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辞并不关注星网,所以目前还不知道星网上只是因为他的一个背影就掀起了如此大的波浪。

    如果席辞知道了,可能会真心说一句:虫族真闲。

    席辞叫了一辆星际运输车,把满满当当的购物成果让虫送到了家里。

    根据席辞对观察和了解,虫族的劳动力基本上都是雌虫。

    由于雌虫好斗的天性,所以军雌占了很大一部分,因此军部也是帝国最主要的权威方。

    剩余的雌虫一般就是商雌、医雌,工雌等等,这样具有某一项专业技能的雌虫。

    席辞想,如果他想在虫族找工作的话,最好的选择应该是在军部。

    他知道对于本土雄虫来说,其实根本没有工作的必要。反而,外出工作的雄虫才是异类。

    在雄虫婚配之后,其雌虫的所有财产都归雄虫所有。再不济,总有帝国资助,所以在虫族看来,一个雄虫外出工作,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

    可是席辞上辈子是金戈铁马的将军,这辈子怎么可能愿意拘束于屋檐之下,靠着所谓的帝国的庇护而生。

    更何况,席辞对于虫族这种明明很奇怪,但是又保持着诡异的平衡的雌雄地位,感到并不是很舒服。

    即使在他们那里,男尊女卑,但是女人至少需要掌握三从四德,需要处理内务,并不比男人轻松。

    而这里的雄虫,却是什么事情都不做,仿佛活着就是为了享乐一样。

    席辞坐车来到了军部门口接待处,接待处守卫森严,庄严的大门屹然伫立。

    席辞刚走过去,只听见守门的安保军雌声音浑厚,气沉丹田:“请出示您的身份——”

    声音戛然而止,是因为安保军雌看见了席辞。

    军部这个地方,一百年都可能没有一只雄虫路过,这才让安保军雌如此吃惊。

    “……阁下,您是走错地方了吗?”安保军雌身形庞大,身上的肌肉看着十分结识,如此小心翼翼说这话显得有些滑稽。

    席辞皱了皱眉,看了一下庄严宏伟的大门,发现并没有走出:“……这里不是军部?”

    “啊……这里是军部……”安保雌虫卡顿了一会儿,才试探性地问道:“……阁下,你是要找人?”

    这是安保雌虫所能想到的最合适的理由。

    席辞看了看光脑上写的军部招聘处就在这里,并没有错。

    “不是找人,能进去吗?”席辞语气淡淡。

    安保雌虫莫名感受到了一阵无形的压力,连忙道:“阁下,当然可以。您请进。”

    招待厅的大厅里面充满是一种十足的未来科技感,但是墙上挂着的锋利的武器装饰增添了一些压迫感。

    前台的军雌正在处理文件,突然眼前的亮光像是被遮住了一样,他一脸不耐烦地抬头,然后,呆若木鸡。

    我的虫神啊,这个地方怎么会有雄虫过来。

    前台军雌瞪大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

    这里竟然有一只雄虫!

    众所周知,军部基本上是雄虫绝缘的地方。

    “您好,这个招聘信息是这里的吗?”席辞把光脑里的招聘页给调了出来。

    前台看了看,突然像是被雷劈了一样震惊,这个招聘信息的确是他们这里的没错,还是他亲手编辑发出去的。

    但是……这位雄虫阁下是什么意思?

    “……对。阁下您是想?”前台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了,但是始终不敢相信。

    “我要应聘。”席辞语气平淡,仿佛就像是说今天吃饭了吗一样。

    “这……这……”前台雌虫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但是直接听席辞说出来还是难以置信。

    这世道是变了吗?

    为什么会有雄虫出来找工作?

    “……阁下,您真的要应聘?”前台雌虫精神恍惚。

    席辞面无表情,微微颔首。

    前台雌虫张着嘴,说不出来话,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这毕竟是他虫生以来第一次碰到一只尊贵的雄虫出来找工作的。

    “好……那阁下……您先填写一下这张表格吧……”前台雌虫努力震惊下来,从抽屉里面抽出一张表格,顺便拿了一只笔递给席辞。

    在席辞填表的同时,前台雌虫正在进行激烈的头脑风暴。

    这位雄虫阁下拿出来的那张招聘页里面招的是一些类似保安,清洁工的廉价工作,像是正规的岗位军部一般不会张贴出去。

    前台雌虫就算不用脑袋想也知道,他要是敢把这位雄虫阁下安排到这样的职位,第二天雄虫权益协会就能找他的麻烦。

    这件事情怎么办都不好弄,所以前台雌虫只能暂时让席辞填一下表格糊弄过去,然后等席辞走了再请示高层。

    过了一会儿,前台雌虫双手接过了席辞填写完毕的表格,露出职业的微笑,语气恭敬:“好的,阁下。有结果我会通知您的。”

    前台雌虫把这份珍贵的表格夹在了文件夹里,不经意间在里面瞅到了一行字。

    问题是“你为什么要选择来军部工作?”

    这位雄虫阁下的回答:“因为闲。”

    前台雌虫:……

    席辞办完了出来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之后,顿时感觉一身轻。

    其实,就这样无所事事地待在家里,对于席辞来说,无疑才是最大的煎熬。

    从沙发山醒过来的伊诺尔,他坐起身子,环顾了一下四周陌生的环境,第一感觉是疑惑的。

    这是哪儿?

    他怎么在这儿?

    下一秒,大量的记忆突然从他的脑海里面涌入,伊诺尔脸色微微一僵。

    他精神力紊乱了。

    他来找席辞了。

    他还……

    察觉到精神海里像是被清泉洗涤过一遍的精神力,伊诺尔扶额,白皙的耳尖突然红了。

    他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