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交代吧。”
逢漠满意得收回拳头，靠在座位上, 笑眯眯得看着身前漂浮着一团黑色魔气。
魔气最开始被逢漠拿出来的时候还是足球大小, 圆滚滚得看着还挺可爱。
但在过去不吭声的几分钟里, 圆滚滚的魔气被逢漠的连环拳打得表面坑坑洼洼，边缘被凌禅时不时手撕一下，已经成为了时尚的不规则形状。
除了圆坑与不规则边缘, 还有棍棒打出来的痕迹, 白亦司抖了抖九条尾巴, 深藏功与名。
付睿岩啧啧摇头。
他的伙伴们真狠。
鬼夭看着魔王的惨样, 感慨。
看看，好端端的一只魔被这群驱魔者给虐待成什么样子了不过过程看着挺爽的。
魔王“”
这群人真的是没有一点儿同情心。
逢漠轻啧“喜欢被拳头伺候, 还是喜欢被我师傅手撕又或者乱棍打散也行。”
魔王一个哆嗦“别别别。最近的事情太乱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们想知道什么就问我, 我知道的一定老老实实回答。不知道的肯定是真的不知道了。”
逢漠看了凌禅一眼，见凌禅皱着眉不说话, 就开口“我暖个场吧, 现在有多少只八级魔王”
魔王最怕的就是逢漠，逢漠问话它不敢不回答“目测有十几只。”
白亦司嗖得站起来, 后爪蹬着鬼夭的腿，前爪搭在逢漠的脑袋边上“十几只”
凌禅动了一下，抬头看向魔王。
魔王明显的缩了缩“确切的说有13只, 制造八级魔王的成本太高所以数量不多, 而我们之间基本都知道对方的存在。”
魔王看了看逢漠的脸色, 又说了一句“这些八级魔王里有7是从封印里跑出来的。还有3只是在人界里自己升级成的。剩下的就是那几只原生魔王在这几年里加班加点制造的。”
见逢漠与凌禅的脸色都不好看, 魔王说“那个，起码七级的魔王要少一些，到现在为止差不多已经都被你们消灭光了。魔王们基本上没有后备军了。”
白亦司“”
逢漠“行了，别废话，说重点。”
魔王“重点是什么”
凌禅冷眼“原生魔王们在哪”
魔王缩“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但我知道魔王们现在应该是开始互相吞噬了，但是升级地点是保密的。”
凌禅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
魔王连忙说“两位稍安勿躁，听我说听我说。十年前的凌易带着一群人修复封印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我们知道。”逢漠不耐烦得点了点令牌，凌禅已经要抬手撕了，魔王就咻得变成了一个二十多厘米高的人。
迷你魔王连忙摆摆手“稍安勿躁我要说的在后头”
凌禅“说。”
魔王心有余悸得后退了一小步，紧紧得贴在付睿岩的车座上“那几个原生魔王们出来后见识到了人间繁华就开始迷恋这里，后来就开始想要霸占这里，就有了把封印打破让所有魔王都出来的想法。”
魔王“但它们几个魔王能力不足，联手也没办法从外面这里把封印打破。但超级魔王应该可以的，所以他们就想着制造超级魔王。”
付睿岩在线吐槽“它们对超级魔王倒是挺有信心。要是超级魔王真的能打破封印，封印里有那么多的超级魔王，怎么就不见封印被它们破了”
魔王被反驳得哑口无言“”
鬼夭不客气得笑出声“就是，我们忌惮超级魔王是因为超级魔王太邪恶，会把人们的负面情绪扩散到无限大让世界大乱，而不是忌惮魔王的本身实力。”
魔王“”
还能不能继续讲故事啊
凌禅“能，继续。”
魔王停顿了一下，然后生无可恋模样“他们想造魔就要制造混乱趁乱摸鱼，但逢漠太强，魔王们的计划一而再再而三得被逢漠打破，魔王们的进展并不快。”
“不久后还有一只原生魔王背叛它们，魔王们那个气啊，最后就一边制造魔，一边寻找现成的魔王，还一边制造魔它们也很忙。”
魔王是个说起来自己嗨的魔，逢漠不耐烦，真想打几拳头下去，但距离到达目的地还有很长的距离，如果没点儿事儿干，也挺无聊。
左思右想，逢漠伸手勾住凌禅的手指，把玩着凌禅的手，凌禅立刻回握住逢漠的手。
逢漠笑起来。
魔王把两人的互动全看在眼里，它沉默了一儿后抬头，坚决不看凌禅跟逢漠交缠的手“再后来，魔王们也不知道怎么得就知道了有一只超级魔王被封印在封印外。它们为了走捷径，就开始寻找超级魔王的所在地。”
凌禅看了魔王一眼“它们去事务所了”
魔王“是啊。”
“但都一无所获，有那么一两次碰到了几个玄学界的小弟子，还顺便吸了那几个小弟子的精血跟魂魄。”
付睿岩眼睛瞪得老大“合着闹出这两起命案，导致凌家事务所被封的是你们啊”
付睿岩怒啊。
如果没有那些传闻，事务所就不会被贴符。如果没被贴符纸，他们就不用轮流看守事务所。如果不去看守事务所，他爹就不会因为没守好而被罚关小黑屋
付睿岩杀气腾腾“岂有此理”
魔王感受到付睿岩的杀气，立刻往旁边飘喊“你也稍安勿躁我只是知道这些事情而已，而已我没参与啊我参与也就这一次抢罗盘。”
付睿岩“哼”
魔王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抬头就看到逢漠黑漆漆的眸子正看着它。
逢漠“还有呢”
魔王脱口就说“魔王没找到超级魔王，但集齐了9个8级魔王可以召唤超级魔王。吞噬过程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它们为了保证吞噬过程的绝对安全性，就就合力偷袭了你”
毕竟逢漠是封魔人，手上有专门克制它们的令牌，难缠又太强，是它们升级过程中一个最大的不确定性因素。
为了计划的绝对顺利，魔王们就在逢漠闭关的时候计划了那一场偷袭。
凌禅本来低着头，听到魔王的话后骤然抬头，眼神冰冷“是哪几只”
魔王哆嗦了一下“六、六只原生魔。”
凌禅一句话没说，垂眸，但身上的气息很冷，冷得让没有冷热感知的魔王都觉得冷。
逢漠勾了勾凌禅的手心，问魔王“张家人在这里一系列的事情里是个什么角色十年前的，也包括十年后的。”
魔王摆摆手“十年前我不在，我不知道。十年后的现在我只知道张家人跟魔王们是似敌非敌，似友非友的暧昧关系。”
听完了整个过程，白亦司心满意足，懒洋洋得收回爪子，窝在鬼夭腿上说“你们真是异想天开，逆天而行，自找苦吃。”
存在即合理，这么长久的岁月里这个封魔封印一直都存在着，就证明天承认它的所在，人与魔可以共存，但绝对不能破坏平衡。
魔王们想要破坏封印就属于要打破天道平衡，是逆天而行。
魔王弱弱得说“毕竟在很久很久之前，魔就存在在人间，与人共存”
逢漠“嗯”
魔王看到逢漠要抬拳头，立刻说“我不是为他们狡辩，我是在人间成型的魔，我跟他们的思想不一样，我对破封印这件事太执着。”
魔王干笑“不执着。”
付睿扒着车座看魔王“呵呵。”
凌禅综合魔王所说的信息，基本上可以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串联起来。再之后说的东西对凌禅来说信息价值不高。
逢漠就把魔王封印进令牌。
车子里一时间很安静。
没人说话，空莫不疾不徐的木鱼声就显得格外清晰，声音在安静的车里慢悠悠得回荡，荡得付睿岩眼皮子发沉。
知道了这么多事情，凌禅本以为自己会想很多，会思虑魔王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会做好最坏的打算，或许还应该想着如果最坏的结果摆在眼前时他与逢漠该怎么应对。
但现在，他听着很有韵律的木鱼声，心情很平静，没有焦躁也没有思虑
逢漠倒是洒脱“师傅啊，把魔王们解决了之后我带你东西南北四处走走好不好这几年我发现了几个好玩的地方。”
凌禅点头“好。”
白亦司伸脑袋“都这节骨眼上了，你们居然想着怎么去玩，心挺大。”
逢漠轻声笑“不然呢”
他一直都在做着准备。
现在不过是该来的总算来了。
邵辛延开车的速度很快，本来五个小时的路程被邵辛延开成了四个小时。
下午时分，凌禅到达目的地。
那是一个建筑风格古朴的小镇，入镇就是一些很有特点的小楼，镇子周边青山绿水，发展的旅游业。
邵辛延把车开进镇子。
小镇的天空很阴沉。
黑云压城，暴雨即将来临。
邵辛延把车子停在了小镇的一个旅馆前，拿出手机再一次给萨未岚打电话，依旧是无法接通。
凌禅与逢漠看着车窗外。
邵辛延停车的地方是一条很宽敞的街道，街道两侧是各种各样的铺子，一大部分是饭馆特色菜，一小部分卖本地手工纪念品。
所有铺子的门都开着，门内却没有人。
很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