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高中的时候得知自家表弟跟大御门要在交往之后，古森元也就产生了一种被运气砸晕的错觉。
但是随即而来的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阿要是他的好朋友啊，现在跟小臣交往了的话，是非常令人高兴的事情，但是如果他们一旦分手……
无论他在哪一边，三人之间的关系都会变得很尴尬吧。
小臣他不算是特别会维护一段关系的那种人。
就算是在非常乐观的推测下，他对于这种事情的最低能力水平也会被评价为“至少不擅长”的程度。
相反阿要倒是对这个很拿手。
几乎所有跟她打交道的人都觉得如沐春风。
大家都知道阿要是个他们都乐意交往的对象。
可是问题不会出在她身上啊。
相比之下古森元也总是会更加担心佐久早圣臣会出现什么问题。
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发现小臣虽然对阿要会比别人更有耐心一些，但是他说话不好听这个事情依然没什么改变。
对。
就是这个。
小臣身上让他日夜担惊受怕的“毒舌”属性。
即使阿要看上去并不介意，不过要是哪天她真的忍受不了小臣的恶言要分手的话，也怪不得她吧。
能跟小臣相处这么久还没有被气到退避三舍，阿要的性格好得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等等
她不会是抖m吧？！
古森元也的脑子里跳出了这个念头，把他吓了一跳。
这个想法困扰了他很久。
直到那天他们三个约好在天井的一个隐蔽角落一起吃午餐。
大御门要和佐久早圣臣先到了。
晚来一步的古森元也过来正想打招呼，不料却听见了他们还没有结束的对话。
“……就是这样啊，虽然也没什么特别的，但是看着很有意思。”
“……”
“干嘛这个眼神看我？小臣这个样子看上去好没有人性诶。”
“嗯。”
“那个……还是不要这么轻易地就对这种话表示认同吧，弄得说这话的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那就闭嘴。”
“闭嘴的话我不就没办法吃饭了？”
古森元也听到大御门要反驳道。
“而且不仅要用来吃饭，还要说话，还有啊我也很喜欢早上那样的亲……”
他听到一阵挣扎的动静，以及佐久早圣臣“啧”的一声。
“痛啦。”
大御门要的抱怨随之响起。
古森元也心里一紧，还在学校诶，小臣不会是动手了吧？！
他赶紧过去，来不及关注别的，直接把表弟扯到了一边。
“小臣你不要欺负阿要啦！”
“她是女孩子啊！”
佐久早圣臣的眼神很奇异。
“我欺负她？”
“谁告诉你的？”
*
“那个……小臣……”
古森元也跟在佐久早圣臣身后试图为大御门要求个情什么的。
却在他侧头过来的那充满压力的一瞥中被迫安静。
啊，完了。
小臣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啊。
古森元也不再多说什么。
自求多福吧阿要。
把古森元也送到客卧之前，佐久早圣臣和他已经收拾了客厅。
家里居然有这么多酒，阿要她之前把这些都藏在哪里了？
他对于这些酒的来处几乎一无所知。
佐久早圣臣把整理出来的酒瓶装进箱子，放到了玄关的台阶下。
平常她习惯喝一点儿，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喝这么多的时候。
大概是因为见到了元也抑制不住的高兴的缘故。
只是这种失控的状态，之前从来没有在除了自己之外的别人面前出现过吧。
可是她一见到元也……
虽然觉得自己突如其来的这个心情毫无道理且莫名其妙。
佐久早圣臣还是不由得皱眉。
回到房间后，他发现大御门要确听话地还没睡。
她正抱着腿，把脑袋靠在膝盖上发呆。
“现在好点儿了吧？”
他捏了捏她的后颈。
“嗯。”
她应着，然后抬头问他。
“小元怎么样？”
“已经收拾好去睡觉了。”
“那就好。”
大御门要撑着地板想要起身。
“我去洗澡了。”
佐久早圣臣也没拦着，只是跟着出了房门，在她跨进浴缸的时候攥住了她的手臂，怕她会不小心滑倒磕到哪里。
浴缸里的水平面上升了一个小小的幅度。
大御门要靠在浴缸边，蒸腾的雾气将她露出水面的那部分身体染得绯红。
“小臣。”
她探出浴缸，扯了扯他的衣袖。
“客厅那里……麻烦你了。”
“嗯。”
佐久早圣臣也没解释说已经整理好了。
“之前为什么不想提到我？”
他捋着大御门要略显凌乱的发丝脱口而出。
“小臣……”
她醉眼迷蒙，但是脑子里的意识依然能够处理这些信息。
“没有不想提到你啊。”
“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佐久早圣臣知道她的头晕已经缓过来了。
而且她说是微醺，那就是至少还能沟通的意思。
“是小元说你生气很可怕嘛。”
大御门要逐渐把脸半埋到了浴缸的水中。
“虽然那是小元……”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抬头。”
佐久早圣臣果断伸手把她的脸从水里捞出来。
“会呛到。”
她泛着薄红的脸被他用虎口托离水面。
“所以呢？”
“是元也那又怎么样？”
他抹去她脸上湿淋淋的水渍，让她不得不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虽然那是小元，但是也不可以这样说你。”
“‘生气很可怕’什么的……”
她的双臂哗地从水里伸出来圈住了他的脖子，迫使他不得不微微弯腰。
“小臣明明一点儿都不吓人啊。”
佐久早圣臣为了保持平衡下意识撑在了浴缸边沿。
他心里的那股郁气忽地烟消云散。
“阿要。”
他虚虚地握着她的手臂提醒道。
“你把我弄湿了。”
她手臂上的水滴已经快渗透了他的衣服。
可是大御门要并没有完全放开的意思，只是稍稍后退，用手臂松松地勾着他。
“我不是故意的。”
“这种事情从来都是个意外。”
酒气映得她眼角覆上了一抹艳色。
话语间带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暗示意味。
“如果我……总之这种事情我也没法控制。”
“你知道的。”
浴缸里水波粼粼。
佐久早圣臣垂眼松开衣服的纽扣，湿淋淋地贴在身上的不适感被果断丢在了一旁。
“那就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