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131
提姆现在合理的怀疑杰森是在故意搞他, 要不然这怎么解释杰森到底为什么在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里，居然不选择把这些补品转赠给布鲁斯！？
这不合理。
但好像也没那么不合理。
毕竟，就算不提最近杰森被布鲁斯越来越自然的布鲁西宝贝行为克制的简直算得上难以招架, 就只看现在家里的人员构成, 比起之前他们也多少克制了不是一点半点。
——所有人都清楚托马斯韦恩的到来, 作为这个家庭的一部分，也没人会不知道托马斯韦恩对于布鲁斯的重要程度。
这对本该阴阳两隔再不见面的父子因为意外在这里重逢, 又很是恰好的遇上了布鲁斯最特殊的时期，气氛这么好的情况下，没人会选择打破这份温情。
就连最近精神状态非常美丽的达米安看起来都乖巧了不是一点半点, 虽然性格摆在那里再乖巧也是有基底注定和普通的小孩不会一样，但不管怎么说, 至少就从托马斯来了之后夜翼突然骤降的压力，都能看得出达米安是收敛了多少。
没办法，不能不收敛。
毕竟人大概都是这样的, 基本都属于折中的动物, 你要和达米安说杰森不仅和“布鲁斯韦恩”有关系, 在世人眼里还绿了“蝙蝠侠”不说, 现在还被曝光是真的和塔莉亚有过一段, 而布鲁斯·蝙蝠侠作为这里面绝对脱离不了的一环, 现在希望他们能平和的看待这个问题，不要发生兄弟之间不必要的冲突, 那他肯定是不依的。
不仅不依，那还要创翻整个世界。
但你要说“不行，你现在不能对杰森动手, 但这不是因为任何名誉和拉偏架的问题，而仅仅只是因为蝙蝠侠需要你, 你的父亲需要你，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来做，也只有你能做，所以我们需要暂时把这件事情延后考虑”，那达米安心里就舒服了。
当然了，这不是说达米安就很好哄——虽然有些时候他其实也的确不那么难哄。
但这最主要的原因其实还在于布鲁斯说的这句话，还真就是完全真实，一点不含水分的。
的确是有一件现在必须要达米安来做，而且由他来做也的确是最好的选择的事情，需要被交给他。
这件事情和托马斯韦恩有关。
毕竟一条不那么众所周知的消息，那就是托马斯韦恩不是常规意义上的蝙蝠侠，简单的来说，在大多数宇宙蝙蝠侠都是布鲁斯韦恩的情况下，这一消息其实从某种程度上，也就暗示了一点他的特殊性。
托马斯韦恩用枪。
真枪实弹的那种。
橡胶子弹在他这里完全是属于“什么情况，完全没听说过”的状况，对于托马斯来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任何不杀原则。
成为蝙蝠侠之前，他就已经亲手一拳一拳的打死了杀害他的小布鲁斯的凶手，而自那之后，成为蝙蝠侠，也不过是让他的手上有了更多的血。
人命在闪点的世界是很不值钱的东西，在闪点的哥谭只会更加的不值钱。
至于说换了个宇宙会不会突然就不用枪了，对于托马斯来说，这个答案其实很好判断——不可能。
虽然他是因为意外到达这个世界的，但是自从从闪点的艾伦那里知道了一切之后，就注定了他的生命，他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小布鲁斯。
这一点玛莎也是知道的。
玛莎也是支持的。
在那个血腥的吻之后的承诺，是注定要缠绕在托马斯身上的东西。
尤其是在……玛莎死后。
托马斯是真心不希望布鲁斯韦恩成为蝙蝠侠的。
他自己就是蝙蝠侠，他自己就有一个哥谭，没人会比他更加清楚这个身份所代表的东西。
哥谭加注在他们身上的实在是太重了，这所城市好像不会吝啬给予任何人恶意，蝙蝠侠是一条无尽的路，在这条路上，布鲁斯只会源源不断的付出更多。
人的道德感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尤其是在哥谭，有的时候存在会给人带来的，可能只会有痛苦。
所以一开始托马斯知道布鲁斯只是一个普通的花花公子的时候他真的还就蛮开心的，哥谭怎么样无所谓，世界什么情况也无所谓，甚至无所谓道德或者节操——他只希望看见自己的孩子能够开心。
唯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还参与超级英雄的事业这实在是有点不太好，总觉得很危险的样子。
不过侧面来说其实也是一种必要的保护措施，毕竟韦恩有投资，如果不想要投资人出现问题，正义联盟不管怎么说都必然要保护布鲁斯的安全。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想象中那么安全，那么有的时候看似最危险的位置也是最安全的这一点多少也能用得上。
毕竟布鲁斯也是一个韦恩。
他注定奋起，注定不会平凡。
所以可以，只要不是蝙蝠侠，都可以接受。
但现实就是那么爱开玩笑。
托马斯和不义蝙蝠侠驴头不对马嘴的聊完一堆之后，终于被自己儿子带回房间加密私聊之后，他到底还是知道了布鲁斯就是蝙蝠侠这件事。
很难想象那一瞬间托马斯的心情，他甚至现在自己去回想，可能都不是很能仔细的分辨出自己当时到底在想什么。
但他同样知道，他无法阻止这个。
一个韦恩的固执是极其可怕的，但他们做出决定，没有任何人可以更改。
当然，或许托马斯可以凭借自己父亲的身份强行的对布鲁斯进行管控，或者以感情要挟，或者直接对其事业进行打击……但他不可能这么做。
他是布鲁斯的父亲。
他希望布鲁斯不要成为蝙蝠侠是因为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他希望他能快乐。
但如果本身这种限制就建立在伤害之上，那这从一开始就是最愚蠢的选择。
不会真的有一个爱着孩子的父亲会因为担心孩子奔跑摔倒，而直接选择打断对方的腿，从而让对方一辈子都只能坐着轮椅，直接从生命中删除奔跑这个选择。
托马斯不会做出这种事。
他是一个父亲。
他爱他的孩子。
尤其是……他能从布鲁斯的眼里看得到坚定。
褪去了对外人的布鲁西伪装之后，那眼底是提及蝙蝠侠的身份的时候对自己选择的绝不动摇。
他无法改变他的孩子的选择。
所以是的，在长久的沉默之后，托马斯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受。
但是那不代表托马斯就不能做什么——尤其是他现在终于弄清楚外面那个蝙蝠侠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自己儿子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之后，要说让他完全不做什么，那根本不可能。
“哥谭需要蝙蝠侠。”
托马斯坚定的看着布鲁斯，如此说道：“我要加入夜巡。”
布鲁斯试图拒绝。
到不仅仅是因为他爹带枪，还主要是因为布鲁斯其实是能看得出自己的父亲这些年过的不怎么样，比起立刻就出去夜巡，托马斯现在更加应该好好的休息。
穿梭时空不是毫无代价的事情，托马斯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伤势不算轻，甚至还有被猛击头部的轻微脑震荡。
尤其是最近哥谭这个情况吧……虽然知道是迟早的事情，但布鲁斯还是比较想要延迟一下社死的时间的。
所以布鲁斯试图拒绝：“但是已经有一个夜巡的蝙蝠侠了。”
托马斯：“也不差再多一个。”
他轻描淡写：“况且我不是很放心，另一个蝙蝠侠也是布鲁斯，我必须得要看看。”
语气之坚定，大有一种你不让我去，大半夜我肯定自己还是得走。
这情况是真的让布鲁斯头疼，毕竟罗宾不配合，他大可以直接一句“开除”强行制裁，但首先，托马斯韦恩就是蝙蝠侠，不是罗宾，不存在开除的问题。其次——托马斯韦恩是他的爸爸。
布鲁斯压制罗宾，托马斯压制布鲁斯。
很合理。
布鲁斯到底妥协：“好吧。”
但是他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你必须要带上罗宾。”
“达米安韦恩。我的孩子。”布鲁斯在托马斯拒绝之前提出了一个他完全无法拒绝的理由：“我觉得或许你们会想要私下里见个面？”
……
总之，也就是因为这个，罗宾喜提照顾闪点蝙蝠侠的套餐。
达米安真没办法拒绝这个，那可是他父亲的父亲，他的祖父，也是一个蝙蝠侠！
但这不是达米安最近消停的原因。
有道是面对一只狂躁猫科动物的最好方式就是给他找一个更加狂躁的猫科动物放在一起，这句话或许物种不太匹配，但是道理绝对是相通的，尤其是对于达米安来说，还真的可行。
早个几年，他还在刺客联盟，或者说感到蝙蝠家痛苦磨合的那一阶段，达米安可能都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要跟在一个蝙蝠侠身后，集中两万分的注意力，就为了避免蝙蝠侠杀人。
不要和他说什么闪点蝙蝠侠出来的时候非常配合的没带枪。
跟开玩笑一样，在哥谭这种地方，难道居然还真的有人觉得一只蝙蝠能搞不到热武器？
出来没个一小时，托马斯兜里就多了两把手枪一堆子弹。
达米安在后面看的简直是胆战心惊。
他倒不是说害怕杀人，事实上达米安年纪不大，手里的人命都不只有一两条了，杀个人而已，早些年别说蝙蝠侠动手了，蝙蝠侠没动手他都得自己上。
但任何东西都是互相磨合的，这么多年下来，达米安认可自己的父亲，自然也认可自己父亲的理念，尤其是当他清楚布鲁斯希望自己能跟着托马斯的理由的时候，他就更不可能看着托马斯韦恩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
但好在事情还没进行到那个地步。
GCPD的警察开了个好头。
托马斯韦恩决定用拳头在今天晚上畅游哥谭。
虽然这并不耽误罗宾继续小心谨慎的盯梢，但拳头肯定是要比子弹好捞人。
蝙蝠家只是不杀，不是不打残，只要人没死，ICU里面住多久罗宾都懒得管，毕竟现在哥谭晚上到处都是喜欢乱摸人的成分奇怪的犯罪分子，居然胆敢骚扰他的父亲，就算现在出现在哥谭夜晚的蝙蝠不是布鲁斯韦恩那也不行，所以吃点教训也是活该。
但是罗宾没想到的是有些时候，可能带来危害的或许并不只有喜欢蹲点非礼蝙蝠侠的犯罪分子，有时候，也可能是某些脑子不太好使，刻板印象严重的外地反派。
是的。
当我们在哥谭说起外地的时候，一般这个范围指的就是除却哥谭本地罪犯以外的所有人。
所有。
毕竟本地人和外地人的不同在哥谭这座城市的差异性真的很大，尤其是当他不是奔着蝙蝠侠来的时候，这种差异几乎是天差地别的。
饶是托马斯这种刚从闪点世界过来没多久的人，在一个转身绕过去发现自己身后跟了一个不太对劲的家伙的时候，也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对方并非哥谭人的身份。
无他，实在是太明显。
虽然这个外地人很显然是有努力对自己做出一些伪装，并试图把自己融入哥谭这个环境氛围当中，但哥谭人是不一样的，就好像这座城市在这个世界上的定位一样，一个外来的家伙再怎么模仿，也像是黑豆里的一颗绿豆一样显眼。
他没有那种哥谭本土散发出来的，几乎融入生命的每一个部分的疯狂感觉。
甚至于就连假装街边流浪汉的时候，那种麻木的感觉也和本土流浪汉有着最本质的不同，以至于托马斯几乎是一眼就发现了对方的异常。
尤其是，他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
默默的转了个身形，托马斯敏锐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对方的视线在自以为隐秘的情况下几乎是一直在跟着自己转，甚至在某些他人视线的死角，对方还毫不掩饰的朝着自己打了个细微的手势。
看起来似乎和自己认识。
但托马斯在自己的记忆里找了一圈，发现完全没有对的上号的人。
况且这里甚至不是他自己的世界，如果这里的哥谭里能有认得出他的身份的人，显而易见这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托马斯沉思了一秒，决定过去看看再说。
于是非常干脆利落的在某个转角稍微改变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拉开了一下和达米安之间的距离。
他没有拉开太远，以防万一这是一个陷阱。
但几乎是在拉开的第一时间就被人直接找上还是有点让他猝不及防。
托马斯甚至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多余的反馈，就听见对方几乎是万分震惊的对着他开口：“……你怎么突然变成蝙蝠侠了！？你篡位成功了？？？”
托马斯：“…………”
托马斯迅速的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意识到对面这个人似乎是认错了他的身份，甚至很有可能把他当成了什么合作对象。
不要问为什么不是把他当成熟人。
熟人也不可能会这么轻而易举的随便认错身份。
多半可能他们并不熟，或者只对彼此有浅淡的了解。
而按照这个人的说法，篡位，突然变成，很显然在他的认知里，自己是一个无论如何也不太可能成为蝙蝠侠，或者说，不太可能在这个时间点成为蝙蝠侠的人。
托马斯：“…………”
托马斯悄悄的用自己的通讯器发了个信号。
面上倒是看不出来任何的异样，他非常丝滑的接入了对方的剧场。
“不行？”
他反问。
对面那个伪装的流浪汉看起来对这句话适应良好：“也不是不行。”
他说：“我们只是没想到——蝙蝠侠不可能那么容易让位，所以你已经竞争成功了？”
这话说完，还不等托马斯有什么反应，他自己倒是先否决了：“不，不对，今天晚上情报说蝙蝠侠还在照常的夜巡。”
“所以你的情况应该是特殊的。”伪装的流浪汉思考了一下：“所以你是即将成功，现在正在但蝙蝠侠的预备役？总不可能就因为布鲁斯韦恩说他只生蝙蝠侠的孩子，你就试图把自己朝着蝙蝠侠的方向打扮对吧。”
托马斯：“…………”
托马斯没吭声。
虽然说已经被自己的儿子打过了预防针，但是乍一听见从外人嘴巴里说出的‘布鲁斯韦恩只给蝙蝠侠生小孩’仍旧是让他差点心脏停跳半拍。
尤其是他自己现在就是个蝙蝠侠。
而蝙蝠侠也是他儿子。
托马斯选择沉默是金。
主要是多说多错，还不如看看面前这个家伙能自己交代出多少东西出来——毕竟伪装不到位也就算了，还能说是环境因素，但是这个情报保密工作做的也是真够马虎。
也不知道是哪家不专业的组织。
托马斯想，脸上倒是半点异样都没有。
可不知道是不是他这个表情给对方什么样的错觉，就在他沉默了几秒之后，面前这个男人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伪装流浪汉看起来越来越惊恐：“该死，你不会真的是打算走伪装蝙蝠侠的路吧。”
差点还以为自己暴露了的托马斯：“……”
“为什么不行，不像吗？”他配合开口。
然后他就听见了对面万分惊恐的声音：“当然不！”
这位来自九头蛇的伪装流浪汉在此时此刻几乎是发出了惊恐的声响：“你到底为什么会觉得你和蝙蝠侠很像啊，你们甚至都不是一个风格！”
“红头罩，就以现在这个形象出去，你该不会觉得会有人认不出你吧！”
第132章 132
到底是什么会让一个来自于九头蛇的反派觉得闪点蝙蝠侠其实是红头罩爱而不得假扮蝙蝠侠的结果？
可能是一场仿佛瞎了眼的相遇, 也可能是一场驴头不对马嘴的交流。
托马斯韦恩暂时还没见过自己的人高马大的二孙子，所以只是略有吃惊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切，但对于此时此刻就蹲点在不远处的达米安来说, 他所能感觉到的, 就只有无语了。
是的, 他当然知道是什么让这个九头蛇的人认错了人。
毕竟众所周知蝙蝠侠不用枪，蝙蝠侠的罗宾也不用枪, 但哥谭有一位绝对不能忽视的□□大佬，头顶多版款式的红色头罩，最近存在感简直比天天跑来哥谭的超人还要鲜明的人, 他用枪。
双枪。
且性别为男，胸口有个巨大的血色蝙蝠。
而且最重点的问题在于, 这个名为红头罩，看起来好像也确实是对红色有着什么特殊的喜好的蝙蝠家族成员，动起手来确实是很凶。
但这绝对不能作为一个简单的判断身份的理由。
达米安在此刻深深的觉得或许九头蛇应该多去训练一下他的成员们的判断能力, 至少不要在对面的身份真正确定之前, 就一股脑的自己把情报全部都秃噜出来。
这真的很不专业。
虽然你们都叫九头蛇, 但是徽章长得其实更像是长着骷髅头的八爪鱼, 最重点在于, 蛇的视力不好, 但是组织名按理来说也不至于影响个体的真实情况，导致里面的成员的视线也跟着不好啊！
就算是再怎么眼瞎, 陶德那个情况摆在那里，也不致于一夕之间突然老了那么多吧！
当然，不是说他爷爷年纪大的意思, 也不是在说陶德比较年轻。
达米安主要现在就是有点无语。
但达米安无语了，不代表托马斯也无语。
主要是世界观不太一样, 对目前的情况和人员了解暂时还不够深刻，托马斯韦恩的阅历摆在这里，还不致于因为一个消息而表现出什么破绽。
他几乎是非常顺畅的就认下了红头罩的身份。
对面的九头蛇在他的双枪上面看了好一会儿，也没产生多少怀疑。
至于说年龄这种BUG倒不是说他真的就没发现，只是蝙蝠家族现在在世人眼里都算不上一个正统的人类，属于就连动物保护协会都盖棺定论的‘珍稀动物’，而就这样的一家，在布鲁斯韦恩魅魔的身份下就连性别和生殖隔离都能被战胜，区区年龄，九头蛇觉得其实也不是那么的需要被关注。
所以他是真的认可托马斯等于红头罩这一点。
毕竟就算他们是外来的，也是很清楚蝙蝠家族对这座城市的掌控力，很显然也并不觉得一个大摇大摆地在哥谭市内晃悠还穿着明摆着不是廉价货色绝对是正品的蝙蝠装甲的男人，能如此嚣张的转悠大半夜还不被蝙蝠家族制裁。
能在哥谭市内晃悠的蝙蝠科生物，除却人蝠，那必然是蝙蝠家族的一员。
男性，红蝙蝠，双枪，除了看着老一点，和红头罩又有什么区别？
没有的。
就算是老一点，看起来对自己收拾的不是那么特别精致，那也是可以被解释的通的，毕竟孩子们其实大多数都是这样，在挑战长辈权威的时候，一般都希望自己看起来更加靠谱稳重。
红头罩的身份特殊，虽然完全不能被归为青少年，但他的下手目标是布鲁斯韦恩，肯定还是希望自己看起来比蝙蝠侠更加靠谱，更加稳重，更加值得依靠。
所以在此基础上刻意朝着年纪大去打扮也是说得通的。
就是多少有点用力过猛了而已。
问题不大。
说不准韦恩还就喜欢这一款呢？
总归也没听说隔壁的夜翼打扮成蝙蝠侠，目前也没听说蝙蝠侠对这个新出现的红头罩版蝙蝠侠有什么意见，由此可见红头罩在这方面还是更胜一筹的。
所以就不要想那么多，魅魔和蝙蝠怪物之间的爱情，岂是他们这些普通人类所能理解的？种族不同就不要为难自己。
九头蛇的人如此想到，很完美的达成了逻辑自洽，于是转而又想起了自己今天来的主要任务，抬头看了眼眼前人高马大，甚至于身上还有点淡淡的酒气的托马斯。
他微微顿了顿，忽视掉对面那沉重的血腥气和压力，不去看那双猩红的目片，开口道：“总归我今晚是来送情报的。”
“莱克斯卢瑟那边有了点突破的进展，我们的韦恩上位计划可能要更改一下了。”
托马斯不动声色的开口：“这可不算是个好消息。”
对面九头蛇的人看起来倒是挺不赞同这一点，不过很显然他也清楚他和红头罩之间的交易本来就不算太稳固，事实上红罗宾的事情一曝光之后，他们九头蛇在红头罩这边的重要程度就已经下降了。
蝙蝠家族九头蛇不是没有分析过。
事实上他们到现在都不是很能理解这一家到底是怎么做到看起来矛盾重重，事实上也确实关系复杂，但是就是莫名其妙的具有极其诡异的趋同性。
在哥谭，或许任何一个蝙蝠家族的成员都可以和蝙蝠侠打起来，和罗宾打起来，和任何一个其他的蝙蝠家族的义警动手，挥舞拳头，直接武器干脆利落的互殴。
但任何一个哥谭人都清楚，这个时候就算是他们表现的似乎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看起来简直恨不得把对方直接捶死当场，但只要有人动手袭击其中任何一个，都会直接遭受另一个人的猛烈攻击，而之前还在互殴的两个人则会迅速的统一战线，默契无比的一致对外。
蝙蝠家族是不能从内部分化的。
他们看起来哪怕利益相悖，也绝对比起外人更加信任自己人。
红罗宾是个隐患，但最近出现的频率实在是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这边的信息暴露的太多，索性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去谋划蝙蝠侠的身体去了。
毕竟就最近仅有的几次出现来看，那个精神状态实在是不能算良好，说萎靡都有点谦虚了，颇有一种上完一天的班即将下班的时候却突然得知还要加班的可怜社畜的感觉。
当然了，就算是这样的红罗宾那也不是能被简单地抓住的。
这里到底是蝙蝠侠的地盘，是蝙蝠的领地，红罗宾在这具备有极佳的主场优势。
九头蛇没办法对红罗宾下手，更不能保证自己下手之后会不会干脆直接地毁掉和红头罩之间的契约，那么他最好就什么都不做。
利益永远比威胁更加适合不受控的同盟，而九头蛇有自信他们一定能拿出让红头罩满意的方案。
为什么不呢？
他们甚至和莱克斯卢瑟成功的完成了接轨。
而他们也的确从这双向的接轨中得到了不俗的好处。
莱克斯卢瑟的确是个聪明人，足够有能力，足够有野心，最重点是……他足够有想象力和水平，甚至是经验。
以及对于特定群体那极端可怕的敏锐感知。
“你一定不会拒绝这个。”九头蛇的人看着托马斯的目片，语气里是满满的笃定：“夜翼优于你的唯一的理由在于他有了一个被布鲁斯韦恩承认的和蝙蝠侠的孩子，而你曾有过背叛的历史，但事情已经被披露，这一切也不过是无伤大雅的东西。”
“你在哥谭活动，先天就会比夜翼更加接近布鲁斯韦恩，所以我们一开始的打算其实是准备让你强行上位。”
托马斯：“那看起来你现在有了新想法。”
“当然。”九头蛇的人略一点头：“绝对比之前好的更多，毕竟你已经在哥谭穿上了蝙蝠战甲而夜翼没有。”
托马斯：“那么计划是什么？”
九头蛇的犹豫了一下：“你确定现在就要在这里说？”
托马斯瞥了一眼距离自己不到十米的位置黑暗处只冒了一个尖尖的头发顶的罗宾，自然的收回了视线，非常肯定的点头：“确定。”
那不然难道还真跟人回去？
现在这家伙脑子不好使看不出来他的身份，真去老本营可就不好说了。
托马斯倒不是害怕，但问题是他现在不是独身一人，他还有自己的儿子，要确认自己的行动不会对他的布鲁斯产生影响。
尤其是最重点的，罗宾还在这儿，短期的接触已经足够他意识到部分自己小孙子的性格，他并不觉得如果自己去了，罗宾真能不跟着一起过去。
他不能带着布鲁斯的孩子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深入敌营。
所以他真的确定。
他甚至还非常自然地在对面说话没注意到他的间隙开了一下通讯。
然后就看到对面的九头蛇犹豫着犹豫着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点头：“那行吧，既然你这么说了——”
“你知道超人和蝙蝠侠之间的关系对吧。”
九头蛇压低了声音：“他们养了一个孩子，只可惜那个孩子很显然产生了不是一点的变异，精神状态似乎并不怎么正常，所以只是短暂的出现过几次就被正义联盟的人带走了。”
托马斯：？
托马斯保持冷静：“嗯，我知道。”
九头蛇的声音更小了：“那你也知道，布鲁斯韦恩对蝙蝠侠向来很宽容，甚至会养一堆蝙蝠侠的血脉。”
托马斯心寻思这不废话，面上依旧淡定：“所以呢？”
他看起来毫无波澜：“说点我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的就是这其实看起来无懈可击，但绝对是你的一个机会。”九头蛇的人如此说道：”因为你的氪星血统，因为你的特殊血脉，这本身就是一种另类的同盟。”
“魅魔只会因为更强大的力量停留，既然选择了哥谭，那么蝙蝠侠就是他最好的选择，你以为他是因为爱，所以接纳蝙蝠的血脉？”
“不，那只是因为天性。”
这是九头蛇研究了许久的东西，很显然爱都是自私的，就算是魅魔没有爱这种东西，本质上只是在发展自己的族群，也必然具备有强烈的领地意识。
要不然为什么韦恩不离开哥谭？这座城市就是韦恩的领地，是他永远不可能离开的巢穴。
所以布鲁斯能如此轻易的接受非自己诞生的蝙蝠侠的血脉的理由其实很简单，因为不管是夜翼还是红头罩，他们都是他的血脉，所以不管和谁发展了关系，他们的后代都仍旧是韦恩巢穴和家族的一份子。
本质上九头蛇觉得搞不好布鲁斯韦恩这是有意为之，毕竟就现状来看，他们其实已经开始怀疑布鲁斯韦恩这只魅魔是不是魅魔踪那种比较特殊的群体，比如说发展巢群的方式更加接近于蜂巢这种……只要一个巢群里最直接繁衍者的地位不变，韦恩就是最安全的。
也理所当然就不会在意后代们的选择，因为本质上搞出多少崽子来对他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
“所以我们只需要让他有被压迫的感觉就好了。”
九头蛇的人说道：“发展族群是为了安全，不在乎后代乱搞是因为这是他壮大的方式，但如果一切完全没有按照他的想法进行了？”
“生命都是有趋利避害性的，韦恩是一个天然的索取者，所以一旦他发现自己失衡，领地受到威胁，一定会选择让他觉得有安全感的人进行依靠。”
“夜翼不在哥谭，而你显而易见就是最好的选择。”
托马斯：“…………”
我怎么不知道布鲁斯什么时候成为魅魔了？
这个世界这么魔幻的吗？
托马斯沉默了。
他沉默了几秒。
他沉默了几秒之后很好的维持了一个蝙蝠侠应该有的素质。
他为自己的儿子发声了：“为什么更有安全感的选择不是蝙蝠侠？”
九头蛇的人微微一笑：“这就是我今天要说的重点，因为蝙蝠侠，才是罪魁祸首。”
“你以为我提莱克斯卢瑟是为了什么？当然是因为莱克斯卢瑟给我们的联盟提供了最佳的条件！”
“足足两个超人和蝙蝠侠的血脉。”
九头蛇的人露出了一个你懂我懂的神色：“现在你还觉得对于布鲁斯来说，蝙蝠侠是安全的吗？”
托马斯：“…………”
达米安：“…………”
一边正在蝙蝠洞听完全程的布鲁斯本人：“…………”
怎么又是你啊莱克斯卢瑟！
第133章 133
布鲁斯现在真心的觉得当初佐德将军找到地球来, 试图寻找氪星生育宝典这个举动非常之错误。
毕竟超人拥有生育宝典这么多年也没见壮大氪星人群体，反而是莱克斯卢瑟这个彻彻底底的地球人，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精神, 兢兢业业的给氪星人这个群体贡献了这么多新生命。
氪星壮大还要什么生育宝典啊！不如直接把莱克斯卢瑟连人带公司直接挖走, 找个地方给资源, 给人手，给血液, 给基因，然后让他放飞自我，不出一百年, 这个世界上估计氪星人都能满宇宙乱跑。
佐德将军还是格局太小了。
（不是）
布鲁斯都不想吐槽莱克斯卢瑟到底抽的哪门子风。
和九头蛇合作这才多久，就直接给搞了俩氪星人出来, 联系一下之前对于九头蛇和美国队长之间的关系——怎么，你们还真就试图合力批量复制超人和美国队长了是吗？
而最可怕的是，这事儿被摆在明面上, 就意味着不管怎么说, 显然九头蛇认为这一次的复制是绝对成功的。
问题就在于, 这个形容到底为什么是蝙蝠侠和超人的血脉。
按照正常情况来看, 能让莱克斯卢瑟选择动手添加除却超人以外的血统的, 难道不只有他自己的血脉吗？
卢瑟是个自我意识非常强的家伙, 有着足够庞大到自负的自信。
就像他评价康纳的部分，毫不迟疑地把自己的血统定义为杰出的优秀。
但, 蝙蝠侠？
布鲁斯倒是不担心自己身份暴露的问题，毕竟纯粹的无超能力人类成为义警就注定了他们不可能远离受伤和流血——血样意外被采集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早在一开始布鲁斯韦恩的DNA记录就已经被替换，就算是不慎被采集到蝙蝠侠的血液, 也不可能在任何方面和布鲁斯韦恩的达成匹配——身份不可能从这方面进行泄露。
唯一的问题可能就在于如果九头蛇的确有蝙蝠侠的血样，首先他就不可能发现不了蝙蝠侠其实就是个普通人类这件事情, 没道理现在还觉得蝙蝠家族根本不是人类家族。
另外一点……莱克斯卢瑟到底抱有什么样的心态，才会选择吧蝙蝠侠和超人的血统进行融合啊！看这个情况，甚至融合的还非常的成功，至少不可能是比扎罗那种，最少也得是和康纳对齐。
两个……
想到最近超人当爹的速度，以及整件事情的离谱，布鲁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
超人暂时还不知道自己即将二度三度喜当爹，也不知道在闪电侠兢兢业业努力和托马斯韦恩澄清自己和蝙蝠侠的关系之后，自己第不知道多少度被自己的老对头成功的推上了蝙蝠侠的爱人这个身份位置上。
他现在正在孤独堡垒里面自闭。
因为蝙蝠侠的事情。
因为蝙蝠侠其实是布鲁斯韦恩的亲爹的事情。
讲真话，自从那天这件事情被他下意识的洞察了之后，超人整个人就都茫然了。
就好像那个世界观被刷新，整只超人都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上不上下不下的诡异感。
是的，不是尴尬，不是震惊，是诡异。
就仿佛哪里产生了错位，情况简直比突然有一天乔跑到他面前跟他说，对不起，其实我记错了，你不是我儿子，你也不是氪星人，甚至不是超人，也可能不是克拉克肯特，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你在做梦——一样离谱。
倒不是说克拉克就觉得蝙蝠侠不能有孩子什么的，毕竟罗宾都换了好几任了，他甚至还帮初代罗宾写过作业，但是……布鲁斯韦恩？？
克拉克肯特毫无疑问的是和布鲁斯韦恩一辈的人，难道说，按照如此推断，他一直以为是同辈的黑暗骑士，其实完全是和他父亲一辈的？
可是这么一来，这不就——
不，也有一种可能是其实他可以从超人这边算，毕竟超人和蝙蝠侠一直是最棒的搭档，他们都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但是这么一来，布鲁斯韦恩完全就是他的小辈。
倒不是说克拉克很排斥这个，事实上他比谁接受事实都快，就连养不义达米安，那也是意识到这是他和蝙蝠侠的崽之后就非常丝滑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全然不顾这其实是平行世界同为体的孩子，养的仿佛就和他自己亲生的一样没有区别。
他甚至抱着不义达米安喂奶的时候，还暗自想过要是未来自己也有了小孩，一定也要让蝙蝠侠加入进来，比如说成为孩子的教父什么的，然后一起养孩子。
真的，他真的想过，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孩子的名字或许可以参考一下蝙蝠侠的，为了纪念他们的友谊，比如说叫小乔纳森·蝙蝠·肯特什么的，听起来就很不错。
甚至于早在最初和初代罗宾现在的夜翼接触的时候，也很难说他其实没有把小小的罗宾鸟当成自己的后辈去对待的意思。
他本来应该已经习惯了的，有关于自己的搭档有了很多的孩子这件事情。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了蝙蝠侠很有可能就是布鲁斯韦恩的父亲的时候，克拉克仍旧感觉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沮丧。
他突然的就想到了那天在韦恩办公室的场景。
那会儿他本来以为蝙蝠侠对于自己和布鲁斯之间发生的意外，可能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但现在看起来可能并不是？
如果蝙蝠侠就是布鲁斯的父亲，他当然不会介意布鲁斯和超人接触，因为布鲁斯对于超人有表现过不是一般的好感，而在正常的逻辑里面，很显然任何一个地球人都不可能在超人非自愿的情况下能强迫性的压倒他，并作出类似于轻薄的行为。
那么一蝙蝠侠的视角，他绝对会觉得超人和布鲁斯是自愿的。
至于说之后毫无异样……能纵容布鲁斯对他做这么多事情，蝙蝠侠对孩子的放纵已经是摆在明面上，如果在他眼里布鲁斯韦恩和超人完全是自愿的行为，那么他确实没有任何理由阻止这一切。
那之后蝙蝠侠在通讯里格外良好的态度，甚至于之后有点刻意的让自己和布鲁斯接触的情况也能被理解了。
为自己的儿子和儿子的男朋友制造机会呗。
说真话，其实克拉克在知道布鲁斯和蝙蝠侠的父子关系之后，对布鲁斯的态度是真的有转变的，毕竟如果不是因为当初大屏幕的曝光，他其实对于布鲁斯韦恩这个人的好感度并不算低。
不是每一个阔佬都会如此的热衷于慈善，韦恩毫无疑问是一个草包花花公子，新闻播报里面也很少提及他对这个城市的贡献，大多数的花边新闻笼罩了这个人的全部，但只要有去了解过，没人能否认布鲁斯韦恩对于哥谭所付出的一切。
就算只看表面，他有慈善是真做，给钱也是真的大方。
就算是草包，也是很绅士的草包。
他只是对蝙蝠侠足够糟糕而已。
人心都是偏向的，超人也是人，小镇男孩自然也会有自己的倾向。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看到蝙蝠侠被如此对待之后还保持平常的心态——尤其是一段极其畸形，在最初简直如同强行迫害的恶劣的感情。
但如果这根本就是蝙蝠家族的默认状态，是蝙蝠这个物种的自然状态，那就不一样了。
超人见识过很多物种，也有过很多的经历，他所学会也必须要去学会的，就是不能随便的插手，让任何一个物种的生态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
他是人，他是克拉克肯特，是卡尔艾尔，但惟独不是神。
所以他现在最应该做的，其实就是保持稳定的心态。
但是……
“我不想这样。”
超人喃喃。
十岁的小男孩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想，但他可以非常肯定自己对此的抗拒。
就算只是种族内部可能非常自然的情况，但克拉克也不希望蝙蝠侠受到伤害。
更况且，超人是带过初代罗宾的，他能肯定蝙蝠侠正常状态下对待孩子肯定不会是像对待布鲁斯那样。
可以说，就算是在后辈之中，以父亲和长辈的身份，布鲁斯韦恩的待遇在蝙蝠侠这里也是独一份的。
不难理解。
真的，超人甚至能明白这一切的基点是什么。
小巷的一切造成了布鲁斯韦恩的心理创伤，一个家庭的破碎和表面上父母双亡的状态，不管是什么造就了托马斯韦恩选择藏匿这么多年才以蝙蝠侠的身份回到布鲁斯的身边，但毫无疑问的是，在蝙蝠侠这里，他一定是觉得对布鲁斯韦恩有所亏欠。
因为愧疚，亏欠，所以纵容。
没人比超人更加清楚蝙蝠侠在某些方面的心软。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就这么伤害自己啊！
超人沉思了片刻，觉得这真不行——很显然布鲁斯韦恩不会是那种知道适可而止的人，蝙蝠侠越是纵容，情况反而会越糟糕。
正确的教育孩子也是必要的一件事情，超人没当过爸爸，但是很显然他有一对很好的父母，他毫无疑问的知道一个正确的家庭需要什么。
所以是时候去和蝙蝠侠谈谈家庭成员之间的问题了。
克拉克想到。
他觉得结果好不好另说，至少不能让蝙蝠侠再对布鲁斯和他之间的关系产生误会，毕竟他现在是真的不想要和布鲁斯发生什么。
他还有一个孩子要养呢。
专心很重要。
如此想着，克拉克飞快的开始联系蝙蝠侠——碍于最近不义蝙蝠侠的态度问题，他已经很久没有直接飞去哥谭了。
毕竟比起直面蝙蝠侠爱答不理的冷脸，还是通讯频道里的蝙蝠更加让他忍不住的想要亲近——虽然在克拉克看起来他们完全就是同一个人。
但这绝对不是克拉克希望在通讯频道看见蝙蝠侠发了两个孩子的照片的理由。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个孩子的成长度明显不太一样。
一个看起来更加的瘦削，体量已经具备有成年人的状态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多少带点瑟缩，低头蜷成一团也基本看不出什么外貌特征，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其妙的让超人觉得很是熟悉。
而另外一个……
是个男孩。
可能只有七八岁左右，五短身材，最重要的是那张脸——真的很眼熟。
真的。
当超人说自己觉得眼熟的时候，克拉克肯特一般不会轻而易举的否认。
而最可怕的问题甚至不在于这种熟悉感，而在于上一次让克拉克有这种熟悉感的存在，现在已经变成了他名义上的弟弟。
克拉克 ：“…………”
克拉克：【这是什么？】
他甚至没能控制得住自己使用一个人称代词。
而另一边，蝙蝠侠回复的速度很快，快的就像此时此刻克拉克心跳的速度一样。
【一个证明。】
他如此果断的打破了超人的垂死挣扎：【一个你在地球从不孤单的证明。】
一顿。
【来自于莱克斯卢瑟。】
一个孩子还没养出头绪来呢，紧跟着又来了两个，还是卢瑟出品。
这一刻，饶是以克拉克的良好心态，都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丝恨不得原地升天的绝望。
讲真，他现在就想知道卢瑟这个家伙对氪星人口到底是有什么意见，又到底是对他抱有什么样的情绪才能给他搞出这么多孩子。
到底你是氪星人还是我是氪星人啊！
怎么感觉对氪星，你这个地球人比我这个氪星人还积极狂热。
救救小记者！就算是他现在涨工资了也不能跟着一起涨孩子啊！
克拉克简直恨不得原地昏阙，好直接忘记这个可怕的现实。
他现在甚至都不敢问这个孩子到底是结合了谁的基因克隆出来的。
救命，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居然让一个甚至没有恋爱过的可怜氪星人如此突然的就成为了这么多孩子的爸爸！
莱克斯卢瑟！！你有病吧！！
甚至于抱着一丝希望，克拉克还给蝙蝠侠去了个通讯消息：【B，你觉得莱克斯卢瑟移居哥谭的概率有多大？】
蝙蝠侠：【…………】
蝙蝠侠：【别想了，不可能。就算是莱克斯卢瑟进哥谭了，他也不可能因为给超人造小孩就进阿卡姆。】
因为犯罪被抓造假精神病史进去倒是有可能，前提是卢瑟真有可能搬进哥谭。
但这基本概率为零，毕竟光看卢瑟对于超人的态度，显而易见也不可能放弃大都会的一员，挤进哥谭这座城市。
能问出这种问题，可见超人现在心态有多崩溃。
布鲁斯理解，他真的非常理解。
当初一个康纳就已经让超人郁闷了好久，现在又多出俩，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还是太超过了。
布鲁斯想了想，他觉得还是不能让超人这么崩溃下去。
本来行为模式退化就已经让超人的不稳定性增加，现在如果因为孩子的事情二度刺激，超人心态崩溃搞不好会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他必须得尽快的让超人稳定下来。
布鲁斯想了想，决定安慰一下超人。
于是他思考了一会儿。
【孩子我会和你一起养。】最终，他给超人去了这么一条讯息：【他们的另一个基因提供者应该是我。】
【这两个是我和你的孩子。】
他如此安慰道。
第134章 134
这一番话逻辑是真的感人。
但不得不说的是, 效果居然出乎意料的好。
布鲁斯只是出于直觉和对于超人最近照顾小不义达米安的态度的观察选择尝试这种说法，其实本身已经做好了不太成功的准备，甚至已经开始思考怎么对情绪很有可能崩掉的超人进行有效的帮助。
可谁知道这话说出来, 对面只是安静了一秒。
一个通讯直接就打了过来。
“是我们的孩子？”
超人的声音里带着超乎寻常的平静。
布鲁斯：“…………”
他谨慎的分析了一下超人的声音, 横向对比了一下往日里超人这个声音声线所可能代表的状态。
然后花了零点五秒的时间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布鲁斯肯定：“对。”
为了保证肯定程度, 他还补充了一句超人迟早是要知道的消息：“九头蛇的情报。”
话说到这个地步，这基本就算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毕竟因为莱克斯卢瑟的动向异常，考虑到屏幕涉及范围极广，为了避免误会, 在能说出来的范围内，九头蛇和布鲁斯韦恩的事情, 布鲁斯也没瞒着超人的意思。
超人能理解这个。
他深吸一口气。
突然那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重压好像从身上悄悄地溜走，很难形容这一瞬间超人的心情，但他的确是有一种罕见的如释重负的感觉。
“孩子呢？”于是他问道。
布鲁斯：“？”
大概是意识到了布鲁斯的疑惑, 超人非常贴心的给了解释：“布鲁斯韦恩最近给我涨了工资, 孤独堡垒也挺大的, 我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只有一个小宝宝的话, 他可能会有点寂寞。”
布鲁斯：“……”
行, 立刻就懂了超人的脑回路。
别说是需要安抚了，甚至超人这会儿看起来还挺积极的——居然都开始争取孩子的抚养地点的问题了。
而超人也对此真的还就一点都不心虚, 他甚至非常理直气壮。
毕竟要是家里一堆卢瑟的崽，迁怒孩子倒是不至于，但再怎么心态平和, 超人估计都得原地炸裂。
养孩子估计到最后都不能叫养孩子，那得叫平复自己的心理创伤。
但蝙蝠侠的孩子怎么能一样。
世界最佳搭档的含金量在这里摆着, 超人不仅一点都不抗拒，甚至想到多出来的小孩是他和蝙蝠侠的血脉，还有点小开心。
当然了，仅限于对于最终最差的结果对比之后的开心，倒不是他就觉得卢瑟这种行为很可取了。
毕竟就算是他要和蝙蝠侠有个孩子，按照超人的设想，那也得是他和蝙蝠侠两人商量之后，让孩子在期待中诞生。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卢瑟的实验室里面，等都这么大了才被发现——甚至想也知道根本不可能是自然成长的结果，按照年龄判断，只可能是被强行催熟。
这很过分，也很不尊重人权。
但结果已经造成，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去接受。
布鲁斯也不是不知道这个，毕竟要论其孩子的数量，整个正联就他家里的孩子最多。
尤其是这还是超人的崽，注定了不能以平常的状态去对待。
事实上情况或许可能还会更糟糕一点，因为这是卢瑟出品，但也并不只是卢瑟一个人搞出来的结果，九头蛇的加入和之后联系红头罩的行为，本质上让这件事情的复杂程度更高。
可以说这两个孩子从出生开始，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站在红头罩的阵营，协助红头罩牵制蝙蝠侠克制夜翼的发展，以达成让红头罩上位的目的。
所以他们一定是具备有危险性的。
因为危险，所以蝙蝠侠才不可能放着不管，也因为危险，所以蝙蝠侠注定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试图引导这两个孩子朝着更好的方向生活。
而这个时候，就是红头罩的机会。
九头蛇是这么理解的，他们有着先进的洗脑技术，配合上知识灌输和催熟技术，足以让两个孩子自打出生开始，就一定不可能是个省心孩子。
越是难以控制，越是难以自控，越能够消耗蝙蝠侠的精力。
是真的恶毒。
布鲁斯在意识到这点之后甚至都开始庆幸哥谭著名的一线反派里面没有这种热衷给蝙蝠侠造孩子的家伙，不然那他都不敢想这些反派为了针对他，能给搞出少蝙蝠侠的崽。
到时候搞不好韦恩庄园都塞不下这么多孩子。
太可怕了。
针对一个超级英雄，如何才能让他身心崩溃？
如果按照曾经的情况，直接对他下手，对他身边的人下手估计是最直接的选择，但因为种种原因，肯定是不能彻底解决，毕竟不看结果，就看过程，不是厉害的家伙都不一定成功。
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这个时候你只要和莱克斯卢瑟交好，或者本人有过硬的技术水平就好，针对一万年超级英雄，都不如给他制造一百个啥都不懂的小婴儿塞家里能让超级英雄们崩溃的更快。
别的不说，不是足够有钱，足够成功的端水大师，搞不好浅浅搞个十七八个孩子，破产之前就能因为一个代号的问题先行打起来。
超级英雄也要屈服于家庭生活。
泪目了。
但总归不管怎么说，至少就现在而言，基因融合制造孩子技术水准还到不了批量复制的结果，勉强也算是一件好事。
不过对于此时此刻刚通过特殊通讯把消息传给布鲁斯的托马斯来说，现在的情况算不算得上好事那就说不定了。
拍照片传消息只是第一反应，等一切都做完了之后，托马斯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面前这两个孩子意味着什么。
布鲁斯的孩子。
虽然出生的方式特殊，但的确货真价实。
九头蛇在这一点上没有任何欺骗托马斯的意思，尤其是在布鲁斯迅速的反应过来九头蛇认错人了却已经和托马斯接轨上，并且自己的父亲已经顺利的潜入内部开始收集情报，于是干脆通知杰森打了个配合之后，原本就不清楚红头罩到底真实身份是什么还得到了当事人错误认证的九头蛇更是直接放宽了心。
就像是布鲁斯猜测的那样，他们确实是冲着给红头罩打配合顺便给蝙蝠侠找麻烦去的，也因此的确尝试过给这两个孩子进行强.制的催熟，并进行洗脑处理。
按照九头蛇的想法，或者说原定计划，他们是有意把这两个罐头氪星人强.制催熟到和红头罩一个年龄，或者比红头罩略大一点。
但是，没成功。
这两个个体的生理简直像是被锚定了一样难以撼动，而与之相同的，还有和他们的生理一样，甚至更加难以撼动的精神。
就好像有什么保护了这两个家伙的大脑，从把他们装罐头开始到现在，不管是莱克斯卢瑟还是九头蛇都没能在洗脑方面产生任何突破性的进展。
以至于到了最后，他们只能选择使用红太阳进行强.制削弱，并注入大量的催眠液体进行强.制休眠。
按照常理，这样的个体不管怎么说都是不能送到红头罩面前的，因为没有注入记忆，没有成功洗脑，不能对他们进行改造，就不能保证他们阵营的一致性。
九头蛇需要的是这两个家伙带给蝙蝠侠不是一般的麻烦，同时引发布鲁斯韦恩的领地意识和危险感，他要的不是壮大蝙蝠家族。
虽然从这对布鲁斯韦恩的角度来说，这的确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九头蛇不是正面组织，作为超级反派团体，他们需要的是这个世界上碍事的超级英雄越少越好，不可能自己给自己制造麻烦。
本来这两个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红头罩见面的。
但现在——
“他们的记忆很新。”负责和红头罩接轨的詹姆斯看起来表情非常淡定，仿佛他说的是自己不愿意，而不是他们做不到一样。
“为了以防万一灌输记忆对大脑造成损伤，所以我们保持了这种几乎全新的出厂模式。”詹姆斯的脸上挂着虚假的慈悲：“成功品难得嘛。”
托马斯：“……”
托马斯淡淡的看了眼詹姆斯：“确实难得。”
他认真的打量着玻璃罐里闭幕沉眠的两个个体。
毫无疑问的是，这两个人不管大小长相都和布鲁斯韦恩关系不大，他们的面貌看起来更像是之前托马斯见过的超人。
那个有点傻乎乎，但是看起来很是正经善良的家伙。
小的因为年龄还不太明显，但大的那个，除却看着太瘦了导致皮相有所区别，但超人优秀的骨像在那里，但凡是见过超人的都不可能会觉得两个人不相似。
尤其是还有标志性的特征。
托马斯若有所思的视线落在了对方昏迷了都坚强的在培养液里面沉浮的‘S’形小卷毛上——所以说，这个卷毛居然是一种刻进DNA的特殊遗传吗？
托马斯不确定的想着。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成年之后过高的相似度，他总觉得自己对这个看起来已经成年了但是瘦巴巴的大男孩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就好像……他们在哪里见过。
实在是很奇怪的感觉，但托马斯又不能断定这种感觉到底是不是因为之前见过超人，所以对和他相似度极高的后代有了先入为主的感官。
但好在罐头里的大男孩也没让他在这方面纠结太久。
因为就在詹姆斯介绍完玻璃罐里的两个人的情况，并虚伪的表示自己这么做全是为了让红头罩能够更好地进行他的计划，所以才在计划投放之前，先让红头罩过来看看，培养培养感情，并撤掉了玻璃罐里的液体注射剂之后，个头更大的那个男孩几乎是在瞬间就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他的红太阳抵抗性大概是真的很好，以至于细胞甚至能迅速的代谢掉迷.药的成分，虽然看起来仍旧有些迷迷糊糊的眩晕，瞳孔仍旧有着不自然的扩大，但是依旧在第一时间恢复了自己的意识。
一点，不多。
可睁眼的那一瞬间，就直接把自己的视线落在了托马斯的身上。
隔着玻璃罐子，猩.红和水蓝对接。
托马斯几乎是诧异的发现当对面看到自己之后不过两三秒，那眼里就流露出了一种近乎澄澈的欢喜。
沉重的胳膊费力的抬起，视线在接触到詹姆斯的时候不可避免的瑟缩了一下，但随后，大概是托马斯的形象带给了他不是一般的勇气，他仍旧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努力的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后对着托马斯的方向贴在了玻璃上。
嘴巴在水里张合了两下，吐出一串细微的泡泡。
托马斯很确定，这一瞬间，他从对面的眼里，看见了熟悉和信任。
他真的认识我。
或者说，认识蝙蝠侠。
托马斯面具下的眉头微皱，但脸上倒是看不出来什么表情，尽职尽责的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发现。
詹姆斯在一边看着玻璃罐里的人互动。
他倒是没有怀疑什么，毕竟蝙蝠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到现在都没人能弄清楚，但显而易见能被作为魅魔的布鲁斯韦恩选中，就足以证明他不会是一个简单角色。
尤其是蝙蝠侠展现出来的那种对于所属物极端可怕的占有欲，天知道想要判断一个东西到底是不是属于蝙蝠侠的，简直就和认出蝙蝠侠的尖耳朵一样简单。
蝙蝠侠的任何东西，前面都带有‘蝙蝠’的前缀，以黑色为主基调，就算是低调的表露，也定然有一个蝙蝠的logo暗纹。
总而言之，九头蛇并不觉得蝙蝠侠会是一个简单的生物，很可能就像是超人那样是恰好流落到地球的外星生物，只是之前一直没有被发现而已。
蝙蝠是以家族为核心活动的，这一点和魅魔很是相似，很难否认虽然他的孩子们看起来都孝顺的不行，一个接着一个的往自己的老父亲头上丢绿帽子，但他们之间仍旧存留有爱。
这不符合常理，所以九头蛇判断其DNA里面必然也就存在着一种天然的吸引，就好像蝙蝠的声呐一样，存在有一种可能只有他们自己能感知到的区别。
所以能认出来很正常。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九头蛇有心推动红头罩上位，对于现状只会乐见其成。
至于说红头罩可不可能反水——
开什么玩笑，当刺客联盟是什么好东西不成？如果他能和塔利亚合作，又凭什么不能接纳九头蛇的橄榄枝？比起牺牲掉肉.体得到的不太明确的利益，他们这边可以给出的可是最直观的解决办法。
“那么，看起来，我要先一步说合作愉快了？”
看着托马斯一动不动的身影，詹姆斯露出了一个愉快的笑容。
……
甭管怎么说，既然孩子给看了，合作基本上就已经进入到了一个比较深入的层次。
红头罩是一个有弱点的家伙，而很显然展示给他两个属于蝙蝠侠和超人的孩子，本身也是属于震慑的一部分。
——如果九头蛇能使用这个手段离间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那么未来未尝不可能用这个手段继续离间红头罩和布鲁斯。
对于魅魔来说，子嗣和族群甚至是安全的领地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就算红头罩把事情解释清楚，对于布鲁斯韦恩来说都不如不安全感对他来说威胁打。
而红头罩显而易见为了保持自己的地位不可能去做绝育手术，所以基本上这是一个无解的死结。
而九头蛇是一个大组织，除非红头罩能在一秒之内直接干掉全部的成员，否则他们的合作就只能永久的保持下去。
詹姆斯是这么确定的，所以行动上也是真的很放松。
在意识到托马斯显然已经明白现状之后，他真的非常丝滑的就表示可以给红头罩一个单独的空间，然后让他接触接触这两个孩子。
托马斯没有拒绝。
毕竟不管怎么说他都不可能放任这两个孩子继续留在这里当一个无知无觉的罐头内容物，如果能提前接触带走的时候也会更加的方便。
毕竟是氪星血脉，就算是半血氪星人，在黄太阳下的加持也是极其明显的。
这一阵子因为自己儿子的缘故特意对超人进行了深入了解的托马斯现在是极其清楚贸然拐带氪星人可能会造成的结果。
他是来打探情报的。
红头罩和九头蛇的合作也有自家儿子的推动，他不想也不可能没事干的毁坏掉这个计划。
所以他要先接触这两个孩子。
尤其是……
默默地把视线落在此时此刻已经几乎全然清醒的瘦巴巴的氪星人身上，托马斯沉默的想。
尤其是这一个。
大概是蝙蝠侠的直觉，他总觉得这个看起来一无所知，眼神也干净透彻的不可思议的家伙藏着不少特别的秘密。
第135章 135
秘密不秘密的另说, 但对于闪点超人而言，激动那绝对是肯定的。
本来以为自己认识没多久的好朋友全都死光了，整个世界也都要完蛋, 而他也将面临最终的死亡, 结果一阵白光过去, 眼睛一闭，再睁眼的时候, 居然还活着不说，没过多久居然还看见了自己的新朋友！
没错，是新朋友！
蝙蝠的造型, 尖锐厚重的肩甲，猩.红的目片。
闪点超人就算是脑袋晕乎乎的, 那也不可能忘记自己被关了良久之后头一次遇见的对他真实散发善意的人。
其中就属这个蝙蝠造型的人让他印象最深刻。
所以哪怕在意识到自己好像再一次的被抓入了囚笼，极有可能在红太阳的笼罩下再度回归曾经暗不见天日，只能隔着玻璃窗看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对着他议论纷纷, 仿佛在看什么非智慧生物的情况, 他也仍旧在第一时间尽可能的保持了冷静。
他没有怀疑过眼前这个蝙蝠侠的动机。
世界毁灭是真实的, 战争也是真实的, 如果面前这个蝙蝠侠想要做什么或者是故意抱着欺骗他的念头来的, 那么他根本也不可能会如此毫无防备的在帮助自己脱离囚笼之后, 就那么放任自己随随便便的离开。
卡尔只是不熟悉这个世界，不熟悉所有的一个普世意义上的人类应该熟悉的东西, 但他不是傻。
脑容量是先天的，实验人员研究他的时候也必然会接近他，就算是卡尔一开始什么都不明白, 时间久了，他也到底是具备了极强的察言观色的能力。
对于人的情绪的感知, 卡尔不是一般的熟悉。
也因此他其实是能感觉得出来眼前这个蝙蝠侠仍旧对他没有敌意，和隔壁那个这些天一直在试图对他做些什么的名为‘詹姆斯’的家伙，甚至都不是一个群体的人。
所以你是来救我的吗？
卡尔迷迷糊糊的想着。
他没有多少朋友，或者说，自从降落到地球上之后，因为身份的特殊性，能被称得上是朋友的，可能也就只有最后救他出去的人。
可阳光带来的诱.惑太强了，也太美好了，对这个世界的不熟悉让他忽略掉了这个世界的危险，于是等他终于回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一共就只有三个的朋友一个已经死去，一个就在他眼前咽下最后一口气，唯独剩下的一个在卡尔的认知里也彻底消失了，余留下他一个人面对最后的终末。
卡尔其实不太能理解，不过他觉得这多半是因为自己来的太迟了。
黄色的太阳赋予了他和平时截然不同的强大，如果能回来的更早一些，或许情况还不会那么糟糕。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早已死去的朋友又到底为什么突然活了，这个世界又为什么看起来好像没有被毁灭，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实验室的罐子里，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不能让自己的朋友再死去了。
卡尔认真的隔着玻璃罐，用虚弱无力的手掌拍动玻璃，眼睛几乎是一眨不眨的跟着托马斯走。
你会走吗？
然后他用眼神这么问。
但他看不到托马斯的回应。
目片真的是一个很好用的东西，最大的好处就在于那真的很适合隐藏一个人的情绪。
以至于到了现在卡尔甚至还没能发现眼前的人看自己那陌生的眼神。
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那就是托马斯确实没有打算让这两个人就这么在玻璃罐里面泡着。
卡尔率先醒来一步，隔壁玻璃罐里面的小孩苏醒的速度也并不算慢，只是到底受限于年龄，同等的效果和剂量，他看起来要更加的迟钝一些，眼睛是睁开了，却是半天都没能聚焦。
只是不知道巧合还是怎么回事，托马斯注意到对方和更大的那一个对他几乎表现出了同样一种近乎下意识的跟随行为。
就好像……蝙蝠战甲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安全的代表，以至于哪怕只是潜意识里，也认可了蝙蝠的存在就是一种稳定的讯号。
这能是所谓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干净透彻的孩子所能表现出来的？
如果他们真的足够干净透彻，如果他们真的没有被灌输意识和认知，他们本应该对蝙蝠侠表现出来的，是一种截然的陌生。
而不是现在这样……下意识的亲近。
默默地思索片刻，托马斯越寻思这件事情越觉得不对劲，但好在九头蛇那边显然并没有察觉到这点异样，甚至还似乎对此乐见其成，于是在两个孩子苏醒之后，托马斯仍旧是几乎没有得到任何阻碍的就达成了和两者的顺利接触。
红太阳室里，托马斯几乎是一进门就被更大一只的氪星人扑了个满怀。
他没有躲开。
饶是警惕性让他下意识的就紧绷了肌肉要在第一时间闪开，但在注意到对面那个氪星人‘BAT’‘BAT’的喊他的时候，托马斯仍旧强行控制住了自己刹停在了原地。
怀里的氪星人是真的很瘦小，干巴巴的身材营养不.良的很严重，对比起更加肉乎的小孩子，形体上看起来仿佛饿了八百年逃荒的难民。
光是手腕子托马斯的就能有他的三个粗，用皮肤包裹着骨头来形容完全不为过。
这不是正常的状态，一开始托马斯觉得，这可能是非自然生产带来的变化，没有过多的施加关注，但是等距离近了之后，他才发现，看起来好像并非如此。
眼前这个干瘦的氪星人似乎对他的身体熟悉程度很高，不像是寻常实验室产物逐步适应肢体的过程，除却最开始迷.药还没散退的踉跄，他几乎是很快的就适应了自己的状态。
而最重点是——
他看起来对自己真的很熟。
扑过来的时候还挺热切，就是到了面前反而有点瑟缩，目光带着点下意识的躲闪，很少有直视的行为，但倒是看起来很是关心自己，不过片刻时间就把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然后扭头看了一眼门的方向，又扭过头看了看四周。
明明只是普通的动作，托马斯却是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意思。
他微顿：“没有监控，也没有监听。”
毕竟蝙蝠家族的掌控欲是人尽皆知的，领地意识也不是一般的强劲，九头蛇不可能放弃这两个试验品，但是也确实没有能力对他们做什么，合作的关系之下，自然也不介意给“红头罩”一点独立的空间。
当然了，也仅限于此。
这件红太阳室不是什么专门建造的地方，更像是用高功率红太阳灯临时拼凑起来的据点，隔音并不算太好，如果托马斯打算在里面做点大动作，十有八.九要被发现。
但简单的小声聊天还是没什么的。
就好比现在，以卡尔的声音，至少托马斯可以确定外面是绝对听不见。
也因此在对方开口的第一时间，托马斯并没有阻止。
而卡尔感知到了这种放任。
他看起来放松了一点。
“你还好吗？”他小声的问道：“蝙蝠侠，我以为你已经死掉了。”
只看内容不是算是友善的问话，但托马斯没有感觉到对方有任何的负面意图，反倒更像是陈述一种事实。
但是……死亡……
托马斯没忘记自己宇宙的特殊性，可以说他是一个错误的世界的错误的蝙蝠侠，而这意味着，在正确的世界，就算是扭曲的正确的世界，蝙蝠侠也应该是他的儿子布鲁斯韦恩。
他认识的真的是我吗？
又或者是……另一个蝙蝠侠？
很难以置信现在托马斯仍旧保持了一种非常平和的表象，大概是布鲁斯和不义蝙蝠侠的存在很好的安抚了他，提供了锚点，也因此或许托马斯自己没感觉到，但他的气场确实要比之前在自己的宇宙的时候柔和太多。
否则卡尔大概也不会在第一时间扑上来。
托马斯：“你认识我？”
他在‘我’上加了一个着重音。
卡尔迷茫的看了他一眼，点头：“认识。”
“你救了我。”他的声音小小的，但是很清晰很坚定：“在政.府的实验室里。你，红色的闪电侠，还有钢骨。”
“我们是朋友。”他这么说。
托马斯：“……”
他对这种说法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看起来似乎不为所动，但没人知道，此时此刻托马斯的心里确实是松了一口气。
这个世界的蝙蝠侠有很多，不义蝙蝠侠的出现也让托马斯清楚了平行宇宙这个观念，他不能确定这个卡尔认识的到底是哪个蝙蝠侠。
但是，钢骨，艾伦，蝙蝠侠。
政.府的实验室。营救。
要素过于齐全以至于到了一种既视感格外鲜明的地步，这一刻，托马斯确实是彻彻底底的相信了面前这个氪星人大概的确不是九头蛇的实验产物。
毕竟他的到来是几乎隐秘的，布鲁斯和他讨论过这件事情，解释过类似于膜的理论。
九头蛇不可能能够知道他的经历，能够如此清晰的叙述出情况，除非九头蛇内部还有其他来自于他的世界的人。
但如果是如此，他就根本不可能会把一个货真价实的氪星人交给‘红头罩’，或者更简单点，他也不可能认不出来面前这个‘红头罩’其实根本就是一个冒牌货。
眼前这个氪星人确实认识他。
他的描述和托马斯自己的经历之间重合度极高。
但问题就在于在托马斯的记忆里，他明明是还没来得及开启那一扇大门真正的见到属于他的世界的超人，就突然的出现在了自己儿子的时间线，一个正确的世界。
而很显然基于这一点，超人是不可能认识他的。
更别提朋友，死亡……
总不会又是一个平行世界。
那么那个平行世界的自己失败了？他没能成功挽回他的儿子？
托马斯在这一瞬间脑袋里闪过无数的念头，但面上却是分外的平静。
大概是一种蝙蝠家族特有的属性，或者说性质，他没有否认对方的话，非常自然的就顺着接了下去。
“但看起来我们之间出了点意外。”
托马斯如此说道。
不出所料的看见卡尔皱巴巴的表情：“我也不知道，我以为你已经死了。你被枪打中了，流了好多血，钢骨的灯熄灭了，我没有看见红色的闪电侠——然后整个世界都爆.炸了。”
托马斯：“……但你还活着。”
“所以很奇怪。”卡尔认真地说，看起来一点都没怀疑眼前这个蝙蝠侠在套自己的话，哪怕对方前不久才对他们是否认识发起质疑。
他只是理所当然的认定了对方的安全，然后想也没想的接了下去：“我本来应该是死了的？白光笼罩到了我，我也确实是失去了意识，但是身体并没有很痛，窒息感很强烈——其中大概还有一阵模模糊糊的眩晕？总之后来我就醒来了，发现自己掉在一个实验室里。”
“我打算离开去找你们，或者去外面看看，但是我没成功。”卡尔看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我刚站起来就被抓了，然后就被关在了红太阳室里面，他们给我用了药，我睡了好久，期间醒来过几次，然后就是现在看到你。”
托马斯也不是很想评价对方这个糟心的遭遇。
他只听出来了一件事：“……所以你什么都不知道。”
卡尔：“呃，也不算？”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还是知道一点的。”
“就是隔壁那个小孩子。”
卡尔示意了一下这会儿已经勉强摆脱晕乎乎的状态，但还是有点瞳孔扩散，看起来像是喝醉了一样的小只氪星人。
“他好像是和我一起来的。”卡尔如此说道：“我醒来的时候，他就在我的怀里了，一开始就是。”
托马斯的视线落在了小只的氪星人身上。
两个人的交谈并没有刻意的压的很低，只维持着一种比正常交流略低的音高，也因此对于共处于一室的另外一个人来说，他听得很清楚。
也因此才会在意识到话题被转移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摇摇晃晃的控制着自己坐起身来，努力的朝着这边看。
“我，”他顿了一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声音，似乎是有所斟酌，最终选择了一个他自己看起来很好的方向。
“我是达米安韦恩，或者你也可以叫我乔纳森艾尔。”
他顿了顿：“我的确是和他一起来的，但我们的情况应该不太一样。”
“我们不是一个宇宙的人，我的情况纯属是个意外，我应该是不小心打架的时候撞碎世界壁过来的。”
撞碎世界壁……
这得打成什么样才能撞碎世界壁把自己挤到另外一个宇宙？
多少是有点细思恐极了。
但托马斯此时此刻更关注另外一件事。
比如说……
“乔纳森艾尔？……达米安韦恩？”
达米安韦恩他倒是知道，前不久还跟在他身边，但是因为九头蛇接头的事情，已经被不义蝙蝠侠领回蝙蝠洞去了。
毫无疑问的现任罗宾，布鲁斯韦恩的亲儿子，他的亲孙子。
但什么叫做也可以叫做乔纳森艾尔？
正常来说，这难道不应该是两个人吗？
而且，艾尔。
超人的名字是卡尔艾尔。
托马斯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这个男孩，他觉得他需要一个解释。
而男孩也确实给了他一个解释。
“大概是因为我的父亲即是蝙蝠侠也是超人？”
他如此说道：“呃，你得知道，总有些世界特殊一点，比如说蝙蝠侠和超人其实是一个人，蝙蝠小子和超级小子也是同一个个体。”
“爷爷。”
乔纳森艾尔的指尖挠了挠脸颊，颇有点不好意思道：“不过我肯定是您的孙子是没错的……虽然是平行世界。”
第136章 136
好消息, 本来以为俩都不是自己孙子的其实里面有一个是真货。
坏消息，但是好像也没真到哪里去。
什么叫做蝙蝠侠和超人是同一个人，超级小子和蝙蝠小子也是同一个体, 难道说在有一个世界其实他们韦恩家才是比较特别的那个, 是从氪星移民过来的非地球的本土人类？
托马斯总觉得自己的脑袋上冒出了很多的小问号。
而且有一说一, 这个崭新的孙子对于平行世界看起来也实在是太过熟练了，这甚至不是因为托马斯和卡尔两个人对平行世界陌生而被衬托出来的熟练。
是真的熟练。
他甚至连一丝一毫都没有怀疑过这里是幻觉或者是陷阱, 清醒没多久，只是稍微观察了一下周围，就迅速的得到了自己撞碎世界壁到达平行宇宙的消息。
而这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这个乔纳森艾尔的世界很有可能对于平行宇宙的研究已经很透彻了, 所以才能在第一时间判断出现状到底是属于什么情况。
第二种，也是概率最大的一种。
乔纳森艾尔经常撞碎宇宙之间的壁垒——或者说，经常因为意外撞碎宇宙之间的壁垒到达平行世界。
而这种事, 对于他来说并不困难, 因为在乔纳森的表述当中, 他使用的词汇甚至是‘不小心’。
以及, 还有乔纳森言语中所谓的‘不太一样 ’。
哪种不太一样？
他怎么知道卡尔到达这个宇宙的方式和他不太一样？
因为能力之间的差距？又或者因为体型？
托马斯仍旧记得自己世界的超人的设定, 那是一个自打出生就意外降落大都会, 被政.府接手数年还被倒霉的做了无数实验的家伙。
黄太阳能大幅度加强氪星人的能力，想也知道研究人员不会没事干给自己找麻烦让卡尔晒那么多太阳, 而考虑到长远发展，应该也不至于虐待，毕竟他们肯定还需要卡尔好好的活着, 然后榨取更多的价值。
所以其实按照正常的角度考虑，卡尔不应该会这么的瘦弱……看起来就只有一把骨架了。
所以说氪星人难道其实是一种植物？光合作用生长的那种？
托马斯的思路诡异的偏转了一瞬间, 但好在他很快的就回过神来。
眼前的卡尔还在眼巴巴的看着他，似乎对于这位熟悉的朋友的存在格外的安心，也因此在不清楚周围情况的情况下很自然的就把主导权交给了托马斯。
而至于另外一个乔纳森——
孩子还是太小了。
说出来的话可信度有多高暂时不确定，但显而易见的友好是摆在明面上的，而且他看起来对于卡尔的好奇程度也很高，最重点是，他的确表现出了一种‘啊，既然这里也有蝙蝠侠，那就听蝙蝠侠的吧’的自然态度。
这很好，真的。
一个团队里其实不需要太多的指挥，因为每个人的性格和制定计划的习惯都是不一样的，尤其是一般承接指挥权的人都有着极强的控制欲，这就导致了要是两个典型的强势指挥身处于同一个团队平分指挥权，就极有可能造成团队的分裂和冲突。
有蝙蝠家族成员在场的时候，一般默认指挥属于蝙蝠家族。
多个蝙蝠家族成员在场，尤其是其中还有一个蝙蝠侠的情况下，指挥权一般默认蝙蝠侠。
这一条大多数情况下通用。
托马斯自己也是个策略大师，很显然也属于这一条例，但说实话，他的情况比起布鲁斯还是有点不同的。
就比如说未雨绸缪——这事儿其实是玛莎比较喜欢的。
但如果只是带两个孩子离开这里，在双方都配合的情况下其实并不难。
只是需要一点配合而已。
托马斯的眼神短暂的在卡尔的身上略过，他倒是不担心自己世界的超人，毕竟短短的接触就足矣看得出这家伙对于人类这一群体抵触的态度，在面对曾经无数次面对的研究人员，他会很快理解自己什么状态下才是最安全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卡尔甚至算得上十分善于伪装表现无害的一类人。
而至于另外一个孩子……
药劲过了之后，那眼睛里的活泼简直都快要溢出来，抛除去某些细究之下的危险性，看起来就是活力四射的普通小朋友。
九头蛇的人眼都是瞎了吗？就这种状态，到底怎么能判断的出来这能属于无害纯净的实验室产物？
就算抛去平行世界的因素，这个状态也不可能属于一张白纸。
托马斯：“你……”
“哦哦，我知道，眼神对吧。”乔纳森很显然对自己的状态非常有自知之明，当即就比了个OK的手势，“没事没事，我之前也是这样，他们都没发现！”
托马斯：“没发现？”
“对啊，他们的眼神好像都有点不好。”乔纳森想了想：“可能是因为世界之间的差异合理化？”
“总之不需要担心。”他如此说道：“我们的状态不会被发现的。”
……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对于九头蛇的人来说，好像他们和正确的结果之间确实隔着不远的距离。
但饶是对于乔纳森的话其实相信了一大半，考虑到以防万一的意外因素，稳妥起见，托马斯还是决定先让乔纳森暂时回避一下。
这个回避指的就是把人交给卡尔。
毕竟不管是氪星人还是人类显然大多都是群居动物，这就注定了在没有安全感的情况下，他们会本能的和自己的同类接近，以寻求慰藉。
两张白纸一样的刚出厂的基因产物因为害怕缩在角落里抱团这很正常，詹姆斯没有起疑。
他看向托马斯：“怎么样，结果你满意吗？”
托马斯非常配合的略一点头。
在行动的方式上布鲁斯没有阻止自己的发挥，也没有多余的备注，所以虽然暂时还没有和红头罩见面，但按照托马斯的推断，他们两个人在某些方面对于并不熟悉他们的人而言，相似度应该不低。
所以他没有刻意伪装，表现很是自然。
“我什么时候能接走他们。”他如此询问，语气不算急躁但是速度略快，带着点迫切的味道。
他相信詹姆斯不会意识不到他的意思。
而对方也的确没有辜负他的猜测。
“如果想，你现在就可以接走。”
托马斯：“现在？”
詹姆斯肯定：“现在。”
他其实也挺惊讶的，毕竟按照正常的情况，在他的认知里红头罩和这两只崽子的感情培养起码还需要一段时间，可事实上却是他们之间的情况比自己想想的还要亲密。
哈，蝙蝠的血统带来的影响？
詹姆斯在心里忍不住想。
他真的好奇蝙蝠侠很久了，这个自罪恶之地孕育出来的非典型超英，彻头彻尾的神秘主义者，天知道他们甚至到现在已经能判断得出布鲁斯韦恩的魅魔身份，却仍就不能弄清楚蝙蝠侠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相关的资料也是少得可怜。
唯一能确定的不过在于蝙蝠侠肯定是翼手目哺乳科，最次也起码要和蝙蝠搭得上关系。
一个神秘主义者最大的漏洞——当他穿的像只蝙蝠，又以蝙蝠为代号，很难让人去否认他和蝙蝠之间存在有血缘关系——这几乎是一种明示。
但蝙蝠的种类实在是太多了。
吸血的，不吸血的，大只的，小只的。
蝙蝠侠这种类人形或许是特殊的变异种，毕竟从他出行时偶尔过来助阵的一大堆极有可能散播狂犬病的同科目小不点来看，蝙蝠侠的原始体型很可能是比较迷你的那种。
所谓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大概可能就是如此，就好像只有矮的人会更想要变得特别高，只有胸比较小的人才比较可能向往超级大胸，一般上真正个子特别高，胸特别大的人，都对此关注度一般，甚至可能深恶痛绝。
因此，蝙蝠侠其实是一只迷你蝙蝠，只是比较向往高大的个体，所以才把自己变成一个能轻松徒手撕开钢铁门板的高大男性，这也是可能性比较大的一种猜测。
詹姆斯对此自有自己的一套逻辑判断。
他有着几乎是全部疯狂的科学家们大概都会有的钻研精神，某种程度上，如果他不是九头蛇的人，如果他不是直到现在才终于去研究蝙蝠侠，如果不是他的母校并非哥谭大学，也和布鲁斯韦恩的同学甚至是竹马一点边不沾，更不是哥谭本地人，也没有移民哥谭的意思，那么大概他是能混的上一个阿卡姆里的位置的。
就好像他前一阵子特意推动了某些事态的发展，促使很多人试图朝着滴水兽上面悬挂快餐一样。
不过就是为了试探蝙蝠家族的食谱。
毕竟蝙蝠侠不吸血，现在看起来似乎也是素食动物，如此一来，就能筛选掉很多蝙蝠的种类。
越是能精确定位，越是能抓住对方的弱点，詹姆斯需要的是能被自己，能被九头蛇限制住的蝙蝠，所以消除不确定性因素是必然的。
之前毒藤女的出逃九头蛇有所关注，今天带红头罩过来也是试探的一部分，而他显然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能和族群里的幼崽快速建立庇护关系，有着宽大的翼翅，对待幼崽良好，会带着幼崽一起飞行，颜值不低，且有足够混乱但是在群体中仍旧非常常见的感情.色彩。
啊——
詹姆斯目光快速的扫过红头罩高大的身躯和身后厚重的披风，露出一个尽在掌握的笑容。
看，答案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其实对付蝙蝠侠，全世界的人都猜错了方向，他们所需要的根本就不是一些偏向乱七八糟的罪犯，甚至也不是什么各个学科杰出的科学家。
他们最需要的，其实应该是一个生物学的博士。
因为蝙蝠侠，他的血脉和某个蝙蝠科目已经非常接近了。
果蝠。
这也是九头蛇为何如此笃定布鲁斯韦恩一定会认定蝙蝠侠不忠的理由，毕竟不仅仅魅魔，就连果蝠，天性里也一定会让他们选择更加强壮的个体进行□□。
而在这一方面。
难道真的有人能比得过超人这种BUG一样的存在吗？
第137章 137
帮助超人□□蝙蝠侠。
这已经成为了这一段时间内, 九头蛇的重点课题。
虽然很显然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去试图询问过超人本人的意见，或者是蝙蝠侠本人的想法，但就好像每一个看着非常牛逼且前景美好的课题一样, 这一行动得到了九头蛇上下几乎每一个高层的支持。
唯一两个不赞同的还根本不是因为觉得“超人不能□□成功蝙蝠侠”, 就只是单纯的觉得要是超人和蝙蝠侠之间真的成了, 搞不好后续地球上会出现很多的半血氪星人，对他们九头蛇的后续发展可能不是很好。
“那你想的也太远了, 你难道以为族群的父本进行大量换血会是什么和平的过度不成？”
毕竟这都不是换掉蝙蝠侠的问题，而是蝙蝠侠出现问题，一整个蝙蝠家族都要被替换的问题。
到时候那些被连接过, 爱布鲁斯韦恩爱的要死要活的家伙不说矛头对准毁坏了他们族群和联系的混血氪星人，那也多半是要闹起来争取自己跌地位的。
况且——“你以为我们在这里研究超人□□蝙蝠侠的可行度难道是为了针对蝙蝠家族吗？你看我们闲得慌？”
那还不是为了美国队长！
九头蛇内部现在还有谁不知道布鲁斯韦恩魅魔的真相, 加入九头蛇的人多少有点美国队长情结，排除去立场问题，可以说九头蛇其实严格算起来就是一个大型的美国队长热爱组织。
哥谭最近那么多壮阳药那么多补品, 真以为是哥谭一座城市就能补的齐的？也不看看他们偷偷的往里面流入了多少, 又偷偷的在暗处阻止了多少布鲁德海文的人过来偷渡！
他们九头蛇甚至还单独的抽出了一部分资金供给了蝙蝠侠的保护基金会！就为了那一点稀薄的魅魔流窜在外的血脉。
毕竟利益合作还是不如自己人, 要是能搞到一个魅魔, 就算是半血, 也足够他们研究和进一步加强自己的组织了, 他们所需要付出的，甚至只是一部分无伤大雅的金钱。
九头蛇都能给成员人均配备最好的牙医保险了, 这么大个组织，还在乎这点钱？
抛除去这些，从贡献角度考虑, 不管是哥谭人还是整个世界因此受益的人，那都该给他们九头蛇发个锦旗！
而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保证韦恩的安全性。
在小美国队长诞生之前, 韦恩就算是炸了他们九头蛇的基地，那也必须得和他们站在同一阵营里！
一切都是为了以后扎堆的迷你队长！
九头蛇的人深沉的想。
“魅魔是一种脆弱且狡猾的生物，极强的魅力诱导和精神连接之下，是他们脆弱的身体和极差的武力值，所以在魅魔这个族群内，他们会尽一切可能排除掉自己觉得危险的元素，寻求保护。”
詹姆斯解释道：“我们九头蛇是个大组织，在目前除却一开始的逼迫，没有任何威胁布鲁斯韦恩的举动，所以一旦他发现了身边原本安全的父本出现问题，一定会尽可能的选择九头蛇作为安全的一环。”
“我们甚至都不需要强迫他去见美国队长！到时候很可能他自己都会找过去和美国队长发生关系！”
但还有一个问题。
“复仇者联盟不是还有雷神？”一个九头蛇提出了疑惑：“那你怎么保证有雷神在前的情况下，布鲁斯韦恩不会选择雷神？”
毕竟韦恩热爱非人类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大家到现在都怀疑这家伙其实是个福瑞控，要不然接触正义联盟那么多超级英雄，里面又是氪星人又是亚马逊人的，怎么就没想过多线发展一下？
多半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不符合审美。
就好像韦恩那张嘴，硬的哥谭爆.炸了都得剩在那儿闪闪发光，换做屏幕没曝光之前，谁能想得到这家伙还能和蝙蝠家族发展出这么多风.骚的故事？
詹姆斯：“那不是更好？布鲁斯韦恩和我们合作，就注定他必须要和美国队长产生联系，而但凡他看上任何一个复仇者联盟内部的非人类，都足以直接分化这个本来就脆弱的，刚刚才建立起来的联盟。”
这都不是虚假的猜测，那是有实例的。
魅魔的社会原始而凶残，被精神连接的多个个体之间因为争夺宠爱大打出手都没多稀罕，君不见哥谭那边蝙蝠家族内部都打了多少次了，多半也就是为了这个。
虽然詹姆斯并不觉得美国队长能这么简单的就被精神连接操控，从而进行进行最原始的斗争，但是架不住雷神他看起来不怎么聪明啊！
有的时候内部的和谐难道看的是最坚定最稳定的那一个吗？那还不得看队伍里的不稳定因素。
在九头蛇的眼里，除了美国队长以外的家伙，都可以被归为不稳定因素，他们不仅不需要扼制布鲁斯韦恩的魅力，最好还能直接在事成之后多帮忙把那无处安放的魅力发散一下，到时候还不愁复仇者联盟不内部分化？
这里可没有任何人和九头蛇签订‘不率先投放魅魔布鲁斯韦恩’的协议！
所以整个计划真的就对他们而言，属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詹姆斯如此笃定的想着，他也是这么表达自己的观点的。
于是最终九头蛇内部最后的反对声音也在这种看起来真的非常合理的计划之中彻底消失，在超人所不知道的地方，这个世界上多了一大群他和蝙蝠侠爱情的拥护者。
……
但决定当一个完美的红娘是一回事，怎么操作又是另外一回事。
很遗憾的是就算是已经心知肚明自己未来的努力方向，九头蛇的人仍旧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大工程。
给蝙蝠侠和超人搞俩孩子只是一个开始，因为布鲁斯韦恩那神奇的魅魔状态，很显然只是这一点是远远不够的。
魅魔不具备普世意义上的道德观，甚至有红头罩这个先例在，很难说之后布鲁斯韦恩会不会非常自然的表示：没事，蝙蝠侠的血脉，我也一样可以养！
这概率虽按照詹姆斯的分析几乎等同于零，但也不是不可能。
九头蛇能从二战苟到现在，还发展的这么好，最本质的原因就在于他们足够的谨慎，像是这种一旦操作失败极有可能没有第二次再来机会的情况，他说什么都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容忍这种情况存在。
最好的办法还是假戏真做，最好让布鲁斯眼里的蝙蝠侠和超人真的有感情存在。
这样配合上孩子，布鲁斯一定会有所行动。
到时候就是他们九头蛇的机会。
但这不会很容易，毕竟超人和蝙蝠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他们搭档了那么久，关系那么好，孩子都能一起养，但是到现在也都没能成功的谈个恋爱。
都说爱情也有日久生情的可能，但如果本身日久了，没生情，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九头蛇的人对于蝙蝠侠和超人所谓的战友情嗤之以鼻，并觉得他们之间肯定是有一腿，但架不住蝙蝠侠和布鲁斯的石锤感情，于是到底只能黑着脸承认这俩之间估计还真就像他们所说的那样纯洁。
但这不行。
绝对不行。
为了他们九头蛇的大业，为了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九头蛇都可以人手一只美国队长，蝙蝠侠和超人必须在一起！
蝙蝠侠那边是没什么指望了，哥谭虽然现在气氛和人员都奇形怪状的，但是想要进去也不容易，九头蛇也不是没尝试过渗透，可惜进去的只要有动作，那要么就没个几天就直接保送阿卡姆变成脑子有病的一员，要么就直接被阿卡姆保送，成为地狱的一份子。
九头蛇就算这么些年发展出了不少的人，那也不是能被用来这么浪费的。
所以渗透进哥谭搞操作是不太行了，想办法从蝙蝠侠那边入手更是天方夜谭——根据少有几个幸运儿的描述，别说是他们这些没什么动作的人了，就算是有动作的人，遇上蝙蝠侠那也根本不可能有多少交流的机会。
往往情况比恐怖片还吓人，直接就是一大团黑漆漆跳脸，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住进了ICU。
他们又不比哥谭人，人均脑子不太正常，身体更不正常，这么多年全都是实打实被打过来的，也对蝙蝠铁拳有所抗性，所以基本上有一个算一个，进ICU没一两个月都不能出来的。
哥谭，比地狱难度更加地狱的难度。
蝙蝠侠，比鬼还要吓人的恐怖福瑞。
九头蛇的人又不是哥谭出产，人均多少带点M属性，没事谁会想着去挑战蝙蝠难度，别搞不好最后任务没完成，先在ICU里面住个一两年，出院直接把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换一遍，直接成就一个崭新的自我。
横向对比之下，他们自然就把目光落在了另一方的身上。
大都会。
比哥谭友善了不是一点半点的城市，就连阳光都比隔壁的城市灿烂不知道多少辈。
民风友善，对待外来人也没那么排斥，就算最近里面混入了不少意味不明的哥谭人，画风也更加的友好。
最重要的是。
比起蝙蝠侠，超人要更加容易被普通民众所捕捉，弱点明确，且从某种角度来说很好针对。
而这就是他们的机会。
“我记得上次在哥谭被抓住的，试图挑战蝙蝠侠的那个魔法师好像是叫安迪弥尔顿？”
詹姆斯思考了一下如此开口问道：“他现在人还活着吗？”
詹姆斯的助手：“活着。”
“但是他好像只对蝙蝠侠感兴趣，还是负面的那种，我们策反他针对超人真的能成功吗？”
合理的疑问。
但詹姆斯非常自信。
“为什么不？”
“你不懂哥谭人，你也不懂那些哥谭的罪犯。”詹姆斯开口道：“他们会试图用自己所有的能力来针对蝙蝠侠，就为了让自己能在犯罪界有一席之地。”
“所以我们只需要告诉他其中一部分真相就好了。”
其中一部分，针对超人可能吸引来的蝙蝠侠的关注，以及可能会给蝙蝠侠带来的麻烦和痛苦。
由此他甚至还可以报复给自己制造了巨大麻烦的布鲁斯韦恩，所以为什么不呢？
詹姆斯开口道：“他一定会同意加入我们的计划。”
……
而事实证明，詹姆斯的猜测是对的。
久违的呼吸着大都会的新鲜空气，安迪弥尔顿从没觉得自己像是现在这么好过。
被关久了之后就连空气都散发着自由的味道，而这一切对于安迪来说，本该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因为布鲁斯，布鲁斯韦恩。
自负的人不会在错误中寻找自己的问题，他们只会把目光停留在那些给予制裁的人身上。
九头蛇的橄榄枝是一个很好的由头，安迪没道理拒绝。
于是顺理成章的站在大都会的街道上，借由九头蛇的资金和势力完成自己的复仇，也是理所当然的选择。
现在，他即将面对他的第一个任务。
无比的严肃，无比的慎重。
差不多三分钟之前，九头蛇的人给了他一个此地的定位，要求他到达这里，但是没有具体告诉他要做什么。
安迪环顾四周。
发现这里是一个相对闭塞的环境。
没有多少人，处于一个商业区和住宅区的夹缝，倒是有不少猫咪在这里跑来跑去，看起来已然成为了一个流浪猫的临时住所。
是个适合隐藏的地方，但绝对不是一个适合吸引注意力的位置。
安迪弥尔顿的前半生几乎都在无尽的知识里徜徉，如今，他只想要以一种轰动的姿态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他应该搞事！应该搞大事！应该搞前所未有的大事，让全世界的人都臣服于他的威名！
也因此好不容易出来之后搞事，却是一个如此不起眼的位置，这真的让安迪弥尔顿很不爽。
但介于上一次他的搞事给他带来了几乎要把人逼疯的韦恩阔佬。
安迪决定还是耐着性子先看看九头蛇的人怎么说。
毕竟很显然比起他这种从深山老林里面跑出来接触正常人类群体和社会没多久的厉害魔法师，还是九头蛇这种伏地魔组织比较熟悉人类这个群体。
讲道理，安迪弥尔顿都被韦恩这个家伙搞怕了。
都说万事开头难，但难到韦恩这个级别的还是少见。
就这，哥谭人民还吹的跟个什么一样，仿佛布鲁斯韦恩就是黑暗中那唯一纯白的茉莉花。
由此可见表面信息情报是有概率造假的。
谁知道大都会的超人又是个什么情况。
安迪可不想自己二次踩雷。
所以——
“到位置了。”安迪低头给九头蛇的联络人发消息：“怎么说？”
“我不觉得我能在这里接触到超人，这地儿连个人影都没有。你确定可行？”
通讯器闪了一下，对面回的很迅速：“可行。”
九头蛇联络人：“本来你也不可能直接接触到超人的，那家伙没那么闲接触每一个到大都会的人，就算是接触到你了，你是偷渡出来的，也有概率会被抓回去。”
而九头蛇运作把一个魔法师偷渡出来，可不是为了让他被超人抓走冲业绩的。
“所以我们需要更加稳妥，成功率更高的办法。”九头蛇的人说：“你看到你面前的那一堆猫了吗？”
安迪尼尔顿：“？”
他撇了眼以为他是过来投喂的人，所以试图蹭他的脚腕获取食物的橘黄色小猫咪：“看见了，怎么了？”
九头蛇的人：“把他们想办法全部挪到附近的树上，越高越好！”
安迪弥尔顿：“……啊？”
九头蛇的人耐心解释：”你要知道，超人是会救猫的，挂在树上的这种猫，越是下不来他越是可能会光顾进行救助。”
“所以我们只需要准备一群下不来树的猫咪，就可以非常轻易的捕捉到一个超人。”
言之有理。
安迪弥尔顿露出一个受教了的表情：“那然后呢？我直接一个魔法把他打下来？”
毕竟超人的魔抗不高，闪避点也不高，以安迪的能力，开个大打人还是没问题的。
他大概现在是明白了九头蛇选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的意思，只要他藏的好，手速够快，就算超人有能力发现他，也一定来不及作出反馈。
但出乎意料的，九头蛇非常迅速的驳回了安迪的意见。
“不要打人！”
他听起来甚至还很激动：“你千万别开攻击类的魔法！”
安迪弥尔顿：“？”
“不开攻击类的魔法我怎么攻击超人——我们的交易可是说好了的，按照你们的计划行事我能报复布鲁斯韦恩！也能报复蝙蝠侠！”
“那也不能搞得这么简单粗暴！”
九头蛇道：“你难道不懂什么叫做行动艺术吗！？你可是一个魔法师！怎么能这么没有基调和牌面！”
安迪弥尔顿：“……行，基调和牌面，那你说我要怎么做。”他一顿：“先说好，要是最后没能达到我想要的报复结果，我可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九头蛇的人！”
九头蛇的联络员非常淡定：“只要你确实按照我们说的做。”
“你的猫咪挂树上了吗？”他问。
安迪随手一挥，施加了一个悬浮魔法。
他看着挂了一树的猫咪，“挂上了。”
“然后呢？”
他问。
“然后你就可以等超人来了。“联络员说道：”然后你记住，这是一个千载难逢，你也必须抓住的好机会。只要等超人一来——”
“你就给他挂一个迷惑心神的魔法。”
联络员发出细细碎碎的笑声，通讯的另一端，安迪弥尔顿几乎能脑补的出他开始搓手手的表情：“务必要让他头晕目眩，神志不清！”
然后就带着这种略带猥琐的激.情，他大声的说道：“这样我们接下来安排在附近的人手就会立刻出击，然后配合上你的魔法，给他施加一个绝对不可能轻而易举解除，除了蝙蝠侠谁来都不行的欲.望魔法！”
“没错！这就是我们的目的！”
“日久或许不能生情！但是日久了一定会有孩子！到那时候，那就是货真价实的罪证！必要的时候！我们甚至可以引诱布鲁斯韦恩亲临现场进行近距离观摩！”
“信我，这一定是对超人，对蝙蝠侠，甚至是对布鲁斯韦恩最好的报复！”联络员激.情举手，几乎看见自己胜利的曙光：“九头蛇万岁！！！”
认真听计划，但是没想到突然听了一个这么炸裂的计划的安迪弥尔顿：“…………”
妈的，有病吧。
安迪弥尔顿现在严重怀疑九头蛇其实就是一个套皮红娘组织。
第138章 138
但套不套皮的, 事情进行到现在，也容不得安迪弥尔顿临时跑路。
毕竟猫都已经挂树上了，按照猫下不来树超人必救援定律, 红披风的外星人抵达现场也不过就是时间问题。
计划最忌讳的就是进行到一半临时跑路, 安迪弥尔顿自己和现场的距离这么接近, 想也知道现在立刻跑路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办法。
与其什么都没做成被超人直接打包关回去，还不如按照九头蛇的方法试一试, 横竖不会更差，万一能添点堵也算得上成功。
干了！
安迪弥尔顿怀揣着无数对于九头蛇的怨念，开始蓄力自己的魔法。
而就像是九头蛇所预料的那样, 超人来的速度并不算慢。
毕竟大都会是超人的常驻地点。
和哥谭十分具有自我管理能力，上能打架斗殴, 下能高空乱窜，偶尔还能加入蝙蝠侠被集火现场，毫发无伤的享受一把被蝙蝠侠英雄救猫的快乐, 因此业务能力格外强悍, 几乎根本不存在下不来树的高超爬树艺术的哥谭猫咪来说。
大都会的猫咪被挂在树上可怜巴巴的等着超人过来救援, 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超人已经习惯了听见猫咪求救的叫声, 这在大都会并不罕见。
也因此当一大堆猫咪一起在同一个地点进行呼救嚎叫, 对于超人来说, 这简直比白纸上多一个黑点还显眼。
锁定位置不会很难，抵达现场最多一秒。
但是大概是氪星人的直觉在作祟, 真正的飞下去救援之前，超人非常谨慎的先远观了一下。
很好，一树的猫咪。足足七八只扎堆挂在一起, 看起来并不像是自然爬树的结果，到更像是被谁恶作剧一样的集体堆放, 而罪魁祸首显然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要不然呢？总不可能是有人刻意搞了这么一堆猫咪过来刻意诱.惑超人吧！
哈哈。不可能。
谁家吸引超人会用这么低级的手段。
超人如此肯定的想着，放心的顺从自己内心的想法，飞了下去。
三分钟之后，一则紧急求援信息被发送到了蝙蝠电脑上。
……
……
瞭望塔内。
几乎一大半的联盟成员都在这里聚集。
休息室外，他们面色凝重的看向不透明的大门。
而休息室内的床上，此时此刻，超人看起来像是一只被拍平了的布偶，扁扁的趴着。
透过内部安装的监控，布鲁斯来的时候只能看得到那面朝内的脸，大概是为了不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表情，也可能是因为想要试图隐藏点什么，总之留给摄像头的，只有那头发茂密却略显凌乱的后脑勺。
超级听力仍在发挥作用。
以克拉克的能力他能听得见外面的朋友们略有些不安的心跳声，以及沙赞小小声的“超人怎么了？他没事吧？”的询问声。
哦，他当然没事。
首先，不是每一个中了魔法的氪星人都会有事，也不是每一个魔法都具备有极强的杀伤力。
其次，感谢超人的敏锐性，就算是一时间大意没发现路边穿的像个流浪汉一样看不清脸的家伙是个不久之前刚坑过他的魔法师，常年的作战经历仍旧是让他在第一时间就条件发射的完成了一系列的闪避——好吧，是试图闪避的动作。
当然了，也意料之中的没成功。
可喜可贺的是这个魔法的确不是什么特别强效的魔法，大概是因为超人的反应的确出乎寻常的迅速，再加上安迪弥尔顿那一点点不太好的运气，魔法的施加出现了一点点小小的偏移。
扎塔娜还没来看过，但中招者超人却已经差不多知道了这个魔法的真实效果是什么。
这也是他为什么现在趴在这里，趴在这一堆枕头堡垒的边缘的最根本原因。
讲真话，要不是超人中魔法这件事情过于越于警戒线之上，再加上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来自于小朋友的希冀，希望自己的好朋友可以过来看看自己的愿望，其实超人本来都不怎么打算把这事儿告诉蝙蝠侠。
毕竟这个魔法嘛，就比较私人。
超人把自己朝着一堆枕头里面窝了窝。
他听见有别人过来的声音了。
但没什么可激动的，甚至还有点小失望。
——他听见微沉的脚步声了。
而蝙蝠侠走路则要更轻一点，脚步挪动之间的声音小的可怜，大概是因为生存环境进化，又或者是什么特殊的生理构造，蝙蝠侠落地的时候总是近乎无声的——哪怕是从高处直接跳下。
听起来不像是蝙蝠，倒更加像是猫咪。
但这一切都和新来的这个人没多少关系——没怎么掩饰的脚步，频率和动静来判断，是布鲁斯韦恩。
此时此刻就维持着哪怕穿着休闲装，看起来也简直像是在什么豪华游轮上度假的高大男性就这么一点不加遮掩的走了过来。
他先是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大概是感觉到多了一个人，监控里，超人蠕动了一下，把自己埋的更深了。
布鲁斯：“…………”
他控制住自己想要捏眉心的欲.望：“这是怎么回事？”
但没人回答他。
神奇女侠这几天天堂岛有事要处理先回去了。
亚特兰蒂斯里，奥姆这几天不知道在搞啥，亚瑟已经回去找他弟弟控制情况了。
而灯侠那边，天杀的OA又仿佛这个世界没有了哈尔乔丹这个名为史上最伟大的绿灯就不行了一样，又开始摇人。
因为涉及到阿托希塔斯和拉弗利兹的问题，再加上塞尼斯托那边也有异动，哈尔还不能不走，又因为事态看起来还比较严峻，于是连带着整个地球的绿灯都被摇离。
瞭望塔内，此时此刻在这里的，只有钢骨、沙赞、以及一只不放心超人加因为地球最近的人际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不得不跑到瞭望塔暂避风头的闪电侠。
而比较巧的是，布鲁斯在这三个人当中风评其实都很一般。
尤其是沙赞，看着人高马大，似乎应该是这里关系最独立的人，可因为最近巴特森这个姓带来的舆论，他几乎是在见到布鲁斯的瞬间，就诞生了其实完全没有必要，但是不知道为啥就是出现了的心虚感。
毕竟虽然他和蝙蝠侠是真没什么血缘关系，但是架不住别人都觉得他和蝙蝠侠有关系，在布鲁斯这里，那可不就是他未曾知晓姓名的孙子辈？
但好在布鲁斯看起来仍旧不知道沙赞就是比利巴特森，这到底是让比利保持了一种还算平稳的状态。
钢骨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权当是安慰自己的小伙伴，面上倒是看不出来什么太多的异样。
只是下意识的目光到底是落在了布鲁斯的身后，犹豫了片刻才开口：“蝙蝠侠没来吗？”
布鲁斯：“……”
简直不要太习惯最近走哪都有人问他为啥不是蝙蝠侠来。
朋友们，睁大你们的眼睛，认真感受，难道说穿不穿战甲差距真就大成这样吗！？他明明都已经刻意的展露这么多了！
布鲁斯心平气和：“他有事，最近哥谭内不太平静。所以我来看看。”
这话堵死一切疑问。
哥谭出问题蝙蝠侠必然不可能抽的出空，而布鲁斯有蝙蝠侠的手把手教导，最近一段时间也证明了自己在这方面的额天赋。
内部混乱的情况下，把儿子兼爱人送过来紧急避难，还能看看超人的情况，也不是不能理解。
房间内，超人的脚尖在床上蹭了蹭。
布鲁斯：“超人怎么回事？”
“魔法。”说话的是闪电侠：“之前那个抓你的魔法师跑出来到大都会了，他用诱饵吸引了超人，然后趁超人不注意用魔法击中了他。”
“魔法师？”
布鲁斯想到了之前那个坑害他肚子里多了好几个虚假的胎儿的家伙。
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微妙，布鲁斯想到了他之前看到的趴着的超人，被藏得很好的腹部无法推测出任何情况。
但——布鲁斯沉默片刻。
“怀了几个？”他问。
巴里怔了一下：“什么？”
“怀了几个？”布鲁斯平静的重复：“以及魔法师现在人在哪？你们提前检测过超人肚子里孩子的情况了吗？”
巴里：“……”
巴里终于回过神来了。
他简直要震惊于布鲁斯韦恩的脑回路——
这难道就是哥谭人的素质吗？还是单纯他们韦恩家就是这样的？万事都可以联想到孩子，什么魔法都是奔着后代去的。
但是联想一下这个安迪弥尔顿出道以来唯一干的事情，还不能说这事儿没有道理。
饶是闪电侠这一瞬间都差点没想起来自己应该反驳什么。
但好在也不需要他来反驳。
就在布鲁斯说完这句话之后，眼前的门唰的一下被从内打开了。
红色的披风在空中摇曳，超人抱着胳膊在里面紧紧地看着布鲁斯。
钢蓝色和水蓝色对视。
超人的表情严肃而正经，像是在宣布什么，他声音超大的：“我没有怀孕！”
布鲁斯：“……”
不确定的目光落在了超人的肚子上。
认真的观察了一下，确定确实没有任何不太对劲的凸起之后，布鲁斯稍微放下了一点心。
“嗯。”
然后他简单的回应了一句。
视线上下扫了扫，简单确定了一下超人的状态。
别的不说，精神确实不错。除却头发看起来被卷的像稻草，横七竖八的翘来翘去，至少从精神层面来说，应该是没有被泥头车创过的痕迹。
所以这个魔法至少不会是迫害型魔法。
而根据超人此时此刻稳定的精神状态，浅层分析给人的感觉以及他出现到现在的行为模式，看起来也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所以初步判定，有较高的概率也不会是干扰型的魔法。
至少超人现在肯定不具备有较强的攻击性和较高的不可控性。
但如此一来，这就衍生出了一个问题——如果这个魔法的效果微乎其微，那个魔法师到底为什么非要千里迢迢的跑到大都会去设置陷阱？
还有超人回来之后的举动，他现在最应该做的难道不是去检查身体避免意外情况吗？
但超人一回来就把自己塞进休息室去了。
以及现在这个动作。
看起来像是对布鲁斯的猜测的回应，但其实从站位来看，超人几乎是以一种特别微妙的角度阻隔住了布鲁斯向内看的视线。
布鲁斯转换了一下自己的位置。
果然不出所料的，超人也跟着换了个位置。
以对方的个头和身后飞扬的披风，别说是室内之前超人躺过的位置了，就连看看内部的情况都显得那么的艰难。
布鲁斯确信里面有问题。
但同样，他也很确信超人大概是真的不怎么乐意让他发现问题。
如果站在这里的是蝙蝠侠，如果在这里的情况更加严肃一点，布鲁斯很确定自己大概率会直接挑明情况，问清楚。
可现在是大屏幕魔法笼罩时期，超人身上携带有基底安全的来源自大屏幕的魔法，任何魔法想要在他身上起效果，必然要经历一个曲折的过程，还不一定能见效。
尤其是他现在不是蝙蝠侠，是布鲁斯韦恩。
就算问了，超人估计也不会真的说很多。
布鲁斯深深的看了一眼超人，假装自己没有意识到对方的掩盖：“那你能说明一下你身上的魔法的情况？”
布鲁斯补充：”蝙蝠侠也想知道。“
超人：“……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恶作剧魔法，我确定不具备危险性，也不具备操控性，事实上，我其实能感觉出来这个魔法存在我身上的效果应该也不会存留很久。”
布鲁斯挑眉：“所以？”
超人：“…………”
超人看起来有点心虚：“所以其实这个魔法就是个恶作剧魔法。”
布鲁斯和超人对视了一会儿。
他缓缓道：“那作用呢？你说你知道这个魔法的效果，所以效果是什么？”
超人：“……”
超人：“呃，制造一个小小的幻影。”
布鲁斯：“？”
布鲁斯：“什么意思？”
“就是一个小小的虚幻的假象，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不会说话但是会动，也不能离开我太远。”超人非常诚恳的开口：“就是这样，我之前自己确认过了，这个幻影没有任何的攻击性，他唯一的作用，可能就是稍微表达一下当事人的心情之类的……这种。”
但很显然肯定是有点不同寻常在里面。
布鲁斯假装没看出来超人的忐忑。
很显然，面前这只红披风的蓝大个在隐瞒一些事情，不过考虑到安全的问题，这些隐瞒应该并不在于这个魔法的作用。
所以，表达心情？
布鲁斯略微顿了一下：“那能给我看一下吗？”他的钢蓝色的眸子看起来带了点好奇，似乎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事儿挺有意思，就像是看见了漂亮玩具的猫猫，于是非常自然的就想上去挠一下。
但是很有礼貌。
布鲁斯的眼睛里带上了一点点小小的期盼：“我还挺想见见这种魔法造物的，以前我都没见过。”
超人微顿了一下。
他大概是不想同意的，布鲁斯能看得见自己这句话说完之后超人下意识蜷曲的手指，但很快，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此时此刻的布鲁斯从某种角度上也代表了蝙蝠侠的意思。
他只是顿了一下，微不可查的不情愿就被很好的掩盖在了似乎没有破绽的表情里。
超人看起来非常配合的点头：“可以。”
他站在原地纹丝未动，反手在自己的披风里掏了一下。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里，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摊平。
有一只很小的，大概只有掌心那么大的小生物在超人的手心动了一下，圆鼓鼓的一团，看起来像是盖了红布的放大版汤圆，只从边缘能看出一点点的蓝色。
布鲁斯：“……”
布鲁斯隐约的有了点微妙的预感。
“这是什么？”
超人诚恳的开口：“幻影，就是我之前说的，会表现心情的，没有攻击性也没有危险性的魔法构造物。”
布鲁斯：“……”
布鲁斯低下头，看着超人掌心的那一团，他再度沉默了一下，迟疑：“但是他和你看起来很像。”
“对啊。”
超人理直气壮：“所以我才说他是无害的嘛，这就只是一个没有超能力的我自己——你看，他现在是有点不开心了。”
布鲁斯低头认真的看了一下团子。
说真话，没感觉出来哪里不开心，倒是挺圆润，看起来没有所谓虚影的透明感，手感应该还挺Q弹。
所以这就是超人藏着的秘密？
不，应该不是。
那里面应该还有什么，这只没有超能力的超人团子应该只是一个部分，有更加重要的东西还在房间里。
所以是另一个团子？
那按照双重身份可能是克拉克团子。
布鲁斯如此想到，但倒也没急着揭穿超人的秘密，毕竟他刚才已经悄悄地和蝙蝠洞那边正在监控透过摄像头看着自己这边的迪克确认过了，这只超人团子是可以被摄像头捕捉到的。
所以如果真的有另外一个团子，那么超人只要不打算把他丢在这里，按照内部的监控，他终究一定会展现出来。
布鲁斯如此确定。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事态其实要严重得多，就好像超人其实掩盖的团子并不只有一个，某种程度上所谓表露情绪的说法只是更加委婉的擦边表述。
团子们的诞生从来都不是简单的表达情绪，更是更加深入的——
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终于暂时摆脱了好奇心旺盛的韦恩，超人一脸紧张的悄悄掀开枕头堆的一角。
他反手把之前气鼓鼓的小只超人团子掏了出来放在团子搭成暗处夹缝的出口，另一只手悄悄的捏住了超人团子的红披风。
超人团子卡在了枕头的门口，没能飞进去。
但没关系，因为很快，枕头对立面就隐约的传出了一点异常的动静。
在超人期待的眼神里，里面钻出来了一只有着超大立耳，胸口一大团黑色绒毛，以至于看起来像是长了翅膀的mini猫咪团子，而不是蝙蝠的，类人形蝙蝠团子。
顶着超人的视线，蝙蝠团子深沉的松开了自己的翼翅，放出了里面一只更小一点的穿着小西装的布鲁西团子。
“I AM BATMAN !”
顶着一大两小的注视，蝙蝠团子如此深沉的开口。
然后下一秒，就被超人团子用红披风连布鲁西带自己的扑倒并直接包在了红披风里。
“MINE！”超人团子大声宣布。
超人本人：“…………”
超人猛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瞧瞧，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的原因。
没错，团子的确可以表达心情，但其实更加准确的描述，应该是具现化被施法者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和行动，简单来说，就是引发并表露心底最深层的欲.望。
而他，超人，在今天之前，真的绝对没有想过自己被具现出来的最深层的欲.望居然会是这样的！
拉奥啊！这要他怎么告诉蝙蝠侠，又怎么面对布鲁斯韦恩！
第139章 139
鸵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 他们往往会选择把脑袋塞在沙子里，以躲避即将到来的危险。
虽然说这一观点后来被认证为错误，但很显然有些时候, 就算是超人也不得不承认把脑袋埋起来, 还是稍微有利于逃避一下糟心的现状的。
三个团子在他旁边的枕头队里面玩叠叠乐。
小小只的布鲁西团子被压在最下面, 和最上方沉迷于包住两只团子的超人团子，成功的把蝙蝠侠挤成了一只略扁的毛绒蝙蝠馅。
可爱是真的。
如果是平时, 甚至属于超人看到了都会津津有味、一坐一整天的观察许久的地步。
但现在只要克拉克一想到超人团子代表的是自己最真切的欲.望，而布鲁西团子和蝙蝠侠团子都是他心里具现出来的对于欲.望输出的对象，形象完全参考他心目中真实的对方, 甚至于超人团子沉迷于把蝙蝠团子和布鲁西团子变成自己的这种行为，也是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的内心真实的想法的情况, 克拉克就完全不能直视这简直可爱到爆.炸了的场景。
拉奥啊！
蝙蝠侠也就算了！怎么还有布鲁斯韦恩啊！
要不是超人之前真真切切的听见安迪弥尔顿在真言套索的制裁下说出真相，超人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内心居然是这样的！
他很确定自己真的对布鲁斯韦恩没有超过于爱情的感情。
虽然说他确实觉得布鲁斯花花公子的样子抛开立场来说，真的还挺可爱且富有魅力, 任性的时候也很有趣, 偶尔间歇性搞些神奇操作, 甚至都有些美貌奶牛猫的奇妙既视感。
但是……但是……
超人悲痛的掏出自己的手机。
——同时爱上父子两个人, 这样正常吗？
他在浏览器的搜索界面如此输入道。
然后悲痛的看到下面一溜烟的建议他去看看医生。
甚至还有一个“有用”点赞极高的回答戳在下面, 直接被搜索页面推送成为了置顶：【想脚踩多条船的话, 不要表达的这么委婉，都成年人了, 你自己不知道你到底爱的是谁吗？和孩子上.床犯法！】
超人：“…………”
超人绝望的放下了手机。
毛绒蝙蝠团子从超人的红披风下面挣扎了出来，扑扇着小翅膀飞到他的旁边，在宛若披风的翅膀的衬托下看起来圆鼓鼓的。
“I AM BATMAN！”
他如此深沉的说。
然后用毛茸茸的胸口蹭了蹭超人额头的小卷毛。
……
但不管怎么说, 隐瞒只是一时的，就好像鸵鸟不可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每天二十四个小时把脑袋塞在沙子里一样。
安迪弥尔顿这个人还能说话，且出于被抓捕的状态，这就意味着只要蝙蝠侠想，或者说甚至不需要蝙蝠侠想，只需要布鲁斯韦恩去问一问，要么只是打开监控看一眼，他们就会立刻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超人没打算瞒着，也心知肚明自己根本瞒不住这个。
索性也就抱着能瞒一会儿是一会儿的心态，等布鲁斯在瞭望塔转弯一圈重新回到蝙蝠洞的时候，他甚至就已经能相对坦然的头顶着气鼓鼓的超人团子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弥尔顿的意思是魔法构造物最多一周就会消失，在此期间这些魔法构造……魔法团子不能离开你十米的距离。”
闪电侠一边吃薯片一边和超人科普目前的信息。
他的视线在超人脑袋上溜达了一圈，思考了片刻魔法构造无算不算实体生命这种有点奇怪的问题，最终决定还是放过自己，顺从心意给超人脑袋顶上的超人团子递了一片薯片。
然后闪电侠上下的观察了一下超人，疑惑：“你还有两只团子呢？”
是的，这甚至都算不上什么秘密了。
饶是超人知道自己迟早要暴.露，但是这么快的就被揭穿也属实是让人泪目——这甚至都不是布鲁斯的问题。
布鲁斯韦恩这个人是真的很绅士的，不管面对男女，都有种奇妙的贴心感，这甚至和他身上那遗传自蝙蝠侠的隐隐约约却并不明显的体贴感都不太一样，大概是因为不需要黑暗骑士的威慑力，本人的生活经历也更加轻松，表露的也更加明显。
就比如说团子的问题，在察觉到超人可能不是那么想要别人发现他的小秘密之后，别说是安迪弥尔顿那边了，就算是查看监控，那都是独自进行的。
旁观？
不存在。
就连好奇宝宝沙赞都被他婉拒了。
可以说如果不是后来因为一些意外，钢骨没注意到监控有一部分甚至包括超人这边，然后不小心看到了，又一不小心被沙赞发现了，再然后下意识地惊呼招来了闪电侠，那么可能这事儿除了布鲁斯韦恩暂时都不会有其他人发现。
总之，现在全瞭望塔的人都知道超人被魔法坑了三个团子出来。
但好在安迪弥尔顿那边大概是有点自闭过头，整个人晕过去了还没醒，再加上闪电侠当时虽然没能赶上神奇女侠审问现场，但是也跟了一点尾气，所以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超人很可能藏了点什么，当机立断打了个掩护。
所以虽然现在布鲁斯到底没有在明面上得知团子魔法的真相。
但闪电侠其实有数，他大概知道这个魔法可能不是心情而是欲.望，也因此，对于这三个团子的好奇程度不是一般的高。
十米，这个距离算不上安全也算不上不安，想要藏起来还是有很多途径的，谁还能不知道蝙蝠侠最擅长的就是在各种神奇的地方消失啊——早些年哥谭那边蝙蝠侠和贞子的地位都差不多的，基本也就是个恐怖传说，没正面对上之前，谁都不觉得是真实存在的家伙。
但现在四下什么都没有。
闪电侠的眼睛在超人的披风上溜达了一圈。
他做贼一样偷偷的看了看附近的监控，确认大概是不会暴.露什么，于是悄悄地凑过去：“你还有两个团子呢？怎么不见了？”
超人：“……”
超人也超心虚的看了眼监控，大概是因为闪电侠眼里的神色实在是太过好奇，他思考了一下，没忍心拒绝自己的小伙伴，于是也悄悄开口：“在我披风里。”
闪电侠：“？”
闪电侠震惊：“不是自己藏起来的？”
超人目移：“也算是吧。”
他实在是没好意思告诉自己的小伙伴，其实蝙蝠侠团子现在在他披风里倒不是因为自己想要在他披风里，毕竟因为欲.望投射对象本质上其实和正主没什么关系，主要还是根据超人自己心里的想法进行投射。
这也是为啥蝙蝠侠团子不是蝙蝠侠的样子，倒更像一种猫咪和蝙蝠的奇妙结合——当然，不是说超人猫塑蝙蝠侠的意思，毕竟非要塑，其实超人感觉蝙蝠侠不像猫咪，倒挺像是豹子的……
总而言之，蝙蝠侠团子是这个情况，布鲁西团子自然也是这个情况。
主打一个布鲁西宝贝非常想满地乱跑，但是蝙蝠团子不让他满地乱跑，两只团子的关系又特别的紧密，而十米的范围实在是太过狭小，也没有一个蝙蝠洞能给蝙蝠侠团子藏藏他的布鲁西团子，所以最后干脆就直接窝在披风里。
至于说为啥是也算是……
那只能说超人还是动了点手脚的，要不然你以为为啥超人团子那么气哼哼的趴在超人头顶，难道是他不想和蝙蝠侠团子贴贴吗！他超想的！但是超人控制住了自己不让他去！
总之……
物理隔离了属于是。
但也有一个好处，至少没有那么尴尬。
毕竟心知肚明自己的团子们放开就要贴贴，和亲眼看着自己的团子们在朋友们的眼皮子底下贴贴，那还是不是一回事的。
怎么算怎么看后者羞耻度更高一点。
就是还有一个问题。
超人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披风，不出所料的毛绒绒的触感，他纠结着沉默了好一会儿，指尖没完没了的盘蝙蝠团子，直到被针刺一样的戳了一下，才收回手。
看着眼前一脸期待，似乎是有点想要近距离观摩一下蝙蝠团子，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显得有些犹豫的闪电侠。
超人顿了顿：“FLASH。”
他说：“你觉得我和蝙蝠侠的关系……怎么样啊。”
奇妙的问题。
闪电侠一脸茫然：“啊？”
他差点没反应过来超人话里的意思。
什么叫做，和蝙蝠侠的关系怎么样，你一个当着大家都赞同的‘蝙蝠侠不信任任何人’这句话，都一点迟疑没有信誓旦旦超自信的说‘蝙蝠侠信任我！”，各种神奇操作频出的家伙来这里问他和蝙蝠侠的关系？
难道你不应该超自信的吗？
你们是世界最佳搭档哎！你们可是一整个世界那么多人认证的不是情侣看着比真情侣还真的人哎！
闪电侠：“你怎么会这么问？”
“你和蝙蝠侠……难道你们吵架了？吵得很凶？”闪电侠是真的担心了：“还是说蝙蝠侠准备退出联盟了？或者是……”
超人连忙及时打断闪电侠的畅享，他怕他再不制止马上搞不好闪电侠能觉得蝙蝠侠因为和超人发生矛盾，准备搬着哥谭离开地球生活。
“没吵架。”
超人看起来非常认真：“……我只是有点，突然很想知道在其他人眼里是怎么看待我们的。”
闪电侠：“？”
闪电侠：“所以，旁观者清？”
超人点头：“旁观者清。”
闪电侠犹豫了一下。
他其实不知道自己现在如果真的表达自己的感受会不会不太好，毕竟蝙蝠侠和超人看起来是真的没有关系，事实上哪怕整个联盟都震惊于蝙蝠侠居然还没和超人在一起，但没谈就是没谈。
他其实是可以说“我感觉你们的关系真的特别好”这种，他觉得搞不好是最近蝙蝠侠不是一般的冷淡的态度让超人有点不安，毕竟别说是和蝙蝠侠关系那么好的超人了，就他们看着最近蝙蝠侠的状态也不太对劲，实在是冷淡的过分，几乎所有和超人的接触全被交给了布鲁斯韦恩。
超人现在行为模式才十岁，突然遇到这种事情，需要一点外界的支持也不是不能理解——虽然他其实觉得按照两人的关系，完全不至于这样才对。
可他同样觉得超人这句话问他问的是真的很认真。
认真到……
闪电侠看了一眼超人，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感觉错了，他总觉得超人这句问题涵盖了一点别的意思。
尤其是还是在这个时间点问。
因为蝙蝠团子？
闪电侠沉思了一下，他真心觉得这个时间点不好，他甚至在想要是哈尔在这里就好了，别的不说至少哈尔恋爱的经历足够丰富，似乎到哪都能讨漂亮姑娘的喜欢，至少比起巴里，他绝对适合现在这个情况，至少一定能比巴里看的透彻。
但，好吧。
可能有的似乎也不一定非要那么透彻。
巴里看着眼前有些迷茫的超人，他顿了一下。
“你知道，其实我们好多人都有WF的文包对吧。”巴里最终如此说道。
这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毕竟超级英雄也需要休闲，大家都挺喜欢在忙碌之余找点快乐的事情。
就好比神奇女侠，各种超英CP文圈都有她光顾的痕迹，点赞实名完全不虚。
况且就不说神奇女侠了，其实就超人自己，也不是没有下场写过一些类似的东西，只是比起常规意义上的同人作者，画风比较清水罢了。
超人隐约的明白了一点什么。
他有点震惊，但好像也不是那么震惊，甚至还有点隐约的恍然大悟的喜悦：“所以你觉得我和蝙蝠侠……”
“嗯……其实如果不是屏幕，我们都以为你们已经谈恋爱了来着。”闪电侠尴尬的说，他其实还因此私底下和绿灯侠讨论过，要是蝙蝠侠和超人结婚了，他们俩应该随多少礼金的问题。
哈尔还吐槽了到时候搞不好老蝙蝠穿个西装都要带个蝙蝠头盔，顺便悲伤的表示自己到时候美金估计是随不起了，但是可以随宇宙通用货币。
谁知道最后不仅婚礼没成，到现在居然这俩都还没挑明关系啊！
闪电侠悲伤的想着，总觉得自己之前快乐嗑CP基本算是嗑了个寂寞，还是完全没有售后的那种。
但好在现在看起来超人是要开窍了——那这么说WF其实还是有点可能的？就是不知道蝙蝠侠那边怎么想。
闪电侠忍不住有点高兴的。
但很快，他发现超人脸上的表情开始风云变幻，喜悦加恍然大悟加不好意思，最终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又看起来有些忐忑和纠结。
然后是一阵比之前更长久的迟疑。
就在闪电侠觉得下一个话题必然是要和蝙蝠侠有关，甚至可能是和蝙蝠侠最近的态度有关的时候，他听见超人犹犹豫豫的开口。
声音压得低低的。
“那你觉得我和布鲁斯呢？”
闪电侠：“？”
闪电侠大惊：“什么叫你和布鲁斯？？？？？”
第140章 140
好家伙, 没想到超人你居然是这种人！
闪电侠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同样一脸震惊，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如此大声，以至于突然被吓到, 看起来还有点惊恐的超人。
“你小点声！”
超人紧张的四周乱看, 目光飞快的在周围扫过, 最终视线落在了不远处正在运作的监控上。
提问，当监控处于瞭望塔范围内, 超人前不久刚出现问题，且还和布鲁斯韦恩有过接触的情况下，蝙蝠侠能有多大的几率没有盯着监控 ？
超人：“…………”
超人绝望的看着闪电侠：“蝙蝠侠可能还看着呢！”
闪电侠：“…………”
闪电侠也不是不知道自己之前那一嗓子有点过于大声了一点, 但是，但是——“你还知道蝙蝠侠在看啊……布鲁斯可是蝙蝠侠的孩子啊！”
闪电侠感觉自己头顶上简直是有一万个逆闪电在狂奔, 以至于他整个人都乱糟糟的。
不是，流言可以理解，这年头谁还能没几个绯闻？那中心城传言闪电侠的话, 都已经在可怕的传播中马上要晋升一百零八胎, 活似这个宇宙即将要被批量繁殖的闪电家族占领。
但到底明眼人也都是知道这事儿的离谱, 没几个信的。
可现在, 现在这情况不一样了啊。
超人前脚刚问过蝙蝠侠和他的感情问题, 喜悦个没几秒, 却又突然开始询问布鲁斯韦恩和他的感情问题——但凡这个问题能早个几小时，闪电侠都不会觉得有问题。
但是, 现在，这个关节点——
这说超人就是随便一问，谁信啊！
要是之前也就算了, 屏幕没曝光之前，闪电侠可能会遗憾WF要BE, 可能会有点不是很赞同，毕竟韦恩看起来确实不像是能够稳定下来的人，而超人明显是一个对待感情很认真的性格。
这种感情碰撞，很显然基本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浪子回头开始专一的对待一个人，这事儿只存在于幻想和小说，现实生活中，你怎么知道你就是那个能被唯一对待的人，而不是那些花花过往的一份子？
可说到底感情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所以闪电侠倒也还不至于那么失态。
但现在——不是，就不提布鲁斯韦恩很显然不适合当一个伴侣，所以到底为什么超人能在明显的和蝙蝠侠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还会对布鲁斯韦恩有意思啊！
卡尔你在干什么啊卡尔，你还记不记得蝙蝠侠是布鲁斯韦恩的父亲，他们一家的感情线到现在都剪不清理还乱啊！
大概是闪电侠的眼神表达的意思太过明显，超人也是非常心虚的样子。
“我……我其实也是才知道这件事啊！”
克拉克看起来也非常委屈：“我也很震惊！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要怎么和蝙蝠侠说呢。”
闪电侠：“…………你也才知道？”
闪电侠反应过来了：“团子？”
超人：“对啊，团子。”他的声音压得小小的：“就……其实这个魔法是欲.望魔法的变体，会投射出人的真实想法之类的。”
闪电侠：“……但是你有三个团子。”
超人：“但是我有三个团子。”
他看起来委屈巴巴的：“所以我才问布鲁斯韦恩的事情，我之前也不知道我其实对他也有其他方面的想法啊！”
……
那这事儿就比较麻烦了。
感情这种东西就是特别的玄妙，爱而不自知也是时常发生，尤其是布鲁斯韦恩这么一个拥有魔性魅力的人，而超人前一阵子恰好还因为蝙蝠侠的事情特意的近距离长时间接触过布鲁斯韦恩。
要说因此超人对布鲁斯韦恩产生了一些可能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爱情，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魔法是假的过程中或许会因为各种原因产生错误，但是已经施加成功的情况下，出错的概率基本没有。
换而言之，如果这个魔法真的就如同安迪弥尔顿的说法，按照超人自己所感知的那样，那搞不好超人可能还真就在不自知的时候对布鲁斯韦恩有了点新的想法。
可那这应该怎么办？
割舍掉一个？
这当然是最合理的选择，毕竟爱情就不是能够被分享的东西，不适合自己的，及时斩断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问题就在于超人爱的也不是其他人，是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如果按照大家的推测，蝙蝠家族确实是有和人类，甚至是和地球上普遍类人形生物截然不同的爱情家族观念，那看起来这个割舍好像其实也没什么必要的样子啊。
那蝙蝠侠能介意超人和布鲁斯韦恩之间的关系吗？
他都自己把自己给出去了，甚至纵容了自己的孙子和儿子之间的联系，难道还会在乎超人在自己家族里的花心大萝卜行为？搞不好可能蝙蝠侠自己还挺欣慰的，毕竟多了一个人关心布鲁斯什么的。
这真是越想越恐怖。
以及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也就是超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对布鲁斯韦恩感兴趣的？
……
这个问题，布鲁斯自己也想知道。
毕竟饶是布鲁斯其实已经猜到了超人的确隐瞒了一些魔法的相关事宜，但是他没想到超人隐瞒的内容居然是和感情有关啊！
刚看到蝙蝠侠团子的时候他还只是有点震惊，看到布鲁西团子，以及超人团子的动作的时候，他还只是忍不住挑眉，但等出去之后超人亲口解释了这些团子的意义，以及他们行动所代表的含义之后——
布鲁斯：“……”
一边的迪克深沉的看着他的老父亲：“我其实真的不介意有一个……”
布鲁斯：“我介意。”
且不说老生常谈的话题，迪克都根本不需要把话讲完布鲁斯就知道他要发表什么言论，就只看现在这个现状。
不是，现在在超人那里，蝙蝠侠可是布鲁斯韦恩亲爹！超人要是和蝙蝠侠在一起了，那这是什么意思，这能是什么意思！
我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当儿子？
在超人的认知里，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可是彻彻底底的两个人，尤其是现在这个时间点，哥谭的蝙蝠侠光是表面上就足足有两个！
布鲁斯真的很难不去思考超人这个感情到底是因为什么，那总不能真的是因为超人很喜欢蝙蝠侠，也真的很喜欢布鲁斯韦恩吧。
但问题是前者还有迹可循，后者根本连点关系都找不到。
截止到克拉克应聘育儿师的时间，超人和布鲁斯韦恩最接近的也不过是克拉克小记者过来采访，然后以为意外和布鲁斯韦恩一起被绑架什么的……
克拉克能因为什么喜欢上布鲁斯韦恩？
总不能因为最近的接触吧。
布鲁斯深沉的思考了一会儿。
他非常学术性的深沉的思考了一会。
迪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父亲打开了超人的记录，标注了‘可能因魔法导致认知异常’。
迪克：“…………”
迪克简直难以置信：“你觉得超人喜欢布鲁斯韦恩是认知异常！？”
布鲁斯：“冷静，迪克。”
“这只是一种猜测，”他实事求是：“克拉克没有喜欢布鲁斯韦恩的任何理由。”
“他们并不熟悉，超人只是救过几次布鲁斯韦恩，而克拉克肯特甚至不止一次的躲着布鲁斯韦恩走。”
对此，迪克持有不同意见：“可他又没躲着蝙蝠侠，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
“但屏幕不这么觉得。”
迪克和布鲁斯对视了一会儿。
良久的安静。
迪克突然开口：“你是不是没否认超人没躲着蝙蝠侠？”
布鲁斯：“…………”
迪克：“…………”
迪克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你也没否认你知道超人喜欢蝙蝠侠。”
布鲁斯：“…………”
布鲁斯保持冷静：“我现在可以否认。”
“迟了。”迪克微笑着打断老父亲的欲盖弥彰，他觉得这简直是他最近一段时间听到的最棒的消息了：“你知道我不会相信你的补丁的，对吧。”
“天呐，你甚至看起来都没那么惊讶！所以其实你早就知道了？什么时候的事情？”迪克甚至有些愤愤了：“别告诉我是在屏幕之前——你知道其实就算不是屏幕，我们家也没人会反对这个的对吧？”
毕竟要不是情况特殊，阿尔弗雷德就差没有全世界广发相亲邀请函了。
天知道韦恩庄园的老管家是多想要自家老爷能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和幸福的生活，有一个能陪伴一生的爱人。
BUT，布鲁斯看起来好像对谁都没那个意思。
结果现在当事人居然早就知道超人对他的感情了？他甚至看起来自己都不那么排斥。
不是。
有一个超人当父亲多棒啊！
就算是达米安那估计也非常乐……
迪克的脑袋卡壳了一秒。
算了算了，达米安还是不太行。
但问题是达米安看谁都不太行啊！
所以四舍五入可以不纳入参考意见。
唯一的问题可能就是布鲁斯自己也不是很赞同。
“我反对。”他如此说道：“蝙蝠侠不适合超人。”
“哦，是蝙蝠侠自己这么觉得，还是布鲁斯这么觉得？”迪克抱着胳膊：“另外我觉得你这句话要是对超人说，他肯定不怎么赞同。”
那可不，之前超人没弄懂他对蝙蝠侠是什么感情的时候都那样呢，现在突然被点明了，那还能把人放跑了？
尤其是布鲁斯说的只是蝙蝠侠不适合，而不是蝙蝠侠不喜欢。
对于一个感情方面间歇性锯嘴葫芦的人来说，这个答案已经足以证明很多事情了。
迪克：“总之我还是觉得你和超人谈谈比较好。”
“布鲁斯，你知道你值得一份超棒的爱情的，对吧。”迪克认真的看着他的老父亲：“那你为什么不试试呢？总归没什么坏处。”
布鲁斯：“…………”
布鲁斯：“迪克。”
迪克期待的看着他爹：“嗯？所以你是准备谈谈了吗？我可以帮忙选花选餐厅选约会地点！”
虽然这些布鲁斯自己就能来，但是约会嘛，总归还是要惊喜多一点比较好。
迪克最近被达米安搞得精疲力尽，真的急需要一个家里多出来一个超人爹这件事情来给他回回血。
但布鲁斯只是尴尬的看着他：“现在这不是我和不和超人谈恋爱的问题。”
现在是身份都没办法说清楚的问题。
布鲁斯用眼神如此明示。
恋爱不是不行，但问题是起码要能说清楚，不然这算是怎么一回事，总不能真让不义蝙蝠侠或者是他爸爸去充当传话机吧。
那这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以及其实到现在布鲁斯都没想到
尤其是这个时间节点真的太奇怪了，克拉克喜欢蝙蝠侠是很早的事情，超人喜欢蝙蝠侠也是很早的事情，但克拉克和超人喜欢布鲁斯韦恩却是最近刚发生的情况。
虽然说这某种程度上确实是证明了超人对于蝙蝠侠的爱——毕竟和纯粹宴会场上对外伪装的布鲁西宝贝不同，现在这个状态的布鲁斯的确就是最真实的他自己。
布鲁西宝贝和蝙蝠侠的混合，两面融洽之后的自我，就算是更加放飞的布鲁西状态，那也是他自己一点点恶趣味的一种呈现。
也因此在意识到克拉克的感情之后，很难形容布鲁斯的心情，但他确实有那么一秒思考过超人和自己的感情问题。
不过就现在来说，其实布鲁斯更加想要弄清楚一件事，这也是他针对于迪克兴致勃勃的甚至开始准备帮忙参考约会地点的回答。
“你能确定克拉克对布鲁斯韦恩的感情，不是建立在父爱之上的吗？”
蝙蝠电脑前，布鲁斯的表情诚恳：“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他现在以为蝙蝠侠是我的爸爸。”
迪克：“…………”
迪克拿着手机的手突然僵住了。
“啊？”
他发出了大为震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