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第 81 章
余清越当然不会真的去小孩那桌。
他会骑马。
应该说在场的家长除了顾蜜, 其他人都会骑。
裴启宸和程敬远不缺骑马这项运动，前者是拍古装戏会经常骑，后者是自家有专门的马场, 只不过在广阔无垠的草原上尽情策马奔腾, 心情不一样。
他们先陪小孩去选马。
余清越这边看着林听无策。
五岁的娃吵着骑大马也不是不行, 要大人跟着一起骑。
两人骑同一匹马，那多没意思啊。
导演规则一改, 林听眉头一皱，他堂堂大妖怪有什么马没骑过？
不说马，他连龙都骑过！！
区区小鸟妖, 竟然不让他骑大马！
就在他小脸蛋皱成一团，几个小孩将他围住。
“你骑大马的话, 我也骑。”裴鸣目光坚定。
“一一也要试！！”
微微左转头看看裴鸣右转头看看赵舒意, 声音小小道:“那……那微微也试试。”
她不想骑大马，她甚至害怕骑大马, 可是……可是大家都要骑, 微微回头看看顾蜜, 眨了下眼，仰头看大马。
好高啊，感觉一脚提起来都能踩扁她, 微微瞪大眼睛有点害怕。
看到三个小萝卜头都要跟自己学骑大马，这不是胡闹嘛！
他是大妖怪！有经验有阅历还有霜降……虽说是上辈子的往事，但大差不差。
余清越在旁边照看其他小朋友, 听到三小孩都要学林听，赶紧开口劝说:“小祖宗, 他们都想跟你学，你要不放弃骑大马？”
微微听到余清越开口, 顿觉得有戏，也跟着用哀求撒娇的奶音说:“小林哥哥，我们一起去骑小马吧！”
林听抿着嘴唇，往闻鸣那里看，他心里清楚，在节目组的眼皮下小孩骑大马肯定会有很多限制，掂量了下，决定暂时放弃原本的选择，不舍拍着大马:“等我再长高些，还来。”
回头对其他小萝卜头说:“你们还太小，骑大马不安全，跟我去选小马吧！”
微微开心的笑道:“好耶。”
裴鸣和一一无所谓，骑什么马都可以，反正大家一起玩。
小马场就挨在旁边，这边为了促进旅游业发展，特意有引进外国品种，专为外地家庭旅游设置的，给小孩体验骑不同的小马。
林听一眼就相中了设特兰马，是他没有见过的外国马，这种马体型娇小，四肢短而结实，长相漂亮呆萌，身上的被毛厚密，还有不同的颜色可供挑选，而且力气大还能帮农场主干活拉重箱货物。
“我知道这种马，是英国皇家贵族偏爱的小马设特兰马，国外有儿童比赛骑术的就用这种小马，强壮结实，很适合我们小朋友骑。”裴鸣捏紧肩膀上的书包肩带，也只有给同龄人科普的时候话会不自主变多。
知识嘛，裴鸣觉得自己永远学不够。
一一说:“好漂亮啊，又小又萌！”
微微激动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小马，我们就选这个吧。”
裴鸣说:“女士优先，你们想选什么颜色？”
“小马们的性格和力气跟它们的颜色有关吗？”一一转头问裴鸣。
“这个没有吧，选自己一眼相中的。”
两女孩选的米白色。
裴鸣看向林听，林听指着角落那只蹲在最后面不停念叨“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不要选我，不要选我”的唯一纯色小黑马说:“就那个长的像黑山老妖的吧。”
小黑马:？
其他三个小朋友疑惑:黑山老妖？在哪？
顺着林听视线，众人看到那只眼珠子亮汪汪，又大又圆又漂亮，如果忽略它现在非常僵硬的姿势话。
“是黑的！”一一刚吼一句，不远处传来家长们的声音。
“裴鸣，你们都选好了吗？”
“马上。”
裴启宸他们已经是牵着马往外走，看到小孩整齐蹲在一边兴奋聊天，让他们快点选了出来学习怎么骑。
马舍工作人员帮他们把小马牵到更宽广、专门的训练场。
在这之前，马舍的管理员给小朋友们上了一堂简单的马术文化课。
首先是和小马该如何安全接触。管理员示范如何去给小马佩戴牵马笼头，怎样牵着它引导转圈回到马舍。
接着就是喂食，小马的主食和零食，怎样安全喂食以及喂水，如果要骑小马，最好是能跟它们友好相处，最能拉近亲密关系的就是从喂食上下手了。
裴鸣从背包拿出一个苹果喂他看上的那匹马，喂的时候小心翼翼去摸马头上的毛，给小马顺毛，整个过程很顺利。
后面的护理篇，管理员指着杂物室里放着的各种梳洗工具给他们讲怎样正确使用软毛刷、硬毛刷，还有橡胶按摩刷。其他什么修蹄的只是给他们科普了下。
科普结束后，管理员招来了教学老师。儿童教学的老师一共有五位，今天到场的只有两位，先带着他们牵马到宽阔的儿童训练场。
看到宽敞的训练场地，崽崽们哼着歌悠哉走在马儿旁边，视线不经意一转，看到隔壁的成人组，开始喊家长打招呼。
程敬远和裴鸣宸同时转头，两人身高腿长，骑在马上板直的帅气身姿直接迷倒直播一大片迷妹。
“小心点啊，别摔着了。”
“听老师的话，舅舅去跟裴叔叔他们溜达一圈。”
成人组除了顾蜜，其他人都已经稳当骑在大马上，难得有专门的人帮忙照看孩子，他们撒手先玩自己的。
原本跟着他们身后的余清越不知何时从马上下来，他还是不放心崽崽们，林听看到他牵着马往这边走，隔空拒绝:“你玩你的，不要管窝！”
风一吹，他又漏音了。
林听立马皱眉捂嘴，一个劲给他甩刀子，余清越停顿住脚步。
阳光照射下，青年白到发光，他今天身穿一套白色衬衣白裤休闲装，正好跟身后的白马颜色相配，柔软的头发被清风拂起，卷起的袖口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站在健壮的大马身旁生出了一种柔弱的美感。
一道阴影笼罩在他身上，余清越下意识转回一看，骑在马上的程敬远面无表情注视着他。
两道视线交汇，一个低头，一个垂首，短短几秒时间立即错开。
余清越准备牵着自己的马离开男人去另外一道骑，拉着牵引绳拽了好几下，发现白马没动，他力气原本就很大，考虑到马的安全都不敢用力拉，回头一看，白马一脸不情愿的模样。
难道是闹脾气了？
仔细一看，白马在看程敬远的黑马，但也仅止步于此。余清越没忍住又瞥了眼黑马马腹两侧那双又直又长的腿，布料下的肌肉均匀有力，看着平平无常，实际蕴涵着恐怖的力量，那双腿只有在欺负自己的时候才会爆发。
程敬远也跟他马一样，全身一套黑。
扯了下唇角，余清越原地骑上马，拉动缰绳，白马开始慢走起来，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那匹黑马追了过来，并行，并且还用马头给白马做了一个亲热的贴贴动作。
余清越:“？”
他一脸迷惑看向程敬远，后者心情颇好道:“怎么，没看出来吗？”
余清越眨了眨眼:“什么？”
“它俩是一对。”
余清越:“！！”
【哈哈哈，我跟余清越老师一样的表情。】
【程敬远不说我都没有发现，怪不得黑马总是往白马这边跑，看看裴影帝的马呢，压根就不理那两匹马，估计在马圈流传开了，都知道这件事，不想吃狗粮。】
【你们没发现吗？他们的衣服都跟自己马的颜色一样，四舍五入，两人穿得都是情侣服！(狗头)】
【还别说，越看越想啊，程敬远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移开过余清越，我不管我要开始嗑cp了！】
【追过程天王的粉丝都知道，两人以前关系好着呢，啧啧，那叫一个亲密暧昧，心悦诚服cp名不是乱喊的，我都等着正主官宣，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关系渐远了，现在又要旧情重燃了吗？】
【昨晚才看了小蜜蜂太太的更新，我现在怀疑太太是草原当地的，故事是写实的，嗑死了！】
【我还怀疑程老师是来追妻的！】
【加一！】
【加一！】
弹幕的两主人公浑然不觉自己巧合选的两匹马会引发观众对两人关系的重新审视和八卦，就顺着马儿的心意一起悠哉散了个步。
这一散就散到顾蜜旁边。
顾蜜站在大草原上，望着蓝天白云，闻着空气中轻浅的香草味，入目的还有健壮漂亮的马匹，心痒痒下，自是不可能干巴巴站在原地等着。
听到身后孩子们欢乐笑语的声音，她转头看去，原来是一一和微微在学骑马，在她们身侧分别跟着两位老师一对一教学。
“我们骑马主要分为四个步骤，首先是上马。”指导老师扶着小朋友先让她们站在马凳上，把僵缰绳收好都甩到另外一边。
“站稳了。”指导员帮忙纠正姿势，抓着小孩左手放在马身上，“好了，这只手抓着马鬃毛，另外一只手扶着脚镫，左脚去踩。要踩稳踩准。”
一一很聪敏，对指导员的话理解的很快，再左脚踩实后，右手抓住后鞍桥，一步跨上。坐稳后又把另一只脚放到脚镫上并踩稳。
那边微微尝试的很慢，试了好几次终于骑到马背上。
一一见状才兴奋的让指导员进行下一步。
“接下来就是坐姿。”指导员指着崽崽的耳朵、肩膀以及脚后跟三个地方说，“这里要保持一致，最好形成一条垂直线。”
“手臂抬起，大概45度方向。”小孩对数字不敏感，都是指导员边说边帮忙纠正的，“对，很棒，就是这个坐姿。”
后面就是讲解如何运用缰绳控制马匹让小马转方向。
“记住小腿向里夹紧，马儿自然会往前走，收住绳子马儿就会停下，注意保持身体正直……”
指导员的讲解还在继续，林听和裴鸣按照他们说的会骑就先和小马沟通下感情，先教两位0基础的小朋友，后面休息又检验他俩的实战。
林听和裴鸣全程都在谈论各自骑马的经历，也不管旁边的小马的情绪，越聊越投机，停不下来。
观众发现裴鸣是真的把林听当老大看，高冷脸变成小笑脸，听着林听讲话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虽然手把手教了，但一一和微微选的马似乎并不温顺，教学进度缓慢。
走到一会小马就停了，指导员牵都牵不动的那种。
“它们不听话，是不是因为不喜欢我们啊？”微微嘟嘴，表情低落道。
“不会吧，可能是我们方法有误？”
指导员:“不会，小朋友们都很厉害，姿势都是对的。应该是小马在闹脾气。”
“它们在闹什么脾气呢？”
“这个就不知道了。”
一一和微微低头叹气，马儿往回牵的时候，林听听到小马的抱怨——
“烦死了！好饿！啥时候下班吃午饭啊？！”
第082章 第 82 章
“你还想吃饭！早上那小孩喂你零食你怎么不吃了？”
“我才不想吃, 吃了就要被骑，你也不看看那个小胖子有多重！”
“她不重啊！”
突然插进一句话，米白色斑点马看到身穿红色衣服的小孩指着它旁边的小女孩说。
它回头看自己的小伙伴,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惊诧。
“他能听懂我们说话？”
“不可能吧？产生幻听了？”
“没听错。”林听蹲在它们面前, 淡声问道, “刚刚是谁说自己饿了？”
“我。”米白斑点矮马提着举了下前蹄。
“想吃什么？”
“苹果！”
另外一只不屑道:“瞧你这出息，刚刚是看到小棕吃了人类喂的苹果, 馋了吧。”
听到林听在跟小马聊天，小斑点马的“主人”微微问:“它们在聊什么？是不想我们骑它们吗？”
一一在旁边叉着腰回想骑马的整个步骤流程，复盘自己有没有错的地方, 当她听到微微的话，骤然想起或许不是自己的原因, 就像指导员说的小马在闹脾气。
“它们在闹什么？”一一蹲在林听旁边说。
林听先对微微说:“拿个苹果喂喂你的小马吧。”
微微赶紧从背包掏出一个苹果喂给小马, 小马嘴巴上下左右嚼嚼，吃完后头主动往她手心里钻。
一一赶紧问:“快, 帮我问问它, 它有什么要求, 只要听话，我可以满足它一切要求。”
几秒后，林听说:“香蕉、西瓜、桃子、葡萄……”
一一拿苹果的手逐渐攥紧, 脸上露出惆怅的表情。
观众被小孩可爱的样子萌到。
【一一:可恶！就是没苹果！！】
【这马要求也太多了吧哈哈得寸进尺？】
【看一一愤怒的小表情，把孩子给气的。】
一一拿起苹果当着小马的面清脆咬一口，并且让林听转告给马:“我要换一匹！”
得到想要的答案, 小马内心欢呼:好耶！
还是小孩好骗！
一直看着勇于尝试的崽崽们兴奋骑马，顾蜜终于按耐不住让当地老手帮忙教骑马, 她没有说自己骑马零经验，谎称自己学过一点只是很久没有接触过了。
牧民不放心, 再次教她骑马的注意事项，并且带着她走了好几圈。
后面顾蜜完全可以不靠牧民帮忙走几步，她很激动，原来骑马这么简单！
难不成我有天赋？
越想越兴奋，顾蜜开始让马儿加快了点速度，到后面完全放飞自我，让马儿跑起来。
微风吹来，心旷神怡。
顾蜜难得没有掩盖自己的心情，追上裴启宸后，语气带着小骄傲:“裴老师，看，我这姿势还是不错吧？！”
裴启宸看她有模有样的动作，比了个大拇指:“很不错，稳住！”
听到男神前辈的夸赞，顾蜜嘴角都要翘上天，放纵自我，大胆地在草原驰骋飞奔，感受草原的美。
另一边，一一拿了三个苹果重新换了一匹跟裴鸣同样色系的听话小pony。
休息了十多分钟，在指导员带领下一一和微微重新骑马溜达，裴鸣也获得认可骑上自己的小马。
林听回头瞥了眼懒洋洋的黑山老妖，望着天空的蓝天白云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原地转圈四处巡视都没有看到那抹背影，刚刚女人不是都在旁边看他们学骑马吗？
抬起手，林听掐指算了下，缓缓眨了下眼，小手拍了下黑山老妖敦实翘挺的屁股:“走，我们也去转遛一圈。”
小黑马突然被人拍屁股，羞耻又惊讶，有些生气地站立起身，心想呆会一定要将这小孩偷偷摔下去！
林听一个漂亮利落的上马动作，手轻抚在小黑马脖子上，不知为何，小黑马先前的坏心思瞬间消散，它觉得自己身体从来没有这么轻盈过。
“驾！”
小马加速起来，马背上的人弯曲的小孩仿佛中世纪的贵族小少爷，稳当优雅控制着马匹小跑起来，跃过还在骑马走路的一一他们，超过散步的裴鸣，速度越来越快……
一望无垠的草原地势平坦，风自由穿梭，林听任凭强劲的风刮在他脸上，红色的小衬衣被风吹的鼓起，背后的霜降跟着有节奏摆动，直播观众被他挺拔帅气的身姿所吸引，开始吸崽。
很快，林听追上了前面那对情侣马，刚好看到曾孙的侧脸。
青年低着头，阳光勾勒他挺翘的鼻梁和顺滑的下颌。那张脸在细碎的阳光下精致漂亮到发光，气质恬静。
他身旁的男人截然不同的气质，冷漠矜贵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英俊的面孔面无表情。
两人都看着各自的马腻腻歪歪。
哒哒哒—
正亲密贴贴的马被身后的震动搞的吓一跳，各自分开站两边，只见中间蹿出了一只小黑马。
“小祖宗？”
林听仰头看余清越，又看左边的程敬远，很不爽自己这个位置的高度，拉着缰绳往右边靠，狠狠拍了下余清越这边的马屁股:
“秀什么恩爱，跑起来！”
白马受惊立马朝前跑，余清越被猝不及防带走，赶紧提缰绳控制方向。
身后的林听还吼着:“去攒功德吧！”
余清越一脸懵，观众只能看到他的背影随着马的奔跑上下起伏。
直到他听到一阵惊叫声。
“啊啊啊——救命啊！救我！”尖锐的求救声一阵接着一阵，余清越刚好重新掌控马匹，楞了下朝声源冲过去。
跟拍顾蜜的工作人员慌了，这片距离前后无人，马匹速度猛，动作颠簸，大有不将背上的人甩下来就不罢休的架势，而顾蜜已经彻底失去冷静，害怕的只会呼救，手死死揪着马的鬃毛，马也被她刺激的大幅度上跳下跳，看得节目组眼皮子跟着跳，心脏跟着狂跳。
消息传到导演哪里，闻鸣急得团团转，立马派出经验老手的师傅去营救，可远水救不了近火火，顾蜜从爬在上面变成了挂在上面，在过一会就会摔倒在地。
这个高度这个速度这个力度，掉下去只有进医院的命。
顾蜜半个屁股都不在马背上了，此刻她非常后悔，原本骑的好好的，振奋间路上突然冲出一只小型犬，马儿都没有受惊，反而是自己无意识动作用力激怒身下的马匹，心慌失措下用了错误方式让马失控，那匹马挣脱缰绳飞奔出去。
就在她快坚持不住认命的时候，在风的呼啸中传来清润悦耳的声音:“顾蜜姐，稳住。”
余清越单手勒马，停止加速，英姿飒爽让马转头到失控马旁边帮忙。
控制马蹄靠近失控马，余清越很快拿到缰绳，一个大跨步跃到顾蜜的马背上，单手抱住悬在半空要掉落下去的女人，另一只手持缰绳，摆动腿部怪力拉住，改变重心微微后倾，马的前提蹄腾空。
“吁——”
帅气救场姿势瞬间引爆全场。
单手抱人，单手控马，镜头完整记录了惊心动魄的一幕，节目组的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顾蜜只是受了点惊，余清越扶着她下地的时候，女人心有余悸。
闻鸣赶过来看到两人都没事松了口气，而已经缓过来的顾蜜感谢余清越的救命之恩，也向导演道歉自己添了麻烦。
这让闻鸣一堆话卡在嗓子眼里，最后只干巴巴说:“人没事就好。”
因为是直播，事情发生的太快，顾蜜还没有摔下去，有媒体就在乱编辑这场“悲惨事故”，好在经过上次两个嘉宾的事件后，节目组公关处理的极快，直接上传从失控到险落再到稳落的视频解释澄清。
如果顾蜜出事，毫不夸张说，他们节目组可以改名《谁上谁死》倒霉玄学类了。
也就是官方出了这段视频在短短几分钟内悄悄上了热搜，#超燃救援！一分钟带你看完单手控马救人的帅气场面#
因为在这个难度极高的救援活动过程中，男主不仅动作帅气，与女主视线相交一瞬仿佛擦出了偶像剧的火花，别说余清越认真起来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神颜。
很快，这条视频曝了。
【卧槽，这速度力气和反应，我直接喊老公好嘛！】
【好帅好帅好帅！】
【天啊，看着好危险，幸好两人都没啥事。】
【啧啧，顾蜜的眼神，我要是她直接爱上余清越好不！！】
【上一秒还在嗑心悦诚服，下一秒浅浅嗑下这一对！】
【我余老师真的好帅好温柔一个人，安全感爆棚啊，这力气我就想说好想看看腹肌！】
【我也想！】
网友刚开始讨论的还是这个在马背上救人的事，后面不知怎么衍生到#余清越肌肉#，#余清越腹肌#的话题上，词条紧跟热搜后面，是当事人看了都懵逼的状态。
上午骑马，下午嘉宾们受邀去看当地的赛马比赛。
赛场上，彩旗飘飘，鼓点轰鸣，热闹非凡。
牧民们身穿显眼的彩色民族服饰，面带笑容，目光落在赛马场上，面部表情随着现场赛事的状况不断变化，每位牧民都有他们心中的英雄，祈祷他们这次能大放异彩，获得胜利。
嘉宾们带着小孩去看热闹，旁边牧民看到他们，热情介绍今日的活动:“我们草原上每个季度都有一次赛马比赛，你们正好赶上了，一个月的赛程，今天刚好有一场，可以为自己喜欢的队伍下注，可热闹了！”
草原牧民是马背上长大的孩子，什么驯服烈马射箭摔跤，都是鉴别一位优秀草原男儿的标准，也是他们的必备技能。
今日这一趟，是不分年龄性别的群众性比赛，主要是快马赛，说简单也很简单，像今天这个项目，就单纯比马的速度，一般都是直线赛跑，赛程15公里起步，先到达终点获胜。
随着嘹亮的号角声响起，在各自预备线上的参赛者们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去，没有路障，第一波人已经靠着自家“神速”骏马领先一步。
嘉宾们融入现场氛围，全神贯注盯着赛马者们。
林听捏紧拳头，眼眸异彩连连 ，踮起脚尖看得起劲。
直到他发现后面上场的人影有些熟悉时，眸子瞪大。
青年襟飘带舞，格外英武。
是余清越！
他什么时候上赛场了？！
第083章 第 83 章
不止是余清越, 还有程敬远和裴启宸。
下一场比赛是三支团队赛，三个人各自站一队，按照节目组的玩法, 获得胜利的队伍将拿到节目组给的线索。
所以不管是哪只队伍赢, 嘉宾们都要亲自上场。
顾蜜在后方助援带小孩。
“你们赌谁赢？”
“我爸爸。”
“小越。”
“小越！”
顾蜜听到一一胳膊往外拐的话, 笑着问:“对你小舅舅这么没信心吗？”
“可是余哥哥真的好厉害，还救了顾姐姐。”刚刚她看了上午那个视频, 英姿飒爽的身形帅到她了！
小舅舅骑马她都看过无数次了，审美有点疲劳，现在当然要选其他人啦, 反正小舅舅也不会知道。
微微问:“顾姐姐支持谁？”
顾蜜说:“都支持，不过让我非得选一个我也选我的救命恩人。”
两人相视一笑。
几人的队伍已经消失在观众视线中, 只有大屏幕上实时跟拍这一场大家的表现。
最后抵达终点。
获胜的是余清越那队, 也是当地支持率最高的一组。
线索卡落在林听手上，小朋友围着一圈研读信息:黑云压城城欲摧, 甲光向日金鳞开。结尾还落了一个拿破仑的名字。
“这是一首诗。”裴鸣面无表情说。
一一听言不满道:“太欺负小学生了, 这首诗我们还没学呢！”
林听捏着纸, 仰头自信说:“放心，交到我手上。”
微微:“小林哥哥能算出来吗？”
一一捧哏:“那当然啦，今天上午的视频顾蜜姐摔跤的事他不是早就算出来了嘛, 不然余清越哥哥也不会赶的那么及时。”
小孩童言无忌，有心人可不会这么想。
上午热搜视频的热度还在，现在仔细回想一下, 当时林听骑着小马跑到余清越和程敬远身边说了什么，还去拍余清越骑的马的屁股, 让白马受惊跑出去。
也就那么巧，顾蜜出事的时候周围没有人, 快坚持不住时余清越英雄救美，节目组又恰好拍到那一幕。
就像是算好时间似的。
【还别说，难道上午是演的？】
【综艺本来就有剧本嘛，感觉余清越是主角。】
【也太巧了了叭。】
不知道从谁哪里开始的，上午的热搜陡转阴谋论，直到后面有玄学大V站出来说话。
【玄门从不搞损人伤天害理的事，别忘了林听之前给算过，这个顾蜜本身近期的气运就不好。】
【大师详细说说？】
有网友专门点开这个大v人主页看信息，发现对方不仅有证，还给许多娱乐圈明星的看过八字算命，还别说断的都准也应验了。
下面一堆人让大师再细说下顾蜜，顾蜜的粉丝也在下面艾特正主来看看，关注她的每天行程动态的真爱粉心理都很清楚，顾蜜最近的确很不顺。
后面有顶起一波支持祖孙无罪的言论，大家都比较理性在探讨。
【人家只是一个小孩，不要把大人的那套肮脏心思套用到小孩身上。】
【也真是哈，人家祖孙俩跟顾蜜又没有深仇大恨，冒着风险搞人家干什么？！】
【宫斗剧看多了吧，想那么多。】
【路人想吐槽一句，不会骑马就不别骑，自己摔了关别人什么事。】
【非鱼粉，我也早就想说了，顾蜜看着就不会骑马，姿势僵硬，上手生硬，一看就不会，还那么胆大，出了事不该怪她自己吗？】
【可笑，证据都没有就在那里瞎说。】
有部分黑粉坚持不懈买水军搅乱水花，也有质疑顾蜜的，明明是以正面话题引流的后面逐渐变味，顾蜜看到后先让自家工作室澄清讲明上午整个事件前因后果，再在自己账号上发动态:
【人生真的要体验一次骑马，在大草原策马奔腾，不过骑行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今天非常感谢余清越救我狗命(狗头)，比心@余清越。】
这件事彻底告一段落。
晚上，林听抱着一堆罐罐去找吴居居，看到顾蜜鬼鬼祟祟往余清越房间跑，小小纠结一下，还是以自己想法为主，继续往吴居居休息室走。
吴居居正在剪辑视频，摸着咕噜噜叫的肚子，下意识淘手机点外卖，突然想起草原哪里来有外卖？
去外面吃？可惜这个点还没有到时间。
还没开始纠结，门被敲响了。
吴居居看到林听手里提着一口袋吃的，眼睛都亮了。
他恨不得马上变成猫用利爪去撕破那个塑料袋，看看里面有哪些他喜欢的口味罐头。
世界上没有人无缘无故吃白食，余居放下鼠标目不转睛盯着塑料袋，滚了滚喉结问:“你有什么事？”
林听掏出那张线索卡颇有气势拍在桌子上:“这个。”
“那个！”他又指了指装罐头的塑料袋。
其意图不言而喻。
吴居居一般都不屈服于这种把戏，工作和几个罐头他还是分得清的。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小孩就打开塑料袋。
全是薄荷味的罐头耶！！
吴居居主动伸出爪子跟他握手。
交易顺利达成。
回屋的路上，林听又遇到了顾蜜，对方神采奕奕，哼着曲调欢快的歌，一看心情就很不错，还跟对方唠了会嗑。
林听没心思听对方问怎么知道在那个时间段要出事的，随便敷衍几句回家看余清越。
果不其然跟他想的一样，到屋看到余清越面色煞白坐在椅子上。
“怎么了？”
听到小祖宗在叫自己，余清越立马反应过来:“没事，可能是今天骑马风太大吹的有点感冒。”
林听多看他几眼，也搬来一个板凳坐在他旁边拿出卡片说:“我知道这个线索了。”
第二天早饭过后，林听集合崽崽们一起去线索目的地，余清越身上挂满手提袋走在他们身后。
今天裴启宸和程敬远被单独分配到借骆驼的任务去了，顾蜜昨日受惊还在休息，只有他来充当崽崽们的保姆。
蓝天白云，草甸碧绿。
林听还在讲解卡片上的意思，本来就是出给小孩解密的不会太难，以他小祖宗的实力，早就和草原上的原住民打好关系了，只是打听一个人那太简单了！那句诗里藏着这群羊主人的名字——丁向日，还有他那英勇的牧羊犬拿破仑。
听说丁向日的母亲特别喜欢读诗，怀他的时候买了很多古诗集看，就读到这首诞生了强烈的生育欲，羊水破了，不久就生下了他，取名向日。
一家人供他读书上学盼望他成才，可丁向日从小到大的梦想都是放羊，老实当一名牧民，大学毕业后不找工作就在家放羊，把他母亲给气的短暂断绝关系。
丁向日管不了那么多，从家偷走几对刚成年的公母羊，随着时间流逝越生越多，后面羊多了，肥美，卖出后走资金又买了其他畜牧放。
导演找上他说明来意后，他很配合，不过能帮到多少全看他当时的心情，就像今天，放心将羊群任务交给拿破仑后，他坐在矮山坡处开直播跟网友聊天，浑然不知自家羊被崽盯上了。
去玩人家的羊自然是要跟主人家打招呼的，余清越四处巡视找人，最后目光锁定远处草坡上的小人点，回头跟小祖宗以及几位小朋友说了一声，朝着另外一边走。
他倒不担心小孩迷失方向，有吴居居几个工作人员跟着，他短暂离开一会。
余清越刚走，作为老大的林听继续带着萝卜头去靠近羊群。
巧的是，又遇到了顾蜜。
“顾蜜姐，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微微跑过去轻抓她的衣角。
“我好多了，只是受惊不是受伤，出来走走。”顾蜜说，“你们呢？”
“我们去看羊！”四小只对线索守口如瓶，都还没有破解完呢，不能先说出来。
顾蜜点点头又抬头前看后看都没有看到裴启宸他们，惊讶道，“都没有一个大人陪着你们？”
“余哥哥去找主人家啦。”
“哦，那就是林听小朋友在带领你们啦。”
林听走在最前面，他手里还拿着一只小彩旗，是余清越硬塞给自己的，幼稚死了！
听到顾蜜的话神情怪异打量她。
“你应该在家好好休息的。”他表情严肃，“今天对你来说不是个黄道吉日，不宜出门。”
握着保温杯的顾蜜身躯微僵:“还好吧，我只是出门散个步。”
她又没有做危险的事，就出来走走。
顾蜜说:“我都已经出来了，大不了小心点。”
林听说的对，她近几个月是比较倒霉，但又不是危及生命的那种，她也没有放在心上，遇到危险总能化险为夷也不失一种好运。
“顾姐姐跟我们一起去吗？”一一问。
“好啊。”
静谧的草原远离了喧嚣，欢快嬉戏的羊群们披着如同天上柔软云朵的白羊毛，轻盈的追逐，远远看去就像一团团白棉絮停落在青翠地毯中。
【好美啊，我都想去放羊了。】
【上次国庆才去过，真的好治愈！】
【羡慕生活在这里的人，感觉每天都很快乐，无忧无虑～】
【多拍点美景吧，真的很喜欢这种画面，有童话的风格。】
视野扩大，无人机俯拍，青青草地上小孩自由快乐朝着前跑，不一会就跟白团子们挨近。
这些羊也不怕生，安静吃着草，细嚼慢咽，淡定瞥向这群小孩。
这些羊凝望过后立马转头看向同一个方向，从它们内部传来的。
“有羊在打架！”
“啊！！！”
话音刚落，骤然响起的颤抖惊叫声吓了孩子们一跳——那是从顾蜜的方向传来的。
第084章 第 84 章
短促又尖锐的颤栗女声, 镜头转到那边，只见顾蜜狼狈坐在草地上，捂着自己的腿, 疼得斯哈斯哈。
再看罪魁祸首——牧羊犬拿破仑, 它回头惊讶瞥了眼女人, 只一眼立即转头毫不犹豫冲羊群，阻止那两只打架不听话的羊。
微微看到顾蜜出事第一时间往她这边跑。
“顾姐, 怎么回事？”跟着牧羊人回来的余清越一脸茫然。
顾蜜忍着巨疼，遮掩式藏住脚踝，勉强微笑:“我没事, 刚刚被突然冲过来的狗子吓到了，摔在地上, 没有大碍。”
这才来几天啊, 三番五次出事，还都被余清越撞见, 丢死人了。
“我都说了。”林听摊手。
顾蜜看着余清越旁边表情无奈的林听, 更加尴尬。
她现在不确认自己是否能站起来, 不过很确定扭伤了，刚刚她十分清晰听到骨头错节的咔嚓声。
顾蜜假装嘟嘴吹口哨，像什么都没发生盯着蓝天, 讪讪说:“这个位置好啊，又能看羊又能看风景。”
林听知道面前额女人死犟，扯了下嘴角, 和余清越交换一个眼神，两人一起走过去蹲下。
“肿了。”
余清越呈故事中半跪在公主面前的骑士绅士指着女人的脚, 温柔问道:“是这只脚崴了吗？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正骨，虽然会有一点疼, 但是好的快。”
顾蜜一直都不敢长时间和余清越对视，现在盯着张绝世的面容，在那张漂亮清澈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瞬间脸色潮红，表情怔楞，十分不好意思别过头，娇羞伸出左脚说:“那就麻烦了。”
娇羞，这两个词对钢铁直女的顾蜜来说除非是角色需要，她本人在打工磨炼中练就了厚脸皮技能，只有她撩别人的份，不要说余清越只是正常的询问了。
余清越怎么就这么善良真诚呢？
亏她还写了那么多对方的……
咳咳。
谁都不知道她其实是他的粉丝。
她从余清越出道第一天就粉上了对方，就算后面两人在同一个圈子，都是保持距离远远看着他，有机会也没有主动向前打招呼或者发展成朋友。
滤镜当然是有距离才能产生的，远远望着对方会越看越喜欢，她小号还是对方的头粉呢，这件事只有她好朋友知道，这次来参加节目也有对方的原因。
顾蜜觉得自己更加喜欢他了，不动声色继续盯着他，浑然不知自己面容表情多变，红晕，羞涩，懊恼，纠结，开心，激动……
所有的表情都在下一刻戛然而止。
咔嚓——
清脆的一声，她的骨头被硬掰回来了。
女人的脸色只剩煞白。
“嘶——”顾蜜皱眉忍痛。
林听站起身若有所思盯着她身后，双手抱臂，软萌的脸吐出一句残忍的话:“还有另外一只腿。”
顾蜜连忙摆手:“不不不，另外一只还可以走，你看……”
话都没有说话，顾蜜急于证明自己，忘记另外一只脚还没有缓过来，站起身的一瞬，身形不稳，“咔嚓”，清脆的一声，梅开二度，好的那只脚这下也崴了。
观众原本正在讨论余清越利落的手法，以及分析顾蜜的表情，直到着嘎嘣脆异常清响的一声把他们搞懵了。
【又崴了？！】
【是的，你们没有错，那只脚应该是好的，结果……】
【林听崽崽，竟然恐怖如斯！】
观众面面相觑，看林听的表情肃然起敬。
这个片段很快也变成了热搜，#顾蜜参加崽崽旅途中的倒霉集合#
从摔马那个时候就有了热度，这不，昨天还在动态发自己一切都好，时隔十多个小时，又冲上了热搜。
一代御姐的形象毁于一旦，但也因此让忍觉得顾蜜很可爱很真实。
她的表情实在是太精彩，从强颜欢笑到不可思议再到龇牙咧嘴，倒霉的让人心疼，不少网友感同身受。
【我淦！这不就是我倒霉时候的写照嘛，喝口水都会被呛！】
【顾蜜:我是谁，我在哪，我干了什么？】
【有点不道德，我虽然心疼蜜姐，但有些好笑怎么回事？】
【这下好了，两只腿都受伤了，我姐怎么走回去？】
【本来我还在疑惑为什么林听崽崽说还有另外一只脚，原来是这样……还真是出门不利啊。】
顾蜜顾不得形象，索性垫着衣服坐在草地上摆烂，她也不想因为自己败了小朋友们的兴致，朝他们摆摆手，轻松口吻道:“微微，你们去玩，不用管我，我在这里坐一会就回去。”
一一从工作人员那里拿了东西往过来跑:“这个是擦伤药，可以消肿。”
“谢谢一一。”顾蜜微微笑道，也对余清越说，“刚才谢谢余老师了。”
“举手之劳。”
那边的丁向日喊了余清越名字，顾蜜让他不用管自己先去忙，随即将视线落在林听身上，期待地说:“我一个人在这里不会再有意外发生了吧？”
顾蜜眼巴巴望着林听，一副完全信任的模样。
林听掏着口袋里的瓜子，淡定说:“不要乱跑就好。”
闻言，顾蜜有了种松了气的侥幸感，嘴唇高高扬起，放心道:“我哪里都不去，等你们看完羊一起回去。”
“也成。”
崽崽们跟着余清越与这群羊崽的主人丁向日打完招呼，看丁向日也就二十多岁的年龄，五官柔和，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一一主动开口说:“哥哥，我们可以摸你的羊吗？”
“当然可以。”丁向日答应的很爽快，接着就是往余清越那边靠近。
林听眉头一挑，两领头人的重担交给了裴鸣:“你先带他们去，我马上就来。”
裴鸣点点头，脚步坚定继续朝前走，他得好好想想书上写的有关羊的信息。
瞅着二人空间又出来了，丁向日笑容更甚:“刚刚那位是你小孩？”
“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啊？”
“怪可爱的。”
……
余清越没想到这位丁向日还是自来熟话痨，很客气挑选自己想回答的问题，顺便有意无意提示他摄像头还拍呢。
他也没想到和丁向日聊了那么多，想要套取线索对方竟然毫不知情的样子，转头看向小祖宗。
林听没去跟他们摸羊，盯着丁向日，眉头皱的都可以夹死苍蝇了，别说他才五岁。
余清越摸着崽崽嫩滑的脸蛋，俯身说:“小祖宗这里交给我，你去跟他们看羊吧，要好玩些。”
林听不可思议抬眸，表情“写满”愤怒的谴责，他是那么贪玩的人吗？！他是吃白饭的吗？！
他是长辈！堂堂的大妖怪！不靠他谁能破解节目组的线索！
看崽崽丰富多彩的表情，最后定格在不高兴上，余清越赶紧说，“好吧，你想在哪里就在哪里。”
林听冷哼一声，继续一眨不眨盯着丁向日。
见小祖宗有点生气了，自己这边有没有线索，他给裴影帝发消息问问他们那边的进展。
裴启宸正骑着马开会奔波帮他们目标任务干活，这是最后一趟，不用带孩子，工作效率很高。
而程敬远戴着一个草帽站在山坡上一动不动盯着画师落下最后一笔。
裴启宸拿着手机往这边走，他一边回复信息一边看一个小时前顾蜜再次摔倒的热搜。
在程敬远充当模特结束后，沙漠商队也很乐意帮助他们，尤其是领头人，他孙女可喜欢程敬远了，家里都是他的海报，所以他知道这位大明星名字后不假思索答应。现在程敬远又帮助孙女实现了她梦想，这种事互惠互利，等到他们去穿越沙漠的时候，他们提供的骆驼会起很大作用。
“好了，谢谢您。”
画画的是一位还在上学的女学生，同时也是骆驼主人的孙女，非常受宠。在爷爷打电话问她要不要见程敬远的时候，她非常激动答应，她很喜欢对方的歌，为偶像画一副画像是她的梦想之一。
节目中，两人的任务简单轻松，除了距离离大本营有点远外，几乎没费任何波折，骑马回去的路上，裴启宸主动提起顾蜜的事。
听到顾蜜的倒霉事，程敬远诧异了下，提议道:“让她去庙里拜拜吧。”
“这可不是拜两下就能成的事。”裴启宸意味深长道，“我看小祖宗不就算的挺清楚的吗？”
“小祖宗？”程敬远的脸上写着你怎么这么喊的表情，等他解释。
回去的路上没有只有无人机高拍，裴启宸大方承认:“人家辈份高，这么喊应该的。”
程敬远:“……”
现在只有两人，裴启宸凑近问:“话说你跟余清越以前的关系应该不错吧。”
自从母亲告诉他林听身份后，裴启宸让人收集了余清越的资料，他可在上面发现很多有趣的事。
“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程敬远抿唇不愿回答他的表情，手里的马鞭一落，马儿飞快冲出去。
裴启宸摇摇头，缰绳落下，跟了上去。
另一边在余清越的不懈努力下，终于知道这次旅程的关键点就在丁家身上，按照丁向日说的，他叔叔好像几进几出导演的帐篷，而且是早在本期节目录制前。
“那你叔叔在哪？能带我去见见他吗？”
“我叔叔他这几天都很忙，我回去问问，到时候告诉你。”丁向日熟练掏出他的板板机，成功加上了余清越的微信。
要了联系方式还怕找不到人么，下一步的事下一步再做，丁向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心满意足笑了笑。
看他在那里傻笑，余清越感到莫名其妙，不过总算是获得有用的线索，他带小祖宗去那群羊群玩了会便准备回去。
晚上六点，夜晚吃播正式开启。
没拉够直播时长的余清越开了一期大草原吃播直播，这会他跟林听肚子空荡荡的，只顾想着怎么个顺序吃完面前这么一大桌的美食。
因为上午顾蜜的热搜，来他们直播的观众很多，大家都是看热闹的，想问问顾蜜为什么那么倒霉，林听胃口大开，没空看弹幕，在几万人注视下优雅进食。
【看饿了……】
【才吃完饭，我又想点外卖了。】
【崽崽吃的好香，我也想吃烤羊排！】
【又乖又漂亮像个小绅士，吃饭都这么靓，爱了爱了。】
【啊啊啊啊，你们真忍的住，我就直说了我是蜜粉，好想知道我姐为什么那么倒霉啊。小祖宗有解决的方式么！】
【我也想知道，我们家姐姐太太太不容易了。】
【刚从隔壁顾姐直播间出来，她本人也是一问三不知，急死我了啊！！】
镜头主要是对准林听的，余清越并没有露正脸，他吃饭可不像小祖宗这般光是看就能给人带去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不过他是边吃边在看弹幕的，看到很多人都在问顾蜜的事，余清越也向他提起，埋头专注吃饭的崽崽一个抬眸，余清越那白皙修长的手臂伸到他面前，亲手奉上一包纸。
林听扯纸擦了擦嘴，说:“是她执念太深了。”
他知道这是顾蜜故意支招引话题让粉丝帮忙问这件事的，看着镜头说这句话实际上就是再对对面看直播的顾蜜本人说的。
执念，什么执念？
网友得到一个模棱两可不清不楚的答案，不死心继续追问下去，林听毫不留情拆穿她们八卦的脸面，眸中带着淡淡的指责:“你们不该关心怎么去霉么？”
直播间的人越来越多，热度也逐渐攀升，在提到原因时小祖宗明显看向他，余清越指着自己一脸懵逼，顾蜜倒霉怎么扯向自己呢，他跟对方都没有接触过几次。
不过就跟弹幕上说的一样，每次顾蜜倒霉的时候他都在现场并且救了她。
还真是巧，余清越百思不得其解，听到林听开始板着小脸一脸天真忽悠观众时，他站起身准备打个电话问问丁向日他叔叔的事。
电话没打通，余清越转身回家，林听这边已经关掉了直播。
“一个小时，够了。”
观众：“……”
第085章 第 85 章
被他忽悠, 听得津津有味的观众突然黑屏，看到屏幕提示直播结束，大呼救命, 崽崽丝毫不顾他们的死活啊, 这八卦听到一半, 卡到关键期戛然而止，这不是要他们的老命么！谁能睡的着？！！
罪魁祸首才不管他们睡不睡的着, 他只要睡的着就行。
林听帮忙端盘子收拾案板，出帐篷撞到曾孙魂不守舍的模样，微微惊讶文他怎么了。
余清越摇头好奇问林听:“小祖宗, 顾蜜的倒霉为何和我有关？”
林听双手背后，说:“我也不知道, 卦象是这么显示的。”
“也不用那么纠结, 既然好奇，就跟我去看看。”
余清越:“看看？去顾蜜那？”
林听点头:“去探一探。”
顾蜜帐篷。
跟上次一样, 没开灯, 房间跳跃着蜡烛映射出的光影, 昏暗的光影中还有女人不成章法的来回走动，一会站在左边一会站在右边对着空气说着什么一会笑一会怒，自言自语、神神秘秘的唠叨。
逐渐的, 帐篷中的女人已经从癫狂中便会柔弱的模样，还是低声哭泣起来。
余清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有了上回的经验，余清越这次大胆了很多, 看到小祖宗主动向前敲门，他心跳加速, 但到底没有拔腿就跑。
女人身穿白衣，依旧是披散着长发, 脸上苍白不带一丝血色，眼睛有点浮肿，整个人看着像是生了一场大病的虚弱，也不像白天镜头前有无懈可击的情绪管理。
“我们来看看，你的脚好些了吗？”余清越说。
顾蜜楞了楞说:“好多了，多亏了你。”
“但我看你气色并不好，很憔悴。”余清越直言说。
来不及开口阻拦，林听已经走进屋中四处打量，顾蜜赶紧给两人倒茶并解释:“这几天有点压力熬夜熬的中，所以气色不太好。”
话是对余清越说的，目光却一直关注在林听身上，看到对方走到她点香的地方，她连忙说:“我这几天不是霉嘛，附近又没有庙，自己烧香去去霉。”
林听停滞在空中的手落下，转身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两人，视线转移落在女人身上，说:“看开点。”
继而走近拧着余清越的衣领说:“我们就不打扰了。”
“好。”顾蜜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她总觉得林听那双洞穿一切的眼睛仿佛知道些什么。
等两人离开后，一个人影缓缓走进她的帐篷。
“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
“放心，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一道男人的嗓音传出。
“时机，时机，又是时机！”顾蜜有些暴躁烦闷地质问道，“你说过参加这期节目就能让我见到她，我来了。可你现在又说要等时机，你是不是在骗我！”
“我骗你？”男子悦耳的轻笑两声，“骗你有好处么？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吗？”
顾蜜语塞。
是的，对方不图财不图色，骗她也没用。
她捏紧手掌心，深呼一口气，站起身说:“我要先去休息了。”
从顾蜜帐篷出来后，余清越就问:“小祖宗看出什么了吗？”
林听点头:“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吗？”
“顾蜜的事吗？”
“嗯，我说过她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那东西长时间跟着她身边虽然不伤害她，但你也看到了正主有多霉。”
“那她知道吗？为什么那东西会跟着顾蜜？”
“她知不知道我就不知道，这事只有顾蜜自己知晓。”林听伸了个懒腰，“放心，她不会有事的，你也去赴约吧。”
赴约？
“看你手机，亮了好几次了。”
“啊，我调的静音。”余清越立马掏出手机看到丁向日打了五个未接电话，还发了条见面的信息，说是有叔叔的消息了，想见他一面。
不知为何，余清越不太想跟他独处，白天在山坡与少年见的第一面并不友好，他的手腕现在都还有一条红印，而且丁向日看他的表情实在是太……太炙热了些。
大晚上，都发信息了，有什么不能视频通话或者发短信说清楚的，非要见面。
林听不清楚两人发生了什么，频频打哈欠:“去吧去吧，早点回来。”
余清越一改常态:“我待会没回来你能来找我吗？”
林听眯着眼睛:“怎么，真把自己当小孩了？”
余清越白皙的脸瞬间爆红，好在林听多问了一句:“去和谁见面？”
“丁向日。”
崽崽眼睛瞬间清明，他表情严肃道:“半小时，半小时如果你没回来我就来接你回家。”
“好。”
看着余清越离去的背景，小小身躯实在是抵挡不住困意，林听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喂，要老婆不……”
丁向日约他见面的地方离大本营并没有多远，这也是他答应原因。
晚上的月光没有多亮，路上黑漆漆的，拿着火把的丁向日看到黑影立马朝他晃了晃。
余清越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你叔叔的事可以说了么，我要早点回去……”
*
程敬远从回驻扎地后，右眼皮便不停地跳，他冷峻的脸上笼着一层不安，下意识打开直播间，只听到小团子老成的语气在那里滔滔不绝的吹嘘，并没有看到想要看的那张脸。
他修长厚实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逐渐成拳，额头被密密麻麻的细汗包围，冷淡的眼眸藏匿着一丝痛苦，闭眼缓了会，又松开手掌。
从口袋掏出蓝牙耳机戴上，又从背包拿出一瓶药，不带水直接咀嚼，苦味瞬间蔓延整个口腔，男人浑然不觉，指节敲着手机，打开最近的相册一个一个翻看。
他身穿一身整洁平整的纯黑衬衣，眉峰如刃，鼻梁若峰，英俊的面容在望着照片上明亮若星的少年上才有了许些温柔。
手机震动好几次，他看到小孩打过来的电话，怔楞了下接通。
下一刻立马站起身，拿起外套往外走。
草原的天漆黑一片，回想林听说的那个地方，程敬远走的急没拿电筒，只打开手机电筒快速往小河边走。
在黑暗的夜晚中只要有亮光，寻人还是好找的，四处巡视，发现前方有点火光后，程敬远脚步微顿，朝着目光坚定走过去。
这边余清越着急回去睡觉，他简直不能理解丁向日约他出来就是吞吞吐吐半天都没有把话题引到他叔叔身上，还是他打断对话问对方才将他叔叔的事说起。
“我叔叔就住在我家，这几天早出晚归，你天黑前来我家就能看到他，不过他性格有些古怪，就算拿了节目组的钱，也不一定按照规矩帮助你们……”丁向日说，“不过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叔叔那边不成问题。”
黑暗中，余清越清晰看到对方身体好像发生变化，明明以前这个亮度他顶多看个身形分辨是人还是其他东西，如今却发现自己的视力好像更好了，竟然能在这种可见度上看清丁向日的面部表情变化。
一种令他惊讶的变化。
他不讲叔叔了就开始跟他聊天，余清越想着怎么拒绝他然后回去，突然对方凑过来，眼珠子跟粘在他身上似的，鼻子松动，笑道:“你好香啊！”
有病！
这种暧昧又有种变态的笑容让余清越瞬间鸡皮疙瘩都泛起，惊觉不妙，正想甩开他，突然看到前方有个亮光，以为是小祖宗来解救自己了，兴奋抬头看过去。
来者是一位身形高大的男人，随着他手里亮光的靠近，他清楚地看到了男人的面孔。
程敬远沉静的俊美面容，以及他垂着鸦黑的眼睫微颤。
余清越愣怔在原地。
等他回过神来，他的手已经被一片温热抓住。
余清越抬头看:“程敬远。”
程敬远没理他，反倒将目光凝视在丁向日身上，说:“离他远点。”
拉着余清越的手头也不回走了。
丁向日一脸茫然站在原地，摸摸鼻子低喃:“我还没有说完呢。”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大本营附近，程敬远松开他的手。
余清越喉结滚动，嗓音微哑:“你怎么来了。”
看样子，还是专门找他的。
“林听给我打的电话。”程敬远敛了敛眸，又说，“那个人有点怪，你少跟他接触。”
“我知道，这还不是为了那个破线索嘛。”余清越点头，第一眼见丁向日直觉告诉他这人很奇怪，倒不是坏人那种感觉，说不出来。
“嗯。”程敬远双手插兜，走到分叉口回头看了他一眼，“回去早点休息。”
“好，你也是。”余清越转身就往自己帐篷走，一句话都不多说。
看他如此干脆，程敬远垂眸看手，摩挲指尖上余留的温度。
余清越掀开帘子，床上的林听已经沉沉睡去，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小祖宗会让程敬远这个前男友来找自己……
他打开一盏暗灯，尽量放轻声音洗漱，再绕道另一边回自己床上躺着，冰冷的手掌在触及程敬远的手掌后好像一直都这么温暖，他刚刚洗的冷水，但手好像更热了。
余清越摸了摸发热的脸，掏出手机刷贴，突然发现之前关注的【小蜜蜂都没有我疯】作者太太更新了。
还是上次那篇同人文，他没忍住继续看下去。
好家伙，实时更新，这次是草原篇。
题目就抓眼球:
【草原激情战斗：骑乘、摇摆、震动……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第086章 第 86 章
内容更加刺激, 尺度大，他上热搜的那段，因为程敬远吃醋, 在马背上挨了一顿狠草, 事后眼睛氤氲红肿, 好似大哭了一顿。
这章百分之七十内容都在写马背上的细节，看得他面红耳赤, 深呼气瞟了眼id，作者还是在草原，他都怀疑对方今天在现场看了他们的录制……
余清越照常看了眼评论区更糟心了, 为什么都说他受？！
有那么明显吗？他除了脸漂亮了点，身高肌肉都是有的好嘛！力气还比一般男人都要大！
郁闷之余他分享这个帖子给赵师兄吐槽, 谁知手滑落在另一个头像上, 余清越赶紧退出帖子界面登入微信，看到另一个头像是程敬远, 余清越在心里一个劲的卧槽卧槽, 脑袋都变空了, 颤抖着手去点撤回。
时间到了十一点，这个点对方应该睡着没看见吧。
成功撤回一条消息后，他如负释重, 刚退出与程敬远的聊天界面，对方秒发来一个问号。
【刚刚发错人了。】余清越赶紧打字发送。
【嗯。】屏幕前的程敬远退出界面，打开某个app输入刚刚看到的题目, 再划到相应内容，看了个开头, 骤然停滞。
另一边的余清越心情算不上多好，他只想骂人, 从来没有讨厌过不换手机的危害，现在刚聊的两句话上面是几年前他和程敬远的对话，额，严格说，应该是他单方面的发言，旁边还有红色感叹号。
程敬远当时把他拉黑了，结果现在又可以发送了……他真是脑子被摔了，当初就应该直接删除对方的，也不会发生刚刚那一幕。
余清越翻着身想着，眼皮一合睡了过去。
早上天不亮，林听被一阵尿意惊醒，迷迷糊糊去上厕所，上完就睡不着，他侧头看旁边单床上裹成一条虫睡得香甜的曾孙，眯了会眼，在妖怪app上搜寻了一个东西，这不搜还好，一搜就搜了一堆执清神君的东西，还是他日常用品的拍卖会。
他捏紧拳头点进去看，除了那个他需要的东西，还有他普通的扇子、茶杯、梳子、毛笔，这些都还正常，最离谱的是压轴物品，他的——平角内裤！
林听:“……”
压住内心的怒火，林听发现上面的参会名单上有一个熟悉的名字后，他在电话手表上按了一串数字 。
他按完就走出卧室:“喂，是裴秀秀吗？我是林听。”
裴老太躺在毛绒绒的床上睡的正香，听到电话又看窗外的天还没完全亮，骂骂咧咧准备输出国粹时，软萌萌的嗓音让她瞬间笑开了花。
“是啊，过两天是有一次执清神君相关东西的拍卖品，我也准备参加呢。”
“哦，34号？您想要34号，没问题，我帮你拍。”
“钱不是问题，您放心，不会让别人知道。”
“报酬？我不要什么报酬，您已经给了我那么珍贵的修炼手册，我怎么好意思……”
“好啊，您多多帮我指导下裴鸣就行了。”
“好的，我有消息就告诉你，再见。”
结束通话，林听心想他为了余清越也是操碎了心。
也不知道裴老太能不能顺利拍下那个东西。
真服了，他放药的盒子也能被盗！
还有他的内裤，这都能拿出去卖，他都不敢想象这一百年还有那些他不知道的东西也被不肖子孙给卖了！
林听白皙的脸蛋涨红，越想越气，林听剪了个纸人，写上林时欢三个字，再捏诀开骂。
远在异国他乡垂钓的男人突然打了个喷嚏，头晕脑胀，怎么感觉有人在骂他？！！
接着就是第二个喷嚏、第三个、第四个……感觉停不下来。
“爸，你看吧，我都说了把爷爷的东西收回来，你不信，说不定是爷爷在骂你呢。”林晚意笑得幸灾乐祸。
“没大没小。”林时欢瞪了他一眼，掏纸擦鼻子，“也不看看当初我是为了谁，还敢提你爷爷！”
“你还真怕爷爷啊。”林晚意笑的欠揍，“老人家早就搁哪里仙去了，怕什么，我把他几百套房子都卖了，这不也没事嘛！”
他可不像他爸林时欢还见过执清神君，他对这位爷爷的记忆仅在儿时从外界那里听来的，没有亲眼见过，家里也不被允许留他老人家的画像，崇敬是崇敬，但他林晚意离经叛道，眼不见心不想，每年的祭拜意思意思就行了。
那时候总有人说冒犯神君会遭大霉，可他呢，偏偏不信，比他老子还叛逆，卖完祖宗的房产又跟林时欢“同流合污”卖执清神君用过的物品，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再说了，哪有那么玄乎，人死了就是死了，他当年跟林时欢去盗、不，去拿爷爷陪葬品的时候，好奇掀开棺材想看看风光霁月的爷爷长啥样，结果是个空棺……也不能这么说，应该是早就腐坏的原因。
虽然林时欢告诉他爷爷不是在这个棺里面。
回想自己干的那些牛逼事，林晚意嘚瑟的表情尾巴都快翘上天了，然而他还没有得意多久，“啊啾——”一声惊雷般轰动的巨大喷嚏声放出来。
“哎呦，我的头，怎么回事，我的头好疼。”林晚意忽然丢下钓鱼竿，抱着头嚎叫。
林星辞来找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他爸和他爷爷并排蹲在地上抱头哀嚎。
看他来了，两人忍痛坐会板凳上，额头的青筋一突一突的，脸皮狰狞，一脸求救信号。
他叹口气，掏出两张符分别贴在两人后颈上。
不打喷嚏了，头也不疼了。
林时欢和林晚意舒服地眯起眼睛，恢复笑意。最先开口的还是林时欢:“好孙儿，怎么有空来看爷爷？”
“我有事情需要爷爷帮忙。”林星辞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份纸。
林时欢接过，扫了一眼惊讶道:“你去禁地干什么？”
林家禁地只有每一任族长才能进去，这点林家人都知道，他这个优秀孙儿自小就对当族长兴趣不大，现在又想去禁地，禁地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么。
“我去禁地想借一样东西。”从他跟妖怪app管理员做的交易那一刻起，他用对方给的线索最后将地点锁定在他们现在定居的地方。
林时欢的表情瞬间变了，他抬头凝望林星辞:“你知道的，只有族长才能进去。”
林晚意笑呵呵指着自己说:“怎样，要和你老子我打一架吗？打赢了，族长之位给你。”
禁地里面只有一样东西，是什么他不知道，林时欢也不清楚，据说是奶奶放的，钥匙只能族长保管，非族长不能进入。
他早就想打林星辞一顿了，找不到理由又被人管着，虽然在符咒方面他斗不过儿子，但拳脚方面嘛，林家没人比得上他这个曾经的拳击冠军、跆拳道一段黑带高手。
林星辞顿时冷脸:“您知道的，我不想当族长。”
“哎，打住，那就别说了，我和你爷爷要继续钓鱼了。”
一阵风从两人背后飘过，鼻子痒痒的，又开始忍不住那个冲动，头像是被人用木锤敲打般疼痛，青年收回符咒，轻描淡写道:“那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钓。”
林时欢疼的钓鱼竿都掉到了地上，还不等他开口林晚意率先气哼哼说:“你小子不管我和你爷爷的死活啊，有人给我们下咒，你要见死不救？”
“是你们在哪里讨论曾爷爷，卖了曾爷爷的东西又在背后说人家坏话，我怎敢抵抗曾爷爷。”林星辞微笑道。
“你……你，好孙儿，先帮爷爷贴一下，我这一把老骨头受不了啊。”
“禁地只能族长进去这规矩是曾奶奶定下的，她老人家也早已仙去，规矩是死的，人活的，就可以改变。”
林时欢扶着额头勉强点头:“啊……啊啾，你说的对！对！啊啾，我有办法。”
林星辞重新给他贴上符。
林时欢摸着鼻子说:“这简单，你从你爸哪里接任族长之位，东西借完归回后又退位重新还给你爸不就行了嘛。”
看到坑落在自己身上，不停打喷嚏的林晚意不乐意了，不可置信说:“爸，你征询我的意见了吗？！”
“反正最后都是我审批，我有那个权力。”
“啊……啊啾，你这是滥用职权！”林晚意忿忿不平道，随即将希望放在自己儿子上，“快，宝贝，也给爸爸我贴上。”
林星辞看他难受的模样，也不着急，缓缓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爷爷能帮我解决事情，爸你能做什么？”
“你想要什么。”
“看在父子一场，我要这个。”林星辞一首放在腹部，另一只手支起做了一个数钞票的手势。
林晚意咬牙切齿：“……连你老子的钱都坑！”
边打喷嚏边转钱，第一笔钱换过去后符咒终于缓解他的痛。
要不说他们家林星辞符咒方面的天赋无人可及能，他也不会在这里受苦。
转了一笔钱发现林星辞还在看他，没好气道:“还盯着我干什么？”
“多大人了，还喊人家宝贝，你不嫌恶心我还嫌呢，精神损失费。”林星辞不咸不淡伸手道。
林时欢在旁边捂嘴偷笑看戏。
果然，林晚意的表情变得很臭，嘀咕着:“长大了一点都不可爱，一定是是姓江的把你带坏了，这鱼不钓也摆，老子要去找他！！”
林晚意咻地一下站起身，提起小鱼筐就要走。
“这跟江叔叔没有关系。”林星辞挡在他面前，“还有一笔账，我是冒着不敬的名头帮您的，香火钱帮忙结一下。”
林晚意:“……”
林时欢看儿子吃瘪，偷笑的快岔气了，他这孙儿有个外号要“林三钱”，逢人不要钱，一要就是三次，而且不坑别人，专坑自家人，不知道跟谁学的，他和林晚意都是两袖清风不爱钱财的人，也不搞投资，家产花光了就去拿林听的陪葬品典当拍卖，吃老本是够了。
林晚意咬牙再转了一次，心里将另外一个男人骂了千百遍，他怎么教的儿子，教出来的心眼子全在钱上了，一个人非要坑三次才做罢，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第087章 第 87 章
他更想打儿子一顿了, 谁不坑就坑他！
林晚意把钱转给林星辞后，气的一屁股又坐回椅子上不想说话。
林星辞也没理他，微笑看向林时欢问道:“爷爷, 那我什么时候上任？”
林时欢给钓鱼竿重新打上鱼饵, 一个漂亮甩竿落进河里。
“要进禁地, 除了族长，还要先见一个人。”
“谁。”
“赵家嫡系长孙, 赵雾缺。”
*
林听没想到裴老太办事这么利索，不到两天就将东西寄了过来，他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粒药, 闻了闻，应该没过期吧。
招手唤来余清越:“张嘴。”
余清越照做, 被喂了一颗糖豆类的东西, 酸酸甜甜，像是□□软糖。
这段时间小祖宗时不时都要投喂他一些吃的, 小孩的心意他也没拒绝, 喂就吃, 奇奇怪怪的口味也尝了不少。
反正小祖宗不会害他就是了。
很快，他察觉到身体的不同，整个人暖洋洋的, 全身都有一种沐浴在阳光下的感觉。
“身体感觉怎么样？”
“很舒服。”
“那就对了，这叫对症下药。”
“我怎么了？”余清越感觉自己身体也没出什么症状啊。
“你知不知道你比先前还要像一块肥肉，香而不自知。”林听说。
余清越抬起胳膊闻了下, 摇头。
“不然你以为放牧那小子几次都来纠缠你做什么？”从第一期发现问题后，林听就给曾孙疏导筋骨, 也在用霜降降低他身上快溢出的血脉气味，没想到区区一个小狼妖也能闻到, 狗鼻子么。
余清越没有在意这个，反倒问:“小祖宗那天为什么叫程敬远来找我。”
“我还是个小孩呢，太累了，只有让别人来接你。”林听坐在椅子上的小短腿在空气中晃荡，上半身稳若泰山，手拿着毛笔在符纸上钩勒。“你也别问我为什么专门找他，当时就他有空。”
余清越沉默不语。
林听画完最后一笔，将符纸都递给他。
“走，去找顾蜜。”
余清越:“？”
林听:“你不是一直觉得她很奇怪吗？今天带你去解密。”
实际上，这几天顾蜜都没有出门，太霉了，在家喝口水都能呛，导演知道后减少她的镜头并且让她找人看看。
顾蜜找的人就是林听。
她现在一点都不相信那个人的话，都是空大饼，还不如林听来的实在，人家闭着眼睛都能看出她的境况，不说其他的了。
顾蜜今天特意跟着当地牧民学做特色菜，午饭邀请余清越祖孙俩过来享用。
身边跟着的微微早就被林听叫去跟其他小朋友去那个可疑的羊牧场蹲守，看看丁向日的叔叔什么时候回来。
吃完饭，林听开始办事了。
首先，跟大多数算命的一样，先给八字。
余清越也学过这个，再林听算的时候自己也在一旁默默地推算。
算的时候，林听多次将目光停留在顾蜜的肩膀上，搞的顾蜜情不自禁摸了好几次肩膀:“是有什么问题吗？”
“你信命吗？”林听黝黑的眼眸望着她，嗓音虽稚嫩，但声音沉稳，给人一种深沉宁静的感觉。
顾蜜说:“我信命，命不可改，但是运可以。”
“那你信鬼神吗？”
原本目光坚定的顾蜜眼神一下变得飘忽，最后落成几个轻飘飘的字:“我信。”
“很好。”林听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白皙脸上露出一个可爱的小梨涡。“那我就直说了，你最近这么倒霉是因为粘上了脏东西，还不止一个。”
对于鬼怪为什么缠着一个人类，原因无非就那几个，虽然林听爱吃瓜，但偏爱吃阳间瓜，毕竟阳光滋养过后的根植在土壤中生长的瓜会更甜。
顾蜜立马感到背后一阵发凉，打了个冷颤，恐惧又黯然发愣，什么叫有两个？！
她用微微发颤的声音说:“我这一生光明磊落，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坏事，也没有害过别人，怎么会招惹那些？！您有办法帮我驱除他们吗？”
林听发觉桌子抖的厉害，看了眼脸色发白的顾蜜，又看了眼旁边的曾孙。
余清越腿抖的跟个筛糠似的，哆哆嗦嗦使劲往他那边靠，甚至还伸手去摸霜降伞尖，他还以为地震了呢。
出息！
林听伸手放在余清越肩膀上示意他放松，继续对顾蜜说:“我当然有方法帮你赶走他们，不过……”
顾蜜:“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那现在就开始？我以为你至少会见一面另外一个爱哭鬼，她看起来对你没有恶意。”
顾蜜:“！！！”
手突然被握住，炙热中夹带着期待目光的女人激动道:“真的吗？你真的可以帮忙让我见到她吗？！我真的好想她，做梦都梦到她，我对不起她，她知道我工作忙生病都不告诉我！我……”
顾蜜越说越语无伦次，眼眶红着掉了几滴泪。
林听对女孩子的泪最没抵抗力，安抚她别激动，说了一个名字，果然，顾蜜从掉小珍珠变成了掉大珍珠，还跟不要钱的哗啦啦掉。
余清越贴心递给她一包纸。
他看顾蜜的表现，突然想起一句话:你怕的鬼魂或许是别人朝思暮想却再也见不到的人。
余清越紧张的心忽然重归平静。
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
刚冒出这个想法，林听小手一挥，他看到一个皮肤黏腻灰白，沾染蛆虫的腐烂脸上一双血红混浊的眼睛正盯着他，扭曲的大嘴张着，整个人好似在融化的蜡像一般往地上掉着皮肉。
余清越看了一眼毛骨悚然，没尖叫是因为他发现嗓子发不出声音，而这个鬼旁边还站着一个面容年轻的女人，这个女人除了脸色惨白外一切都正常，还扎了个马尾辫。
他下意识看向小祖宗，男孩表情肃穆，没有一丝害怕，一只手肘撑在桌子上，静静打量那两只鬼。
这个正常的女鬼好像被那只恶鬼缠上了，看时间应该就是最近两天，林听一个弹指弹向面容狰狞的恶鬼，恶鬼瞬间当场灰飞烟灭。
恢复“自由身”的女鬼不可置信盯着林听，表情欣喜，喃喃自语:“吓死我了，还以为要被那个鬼吃了呢，没想到我还能苟到最后！”
下一刻，发觉小孩哥死亡凝视落在自己身上，女鬼怂的超快，赶紧求饶道:“我是好鬼，不做坏事的，也不害人的，你不要杀我啊，我就是她要找的人，我不是故意给她带去霉运的！”
女鬼求生意识极强，下跪那叫一个干脆，怂也是真的怂，明明已经死了，还怕死怕的要命。
林听没理她，视线转向顾蜜:“你做好了见她的准备吗？”
顾蜜吞吞口水:“可以。”
“哒咩！！！”
人声鬼声同时响起。
女鬼蹿的下滑跪瞬移到林听面前，又咻的一下坐在地上抱住他的大腿大声哀求道:“不要哇！”
林听瞟了眼顾蜜又低头看女鬼:“你不想见她？”
“不是！”女鬼立马摇头，“请给我一点时间。”
女鬼快速从身上的包掏出一个化妆盒，小步跑到角落里背对着他们涂涂抹抹。
林听:“……”
余清越:“……”
看不到这一切的顾蜜默默观察祖孙俩的表情，见他俩一同沉默，拧了拧唇，小心翼翼问道:“发生什么了？她不愿意见我吗？”
林听说:“你自己看吧。”
顾蜜感觉眼睛冰凉了一下，眨了眨眼，四处巡视自己的好姐妹，突然在角落看到一抹穿着颜色鲜艳的女人在念念叨叨什么人有人样，鬼有鬼样。
“你在干什么？”
“别打扰我化妆，做鬼也要当一只漂亮的鬼！”
顾蜜一脚踹过去:“你素颜什么样我没见过！”
她知道阿飘是无形的，看电视都可以穿过魂体，所以这一脚她踹的十足有力。
没想到这一脚实打实的，女鬼直接被踹到地上，手里的镜子跟着摔在地上，她摸着屁股墩怒不可遏骂道:“哪个龟孙儿偷袭我！”
骂骂咧咧转头，看清楚那张脸后，呆滞在一边，然后突然捂住左边脸转身带着点惊慌说:“别……别看我。”
气氛突变。
顾蜜叹气:“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接受。”
“那这样呢。”钟苗苗转过脸，半边骷髅脸阴森森的。
顾蜜吓到后退几步。
钟苗苗放下头发，用另一侧完好的脸望着她:“看吧，还是吓人的。”
顾蜜:“……”
还是那个熟悉的人。
钟苗苗见她不说话，低头哽咽:“我就知道……”
“不，刚刚只是太突然了。”顾蜜上前连忙解释，这种画面她只在恐怖片见过，现实近距离看还是瘆人。
不过她知道这个反应很伤人。
“你不用勉强，我明白。”她死后第一次看到那张脸都被吓哭了，别说对闺蜜的冲击力了。钟苗苗摸了摸脸，骷髅的脸也变成正常。
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经常穿一条裙子的人，钟苗苗靠画画接单救济跑龙套经常吃不上饭的顾蜜，而顾蜜照顾不爱做家务的钟苗苗，三观一致，爱好相同，彼此的友谊早就超出好朋友的范围了。
照钟苗苗的话，顾蜜放个屁她都知道是什么味的。
而顾蜜也知道钟苗苗那种死宅离不开她，两人除了各自工作，其余时间都呆在一起，即使是顾蜜火了后。
在钟苗苗出事前三个月，顾蜜一直在外地拍戏，不过她怕躺床上的钟苗苗无聊，一有空就和对方视频聊天，没想到再面对面见面就已是天人永隔了。
现实的打击无情落在两人身上，缓了会都接受不了这种情况。
钟苗苗抬头顾蜜盯着自己眼尾发红，说:“你不要被我吓哭哈，不然我就是罪人了。”
“没有，不是因为这个，我伤心是因为我们见面……竟然是这种境遇。”
对从小玩到大、知心闺蜜来说，没有什么比见到对方已是天人永隔更伤心的了。
两人抱在一起痛哭。
“钟苗苗你个挨千刀的我要捶死你啊啊啊啊啊啊！”顾蜜彻底没有忍住，边哭边说，“你死就死啊，跟着我就算了，为啥还要让我那么霉啊，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水都不敢喝，眼都不敢闭啊，白天要看孩子，晚上还要被你压……吓死我了，呜呜。”
明年上像是控诉，这拳头砸着软绵绵的更像是在撒娇。
“啊，我没有压你啊，我晚上都不睡的。”钟苗苗拍着她后背安慰道。
“你别骗我！我这几天睡不好分明是因为鬼压床……”顾蜜揪着她领口听到闺蜜否认，突然想起林听说的数量有二，身体立即僵硬，脑袋跟木头人一样咔嚓咔嚓要转不转的回头问林听，“小……小祖宗，是不是还有一……一个鬼？”
余清越清了清嗓子说:“已经被解决了。”
钟苗苗也开口说:“我没有什么能力，驱赶不了那只鬼，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跟着你，只能警告他不要对你做坏事。”
可惜她太弱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跟着顾蜜，晚上还压在她身上吸取能量。
为了不让她留下阴影，对于那只恶鬼大家都心照不宣一笔带过。
听到恶鬼被解决了，顾蜜才松了口气，一把抓住钟苗苗的手焦急抓狂问道:“你怎么就死了呢！啊，就这么留我一个人！！你知不知不知道我每天拍戏那么辛苦。晚上回来还要收拾家务，为你做饭，锻炼厨艺！这些有多辛苦啊！”
长时间的情绪终于找到宣泄口，顾蜜将憋着心里的“苦水”全都倒出来:“你走了，谁天天蹲着点给小黑炭喂粮铲屎啊！你走了，我以后一个人怎么办啊，呜呜呜～”
两人可是打算单身主义进行到头一起养老的啊！
钟苗苗没想到闺蜜这么“依赖”自己，眼睛一酸，拍着她的后背无比温柔给她顺气。
余清越不想打搅这种氛围，蹲着身体递给她们一包纸。
“医生说你是半夜心脏病突然爆发离世的，我不信，你心脏那么强大又没有心病，怎么好端端就猝死了！！听说你那个继母当晚也来你病房了，告诉我凶手是不是她？是不是她又说了什么话？你放心，我就算是搭上这辈子也会帮你报仇！！”
钟苗苗真的崩不住了，很生动形象表现了什么叫做鬼哭狼嚎:“呜呜呜，不是，是我自己不遵守医嘱，半夜看小凰文，看到激动部分刺激到伤口，一口气没提起来就那么去了。”
这才是她绷不住哭的原因。
好丢人的死法啊，当时她还眼睁睁看着医生掰开她的手拿手机，急的她一个阿飘感觉比死还难受，幸好医生没有打开手机看内容，否则真的社死了。
“你……”顾蜜怎么都没想到原因竟然这么离谱，以前两人还开过玩笑，说对方死了后一定要先拿到对方的手机删除不该有的东西，现在一语成谶，她当时是拿走了好姐妹的手机，总不能让她那对没良心的父母看里面私密的一些东西吧。
但方面听又是一回事，顾蜜半天就噎了这一个字，接着说，“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
“呜呜呜～你知道的，我从小就不争气，不然我爸也不会再婚再生一个了。”钟苗苗抱头痛哭。
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对话的余清越和林听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不，应该说无语过。
哭够后，顾蜜变得冷静，她问:“行，告诉我，你跟着我是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钟苗苗扯了几张纸擦了擦泪水，把左眼眶快掉出来的眼珠子按回去，朝余清越那边瞅了眼，羞答答地说:
“我想知道我嗑的心悦诚服是不是真的!”
第088章 第 88 章
余清越惊呆了, 吃瓜竟吃到自己头上！
……就挺复杂的。
钟苗苗一脸认真盯着余清越，胸腔里停止跳动的心脏仿佛又活过来了般，紧张打量她的爱豆, 近距离看比电视上还要好看。
站她旁边的顾蜜同样目光灼灼。
两人闪烁又振奋的视线凝聚在他身上, 让余清越受宠若惊, 仿佛回到刚出道那一会。
实在是受不了她们期待的眼神，余清越缓缓说:“真的过。”
钟苗苗两眼放光, 抓着闺蜜的手激动摇晃，浑然不觉自己变成鬼后力气有多大。
“我以前死不瞑目，现在可以了！我就知道, 老子嗑的cp是真的！！你听到了吗？阿蜜，是真的啊啊啊啊！！！！”
顾蜜也兴奋着, 架不住钟苗苗拨浪鼓似的摇晃, 一个字都说不出都快被摇吐了。
“兴奋什么，没听到“过”字么。”林听给两人泼了一盆凉水。
钟苗苗放下手:“可是, 可是你们又一起参加了同一个综艺。”
从余清越刚出道的那一天, 她被海报上男人的美貌惊为天人, 再听到他唱歌，老天赏饭吃的空灵优越一发入魂，从此她爱上了这个新人。
养成嘛, 从年少青嫩到明亮成熟，陪偶像的每个阶段都很快乐，当然也包括恋爱。
那个时候余清越还小, 单纯中带点奶气，说话很温柔, 大多数女粉看着他那张漂亮的脸实在是不好意思发挥女色批的本色，一眼确定当妈粉最合适。
钟苗苗就是其中一位, 不过她和狂热粉不一样，只在背后发力，下班躺被窝只搜那三个字看相关视频动态之类的。
真正让她疯狂的是程敬远的出现，接余清越上下班、出席活动、同居做饭、帮忙写歌……喜欢余清越的死忠粉都知道两人高中就认识了，大学还在同一个学校。
程敬远火了后，写的情歌甜腻腻的一看就是被爱情滋润多了，可是他身边没有一位绯闻女孩，要说绯闻对象，只有余清越一个，还说过好兄弟余清越能够掰弯任何他想要掰弯的直男，包括他自己。
那段时间太暧昧了，记者采访都是一脸姨母笑，两位主人公都是既不否认也不承认。钟苗苗辛苦的社畜生活也是因为嗑两人变得多姿多彩，上下班通勤路上都是笑嘻嘻的。
好姐妹顾蜜就是那个时候被她拉入坑的，两人一起嗑的醉生嘴死，顾蜜产文，她产画，凰图配凰文，cp粉幸福的要死！
后来就算是生病躺病床上那几年她每晚都要看两遍两人同框视频剪辑才能入睡。
苦日子总得吃点甜的，即使后面变成了过期甜，后来两人的事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她的病情加重，也不知道cp具体发生了什么，看到一堆人在下面骂余清越不要脸蹭程敬远的热度，又有两人不在同框连名字都不愿提的画面，她知道自己的cp be了。
钟苗苗在养病期间实在是无聊针扎在身上疼的要命，她无比怀恋以前快乐的自己，找乐子拉了两人的时间线，详细挖掘故事线和主人公各自的生活状态，就是要证明两人在一起过！最后成了一种执念。
当然医生告诉过她，她的病不是癌症能治好，就是要多花点时间，钟苗苗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猝死在病床上。
“一起参加综艺又怎么样，不能说明什么。”林听不能理解粉丝心态，说话直白，还看向余清越示意他多说两句。
钟苗苗忐忑小声问:“真的没可能了吗？”
余清越张了张嘴，他发现自己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如果放在往日粉丝问他都不会承认，即使承认也会立马否认有再复合的可能，可现在听说钟苗苗的遭遇，他又不忍说出来。
以后的事还未发生，谁又知道会是怎样呢，况且他发现自己最近好像也没有那么恨程敬远了。
看青年迟迟不回答，钟苗苗心底已有答案，垂下脑袋沉默。
屋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林听端起茶杯瓷器碰撞的声音。
“言归正传，你变成鬼后一直跟在你闺蜜身边就是想知道这件事？”
顾蜜抢答道:“我梦到过苗苗，梦里她一直幽怨望着我，我知道她生前一直想知道这件事，就趁着这次综艺机会看看能不能找到答案，下次给她上香的时候说。”
钟苗苗也接话:“我也不想一直跟着阿蜜的，我变成鬼后在家看你们的综艺，知道她也要参加后才跟她的，一是想见见我粉的cp真人，二是我也很想阿蜜有些话想告诉她。”
说到最后一点，她惨白的脸上竟然飘起两朵可疑的红晕。
顾蜜:“什么话？”
钟苗苗对手指:“就是我家那屋子里的东西趁着我父母还没有清理，我希望你能帮我把我手机、光碟、画册、还有我跟你一起搞的同人……”
“打住！”顾蜜立即制止她，心虚地往余清越那边瞟了两眼，干笑道，“我想这要说很久，咱别耽误余老师他们时间，后面有空慢慢说。”
“可我不知道我还能这样跟你说话说多久。”
“这有什么难的，我们林听大师的功力雄厚，只要有他在。”顾蜜说话自信又夸张，利落遛到林听这边，往他怀里塞了一张银行卡，背后写了密码的那种，然后使劲给他眨眼。
林听嘴唇一弯，十分配合点头，问道:“你的心愿就这个？”
“嗯，我陪着阿蜜追了你们整期的节目，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等追完又走。”钟苗苗说完陷入纠结，“可是我不想给你带来霉运。”
这句话是对顾蜜说的。
毕竟她现在变成了鬼。
顾蜜看向林听:“您有办法吗？”
“人死后若非怨气，在人界逗留太久会迷失往生的路，她如果只是想等一段时间，可以寄在除人类以外的活体上。”
“那要麻烦林大师了。”经过这个事情后，顾蜜对林听崇拜的五体投地，崽崽说什么，她听什么。
林听低头看手腕上的时间，对余清越说:“下面我要帮她们收下尾，我和裴鸣他们约定的时间到了，你先去丁向日家帮我蹲守一下。”
“好。”
目送余清越离开，林听站起身活动筋骨:“好了，接下来说说这段时间让她附身在什么身上吧。”
*
牧场。
一群崽崽蹲在围栏外面目不转盯着里面看，动作整齐划一，后脑勺从左往右转，又转回来，都没有说话，全都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般。
余清越走向前蹲在他们旁边问:“你们在看羊吗？”
他才来，并不知道这里刚刚上演了一出好戏，只看到这些羊全都蹲在侧边边。
跟拍导演吴居居被林听叫着跟余清越，两位摄影师换了一下，吴居居的臭脸才拨云见日。
他们小猫妖本来就拥有阴阳眼，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不过为了正常生活，成年后屏蔽这些就成了猫猫妖的必修课，他也不用再见这些吓猫的东西。
没想到哇，今天跟着林听被迫看了一场戏，特别是后面看到那只女鬼附身的整个过程，他全身都不舒服，露出耳朵炸毛。
跟拍摄像副导有权决定开直播录制的时间和场合，刚刚那一幕显然不适合给人类看，他就没拍，现在跟着余清越来看羊，一排崽崽很适合入镜，找到合适的机位，他开始认真工作。
崽崽们发现余清越都没有问林听的下落，示意他别说话先看好戏。
这个所谓的好戏重头人在一分钟后姗姗来迟。
一位穿着黑衫的牧羊人走过来，他的年龄接近五十，大叔手持羊鞭，赶了几只新一批羊进圈，最后就是让重量级领头羊进场。
领头羊十分健壮，身上的白羊毛被淤泥弄脏，不同位置一块块黄斑斑遍布全身，在牧羊人大叔挥鞭的动作下，与其他在角落“瑟瑟发抖”的羊完全不同，咩咩的声音竟然被它哼出了小调的感觉。
嗖嗖！
一记猛烈的抽打无情落在领头羊的身上，任它厚实的羊毛挨了这一鞭也发出恐怖的刺耳破空声，只是凄厉尖锐变成了闷响，听着令人不寒而栗。
被打的领头羊继续发出咩咩的声音，它死犟着不愿意走到里面，反倒挑衅般往大叔怀里钻。
大叔一个帅气高难度的扭腰躲过它的偷袭，因为离的来劲施展不开，找机会开抽下一鞭。
刚进余清越这边直播间的观众来了就看到这一幕，惊呆了。
【这是……这是在干什么？】
【抽羊啊，不听话，你看它都不进去。】
【大叔这鞭子挥的好用力，感觉这羊有点可怜。】
【可怜什么，有点常识好不，这领头羊猛着呢，如果不好好鞭打，管教，受伤的就是大叔了。】
【确实，你看看其他羊，再看看这只羊，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一身逆骨，不将它顺服，以后遭殃的就是这群小羊，不知道被带哪里去了。】
人类观众讨论的是对画面上的猜测，妖怪app上的小妖怪们就不这么想了。
【啊，刚刚在裴鸣他们直播间，余老师这边终于也可以看到了啊！别说这一窝羊都奇奇怪怪的，什么样的都有。】
【是啊，一生要强的，爱唱歌的，看热闹拱火不嫌事大的，还有被嘲笑的……都凑齐了。】
【哈哈哈，真的，这只领头羊挨着人类的打还赶上去呢，看起来不怕疼。】
【只有人类才觉得它可怜吧，本妖怪觉得它有点变态。】
【人类观众又听不懂羊言羊语，看人家挨打当然会同情。】
普通观众只是看个热闹，并不会觉得这只浑身逆骨的领头羊行为怪异，但是余清越骤然发现一件事！
他怎么好像能够听到这只羊在说什么了！！！
为了确认这不是幻听错觉，他全神贯注盯着眼前这一幕。
大叔防备着领头羊的攻击，目光死死锁在壮羊身上，步伐后退，一边周旋一边拉距离找下手的机会。
趁羊松懈的一瞬，大叔猴子跳两步，甩下非同寻常的一鞭。
这响亮一鞭正好抽在领头羊的臀部上。
领头羊原地僵住两秒，屁股被打懵了，下一刻它发出愤恨的声音:“老不死的，你竟敢抽我翘臀，我顶！！”
大叔感觉来了，在领头羊冲过来的瞬间加了一鞭:“我抽！”
“我命由我不由天，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死，干你丫的！”领头羊直攻他命门撞在木栏上，直接将木头撞出一个洞。
大叔看着身后被撞成稀巴烂的围栏，抬头又撞见对面一排看好戏的小孩还有摄像拍照的人，脸色发沉，解决不了这只羊，他方圆百里“放牧no.1”的名号、他的脸全都丢尽了！
双手拉着鞭子，大叔活动筋骨，放狠话:“今天非得你的羊毛抽冒烟！”
“呵呵，你来呀。你来呀，当我身上万元毛毯子都是白长的啊！”
观众罕见地在一只一直挨打不讨好的羊脸上看到了嘚瑟的表情，脸上露出“有本事继续打”啊的神情，死犟！
还别说，一人一羊看着不像是在一个频道，不过他们的话竟然都对上了！妖怪app上的观众直呼神迹，还有小妖怪猜测这个大叔莫不也是一个妖怪，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被否定了。
大叔(挥鞭):“我抽死你！”
领头羊(骚屁股恰到好处的一撅):“羊生自古谁无死！”
大叔(愤恨):“我抽个羊绒做裤衩子！”
领头羊(咧嘴邪笑):“老子不相信你这样抽还抽不累！”
大叔(气喘吁吁):“你个死犟的，看我闪电三连鞭，服不服！！”
领头羊(躲躲躲)“除了葱姜蒜我谁都不服！”
在角落瑟瑟发抖的羊群们从“天啊，看着就好疼！”
到一脸担忧:“妈呀，这老头子一鞭比一鞭狠，大哥也真是的服个软啊！”
再到目瞪口呆:“大哥不愧是大哥，挨了这么多鞭都还那么轻松～”
到最后的热血沸腾怒吼:
“老大，对准他的命根子！”
“大哥，踹他老腰！”
“顶他屁股！！”
第089章 第 89 章
第一次听到动物对话的余清越觉得这个世界魔幻了。
他忽然知道羊肉味为什么那么骚了。
这场戏足足上演了半小时。
羊累不累他不知道, 但他是真累了。
这只羊现在也停下来，抬着仰头倨傲看着他。
没错，就是这个让他讨厌气愤的表情！
直到林听过来, 丁博都没有驯服这只新来的领头羊。
偏偏赶到这个时候！
丁博都能想象夺笋的节目组一定会将这段视频放在网上后他被网友嘲笑的画面了。
但没办法, 他和导演闻鸣签了合同的, 他本人也算是本期当地人重要角色，本来就要入镜, 只是没想到入的这么快，这么的……狼狈。
他想着新法子弄这只羊，转身差点撞到一个小孩。
小孩一言难尽看着他。
“你是丁向日的叔叔, 丁博吗？”
丁博收着鞭子说:“是的。”
“你也是导演安排的人对吗？我现在找到了你，你是不是可以把通行卡交给我们。”林听开门见山说。
丁博现在心情本就不好, 又是在他最丢脸的时刻, 他简直觉得导演是故意，所以面对林听的问题没好气说:“不行。”
“为什么？”
“我现在不想给。”看到这个眉眼精致漂亮到没边的小孩, 他多说了两句, “导演没给你说吗？这个通行卡看我心情给, 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给。”
当着直播的面，丁博直接说出这句话, 反正丢人的事已经上演了，再丢一点也无妨，说不定还能在闻鸣那里换点好处。
“是因为这个吗？”林听抓着领头羊的羊角, 看都没看一眼，冷声说, “滚进去。”
领头羊瞬间蹲下身躯躺下，然后就在门口滚进羊圈, 再滚到羊群里。
丁博张大了嘴巴:“……！”
看戏的小朋友:“！！”
吃瓜的观众:“卧槽！！”
一脸欣慰的余清越:“要不说还得是咱们的小祖宗。”
丁博看那只领头羊乖乖站回羊圈，不可置信问林听:“你做了什么？”
林听不答反问:“你刚刚心情不好不就是因为这只羊不进去吗？现在它进去了，也没有发狂，可不可以给我通行卡了？”
丁博手动按回自己“惊掉的下巴”，骇然瞧着面容不一般的小孩，仔细打量，手段这么厉害，要不要讨教？
“小林哥哥好厉害，这羊明明这么听话，叔叔还打的那么凶。”一一早就看不下去了，那只羊挨了多少鞭，她就偷偷抹了多少金豆豆。
微微跟她一样，不明白为什么羊不听话就要挨打，小孩的心底比较善良纯真，不会想太多弯弯绕绕，确确实实心疼绵羊们。
“叔叔好狠的心！”微微小声嘀咕了一句。
裴鸣一向对这种不对等的动物身份不抱希望，物竞天择，强者生存，动物弱小依靠人类生存，最后被人类圈羊，再被决定生死，残酷是残酷，但存在既合理。
只是他自己也吃肉，这方面也看淡了，听到男子还是凭心情给通行卡后，故意嘲讽一句:“真没用。”
莫名奇妙被攻击的丁博:“……”
他咳嗽两声，朝羊群骂了句:“怂货！”
羊圈里面的羊开始叽叽喳喳:
“大哥，你怎么了？”
“大哥，大哥你怎么败在一个小崽子手上了？！”
“大哥，他骂你怂货耶！”
“大哥，就这样算了吗？那刚刚的打不是白挨了吗？”
念经的声音吵的它头疼，领头羊拔高声音:“闭嘴！”
“那是小孩吗！你们眼睛瞎了，鼻子也失灵了啊！”
“那分明就是老不死的！看不来嗅不出来就不要乱说！”
“老妖怪！”小声吐槽一句还偷摸往林听那边瞥了一眼。
妖怪app上看直播的非常热闹。
爱吃竹笋:【这只羊是在骂小祖宗吗？】
锅包肉:【没错，它眼神看的就是林听崽，说人家是妖怪真的很不礼貌耶。】
鸡精来一袋:【动物的直觉不会有错，上次在农场的时候我在现场，余清越老师身上的味道就很奇特，林听更不用说了，现场气场十足，我都不敢正言看他。】
坤子:【你这名字，莫不是上次变成鸡见到的他们吧，还气场十足哈哈哈@鸡精来一袋】
鸡精来一袋:【呵，你可以嘲笑我，等你有一天见到正主后就知道谁在说大话了。】
丁博拿个木板和钉子补上围栏的洞，招呼都不打直接离开。
余清越本想问几句话，见他冷脸不理人的表情，也不去自讨没趣。
“你都能听到了？”
耳旁传来小祖宗询问的声音。
“什么？”
“那群羊的话，你能听懂了？”林听指着羊圈说。
余清越立即点头:“是的，我正想给你说这件事呢，小祖宗我为何能听懂它们说话了？”
他琢磨着来之前摸了下霜降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啊。
“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到手臂发烫过？”
“有过。”在他早上快醒的时候。
林听心中了然:“迟来的血脉觉醒，应该是你的一项天赋，正常现象，不用担心。”
余清越说:“原来如此。”
还好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天赋，如果有那种自己怕的东西，那还是算了吧，这个技能就挺好的。
“小祖宗，为什么突然就觉醒了呢？”
“你还记得我给你喂的药丸吗？”
“嗯。”
“要从源头上解决你是妖怪中香饽饽的体质，就得吃药将隐藏在你身上的血脉激活，最轻松的办法就是这个了。”
“那我以后是不是就不会受到这方面的困扰了？”
“你说哪种？”
“比如像农场的那一次，又比如丁向日。”
“丁向日？”林听嗤笑，“这对他没用。”
余清越:“！”
林听淡声道:“毕竟他看上的是你这张脸。”
余清越:“……”
——
至此，节目组涉及的所有线索都收集到了，现在只剩丁博手里的那张通行卡。
今天下午拍摄的“赶羊进圈”已经成了个热门视频，各种网友亲自剪辑再配上音乐很快就出炉成了段子，被短视频用户推上了搞笑榜前十。
阴差阳错下，这个丁博的戏份可以加长一下，反正他们也不差这几天。
回大本营后，余清越在自家帐篷前看到丁向日。
丁向日挥着手笑得痴汉状，余清越想起小祖宗回来前说的那段话，打了个寒颤，脚步变慢，回头看和崽崽们走在一起的小祖宗，等他们都过来后，转头余光看到丁向日还在。
不管丁向日找他有什么事，他现在也不想见他啊。
“余清越。”右侧方响起一道磁性诱耳的声音。
他抬头看过去，是程敬远在叫他。
在丁向日和程敬远两者间，他坚定选择了后者。
几个嘉宾中，程敬远的帐篷离他最近，刚开始他还觉得导演故意的，现在看程敬远这颗总是在关键时期出现的救命稻草，顺眼了许多，说话都变得无比轻松。
余清越走到他面前才发现他怀里抱着一只小黑猫。
“拿到通行卡了吗？”男人摸着小猫的下巴，熟练的撸猫手法让猫咪发出咕噜咕噜的舒适声。
“那人说他心情不好，不给。”余清越指着他怀里的猫，酸溜溜道，“你从哪里拐骗的小猫咪？”
他发现，小动物都比较喜欢亲近程敬远，对他是远之，余清越高中养的猫都是亲力亲为的照顾，可那只猫就是亲近程敬远，自己只能喂食的时候才能为所欲为多摸一会，不仅是猫，还有狗、兔子、乌龟……都喜欢程敬远，不太喜欢他。
那个时候余清越嫉妒死了。
程敬远把毛茸茸的小奶猫放到余清越怀里，冷淡的表情变得温柔:“不是拐骗的，是顾蜜家的猫生的。”
就在顾蜜解决完闺蜜的事后，她助理急匆匆赶来告诉她小黑炭的猫崽们出事了。
从钟苗苗死后，家里的小黑炭就没有人照顾了，顾蜜花钱请人上门喂猫，突然被告知猫猫怀孕了，糟糕的是，它好像知道主人死亡的事，郁郁寡欢，不愿意吃饭喝水，也就只有见到它另外一个主人顾蜜才会吃点。
顾蜜带它去宠物医院检查，医生建议她多陪陪猫咪，尤其是在怀孕这段时间，如果不好好照顾，猫咪会衰弱，到时候可能会一尸几命。
小黑炭是两人的宝贝，也是两人友谊的感情见证者，顾蜜签了合同，没那麽多钱违约，又担心小黑炭，只好让助理把猫带着，上下班结束后就去看猫猫，也正是赶在参加这档节目前一个月生了。
没想到这才见着钟苗苗，小猫们就出事了。
本想着猫猫们快两个月了，能走路能吃幼粮，再带段时间就把小猫放家里养，可节目还没结束猫先出事，顾蜜慌了，出门急匆匆的撞到了程敬远，对方问她怎么了，了解事情后，养猫经验丰富的程敬远让她冷静，并愿意去帮忙。
在远程医生以及经验丰富的程老师帮助下，四只猫崽有惊无险，三只黑白奶牛猫都很健康，唯独完美继承他妈美貌的纯黑小玄猫有些虚弱。
这只小黑猫生下来死过一次，顾蜜给它取名，并拜托程敬远帮忙照顾几天。
看着小猫，余清越沉默两秒，抿着唇问出一句想问一直又不敢问的问题:“咪咪还好吗？”
咪咪就是两人高中在学校捡到的小奶猫，两人分手不住在一起后，因为各种原因，咪咪跟着程敬远生活。
算时间已经有12年了，他有多久没见咪咪了呢？好几年了吧。
听说猫的寿命大多数只有十多年，他看过程敬远关于猫的采访，以前两人在一起时，程敬远最喜欢cue记者让问咪咪的事，还主动分享咪咪的照片，说是自己养的崽子。
后面几乎没有在听程敬远说起咪咪的事，就算有人提他家的猫，对方也只是冷漠回答无可奉告。
好几次，余清越都忍不住发信息想问情况，但又怕问到不能接受的答案，就默默忍着，似乎只要他不问，咪咪就会一直活着。
“它很好。”
听到这个答案，余清越松了一口气。
*
丁博赶羊事件过后几天里，余清越和林听几乎是在丁博的刁难下度过的。
林听有脾气，直接不干躺平摆烂，余清越作为一个靠谱成年人老老实实做事。
这日，不知道丁博发了什么癫，要让他去找程敬远一起去找东西，并且让程敬远到了目的地唱他的成名曲，这些话都要让余清越亲口转述。
饶是好脾气的青年都忍不住骂了两句丁博，通过对方的手机铃声、闹钟、语音铃声可以确认丁博是程敬远的粉丝，想要听偶像唱歌直说啊，非得让他转告，还要遛一圈，余清越不知道他脑子想的是什么。
余清越发信息给程敬远约好时间去丁博指定的地方，两人都选择的骑马。
目的地是一个小镇，这个小镇有点荒凉，街道上都没有几个人在走，不过从烟囱中冒出的缕缕青烟可以看出还是有人住的。
“82号，82……”余清越现在已经现在80这一堆街道边上，顺着数字往上走，两分钟后，他找到这个有点偏僻的地方。
敲门无人应，不过门好像没锁可以直接开，他没有贸然进门，打电话给程敬远询问对方到哪里了，结果电话无人接通，几分钟发的消息也没有回复。
余清越低头看手腕上的表，现在是六点四十七，再等会天就要黑了，想要速战速决完快点回家，他推开了那扇门。
小的瓦房四合院，刚推开门，风一吹，其他没关严实的门吱呀作响，院子里有一半是枯草，一半鹅卵石铺满的地，还有一棵超出房子的参天大树，遮盖了院子的半边天。
“有人吗？”余清越在门口喊了声。
没人回应。
给自己打了下气，余清越走进正屋，里面装修的现代化，沙发圆桌饮水机，地板铺的木板很干净，屋里的东西也是一尘不染，好像这几天都有人来打扫过。
墙壁上还挂着一张照片，仔细一看，不就是丁博嘛，他坐在椅子上，旁边站着一个女人，后背是一个刚成年的小男孩，应该是他老婆孩子了。
知道这个屋子是谁的后，余清越莫名松了口气，手机震动，看到程敬远说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分钟到，他就坐在板凳上等。
竟然让自己等他那么久！等他来了后非得好好说说。
余清越想着呆会怎么给人摆脸色，想着想着大脑一片混沌，接着一阵困意来袭，他打了个哈切，爬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在推他，小腹部肿胀，余清越站起身去找洗手间上厕所。
上完厕所冲马桶，还是很困，刚提好裤子，窗口吹来一股冷风将困意吹散。
余清越看天外已经黑了，他打开灯，然后下意识去看时间，才过了半小时，感觉刚才睡觉睡了一个世纪啊！
用冷水洗了把脸，刚抬头，灯光闪了下，镜子突然出现一个黑影，两秒出现又快速消失，余清越猛的清醒。
再看，镜子上只有他僵硬的身躯，虽是如此，但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瞬间泛起，背后一片恶寒感，空气中还有细微的呼吸声。
很明显，不是此刻早就屏住呼吸他的。
门外没开灯，黑暗中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余清越开始冒冷汗，脚像是被定住一般不得移动，那朝着这边走开的脚步声越来越快，越来越近，突然门开了。
看到程敬远的脸，紧张到腿软的余清越骂道:“怎么是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
那个字还没有吐出，他被按在墙壁上捂嘴，程敬远温暖有力的手掌紧紧攥住他另外一只手，摇头示意他噤声。
直到他点头，男人才不急不慢掏出一张符贴在门上，反锁。
哒哒哒——
先前那道凌乱的脚步停在洗手间门口。
第090章 第 90 章
余清越顶着一张快掉泪的脸, 望着一脸镇定的程敬远，余光偷瞄了下门外那道黑影。
突然黑影的那张脸清晰可见，还直勾勾盯着他, 吓得余清越喊妈, 顾不上形象化作树袋熊似的抱住程敬远, 大半重量都压在人家身上，“鬼啊……有鬼！”
程敬远盯着平日跟自己连话都不愿意多说几句的人吓到快有哭腔了, 压住上扬的嘴角:“胆子还这么小？”
男人衣服下的双臂结实有力，手很自然托着青年的屁股，把他往上抱了抱, 确保他是一个舒服的姿势。
余清越可管不了男人的嘲笑，也不管什么前不前男友, 环抱男人脖颈的手紧了紧, 忿忿说:“我胆子本来就小，都怪你来得那么晚！如果它一直在这, 你这个胆大的就滚出去英勇作战！”
“我作战, 那你呢？”
“废话, 我当然是回去搬救兵！”
“可你的力气比我大，胜算比我高。”程敬远说，“我也害怕。”
余清越一脸怀疑盯着他, 程敬远那张帅气的脸没有一丝慌张，眸子平静带着点笑，嘴角微抿, 除了眼角周围有点淡淡的黑眼圈，完全看不出他哪里怕的。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余清越错开视线，掏手机打电话发现没信号, 心跟着凉起来:“放我下来。”
“你确定站的稳？”
“要你管！”余清越白了他一眼，开始挣扎落地。
落地归落地，他的手倒是不安分，从脖子划过男人的胸口再到腰际，最后停留在衣角，死死攥住。
真像个闹别扭的小孩。
就在这时，那只鬼开始敲门，突然传来的震动吓的青年抓着程敬远双臂，埋头在他胸膛，然后发抖。
程敬远非常享受被青年依赖求助的模样，这十万的符没白买，小祖宗厉害。
侧头望着敲门的鬼还不死心，他摸着口袋里厚厚一沓的符，沉静道:“这么一直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就按照你说的那样做吧。”
余清越哆嗦着手看他。
程敬远说:“一会我先出去引他到正门，你从后门逃。”
“真的？”
“嗯。 ”程敬远点头，“如果逃不出去，回到这里，这里很安全。”
余清越依依不舍松开他，在程敬远搭手转动门把手的时候，他大喝道:“慢着。”
“把这个拿上！”余清越给他甩了个干拖把。
程敬远:“……”
好歹也算个武器，程敬远开门的一瞬，一股阴风从门缝中溢出，心脏扑通扑通狂跳的余清越盯着一人一鬼的会面。
想象中的打架声没有，不过脚步声远去，深呼一口气，余清越拿着剩下的一个扫帚出门，然后朝另外一个方向狂奔。
约摸一分钟的时间，他看到了门后面后门，欣喜若狂，推开门发现前面还有一道门，继续推开，又一扇门……
余清越摸了摸空荡荡的口袋，以前他随身带符的，自从跟着小祖宗在妖怪面前都能横着走，谁还记得天天往口袋里放符？
鬼影子也就见了前几天钟苗苗那一个，现在这种鬼打墙似的情况他都放弃挣扎了，老老实实去找程敬远，两人死一堆比他一个人被吓死好。
打定主意，他原路返回到洗手间，不死心发信息给林听，显示了个红色未成功发出的感叹号，他又给程敬远发了个快回来。
没想到这次发成功了，程敬远还回复了他消息:【马上。】
短短两分钟，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余清越靠着墙壁蹲下身度秒如年。
程敬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青年蹲在地上好似一只受伤的小兽，抬眸看他的时候眼底微红。
他手里还拿着余清越递给他的拖把，另一只手拿着一个薄毯。
“你是……”
“我是人，我还活着。”抢先说完他想说的话，程敬远把毯子递给他，又扯下门上的符。
余清越视线一直落在程敬远身上，随着他的动作这才发现门上贴了一张符。
“符？谁给你的？”
“林…小祖爷爷卖给我的。”程敬远眸子微敛，他今天出门时碰到林听，对方问他是不是要去他曾孙那个镇，他点头。崽崽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沓符。
程敬远问他是要带给余清越的吗？崽崽摇头神情严肃告诉他最好带上这个。当然两人非亲非故的，这些符全被他掏钱买了。
“！！”余清越一震，“他知道？！他知道我们今天会遇到这倒霉事？”
而且还不阻止他！
“是我买着护身驱邪的。”
“你需要护身？”余清越一脸不爽，两人高中不在一个班，没有任何交集，但两人能发展成好朋友以及住一个宿舍，这都归功于余清越的死缠烂打。
谁叫他被师兄告知这个人阳气重福泽深，跟着他不会被那些东西缠着，所以他才想办法追着跟对方从同学成为好朋友，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这个朋友对他图谋不轨。
哎，中间还发生了那么多事，时间过得真快。
余清越还在感叹，程敬远拉着他的手走到两间挨着的卧室面前。
“今晚在这里呆一晚，明早太阳升起就能出去。”
“不睡一屋吗？”
“你想跟我睡一屋？”
“这种情况下你觉得我能安心单独睡一间房吗？！”余清越小声咆哮道，“你还在计较以前的事？拜托，都这个时候了，你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吗！再说，我又不跟你睡一个床。”
余清越说的飞快，生怕他不同意，拽着他的胳膊可怜兮兮看着他。
看他脸上露出宠溺的笑意，这个笑也太……余清越心慌，他赶紧找补:“这符不就只有一张嘛，为了我们两个人的安全，这也是不得已。”
另一只手放兜里摸符的程敬远嘴角弧度拉大。
来参加综艺真是……他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关门贴符开灯。
主灯没亮，倒不是断电了，接着手里电筒的光，他们打开了书桌上的台灯，台灯亮起昏暗的光。
房间全貌展现，大概二十多平，一架床，床旁边是衣柜，床对面是一个书桌，上面摆满了很多书，余清越走过去看，还多是玄学易经方面的。相框上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男子抱着篮球笑容灿烂。
想必就是丁博的儿子了。
书桌旁边的角落摆着小提琴和吉他，往上看墙壁上还贴着一张程敬远的海报。
“你，房主儿子的偶像。”余清越指着在那张演唱会海报说，“你来给人家说我们要在这里暂住一晚吧。”
刚刚进来的路上他拿了两瓶矿泉水，看到桌上有烧水壶洗壶烧水。
“刚刚已经说过了。”
“？？”
“进门的时候。”程敬远问，“你就不问问我那只鬼的情况吗？”
余清越拍了下头:“对！我刚刚太害怕忘记问了。”
实际上他不想知道那只鬼怎么样，他只想老实在安全屋等到天亮。
不过既然程敬远主动提起这个问题，他的好奇被勾起。
“他还在这座房子里。”
余清越吞了吞口水:“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是！”
“我们也没做亏心事啊，你刚刚也看到了扒拉锤门恨不得锤死，也不知道这个丁博安了什么心，让我们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就让你唱歌，还要录像！”
想起来这里的任务，余清越说:“任务还没完成，你还没唱歌呢。”
“我唱了。”
“什么时候！”就自己逃了那几分钟的时间，他竟然做了那么多事？!
“你让我去引那个东西的时候。”
他怎么可以如此秀？！
余清越不死心:“还要录像呢！你说唱了，我先不说我没有听到，没录像丁博会认可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录像。”
咕噜噜的声音变弱，煮沸鸣叫的烧水器自动断开，程敬远不紧不慢拿了两个纸杯倒水，一杯递给他，“先暖手。”
余清越对这个装逼犯彻底无语，他什么都不想问了，还开始庆幸幸好没有直播，不然这对比，他铁定别人嘲笑死。
接过杯子，他幽怨道:“早知道就让你一个人来了。”
程敬远沉默。
“那个阿飘一直在这个房子徘徊，他到底是盯上我们了，还是说这房子有他要的东西啊，或者说他原本就是这里的主人。”不想房间太安静，余清越开始叭叭分析，“丁博大叔还活着，他也接过他妻子的电话，唯独他儿子从来没有提过，我当时就瞟了眼，那影子挺高的……”
“他儿子半年前去世的。”
余清越挣大眼睛:“外面那位不会就是他儿子吧？！”
程敬远的沉默证实他的想法，余清越抖了抖鸡皮疙瘩，如坐针毡，再看屋内的东西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喝完水，程敬远想着自己的背包还在外面，他说:“我出去拿个东西，你在这里等着。”
他走到客厅，发现自己的背包拉链被打开的，他翻了下东西，不缺。
转身回卧室的那一刻，他顿住脚步说:“是你爸爸丁博让我们来的，我们无意打扰，借住一晚，明早就离开。”
客厅的灯光闪了闪，瞥了眼门外开始飘落的小雨，程敬远打开冰箱拿了两块面包，放了一张钱在桌子上。
余清越看到程敬远手里拿着面包，肚皮不争气叫起来。
程敬远递给他一块面包:“吃吧，吃完就睡一会。”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屋外没有再响起敲门声或者怪异的脚步声。
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坐在小沙发上的余清越又有了困意。
他抬头往床上看去，程敬远用长风衣铺在上面睡觉，姿势很规矩。
余清越抱着毯子也安心闭上眼睛。
朦朦胧胧见，他听到好像有人在门口说话。
“你也喜欢他？”
“我上学的时候就喜欢听他的歌，算是老粉了。”
“我和你差不多，可惜了，还没看到我cp修成正果就死了。”
两人又同时说了喜欢的歌，一见如故，开始蹲坐在门边聊天。
如果余清越清醒状态下认真听，就会发现说话的女声正是钟苗苗。
“看你年龄，你还在上学吧，你比我可怜，年纪轻轻就死了。”钟苗苗感慨道，“你怎么死的？”
少年说:“路过施工地意外被砸死的。”
“哦，那肯定很疼。”钟苗苗看着呼呼大睡的小奶猫，又问，“那你怎么不去投胎呢？一直在这老屋子呆着多吓人啊，你看我家余老师被你吓成什么样了。”
少年无语道:“这是在我家，我上个厕所还被锁门，急得都快憋不住了，还被人贴符，我才被吓到了好嘛！”
再说，他刚开始并不知道两人是被父亲喊来的，还以为是来偷东西的贼，就想吓唬吓唬，虽然他家也没有值钱的东西。
“那可是你偶像啊！”
“是啊，就是因为是我的偶像，所以我才激动跟着他们啊。”
急切想上厕所，又在厕所看到偶像时的激动，他承认当时拍门的声音是大了点，但门开了就被偶像用拖把打，抱头逃蹿，这样的怨种鬼他也是第一个了。
赶紧跑出去先解决身体大事。
回来的时候两人都躲在他屋，另外一个人还把他当成恶鬼，他一个鬼委屈都不能找人说！
听着少年的解释，钟苗苗有几分同情:“算了，你也算惨。”
“你为什么跟着他们啊，还寄身在一只小奶猫身上。”少年问。
“我嗑cp啊。”钟苗苗指着门缝说，“你没看出他们是一对吗？”
少年:“……”
“你呢，你还没有回我先前的问题呢，你为什么一直留在这里？”
“我妈妈身体不好，从我意外去世后她精神也崩溃了，时常在屋里念叨，不相信我真的死了，我爸陪着她演戏。”
“可惜她还是一蹶不振，开始变得疯疯癫癫的，还有自杀倾向。”少年悲伤道，“看到她这样我怎么忍心走的了，可是我只是一缕亡魂，做不了什么，只能让家里发生异变让她不要伤心。”
“我爸发现家里的东西经常无故被摔，哄骗我妈我还活着，经常编撰和我相关的事捏造我还活着的假象。”
“程敬远他们来这里应该是我爸新一轮骗我妈的手段，让她安心去医院治疗，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丁博原本也算在草原干出一番事迹，可惜他家庭破碎后，他要照顾母亲，要花费很多钱，不得不辞去先前的工作，回到离家稍近的地方给别人打工，一边照顾母亲一边忙起来麻痹自己，他亲眼看过父亲背着母亲掉过几次泪。
一个男人，身为丈夫，身为父亲，身为家里的顶梁柱，他必须比任何人坚强。
钟苗苗听哭了，没忍住小声啜泣。
屋内的灯光突然变暗，余清越骤然睁眼，屏住呼吸听门外的动静。
好像是哭声？
仔细一听，是哭声！
余清越心里妈呀一声，疾步跑到床边，快速跳到程敬远身上。
程敬远知道外面的鬼不会害人，放松警惕，沉沉睡过去，余清越这重重一压，搞得他闷哼一声，抱着人压到身下。
他眉峰蹙着，眼瞳里燃烧着暗火，那句“不是不和我睡一张床吗？”的话暗暗压回心底。
余清越颤着嗓音说:“我跟你一起睡！”
看男人连眼睛都不睁，余清越害怕极了:“那鬼在哭啊！！”
“嗯，他哭就哭，进不了屋。”程敬远搂着他的腰，拉过被子给他盖好，声音磁性悦耳，“我们睡我们的，好吗？”
余清越被他按在怀里，闻到熟悉的龙涎香，脸微红，吸了吸鼻子道:“我睡不着。”
良久，屋内响起几不可闻的叹息声。
程敬远开口说:“我陪你聊天。”
此刻罪魁祸首扒拉着门口恨不得钻进两人被窝……不，不对，就躺在床底听墙角就行了。
钟苗苗万万没想到鬼生之年做了她生前臆想过的事——躺在床下听cp打情骂俏说悄悄话，或者做点不可描述的事，她都不敢相信那将会有多快乐，虽然眼下这状况与那一点都不沾边，没想到不切实际的幻想竟然在变成鬼后实现了。
虽然是在门外。
桀桀桀，女鬼笑的猥琐又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