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科学家曾提出一个观点:当你深陷在美好的梦中,无论如何也不愿醒来时,你的大脑就会认为梦就是现实,将你的思维深锁在梦中,一直重复不断的做着这个梦,直到你醒觉这只是个梦或者自愿醒来为止。医学界上或者可以称这种人为植物人,就是身体仍然活着,脑电波也在运转,可人就是不醒。
在道家中,认为这种现象为灵魂深锁,或者灵魂出窍。意思是灵魂被锁在自己制造的梦镜中,接受了梦就是现实的美好事实,从而不愿意转醒。或者是在身体内的三魂七魄已经不全,有几个游魂散魄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需要做法招魂。或者也可以试试至亲的人不断的在耳边叨念曾经美好的回忆来刺激灵魂,迫使三魂七魄重聚,也就是所谓的至亲招魂。
当然,这些都只是关于梦。
梦与锁妖塔制造的幻象不同,梦是虚,没有痛感,也没有触感和味感。但幻却是真,一切就发生在你的身边,只要你想要的,随手就可以得到。
所以,锁妖塔存在至今,埋没了多少的绝顶高手,可真正能破除幻象活着出来的却一个都没有。因为这些高手都能分的出什么是幻,什么是真,所以才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拨。
这就是人性的贪婪,不管是妖是人,始终逃不开贪婪的一面。
除非,学会放弃。
刚到了第二层,景色再次变动,此刻他正站在高处悬崖之上俯览大地,在他的脚前跪着千军万马。绣着“天”字的旗帜随风摇曳。数万的大军齐声大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在拍电影什么时候跑到古代当起皇帝了
冥天已能猜到这是第二层地幻象。不过知道归知道,他还是挺享受这种感觉。狂风拂面而来,吹的他的斗蓬“霍霍”作响,看着大地被自己踩在脚下,天下世人都跪在面前,那种君临天下,唯我独尊的感觉确实是任何人都抗拒不了地。
此时一个官员上前说道:“皇上,只要再攻下一城,这天下将尽落入我‘天’朝手中。大军已整装完毕,何时进发还请皇上定夺。”
冥天微微一笑。转身朝悬崖走去。
官员大吃一惊:“皇上,不可。”
面朝文武见状也忙跪地磕头,甚至还有不少人当场嗑的头破血流。嘴上大嚷着:“皇上,请为黎明苍生着想,不要弃我们而去啊…”
对于身后的呼喊声冥天置若罔闻,径自一脚踩在虚空之处。周围景色再次改变,此时他已站在了前往第三层的道路上。
塔外。道尊者指着宝塔说道:“就这么简单”
“简单”天王微微笑道:“你现在只是个旁观者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凶险,只要行差走错一步,将会万劫不复。那是他心中对色和权没有强烈的才会这么容易的。你想想这世间有几人能在美色和权势当前完全的放弃”
道尊者点头道:“听你这么一说也确实不是件简单的事,不过下面几关他不会这么容易就闯过的吧”
天王摇头道:“不会。色和权两关是最容易地,可偏偏困在这两关的人却是最多。宝塔七层,越行越难,至今还没人能上的到第六层,更别说是第七层了。”
“那么接下来地几层又是什么”
“第三层是欲,幻象会根据入境者的心性产生变幻,生出他最想要的东西,往往令人身陷其中难以自拨。”
道尊者点头说道:“不错。确实厉害。想了一辈子却得不到的东西,在弹指间炙手可得,换作是我也很难取舍。”
天王接口说道:“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必须要亲手毁了这件东西才能离开这个幻境,否则将永远被困在内。”
“唉。”道尊者满脸愁容道:“如果让我得到绝世灵葯却又要我亲手毁了它,我又怎么狠得下这份心。”
天王微笑着说道:“狠不下心也没办法,一旦身陷幻象中不能及时脱身的话,将会被永远困在其中,直至最后被锁妖塔给炼化。”
“那接下来几层呢”
“第四层是虚,幻象会找寻你心底最深处地记忆再次展现在你面前,令你分不清是幻还是真,你要狠心丢弃这份记忆才能找到出路。”
不待道尊者发问,天王又继续说道:“第五层是悲,它会在你面前现出所有能令你悲伤、愤恨的事不断摧毁着你的神经,直到你神经崩溃被锁妖塔炼化为止。第六层是灵。”
天王说到这就住口不再说下去,道尊者等了许久都不见他继续说,开口问道:“第六层呢”
“就是灵啊。”
“什么灵这又是什么幻象”
“第六层没有幻象,就是我之前所说地那个怪物。能不能过就要看它的心情,它喜欢你就能轻松过去,它不喜欢时可千万别惹它,只有等它心情好了再商量。万一有人把它给惹毛了,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怎么个严重法”
“死定咯,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哎,说了等于没说。那第七层呢”
“第七层…”天王一脸神秘的微笑着说道:“第七层是秘密。”
第三层确实就如天王所说的,是之关。此刻站在冥天面前的,赫然竟是已经遇害的紫诺。
那张熟悉的脸,那熟悉的味道…冥天不觉全身已在微微颤抖。
“紫诺…”
紫诺走上前,温柔的抚摩着他地脸庞,柔声说道:“当然是我啦。傻瓜,想我吗”
冥天豁然一抱将紫诺紧紧的抱在怀中,抱的很紧很紧,生怕一松手她又会不见了。颤声说道:“紫诺。不要离开我。”
紫诺反手抱着他,微笑着说道:“傻瓜,我为什么要离开你除非是你不要我。”
冥天拼命的摇着头:“不,不管去哪我都会陪着你。我又怎么会不要你。”
“说定了哦,不管去哪里,我们都要在一起,永远,永远。”
冥天拼命地着鼻子道:“嗯,永远在一起,我不会再离开你,也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我发誓。”
紫诺轻笑道:“你真是个傻瓜。”
两人就这么紧紧的相依偎着,抱了许久。冥天忽然想到什么,说道:“糟了,弦月…
…
“嘘!”紫诺将柔软的食指轻放在他嘴边。轻声说道:“什么都别管了好吗我只想你陪着我。”
冥天摇头道:“可是弦月、秦汤、小笛他们都会死的。”
紫诺微微噘起嘴不满地说道:“冥天,你不再爱我了吗你刚才还答应过要永远的陪着我。”
“可是我带着你一起去啊,我可以保护你…”
“不。”紫诺紧紧抱着他说道:“我哪儿也不想去,我只想就这样抱着你,跟你在一起。”
“可是他们…”
“好啦。我们好难得才见上一面。你就不要再想其它了嘛。如果你真的担心他们,先陪我一些时日再去把他们都接来好不好晓薇呀,姬欣然呀。弦月啊,我那个散仙祖先啊,你爱接谁就带谁过来好吗”
冥天忽然全身剧颤一下。
紫诺担忧的问道:“冥天,你怎么了怎么面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冥天闭上双眼摇了摇头,轻轻的将紫诺轻搂在怀中,轻声说道:“谢谢你,给了我这么美的回忆。”
紫诺笑道:“傻瓜,跟我还客气什么。”
冥天凑到她耳边说道:“可是,紫诺根本不知道她有个散仙祖先。”
紫诺面色大变。冥天亦在同时捏住她柔软的喉部。
紫诺的面色憋的惩红,急道:“冥天,你在干什么,快放手…”可是下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看到了一双眼,一双银色地,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眼睛。
冥天地一双银瞳紧盯着她,冷声说道:“我最恨有人冒充紫诺来欺骗我!啊!”冥天狂吼一声,一掌狠狠的朝紫诺的胸部打去。可是就在快要接触到胸部之时,那一只手竟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停在半空中剧烈的颤抖着。
“冥天,放手…咳…我是紫诺,我是…咳咳…”
对于紫诺的呼唤冥天置若闱闻,此刻地他就如一尊正座落于火口山的雕像般,随着火山的爆发大地地颤动而剧烈的颤抖着。
他的面色惨白,双眼无神且空洞,一只手仍虚按在紫诺的胸口处,感受着她体内越来越弱的心跳。如果他不是僵尸,如果他有眼泪,想必此刻他早已泪流满面。
紫诺一只在用力拍打着冥天紧叩在她脖子上的手,忽然她双手一挂,随后化作一阵轻烟消散。原来冥天实在下不了狠心,一时陷入迷惘,可他忘了自己依然紧捏着紫诺的脖子直到将她活活掐死。
四周的空气再次的扭曲,紫诺消失了,连带着那张让他心痛地脸一起消失了。
冥天缓缓的坐在前往第四层的楼梯上紧拽着心口的位置,此刻他的心好痛,真的好痛。心,直如刀割。
天王长吐一口气说道:“好险,就差那么一点,这小子的运气还真不赖。”
道尊者亦是感叹道:“没想到他心中的竟是那个叫紫诺的女人。千年前,尸王为了一个她不惜触怒三界,现在又是逃不开一个情字啊。”
天王和道尊者对望一眼,均是感慨万分。
造物主造物时真的很奇怪,让僵厚以灵魂作代价给了他们强悍的肉身和永生不死的生命,似乎偏偏忘了赐予他们眼泪。或者是他制造僵尸时一时不注意给忘了,又或许是他认为僵尸是一种没感情的生命,根本不需要眼泪不管如何,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的感觉是很难受的,也许这就是僵尸永生不死的悲哀。
冥天在楼梯口坐了很久,表情有些颓废,有些失落。他刚刚亲手毁灭了一个梦想,又如何不会难过。
天幸,他仍记得还有一帮人等着自己去救,沉默了良久后冥天终于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蹬上第四层。
这一条楼梯为什么会这么熟悉真的好熟悉。
终于走上了最后一阶,冥天吃惊的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出如此的熟悉感,因为在楼梯的尽头,赫然正是林晓薇和紫诺合租的那间房子。
那一间,他的生命所开始的地方。
慢慢的靠近房门,脑中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画面,一个少年就坐在这门前,当他醒来时发现身上盖了一条温暖的被子,身边还有饼干。
好温暖的感觉。
轻轻的拧开锁,慢慢的将房门打开。里面的一切摆设都依然,只是现在没有人显得有些空荡荡的感觉。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味道,家的感觉。
冥天慢慢的在他最爱的沙发上坐下,手边就是他青常最爱的电视遥控器。伸手取过遥控器,想要打开电视,却又有些迟疑。
这时门外传来交谈与轻笑声,骤这声音冥天剧颤一下,因为他认出正是林晓薇和紫诺在谈笑。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是了,就是那一天,他也是坐在这张沙发上在看电视,然后紫诺和林晓薇一起买菜回来。那一天是紫诺第一次亲自下厨做菜给他吃,也是唯一的一次。那一天他吃的很开心,也很温馨。紫诺烧的菜真的好难吃,可似乎又很好吃,真是矛盾的想法。那时的自己根本不清楚,这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喜欢一个人就会喜欢她的所有,包括她烧的很难吃的菜。
紫诺和林晓薇已经走到了房门口,她们似乎正在掏着钥匙准备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