其他高楼建筑。
真田鸠见检查了一下他的双手,上面没有练枪的痕迹,根据系统收集的此人债务情况,就算他有门路,也显然不够支持他这比开销。
“枪不是他的。”
“看来他很有天赋,是经常拿摄像机,按快门手很稳的原因吗?……嗯?”
太宰治说着从男人后腰摸出了什么东西。
“笔记本?”真田鸠见敛眉,觉得没带手机却贴身带的这玩意很关键。
果然男人立马又挣扎起来,夏油杰收紧了诅咒限制他的行动,让人只能在地上蛄蛹,五条悟气不过又踢了踢他:“老实点。”
太宰治翻开笔记,粗略看了两眼就明了了。
“他见过魔人。”
真田鸠见跟着恍然:“被洗脑了啊。”
另外两人一头雾水,五条悟不满没有前情提要:“什么魔人?”
真田鸠见:“一个异能力者……”
五条悟从他手中抽走书并采用了量子速度,迅速翻了一遍,“不过是一本歪曲事实的假日记,没有什么特殊的啊,为什么看了本书就要对你动手?”
太宰治从跟他互看不顺眼的咒术师手中抽回书,放回到真田鸠见手里。
“这就是那只老鼠的可怕之处了。”
这本日记是以一名旅行至墨尔本的自由摄影师,“费佳”,的视角所展开,从半个月前开始记录的。
半月前他途径墨尔本于纪念品店购入了这本笔记,很喜欢它携带的书籍加工过后的淡淡木质香,和封皮皮革细腻的触感,决定在上面记录自己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
前几天都是很正常的旅行拍照,有他在咖啡店拍摄的路人,黄昏时刻的彩虹,有树叶勾勒出的风的形状,也有广袤无际的大海和碎成千万片的浪尖。
海水被推到沙滩上,变成细密的白沫。
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这是一个风雅有品味的男人。他像一位深沉的诗人,更像个低调的智者,安静地享受着生活的美好。
他正是受生活所迫,不得已拍摄起明星名人丑闻八卦卖钱的男人,所倾慕向往想要成为的人!
男人原本的愿望就是成为一个像费佳这样的摄影师,在世界各地旅行,用自己的镜头记录下世界的精彩。
记录在12.x日傍晚,“费佳”拍下某张照片后变得不一样了。
那张照片已经不见了 ,只在纸页上留下了粘贴过的痕迹。
但男人一眼就对照上了,那张消失的照片,应该就是他那天假扮成服务员看到的那张,正在警察的手里。
因为那个警察在调查的失踪男子的消失日期,也是因为同日期的几张照片,都是拍摄在海滩附近的。
往后“费佳”不再拍摄了,他似乎面临着什么恐怖的威胁,又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但他仍旧维持着令人惊叹的理智和冷静,有条不紊地记录下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
【星期一:
我见到了那个少年,在我常去的那家咖啡店里,少年坐到了我的对面,像是一次随性的搭讪。
他只点了一杯冰水,说不喜欢咖啡的苦味。
…
虽然只远远见过一面,但我一眼就认出他是那个将断裂红伞丢入海中的人,我提供了情报,警察前两天来找我问过话。
【星期二:
我又在咖啡店里偶遇了那个少年,他还是捧着一杯冰水,坐在靠窗的角落,看上去在等人。
见我靠近,他示意我坐到对面,并叫来服务员请了我一杯cappuccino,有点甜过头了。
看来他等的人是我,似乎对我的工作和生活很感兴趣。
我没有提起自己曾拍下过他的事,警察应当不会透露举报人的信息,他看上去也没有面临调查和怀疑,应当只是个误会。
…
但我隐隐有些不安。
【星期三:
今天出门采风很晚才回家,路过街角时,没在咖啡店里遇到他,店员说他今天也没有来过。
【星期四:
或许是我想多了。
……我和他这次偶遇在公园里,因为不知道今天会下雨,我没有带伞,等与他一起喂完鸽子,才苦恼起要怎么回去。
他提出送我回住处……
但看着他手里的红伞,我拒绝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次试探。
【星期五:
(开头笔迹又快又乱)我去了趟警局,询问了他们之前调查的失踪男人的案件,他们说还没有找到人,具体情况不便透露——
我是不是不应该去,有人尾随我,回家途中我听到了脚步声。
但我回头后,却并没有看到人……
是我太紧张了吗?
【星期六:
(笔迹略显疲惫)一夜没睡,天亮了我才敢合眼。
今天没有下雨……
我不知道家里这把正在往下淋水的红伞,是怎么靠在玄关处的……
我不敢出门,或许我应该报警,(笔尖一抖)
…
乍响的门铃吓了我一跳,通过猫眼看到他时,我整个人僵硬的都不像是自己了……
他在和房东阿姨搭讪询问我的事,我只能开门。
他看上去没有半点威胁性,但我却不敢移开按在报警键上的手指,他刚才那个眼神,是在嘲笑我吗?
但一转眼又好像是我看错了,他笑的还是那样富有亲和力,他来找我并给我带了退烧药……
我才发现自己在发烧,或许我是烧糊涂,做了噩梦,真的忘了昨天其实是他送我回来的吧?
这样他为什么会知道我住处的地址,也就说的通了……】
第283章
【星期日:
烧退了。
头脑没那么昏沉, 我感觉自己清醒了一些,也无法再自欺欺人下去。
昨天吃下他送来的药后,我就一觉睡到了次日清晨……里面可能掺了什么东西, 在饮下前我就猜到了。
但我不得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配合着将胶囊咽下, 不然他马上会对我出手。
我有这样强烈的直觉……
而此刻身体虚弱的我绝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在眼皮沉重到无法抬起来前, 我还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睁开眼了, 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救了我一命。
这个少年盯上了我,我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 万幸的是他应该不确定我看到、又知道了多少。
如果我这个提供关键情报的目击证人也突然失踪了, 警方对他的怀疑会进一步增加,因此这个少年不会轻易对我出手。
…
衣柜门没合拢,花瓶离开了它足下那圈疏于打扫留下的灰尘印记,书架上的画册乱了位置……房间有被翻找过的痕迹, 大概是他在我昏迷期间做的。
我不知道他是否是故意留下这些破绽,但他增加我内心恐惧的目的,确实达到了。
值得庆幸的是, 这本日记在我给他开门前,于慌乱中随手藏到了书桌的夹缝里, 应该没有被发现。
我不能慌不择路地跑去警局求救……
这里的警察显然保护不了我,我不知道那少年做了什么, 警探们都很信任他, 我提供的照片甚至没能让他被带进警局接受调查……
…
我得自救。
【星期一:
我购置了一些防身的物品, 上个月投稿的摄影比赛结束了,举办方联系我转入了一笔不菲的奖金。
【星期二:
我计划好了一切, 如果他上门要怎样应对, 收集证据并报警。
我将录像机摆在柜子上, 能将房间的大致情形拍摄进去。
一切准备就绪,然而他今天也没有出现在门外。
是我毫无防备的反应顺利骗过了他,还是没有找到我知晓什么的证据,所以放弃……(笔尖长久停留的浓重墨迹)
…
我在花瓶里的涤纶花束间找到了一个小东西,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是监视器。
就在我摆放录像机的柜子旁。
【星期三:
想到前两天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他的视线下,我无法再踏回到出租屋里,我该订一张机票,离开墨尔本,越快越好。
可是我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我换过手机了,不知道他是如何掌握这个新号码的。】
下面是间隔十日后,“费佳”拍下的第一张照片。
一个未备注的陌生号码给他发来的地址,另外一句话都没说,但费佳知道对面是谁。
因为那个地址就是他拍下少年遗弃红伞的海边。
【我无法容忍自己被他如老鼠般观察戏弄,而后落荒而逃的行为。】
【他该替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我决定前去赴约……】
再翻至下一页,记录者已然换了个人。
男人模仿着“费佳”的笔迹落笔,像是继承了对方的遗志。
【星期四:
……
他没有回来取走日记。
我会替他揭开那个人的真面目……
……
—
所以这段时间这个男人契而不舍地尾随他,不只是想拍什么网坛新锐的一手照片?
“先不管时间日期什么的,能否完美契合上我的行程。”
“首先。”
真田鸠见阅读完最后一个字,深吸气,合拢魔人的日记本。
他垂眸看向地上仿佛被染指极珍贵物品而吼叫,又被夏油杰的咒灵堵住嘴的男人,怜悯又无比真诚地告诉他:“你知道吗,我们这些运动员每天都要训练和比赛,大部分时间都在集训营地里打球,没有那么多功夫搞什么咖啡厅搭讪和跟踪尾随的。”
“呜呜呜!!”
男人睁大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凶恶地瞪着他,显然听不进他这个“连环变态杀人犯”的话。
仿佛在他看来,“他”杀的不是那个仅一面之缘的男人,更像是他自己,是他的某种——可能性?
不知道魔人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虽然都写了日期,但系统调查对比后发现,全都是费奥多尔在拍摄下他丢弃羂索掉落物品那天,顺手拍下的。
这日记完全是伪造的,不过就连他这个被编排的人看了,也不得不感慨一句做的真逼真,好有代入感。
这男人身上戾气重的很,源源不断释放着负面情绪,联系系统掌握的对方近期堪忧的生活状况,大概是在费奥多尔的有意引导下,将最近工作生活上的不顺全数发泄到了他身上。
认定他是个披着羔羊外表隐藏在人群中,堂而皇之接受鲜花与掌声的……十恶不赦的凶残杀人犯。
之前某个药业公司职员,和那个名叫费佳的摄影师的失踪都与他有关。
不过无论费佳是因为拍下证据或发现什么,而被他这个“凶手”灭口或绑架了,这个男人的首选都应该是报警,而非自己举枪来除害……
真田鸠见居高临下地睨着男人,感觉背后还有隐情。比如有利可图……
“他在我手上这点,倒的确是没错。”
真田鸠见看了眼仓库中储存特殊改造人的那格,指尖在日记的皮革封面上点了两下,代入“费佳”笔下那个底色是恶劣与肆无忌惮的“凶手”,嘴角牵起一抹暗含深意的微笑。
“他还没死。”
蓝发少年露出男人曾看到过的,在网球场上泄露过的真实面孔:“还想见他的话,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男人有在日记里记录下自己调查到的,那少年在和法国队与德国队的比赛中,都撕开伪装展现了邪恶的一面。
他虽然听不懂日语,但对照着翻译出那些语句的含义后,更加证实了对方是凶手的推测。
“!……呼!”
真田鸠见无声将男人无法掩饰的情绪收入眼中,看到了他刹那的迟疑,一半是惊喜,一半是惊讶,好似不那么想要那个人或者回归社会。
联想到费佳在日记中特地提到的那笔巨额稿费……
“你跟他见面那天发生了什么?”
男人突然冷静了一般,呼吸稳定下来。
真田鸠见让夏油杰再次松开了捂他嘴的咒灵触手,咒灵操使调出来的这只咒灵生的非常抽象,大概三级,捆住一个普通人很简单。
男人不久前被最先赶到的五条悟抓包时,看到一个人悬空站在高楼天台外,着实有被吓到,随后发现自己动不了了,突然被打碎世界观,情绪很难不崩溃。
加上五条悟凶残地直接把他的武器扭曲成球,而后拿幽遂恐怖的目光注视着他,好像这就是他接下来的下场。
到此刻出于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也好,最原始的求生欲也好,总之肾上腺素极速分泌的男人勉强镇定下来,努力替自己寻求一条出路。
他吞了口唾沫,还算配合地回答了真田鸠见的问题。
他是在日记里费佳之前和“真田鸠见”一起去过的公园里,遇到的对方。
在他的视角里,那是个略显苍白的年轻人,黑色发丝被风吹的有些凌乱,衣着打扮和真田鸠见之后见到的不一样,头上没戴白色毡帽,也没穿那反季节的严实衣服和披风,只是简单的黑衬衫与白色长裤。
面容清俊,眼底略带一丝青灰色的疲惫,俨然是个文艺青年。
是他见对方手里有个价值不菲的摄像机,主动上去跟费佳搭话,而后这个听说得过某国际大奖年少有为的摄影师,托孤般拜托了他一件事。
由于大部分故事和想要植入对方脑海的信息,早已将记录在书中,费佳并不多费口舌,只意味不明地说这个世界上存在一些被掩盖在平静水面下的“异常”,他怀疑那个人也是其中之一。
“我虽然做了诸多准备,但如果那个人不是普通人类,也很难顺利脱身……”
言下之意是怀疑真田鸠见也是异能力者。
——“如果我傍晚五点还没回来,请你帮我报警。”
“……费佳就说了这些,真的没有其他了!”男人紧张道。
看灵魂的状态男人没有什么隐瞒,甚至有些急切,恨不得剖开自己的给“凶手”看,展示自己的真诚以求能够活下来。
真田鸠见看出他有从自己这个“杀人犯”手中拖延存活时间的意思,猜到他大概也像费佳做的那样,做了两手准备,也找人替自己报警。
他故作怀疑状,皮笑肉不笑:“他没有回来,那你为什么不遵守约定带着笔记本去警局呢?”
男人顿时梗住了:“我……”
真田鸠见笑了笑,精准地翻开至某页,视线从“一笔不菲的奖金”几个字上扫过。
“就这样将自己的性命安全交到萍水相逢的路人手中……他应该留下了什么东西当作报酬,交换你在公园等他到傍晚吧?”
男人有种被完全看穿的惊悚感,他笑的极尽谄媚讨好,又像要哭出来一样:“钱,钱我没动多少,都还在我住处……如果你、不,如果您需要的话——”
真田鸠见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通过这个提线木偶,窥到被自己速通的某个boss诡谲手段的一角。
费奥多尔留下那笔钱数目应当很大,而且不只是给对方的报酬,还是想要拜托对方一起交给警察,之后好给到什么人。
显然就是算到了他会想要侵吞而不报警这一步,并利用了这一点埋下这颗棋子……
这个男人在看过日记本勾勒出的顶尖摄影师的形象后,向往是真的,原本就结下的梁子变成仇恨与杀意是真的,想替对方报仇是真的,他的贪财也是真的,都是组成复杂人性的一部分。
“费奥多尔……”
真田鸠见眼睫微眯,念出那个人的名字,如果不是系统协助,真的会是个棘手的对手。
人都被关起来了居然还能对他构成威胁!
真田鸠见怀疑费奥多尔在试探自己和「守夜人」的关系,这步暗棋多半是来探究他是否有异能力的。
几天前来的那批杀手都很好料理,他处理掉后输入基础程序,让“他们”继续按原计划行动,伺机刺杀自己,同上边联络。
由于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安保挺好的集训营的,要么就是人太多不好动手的比赛场地,中间用举办方提供的巴士两点一线,刺杀对象很难找到下手机会,一直没有进展也正常,只是想下黑手的人得着急上火。
日记中暗示了“他”有一定的黑客手段这点,是真的惊到了真田鸠见。
费奥多尔选中了很擅长躲监控潜入住宅的狗仔男人做目标,大概就是出于这样的考量,还有两个携带电子设备的杀手做对照组呢。
男人很有自知之明,觉得就算有武器也不是真田鸠见的对手,这个打网球的少年身体素质太好了,所以他最后选择了远程刺杀的方式。
真田鸠见又问了他枪哪来的,男人说了是他在计划阶段,偶然遇到了“黑市”上的人,这个偶然大概就是费奥多尔的另一步打配合的棋了。
黑市的人都很警惕,身上没带什么电子设备,是以系统没有监听到。
男人的计划全程进行的异常顺利,按“费佳”的指引,一步步将枪口对准了真田鸠见。
如果他挡下来了,说明他不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无辜,是个没有异能力的普通人。
如果他没有,血溅当场,也是除掉了这个很多人看不惯的,把“重力使”拴在一个不属于他位置的人。
世人都觉得重力使应当加入某个异能力组织,而不是跟人在警局玩过家家,届时横滨的水将被再次搅浑。
好在系统有先见之明,让他在料理横滨来的杀手们当日,把魔人一起处理掉了,不然以对方的敏锐程度,很难说会不会发现什么。
真田鸠见当着男人的面,用咒力把这本笔记碾成了齑粉。
男人表情抽搐扭曲,阴鸷又神经质地看着他,却不敢再出言不逊了,他还是惧怕他们表现出来的异常手段的。
随即他看到墙上显示器同步播放的比赛场景,那右下角的时间让他神色有刹那庆幸与松懈,他这个狗仔演技还有待进步呢。
系统:[已拦截信号伪造警员接下警情。]
真田鸠见:[Good job!]
真田鸠见拍拍手上的粉末,退出角色扮演状态,“如果你想等警察赶来的话,在比赛结束前恐怕是等不到了。”
男人慌乱了一下:“你……你怎么知道……”
真田鸠见随手一记手刀给人安稳的睡眠,而后就不再理会他了。
太宰治刚才安静看他表演,听说费奥多尔还没死且在他手上,问他做何打算。
真田鸠见挑眉发现他原来还不知道费奥多尔的异能力,简单解释后让他放心:“他不会再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了。”
五条悟嚯了声:“好邪门的能力!”
是的。
费奥多尔现在改造人的状态,灵魂还是「活」的,他那被携带杀意的人杀死后夺舍的异能被动没有触发。
真田鸠见决定以防万一人突然嗝屁,永远也不把他从异空间的仓库里放出来。
夏油杰放了两个咒灵在门口附近放风,忽然道:“你的两个队友过来了。”
真田鸠见也从小地图上看到了,并且休息室里的电视屏幕上,正在进行的单打二比赛也不知为何叫停了。
他给喊着他名字找过来的切原赤也和真田弦一郎开门,“这里。”
真田弦一郎回首看向站在走廊里,十分醒目的银发披肩的黑风衣男人:“……那个人是?”
“……”
真田鸠见把他们引进房间,对上黑泽阵古井无波的碧眸,后者眸中闪过一丝寻物不见的失落。
“……不重要。”
他知道了,真知道了!关了面瘫模式就不像了是吧!
太宰治阴阳怪气地拖长尾音“欸”了声,一副不揭穿他的样子,分明是认识彼此的吧?
切原赤也一眼看到地上躺着失去意识到人,立马屏住了呼吸:“——前、前辈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尸体?”
“还没死呢!”
真田鸠见拍了下这颗海带头,试图把他脑子里的水倒出来,叹了口气看向弟弟:“我刚才没有注意,现场发生什么事了?”
真田弦一郎言简意赅地迅速说明情况:场上双打二的双方选手的父亲,正在医院的越前南次郎原本是不赞同自己两个儿子交手的,越前龙雅私下调换了位置,和小不点遇上了。
越前龙马是知道自己哥哥会吞噬对手的网球,或者说球技的。但他大概是出于想摆脱父亲教出来的那个过去的自己,任由越前龙雅吞噬自己的技能。
这个吞噬的判定标准和真田鸠见可领悟球技的限制差不多,都是要回击那个球,不过如果技能被「吞噬」的话,原选手就再也使用不出来了。
兄弟俩根本不听劝,非要现在就反目成仇,来一场水深火热的较量。
看电视直播的越前南次郎趟在医院里,什么也做不了,就有些着急上头,竹内伦子匆忙按铃叫医生,医生诊断他状况糟糕需要马上进行手术,人这就要推进手术室。
原本手术是明天进行的,好在术前检查什么都做好了。
场上的越前两兄弟接到妈妈电话,也没法继续比赛了,相继坐上迹部景吾喊来的专车送去医院。
西班牙的领队梅达诺雷之一说教练对自己有恩,也跟去了医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是越前南次郎的儿子。
现在他们面临一个问题,赛场上单打二的比赛是由替补上场继续……
还是按裁判组给出的另一个选择,保留本场比赛的比分,先顺延进行双打一的比赛,等那二人赶回来。
但是如果双打二日本队获胜,也算直接获得了本届比赛的胜利。
“平等院凤凰让我来问兄长大人的意思。”
“我没什么意见,听平等院和教练的。”
真田鸠见示意弦一郎先回去,一转头看到切原赤也和五条悟一黑一白两颗脑袋,正围着地上的“尸体”交头接耳,讨论处理方式。
切原赤也反派脸邪笑:“要活埋吗,还是扔海里?”
五条悟忙不迭:“都试一下,都试一下!”
切原赤也眼睛一亮:“好!!”
“好你个大头鬼!”
“连人命只有一条的常识都不具备了吗?这个人先管着,赛后再交给警察处理。”真田鸠见一人脑袋给了一下,此间事了,让人都跟上自己回去看比赛了。
第284章
最后经过双方领队同意, 进行到一半的单打二比赛暂停,先进行双打一的比赛。
由日本队的毛利寿三郎、越知月光,对上西班牙队的弗里奥和边博利。
弗里奥目前是西班牙的副队长, 在梅达诺雷进入队伍前担任队长, 角色定位类似于青学的大石秀一郎, 是队内关系的润滑剂。
拥有优秀的情感认知能力, 通过对方微妙的表情就能掌握其想法。
而他的搭档边博利擅长跑酷网球, 能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那炫技似的网球风格, 也还挺像菊丸英二的。
就好像是青学那队黄金双打的加强版, 不过外型性格并不会让人产生这方面的联想,尤其是话少酷哥的边博利。
而毛利寿三郎和越知月光这对他们队内的顶尖双打,让真田鸠见联想到了冰帝学园凤和宍户那队组合。
越知月光最擅长的「马赫」,也像是凤长太郎的加强版。
西班牙队先发。
比赛一开始就十分激烈, 对战双方一个球打了十分钟都还没结束,没有网球落地的声音,只有网球与拍面接触的声音。
是他们没让球怎么落地过, 一直在打节奏紧张的截击。
跟前面真田鸠见和平等院凤凰他们的那场双打很不一样,能看出搭档的人的默契是截然不同的。
他们那对个人实力突出的组合, 也有过于强烈鲜明的个人特色。
只是一天的默契练习,并不能达到场上这些专业双打的默契程度, 需要从可以尽情自由发挥的单打状态, 变成有意识的收敛和配合。
他们搭档起来, 就像是两个强攻系的角色组队下本,一个不得不转职成辅助。
这个人是真田鸠见。
并且他转变的也不是很彻底, 会冷不丁地把队友抛到脑后, 或者说是照顾不过来了, 任由对方被「狙击」麻痹在原地,硬要从对面两个人手里拿下一球再说。
而且看他们的比赛……怎么说呢。
就总让人有种真田鸠见一个人上也行的诡异感觉。
生出这种想法的队友们,不禁反省了自己是否有神化对方的嫌疑。
结果发现好像并没有。
“。”
因为真田鸠见是真的能一个人硬刚对面两个,把分数夺下来。
不算无法用常理估计的真田鸠见,总之真正厉害的双打,应该是1+1>2的效果。
让搭档的两个人,都能发挥出超越各自所能做到的极限的实力。
此刻场上西班牙队的弗里奥和边博利就做的很好,他们甚至不需要进入同调,就能一个眼神了解对方的想法。
边博利施展出自己的跑酷网球,踩着队友适时递上的脚,借力一个跃起扣下毛利打过来的高吊球。
“。”
真田鸠见保持微笑,赞美二人好像杂技表演的默契配合。
挺好,选手们都很有个人特色。
己方也都很有特色,观赛区也有人在给他整活。
自他消失了一会回来,就有人想询问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狙击他的杀手抓到了没有,又问出来了什么。
但是真田鸠见仿佛不会读空气,完全屏蔽了众人的眼神暗示,刚才同样非常好奇的毛利寿三郎只能压下好奇心,和冰帝的越知前辈上场。
此刻几个脑袋围在一起,压低声音正窃窃私语。
丸井文太:“我说啊……你刚才有看到什么吗?”
“当然了!”
海带头飞快瞟过来一眼,压低声音:“…咳,抓到了,是那天的那个偷拍的服务员!”
“什么服务员?”德川和也居然也加入了对话。
海带头:“就是阿拉梅侬玛退赛那天,赛没比成,我们要回去的时候,不是有两个便衣警察把前辈拦住了吗?之后前辈在餐饮店里和警察谈事情,有个扮成服务员的男人找茬!”
高中生参谋三津谷亚玖斗诧异:“居然还发生了这样的事吗?”
“嗯嗯!”
入江奏多沉吟,他比较关心:“那个杀手现在在哪里?”
海带头面色骤沉似有不爽:“呵,留了他一口气……”
远野笃京面色阴郁:“居然还活着吗?”
木手永四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苦瓜:“如果要堵嘴的话,可以用这个。”
入江奏多:“……”
他时常感觉自己和队友们格格不入……开玩笑的~他当做没有发现听切原赤也说了具体房间后,几人往那边去的动作。
平等院凤凰也并未阻止,是该给那混蛋点颜色看看,他看向真田鸠见:“报警了吗,之后怎么处理?”
“赛后再说。”
真田鸠见解释如果这会就报警,警方为了调查和排除其他危险,会叫停赛事,延后一两个星期什么都有可能,这样他们就赶不上回去参加期末考试了。
平等院凤凰就这么静静地看了他一会,而后移开了目光。
真田鸠见敏锐挑眉:“是不是比赛打的忘乎所以,我不提醒你都要忘记这茬了?”
平等院凤凰:“……”
话说回来那个被洗脑引导,勾出对“凶手”的恶意,又想免受不太多的良心谴责而架起狙的男人,枪法倒也不是特别好。
毕竟之前没有怎么尝试过,买到后只做了简单的学习和练习。
况且那个距离打移动靶,对新手来说多少有点强人所难了。
男人再有天赋,其实也还是失手了的,只是好巧不巧和网球擦到改变路线,才打到了他身上。
不过如果他打的是固定靶,比如在他在观赛区的时候扣动扳机,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只不过真田鸠见因为职业习惯,习惯性站到狙击手不好瞄准的地方,导致对方只能选择在他在球场上的时候动手。
哒!
场上又一球落地。
真田鸠见忽然感觉周围有点空,一转头:“……”
身后空空如也。
己方观赛区只有自己和一直站在他边上的前搭档。
中间的人都没了,因此直接就能跟不远处的几个教练直接对上视线。
拓植龙二正用有些古怪的目光看他,旁边黑部由纪夫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三船入道背对这边专注赛场,还没发现人都走光了的异样。
“……斋藤。”
真田鸠见叫住往通道里走的斋藤至:“你又凑什么热闹?”
斋藤至:“咳,我去看着点他们。”
“……”
其他观赛队伍包括对面的西班牙,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异样,有派出选手来一探究竟。
系统同步过来的休息室里,全是各种技能轮番上演的怪叫。
光听声音就能想象,场面混乱程度不输烤肉大会第二弹。
真田鸠见头疼地挤按睛明穴,[算了,留在休息室的夏油杰应该有分寸。]
他又奇怪地看向平等院凤凰:“你不去吗……”不等金发男人回答,他自己先恍然道:“啊,对了,你的技能只能「复活」自己。”
平等院凤凰只是觉得那些人去就够了:“……?”
还有这个人又在说些什么,精神错乱了吗?
真田鸠见额头又冒出个井字:“我之前说过吧,你再用这种问候我有病的眼神看我试试。”
平等院凤凰移开了目光。
真田鸠见也跟着看向场上,脑内忽然响起系统的声音:[我发现你对越知月光的头毛不太感兴趣?]
它发现宿主目光都没怎么在冰帝这个高中生的脑袋上停留,就算有也显得较为克制。
[因为……]
[因为他长太高够不着吗?]
[。]
真田鸠见:[因为那蓝色的挑染有点碍眼!!还有我够得到!!!]
系统:[哦。]
真田鸠见:[真的!!!]
场上越知月光身材修长的就像根竹竿,他腿长手也长,凭借身体优势,他不断磨炼升级直至今日的「马赫发球」,大概是本场大赛最快的发球了,能从对手手里连续ace得分。
不过对面不知从什么渠道提前知道对手是谁,昨天有做针对性的训练。
由马尔斯站在箱子上,用速度同样很快的「狙击」发球,模拟「马赫」,短短一天就训练出了不错的效果。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后,弗里奥迅速跑动过去,横出球拍接下了越知月光的马赫!
越知月光的「马赫」是一把双刃剑,速度很快,但发球后他会有几秒的无法行动时间,若是发球被反击,他没法立马摆正架势去接球。
但这是双打比赛,不用考虑被反击的风险,有全场型的优秀选手毛利做搭档,他马赫的后摇不再是致命弱点。
双方几乎同时进入了「同调」,比分交替增加,互不相让。
场上打的火热,场下实在好奇他们在搞什么,德国队那边E·塞弗里德已经拖着跟他不太对付,但和日本队那些人很熟的手冢国光去一探究竟。
远远只听到房间里传来“hiyaaa——”的奇怪动静,搭配日本队选手们的各自报上的技能名:“是什么特训吗?”E·塞弗里德嘀咕着。
房间里站不下,走廊里也站了不少人。
不断有人进去,而后响起那个人打球报绝招的动静,紧接着是一声受击闷哼。
而后那个人出来,若无其事的离开返回去看球赛。
被E·塞弗里德拉来凑热闹的手冢国光眼镜反光,他正要说什么,注意到对面不远处站着个与他们格格不入的银发成年男子。
那气质冷峻的男人原本也是想要进入那个房间做什么,此刻他看一眼前方,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
“。”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之看上去很无语的样子。
此刻休息室里,夏油杰也快绷不住嘴角的笑容了。
他留下来是为了看管,也是真田鸠见猜到黑泽阵可能要做什么,防止这家伙在被移交到警察手上前又被杀了,拜托他帮忙护着点。
夏油杰没想到先进来的是真田鸠见的那伙队友,并且接下来的展开也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他们好好地教训了这个袭击同伴的人,替对方出了口恶气。
夏油杰不是完全的乖乖学生,没有阻止掏出网球逼嚯嚯近地上男人的真田弦一郎等人,他后方笑的温和的幸村精市,看上去也不像是有多大力气的样子。
而后第一球砸上去他就麻,他操控的捆住男人的咒灵痛叫出声:“吱吱吱——”
“……欸?”
夏油杰懵了一下,由于不带有咒力的伤害很快就能复原,瞬间恢复的咒灵让他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然而下一击紧随其后——
“「灭五感」。”
“——”
腹部受击被打醒的男人感觉自己眼前一黑,好像失去了视力。
夏油杰也接收到咒灵传输回来的,自己“失明”了的信息:“?”
失去视力的恐惧把其他感觉无限放大,“「黑龙三重斩」!!!”
男人连带咒灵直接被打飞出去——
夏油杰瞪大了他的眼睛,一时没控制住,咒灵挣扎着要跑。
男人落地后重获自由,瞎着眼慌不择路要逃。
一个清秀的黑发青年挥出几拍:“「黑洞」!”
男人顿时像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动弹不得,对面面相成熟的红发男人和疑似他儿子的少年一同:“「十球打」!!”“吃我超级千斤无敌泰山压顶扣杀啦!坏蛋!”
“呃啊——”
男人重重被拍飞在墙上。
“……”
夏油杰看着边求饶边把自己从人形凹陷中抠出来的男人,一时间不知该惊讶他们球力惊人,还是这个人吃了那么多球,居然还好好活着。
“……”
他看看躲到自己身后,惊魂未定的诅咒,再看看门外排着队等进来的运动员们,第一次感觉自己也挺无助。
夏油杰正想摸出手机,询问一下真田鸠见这种情况要怎么办——
幸村精市不知何时走过来,面上无害的清浅笑容,与背景中残暴的画面形成鲜明对比。
“不用担心,大家有分寸的。”
“……啊,嗯。”
不是。
好诡异啊!!!
你们平时都是这么打网球的吗!?
第285章
真田鸠见狐疑地看着陆续走回来装作无事发生的队友们, 听系统说雷声大雨点小,犯人生命体征平稳,便将注意力移回赛场上。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交锋, 场上激烈的双打巅峰对决有了结果。
最后之前从未挤进过四强的日本队, 破天荒的直接三连胜赢了。
挺戏剧性的。
真田鸠见还以为疑似很有故事的梅达诺雷和德川和也会有出场机会。
系统:[所以说……原著还没展开到这部分。]
真田鸠见嘴角抽搐:[你这好像打破了次元壁的话, 说的我怪毛毛的……]
赛场上最后的网球落地时, 众人都还有些没实感, 随着裁判确认网球落在界内宣布比分,也安静了好几秒才响起欢呼声。
“双打一比赛结束。”
“获胜的是日本队的毛利寿三郎和越知月光!!比分2:1!”
——“总比分3:0, 日本队获胜!”
日本队这边众人看向彼此, 不知道是谁最先呼喊出声。
“……赢、赢了!”
“……我们是冠军!!!”
“——拿下世界,我们做到了!!!”
“呜呜呜呜呜前辈我好感动——”
“喂,赤也你不要把鼻涕蹭到我身上!”
“太松懈了!!”
“副部长你想抱前辈就抱,张开手试探半天, 最后打我头上干嘛!……对不起!我不该顶嘴!”
“哈哈哈哈……”
平等院凤凰看向众人,嘴角微抿克制了一下情绪,但还是很少见他露出那么开心激动的阳间表情。
队内首领深吸气平复情绪后, 高声道——
“我们,拿下世界了!!!!”
[他还是那么喜欢这个中二的说法啊……]
电子音轻笑:[不是挺好的吗?]
[嗯, 说的也是~]
午后明媚的太阳将球场照的很亮,像铺了层绚烂的滤镜。观众们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场馆, 彩带抛洒下来庆贺冠军的诞生。
真田鸠见与席间跟着起哄的某人遥远对上视线, 摸了下后脑勺, 也总算有了点实感。
是真的结束了啊。
他刚才担心突然来个剧情杀什么的,刚才那球比分作废, 继续单打一的比赛。
大家此刻激动庆祝的样子, 总算让人有了在场都是少年人的感觉, 有强忍泪水的,也有放肆喜极而泣的,还有跳抱成一团的,教练们在旁边看着他们吵闹。
真田鸠见不由被这气氛所感染,嘴角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挽起,忽然被拍了下后背,他有点那么不爽地瞥向突然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前搭档。
“怎么了?”
平等院凤凰莫名感觉他在用眼神指责自己:“没大没小”。
“走吧,他们在等着你。”
真田鸠见看向前方回望自己的人群,少年们的灵魂真比太阳还耀目,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步上前,走进人群中陪他们闹。
“——来了!”
大家跑向赛场上精疲力尽的队友,把他们高高抛起。
刚从无意识回击网球的“睡眠”状态醒过来,毛利寿三郎看到自己在飞还吓了一跳,而后看向也飞在空中的越知月光:“前辈!!我们做到了!!”
刘海下长相挺严肃的越知月光,感觉刚才有人恶意摸自己的头,顿了下微微颔首:“嗯……”
落回人群中的下一秒,那感觉又来了。
越知月光凭借手长优势,抓住了收回的那只黑手,犀利地投去仿佛携带「精神暗杀」的目光。
“。”
真田鸠见:“。”
真田鸠见一脸淡定地又摸了两下:“做的很好。”
越知月光:“。”
不远处种岛修二笑出了声,下一秒敏锐地察觉到不妙,又迅速地在自己变成靶子前原地消失。
真田鸠见锁定了他在小地图上的位置,迅速穿过人群朝他逼近——
却先撞上另一个张开双臂极速逼近的黑影。
五条悟看起来比他还兴奋:“太好了~赢了!我们赢了耶!!!”
“什么我们,你也想加入集训营打网球吗?”
太宰治也避开工作人员下到了赛场上,他看上去比五条悟成熟多了,只是不咸不淡地剜了这家伙一眼,而后含笑说:“恭喜。”
真田鸠见推开给了他好大一个熊抱的五条悟,先接到了中原中也的电话,知道对方一直在看电视转播:“你看到了吧,我们赢了。”
“嗯!恭喜取胜——”
中原中也声音听上去有点扭曲,“还有,我好像有看到太宰出现在直播画面里……”
太宰治靠近发出嘲讽的动静:“Chuya,祝贺的话,是我比你先说哦~”
中原中也那边传来夹杂什么东西被他掀翻的怒吼:“混蛋青花鱼——”
听动静是桌子,桌腿恐怕断了,回去后给他带张新的吧……
真田鸠见抢救回自己的手机,按按刺痛的耳朵,又听到那边讨论一会去哪庆祝的几人问到自己。
“我都行。”
这一打岔的功夫,种岛修二的身影已经完全寻不见了,不愧是整个U-17合宿中,他唯一没战胜过的男人。
太滑手了根本抓不到!
医院里。
越前南次郎的手术还算顺利,只用了一个多小时,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越前龙马和越前龙雅在亮着“手术中”的房间外,差不多同时接到了手术成功和比赛已经结束的消息。
两兄兄弟在头上缠着绷带的老父亲被推回病房后,越前龙雅提议去医院结束他们刚才未尽的比赛,越前龙马正有此意跟了上去。
[……医院天台为什么会有个网球场啊!!!!]
真田鸠见表情扭曲一瞬,发出吐槽。
系统:[你也该习惯了……]
[习惯不了一点!!]
那场比赛的结局真田鸠见不知道,因为天台上没有监控摄像头。
本届Under-17 World cup的比赛结果已然出炉,比分牌上的数字定格在3:0,他们以完美姿态收官。
闭幕式和颁奖典礼进行的时间是固定的,就在天黑后不久的决赛场地上,请了不少赞助商和达官显贵参加,还有当红偶像团体表演热场。
在等待时间到来的间隙,工作人员对现场进行了一翻布置,都是事先准备好的,还做过相应的彩排。
这个场馆的天花板是可以闭合的,在天色暗下来后开启照明,就是这几根满场乱转、高纯度对比色的光柱叫人幻视迪厅。
越前龙马和越前龙雅在比赛后赶回来参加了。
西班牙队长和副队也来做了简单的交流,简单总结一下就是期待明年可以交手,并且下一次他们会洗清此次败绩的耻辱之类的话。
梅达诺雷没有责怪越前龙雅,尽管如果他没有中途离开的话,比赛或许还有翻盘的机会。
越前南次郎对他有恩,而且那种情况下越前两兄弟也是无法将心思放在球场上的。
比赛结束后,真田鸠见他们去附近的商场购物了,买了不少纪念品。
德川和也没有来,他和梅达诺雷在赛后也去私下交手了,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西班牙的这对双胞胎此刻站在一起出场了。
众人都换上了开幕式时较为正式的西装,前襟还别着花。
什么举办方发言之类的都略过,很快进行到颁奖环节。
真田鸠见随众人一道起身上台领奖。
“Thanks.”
他低头接受奖牌,又从很看好他的举办方领导人手里接过捧花。
前方是快要怼到他脸上,给他特写镜头的摄像头,背后的大屏幕上同步出现他的大脸。
举办方热情地又说了几句,走向下一个人颁奖。
[这摄像师还拍我做什么,我也没有那么上镜吧!]真田鸠见拿起脖子上的金牌看了看,又瞥了眼光屏上正在跳动的时间:【7:29:03】。
系统颇有些欣慰,也确认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了。]
真田鸠见正寻思着一会同时提前引燃庆贺的烟花,应该能把那个动静掩盖过去,忽然现场骚动起来,是有工作人员上前匆忙要叫停颁奖——
另一边有警察和消防队的人进来,在各个安全通道进行疏散——
“……?”
他皱了下眉,听到系统给他同步发生了什么。
被费佳日记蛊惑,仍旧坚信那书中所写的男人早已被警察带走。
他从给他枪的黑市的人那里,知道了现场埋有炸弹的事,不久前跟警方说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
警局的审讯室里,无数对面警探难看的脸色,两眼发直地看着电视屏幕上同步播放的颁奖典礼,有些鼻青脸肿的男人笑的癫狂:“准备好了吗?向世界直播你的死亡——”
直播你妈。
“不过是区区一颗炸弹。”
真田鸠见抬眼直视向面前的摄像镜头,目光纷纷穿透空间的距离限制,与对面的人对上视线。
他的脸在聚光灯下显出一种平静的疯狂,轻轻牵起嘴角:“知道这个球场是什么材质的吗?哈哈哈……能承受网球宛如卡车不下千次全力撞击的地板——”
嘀嘀嘀——
在昏暗角落中,某个不断随时间流逝而缩小着的数字归零。
“轰!!!!——————————”
原本是网球场,在除去网柱和网后布置成的舞台上,接受颁奖的冠军们正奇怪发生了什么。
忽然。
脚下传来剧烈的一下震动!
但也只是震了一下,而后无事发生——
“不是那么好掀翻的。”
真田鸠见淡淡补上后半句。
观众席上,太宰治眯了一下眼睛:“原来藏在了这里……”
同样没有缺席颁奖典礼的五条悟深吸一口气,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怪不得才用这种材质做地板啊!”
他一早就“看”到了球场的异样,和下面藏着的东西,知道构不成威胁因此没当回事。
太宰治脑袋罕见的卡了下壳,慢半拍捕捉到真田鸠见刚才话语中的奇怪之处:“。”
“……能承受网球宛如卡车不下千次全力撞击的地板”?如果早就知道要安置炸弹,为什么不提早解除危机,反而在上头盖这么个能防炸弹的东西?
就好像……
重点在防网球,防炸弹只是顺带。
夏油杰:“……”
五条悟奇怪道:“杰你怎么了,从刚才回来就怪怪的?”
“……”
夏油杰费解地捏住了自己的下颌。
“嘭——”
“啪——”
一簇烟花飞上夜空绽开,众人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过去,无人在意刚才的些微震颤。
台上蓝发少年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警方确认危险已排除后,本届大赛的闭幕式继续。
警局里男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把手铐挣的咔咔作响。
男人原本在“费佳的日记”的影响下,想把自己过去所经历的困难糟糕和白眼,都变成可以让自己免于受不太多的良心谴责,以“除害”的名义发泄到那个少年身上,而后带着钱远走高飞。
此刻他看着面前警察给出的,根本没有那么一个摄影师的证据,颓废地靠在椅背上。
闭幕式结束后,参赛队伍陆续退场。
当晚三船入道总监督请客,众人去高档餐厅吃了顿好的。
觥筹交错啊不是,真田鸠见抿了一口柳汁,听黑部由纪夫他们找自己说的事:“有不少人邀请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很多人开出的条件,尤其是赞助德国队的药业会长普普盖,是他们看了都忍不住心动的。
“不了,我要先回去备考。”
斋藤至替他感到惋惜,叹气说:“你那么热爱学习,成绩一定很好吧?”
真田鸠见:“……嗯。”
系统发出一声“呵”。
真田鸠见干咳:[及格……怎么不算呢?]
【作者有话说】
写这章的时候漫画更新到431,双打一还在比(摊手)
U-17结束了,收拾收拾也快到结尾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与支持~mua
结果加更根本补不完,就多写点番外吧,截止目前营养液118301,还差2.8w,三周目会补至少3k字的加更十个
大家有什么想看的番外,姨新开个置顶统计下点赞高的~
目前确定会写的:1.十年后if线
2.后日谈
3.一些正文没地写的日常片段
4.众人吃世界的假刀
5.一周目悟观影福利
第286章
结束了此次Under-17 World cup之旅, 众人搭飞机返回了东京,种岛修二还是照他来时那样,自己一个人乘船走海路。
下飞机后转坐巴士回位于郊区的集训营, 六米长的大巴一辆还坐不下, 有一说一他们这支队伍是真的人数庞大。
真田鸠见跟国中生坐一辆, 上车后支着胳膊处理这两天积压的, 老家神奈川明暗两面的工作。
回去后先料理派出杀手的那几个不太安分的, 还有警局也有几起情况比较复杂的案件,得亲自跑一趟审讯室。
他做着规划, 背景音是都获得了不小的收获的大家, 这会还有些激动地吵吵嚷嚷着,讨论这段时间的经历与见闻。
“啊——”
“到了到了!集训营区的大门!”
车停下后选手们拎着行李下车,三船入道在下面说接下来的安排:“都各自回宿舍去收拾东西,接送你们的车明天上午到, 本次集训结束了!”
其实在选出他们去墨尔本打比赛后就结束了,原本以为集训营区里该没什么人了,结果路过好几号球场时, 还能听到此起彼伏的挥拍声。
[真是热血啊……]
真田鸠见正嘀咕年轻人火气就是旺,都不冷吗?
“好冷啊……”
旁边就幽幽响起这样的声音, 切原赤也看上去不太能适应骤然从南半球到北半球的变化,搓着胳膊牙直打颤。
真田鸠见催促着人进开了空调的室内, 和201的室友们先去餐厅吃了晚饭, 才一道回宿舍收拾行李。
昨天晚上庆功宴大家玩的有点疯, 上午六点的航班有好些人差点没爬起来,坐了十个多小时的飞机, 这会天已经差不多黑透了。
明天就要离开了, 飞机上大半时候又都是补觉睡过去, 少年们此刻都疑似有些亢奋过头,到了以往熄灯的时候,走廊里还有奔跑吵闹的动静。
忽然门一把被拍开,闯进来的是惊魂未定的切原赤也:“不好了真田前辈,幸村部长,枕头大战又打起来了!!——呃啊!”
他话音未落,一枚呼啸的炮弹正中其涂了发胶的脑壳。
真田鸠见觉得这一幕有点眼熟,上次不二周助的弟弟就是以相似的姿势倒地,他放下手里的红色书籍,与同样到床边抽走枕头的幸村精市对视一眼。
幸村精市笑靥如花:“去活动一下?”
“正有此意。”
真田鸠见把翻着白眼失去意识的切原赤也“安葬”在自己的床上,确认了一下小地图上逃跑的光点:“刚才动手的是大曲龙次?”
高中生怎么都跑到这层上来了?
眯眼笑的不二周助和白石藏之介都是集训营里较为成熟可靠的,此刻也加入战局,跟着出来帮忙。
这边的吵闹持续了大半夜,他们活像能把营地屋顶给掀了。
最后还是教练被吵到无法安稳睡觉,出来吼了一嗓子,才把大家赶回各自的房间去。
是夜。
真田鸠见醒来操控改造人活动,他在打U-17比赛的时候也有继续,由于距离隔的远,容易“信号”不佳,还给它们改造了更加利于远程操控的器官。
远远听到萨克斯的声音,他起身套上外套,也忽然兴起出去走了走。
从一号球场到最末尾偏僻的球场,最后穿过树林和小河,来到败者组做训练的区域,几下翻跃上了那座被削平的山头。
真田鸠见在树桩上见到了独自喝闷酒的总监督:“带出世界冠军的感觉怎么样?”
“还不赖。”
小老头这样别扭地说着,抛给蓝发少年一瓶珍藏的好酒:“陪我喝一杯。”
真田鸠见看看手里还沾着点土,看上去是刚挖出来的酒坛,“……你对我究竟有什么误解?”
“你那天不是没少喝吗?”
“……”
真田鸠见解释自己加入教练聚会那天,都是以水代的酒,但三船入道就不说话迷迷瞪瞪地坐着,反应过来:“你喝醉了啊。”
数了下对方脚边的各种瓶子的酒,他怀疑这家伙是把酒吧搬空了。
“天太冷了,别自己一个人待着了。”真田鸠见说。
醉倒了冻失温就不好了,看看条件简陋的小木屋,他无奈地直接把人一道拎回了集训营区。
拓植龙二晨起做锻炼,一推门就看到真田鸠见拖着一个失去意识的人影,穿过走廊停在总监督的宿舍门口。
“……”
见接手的人出现了,真田鸠见收回掏到一半的开锁神器,把人交给拓植龙二照料。
拓植龙二搀扶着满身酒气的三船入道,茫然地注视着他走远,回忆起自己刚才看到的那幕,真田鸠见的动作好像是要撬锁……?
真田鸠见又在集训营区的各个建筑内部里走了走,和家里安排来保护自己的工作人员打了招呼,还遇到了德川和也和自己早起的弟弟。
很快天色大亮,众人陆续起床要各回各家了。
真田鸠见在离开本次集训前,最后做的事是要到了众人的家庭住址、电话号码,加了聊天软件后拉了个群,方便之后有空约。
关于学习技能这件事,他还没放弃呢!
他也加了其他国家队的选手们的号码,毕竟跟其他队的教练们都混熟了,要个选手的号码还不是轻轻松松,就是地理位置比较远不太方便碰头。
【主线任务九:获得U-17世界杯决赛胜利(已完成)】
【1500奖励点】
【15000经验值】
刚好任务奖励也发放了,又有了150抽的真田鸠见,觉得自己怎么也得搞个大保底出来了!
趁着巴士还没到,他在宿舍门口优先招呼会「无我境界」的:“来来来!”
「无我境界」能无意识使出自己曾经看过、比赛过,甚至调查过的选手的绝招,学会一个就相当于学会几百个啊!
至于什么消耗体力过大的副作用?
他打球至今还不知道累这个字怎么写!
真田鸠见确认了自己没在宿舍里遗留东西,而后把自己还拴在床头栏杆的白毛貂带上,走向等在门口的幸村。
他微微叹了口气,感慨地说:“还真有些舍不得……”
幸村精市轻笑着安慰他:“等过了年开春,集训营就会重启了。”
“……”
真田鸠见提上行李不再回头看一眼:“走吧。”
来的时候没一起,回去时他和立海大众人坐一辆车。
弦一郎帮他把行李搬上车,真田鸠见跟那边坐另一辆车的迹部景吾等人道别,他们这些距离近的直接由集训营安排的车送回去,另外几个家在关西的也会送到车站包车票。
巴士要发动了,丸井他们趴在车窗上招呼他,“鸠见——”
真田鸠见目光抓到路旁含笑送他们到白大褂教练:“监控的维护工作就交给你了。”
斋藤至:“……”
最后非要点他一下吗!
巴士自山脚驶出,穿过树木繁密的郊区公路,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
车上切原赤也像时差还没倒过来,犯困的直点头。
真田鸠见在丸井文太崇拜的注视下又解决了一起案件,挂了电话看向走道对面,不时把脑袋歪到旁边黑着脸的真田弦一郎身上的海带头。
他想了想恶趣味突起:“话说,几号考试来着……”
“什么考试啊?”切原赤也被他貌似不经意的话吓了个机灵。
前面柳莲二沉静的声线响起:“23号期末考。”
切原赤也一脸天真:“……下个月吗?”
仁王雅治道:“下个月的话,新学期都开始了。”
切原赤也:“。”
切原赤也泫然欲泣:“我这一个月都没去过学校啊!!!”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淡定的前辈们。
“等等,你,你们不紧张吗?”
幸村精市怜悯地看着他:“虽然同样身处集训营,但我们在训练之余有抽空补落下的课程。”
切原赤也吸吸鼻子,看向除自己之外社团里成绩最差,一直在及格线徘徊的真田鸠见:“真田前辈你呢……”
真田鸠见闲适地靠在椅背上:“有没有可能,我经常卡着及格线,是因为只用及格就够了。”
不及格的话要参加补考和假期辅导班什么的,会很占时间。
“。”
接下来一路深感他背叛了组织的切原赤也都焦虑的睡意全无,含泪听柳莲二说自己接下来繁重的学习安排。
车子在学校门口停下,今天是周五学校正常上课,校领导特地来欢迎携荣誉归来的几人,遗憾没入选的胡狼桑原和柳生比吕士也在校门外等他们。
简单的合照留影后,大家迅速回归到学校生活,进行紧张的期末复习。
真田鸠见正和也刚汇合的中原中也说着事情,一进教室,褚发少年想起重要的事,把厚厚的一打学习资料递到他手上。
“……辛……苦你了。”
他为了不辜负少年的体贴,含泪临时抱佛脚学了一天,勉强记了个七七八八。
临近期末社团活动暂时取消了,放学后一行人拿上暂放在部活室的行李回家,顺路了一段距离。
到了车站,柳莲二先送切原赤也回去顺带帮他补习,丸井文太和他的好搭档胡狼有不少话想说,柳生比吕士和仁王雅治也去附近的网球俱乐部方向不同。
考试具体安排在下周三,时间还是比较紧张的。
虽然抽空看了一些,但他们之前也并没有太多功夫兼顾功课。
因此众人约好周末进行一场学习小组合宿,地点就安排在真田宅。
幸村宅离的比较近,他在前一站下车回家。
真田鸠见把网球包什么的都托付给弟弟,自己要先去趟中原中也那里,进屋迫不及待从仓库里掏出一个大件货:“对了,我从澳洲给你带了礼物。”
中原中也看着面前“笃”地一声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的北欧风格实木桌,哭笑不得地替换了前两天不小心被他搞坏的那个。
“……谢谢,我很喜欢。”
而后一转头,就见蓝发少年直奔书房开机,“。”
真田鸠见搓了搓手,察觉到身后的目光回头看他一眼,也觉得自己目的性太明确。
中原中也无奈地取过围裙套上:“今晚想吃什么?”
“煎鱼!”
真田鸠见凭空摸出一条递过去,才想起来不好意思:“咳,拜托了。”
中原中也撸起袖子,拎过食材进厨房料理:“稍等。”
—
次日一早。
切原赤也被柳莲二从床上叫起来,收拾好书包和简单的换洗衣物,昨天晚上下了场雪路有点滑,柳莲二落后半步在后面防止人跌倒,好歹是一路把人从家领到真田宅。
进门后切原赤也清醒些了,要去真田鸠见的房间找人,结果里面空空如也。
被窝不是凉的,被子折叠整齐根本就不像是有人睡过!
切原赤也问正骂他擅闯前辈房间,把他往外拎的真田弦一郎:“真田前辈人呢?”
真田弦一郎抿了下唇线,顿了下才回答:“昨天晚上突然发生了一起案件……兄长大人宿在了警局。”
“打扰了……”
幸村精市送上自己带的伴手礼,正和早纪说话寒暄,闻言也顿了一下:“他还真是辛苦啊。”
当天晚上真田鸠见才坐下班的祖父的车一块回家,车上他还在翻阅着案件相关的资料,让前排副驾的警视监都略感惭愧。
忽然听到一声嘲讽的浅笑,真田弦右卫门看向后视镜,里面的少年手指轻点在鼻梁上,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半垂的眼睫勾勒出善睐的弧线。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真田鸠见咳了声放下材料收回档案袋,“没什么,只是有时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人和人的脑回路差距能那么大。”
真田弦右卫门摸胡子发出沉吟:“。”
有时他也会觉得孩子太早熟了不好,就像这会根本接不上话!
那份档案他也看过,没看出来什么啊!
是啊……那几页纸有什么问题吗!
开车的是真田弦一郎的哥哥真田贤人,同样绷着严肃脸把车停进车库。
几人一起进的房间,等候多时的真田弦一郎走上前:“祖父、兄长、兄长大人,你们回来了。”
“嗯。”
真田鸠见应了声,也放弃纠结他的称呼了,把档案袋递给祖父嘱咐了两句。
骤然进入开了暖气的室内有点闷,他脱下因为贤人哥怕他冷,要他穿上的西装外套,挂在一旁的衣架上,松开最上面的那颗衬衫纽扣,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脊椎。
一转头看到走廊里整整齐齐的一群人,有被这诡异的安静吓到。
真田鸠见:“……怎么了?”
“……”
丸井文太率先回神:“啊,也没什么,就是鸠见你这副刚下班的模样叫人有些错乱……”
第287章
“晚饭吃了吗?”
“在警局食堂吃过了。”
“……时间也不早了, 你快去休息吧。”
“……”
真田鸠见原本打算加入大家的学习小组挑灯夜读,而后就这样被送进了自己的房间,听到早纪姐要去帮他放洗澡水, 切原赤也还凑合着要给他暖床。
真田鸠见抽搐着嘴角, 目送他被面容扭曲的弦一郎拎走。
时间紧任务重, 少年们不像他, 还是比较重视成绩的, 就像幸村精市病重住院那段时间也不曾落下学业。
他们忙碌到很晚才睡下,一群人挤在客房打地铺, 真田鸠见睡了一觉起来给自己泡了杯异世界米稀路过, 还听到房间里传来讲题的声音。
他看了眼时间:2:00。
都这个点了,真田鸠见无奈地敲开门:“早点休息吧,一口气也吃不成个胖子。”
睡眼惺忪的切原赤也立刻像看到了救星,“是啊是啊, 明天再背吧!”
他被按头灌知识点,要求他必须今晚把柳生他们押的数学题背出来。
幸村精市也略感疲惫地按按眉心,“时间的确不早了……休息吧。”
少年们这才收拾收拾满地的卷子书本和笔, 去卫生间洗漱收拾,真田鸠见则帮着柳莲二取来早纪准备好的被褥和枕头依次铺开。
等他忙活完回到自己的房间, 发现溜进来几只小老鼠,正在翻自己的垃圾桶:“。”
真田鸠见无语地靠在门框上, 也不出声, 就这样抱臂看着他们围着自己的垃圾桶研究。
“用过的纸巾、零食包装袋、坏掉的网球碎片!看来前辈的「黑闪」又获得了不小的提升, 这是什么……”
“好像是拆掉什么东西的透明塑料包装纸吧?”
“这里有电池若干节,看样子是包装电池的东西。”
“哇好干净的一页作文, 为什么要丢掉, 前辈都不会写错字吗?”
“puri, 这个应该是断掉的发绳?”
“还有用空了的水笔笔芯,好几支,鸠见他写什么消耗量如此巨大?”
“补参加集训落下的作业啊。”
回答声幽幽响起在后方。
“!!!”切原赤也。
“!!!”仁王雅治。
“!!!”丸井文太。
“前前前前辈——你还没睡啊?”
切原赤也惊悚回头吓到掉色,匆忙把手里的作业纸往身后藏。
真田鸠见乐出了声:“你这家伙在我的房间说些什么胡话?”
他猜到今晚会有人想溜进自己的房间,所以东西没有乱丢,这会故作不解:“所以你们半夜偷溜进来,是想要做什么?”
丸井文太目光游移:“就是……那个……咳,我们来借浴室。”
真田鸠见上前从切原赤也手中取回系统误誊的一页纸抽回,重重地把手按在海带头发顶,面上隐带威胁的笑意加深:“都说了堀尾的笔记里面写的都不是真的,别说面膜了,我手上怎么可能会有枪?”
旁边仁王雅治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暗示他当初正选合宿时就曾对热武器表现出不寻常的兴趣。
真田鸠见眼角抽了抽:“赶紧洗漱完睡觉去!”
当晚送几人都离开了房间,真田鸠见多放了一个改造人在自己床上以防万一,而后自己换了身行头出了门。
警局积压的案件是处理完了,安全屋那里也需要收拾一下,他要去把改造人回收,另外弹药储备也不足了,该去港口的仓库补个货。
他行至山脚就发现有两个身影蹲在路边,压低了声音吵架。
“青花鱼!”
“蛞蝓!”
“死青花鱼!”
“死蛞蝓!”
依次叠加字和前缀不断循环。
“……”
真田鸠见走上前,费解地看着因为很冷多裹了层绷带,把脖子缩到竖起的衣领里的太宰治:“你怎么过来了?”
太宰治恹恹地抬头看他:“我回去想了很久,还是搞不明白幕后主使都已经被控制住了,你为什么不提前把炸弹拆除,而是费力改造场地。”
事后他多留一天在墨尔本调查,发现不只决赛场馆,所有U-17世界杯比赛用的球场地面都是相似的特殊合金。
真田鸠见低头看着他:“一会跟我去打一场比赛,你就知道了。”
太宰治一脸不情愿:“这种天气?不要,冷死了。”
真田鸠见:“你半夜蹲林子里就不冷?”
太宰治拒绝运动,中原中也抬腿扫过去时却被他轻松躲过。
真田鸠见戴上头套换了张脸,路过他俩时留下一句:“别打了。”自己先坐上改造人开来的车,打开了空调,很快两个少年跟上钻进后座。
车辆尾灯闪烁了一下,自山脚的公路平稳驶向远方。
—
经过一个周末的刻苦补习,大家的努力没有白费。
期末考试好歹是平安落地。
真田鸠见在系统的辅助下,和大家一样全科及格通过了,让他惊讶的是最危险的切原赤也也小宇宙爆发了,居然一科都没有挂,他擅长的国语还拿了优秀。
期末考试之后,马上迎来了寒假。
“下雪了——”
“前辈,我们去堆雪人吧!!”
立海大网球部里,昨晚又下了一场大雪,户外球场都被积雪给掩埋了,如果要使用的话必须把雪铲干净,不然容易滑倒受伤。
虽然今天值日的社员们已经很努力了,但天气太冷,清理起来并不容易。
切原赤也在刚空出来的场地上打了一球,脚下一滑险些跌倒,抬头看向对面后吓了自己一跳,拳头大一个凹陷的深坑!
“欸?我有用那么大劲吗?”
“……”
真田鸠见给海带头刚才胡乱团的雪人点上眼睛嘴巴,看向场地后嘴角也是微微抽动:[打U-17比赛场馆特制的球场打习惯了是吗?]
系统:[……把学校的网球场也改造一下吧。]
真田鸠见深以为然,不然照这样下去修理费用都能把这次大家比赛得的奖金用光。
刚到的幸村精市呼出一口热气,略微松开脖子上的围巾,部长在确认了一下场地的情况后,有些无奈地宣布取消了这几日的对打训练:“正好去好好的放松一下吧。”
接下来直到过完年,学校网球部的社团活动都不进行,正好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把场地给修理更换了。
真田鸠见上前找他说明情况,施工队那方面由他来联系,幸村欣然将相关事宜交给他处理。
骤然从夏天回到冬天,切原赤也似乎总是处理不过来这部分信息,好像自己不知道冷暖似的,几天了还没调整回来,出门时穿少了衣服。
刚才还往雪堆里扑,这会少年原地直跺脚:“好冷啊啊啊啊啊……”
切原赤也见真田鸠见在场地上步行丈量,闲庭信步的样子好像根本不怕冷,悄摸上前把手往前辈揣手的口袋里伸,而后被冻了个激灵。
“真田前辈你的手更冰!”
真田弦一郎敏锐接收到信号,立马递上自己准备的暖宝宝:“兄长大人。”
“谢了,我不冷。”
“……”
“真不冷……好吧。”
真田弦一郎看上去很受打击,又倔强不收手,真田鸠见拗不过只能敷上。
又听到那边幸村和柳讨论什么事情完毕,过来宣布立海大网球部正选的团建事宜,之前各种紧张的U-17集训比赛和期末考,是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去哪里玩又成了一个问题,不过眯眯眼参谋看上去已经计划好了,让几人直接跟自己上电车就行。
电车的目的地在东京。
一群人一起出去玩,虽然体验未知很有意思,但提前做好攻略也会轻松很多。
他们先去了游乐园,体验了紧张刺激的过山车,胡狼保护没有头发的脑袋的帽子被吹走了,险些冻出鼻涕,丸井文太把自己的半边围巾借给了他。
于是接下来他们就保持着一个人围脖子,一个人裹脑袋的诡异连体婴姿势前行。
仁王雅治扔飞镖全中,赢了两三个一等奖才作罢,老板脸色难看地想要送客。
柳生比吕士被父母牵着的小孩当成了奥特曼,要看他发射激光。
鬼屋里他更是直接失去了意识,真田鸠见之前都不知道他能那么怕鬼,默默把站成雕塑的队友竖着搬出去。
而后他们去了电玩城,切原赤也最喜欢的环节,之前没跟这小子比过真田鸠见之前都不知道他格斗游戏打的那么好。
他玩的有些忘乎所以了,连赢弦一郎三局还口出狂言,把后者激出了黑色气场要和他在游戏里决一死战。
晚餐他们去了拉面店,柳莲二推荐的店大家都很喜欢,以及他新做的柳汁的确很合真田鸠见的口味。
最后大家一起去看了一场电影。
影片是幸村选的,一部文艺小众的片子,之前玩累了的几人直接睡了过去。
真田鸠见看完了全程,感觉心灵都平静了不少。
跟着散场的人群从电影院出来,真田鸠见抬头看看已经暗下去的天空,对前面吵吵嚷嚷要去站台坐车回家的同伴们说:“你们先回去吧。”
幸村精市诡异的沉默了一下:“……是有案件吗?”
众人跟着略显惊悚地回头看过来。
真田鸠见:“……”
除了和大家合影留下了不少美好回忆,一天下来他还抓了三个小偷,破获了一起诈骗案,提前阻止了一起诱拐事件。
他哭笑不得,清清嗓子道:“不是,我还有个地方要去……”
把少年们送上电车,真田鸠见深吸一口气,刚才在影院里喝了杯热奶茶,让他的体内温度还是高于外面的室温,呼出的是一股清浅的白雾。
他隐入人群往一个方向走去。
或许是这个楼层本身用途,让人心理上感到阴森和不适,进到负二层的停尸房后,明显感觉空气压抑冰冷了许多,混着一种特殊的气味。
脚步声响起在空旷的房间里,真田鸠见推门入内,望向前方整齐排列的停尸柜。
他视线定在系统告知他的编号上,心情略微有点复杂,顿了下才上前。
拉开抽屉看到被做了一部分修复的尸体,它静静地躺在里面。
“结果最后……是我自己来领走的这具无名尸体啊?”
不对,“他”现在有名字了。
真田鸠见展开自己携带的裹尸袋,将它抱出冰冷的临时棺椁。
“回家吧,宽特罗。”
第288章
真田鸠见拾起最后一块碎屑, 小心地放进裹尸袋里,而后拉上拉链。
尝试发现因体积太大无法收进仓库,他的手穿过裹尸袋下方约腰部位置, 直接将它横抱起来。
“好轻啊……”
真田鸠见感受了一下手上的分量。
模拟成人类的他, 也在适应生长规律无意识调整自己的身体数据。
他自己的体重是稳定在62kg, 倒是没怎么随增长的身高变化, 对他的身高来说偏轻了, 不确定是否跟他没怎么好好吃饭有关。
系统道:[正常人的□□总量占体重的60%~70%,这具尸体已经流失掉大部分□□, 难免的。]
停尸间的线路因老化而闪烁了一下, 很有恐怖电影那股阴森味。
真田鸠见平稳地抱着深黑色的裹尸袋,缓步朝那扇略微生锈的铁门外走去。
这里是用来储存一些无人认领的尸体的地方,像是一个被遗弃的角落,大冷天的更是没什么人乐意过来。
支开往日值守的工作人员后, 方圆百米内应该找不到一个活人……
真田鸠见看着小地图上主动现身,站在必经之路旁,等待自己意味明显的光点, 往停车场走的步伐不停。
转过一个拐角,他看到了那人的身影, 叼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烟站在路灯下,穿的居然还是前段时间那套衣服, 上身黑色紧身体恤衫, 下身是阔腿长裤, 脖子上挂着一只诅咒。
单薄的令人诧异,在这寒冷的隆冬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冷 。
当然冷暖自知, 看嘴角有刀疤的男人肌肉舒展的模样, 想来这点温度对「天与暴君」来说不算什么。
男人认识他的车, 就不近不远地在附近守着,真田鸠见也不确定他是主动跟过来,还是恰好路过发现他的车才停下想叙旧。
男人远远也看到了他,称得上热情地朝他招手。
真田鸠见走上前去,拧眉看了看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就是前段时间看了你的比赛直播,忽然想着我们也有段时间没见了。”男人说的好像他们之前很熟一样,明明统共就几天的交际。
当然给彼此留下的印象都足够深刻就是了。
伏黑甚尔冲他怀里的袋子努了努嘴:“所以,这是谁?”
“……”
真田鸠见沉默了,他心说:不是谁,是我全部的「过去」。
系统默了一下接话:[你的仙蜕?]
真田鸠见差点没绷住表情:[咳咳咳……我难得感慨一下不要破坏气氛!]
伏黑甚尔辨认了一下他复杂又泄露一丝惆怅的神色,这个人现在的状态和之前不太一样。
或许是怀里的尸体让他有些悲伤,怀抱着什么而略微下沉的肩膀,也显出几分落拓来。
他把烟掐了,问:“要帮忙吗?”
“我感觉反而是你有事求我……”真田鸠见摇了下头。
伏黑甚尔一副略显夸张的“让你猜对了”的表情,脸皮足够厚,无奈地摊手说着:“是这样的教祖大人,钱花光了,你知道的,养孩子很费钱的。”
感情是来找他要钱了啊,他是什么提款机吗?
真田鸠见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之前总共给了他多少钱来着,两个亿?
不到一个月吧,那么快就霍霍完了?
“……你少去一次赌马场,就足够你们一年的开销了。”
虽然这样说着,真田鸠见最后还是给了他三千万,并让人打了借条。
谢绝了伏黑甚尔提出帮忙搬尸体的服务,真田鸠见俯身将裹尸袋放入后座,小心地用安全带固定好。
他有些郁结地回头看着那人晃了下手里的支票潇洒离去的背影,想着自己应该开个场子,专门挣这种冤大头的钞票。
系统心说,借钱给这种赌徒的他也挺冤大头的。
以及刚才伏黑甚尔肩上的诅咒,还是和之前一样亲人。
现在想来对他的亲近,大约是之前和他的一部分分魂同处过一段时间的原因。
把这个世界“自己”的壳子回收,真田鸠见关上车门,正要绕到驾驶位去开车,一直起腰,留意到远远猫在道路另一侧树后的身影。
“。”
虽然对方躲藏的已经很努力了,但优越的身高和体型,导致他并不能把自己完全藏在树干后面。
那人换了真田鸠见往常看习惯的装扮,穿着日常的牛角扣大衣,但真田鸠见还是一眼认出了对方。
[!!!为什么不早提醒我!?]
[你刚才在和伏黑甚尔说话,而且我寻思你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撞见这种场面了。]
[……]
真田鸠见深吸气,挂上温和的笑容靠近:“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斋藤教练。”
斋藤至快哭出来了:“我什么都没看到!!”
集训营区在前两天正式关闭放寒假,教练们也纷纷离开深山,回归家庭。
斋藤至的家离这不远,手里还抱着两个竹子做的装饰品,看样子是去附近的专卖店购置过年要摆放的门松,抄近道走这边人迹罕至的小路。
一走过拐角,看到那边两个身影后他就后悔了,迅速绕步至树后,想不动声色等人离开了再动。
他发誓自己躲的位置已经很隐蔽了,但还是被敏锐的真田鸠见发现了!
“……”
这教练到底是倒霉还是跟他有缘?
“刚才那个袋子里……”
真田鸠见还想再给自己的可以行径做辩解,而后在斋藤至期待他的台阶,无论他说什么都能无脑应和的殷切注视下,自己先卡壳在了嘴里。
开始戒烟的他感觉指尖有点空,摸了下下巴,说:“你什么也没看到。”
斋藤至欲哭无泪用力点头,“是,我什么都没看到!”
上次还说那个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男人,是开车送他们的司机,什么司机付钱用支票!!
他脑子冒出“杀人越货”的念头,又被他努力摁下。
还有真田鸠见刚才签名付款的样子真的好熟练又潇洒啊!
少年今日也是一身日常打扮,白色高领毛衣外搭黑色卫衣,他勾上卫衣帽子盖住头顶,下拉遮了遮脸说:“我不想威胁你,总之,你今天没在这里遇见我。”
“……”
你平时威胁的还少吗!!!
斋藤至把手里的两盆东西塞给少年,“就当是提前的新年祝福了,真田君你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今天没见过你!”
真田鸠见看看手里的东西,目送教练疾走消失,无奈地把它们放进了后备箱。
一路开车返回自己位于横滨的安全屋,看小地图某人就窝在里面,他腹诽着对方不跟织田作住一起,老往他这跑的黏人行径,想着避不开便索性把人叫下来帮忙搬东西。
太宰治磨蹭了两分钟才走出开了空调的温暖室内,出现在地下车库。
见少年坏抱一个漆黑的裹尸袋杵着,他脚步一顿:“这是谁?”
又一个问出这个问题的。
真田鸠见示意他拿上后备箱的东西,自己面无表情往前走:“我的仙蜕。”
“……”
太宰治被他突如其来的幽默感噎到半晌没说出话来。
—
尸体大都是呈现一种令人不适的苍白,不是单纯的惨白色,但凡见过很容易就能分别出来,电视里活人演的尸体并不逼真,化妆是无法完美做到那种血液沉淀后的肌肤效果的。
真田鸠见取出自己回来后就准备好的工具,将宽大的塑料布展平在客厅地板上,而后缓缓拉开了裹尸袋,露出里面支离破碎的“人”。
太宰治摆好两盆门松,过来围观他专业的操作。
他的尸体并没有被福尔马林处理过,但或许是诅咒侵蚀污染过,又或者是长期的共生改造了这具的肉体,虽然看上去破破烂烂,内脏都已经寻不完整,却没有怎么腐烂。
明明已经过去大半年了,却还是像真田鸠见刚来不久时,在出租屋里祓除诅咒后得到的样子。
真田鸠见没有着急把尸体搬出来缝合,而是又凭空取出来不少瓶瓶罐罐,按比例兑水后,混合着灌入裹尸袋内腌制。
他需要抹除“宽特罗”身上,所有可能被提取的DNA。
以及这些药是他用改造人从酒厂实验室搞到的,质量有保障。
按世界的逻辑,他是「真人」把自己和「宽特罗」缝合起来的产物,所以这个人也是组成现在的他的一部分。
真田鸠见静数时间过去的时候,将自己准备的缝合用具排列准备好,而后戴上了医用白色手套,活像是一名正要进行尸检的法医。
半小时后,他重新拉开裹尸袋,开始给自己入殓。
他拆开其他法医缝合的,有些粗糙的线,重新把“自己的过去”一点点缝合起来,细密的针脚连接断面,直到它能被算作一个整体。
太宰治站在一旁看着他处理,知道他更想自己做这些事,并不提出帮忙。
总是吵吵嚷嚷的少年,罕见沉默了好几个小时,直到他落完最后一针。
“这是你的尸体?”
太宰治看着面容就算缝好后也辨不出原样,少年身形尸体头顶的几缕蓝色短发,突兀地开口。
“……”
“所以你已经死了啊。”太宰治观察着真田鸠见的神色,“什么时候的事,刚回国?”
真田鸠见叹息着看向他:“……你在说什么呢,我不正好好站在你的面前吗?”
太宰治轻轻哼了一声。
忙活到这会已经深夜了,他早就打电话给家里,说自己今晚住中也那不回去,蹲久了起身,就算是特级咒灵也会有点腿麻。
真田鸠见扶了下旁边的沙发,看着躺在塑料布中间,被他缝合修理完毕遗体。
内脏能找到的都复位了,好在看「记忆」里他爬出来时,动作还算小心,所以骨骼方面需要修复的倒是不多,皮肉的修复比较困难。
在分魂肚子里走过一遭,有些地方像缩水一样变形了。
真田鸠见尽可能把所有破裂的地方修复好,让他呈现一个安详的姿态。
最后他细细擦拭了一遍尸身,给他换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死装束」。
先给亡者穿上被称为“経帷子”,写有象征着佛陀或是菩萨的梵字的白色和服。
而后给他穿上白足袋和草鞋,把放有六文钱的头陀袋挂上他的脖子……
处理完这一切后,真田鸠见腾出放摩托的储存空间较大的那格,将收拾完毕的尸体放了进去。
太宰治看了眼客厅里醒目的改装摩托,说:“所以你前几天买的墓地,就是用来放他的?”
真田鸠见头疼地扶住额头:“你怎么这都知道?”
太宰治鸢色的眸子沉沉注视着他,客厅灯光在眼睑下打出一小瓶阴影,少年终于说出自己这段时间的担忧:“我还以为你要给自己用。”
“……你都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真田鸠见搔搔脸颊,倒也知道他为什么会产生这个误会,因为他买了真田拓也隔壁的墓地。
夜晚走在城市里,节日氛围愈发浓重,真田鸠见看着随处可见的圣诞树和小情侣,才想起来今天还是圣诞节,也算给自己找个好日子下葬了。
他和太宰治一起去了墓地,这里很安静,只能听到海风的声音。
坑和棺材都已经准备好了,他单手开棺将尸体放了进去。
最后调整了一下姿势,又留了一个庇护驱邪的「帐」,他一点点落棺,不轻不重的一声闭合的闷响后,再也看不到尸体的模样。
真田鸠见还在沉默,却见少年已经拿起铲子开始埋土。
他摸了摸后脑勺,就靠在旁边看着他干活。
天上月亮大的很,好像抬手就能触碰到,旁边挂着稀稀拉拉的几颗星。
真田鸠见闭眸,嘴角含着些许淡淡的笑:“晚安,宽特罗。”
第289章
不止尸体上的DNA均已无法勘验, 储放尸身的抽屉进行过清理,裹尸袋等接触过可能留下生物痕迹的东西,也都已经丢入燃烧的垃圾桶进行销毁。
还有案发现场的出租屋, 真田鸠见也抽空去清理了, 因为死了人至今没再租出去过。
除了当初他从尸体上薅的那一缕头发, 还放在仓库里没有销毁, 此刻弹出的物品说明也已经从“无名死者的一缕头发”变成了“真田鸠见的一缕头发”。
系统说这除了留个纪念, 还可以在以后变成人时,起到提供想要捏造的身体DNA样本的作用, 如果他之前没拿, 收拾尸体前也是要自己留下备份的。
以及真田鸠见在期末考试前,就有取几根仓库里的蓝发,和悄摸从弟弟身上收集的DNA去做了对比。
之后物品说明就变了。
有很近的相似度,尸体就是“宽特罗”, 或者说他的。
不知道他如果是更早之前验是什么效果,总之现在看来世界已经补全了这部分。
很快土埋完了,太宰治这活做的还挺细致, 没有叫苦喊累的主动包揽了,甚至还考虑到了土坡之后长草的美观性, 修整了一下坡度边缘,让它的过度更加顺滑。
真田鸠见睁着死鱼眼喝止了太宰治还想踩上小土坡压实的动作, 这家伙是想在他坟头蹦迪吗?
太宰治似乎还真有那么点遗憾, 放下铲子从口袋里摸了摸, 勉强摸出来一个和果子当做贡品,直接递到真田鸠见面前。
真田鸠见无奈摇头, 他腾不出手来, 正轻松搬起两个壮年男人合力都不一定能挪动的青石墓碑, 亲自用这玩意把坟压实。
太宰治好像只是跟他客气一下,自己咬了一口,他蹲到被摆好位置的墓前,问:“上面不刻些什么吗?”
真田鸠见走远两步观赏了一下,也觉得没有照片名字生卒年月日,连何人立的墓都没有,就这样空白的一整块是有些素净了。
“刻个中指吧。”他道,冲喜欢编排些有的没的的这个世界。
太宰治比划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小刀。
“……住手我开玩笑的!”
最后真田鸠见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什么有深度的,索性就像之前让他弟写「无为转变」一样,把自己的领域「自闭圆顿裹」刻上头了。
安置好“宽特罗”后,真田鸠见以特殊外聘侧写师的身份,一股脑投身县警局的工作中,当然他的寒假生活也并非完全是枯燥的工作。
比如年前有两个人意外到访。
博格和手冢国光出现在警局里时,真田鸠见狠狠惊讶了一下,没想到那么快就能重新见到手冢——和博格。
他按耐下想邀请清冷少年体验警局工作的冲动,询问了他们来意。
手冢国光看着坐在办公桌后面少年,手里还拿着一份档案,背后墙壁上用工字钉钉了一整面形形色色的人物素描画像。
这个房间像是县警局专门划给他使用的,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听到敲门声头也不抬:“进。”
给他们带路的警员是这样称呼少年的:“真田先生。”
没有人会因为这个姓氏,而产生他走后门之类的猜想,警局内也不会有人因他的年龄对他产生轻视的心理,他早已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原本是去学校网球部,被告知对方所在地后过来的二人发现,真田鸠见在老家警局的地位,比他们之前在墨尔本见到的还要夸张。
“……”
博格顿了一下,上前说明是自己想要来见他,所以手冢国光才才带他过来拜访。
他没说的是,之所以要和手冢国光一起,也是感觉对方和手冢关系好,和他一起劝说的成功率会增大不少。
博格很真诚地再次邀请他一起去打职业,像是一点也没往多了这个竞争对手,自己的世界第一真有可能不保这方面想。虽说有赞助商方面的期盼,他也是真的替少年掩埋这方面的才华而感到可惜。
手冢国光微微颔首,也对他发出邀请。
真田鸠见莫名有种和他位置互换的感觉,最后应下了明年和手冢一起打职业的邀请。
他是很想尽一下地主之谊,带两人去附近转一下,但不凑巧马上横沟金田警官火急火燎进来,真田鸠见只能歉意地看了看他们,让人说明案件情况。
先前引路的警员注意到少年暂时顾不了他们,适时过来将二人引出房间。
“他是我们日本警察的救星!”
警员被问起少年的事时,含泪铿锵有力道。
真田鸠见有从手冢那听说越前龙马和他父亲那边的事,龙马没跟他们一块回来,和他哥多留了几天陪他爹,预后良好应该就快出院了。
因为越前南次郎做了颅脑手术暂时不好坐飞机,他们今年大概要在墨尔本过年了。
年末了,为了迎接新年的到来还有不少准备工作要做。
置办年货、大扫除、布置年饰什么的,都有家里人操持。
真田鸠见参加完警局组织的忘年会,与同事朋友聚餐,忘掉一年的辛苦,而后除了等待新年的到来,还有一件事不能忘记。
手写给亲朋好友的年贺状,这个需要亲手完成,而且工作量还不小。
又比如此刻……
他就站在港口mafia的顶层首领办公室里,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对面那个脖子上搭着条红围巾,将手交叠着拢在膝盖上的男人说话。
“真田君,你也不希望自己在墨尔本的事被发现吧?”
真田鸠见看着对面在自己今晚从警局下班后,忽然派人来请他的森鸥外。
中原中也恰巧不在身边,他也想知道这家伙又想做什么,就跟了过来,而后听到了这样的威胁。
保镖不在身边,真田鸠见一个年轻人孤身站在港口五栋建筑的高处办公室里,居然丝毫不见惧意,还略带嘲讽的冷声反问:“你是指什么事?”
“你差点在赛场上被暗杀,实在是叫人唏嘘。”
“但患有精神疾病这件事,怎么能完全瞒着家里人呢?”
森鸥外说的真情实感,但满嘴的阴阳怪气。
“。”
系统:[……]
这人怎么上赶着撞枪口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不想做尿检而已。”真田鸠见冷冷注视着他,“你手伸的可真宽啊。”
“别紧张,别紧张。”
森鸥外含笑托住自己的下颌,显得悠闲又尽在掌握,“这只是我个人一个微不足道的关心,以及我很好奇,真田君你是如何提前知晓炸弹的布置,想出用改造球场的方式应对的。”
真田鸠见心说紧张的不该是自己,他从肩上卸下网球包,“想知道是吗?”
森鸥外含笑看着他,越看越欣赏他处变不惊的心态。
“去附近球场,陪我打一场吧。”
真田鸠见抛了一副球拍过去,不容拒绝道。
一刻钟后。
原本以为少年是想借此离开室内,远离五栋建筑,等待其他人发现并过来解救自己。
森鸥外手臂微微颤抖,震撼地看向对面收回发球姿势,随意活动了一下手腕的少年,呼吸顿时沉重了:“没想到,你还是一名力量增幅型的异能力者,有兴趣到我们这边……说笑的。”
真田鸠见抬眸看过去,从口袋里掏球的动作,让对方及时改口。
“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气势强大,打出好像毁天灭地的一球而已。”
森鸥外笑他真爱谦虚说笑。
忽然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一转头见自己带来的手下,丝毫不紧张自己的安全。
按理说他的直系下属护卫队,面对刚才如果命中能让人命绝当场的一球,应该都举枪指向少年了才对。
而看其他人像是默认少年说法,某个人被少年点到提问,顿了下还说出:“……对。”
森鸥外:“……”
这很不对劲。
但真田鸠见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往地上弹了一下网球,含笑看向对面的男人:“别光站着啊,准备好,下一球要来了。”
森鸥外感觉不妙正欲叫停比赛,一颗明黄色的小球又破空而来,直冲他面门,充满叫人无奈的年少轻狂的报复心理,只能被迫举起拍子格挡。
只是这玩意应该挡不住,森鸥外都做好了使用异能力的准备,出乎他意料的是白线没破。
但他也被这股力量打的半条手臂都没了知觉,网球在白网上撞了下后,受反作用力高高弹起,居然算是顺利过网回击了。
只是下一秒,少年如凌空飞鸟一跃而起,猛得往下把球扣了回去。
网球咚的打在他所握的拍柄上,经常握手术刀,手很稳的森鸥外这次终于握不住,使球拍掉落在地。
与此同时网球也再度受反作用里弹起,并被二次扣杀,重重擦着森鸥外的鬓发打在地上。
咚——
落地的蓝发少年将球拍架在肩上,说:“「迈向破灭的圆舞曲」。”
森鸥外喉结微动,感觉耳畔火辣辣的,如果这球刚才偏一点,他可能就没命了:“……”
而都到这个时候了,他的属下们都还在外面安静地看着比赛。
真田鸠见也是才发现不久,自己的精神力达到6后,这九万经验值不只在异次元领域内起效,似乎还象征着他完全踏入了这个片场。
虽然他本人还是偶尔会忍不住感到诡异并吐槽,但他确实是完美的融入进去了,至少在场外观众看上去是这样的。
“真田鸠见vs森鸥外,比赛结束,6:0。”
“菜鸡。”
少年自己报完分,嘲讽地嗤了下鼻。
森鸥外:“……”
已经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男人,召唤出自己的人形异能把自己搀扶起来。
说实话他现在被打的有点懵,期间他有想要使用异能力反击,都被以恐怖的反应速度提前打断了。
森鸥外是不知道球场上可以出现多颗球,总之他刚才的确是被网球打的毫无招架之力,对面这个人的战斗意识强到恐怖的程度,根本不像是普通异能力者能拥有的。
最让他背后微凉,意识到自己踢到铁板了的,是场外其他人像被屏蔽了认知一样的反应。
“……”
还有精神力异能吗?
这个人,真的是真田家那个被保护的很好的天才贵公子?
有这个实力,他根本不需要重力使的保护!
真田鸠见、真田鸠见、真田鸠见……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少年收了球拍,看起来是不打算进行第二盘了,他身上始终没有杀意,只是像在普通地打网球,是森鸥外也跟着还维持只是在打球的平和表像的次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他根本无法反击,这个人总是能在他有所行动前预判,而后挥拍打断,让他迫不得已放弃转而防御。
森鸥外原本是想用自己发现的小猫腻,尝试一下要挟少年,让他把最近警方抓的某个他们的重要线人放了,说不定能一点点将人拖上贼船。
届时几乎与他绑定的重力使,想必也无法拒绝少年的请求,偶尔替他们做一些事情。
但从踏上球场的这一刻起,事情就完全脱离了掌控。
最让森鸥外忌惮的,却实际是此人的分寸感。
少年看似打的很凶,其实球大都没有直接往他身上打,这个人始终保持着冷静与克制,与以往接触时他所表现出来的,和他以为的年少恣意大相径庭。
森鸥外有种被教训指点了的既视感,他注视着对面球场上的年轻人,一时间没有说话。
少年回看过来,说出鲜有人知的一件事,算是认可了他心中的猜测。
——“你是夏目漱石的弟子,我姑且认为我们有相同的理想。”
他们返回了港口顶层的办公室,因为球场上实在不是个时候说话的地方。
森鸥外屏退左右,看着对面自然落座的年轻面孔,尤有些不可思议。
“我认可你的手段和能力,”真田鸠见平静地说,音色神态都和“伊藤诚”没有相似之处,“但这个位置你如果不想坐了,随时可以换人。”
森鸥外笑的勉强,揉着自己正在冰敷的手腕,做出委屈的姿态哀叹。
“怪不得,最近太宰君和中也君走的有些近呢。”
森鸥外丝毫没有发现不得了真相的雀跃,反而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对方是自爆的身份,并且通过刚才的交手他确定自己毫无招架之力。
真不愧是让整个里世界闻风丧胆的「守夜人」啊,他这个Mafia首领都要瑟瑟发抖了。
森鸥外少有这样压力巨大的时刻,关键这个人还是他自己请过来的,声音弱了两分:“让我知道没关系吗?”
跟真田警视监交好的老师,恐怕都还不知道吧?
真田鸠见冷冷地用有被烦到的眼神注视着他。
森鸥外:“……”
「守夜人」想来也本不打算用这个身份与他面对面,只是真田鸠见的能力和他身边的好牌实在是叫人眼馋,港口首领立即诚恳表示自己日后一定安分做事,维持横滨帮派间的和平稳定。
最后他轻咳一声:“所以您用这个身份,原本的真田君呢?”
识时务者的森鸥外态度上的变化很迅速也很明显,但真田鸠见并不放心他,这个人身上的不稳定因子有些多。
他并不回答私人问题,转而摸出手机,切换声线叫来对方的老师跟着再敲打敲打。
以及近来横滨治安日益变好,真田鸠见也的确需要跟还算盟友的他们,讨论一下后续事宜了。
等待夏目漱石到来的功夫,森鸥外还在没话找话:“看来魔人也已经被您料理掉了。”
“如果是您的话,提前预判并阻止爆炸当然是轻轻松松,之所以不提前拆除,是为了不打草惊蛇,顺便让比赛不受到影响吧,是您特有的温柔呢。”
“不做尿检,果然也是不想留下DNA吧……”
“说起来,刚才球场上您使用的那个是什么特殊能力?”
开启面瘫模式的真田鸠见,额头已经好几个“#”号了,他手伸向旁边的网球包:“你那么怀念,我们再去打一盘?”
森鸥外乖巧闭嘴:“……不用了。”
第290章
夏目漱石很快赶到, 他的异能「我是猫」总能找到便捷小路穿行在城市间,不用担心堵车的问题。
让人有些意外的是,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跟他前后脚赶到的是气势汹汹的中原中也和太宰治, 这二人罕见来了场默契无间的合作, 穿过港口大楼的无数道防线, 最后汇合在首领办公室门口。
“喝啊——”
中原中也浑身红光暴涨, 瞬间掀翻走廊里所有的拦路之人, 那些枪械和它们射出的子弹,在触碰到重力的一瞬间被嗡的猛压在地。
走廊里铺了吸音的柔软红毯, 他们连人带枪的混乱坠落声还是充斥了整片空间。
重力使所行之处墙壁都被挤压的出现了纹路, 却有个好像不受影响的黑发少年,跨过一个被压制无法动弹的护卫队成员,面色沉沉地停在尽头的雕花红木门前。
中原中也行至他身后,“就是这里?”
太宰治仿佛在穿过这层阻隔看什么, 道:“打开它。”
夏目漱石终于坐不住了,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并做出这种不好收场的事,几个跳跃在两人进一步宣战前灵活蹿到首领办公室门前。
突然蹿出一只拦路的三花猫, 中原中也动作一顿,虽然不认识它也觉得诡异有诈, 但善良的本能还是让他包裹在红光下就要踹出去的腿险停在半空。
下一秒三花猫的身影就拉成变形成了人,果然不是普通误闯此地的邻家猫咪。
这人显然也是个异能力者, 三花猫配色头发的侦探装老绅士, 中原中也记得自己曾在夜晚的游轮上见过对方, 只是对方此刻是没戴面具的,露出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真容。
面色有些苦恼的夏目漱石, 在褚发少年略带惊讶的注视下反问:“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很显然房间里的森某人“邀请”真田鸠见过来一聚的事, 是瞒着他这个老师的。
不确定他立场的中原中也仍旧保持着戒备, 听着这人熟稔的语气,用目光询问太宰治。
太宰治见到夏目漱石后就仿佛明白了什么,两手往裤兜里闲闲地一插,下巴微抬仍是说:“把门拆了。”
“等…”
中原中也不等夏目漱石多说什么,直接就是一个包裹着恐怖吨量重力的拳头抡了过去。
起初落在门板上没什么动静,像是受击目标还没反应过来,随即重力倾泻往拳头挥出的方向,将特殊材质加固过的防弹门轰出了个窟窿。
好在正对门口的地方没人,那碎片径直飞砸到里面房间的墙壁上,将爱丽丝的挂画给震了下来。
门板在被砸出一个大坑后,不堪重负地轰然倒地,那两个少年先后跨进去。
“……”
夏目漱石略感头疼,微微叹息着跟着入内,这场面实在不好收场,不过森鸥外得卖他这个老师的面子,至少不好现场计较什么,还得尽快将事情压下去。
毕竟那个喊他来的人应该也在里面呢。
整个首领办公室里并没有什么阻碍视线的东西,几乎跨步进去就是一览无余,正对面还有扇门通向休息室,前代就是死在那张里面的床上。
干部们过来开会时时常使用的长桌在右手边,夏目漱石看到那个坐在森鸥外对面的少年,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是把少年带了回来,惹出来的众怒吗。
真田鸠见不在横滨的这段时间中原中也和太宰治走的挺近,应该是中也知道真田鸠见被港口的人带走,找了武装侦探社的太宰治帮忙。
夏目漱石找到了这个合理的说法,虽然还是感觉有点奇怪,他收起手里拿着的拐杖,走向那边笑的有些勉强,正在太宰治的嘲讽声里,看着中原中也关切蓝发少年有没有受伤的弟子。
发信息叫他过来,“那个人呢?”
难不成在里面的休息室?
森鸥外笑而不答,却听到对面的蓝发少年发声:“我在这里。”
夏目漱石:“……”
夏目漱石反复确认了刚才发出「守夜人」声音的,是面无表情神态的确也与那个人类似的真田鸠见。
“………”
真田鸠见等他消化的功夫,看向遭到破坏的大门,虽然也不指望这玩意用来隔音,隔墙有耳什么的他并不放心,但这……
“父亲刚才没有阻止,就是可以这样做吧?”黑发少年喊的心无芥蒂。
真田鸠见无奈地看了眼忽然变成更加正式的称呼的太宰治,看向疑似发现太宰治居然又先自己一步知道,而面色略微扭曲的房间主人,没什么诚意地替自己人的鲁莽道了个歉,并吩咐说:“让你的人都别上来。”
他注意到有些追着中也太宰的人想乘坐电梯上来,好在他们在上来后就断了后路,防止港口支援更多人上来。
森鸥外就好像被剥夺了政治权利那样卑微,半点没有说不的权利,还得陪笑着给下面的黑蜥蜴发去命令。
而后真田鸠见看了看周遭环境,让几人站到近处,并竖起了两根手指,轻念一段咒文。
黑茧将几人包裹。
半个多小时后茧子消失,宣告这场会晤结束。
森鸥外还颇有些意犹未尽之感,眯起眼一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模样,感兴趣地打探道:“「守夜人」先生刚才使用的那个能力,可真是方便啊,不知道……”
他后话在少年去拿靠在椅边的网球包时戛然而止。
后者将包背上肩,瞅了他一眼没说话,径直带着后面跟着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离开。
森鸥外有些后怕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心有戚戚:“真是可怕啊……「魔人」竟也已经葬身不知名的空间,与他为敌毫无疑问是个错误选择。”
他还想跟老师说几句呢,一抬眼却见办公室里只剩下自己一人。
夏目漱石追上那几个人走了,门还倒塌了留一个大窟窿,森鸥外莫名感觉有不存在的穿堂风刮过,人心异常的寂寞空虚与寒冷。
中原中也和武装侦探社的太宰治合作,救出被困港口Mafia的真田鸠见这场戏正上演至高潮部分。
通往顶楼的唯一通道就是电梯,因为被破坏了开不上来,他们这会直接跳下深井就能抵达一楼。
由于太宰治的无效化会使中原中也的重力控制失效,带他跳楼的是真田鸠见。
真田鸠见直接就这样毫无准备地一跃而下,手里还揽了一个人。
被他拦腰夹在臂弯里的太宰治因这失重感肾上腺素飙升,笑的活像个精神变态,他的能力正在被触发,不断消融什么。
求生本能让他搂紧唯一能够到的东西,“我这样一直抱着你,你会消失而后我坠楼摔死吗?”
真田鸠见在电梯井的构造凸起处短暂落脚,卸了一下力。
“你再偷抠我痒痒肉,我现在就可以把你丢下去。”
“我错了~”
地球引力对真田鸠见来说,似乎根本造不成什么影响,他可以直接一步到底,还是顾及携带的人才多停了几次,而后二人都平稳落地。
完成无伤带人跳下百米高楼电梯间这一高难动作,真田鸠见全程甚至没用咒力保护自身,他的身体素质在打网球以来,获得了进一步的质的飞跃。
太宰治落地后都想再来一次,那边看他不爽的中原中也一脚踹开面前的电梯门,“跟上!”
太宰治还故意惹他:“火气这么大呢,你是嫉妒我有爹地抱吗?”
“混蛋青花鱼——”
中原中也看了眼真田鸠见压下怒火,注意到外面拦路的无数枪口,迅速展开红光替几人防御:“出去再跟你算账!”
真田鸠见与后一步到的三花猫对视一眼,猫滚圆的眸子光影流转,它后腿一蹬灵活跃出电梯,隐入角落率先离开。
几人出来没跑多远,下一个路口处有辆车等着,是也知道孙子被“绑架”的真田老爷子派来接应的,他们拉开车门坐进去。
—
当晚,真田鸠见照常换了行头准备出门。
行至庭院抬头看到了骑在院墙上的猫,他并不意外,用了点咒力增幅腿部,直接平地跃出院落,身后的猫叫了声跟上。
一人一猫穿行在山林间,冬夜的林子里静的只能听到脚步声。
真田鸠见止步:“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身后的猫再度大变活人 ,原本夏目漱石他们由于知道面前少年回国时间和「守夜人」开始活动时间撞上,是产生过那样的怀疑的。
“打消我们猜想的「十年后火箭筒」……”
当时真田鸠见被十年后火箭筒砸中,未来的他没有出现,并且现场的「守夜人」仍旧能自由行动,让他们排除了这二者之间的联系,并认为他是个没有未来的可怜少年。
“方法很多。”
真田鸠见没有具体解释自己的能力,夏目漱石又与他详细展开讨论了,白天进行过的一些话题。
“最后的问题……”
老绅士摸着自己的小胡子,有些惆怅地看着「守夜人」的这张脸,真田警视监最后只是一场空欢喜吗:“我该怎么称呼你,真正的真田鸠见又是否已经不在了?”
回来的只是一个顶替了身份的革命者。
少年往前走了几步回头,撩下头上的兜帽,让自己的整张脸孔照在雪与月色之间,关闭面瘫模式平静地说:“我就是‘真田鸠见’。”
夏目漱石明白了他的意思,知晓就算从头到尾都是虚假的,弦右卫门牺牲的二儿子真田拓也从未在外留下子嗣,他也会以这个身份继续生活下去。
“如此便好。”
真田鸠见:“……不是,我真的是。”
夏目漱石再次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会替他保密与隐瞒。
真田鸠见:“……真的,我就是!”
夏目漱石想起自己观察到的对方鸡飞狗跳的校园生活,露出难为他一把年纪了还要装嫩的表情。
又对牛弹琴半晌,真田鸠见解释不通有点红温,一把扯过他的领子,“老……夏目先生你听不懂人话吗?我就是‘真田鸠见’,之前在国外的孤儿院长大,贤人来找我做的DNA对比确认了身份接我回来!”
夏目漱石有被他吓到:“明白了……明白了……”
小老头变猫离开前,犹狐疑地回头看了他好几眼,显然还是不信他今年真的刚满十五岁。
看他在警局办公的熟练程度,工龄至少三年打底啊。
一眨眼到了大晦日,也就是每年的最后一天,相当于对岸的除夕。
这一天晚上寺庙会敲108下钟,希望能消除108种烦恼。
真田鸠见和家里人相聚一起吃荞麦面,要在今年结束前吃完年越荞麦,寓意把一年的劳苦、不幸、厄运等统统斩断,迎接崭新的一年。
电视里播放着红白歌会战,弦一郎和佐助还是不太对付的样子,在桌上吵吵嚷嚷的倒是热闹的很。
真田鸠见看着电视节目,有一搭没一搭听脑内的电子音爆料台上演员的八卦。
忽然手机响了,接通后是幸村约他们明天一起去神社初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