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男人的呼吸声加重,虞繁一颗心在胸腔里扑腾扑腾的乱跳,她一紧张就容易胡思乱想,以至于都开始回忆洗澡时用的沐浴露是什么香味的了。
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裙,男人的大手像是滚烫的铁箍,一点点用力收紧。
虞繁想了想要不要就势滚在他怀里,可又觉得那也太不矜持了,还是咬着牙装睡没动。
可等了数秒钟,她有点崩溃了。
严与在做什么?
他在蹭吗?
男人此刻比虞繁想的更难熬,他心里像是有些一团火,一层层的往外冒着热气。不想打扰老婆,他强迫自己入睡,可一闭眼都是虞繁依偎在严青怀里的样子,更弄的他肝火旺盛,那些被压抑在心底深处的阴暗想法都冒了出来。
上个月买了一个未被开发的小岛,那里就很不错,建一个别墅,把老婆关进去,天花板都安上一整面的镜子,这样做的时候,老婆一定浑身都是害羞的粉红色。
一想到那副场景,严与更加忍不住了,他搂着虞繁的腰,老婆没有动静,估计是熟睡了。
不敢也不舍得把老婆弄醒,严与就死死忍着,额角青筋都暴起来了,他也只是难耐的吐了一口气,从后面顶在老婆的睡裙上蹭了一下。
严与从小到大,一直是家里的透明人,他性子冷,不像弟弟那样活络,不讨父母喜欢,久而久之,有些轻微的情感封闭,面对任何人都是一副冷淡至极的样子。
可在一次偶然,他听到老婆说喜欢温柔的。
结婚前夕,他找了几个心理咨询师,又买了一堆书回来,对着镜子练习怎么笑,怎么能不凶到老婆,怎么能不吓到老婆。
记得心理咨询师格外叮嘱他的话,要克制自己一切不好的想法,久而久之,那些阴暗面就会消散了。
可严与觉得这大概是个庸医。
他一直在克制着,一直在忍着,可那些变态的想法并没有消失,反而愈加浓烈了。
他快忍不住了。
小幅度的磨蹭确保不会打扰到老婆,严与感觉快到的时候,正想起身去浴室,身旁的虞繁却蹭的坐起来了。
黑暗中,看不清虞繁的脸色,只听她语气微冷,“这样怎么睡啊?要不要我帮你?”
虞繁是真的生气了。
她那么多好药材用进去,换来的就这?
她一个大活人躺在这儿,严与光蹭不进是吧。
老婆第一次这样冷言冷语和自己说话,严与心跳蓦地漏了一拍,一向平静的面容难得带了些慌乱。
是打扰到老婆睡觉,还是老婆嫌自己恶心了。
和严青出去一天,现在连和自己同床共枕都不愿意了吗?
严与微微用力攥紧被子,呼吸声渐重,面色阴沉的可怕,漆黑的眸底深处隐隐带着红意。
至于老婆说的帮他?
呵,女人惯用的小伎俩,以为他会信吗?一定是虞繁故意这么说要考验他的。
严与咬了一下牙,努力放柔声音,“我去浴室,你先睡。”
你!!先!!睡!!
虞繁的脑袋里360度立体环绕播放着这句话。
她懵了,气的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都主动成这幅样子了,严与让她先睡???
呵呵。
虞繁一字不吭,嘭的重新躺回去,拽着被子蒙过头顶。
严与见状,心里抽痛,只剩苦涩。
他微微垂下头,连带着下面也垂了下来,整个人透着一股被抛弃的凄凉感,小步的走进了浴室。
与此同时,被子里的虞繁咬牙切齿。
行,能蹭是吧。
明天给你放两倍的药材。
看你还蹭不蹭得出来。
现在虞繁不单单是为了那种事,单纯是赌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虞繁起来的时候严与已经走了。
桌子上照例贴了一张便利贴。
虞繁可不像昨天一样有心情看那个颜文字,她把便利贴揉碎了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
躲她是吧。
她今天就做了药膳直接送去公司。
她看严与还怎么躲!
心里憋着气,虞繁做药膳的时候也带着火气,不像昨天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做,放药材的时候神情都恶狠狠的。
林夭这个时候打视频电话过来。
虞繁空不出手来,就把手机支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林夭绷不住笑了,“知道的你是在做药膳体贴老公,不知道的以为你下毒呢,怎么样啊,昨天吃了有效果没有?我告诉你,我可是按着原本药方的两倍量告诉你的。”
虞繁闻言手一抖,勺子差点没扔了。
“你!你怎么没告诉我一声!”
林夭嘻嘻一笑,“这不是给你个惊喜么,怎么样,昨晚很爽吧,我跟你说,会咬人的狗不叫,你看那严总,平时冷着脸不爱说话,估计上了床……”
“停停停!”虞繁打断她的话,一提起昨晚她就头痛,又不好意思和林夭细说,生硬的岔开话题,“对了,问你个事。”
“咱们从前去严家玩,你记得见过严与吗?”
林夭想了一下,“见过几次吧,我不太记得了,他那个时候也不常住在严家吧,不过你十八岁生日那次,倒是在会所见过他,他给你送礼物了吗?”
听到这句话,虞繁神色有一瞬间的茫然。
“那次生日,他也去了?”
虞繁从前也是热闹性子,朋友多,十八岁生日那天尤其隆重,包了一个会所的宴会厅,朋友带朋友的,到最后好多人她都不认识,只记得那天是她第一次喝酒,到最后整个人都晕头转向的了。
“那天我从宴会厅出来,在门口碰到了严与,我以为他是去找你的。”
林夭那天也喝多了酒,起身出去上卫生间,一出门就看到了严与,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那天好像连头发都做了造型,整个人往那儿一站,跟男模似的。
反观屋子里那么一堆,鬼哭狼嚎的,和男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也是为什么林夭印象这么深刻。
虞繁喃喃,“他没来找我,我都不记得了啊。”
林夭噗嗤笑了,“你不记得也正常啊,你那天不是喝多了,拿着麦大喊恋爱宣言呢吗。”
“啊?!!”
“你说你十八岁了,可以谈恋爱了,要找个温柔的大帅哥,不能和你说一句重话,要天天哄着你捧着你的。”
虞繁撇了一下嘴,“小女生都那么想。”
“那你现在呢?”
“我现在喜欢……”虞繁一顿,“喜欢不理我的。”
“天秤座是吧。”
“别上升星座啊,懒得和你说。”
虞繁叭嗒挂了电话,却有些心不在焉。
生日那天,严与是来找自己的吗?
可是又不应该吧,他们完全不熟啊。
他能找自己干什么。
锅里“嘶啦”一声,虞繁微微回过神,赶紧关了火。
她把熬的汤装到保温盒里。
正好,一会儿去问问严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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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虞繁第一次来严氏,和她家里的公司简直不能比。
不过也是,严氏如今如日中天,是s市商界的翘楚,而虞氏近两年却略显颓势。
虞繁提着保温盒进去,直接被前台小姐拦下了。
“找严总要有预约的。”
“没事,我给他打个电话。”
严与正在开会,一般私人手机是放在助理那里的,部分电话会直接回绝,可今天助理却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将手机递给了严与。
屏幕上明晃晃的写了两个大字【老婆】。
严与一顿,飞快的比了个手势示意会议继续,而他本人则拿着手机快步出门接了电话。
“小虞,怎么了?”
门关的慢了一步,男人温柔的声音传进来,惊了一众会议室的人。
这是严总?
刚刚在会议室里,冷着脸只是轻轻叩了一下桌子就骇的所有人噤声的严总?
几分钟后,前台震惊的看着他们严总亲自下来接人。
“怎么过来了?外面热不热?”严与温柔开口。
虞繁举了一下手里的保温饭盒,皮笑肉不笑,“给你送汤啊。”
严与眸色暗沉一瞬,没吭声。
他一路牵着虞繁的手去了办公室,一进门,虞繁打量了一下宽阔的房间和一整面的落地窗,赞叹道,“你这里环境还真不错。”
“你喜欢可以常过来。”
虞繁笑了一下,“我来干什么,给你做秘书吗?”
她把饭盒放到桌子上,开始拆开包装,把汤盒放在桌子上,顺便想问问他当年生日会的事。
“严与,我有件事想问你,”
“是我安排的。”严与直接开口,打断了虞繁的话。
虞繁一愣,“什么?”
“让严青出国接手国外的分公司,是我的意思,你就是为这个来的吧。”
严与语气平淡,可面色却冷了下来。
虞繁怔在原地。
这是严与第一次冷着脸对她说话,让虞繁微微有些不知所措。
至于严与说的什么严青去国外的事……
跟她有什么关系?
垂眸看着桌子上黑漆漆的汤汁,严与眼中冷漠及讽刺意味更浓,他抬手端起来一饮而尽。
又抬眸冷声道,“满意了吗?”
“……”
虞繁皱紧眉头,有些不乐意了,“我辛辛苦苦熬的,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知不知道这些药材多贵,你……”
等等!
她今天光顾着和林夭东扯西扯,差点忘了。
如果说一开始林夭给她的就是二倍的药量,那她今天加倍了,就是……四倍?
我去!!!
虞繁浑身上下一个激灵。
这些药材都是温补的,多放一倍没什么,可要是放了四倍……
“你你你,严与,你快,你快吐出来!”
虞繁急的满屋乱窜给他找垃圾桶。
严与却一下子攥住虞繁的手,把人扣在自己怀里,他闭了闭眼,声音沙哑的可怕,“你还是舍不得的,对不对?你后悔了,对吗?”
他真高兴。
他的老婆还是舍不得弄死他。
虞繁,你不该心软的,我就是这么一个卑劣的人,我知道你不爱我,却还是趁人之危的娶了你,我知道你喜欢严青,可我不愿意放你自由。
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你投入别人的怀抱。
你弄死我也好,严青会接手公司,至少能保你荣华富贵。
虞繁从来不知道严与力气这么大,她挣扎都挣扎不开,欲哭无泪道,“你快吐啊,一会儿梆硬了。”
是快硬了。
严与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被火烧着似的。
可他还是哄着虞繁,“别怕,就是断气了,至少也要一个小时才能开始僵硬。”
虞繁崩溃了。
她说下面硬,严与说什么呢???!
她忍不住了要骂,“你是不是有病啊?”
严与苦笑。
他是有病,病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想和虞繁做那档子事。
他突然不想再装了,真是可怜,夫妻一场,他却一直带着假面讨爱人的欢心。
而虞繁也已经不想再挣扎了,她觉得这个药效可能上脑了,不然怎么和严与说话有一种鸡同鸭讲的感觉。
她想着不然直接叫个救护车,拉走去医院打个针就好了吧。
思索间,突然觉得腰间的力气更大一些,男人像是要直接把她按进骨血里。
她下意识抬头,正对上男人漆黑的眸子。
一瞬间,虞繁心跳像是漏了一拍,这样的严与让她竟然有一丝觉得陌生,不是像以前那样,总是温柔的笑着,像是带着一层面具,让她总觉得和严与距离很远。
下一秒,男人的吻压了上来。
严与吻的很凶,不知道是谁的舌尖被咬破了,血腥味蔓延交融,又被咽了下去,像是激发了猛兽骨子里的凶狠,男人的神色一点点变得冷冽,贪婪的扫视着虞繁身上的每一寸,好似是要把她都嚼碎了咽进肚子里。
虞繁被人掐着腰放到桌子上,男人双手撑在两侧,把人完全笼在身上方寸之地,桌子上的文件钢笔被扫落一地。
清脆声使虞繁微微回过神。
意识到这是在男人的办公室内,她微微睁大眼,难得有些慌乱。
“这儿不行!”她结结巴巴说,用力去推着严与,“你要不试试催吐吧,不然我们去医院吧。”
可严与不想再听她的了。
或者说,此刻他浑身像是被火烧着了,脑袋更是乱糟糟一片,虞繁说的半个字他都听不进去了。
他揉着虞繁的腰,微微低下头,偏头咬了一下虞繁的耳朵,呼出的热气滚烫,打在虞繁耳边,惹的她微微颤抖。
“抖什么?怕我?”
严与的音调很奇怪,不像是平时和她说话的柔声,是冷漠的,掺杂着一丝狠意,“谁准你怕我?”
“躲着我,嗯?”
这个声音,这个语调,这幅疯狂凶狠的模样,与平时温柔似水的男人大相径庭,可虞繁却一瞬间觉得浑身上下过了微小的电流,整个头皮都酥酥麻麻的,
她两条腿都是软的,被男人抱着往里面的休息室走。
一面走着,男人的大手一面去解着扣子。
刚走进休息室,反手关门的一瞬间,连衣裙落在地上,虞繁也被人抵在门板上。
她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像案板上的小羔羊,连羊毛都被褪的一干二净,白白嫩嫩的等人下嘴。
虞繁浑身抖着,男人掐着她的腰肢,偏头微微咬住她的脖颈,在白嫩的肌肤上留下暧昧的红痕。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不愧是四倍药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