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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约会

    或许冉伶就是要放弃些什么, 那些她在?阴暗角落里曾经执着渴望的东西。她希望自己变得强大,希望自己能掌控一切,希望自己能站在?最顶端——但现在的结果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她有虞听啊, 她有虞听那样的爱人,虞听真的爱上了她, 在?知?道她恶劣一面以后依然接纳她,对她好。虞听说要和她在一起一辈子,冉伶相信, 虞听会和她在?一起一辈子的。

    事到?如今,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想象, 有得有失, 有听听在?已经很好了, 她还有什么求的?

    冉伶目光望着窗外,黯然的神色与夕阳一同落了下去。

    虞听站在?她身后,也静静凝望着她。

    *

    “姐姐”

    “姐姐……”

    “嗯啾,啾”

    “好了,叫姐姐也没用,都亲多久了, 还没亲够吗?”

    角落里,冉伶被虞听扶着腰压着亲, 外面人来?人往的,都能听到?经过?的脚步声。冉伶也不知?道虞听为什么忽然发疯,偏要在?外面压着她接吻, 亲了好久,冉伶用了点儿力气才把虞听给推开。

    虞听看着她, 不满地说:“你不想跟我接吻?”

    冉伶大呼了一口气,才反问她:“不想跟你接吻还让你亲了这么久?”

    虞听无法反驳, 但还是有点不满,她抽出一张湿巾,垂眼专心?致志地帮冉伶擦起唇,然后帮她补口红,一点一点细致地将她恢复矜持的原样,像是多享受这样的过?程。结束了,把纸和口红又递给冉伶。

    她的心?思冉伶又怎么会不知?道,帮她把唇瓣的晶莹擦去?,补好口红后又安抚性地亲了亲她的唇角,说:“好了,出去?了,电影快开场了。”

    虞听忽然黏人得过?分,不知?道是不是到?了躁狂期的缘故,占有欲和亲密的欲望上涨,简直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在?冉伶身上。

    在?家里待久了觉得闷,吃完晚饭后两个?人一起出来?看电影,买的沙发情侣坐,虞听一坐下就很自觉地把从家里带来?的毯子拿出来?给冉伶盖上腿,把冉伶搂进?自己怀里。

    冉伶怕压到?她的伤口,只浅浅地靠在?她肩膀上。

    而虞听却觉得不够亲密,她喜欢冉伶把所有力气都倾泄在?自己身上,柔声哄说:“宝贝,真的已经不疼了,不用害怕压到?我。”

    冉伶没有妥协,“嗯好好看电影。”

    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虞听觉得她敷衍,但又有一股不想忤逆她的顺从,气不过?,牵起她的手握在?手里把玩。

    电影什么的虞听没心?情看,只是担心?冉伶闷得慌出来?陪她。她侧着目光,一边亲昵地对她搞些小动作一边观察着她。

    冉伶目不转睛地盯着大荧幕,侧脸在?昏暗中显得朦胧又温柔,她纵容虞听的小动作,被虞听把玩的手,时不时会回应她,勾勾她的掌心?,挠得虞听眉眼弯弯。

    “想不想喝奶茶?”总觉得少点儿什么,为了让自己女朋友有更好的电影体?验,虞听轻声问。

    “嗯”冉伶懒懒地应了一声,说:“想的。”

    刚才只顾着接吻,什么也没带进?来?,虞听用手机联系了助理,让她带一杯进?来?。

    不一会儿,奶茶吸管就递到?了冉伶唇边,冉伶吸了两口,在?吸管上留下了淡淡的口红印子,虞听盯着印子看,满意地把吸管含进?嘴里,没过?一会儿,又把吸管喂到?冉伶唇边。

    “听听。”冉伶侧头,凑到?她耳边和她说悄悄话?:“旁边好像有人在?看我们?。”

    她又用这种类似撒娇的语气在?和虞听说话?,虞听的注意力马上被她转移了,“嗯?”

    冉伶说:“左边啊。”

    虞听偏头看去?,靠着荧幕灯光的在?昏暗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人也看到?了她,还向她打招呼,“hi~”

    ——霍苏予。

    霍苏予什么时候来?云城了?她来?云城做什么?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虞听讶然怔愣,转头看向冉伶:“你怎么知?道?”

    冉伶别过?脸,像是生闷气,不回答她。

    霍苏予是虞听的前女友,先前虞听去?出差见过?她一次,但冉伶可?从来?没见过?,为什么会知?道那是她前女友,还特意让她看?

    所以就算是没有重逢的时候,冉伶也真的有在?监视她。虞听得到?这个?答案,眼里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随即,虞听向她表衷心?:“伶姐姐,我和她很早就分手了。”

    “嗯,我知?道。”冉伶语气淡淡。

    她知?道?

    虞听莫名迷恋她云淡风轻的,掌控全局的感觉。

    冉伶带着调侃问:“听听待会儿看完电影是不是要和她叙叙旧?”

    虞听反问:“你想我叙旧么?”

    “当然是看听听想不想啊。”

    虞听抿住唇,直勾勾盯着冉伶,很久都没说话?。

    手机震了震,霍苏予发来?消息:【跟老婆出来?看电影?】

    霍苏予:【待会儿一起吃顿饭?】

    也不知?道是在?赌什么气,虞听当真打字回复:【可?以——】

    刚准备要发出去?,她双手一空,手机被旁边的女人给夺了过?去?。

    冉伶低头看手机里的信息,把虞听刚打好的那一句“可?以”给删掉,还给了她,只说三个?字:“好好回。”

    “……”

    虞听眨了眨眼睛,重新编辑文字,给霍苏予发了过?去?:【没空。】

    发完,她一声不吭地把手机塞进?了冉伶手里,也不知?道是想让冉伶看看,看完了夸奖她还是怎么样。她下巴靠在?冉伶肩头,掀起眸子盯着大荧幕看,一副乖巧了不得了的样子。

    她其实还是没有好好看电影,她的思绪极其旺盛,她在?想,冉伶在?吃醋吗?她介意吗?她的占有欲这么强,很介意的话?,是不是要惩罚惩罚从前忘了她和别的女人恋爱的虞听?

    她会怎么惩罚虞听?

    虞听忽然很想知?道更多关于她们?小时候的事情,还有这些年,冉伶都是怎么监视她的。

    伶姐姐为什么不早一点儿来?找她呢?

    思绪浓郁,可?渐渐的,她发现冉伶看电影看得并不用心?,时不时就拿出手机回消息,眉头微蹙的样子有些严肃。

    虞听蹙了蹙眉,不太?喜欢她跟自己约会时分心?。其实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样在?两人相处时分心?了,这几天她总是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虞听很在?意的东西——项圈。

    冉伶上次看中的项圈还有那对狗耳朵的快递早就已经到?了,可?这么久过?去?了,她都没在?床上拿出来?用。

    她到?底是想自己用还是想用在?虞听身上?她不是说适合虞听么?虞听还特意去?网上搜了杜宾犬的照片看,为什么这么久都不给虞听戴上?

    对于和虞听上床这件事,她是不是没有那么高的兴致了?虞听接受不了。

    冉伶有心?事,她笃定。

    虞听忽然发现自己竟这么接受不了她有不愿告知?自己的心?事,研磨着后槽牙,有点点想生气。

    *

    第二天,冉伶说工作上有点儿事情要出门一趟,虞听也去?了公司,跟金雅见面聊了会儿工作,她这才知?道,冉伶这几天都在?忧心?忡忡些什么——

    冉隆带的项目造人算计,合作方?毁约,他手里几个?亿的货砸在?手里卖不出去?,投资方?又撤资,给冉氏造成了巨大损失,冉氏的董事会把他给开了——就在?今天上午,冉伶出门的前半个?小时。

    冉伶原来?一直在?为这件事烦恼,冉伶怎么都不告诉她?

    冉伶从前明?明?会找她帮忙的,为什么……?

    她其实打心?底里没有把虞听当成她的依靠吗?

    不知?道该是惊讶还是伤心?,心?情莫名很低落难过?,虞听刚想给冉伶打电话?,助理先一步找上了她。

    兰助理说:“虞总,冉小姐出事了。”

    虞听心?一惊:“她怎么了?”

    “现在?网上都在?疯传她是个?……”标题上的“野种”兰助理无法说出口,咽了下去?,说:“她不是冉隆的亲生女儿。”

    第112章 看海【修改】

    一份DNA 报告在网上公之于众, 标题“冉氏集团董事长第五子被?绿三十余年”、“冉氏集团冉隆大?女儿并?非亲生”、“冉隆大?女儿是野种”等等等标题在网上乱飞疯传,甚至带有侮辱性话语,内容不堪入目。

    虞听接过兰助理的平板匆匆浏览, 震惊又心疼,担心极了冉伶此刻的状态, 放下一切一边往冉家赶一边给冉伶打电话,却不见人接。

    【宝贝,你在哪儿?】

    【你现在还好吗?】

    【出了这么大?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去找你】

    虞听给她发消息, 冉伶都没有回复,一连十几个电话都是空号。虞氏到冉家半个小时?的车程极为煎熬, 到了冉家, 进门就看到大?厅一片狼藉, 冉隆指着下人鼻子骂,见虞听来了,愣住。

    “你来做什么?”他对虞听已经没有什么阿谀奉承的好脸色。

    “冉伶呢?”

    冉隆满脸阴霾:“我怎么知道那个野种跑去哪儿了?”

    ——野种。

    虞听怔愣,眯起眼睛,语气有些发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网上那些东西是你散布的?”

    冉隆冷笑:“我没傻到那种程度, 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

    “倒是你,小虞总, 你傻得很啊,被?她骗得团团转吧,跟一个野种纠缠不清, 给你们虞氏的声誉造成了多大?影响啊?”

    “她还有什么脸呆在你身?边,她还有什么脸活着, 她现在要是要点脸,就应该跑去跳江!”

    虞听心脏一震。

    她无法想象这样的话是怎么从一个父亲口?中说出来的, 也无法想象在她赶来之前,冉伶遭受了怎样的伤害、怎样的打击。

    她去哪儿了?

    “跳江”这个字眼深深扎进虞听心底,让她惶恐发抖,要喘不上气。

    冉伶的助理赵忻、冉伶画室的前台、仍然留在云城的苏念,还有裴鸦这些跟冉伶亲近的人虞听全都打电话问过,除了她以外,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些铺天盖地的恶劣新闻下冉伶的下落。

    手?机打不通,发消息不回。虞听难以想象她此时?此刻的状态,虞听责备自己先前竟然这么粗心,没过早察觉到冉伶的不对劲也没过早干预,任由?事态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这么多事情,面临这么糟糕的处境,冉伶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她?她不信任虞听吗?她不信任自己的女朋友,也不依靠自己的女朋友,所有事情都要自己承担吗?

    冉伶去了哪儿?看着手?机里那些发出去不被?回复的消息,虞听着急之余是满腔的沮丧和难过。

    此时?此刻,虞听觉得,自己像是被?她抛弃了。

    她不要她。

    冉伶为什么不要她呢?

    画室二楼天台。

    裴鸦打完电话,回眸望向匆匆赶来的女人,说:“我已经让人清理网上的传闻,它们很快就会消失。”

    虞听问:“我知道她大?概会去的地方都找遍了,找不到她,你觉得她有可能去哪儿了?”

    裴鸦沉吟片刻,“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小伶可能去的地方很多,我并?不能洞察她的内心。”

    “她的身?世?究竟是怎么回事?”

    “身?世?吗?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小伶大?概也是刚刚知道。真?假还有待定?夺,或许那只是冉隆的竞争对手?散发的虚假消息。”

    看虞听过分着急,裴鸦难得说了些宽慰她的话:“小伶比你想象中要强大?,她不会做什么傻事,或许只是想自己呆一会儿,你不用过于担心。”

    虞听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不用找她,等她自己回来吗?”

    虞听的话里听起来好像有责怪的意思,裴鸦莞尔一笑,“是的。你或许不知道,她以前有心事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呆着不被?打扰。”

    一句“或许你不知道”像是在嘲讽虞听,嘲讽虞听现在失态的模样,嘲讽虞听对冉伶不够了解,嘲讽虞听小看了冉伶。

    又像是在嘲讽虞听,以为此时?此刻的冉伶会有多需要她。

    裴鸦坚信冉伶的强大?,可虞听心急得快要疯了。

    她做不到像裴鸦那样对冉伶的安危和状态不管不顾,她或许也相信冉伶的强大?,她怎么可能不相信冉伶的强大?,就正?如裴鸦所隐喻表达的那样,她对冉伶的了解仍然知之甚少,冉伶的身?世?、冉伶的过往、冉伶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她好像都一知半解,可她有着一股疯狂的想要在冉伶伤心难过时?能陪伴在她左右,能被?她依靠的执念。

    她做不到冷静,没办法放心让冉伶一人承受。她给冉伶打了数不清多少个电话,全都在自动挂断,她无法确认冉伶是关机了还是不愿意接她的电话,仍然不断重复地打过去,偏要去享受那等待她接听的折磨。

    在数不清第几个电话即将要自动挂断的时?候,对方出乎意料地接通了。

    虞听深吸了一口?气,像一块大?石头落地,立刻给旁边的兰助理使眼色让她进行卫星定位。然后镇定?下来,轻声问:“是我,宝贝,怎么不接电话?你在哪儿?”

    冉伶沉默了几秒,轻柔地回答她:“嗯我在看海。”

    看海,海边。

    虞听立刻让司机往海边开,一分一秒也不想耽误,对对方说:“我想去找你。”

    冉伶没有拒绝,轻声说:“那我给听听发定?位。”

    “好,发过来。”

    冉伶把定?位发过来,虞听安心了几分,她还愿意告诉自己她在哪儿,她有种庆幸。

    “我现在过去了,不要挂电话可以吗?宝贝,我真?的很担心你。”虞听轻声哄着她,冉伶没有应她,也没挂电话。虞听戴上了耳机,这一路听到的全都是海风呼啸的声音。

    她在看海,虞听庆幸此时?是下午海风并?不暴烈阴凉,不然的话今晚她大?概又要感冒了。冉伶感冒了就一定?会发展成高烧,烧起来昏天暗地的,特别遭罪。

    虞听只用了十几分钟就赶到冉伶所在的海域。这里并?不是什么景区,此时?正?直下午,人烟更加稀少,偌大?的沙滩就只有冉伶一个人在。

    虞听看到她坐在遮阳棚下的背影,一席淡紫色的碎花长裙,长发如瀑被?风吹乱,美?丽脆弱得一如当?初和虞听看海时?的模样,比起那时?,现在的她显出几分孤寂。

    虞听无声无息地走近了一些,发现她垂下的指尖夹着一支细烟。

    虞听怔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冉伶抬起手?,朱唇轻启,熟稔地将烟嘴含住,她像是察觉到了虞听的存在,偏头去看。

    她把长发撩到耳后,露出完美?迷人的轮廓,那双红唇吐出烟雾,烟雾还没来得及飘散便被?海风吹没了形状。

    浓郁的长睫下她眼神?很淡,淡得像飘在空中无所事事的云,浮着无可奈何?的伤感。

    她果?然很强大?,她没有哭,没有发疯,没有急得失了态,她只是在一个人抽烟而已。虞听又见识到了冉伶不为人知的一面,但这好像也只是她的冰山一角。

    “听听。”她主动,启唇唤了一声。

    虞听反应过来,大?步朝她走去,把她手?里的烟夺过,熄灭以后扔进了垃圾桶里,连烟雾都不想让冉伶闻到。

    有心脏病不能抽烟,会对身?体造成很大?伤害,你不知道吗?虞听知道以后甚至为她戒烟。虞听想开口?问这句,但她又意识到这是一点意义也没有的废话,话在口?腔里翻滚,最终问:“你什么时?候会抽烟的?”

    什么时?候会抽烟的?虞听这话像是家长在斥责自己青春期就学会了抽烟的小孩。可冉伶比虞听大?啊,她在冉伶眼中才?是那个小朋友。

    但看她样子一定?气急了,冉伶轻笑一声,乖乖回答说:“好多年前。”

    “好像是十八岁。”她今年三十一岁。

    冉伶说:“我没事,偶尔抽一根,不会怎么样,最严重的时?候过不心绞痛一阵,很快就会好了。”

    虞听不知道怎么说,她淡然轻笑的样子好像不需要虞听的安慰。

    虞听问她:“那现在呢?你心脏疼吗?”

    这么简单的问题冉伶居然被?问住了,“嗯我感觉不到。”

    好像在疼,也好像不疼。

    是因为太伤心了吗?

    虞听不想看她强颜欢笑的样子,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牵住她的手?,仰头看着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冉伶垂下眼,与她对视,“告诉你什么?”

    “是告诉你冉隆快完了。还是告诉你,我不是他亲生女儿这件事?”

    “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也是才?知道,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其他的,和听听你没什么关系。”

    一句和虞听没有关系,撇去了她和虞听的亲密关系,藏在她心里的诸多秘密都和虞听没什么关系,让虞听意识到自己原来和她隔得这般遥远。虞听觉得难以承受。

    不被?爱人需要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很懵,很难过,很委屈。可看冉伶现在的模样,虞听知道她比自己更难受一些,她不想斥责,不想和她吵架,只是为自己抗争:“冉伶你把我当?什么了?”

    “那也是你的心血不是吗?你说你有野心,冉隆是你的跳板。你跟我约会都在分心,你有困难为什么不告诉我?”

    “冉伶,你到底爱不爱我?你心里到底有我吗?你跟我在一起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虞听知道有的,冉伶心里一定?有她,她只是想听冉伶确定?的答案。

    见她难过成这样,冉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眼里也溢满了浓浓的忧伤,“因为我不想把听听也当?成我的跳板啊。”

    “我只想,和你好好在一起,不想再惹你怀疑,惹你伤心了。”

    虞听眼神?一滞,“你怕我怀疑你?”

    “怕。”冉伶诚实地说。

    “怕你怀疑我。”

    虞听想说什么,冉伶打断她,“你不会怀疑我,我知道,你会很相信我,会全力支持我。但我就是怕你怀疑我还是在利用你,这是我的心病,是我自己的问题。”

    冉伶不知道虞听能不能理解。

    她自己一个人坐在这儿想了很多事情,想了很久很久,想到她自己都累了。这么多年的困惑有了答案,答案真?伤人,同时?又还是有很多事情没有答案,就像无解。

    “虞听,你觉不觉得……”

    滚动的海风将长发吹得像波浪,沙滩上阳光炽热,这顶小小的遮阳伞是冉伶找到的唯一阴凉之地。虞听蹲在冉伶身?前,冉伶有些丧气地对她说:“你觉不觉得,遇见我,就像你的一场噩梦?”

    第113章 偏爱

    噩梦?

    冉伶这副样?子是想说?什么?

    她说?自己是虞听的噩梦, 她说?出来是想让虞听梦醒吗?

    她玩失踪也就算了,她不接虞听电话就算了,她让虞听找她那么久也算了。她真的打算抛弃虞听了吗?她是不是想明白自己已经不想和?虞听在一起?了?

    不是的。

    虞听知道?, 她现在很难过,有心?脏病的人?究竟难过到什么程度才会选择抽烟呢?她十八岁学会抽烟的那一年, 又遇到了什么难捱的事情?

    虞听马上知道?,冉伶是需要?她的,她不是裴鸦口中那个什么都能自己消化的冉伶。

    虞听喜欢看她脆弱的样?子, 喜欢面对她脆弱时心?脏泛疼的自己,这样?, 她就切身?体会到冉伶心?绞痛时的感受。

    她明白, 且坚定, 无论?接下来冉伶会说?什么,自己都会好?毫无保留地站在她这边。哄她,陪她。

    冉伶眉宇间是郁结,她的心?病,她自顾自地说?:“我对你做了很多恶劣的事,我想把你变成最乖最听话的样?子, 不在乎你的感受。不遇见我,你不用承受那些。”

    眼泪、伤心?、发病、多少晚的夜不能寐, 熬得骨瘦如柴,都是噩梦里冉伶带给她的。

    虞听点了点头,“比如呢?你都做了什么伤害我的事?你可以再告诉我一次吗?”

    冉伶一怔, 她没想到虞听会这么问。

    虞听要?把她把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情再说?一遍,可这对冉伶来说?谈何?容易?有上一次的阴影, 我并不想带虞听重返记忆,她也会怕虞听承受不住, 怕虞听再一次觉得厌恶啊。

    可此时此刻,她从虞听眼里看不到半点质问的意思。

    她眼里有呼之欲出的东西,像引导着冉伶走?向什么。

    “我在你生日故意刺激你,我其实知道?”

    “嗯,我知道?,”没等她说?完,虞听打断她:“但你马上就来安慰我了不是吗?你在酒吧等了我一晚上不是假的。你应该知道?的,就算没有你的刺激生日那天?我同样?会很难受。你知道?吗?你在酒吧里抱着我、不管不顾我凶你还是要?哄我,让我知道?你能给我走?出阴霾的安慰。那天?晚上我知道?了你很重要?,很特别,无可替代。”

    虞听说?这话时弯着笑眼,伤害的话究竟是怎么样?能听起?来像表白的?她避重就轻,偏爱冉伶。

    “还有呢?你还做了什么?”

    “我……”冉伶错愕,居然卡壳了,“我设计离婚,害得你病情加重,你”

    “嗯,那都是我应得的惩罚。”虞听认同自己受到的伤害,但也马上欣然接受了:“是我撒谎,是我没有把你放在心?上,是我没看明白,不懂得珍惜你。”

    她一笔带过了,又问:“还有吗?”

    “你很迷恋我身?上的味道?,那也是我设计的。那是我自己研制的香水,根据你的喜好?,每次亲密的时候都会点燃香薰,让你形成记忆和?依赖。你会想我,也会想它,见不到我,闻不到它,就会很痛苦,很难熬。”

    是这样?吗?难怪虞听当?时找遍了香水铺子也找不到那味道?,难怪在外面不舒服的时候闻一闻冉伶送的香囊就会没事了。

    “啊……香水很成功,我真的很想它。”虞听回味和?她当?时渴望冉伶的感受,想她简直想到骨子里了,“你好?厉害,就像操纵人?心?的女巫,很迷人?的,我好?像更爱你了。”

    冉伶怔愣,唇瓣翕动,说?不出话。

    虞听的反应全在她意料之外。

    虞听继续问:“还有吗?”

    无论?她说?什么,虞听都会把那变成属实柔软的经历,绝无痛苦的苛责。

    她知道?,这些事情都过去了。

    冉伶有些缓不过神,缓慢地说?:“我说?了那么多谎话,我这么会装模作样?,我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骗了你那么久,你真的还会相信我吗?”

    虞听说?她分辨不出她说?的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虞听还会信她吗?没有了信任,一切就都是空壳。谎言会在在暗处一点点彼此折磨。

    虞听沉默了一会儿,思索着,又反问她:“现在呢?你现在也在装模作样?吗?”

    冉伶不语,不知道?是真的在演戏被拆穿了所以无话可说?,还是在担心?就算说?出真的答案虞听也不相信。

    现在的脆弱是装的吗?不接虞听的电话是故意让虞听着急,说?的那些悔过的话也是在博取虞听的同情吗?

    那又怎么样?呢?虞听想了又想,只得出这样的答案——如果真的是那样?,充其量表达了冉伶并没有那么难过,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她只是在牵动虞听的情绪,她又想从虞听那儿得到什么呢?

    她想要?的,无非是虞听想给她的啊。

    “如果你现在也是装的,我还是很想哄你。”或许这就是爱,虞听说?:“起?码你是装给我看的,不是吗?”

    海风中被她仰视的女人怔忡地看着她,眨了眨眼睛,彻底无言。

    她说?她一直在伤害虞听,想让虞听变得更听话。所以呢?

    虞听问她:“我现在不够听话吗?”

    “如果觉得我还不够听话,为什么不继续让我变得更听话一些?为什么要?提醒我这是噩梦?”虞听问她。

    “噩梦又怎么样?呢?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发现我喜欢你带给我的一切,你知道?吗?”

    虞听告诉她:“冉伶,你担心?的那些事情根本不应该是我们之间的阻碍。”

    “我不怕你利用我,我想你利用我。”

    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虞听都不介意冉伶利用她,哪怕是在冉伶亲口告诉她一切的时候,她心?碎的也只是冉伶不心?疼她不爱她,她希望冉伶能明白。

    患得患失的时候,虞听也渴望被冉伶需要?。除此之外,她还有很多很多渴望,很多很多不正?常的渴望。

    虞听刚才不明白冉伶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心?病,但她已经想明白了,是因为虞听曾经不安时质疑的话。原来冉伶并不是什么无懈可击的人?,她也会因为虞听的话失落难受。她不想利用虞听,她在乎虞听的感受,她心?里是有虞听的,这就够了。

    冉伶或许真的带给虞听噩梦,或许现在的虞听已经被冉伶折磨到疯了。那又怎么样?呢?此时此刻,她对疯掉的感觉着了迷,她爱上了疯掉的自己也爱上了带她疯癫的冉伶。

    她不想她和?冉伶之间有任何?缝隙,她不想冉伶有自我厌弃的念头,一点也不想。

    她其实有很多话想和?冉伶说?——

    她牵住冉伶的手?,深深看着她,想把那些横亘在她们之间的障碍全部扫除。

    “你知道?吗?我想听你的话,想为你所用,我想你对我做恶劣的事,我喜欢你给我装定位,我喜欢你监视我,我喜欢你为了得到我不择手?段,哪怕伤害我也好?,我知道?,我知道?我已经不介意了,我很喜欢,我知道?那些分开都是我不听话应有的惩罚,那是你为了更好?的和?我在一起?必须走?的一步。”

    “我想要?你的目光无时无刻都在我身?上,你背着我做任何?坏事都让我觉得迷人?。我已经无药可救了,就算是噩梦也好?,我在噩梦里乐在其中,是你把我训成这个样?子,冉伶,你却又不需要?我,不依赖我。我会很难受,我很委屈,怀疑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

    “虞听”冉伶眼波颤动。

    虞听眼里是一种急切的偏执,她跪在了沙地上,跪在冉伶身?前抱着她的腰贴进她怀里,想用这样?的姿态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冉伶你抱抱我,你抱着着我。”

    她感受到冉伶的手?抚上了她的脑袋,把她也搂着,这是不会离开她不会放弃她的征兆。虞听笑起?来,贴着冉伶的颈窝身?嗅了嗅,是那款香水的味道?,和?冉伶融为一体令虞听着迷。

    虞听继续和?她说?:“我曾经问你真的爱我吗,只是想从你嘴里听到更多爱我的话,你说?我就信,你说?我就开心?。我现在彻底信了,你就是爱我的。”

    她更加用力地说?:“我不怕你利用我,我想你利用我,我喜欢你利用我。我想我是你的,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你想要?的我都想给你。你的理想,你的野心?,我都想满足你,我想你开心?,想你是高高在上的。”

    “不论?你是谁的女儿,你是什么身?世,甚至究竟是不是冉伶,我都爱你。你不要?怀疑。”

    冉伶希望自己是什么样?子,虞听就喜欢她是什么样?子。虞听笑出声,感叹自己真是无可救药了。

    “虞听”冉伶又唤了她一声,语气里带着无助的哭腔。

    虞听从冉伶怀里出来,她发现冉伶哭了,哭得无声无息,用手?背沾着自己的眼泪,偏头看向海边,又望向虞听,泪眼朦胧,手?腕发抖。

    她在想什么呢?她的眼神里究竟有什么?虞听感到好?奇,又无比包容,什么也好?,她都接受。

    虞听喜欢冉伶高高在上的样?子,也喜欢看冉伶哭——冉伶为她而哭。她会等她哭完了再变得高高在上运筹帷幄,她的形象在虞听心?里永远不会衰败。

    “所以你不用怕,不用担心?,不用纠结。冉伶,是你亲手?把我调教成这样?,你要?对我负责。”

    “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们回家再说?。”

    这里太晒了,这里风太大?,这里太广阔,不适合亲密无间。只有她们的家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感觉就像冉伶站在悬崖边,虞听好?不容易把她抓住,只想哄她上岸。

    “嗯”

    冉伶应了一声,虞听站起?身?牵住她的手?,两人?踩着松软炙热的沙子往路边走?。司机下车开门,虞听先?扶着她进去,自己弯腰坐进去以后冉伶立马主动贴上来抱住她,头埋进了她颈窝里,就像多离不开虞听。

    她被哄好?了吗?好?像变得粘人?了,虞听轻笑出声,也不顾前排有司机助理和?保镖,温柔地轻吻她,喂她喝水,让她自己先?消化。

    能被她依赖虞听很开心?,迫不及待想要?回家。

    冉伶在她怀里一声不吭了一路,也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第一次,她把虞听的手?牵得那么紧,慢慢的,有点儿莫名急切起?来,抬起?头不顾旁人?要?和?虞听接吻。

    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跟虞听亲密。

    回到家以后火急火燎地牵着虞听来卧室。

    卧室里熟悉的气味让人?很有安全感,关上门后冉伶转过身?捧着虞听的脸和?她热烈地接吻,湿着眼眶,喘着气对虞听说?:“我现在好?想和?你做。”

    此时此刻,她想把一切烦心?事都抛到难后,只想和?眼前人?在床上纠缠不休。她无法解释这忽如其来的欲望,大?概是被虞听强烈的爱意和?包容所吸引。

    虞听说?的是真的吗?虞听真的可以这么包容她吗?

    她知道?她所说?的那些对冉伶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虞听就蹲在她身?前,冉伶垂眼凝望她的好?几个瞬间冉伶都觉得自己被她给看穿了,虞听其实一点也不傻。可被拆穿过后却不是无地自容的局促,是一种卸下了一切的轻松。

    好?几个瞬间,虞听都让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可以依赖她一辈子。

    她跟其他人?不一样?。冉伶没想到,她会到那种程度

    那种强烈归属感是冉伶从前从来没有过的,从来没有。

    感觉不知道?怎么表达,冉伶只想和?她水乳交融。

    “我要?和?你做。”

    见虞听不回答,她又重复了一遍,蹙着眉头,不急可耐。

    “好?啊。”

    这是女朋友应有的权利,虞听欣然笑着答应,她抱着冉伶的腰,不知道?是想故意钓着她,惩罚她,还是真这么觉得,她说?:“但我好?像有点出汗了,可以先?去洗个澡么?”

    找冉伶太着急了,大?热天?出了一身?汗,她不想给冉伶好?的体验,刚从外面回来,也不想满身?灰尘就上床。

    冉伶蹙着眉想了一会儿,想到自己在海边呆了那么久,会不会也出了汗,身?上会不会都是沙子?她松开她,转身?进了衣帽间,帮虞听找好?换衣的睡裙,催她进浴室。

    随后自己也转身?找衣服去外面的卫生间洗澡。

    此时此刻,虞听心?里溢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无法形容。她知道?,说?完那些话以后她和?冉伶一定会更亲密无间。她好?像被准许踏入了冉伶的内心?世界。

    二十分钟后,虞听换上睡裙从浴室里出来,房间一片昏暗。冉伶比虞听先?一步洗好?澡,拉上窗帘封闭了屋子,打开了微弱的床头灯。房间里开着空调,弥漫着一股淡而馥郁的花香,静谧又安全,分不清外面是白天?黑夜。

    小动物总喜欢把巢穴布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冉伶柔软的身?段藏进了被子里,柔顺的长发如流水一般倾泄着,露出了脖颈一侧的皮肤和?白腻的肩膀,微微耸起?的肩上缠了一根黑色的肩带,在幽幽的灯光下又显得格外隐秘、诱惑又性感。

    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背对虞听侧躺着,一只手?揪着枕头,似乎有点紧张,心?脏还在砰砰乱跳。

    黑色的肩带并不碍眼,反而昭示着有更迷人?的东西藏在被褥之下。虞听注视着那一处,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属于自己的。她撑着床慢慢的也躺了下去,身?体覆盖在冉伶身?上。

    感受到她的靠近,冉伶动了动,虞听用手?臂揽住她,连着她的手?臂一起?压在臂弯之下,让她动弹不得。

    脸正?对着她的侧脸,虞听微微低头,嗅了嗅她颈窝的味道?。

    她刚洗完澡,身?上带着些许湿润的水汽,温香软玉的躯体散发着无比浓郁的沐浴香气,还有新鲜的香水味。

    她特意又喷了香水,是因为知道?虞听喜欢吗?

    是虞听所熟悉的茉莉花香气,随着她身?体的起?起?伏伏,香气一缕一缕地散发出更多,虞听深深嗅着,觉得自己坠入了片拥有心?脏搏动的茂密花丛。

    微凉的鼻尖一点点蹭着她的皮肤,从肩膀嗅到了耳后,虞听似乎沉迷这样?类似于餐前仪式的动作,一声不吭。

    冉伶的呼吸越来越紊乱,胸腔的起?伏越来越剧烈,心?动时刻,虞听这样?对待她太过磨人?了,她有点儿受不了,可刚要?动一动,虞听就用手?臂箍紧了她,就像蛇缠绕着猎物一样?,丝毫不给予挣脱的可能。

    “哼……”冉伶无可控制地溢出嘤咛,听着就很像小动物可怜挣扎的声音。

    莫名的,很戳中虞听。

    她扬起?笑,贴着冉伶的耳朵对她说?调情的话:“又喷了好?多香水,想让我对你更着迷吗?”

    “已经够了,我已经够爱你了啊。”

    冉伶究竟还会什么?

    她会画画,喜欢种花,会金融,还会调香……

    虞听知道?的她的新技能,真的让人?很容易联想到童话里会调制药水,危险又迷人?的巫师小姐。

    这样?的女人?身?上天?生就该带着馥郁的香,哪怕什么也不喷虞听也依然对她着迷。虞听情不自禁地亲了亲她的颈侧,再到耳后,再到后颈。她并不着急索取,令人?心?动的前戏很长,又轻又密的吻密麻麻地蔓延了一路。

    太亲密了

    很要?命。

    就像是在惩罚她不接电话的消失,虞听的占有欲空前高涨,只要?感觉到怀里的人?稍有动弹就会用手?臂紧紧缠住,就连冉伶动情的颤栗都会被她归咎于猎物在挣扎,非要?把她死死掐着才满足。

    虞听之前顺从的样?子都是演的吗?怎么霸道?成这样??没经过她的允许……但冉伶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亲密无间的感觉不就是她想要?的吗?

    做了错事的人?是自己,除了依着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就算此时地位颠倒了,主人?被狗反扑,被她缠住了,只能乖乖满足她的喜好?啊

    此刻的冉伶被一种感觉给缠住了,一点也强势不起?来。

    就这样?被她抱着一声不吭地亲了好?久,虞听将她四处都嗅遍了,才开始决定享用一些更甜美的东西。

    终于松开了禁锢人?的手?臂,虞听扶着冉伶的肩膀将她翻转过来,冉伶刚一放松喘口气,马上又被虞听压在身?下按着肩膀亲住。

    洗完澡后冉伶还特意抹了唇膏,唇瓣软得像果冻,还飘着一股甜腻的果香,虞听有些新鲜地含着舔了舔。还没深入去亲她冉伶就已克制不住感觉,情不自禁探出舌尖迎接她,下意识想伸手?去搂她脖子,可手?臂刚一抬起?就又被虞听按了下去。

    虞听收下了她的回应,但是不许她抬手?,按着她的手?腕牢牢钳制,吻得越发深入。

    今天?的虞听比其他时候侵略性都要?强,冉伶被她压着亲了一会会儿就觉得喘不上气,身?体紧绷起?来,想去推她却被她视为反抗地压下去。

    “嗯”

    将脑袋偏开又立刻被虞听给追上继续亲,虞听也不是不知道?冉伶气短,亲着亲着就会放任她喘息一会儿,但时间很短,每次只给两三秒。如此反复冉伶也不至于窒息,没气力后彻底软了下去,任由虞听怎么亲都没有抵抗的余地。

    冉伶也不想反抗的,是她主动求欢。她很想,感觉很强烈,很想被她

    被爱的喘息间,冉伶蹙着眉问她:“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那么想吗?”

    虞听知道?冉伶指的是什么,是她在海边向冉伶表达的衷心?。

    “真的说?的都是真的。”

    她感觉到冉伶正?缺乏安全感,她为什么会缺乏安全感?这是一个足以让虞听雀跃不已的问题,因为全都可以由虞听来弥补。她一边亲她一边说?:“冉伶,我爱你,不论?是你谁。你不用装,你不用演,不用藏着,不用说?谎,你可以做最真实的你,你可以向我表达最真实的欲望,你想要?什么我都不会觉得你坏,我都喜欢。”

    “我想知道?很多你的事情,我想和?你在心?灵上走?近,我想知道?你的所有阴暗面。我想成为你的共犯。”

    “嗯”

    “啊”冉伶已经回答不了虞听的索求,在她的禁锢下轻喘。虞听终于松开她的手?,她果然紧紧搂住她的脖子。

    “听听……”

    “听听……”

    盯着她的媚态,虞听又想起?不久前和?裴鸦的对话。

    虞听并不认同她所说?的对冉伶不管不问,是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她,“原来你对她也这么冷漠。你真的是她的朋友?”

    裴鸦被问愣了一秒,垂眼笑说?:“无论?如何?,我都会是小伶最趁手?的工具。”

    “最趁手?的工具?”

    当?时虞听真是被她给气笑了。她要?算,也顶多能算个工具,到底哪里最趁手?了?

    “你算什么啊,裴鸦,你这么趁手?,你怎么会让她失败?”

    “你怎么会让那些东西流传出来?你为什么不能帮她解决好??”

    占有欲作祟,虞听一字一句地告诉她说?:“我才是。”

    裴鸦在偌大?的虞氏集团面前不过一只蝼蚁,只有虞听才能给冉伶任何?想要?的。只有虞听,才能是她最趁手?的工具。

    她在向裴鸦宣誓主权,她要?亲手?滋养,亲手?供奉自己女王。

    冉伶不必说?谎,就算真实的她坏到人?神共愤虞听也坚定地站在她那一边。这就是冉伶亲手?调\教出来的信徒,虞听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种疯狂。更何?况,冉伶一直在叫她的小名。

    虞听笼罩着冉伶,她也舒服到喘息。失神地对身?下的她说?:“冉伶,假如你从前并不爱我,我也原谅你。但我想,你能在这一刻,真的爱我。”

    虞听能感觉到,此时的冉伶和?平常很不一样?,她也在展现着自己所有热情,就像抛下一切。

    她们真的更近一步了。

    “你是爱我的,对吗?”

    虞听愉悦到□□。

    第114章 意淫

    冉伶告诉了?虞听她想知道的一切。

    网上的消息并不是冉隆散布的, 他比谁都想要藏住这个秘密,因为他的自尊和脸面,因为他还要把?冉伶为以利用。

    大概率, 是他在冉氏的竞争对手?的污蔑。

    污蔑。景娴出轨、冉伶是野种,完全就是污蔑。

    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冉伶同样震惊又迷茫, 她根本?不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出轨,在逼问之下?,冉隆告知了?她一切原委。

    她身上没流冉隆的血, 她确实不是冉隆的亲生女儿,就连冉雪也?不是冉隆的亲生女儿, 因为冉隆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

    当?年景娴和冉隆在国外备孕, 迟迟没有怀上, 去医院查出来是冉隆的身体问题,他几乎没有生育的可能,但景娴非常想要一个自己女儿,便?采取了?试管,诞下?了?冉伶。

    他们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任何人,自尊心?让冉隆把?这件事藏得很好, 景娴死后的这么多年,尽管多嫌弃冉伶也?从未想过要向谁公开, 依然像个慈父一般把?她养着,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个秘密除了?他和已经?过世的景娴还有另外的人知晓。

    他没想到, 那个人能把?这个秘密留到今天?用来做文章,早在三十年前就算准了?让他今日功亏一篑。

    “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办?”床上, 虞听把?冉伶抱在怀里,亲昵地贴着她的脸颊。一场无比热切的□□过后, 她依然渴望用这种亲密无间带给冉伶安全感。

    冉伶说:“我已经?联系了?母亲当?初试管的那家医院,她们会给出证明,我会证明她的清白?。”

    “嗯,好。”虞听全力支持她,已经?开始在脑海里盘算,该怎么协助她。

    “别难过。”虞听安慰她。

    冉伶说:“不难过。”

    “真的吗?”

    “嗯……我不会因为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而难过,我甚至,很庆幸。”

    “为什么?可以告诉我吗?”冉隆并不是什么好父亲,虞听知道。可她想进入冉伶的内心?世界,想听冉伶诉说更多,想知道更多她的过往。

    从前虞听自负地以为自己只?要问,冉伶就会告诉她一切,可她没有心?情?也?没有意愿去修补她的破碎。她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里,其实她离冉伶离得很远很远,冉伶能看穿她,而冉伶在她面前就像一团迷雾。

    此?时此?刻或许是她离冉伶最近的一刻——因为她的努力,她的证明,证明她对冉伶足够爱。

    就连氛围都很合适,此?时窗外下?起了?绵绵细雨,这样静谧舒适的事后,不是最适合倾诉吗?

    “我从小就很清醒地对他不抱任何期待。”像是感应到了?虞听的渴望,冉伶淡笑?着娓娓道:“小时候在他身边,对他有的只?是厌恶和恨,厌恶他的虚伪和他的所作所为,恨她害死了?我妈妈。”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有怀疑妈妈是被他蓄意谋杀的。”

    “当?初她得的并不是什么必死的绝症,我更加不相信她会抛下?我为了?一个男人自杀。”

    昨天?冉伶不是没有试探过他,没能从他嘴里撬出什么。

    此?前,她也?一直很想质问冉隆为什么在他心?里权势就那么重要?比得过母亲,也?比得过她。

    因为冉隆太过偏心?,很小的时候冉伶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究竟不是冉隆亲生的,所以才会同样是女儿冉隆永远更偏爱冉雪。这样的疑问在她想明白?一些事情?之后就有了?结果,他偏爱冉雪,只?是因为偏爱冉雪对她有利。

    就像现在,冉雪对他没了?作用,他可以毅然决然地放弃。原来冉雪也?不是她亲生的。还碰巧和冉伶长得有三分像。

    “后来,离开他身边到国外去治病,对他的,就只?有算计了?。”

    “冉家这么大个家族企业,很诱人不是吗?我不想做我母亲那样的傻子,我是有继承权的,算计着怎么得到它。”

    “嗯好像也?一直在算计听听。”

    冉伶确实一直在算计虞听。

    没长大的很长一段时间,因为病情?严重,她没办法坐飞机,没办法回国。她寄给虞听的信收不到回音,认定虞听已经?彻底忘了?她不把?她放在心?上,只?能“收买”一些冉家的佣人,从宋姨口中了?解一些虞听的情?况。

    她为什么会对虞听念念不忘呢?人总要靠一些念想活着啊,特别是像她那样的,大部分时间都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的人,总要靠一些臆想活着。

    小时候的虞听确实很好,冉伶一直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些重要情?节,她会放弃热闹陪她看书?,会耐心地看她写字表达,会带她玩,会请她吃冰激凌,就算再骄纵也?听姐姐的话。可爱单纯,又听话,好哄、好骗。她是一个完美的妹妹。

    不见面的那些年,虞听一直都活在她的臆想里。

    一开始,冉伶只是臆想虞听是她的亲妹妹,她想,如果虞听是她的亲妹妹的话,那虞听一定会来国外看她,一定会回她的信,一定也因为血脉的牵连而想着她,同样思念她。

    冉伶对人的要求很高,来接近她的人哪怕一丁点儿瑕疵都会被她在心里画上叉。以至于分开多年童年的虞听依旧是那个唯一的人,以至于后来青春期,冉伶做春梦的对象也是虞听。尽管她们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冉伶甚至不知道梦里人的模样,她都能在醒来无比舒适的时候,把?它联想到虞听身上。

    她在意淫,也?依旧希望虞听是她的妹妹。

    “听听不好奇我跟苏念是怎么认识的吗?”

    她跟苏念是工作认识的,起初只?是一般的关系。

    跟苏念认识的时候,冉伶还不知道她跟虞听有过暧昧关系,还是一次偶然,她听到苏念在跟虞听通电话,她叫她“阿听”。

    她问起来,才知道苏念认识虞听,苏念还给她看了?她们一起出去玩时的合照。

    因为那时正值虞听叛逆,她自己搬出去住,冉伶的眼线无法监视到她。那张照片是她时隔两年,再一次看到虞听的模样。

    那一刻,冉伶简直嫉妒得要疯掉了?——就好像苏念已经?取代了?她的位置。她接受不了?虞听跟别人这么亲昵,这才更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对虞听的执念已经?深到不止妹妹了?。

    姐姐、女朋友。这两个头衔她一个都不想丢掉。

    她觉得自己遭受了?虞听的背叛又无可奈何,这一切都是单方面的。她主动?和苏念发展成了?好朋友的关系,一个劲的打听苏念和她有没有接吻,有没有做别的更亲密的事,一边听她说一边阴暗地生气。

    冉伶是如何知道虞听有躁郁症的呢?那算是一个虞听自己也?不知道的意外。她那时还会去看医生,带回来的病例不小心?被苏念看到了?。苏念也?因此?下?定决心?和她分开,因为她只?是玩玩而已,可承担不起这样一个病人。分开的原因很渣,当?时给虞听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可是要疯掉了?又怎么样呢?冉伶没办法回国,虞听后来又出国了?,在意大利,和她隔的依旧隔着一个大西?洋。她只?能不断地想方设法靠一些人去接近虞听,去通过别人和虞听的相处了?解她。

    知道她谈了?又甩,知道她彻彻底底忘了?冉伶。

    她彻底忘了?冉伶,却又一直活在冉伶的臆想里,冉伶对她有着炉火纯青的占有欲。

    这算是爱吗?当?她发现虞听渐渐变成了?她不喜欢的样子,她依旧没有给虞听画上叉,她依旧没有放弃虞听,这是她对虞听的偏爱啊。她没有对任何人有过这样的感情?,对她来说那就是爱啊。

    后来她终于回国,那时的虞听已经?和冉雪谈起恋爱,甚至订婚。令人讨厌。她悄悄跟踪了?虞听一整年,亲自观察她、剖析她。然后,以一种纯白?无瑕的姿态出现在她眼前。

    她沉默地设想,筹划、算计,不择手?段,不顾一切,把?一切都拉到最满最极端,孤注一掷。因为哪怕松懈一丁点儿都不是她想要的深刻。

    绝对的财富和权势对冉伶来说有着天?然的吸引力,虞听也?是。如何才能圈养她,如何才能让她靠她而活,如何让她没有退路?那便?是占有她的一切。

    她为什么会在即将一切如愿的时候把?一切又告知虞听呢?那是她对虞听的服从性测试。假如虞听不够服从,会让她觉得功亏一篑。她在忠诚度这方面追求完美。

    但一切并不朝她轨迹走。

    她昨天?跑到海边,是觉得很累,很迷茫,莫名沮丧,就像耗光了?所有的力气——她亲手?让自己所筹划的一切付之东流,她和虞听之间也?存在难以修补的隔阂。

    这些问题是令人沮丧的,是难以解决的,就好像她的命运。好几个瞬间冉伶都觉得自己这个世界上自己依然是孤身一人,一无所有。她同样,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很厌恶。

    她知道自己正在遭受坏情?绪,知道自己得坐下?来仔细回顾,好好思考、梳理。所以她自己一个人去了?海边。

    她同样也?知道虞听在得到消息后一定会找她,可她暂时已经?没了?面对虞听的力气,说一句话的力气也?没了?。所以她把?手?机静音,一个人呆了?很久。

    她心?里清楚虞听会着急,似乎又期待着虞听着急。她依然那么恶劣,喜欢掌控虞听的情?绪,喜欢看虞听为自己失态,当?将她逼到绝境,爱意会浓烈地展现出来,她享受那样的感受。

    她享受虞听爱她,享受虞听在意她。就像,她曾经?远远看着虞听为了?她心?甘情?愿住院接受治疗,她细细品味虞听在知道离开她便?没有会真的爱她时的那种悔恨感,享受虞听在这种感觉中被折磨得一天?比一天?更爱她,一直到这种爱成为习惯,不被她爱就会痛苦。

    虞听找不到她,会为她着急,会为她心?疼,会为她做很多事,依然对她言听计从。

    可她忽然于心?不忍了?——当?她打开手?机,看到那么多条刺眼的未读消息和未接电话,她忽然不忍心?再继续下?去了?。

    她把?虞听叫到她身边,轻声问她,觉不觉得,遇见冉伶,就像她的一场噩梦。或许她想放手?,或许,她依然在确认虞听对她的爱。她自己也?没办法分辨。有时,她说的话究竟是真话假话,她也?没办法分辨。

    虞听问她是不是依然在装模作样,她无法给出最由心?的回答。

    她自己也?不知道。

    从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身边围绕的都是爱说谎的人,谎言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劣质品,而是习惯。说完,有时候她自己也?分不清。

    冉伶都没想到,说完这么多,虞听第一个问题居然是:“你就这么想我是你的妹妹?”

    冉伶说:“想啊,那样的话,无论?如何听听都没办法甩掉我不是么?”

    “这样的话……听听和我做/爱的时候,也?会更刺激,不是么?”她低笑?着说。

    这句话把?虞听的眼神弄得变了?又变,最终压制下?去,只?是莫名地唤她名字:“冉伶……”

    “冉伶……”

    她到底在叫什么?那只?是一种受到强烈刺激后的情?感倾泻。

    如果,她真的是冉伶的妹妹,那她们就不会分开这么多年了?……

    冉伶会怎么调教她,勾引她上床呢?

    夜深,冉伶渐渐说累了?,靠着虞听的肩膀睡了?过去。虞听却没有丝毫睡意,冉伶的话在她脑海里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她一双眼睛在一片漆黑里格外清明,正盘算着什么。

    *

    “我真不知道我要你来有什么用?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跟虞听结婚是为了?什么难道你忘了??”

    冉隆砸碎花瓶,急得跺脚,又转身冲冉伶控诉:“你把?一切都搞砸啦!你要我以后怎么办啊!”

    “小雪现在变成这样是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当?初背地里勾引虞听跟她结婚,小雪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毁了?,一切都毁了?!被你给毁了?!”

    “我真不知道我要你来有什么用?”

    “我真后悔养你这么多年。”

    “果然不是亲生的种不能信啊,我就应该在你妈走的时候把?你也?给掐死!”

    模模糊糊地梦到昨天?的场景,皱着眉头梦醒,还没睁眼,下?意识唤了?一声:“听听”

    刚睡醒的嘤咛轻不可闻,夹在在雨声里几乎融化。虞听像是感应到了?,转身望了?一眼床铺,收起手?机走进屋子。

    不知道是这段时间太累,还是昨晚过太热情?,冉伶睡得很沉,此?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不过天?依然下?雨,没有太阳。狂风伴着雨水,空气湿凉。

    “醒了?吗?”虞听坐到床边,把?浑身发软的冉伶翻了?个身。冉伶侧躺着,虞听弯下?腰去伏在她身上,一只?手?爱惜地摸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虎口轻轻摩挲她的肩膀,凑近她。

    冉伶侧过脸,松软的长发散落在脸上遮住了?视线,被虞听轻轻抚去,随后温柔地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冉伶没有闭眼,朦胧的目光柔软地落在虞听眼中,她看着她,泛着水光的眼睛宛如倒映在水中的星星。

    看到她额角冒着细汗,虞听轻声问:“你做噩梦了?吗?”

    “嗯”

    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噩梦,冉隆的话对她来说其实没有什么杀伤力。只?是虞听现在这么温柔地问她,让她很难不想要装可怜撒娇。怎么回事,这是一种十分遵从本?心?的装模作样。

    冉伶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扶住了?虞听的腰,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虞听低沉温柔的声音和这雨天?的舒缓氛围十分符合,“梦到什么了??告诉我吗?”

    “梦到之前的事。”冉伶嗓子有些哑,哑得像细沙一般微弱,带着一股嗲意。

    之前在一起的时候虞听就很喜欢看她刚睡醒时懵懂又迷人的模样,她幻想过很多次冉伶睡醒后的声音,此?时此?刻就像寻找到了?期待已久的宝藏,格外喜欢。

    她又梦到了?之前的事。

    那些不好的事。

    “那些污蔑你母亲的言论?我都压下?去了?,你放心?。你母亲当?年做试管的那家医院已经?提供了?证明,我已经?在网上做出了?澄清。”

    因为是国外的医院,冉伶以为这个过程会很长,没想到第二天?一睁眼,虞听就帮她处理好了?一切。

    这就是可以依靠的感觉么?

    冉伶望着虞听,半晌启唇说:“谢谢。”

    虞听一点也?不想听她说谢谢,觉得很生疏,就好像冉伶还是把?她当?成了?一个不会告知心?事的外人。

    “不要对我说谢谢。”

    她的语气好像有些不高兴,冉伶眨了?眨眼睛,带着一股笑?意“嗯”了?一声。

    被虞听压着,冉伶动?了?动?身子,示意自己想要坐起来,虞听没动?,盯着她的唇看,以这样的姿态又亲了?她一口才把?她扶起来。冉伶坐了?起来,马上又倾身拥抱虞听,虞听立刻就被她哄好了?,弯着笑?眼问她:“要下?楼吃早餐么?”

    “我有份东西?想让你看看。”

    “嗯?”

    “下?去你就知道了?。”

    现在除了?顺着虞听,冉伶还能有别的什么选择嘛?冉伶应下?,简单洗漱过后和她一起下?楼。早餐摆在餐桌上,除此?之外,还有两份协议。

    名为“婚前协议”。

    冉伶在餐桌前坐下?,拾起那协议翻看,还没看两个字,虞听便?走到她身侧。冉伶也?侧过头,抬眼静静地望着她,听她说:“签了?这份协议,跟我结婚,我名下?的所有财产,包括虞氏的股份,全都是你的。”

    “我会为你效力,陪你做任何想做的。”

    难以想象,昨天?晚上睡着的时候这份婚前协议还不在,虞听究竟有多着急,才在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让律师拟好了?送过来?

    虞听想满足冉伶。她想满足冉伶对她缺失的信任、在她这儿缺失的安全感;她想满足冉伶的控制欲,想满足冉伶圈养她的欲望,她想满足冉伶对她的所有臆想。不光是为了?冉伶,也?为了?她自己,昨夜听冉伶说完那些,她兴奋得一晚上没睡。原来冉伶这么爱她。

    她迫切地想要向冉伶证明,自己在海边对她说的话并不是说说而已。她真的可以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她。

    她想让她知道,她的服从性测试是成功的,从没失败过。从此?以后,冉伶在她面前不必说谎,不必伪装。虞听已经?看过她最“肮脏”模样,渴望也?能疯到和她相配。

    她蹲下?身,跪了?下?去,她竟有些痴迷跪在冉伶腿前仰视的感觉。从手?心?里亮出一枚戒指,那是她先前亲手?制作的求婚戒指,她知道此?时的冉伶一定愿意收。

    捧起冉伶的手?给她戴上,然后抬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姿态就像是一只?撒娇的大狗,拿着捕回来的猎物,想向主人索取摸摸,又忽然露出獠牙。

    “条款最后一条,要是你敢和我离婚,就什么也?没有。”

    第115章 【正文完】

    冉伶收下了?虞听的戒指, 还拍下来发了?条朋友圈炫耀,不过她暂时还没有在婚前?协议上签字。

    但并不是什么?会令虞听痛苦的原因,是因为她想先改个名字。

    这?段时日冉氏内部闹得?乌烟瘴气, 冉老?太太雷霆震怒,把?自?己儿女几个都教育了?一顿。她也?听说了?冉伶的事, 特?意把?她叫到了?自?己跟前?。

    冉老?太太并不是什么?固执封建的人,她自?己也?收养孩子?,对继承人的血脉没有太大要求, 永远最看重能力。更何况,她依然把?冉伶认定成自?己的亲孙女。一方面, 前?段时间冉伶到冉氏来工作, 她很好看好这?个孩子?, 觉得?她聪明伶俐,雷厉风行,比她父亲出色得?多。另一方面,她了?解事情原委过后,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冉伶和她母亲过错,全赖她儿子?冉隆是个废人, 连孩子?都生不出,本就不配拥有后代, 好不容易有的女儿已经是上天眷顾,还不懂珍惜。是他对不起她们母女,应该出来磕头?认错。

    她听冉伶说自?己想改回母姓, 拍了?拍她的手背,笑得?和蔼, 说支持她。

    “你?妈妈可惜啊,嫁了?那么?个狗男人, 你?恨他都来不及,确实不能再跟他姓了?。”

    “他手里搞砸的那个项目,你?要是能救回来你?就接手吧,接替他的职务。现在嗓子?好了?,是该好好做点事了?。”

    冉老?太太是个精明的,其实隐约能看得?出来冉伶想要做什么?,也?知道她背后有谁。但她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如果她真的有能力,就让她来挣一挣也?无?妨。她已经老?了?,谁要是能给?集团带来利益,就会机会成为冉氏的掌舵人。

    也?算是弥补她先前?对这?个孙女的亏欠。

    冉伶临走前?,冉老?太太还给?她留了?句话:“如果,你?查出来你?妈妈的死,真的和冉隆有关,你?不要手软,该送进去就送进去吧。”

    有了?冉奶奶的支持,冉伶顺利地接替了?冉隆在冉氏的职位。冉伶家也?没人敢再轻视她,一个个的都跟她套起了?近乎。冉隆失业在家,冉雪刚刚出院,郑沁燕把?冉雪带到了?外地养病,没力气再陪他闹了?。那男人贼心不死,三天两头?就给?冉伶打电话,一改那天的恶语相?向,笑眯眯地讨好起自?己的大女儿努力表达父爱,明里暗里的求着她不要改姓,因为他知道,冉伶一旦改姓,就是和他彻底的决裂了?。现在她才是老?太太面前?的红人,自?己只能傍着她。但全都被冉伶给?无?视了?去。

    但改母姓势在必行的,但是叫什么?呢?叫景伶么??也?很好听。不过,为了?更好地取悦到某人,冉伶用了?点小心机,把?“伶”字换成聆听的“聆”。

    景聆。

    她改名叫景聆,有一份虞听的力量在,和虞听最般配。就像童年?时期冉伶身为姐姐对虞听无?限且包容的聆听,就像她们往后会无?限纠缠纠缠在一起的人生。

    *

    虞听其实很急,她果然是病人,太偏执,有安全感也?偏执,不领证就不安心,被害妄想症一样担心任何变故发生,吃不好喝不好,睡不着觉,每天都得?靠一声声“好爱听听”来哄着。

    改完名拿到新的证件的第一时间冉伶便和她签署了?那份重新打印的婚前?协议,和她去了?民政局。她这?才满意,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松弛了?些。

    两次领证完全是不同的感受,坐在副驾驶,冉伶拿着结婚证看了?又看,总晃神。

    “景总在想什么??”

    这?段时间冉伶开始忙工作了?,虽然尽可能地抽出很多时间陪虞听,但比起她们从前?形影不离的在一起的时间还是前?大幅度减少了?,虞听心存不满,总是爱阴阳怪气地叫她景总。

    冉伶没有理她,拿着手机对准结婚证找角度拍了?好几张照片才收起来。此时恰好红灯,虞听瞥向她,心想她是不是要发个朋友圈什么?的,转头?时,被她猝不及防地搂住了?脖子?。

    她们一下子?离得?很近,冉伶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气息像是在诱引她一下又一下扑在她唇鼻之间,却没有亲上去。她游刃有余地操纵着虞听的心跳。

    “我知道你?在期待些什么?,”

    她低声说:“回去奖励你?吧。”

    冉伶的口语愈发的流利了?,她愈发的会拿捏语调,绵软温柔的音色,又带一些沉稳又轻蔑的裕如。

    ——回去再奖励你?吧。

    虞听几乎要被她的眼神溺死。

    很快,虞听被她松开,绿灯亮起后面的车开始按喇叭催促,她回过神开车。冉伶则是慵懒地靠在一边,看她的耳朵烧得?红起来。

    冉伶怎么?可以就这?样戳破她,她知道虞听在期待些什么?吗?不露声色的欲望都能被她收进眼底。

    不论从前还是现在,虞听想要什么?,想从她那儿索取什么?,她都一清二楚。

    因为,一直都是她在牵引着她啊。

    冉伶对她说:“自己戴上去。要戴好,不能歪,歪的话,会不可爱。”

    她会不喜欢。

    仪式感是很重要的东西,冉伶很显然非常看中。虞听在浴室里呆了?很久,除了?洗澡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研究怎么?把?那对杜宾犬的耳朵戴得?可爱。她望着水雾朦胧的镜中的自?己,一对狗耳朵,一身松软的黑色睡衣,似乎也?是冉伶买来的定制款。从没想过自?己会变成这?样。分明变成了?可耻的样子?,又无?法挣脱,是心理上的无?法挣脱。

    正因为这?是冉伶喜欢的情趣,冉伶看中这副狗耳朵的时候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和喜欢,给?虞听发送了?一种戴上去冉伶就会更喜欢她的信号。因为虞听太爱她,太想满足她太想吸引她,所以才会心心念念,并不是因为虞听有什么癖好。可这何尝又不是做狗的心理——讨好主人。

    当她顶着这?副模样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冉伶翘着腿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握着手机正专注地在看。她又在处理什么?事情吗?这?种时候依然在工作?虞听心生不悦,可冉伶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向她那一刻,她的不悦又变成了?一种膨胀的期待。

    她可以在一瞬间原谅冉伶。

    她看清了?冉伶另一只手握着的是什么?,在她轻轻的抚摸动下链条发出了?清脆又暧昧的碰撞声,虞听有些僵硬,忘了?下一步要做什么?。冉伶看着她,隔着数米的距离,虞听看到她眉梢显露惊喜,那轻柔的声音飘到虞听耳边:“好可爱啊。”

    冉伶很满意自?己的品味,也?很满意自?己打扮出来的宝贝,她就和所有养狗的女主人一样,对她哄道:“过来,让妈妈摸摸。”

    虞听呼吸一窒。

    冉伶总是能说出一些超乎她预料的话,不论是想以姐姐的身份和她做\爱,还是像现在这?样,宠溺地把?自?己称作她的妈妈,她都熟稔而?自?然。

    这?些全都是她训狗的手段,她知道自?己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让虞听心潮澎湃。

    虞听走到她跟前?,很自?觉地蹲下身伏在她腿变。冉伶也?洗过澡,身上很香,棕色的瞳孔显得?她更加柔和无?害,温柔到似乎真的有母爱从她眼中溢出。

    “冉”被情绪溢满的时候,虞听总是会忍不住唤她的名字。

    “嘘。”

    冉伶制止了?她,她抬起纤柔的手臂,温柔地抚摸那对立起的耳朵,明明不是她的耳朵,就好像真的长在她身体上,酥麻感蔓延到额头?、脸颊、脖颈。叫人喘不上气,而?冉伶慢条斯理地告诉她:“狗狗是不能说话的。”

    她还说:“不过,听听现在看起来像一只野狗。没人要的野狗才会不戴项圈,你?知道吗?戴好项圈,大家才会知道,你?是妈妈的宝贝啊。”

    虞听抿着唇不能说话,粗重的呼吸便是她给?冉伶的反应。冉伶很满意,她就是个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恶劣坏女人,喜欢看人为自?己憋着,脸红心跳的样子?。

    说着,她摆弄起项圈,准备要帮虞听戴上。虞听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东西看,那是一条很精致的项圈,细腻的黑色素皮,中间镶嵌着一块银牌,连接着锁扣与链条。

    银牌上会雕刻什么?呢?

    冉伶熟练地拆开,低头?帮虞听戴上,小心地避免夹到虞听的长发。细腻的皮革接触到皮肤,锁扣扣住,虞听明显感觉到了?异样,她被束缚了?。

    她看到了?冉伶蕴藏在眼中的占有、兴奋、满意。

    她的满意令她满足。

    这?一刻虞听才明白,只有把?一切都给?她,接纳她的所有好坏,才会被她戴上项圈。

    思绪正浓,她的脖子?被扯了?扯,另一端的把?手在冉伶手里,她让她抬头?。

    虞听随着被扯的动作仰起头?看她。

    虞听的脖子?很好看,就像她优越的脸蛋和身材,白皙、修长、性感,散发着贵气。颈侧偏后的位置有一条疤痕,颜色已经很淡了?,被项圈半遮着,丝毫不影响美感。

    天生使然,她身上依然散发着一股高傲的气质,可这?紧张的高傲恰到好处,和代表禁锢的项圈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强烈的反差感冲击内心。

    “漂亮宝贝。”

    女人的目光正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可爱。”

    “好想拍下来。”她说。

    虞听讶然地睁大眼睛。

    所有主人都热衷于给?自?己的狗狗拍照,冉伶也?是一样的。她一直手牵着锁链,一直手拾起手机解锁,打开相?机,对准了?虞听。

    ——她真的要拍照,真的要把?虞听这?副样子?记录下来,藏到手机里。

    虞听本来以为冉伶只是想看她戴上玩玩,有些不知所措。巨大的羞耻降临,她的脸已经红透了?却一点也?放不开,本就是眉头?紧皱,此时看起来更凶了?。

    冉伶浅笑着拍了?拍她的脸:“看我。”

    清浅的巴掌、女人带着有命令的语气使得?虞听不敢违抗,不得?不直视镜头?——她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冉伶。她紧紧抿着唇,倒显出几分威武、严肃、忠诚。

    对此感到满意的女人甚至打开了?闪光灯,在按下快门键的那一刻让她知道。

    “咔嚓”一声,虞听的心脏几乎从胸腔里蹦出来,被拍完照片以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冉伶。她瞳孔发颤,这?是受到强烈刺激后的表现。冉伶看在眼里,似奖励似怜爱地挑起她的下巴,低头?亲吻她。虞听闭上眼睛,立刻就沉浸在这?个吻里。

    明明是冉伶让她颤栗,她依然对她的安慰无?比饥渴。

    吻了?小小一会儿,冉伶离开,她下意识地想追上去,睁开眼睛,看着冉伶喘息。

    “宝宝,没有主人会不爱给?自?己的狗狗拍照的,除非她不爱她。”

    “嗯”虞听在喉咙里应了?一声。

    她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好了?,这?个,自?己咬着。”

    冉伶把?自?己一直握在手上的,连接着锁链的皮质把?手喂到虞听唇边。

    很多狗狗都会自?己咬牵引绳的,她也?得?会,这?也?是教学的一部分。更何况,冉伶让她自?己咬着,是为了?腾出一只手去摸她的脸啊。

    对于听听来说还是有点儿太羞耻了?,咬着把?手冉伶摸她的时候她都发抖,眼眶湿红了?眶湿了?一片,都不知道拍出来的样子?有多可爱。

    深夜里,虞听趴在她大腿上闭着眼睛休息,牵引绳已经没被她牵着,而?是随意地放在了?沙发上。

    冉伶一边摸她的头?一边专注地看着手机相?册里收获的一组又一组可爱的照片,欣慰地弯着唇角,雀跃道:“好乖的狗狗。”

    拍照、录视频。一开始很羞耻,其实没有什么?姿势是不愿做的。

    好乖,好乖。

    冉伶在心底感叹。

    她彻彻底底地,收获了?一只自?己的小狗。

    “项圈有了?,听听知道我为什么?不买皮鞭吗?”

    “皮鞭是用来起威慑作用的,打起来会很疼,可是我对听听只有爱啊,不会舍得?虐待你?。只不过是会在你?不听话的时候扇你?两巴掌,扇完,就可以摸摸的。”

    第116章 训狗日记1

    夏日漫长又短暂, 初秋来临,很快又要到虞听的生日。

    纵然是?两人的关系达到了这样密不可分的病态,纵然冉伶运筹帷幄,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能在她的操纵下以她喜欢的方式收场,可她还是?被?这个问题给困扰了。

    并不是?害怕虞听像去年?那?样对自己粗暴、冷眼相待, 当然不会那?样,冉伶很清楚现在的虞听对自己不敢造次,听话得很。就算再难受, 她也会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比谁都讨更害怕自己对冉伶有不好的脾气?。

    或许是?心虚吧。

    其实冉伶也是?会心虚的嘛,因?为曾经在她生日时故意做了残忍的事, 有过不好的前科, 再加上, 这个日子始终是?敏感的。

    虞听从来不过生日,今年?呢?今年?她的状态有所改变,她会想?要过生日吗?冉伶给她准备了生日礼物?,该不该在生日当天送给她,该不该说?一些祝福的话?

    说?祝福的话的时候,她究竟是?会感觉痛苦还是?觉得幸福?

    冉氏集团副总经理办公室, 一身浅灰色女式西装的女人翘着腿,撑着下巴望着窗外?, 忧愁地叹了口气?。

    “冉姐,怎么啦?”

    原先?她在画室的助理赵忻也被?她带了过来帮她打杂。整理好文件,见?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关心起她和虞总事情。

    冉伶惆怅地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哄人了。”

    “啊?”赵忻惊讶得不行。

    “您跟虞总吵架了吗?”

    虞总不是?很好哄的嘛,赵忻又不是?没?见?过, 被?骗得再惨也只要冉姐一句话,一回头她就可以乖乖回来, 究竟吵到什么程度在会觉得不知道怎么哄人了?赵忻瞬间警惕起来。

    “没?有吵架。”

    冉伶懒懒地说?了一声,收拾东西,说?了句“你也早点回家?”起身离开了。

    今天加班,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车子从地下停车场开出大厦,街道上霓虹璀璨,格外?热闹繁华。

    冉伶拿出手机看了眼某个人的定位,车子在主路上行驶了不一会儿,转头进一间巷子,两侧依然亮着华丽的灯光。酒馆、酒吧、纹身店、书店在夜间不眠不休。

    车子停在一间名叫“hear”的酒馆面前,冉伶推门而?入。前台热情地和她打招呼,“虞姐在里面呢,那?边儿。”

    前台指给她看。

    虞听一身黑长裙,一个人躺在最角落卡座里。桌上摆满酒,她拧着眉头闭目养神,像喝醉了心烦似的,谁来了也不予理会。

    优越的脸蛋,天生的贵气?,华丽的外?衣,这些加持让她生气?的时候也有种独特?的美感,就像一个倨傲的坏脾气?贵族小姐。冉伶挺喜欢看她生气?的,很养眼。

    冉伶走到她面前,扫了眼桌面,拿起杯子上的液体闻了闻。

    酒瓶子都没?打开过,杯子里是?红茶,冉伶抿了一口,正好饥渴。

    她走到沙发边上坐下,虞听感觉到有人挨近自己,睁开眼睛看,看到是?冉伶,又把眼重新闭上。

    冉伶不紧不慢地问:“怎么了?怎么烦成这样?谁惹虞总不高兴了?”

    “怎么一个人出来买醉,也不和朋友一起玩儿?”

    紧闭双眼的女人听到这话儿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瞪她。

    锐利的目光撞上柔软似水的眼眸,就像一把刀子投进了绵软粘稠的液体里,被?阻挡,被?包裹,发挥不出半点儿威力。

    “你还问我为什么?”虞听盯了她一会儿,冷不丁地开口。

    “我要搬走,我已经让人回家?搬我的行李了,我要和你分居。”

    冉伶挑眉:“真的假的,为什么?是?我哪里惹听听不高兴了吗?”

    “你还有脸问。”

    “我们现在这样和分居有什么区别?”

    冉伶已经连续加班五天了,她已经连续一五天没?有在晚上九点之前回家?。每天忙成这样,就算她对虞听、对这段感情不管不顾,她的身体能吃得消么?走几步路就喘的女人,应付那?些老头、应付客户、开会,盯着电脑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她那?颗动过三次手术的心脏能承受得住吗?

    冉伶:“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后天周末,我都在家?陪你。”

    虞听眼睛也没?睁:“分居,我跟你过不下去了。 ”

    冉伶沉默了一会儿,“那?听听打算搬去哪儿?”

    “我有的是?房子住。”

    “打算住多久?”

    “想住多久住多久。”

    “两只猫猫也要带走吗?”

    “冉伶!”

    虞听比冉伶要沉不住气?,她承认了。连闹脾气都只敢说分居不敢说离婚,无?非就是?想?要冉伶为她着急,谁知道冉伶非但不挽留,还问东问西的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发病了?”冉伶伸手去摸她的脸。这些日子她把很多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对虞听疏忽了,都没?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

    “难受吗?”冉伶轻声问,虞听的原先?强硬的模样瞬间软了下去,在她的抚摸下颤着眼睫,一声不吭,脆弱得只是?冉伶一句关心便眼眶发红了。

    怎么脆弱成这样。

    果然,生日对她来说还是阴影。每到临近这个时候就会陷入难熬的抑郁期,依照她从前的方式,她该来酒吧寻欢作乐,靠一些新鲜和刺激感来撑过去。

    如今她还是?来了自己为自己开设的这间酒馆,像是?依照过去的习惯。但她身边没?有一个人——不用?想?就知道在冉伶来之前一定有人簇拥上来找热闹,但都被?她闭着眼睛一声不吭的模样给冷走了。虞听没?心思去应付别人,桌上摆着的酒也一瓶都没?开,因?为冉伶不许她喝酒抽烟,她听话。

    她知道冉伶会看她的定位,她在等冉伶来哄她。

    “回家?吗?是?我这段时间忽略了你,别生我的气?,别和我分居,好不好?”

    “你想?去玩儿吗?”

    “我们出去玩儿吧?我不工作了,我们去放松?”

    虞听眼神动了动,“你想?去哪儿?”

    冉伶说?:“去海边吧,上次你要教我游泳,好像都没?教会。”

    虞听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要教冉伶游泳,都是?去年?这个时候的事情了。

    虞听还记得冉伶当初呛了几口水就进医院住院,还记得当初的游泳教学方式,还记得当初的冉伶。

    当初的冉伶比现在黏人多了,每完成一个动作就要向虞听索要拥抱和亲吻,必须在虞听的怀里缓一缓,必须要和她亲一亲才能继续练习。

    那?时候,她们还没?有确认关系。虞听以为当初是?自己钓着冉伶,现在才知道,那?一切的柔软,一切的黏腻,多离不开她,多要命的样子都是?冉伶装的。

    是?冉伶一直在钓着她。

    现在呢,现在她什么都得到了,反倒是?虞听变成了最离不开她的那?一个。

    旅程开始前,虞听想?,自己一定要变得高冷一些,冷到让她着急,让她继续用?那?副样子来哄自己。

    第117章 训狗日记2

    “都跟你出来了, 还要闹别扭闹到什么时候?”

    飞机头等舱,女人轻柔甜腻的嗓音低低响起,虞听坐的是靠窗的位置, 她扭头看着窗外,冉伶帮她盖好毯子, 她依然像没听到一样,置之不理?。

    冉伶知道她的心思,一时半会?儿哄不好的, 索性?也就不哄了,“昨晚很?晚才睡, 现在闭上眼睛睡一觉?等睡醒了刚好到, ”

    冉伶倾身替她拉下帘子, 掏出耳塞和眼罩替她都戴好,虞听全程冷冰冰的面无表情,冉伶也不觉得?委屈,伺候祖宗一样伺候她,摸了摸她的发端,牵住她静置在扶手上的手, 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

    看不见,触感便尤为清晰。虞听很?喜欢冉伶亲她脸颊的时候发出一点点“啾”的声音。被亲完以后头又偏了偏, 手依然被冉伶牵着,对方的虎口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就像在哄睡。

    虞听依然没有任何表示, 但满意地?酝酿起睡意。

    两个小时后,飞机开始发餐, 虞听睡到了自然醒。她撩开眼罩看,冉伶正侧着头在和一个栗色长发, 穿着休闲款西?装、戴着眼镜细框眼睛的女人讲话。

    虞听垂眼看,冉伶已经没有牵着她的手了。

    “小伶?好巧啊,居然同一趟航班,你也出来玩儿吗?”

    冉伶笑得?温柔,“真?巧,居然在这里遇到你。”

    “对啊,我跟我朋友一起,你跟”说着,称呼冉伶为“小伶”的女人越过冉伶望了眼虞听,“你跟虞总一起呀。”

    “嗯啊。陪她出来散散心。”

    “这样啊,我先回位置上啦,微信跟你联系。”堵在过道上不太好,女人匆匆跟虞听打?过招呼,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睡醒了?”冉伶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视线,对上虞听那双漆黑的眸子。女人依然一句话也不说,沉默中带着疑问和幽怨。

    虞听总觉得?那个人眼熟,大?抵是在哪里见过,但是忘了具体?的情形——但她跟冉伶认识是必然的。

    虞听目光沉默地?探究着,她在意一切冉伶和冉伶有关的人何事。

    “她叫冉箐,老奶奶收养的小女儿,也在冉氏工作。”

    “算起来,她是我姑姑啊。”

    姑姑。不是亲的。

    恰在这时,冉伶的手机震了震,姑姑的消息发了过来,问她们定的是哪一家酒店。冉伶低头回复。

    “姑姑和她的朋友,可能?想和我们一起玩哦。”

    一起玩?

    “你跟她很?熟吗?”终于,虞听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终于会?说话啦?”冉伶失笑着牵住她的手。

    “再不说话我都要以为哑巴会?传染,我好了,就传染给你了呢。”不过还好,正好她们两都会?手语,变成了哑巴也可以沟通。

    虞听不理?会?坏女人的玩笑话,想从她口中听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算是比较熟吧?”

    冉伶说:“工作上我和她的接触最?多,她帮了我很?多,关系还算不错。”

    嗯。冉伶最?近认识了很?多想新的人,虞听记得?清清楚楚:追求她的富二代、给她送花要送她回家的客户,还有跟她逐渐熟络起来的姑姑。

    跟家人熟悉起来是好事,虞听当然知道。只是受坏情绪的影响,她觉得?所有人都是可疑分?子,所有人都是她的敌人。

    虞听沉默不语,一句话也不想说。

    “听听的意见呢?”冉伶像哄她似的问她:“愿意让她们跟我们一起玩么?”

    虞听思索了一番,正过脸:“可以。”

    随即,冉伶回冉菁的消息:【好啊】

    她又说:【听听情绪有点不太好,可能?不太愿意和人讲话,并不是对你们意见。不要介意哦。】

    *

    海边民宿——

    抵达民宿时恰好太阳还没下山,稍微休整了一下,大?家都不太累,两人换上泳衣,和冉菁等人一起来到与海相连的露天泳池。

    站在泳池边上,一眼望去分?不出还与池的边界,下水便仿佛置身大?海中央。

    “这里真?的很?不错欸。”跟着一起来的冉菁等人感叹道:“我们都没做攻略,想着落地?了先随便定一家酒店就算了。没想到遇到小伶。”

    “虞总真?会?挑地?方,这里还朝西?边。待会?儿太阳下山了肯定更美。”

    虞听没有应声,牵着冉伶的手和她一起走进池子里,冉伶说:“听听知道很?多好玩的地?方。”

    冉菁开玩笑:“那以后,我得跟着你们屁股后面了。”

    冉伶笑而不语,随着走下最?后一个阶梯,胸口以下都泡在了泳池里,被水淹没的窒息感和慌乱感让她一下子站不稳,急双手去扶虞听的手臂,跌进了她怀里,虞听低声说:“别怕。”

    “怕的”冉伶蹙眉,贴着她的颈侧娇滴滴地?说。

    虞听垂着眼,感受她。

    冉伶说:“没有听听我可怎么办啊,连游泳都不会?,万一哪天掉进睡里就被淹死了,听听要帮帮我,听听要保护好我。”

    ——还要亲亲我。

    虞听心想,冉伶忘说了这一项。

    之前冉伶就练了一次,时隔太久了,一切都得?重?新来过。从第一部憋气开始,虞听还是很?担心冉伶会?呛水,上次呛水直接进肺炎进了医院,这次如果还是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虞听观察她观察得?格外小心,让她量力?而行?,但还是在所难免——憋了三秒气的冉伶从水中腾起,低头咳嗽得?厉害,虞听瞬间就打?了退堂鼓,“不练了。”

    冉伶趴在她身上,喘了几?口气,摇摇头,湿漉漉的长发沾在虞听的颈侧,弄得?她格外痒。

    “没事的。”

    她退出来,仰头望着虞听,水珠顺着细腻的脸颊往下流到脖颈,她穿着上次那身淡蓝色的吊带泳衣,整个人美丽灵动?得?宛如水中人鱼。和上一次虞听见到的不同的是,这次她学会?了说话,光靠声音就可以魅惑人心:“你亲亲我吧。”

    虞听可拒绝不了她这样的索吻,这样依赖又撒娇的索吻,就好像离了虞听就真?的什么都不行?了。

    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看着,冉伶一边说一边帮虞听把湿哒哒的长发撩到耳后,露出她光洁的额头。黑色挂脖深V泳衣衬出她一种干净利落的有攻击性?的美感。她的眼神也很?干净,只是专注地?盯着冉伶的唇和眼睛,低头吻她。

    不过吻得?很?温柔,就像收起了利爪,对她只有珍惜。

    冉伶有些着急,学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开始想着自己尝试去游。在池子里走到离虞听大?概五米远的地?方然后朝她刨去,结果当然是又呛水了,虞听把她稳稳接在怀里,蹙眉担忧道:“先休息吧。”

    扶她上岸以后,给她披上毯子,虞听默不作声地?回房间给她拿水,拧开瓶盖递给她喝。

    冉伶仰头喝了两口,很?自然的把水递还给虞听,又很?自然地?虚虚圈着她的脖子,偏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这是养成了习惯的依赖和亲密无间,虞听真?的很?享受这种感觉,感觉旁边也有人在注视着她们,嘴里交谈着类似“好甜”之类的话。

    她的眼神弯起了一丝很?浅的弧度,就像窃喜似的,感觉到愉悦。陪冉伶坐了一会?儿,继续教她游泳。

    在海边的日子过得?很?轻松,对养病十分?适合,两人暂时都没打?算要回去,虞听的生日也一天天靠近。

    说实话,冉伶心意依然是紧张的,这段时间的放松下来她依然没有决定好要怎么做。

    听听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因为她最?近的沉默寡言,冉伶也不能?光靠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完全猜透她的心思。只能?尽心尽力?地?陪着她。

    临近生日零点的这天晚上,她们已经窝在家里一整天没出门,和平常的相处没什么两样。

    生日蛋糕鲜花的什么的冉伶当然是有准备,没做好该不该拿出来的准备。

    其实她依然可以坦荡地?给虞听送祝福,她会?让虞听知道,并且强制地?让虞听感觉到快乐——就算痛苦也要让她承受,越痛苦,虞听就能?更爱她。

    但爱是一种阻碍。听听已经够乖够听话甚至是卑微了,有时候冉伶看着她很?多时候的样子都会?心疼。再那么残忍对待她,冉伶也于心不忍。

    所以今夜的一切决定权都在虞听的手里,冉伶只能?十分?谨慎地?,依照她的反应见机行?事。

    满怀心事地?洗完澡,冉伶披着浴袍走出浴室。在客厅里张望,却没看到虞听的影子。

    她进浴室之前,虞听自己一个人在沙发上看电影。

    “听听?”冉伶心头莫名一紧,找遍了整栋别墅也没找到虞听的身影。她打?开手机看虞听的定位,却发现定位就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在沙发上拾起了虞听的手机。

    ——虞听出门了,但没有带手机。

    此时晚上十点,门外就是漆黑一片的海,视觉、听觉都被海的巨大?给笼罩,汹涌得?令人心悸。

    虞听去哪儿了?在这个敏感到就连冉伶的也小心翼翼的时间点,她一声不吭地?出走了,消失在这异乡的浓浓夜色。

    她是个病人!

    冉伶快步走到门边推开门,张望四周,海风呼啸而来怕扑在脸上,让呼吸都变得?难以进行?。冉伶像是掉进了海里,一时间,被巨大?的惶恐给淹没了。

    第118章 约定好了下辈子

    冉伶匆忙回房子里换了身衣服, 出门找人。

    这一片海域都是别墅区,人烟稀少,沙滩上没有路灯, 一眼?望去漆黑得连人影都难分辨。冉伶抱着能?在不远的海滩边找到她的侥幸,沿着海岸线找了很?长的一路。她到了一处繁华的商业街, 这里?人影交错,各种面孔看得她眼花缭乱。

    没有虞听的身影

    她去哪儿了?

    为什么?要消失?

    为什么?不告诉她?

    一种深深的无力和绝望感包裹着冉伶,虞听的安危、她们?之间密不可分的关系都面?临着重重危机。她有些站不稳, 弯腰扶着膝盖,长发被风吹乱, 狼狈地蹲下身子。

    深吸一口气, 冉伶拿出手机打电话, 电话刚被接通,不远处的身后?忽然有人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声音像被海浪淹没、被卷走了一般,听起来如?此微弱,尾音几乎消失。

    “冉伶。”

    冉伶身形僵硬,扭过头,果然看到了那个人。她看到, 虞听正气定神闲地倚靠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栏杆上,她神情很?淡, 看起来有些忧郁,晃眼?的灯光下,她仿佛一吹就散的幻境。

    冉伶却心悸得喘不上气。

    “喂?冉姐, 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赵忻着急问道。

    “没事了”冉伶匆匆挂断电话,来不及收拾自己狼狈的模样。她站起身, 走到虞听面?前,望着她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出门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她的声音带着一缕压在喉咙里?的哭腔, 眼?眶的晶莹泛起了点点星光。

    “你心情不好吗?”

    “怎么?不告诉我?”

    她慌不择路地问话,牵住虞听微凉的手腕,就像怕她又消失不见了。

    有时候,冉伶也是拿她没办法的。

    而?虞听则是沉默着,用淡然又自如?的目光审视着冉伶。

    她这幅样子和所?有时候都不一样,没有浓烈的爱意,也没有痛苦,只是冷漠。她陌生的样子让冉伶心里?头闪过无数种不好的念头,愈发慌乱起来。

    “听听”

    “你怎么?了?”

    “抱抱好吗?”

    她以为虞听是受了坏情绪的影响,伸手抱住她,抱得很?紧,用她喜欢的方式蹭着她,希望她能?感受到自己带给她的爱和安全感,希望能?帮她驱逐痛苦。虞听感觉到自己的颈侧抵上了一片温热的湿润。

    “没有。”虞听终于开口:“没有心情不好。”

    她侧了侧头,对着冉伶的耳朵说:“我只是想看看,我不见了,你会有多?着急。”

    虞听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为什么?要用这种恶劣的方式或许,她想要亲眼?见证,或许她是想看看冉伶着急的样子。她跟在冉伶身后?,见证着这一切。

    所?幸,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她看到了冉伶找不到她之后?的着急的表情,看到了她匆忙找人的身影和无助的狼狈。

    都是她想看到的答案。

    “你好着急”你好爱我。

    怀里?的女?人一顿,揪紧了她的衣服。

    片刻,冉伶从她怀里?退出来,望着她。

    冉伶眼?中包含着许多?情绪,来不及掩饰的慌乱、委屈,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强势。

    这一切她都来不及掩盖,湿着眼?睛幽怨地看着虞听,退后?一步。

    虞听被她看得有些心虚,她后?退时虞听的下意识的反应便是上前一步。

    她生气了吗?满打满算,虞听也只不过让她找了十几分而?已?,比起她上次,可是过分得多?。

    下一秒,冉伶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往人少的区域带。

    漆黑的沙滩上,两个人离人群越走越远,逐渐变成?了两个小黑点,彻底的融入了狂风和呼啸声中。

    冉伶把?虞听带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然后?把?她松开,转身用力推了她一把?,移动的沙滩上虞听重心不稳,朝后?跌坐下去。恰好巨大的浪潮袭来,扑在她身上。

    一瞬间,虞听湿透了。她想站起来,冉伶却坐到了她身上,两个人一起被海水浸湿。

    夜晚的海水冰冷刺骨,冉伶受不得这样的寒,虞听一惊,想要扶冉伶起来。

    冉伶却扇了她一巴掌。

    “你开心了么??”

    被一巴掌扇懵了,随即涌上心头的是难以抑制的感觉,虞听怔怔地看着她,眼?神颤动,喉咙一动,说:“开心”

    好开心

    不论是刚才慌乱的冉伶还是现在生气的冉伶,都让她开心,那种被冉伶在乎,被冉伶的情绪攻击的感觉简直让她痴迷。

    更要命的是,下一秒,冉伶掐住她的下颚,低头亲她。

    女?人的吻居高临下地侵入她,捧着她的脸颊吻得又凶又深入,冰冷的海水扑在她们?身上,就像是在为她们?汹涌的爱助兴,窒息感、压迫感令人心神颤动,虞听被她欺压,被她掌控,被她掐着下颚支配,亲到不分你我。

    她生气,很?强势,情绪很?满,太迷人

    虞听或许不知道冉伶刚才都在想些什么?。

    她去哪儿了?冉伶知道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找人有多?么?困难,最令她忧心忡忡的是虞听此时的状态——她为什么?会一声不吭地走了?因为心情不好吗?还是不想和冉伶呆在一起?是因为冉伶让她想起了曾经那些不好的事情吗?还是说就连冉伶的陪伴也没办法让她在生日这天好过?

    她依然觉得难熬,依然不开心,需要靠一些别的方式去宣泄自己的情绪——前提是远离冉伶。

    冉伶差点就这么?以为了。

    这些天来积攒的压力全都在这一刻,唇舌交缠,抵死缠绵。

    热烈的拥吻结束,冉伶就连鼻息都是湿润的,发软的声音依然带着质问:“还闹不闹别扭了?”

    “不闹了”虞听一边喘气一边摇头,她知道自己这些天都在任性,冉伶一直都在忍耐。

    她的语气弱了下去,认错一样,圈住她的腰,抵着她的肩头乖顺无比:“我不跟你生气了,你别生气”

    “再也不会了。”

    “混蛋。”冉伶骂她。

    “就是欠收拾了对不对?”

    “嗯”

    彼此的喘息声回荡在这仅有她们?存在的广阔世界。

    好一会儿,虞听才回过神来想到什么?,抱着冉伶想起身,“海水很?冷,我们?回去。”

    这一遭的海中拥吻,她们?全身都湿透了,回到民宿第一件事就是进浴室。在浴缸里?放了水,两个人边泡边接吻。

    冉伶好像消气了,吻变得温柔,又开始哄她了,温柔地抚摸着虞听被她扇了一巴掌的脸颊,力度不轻,好像都红了。她又亲又摸,是虞听最喜欢最享受的环节。

    绵长的吻的间隙,冉伶问她,自己为她准备了生日礼物,虞听要不要过生日。

    过生日

    虞听想也没想,盯着她的眼?睛说:“要啊。”

    此时距离虞听的生日不过短短一个小时。

    冉伶缠着虞听在浴室里?呆了很?久,等她们?从浴缸里?出来,客厅已?经被布置好。有漂亮的灯光、有鲜花,有蛋糕,还有冉伶给她送的生日礼盒。

    关上灯,手把?手点蜡烛,冉伶用轻柔但有点儿跑调的嗓音亲口为她唱了一段生日歌,此时此刻,虞听觉得幸福又不可思议,看着烛光对面?的人晃神,一直到冉伶温柔地告诉她,要闭上眼?睛许愿了。

    她不说,虞听都要忘了还有这个步骤了。

    她已?经快二十年?没过过生日了。

    还要许愿呢。

    从前那些孤独、痛苦好像和此刻的幸福交织在一起。说不清是什么?感受,虞听忽然鼻尖发酸,低头落泪,泣不成?声。

    冉伶给她切了快蛋糕,帮她擦眼?泪,一边喂她吃一边蹙着眉,强忍着心酸对她说:“听听这些年?,自己一个人,究竟是怎么?把?自己养这么?大的呢?”

    看她哭,冉伶的心也绞痛。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总会反噬到自己身上,此时此刻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些伤心的成?分,有没有冉伶曾经对她做过的坏事呢?

    对不起啊。

    冉伶把?她把?抱进怀里?,怜惜地亲吻她,对她说:“这辈子好辛苦,下辈子,听听记得要找我,到我肚子里?来,妈妈会很?爱,很?爱你。”

    如?果有下辈子,她真的是被冉伶孕育出来的,那她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吧。

    虞听开始向往。

    冉伶会温柔,会严厉,会骂她,也会夸她,会给她所?有的爱,会和她永远在一起……就算冉伶pua她一辈子,也是她应该承受的,她会被冉伶养育成?她最喜欢的样子。

    主人、妈妈、姐姐、恋人、妻子。所?有对虞听倾注了爱的头衔,全都是冉伶一个人的。

    冉伶给了她一个完整的家。

    第119章 冉伶的往事

    其实一开始, 年幼的冉伶对她的新妹妹冉雪并没有多大?的敌意?,她带着一种好奇的心情?,甚至是喜欢。身为姐姐, 她对妹妹有着天然的好感。

    她的妹妹挺可爱的,这是冉伶在她还很小还躺在婴儿床上不会说话?咿咿呀呀时得出的结论。

    圆圆的脸蛋, 清澈的眼神,咬着奶嘴冲冉伶笑,那时候, 冉伶还?常常拿玩具逗她,就像用逗猫棒逗弄小猫一样。

    她讨厌冉隆, 讨厌郑沁燕, 但她不会迁怒于这样一只可爱的、不谙世事的小猫。当年, 她还?是很?喜欢坐在婴儿床边好奇地观察自己的妹妹。

    她或许会做一个好姐姐,这或许是她的天性。

    但大?多数时候,冉伶并不能在妹妹身边,妹妹被阿姨保护得很?好,阿姨把她当成了一个外?人,礼貌、温柔, 但并不亲近。冉伶也没办法和她做到主动亲近,她们保持着距离。这导致了妹妹和她同?在一个屋檐下?, 又好像和她不在一个世界里,慢慢的妹妹长成了她不喜欢的样子?。

    任性、刻薄,对她充满了敌意?、恶意?。

    这些小缺点冉伶本?来?可以忍受, 她知道?,是大?人把她教育成了这样。但后来?, 发生了一件事,让她知道?, 恶就是冉雪的本?性。

    八岁那年,一家人外?出去附近山上的寺庙给生了病的冉奶奶祈福,祈福要一家人才能表达诚心,所以当时也带上了冉伶。走在上山的路上,小孩子?精力好,爬得比大?人要快上许多,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冉伶也走在前面?,她盯着一个损坏的井盖打?量。井盖是坏的,已经倾斜了,要是不小心踩上一定会掉下?去。冉伶站在井盖边张望四周,想看看有没有景区的工作人员在附近,冉雪也凑了上来?,冉伶对她说:“不要靠近。”

    “会掉下?去的。”

    冉雪没有说话?,她手里捏着兔子?玩偶,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也好奇地弯腰打?量着黑漆漆的井盖里面?。没过一会儿,她转身走了,冉伶不以为意?,背后却忽然一股推力——冉伶睁大?眼睛,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跌进了进了井里。

    更要命的是,原先倾斜的井盖受力,一阵沉闷的碰撞声伴随着小孩兴奋而尖锐的尖叫拍手声后竟严丝合缝地恢复的原样。

    冉伶撞到了后脑,短暂昏迷过后她睁开了眼睛,仰头看,井盖合上了。只有一个小孔透进来?一点光亮。井下?是干枯的,没有水,她的脚好像被卡住了,很?疼,一动就疼,身上也好几处擦伤,她隐约摸到了自己身上流的血。她爬不上去,仰着头奋力呼救,周围却好像空无?一人。

    “姐姐呢?你刚才不是跟她一起吗?”郑沁燕追上冉雪,四处张望不见冉伶,问自己的女儿。

    冉雪没有说话?,她手里依然捏着那只兔子?玩偶,注意?力被不远处的野猴子?给吸引了,咬着下?嘴唇,摇摇脑袋,表示自己不知道?。

    “这孩子?,跑去哪儿了?”郑沁燕四处张望,冉隆说:“她不会走丢的,可能自己先到前面?去了。”

    “姐姐到前面?去了吗?”郑沁燕问冉雪。

    冉雪依然盯着猴子?看,点了点头。

    郑沁燕牵住她的手,说:“这孩子?,也不知道?等?等?大?人,那我们走快点吧。”

    并非祭拜的节日,来?往行人很?少,冉伶忍着痛独自一个人站在井底喊了将近两个小时,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人听到。后来?下?了大?雨,持续不断的水流顺着井盖的小孔往下?流,浇在她头上,慢慢的,淹没了她的膝盖。冉伶恐惧极了,可嗓子?已经哑到只能发出沙哑又模糊的叫喊也没有人经过。她慢慢开始发抖、失温、昏迷。

    后来?是一个路过的尼姑发现了她把她送去了山下?的医院,彼时的冉隆一家人已经住进了寺庙,因为冉雪的哭闹,他?们一个多小时后才赶到医院。

    脚被夹得血肉模糊,身上多处擦伤,嗓子?撕裂、受凉,加上惊吓过度,冉伶反反复复地发了将近一个月的高烧。醒来?时发不出声音,后来?嗓子?痊愈了,她依然无?法发声。

    她失去了声音,医生说是惊吓过度的心理问题。

    “怎么走路都不看路的?井盖都能掉下?去,你没长眼睛吗?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冉伶靠在床边,听到中年男人烦躁的抱怨。郑沁燕在一旁劝她别怪孩子?,冉伶透过她们,看到站在门边玩她的布娃娃的冉雪。

    冉雪没看她,甚至没什么得意?的眼神,她脸上没有一点儿慌张和愧疚,就像做了一件理所应当事,理所应当到转眼就忘了。

    “应该投诉那个景区,基本?的安全都没保障。”郑沁燕后怕地搂着自己女儿的肩膀,“幸好小雪没有踩到,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她把我推下?去的。

    冉伶虚弱地尝试动自己喉咙,一阵刺痛感后,仍然无?法发出声音。

    说了也没有用的,冉伶马上就明白这一点,换来?的只有小孩的狡辩和大?人的恼羞成怒。就像她在这个新的家庭的这么些年,她的声音早就不存在了。

    她想。

    后来?,她看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治疗得不到半点儿改善。再?后来?,冉隆为她辞退了她的声乐老师,退掉她所有的音乐课程。

    长大?后,听了她那段经历的医生说,她失声的原因大?概是掉进井里漫长的呼救得不到回应,还?有感受不到爱。

    一种无?力感,一种能说话?也罢不能说话?其实也没有人在乎的无?力感。她的内心封闭了,不愿再?对身边的任何人讲话?。

    冉雪依然活得好好的,在冉家当她嚣张跋扈的大?小姐,那件事她好像在真的忘了,就像随手扔了个垃圾那样。这么多年冉伶没听她提起过,更别说愧疚、道?歉。

    她就是这样理所应当的啊。

    也不知道?遗传了谁的暴躁基因,愈发的长成冉伶厌恶的模样,动不动就乱喊乱叫,愚蠢又任性。她学小提琴,还?算有那么一点儿天赋,在国外?得到过一些奖项,或许这就是她最后的优点吧,当初冉伶还?以为 ,这是冉隆基因里带的音乐天赋。

    她精神经不起一点儿打?击,潜藏在基因里的精神病很?容易就被激发出来?。她精神分裂,在医院已经住了很?久了。

    冉伶去看过她一次,那时的她刚刚因为狂躁发作被打?了镇定剂,瘫软在床上看上去就像一个痴傻,眼神呆滞,嘴角流着口水。

    她可怜的妹妹。哦不对,冉雪不是她的妹妹,跟她一点儿血缘关系也没有。

    冉伶坐到了她床边,或许她该用手抚摸一下?她的脸颊,可口水和眼泪混杂在一起实在是太脏了,一股腐烂的臭味。冉伶待会儿出去,会被听听嗅出来?的。

    她会问,你摸了什么脏东西,然后掏出湿巾仔细地帮她擦手,太麻烦了。冉伶摸虞听的时候,只想从她脸上看到享受的表情?。

    “小雪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梦想吗?”冉伶忧愁地和她聊起了往事,温柔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半点儿异常。

    “我还?记得呢。”

    冉伶叹了口气:“我还?记得,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个音乐老师,现在连唱歌都跑调呢。”

    “作为惩罚,你在这里呆一辈子?吧。”

    冉雪一惊,愤怒而震惊地瞪着她。

    一点也不可爱。冉伶失笑,“乖了。”

    第120章 【姐攻】

    生病住院, 骨折修养,那段时间虞听瘦了很?多?,身体上的肉摸起来变得软绵绵的, 皮肤也因为?久不见阳光变得格外苍白,看起来弱不禁风。

    她不太喜欢这样, 因为?常年健身,追求的是一种力量感的美。她还常常怀念之前?自己还没有生病,身材还没变得羸弱的时候。那时候冉伶还不像现在这样本性?暴露, 装成小白兔的伶姐姐羞涩得也很?真实,经常在她穿吊带或只穿内衣的时候盯着她身体看, 会脸红, 想?摸但好像不太好意思, 抱在一起的时候才?红着脸悄悄摸她。

    冉伶之前?最喜欢摸她的腹部,因为?有腹肌。现在只剩下一条瘦出来的马甲线,虞听能感觉到,冉伶对自己的身体更多?是心疼的情绪,没之前?那么?着迷了。

    虞听难以接受。

    所以等手臂上的骨头彻底恢复,她也把复建提上了日程。从海边旅游回来, 冉伶又陷入了较为?繁忙的工作里?,甚至还要去?外地出差一个?月。虞听刚听说的时候抗拒情绪很?强烈, 但没办法,被冉伶温水煮青蛙似的哄着哄着也就妥协了。她无法阻止冉伶,也不能跟着她去?, 她自己也有要忙的工作,只能短暂分开。

    分开前?的准备工作冉伶做得很?完善, 叮嘱虞听的生活助理监督她按时吃药按时吃饭按时看医生,甚至发了一份菜单给助理和作息表, 就像把她给寄养了。

    冉伶离开的航班在早上九点?,不到七点?就要起床,虞听还在睡觉,身畔人起身忙碌将她弄醒,她什么?话也没说,侧躺在床上看着冉伶穿衣服、接电话,要不是冉伶转身回床头柜拿手表都没发现她醒了。

    现在的虞听就是这样,不开心的时候不爱说话。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不让冉伶去?出差,也不可能跟她吵架,自己一个?人闷着,等冉伶发现了她这幅样子,心疼她多?委屈。

    于是冉伶坐在床边,让她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花了半个?小时哄她继续多?睡一会儿。还说什么?,听听乖啦,一个?月很?快就会过去?的。

    骗子。虞听闭上眼睛,在心里?想?。

    一个?月久得很?。

    一个?月确实很?久,久到虞听发了好几次疯,砸碎了家里?三个?花瓶,两个?杯子一个?手机。

    手机被她砸碎了。砸的时候还忘记套手机壳,开不了机,她用助理的手机把这个?告诉冉伶,语气里?一股委屈味,就像冉伶送她的什么?宝贝坏掉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冉伶让助理给她买了台新的,又让人把烂掉的手机里?的定位器装了进去?,她才?结束她那磨人的焦躁。

    这样的虞听也太让人心疼了,没办法,为?此冉伶把一个?月的行程缩短五天。

    二十?五天后,冉伶出差回来那天虞听并没有去?机场接她。

    飞机落地已经是晚上八点?,冉伶回到家发现客厅没开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发消息问:【听听出去?玩儿了吗?】

    小鱼:【在看电影】

    原来是在负一层的影厅。

    “看什么?呢?”

    冉伶风尘仆仆,虞听则是格外悠闲地翘着腿靠在沙发里?,侧头看了推门进来的人一眼,不冷不热地说:“你回来了?”

    “嗯啊。”

    随即,虞听起身去?给冉伶倒热水。影厅没有开灯,透过荧幕散发出的光,冉伶看到她上半身只穿了条抹胸,下半身是条富有垂坠感的裙裤。她留给冉伶一个?背影,把长?发挽了上去?,背部的肌肉线在晦暗不明的灯光下被衬得格外明显,比一个?月前?分别时更清晰了,手臂和肩膀也很?漂亮,是一种恰到好处的并不粗犷的精致的强壮。

    弯腰接水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性?感。

    冉伶打量着她,在她刚刚坐过的沙发上坐下,含笑的眼里?冒着亮光,不动声色地等着她给自己接完水回来。

    冉伶接过水杯感受了一下,水是温的。

    虞听问她:“吃饭了吗?”

    冉伶说:“在飞机上吃了。”

    虞听坐在她旁边:“要跟我一起看电影?”她把视线转回了荧幕上,剧情平缓进展着,温柔的法文女声听起来像是很?有氛围感的伴奏。

    怎么?回事?,是不认主人了么??这么?久不见,虞听好像跟她不太熟了。

    没有抱抱,也没有亲亲,甚至都没看她两眼,是电影看得太入迷了么??

    这么?冷淡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只是普通朋友。

    要不是这段时间冉伶每隔几天微信里?就能收到这个?人各种各样各种尺度的自拍,她都真的这么?以为?了。

    虞听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并且非常会利用这张脸和日渐更性?感的身材,早上起床睡眼朦胧的时候拍一张,穿着西装在办公室的时候也拍一张,穿裙子的时候拍一拍自己的对镜,去?健身房的时候拍一拍自己的线条,洗完澡拍自己的胸和锁骨,表情慵懒,各种角度

    她一句话也不说就给冉伶发过去?,常常把人弄得不上不下的。

    她就是想让冉伶心痒,想?让冉伶快点?儿回来,特别特别有心机。

    “不想?喝水。”冉伶看着她,轻声说:“想?亲你。”

    看似专心看电影的女人睫毛颤了颤,随后被冉伶搂着脖子转过脸,温热的唇贴了上去?,含了她的唇几下,湿软的舌头探了进去?,搂着她的腰,压在她身上亲她。

    吻是由冉伶主导,温柔地进行着。冉伶的手从她的脸颊往下,总习惯性?地抚一抚她颈侧的疤痕,继续往下,指尖顺着动情凸起的尖端蹭了蹭,惹得虞听呼吸一颤。

    不一会儿,冉伶从湿热的吻里?退出来,低头专心地欣赏她的身体,掌心有节奏,有技巧地抚动着,虞听的呼吸也随之起伏,像被牵引了一般,会颤动,很?敏感。

    冉伶的掌心停留在她的腹部,感受她的温度,只剩虎口还轻轻挠动着,“腹肌练得好漂亮。”

    冉伶今天画的上挑的眼尾,弯起笑来格外像狐狸,和她对视:“给我发自拍的时候,有幻想?我在摸你吗?”

    会的,虞听会有这样的幻想?,冉伶很?懂她。

    “嗯”不知道是应答还是喘息。

    因为?经常会在这里?做,影厅也备有指套和洗手液。冉伶让虞听帮自己洗手,虞听听话照做。冉伶自己呢,一边被捧着手享受清洁的服务,一边凑到她脸侧不断亲她,发出密密麻麻的轻盈暧昧的“啵啵”声。

    虞听垂着眼,脸是红的。

    这种事?情靠的并不是体力,是技巧,冉伶就是个?浑身都是技巧的女人,很?轻易的让人欲罢不能。

    她只是坐在她身侧,一只手捧着虞听的脸,另一只手温柔又游刃有余地挑逗着她。只是几下,虞听就蹙起眉,难耐地用脸去?蹭她的掌心。

    虞听忍耐着不想?泄出声音,她便把指尖塞进她的嘴里?,让她害怕咬疼了她,只能这样半张着唇,无法控制地溢出一些脆弱而愉悦的音符。

    “你今年不许再出差了。”

    “好~姐姐保证。”冉伶真是不舍得了啊,想?想?听听那些小心思,自己一个?人呆在家里?就想?着怎么?样才?能让主人快点?儿回来,可怜死了。

    她越可怜,冉伶就越喜欢。笑得妩媚而怜爱,又叹息,趴她在她身上:“明年也都陪着你,好不好?”

    “嗯……”

    最后才?说:“我爱你”

    *

    结束以后,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继续看没看完的电影,冉伶的心思根本不在电影上,一直在摸虞听,把她新换的睡衣弄出了好多?褶皱。后来假装看电影都假装不下去?,把她拉回房间里?,一起对着镜子拍了很?多?,很?sex的照片。

    ——小狗的愿望达成了,让主人对自己更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