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发觉元泓这次有些不对劲。
元泓这个人, 到了现在, 在她面前已经没有什么可装的。这家伙在外面看着正正经经的, 内里怎么胡来, 她都看着。
正经都是给外面人看的,内里如何,只有她知道。这家伙连床面前架个等人高的铜镜都干的出来, 可见他是真放荡。面上正经, 骨子里头放荡。
坏水一个劲的冒,而且只冒给她一个人看。
平常那样,但也不及这次, 急的直接在库房里就成了。连回房里都来不及。
她靠着锦绣堆,浑身瘫软,元泓过来给她把衣襟给整理好, 他面有愧疚,“夭夭, 还好吧?”
玲珑在那里翻了个白眼, 这一趟折腾的可够厉害,被翻过来趴在地上也就罢了, 还有上墙的,简直是花样百出,这会她不想搭理他了。
此刻这一块地就只有他们两个在这里, 芍药出去的时候,很聪明的把外面的人,包括守门的那些士兵全都遣开了。库房是库房, 虽然建造的比平常屋舍要结实点,但是为了防盗,墙壁也并不隔音,屋子里头有那么点风吹草动,外头两只耳朵一听就听到了。
玲珑觉得自己明天可能要把脸皮给磨的更厚一些,不然明天外面到处都是看她笑话的。
她想着,瞅了正在给自己穿衣的元泓,元泓满脸愧疚,白皙肌肤上,见着朵朵红痕,他既愧疚又得意。愧疚的是自己竟然完全不受控,平日里,他都会照顾玲珑的感受,适可而止,免得把她弄伤了。但是这次,平常的自控,却不翼而飞,如同一头饿极了的野兽,不知节制。
元泓笨手笨脚的给她勉强整理好裙裾,不过女人的衣裳对他来说还是太难了点。
他对着玲珑凌乱的衣襟沉吟了下,“我去叫人过来。”
说着,刚要起身,就被玲珑一把拉住了袖子,她现在已经软成了一滩水,浑身上下软绵绵的,就连阻止,也阻止的娇娇气气,若不是元泓时时刻刻注意她的反应,恐怕也不会察觉到。她的那个力道,只要他一起身,不用用力,就能轻易挣脱掉了。
“别叫人来。”玲珑嘟囔,“还嫌别人看的不够是不是?”
元泓失笑,“说的也倒是。”
他说着,又上下打量了玲珑好会,他自己不会整理女人衣裳,在这儿再久也穿不好。他干脆直接脱了外面的大袖外衣,直接披在她的身上。把她遮的严严实实。然后抱起来就往外面走。
玲珑在他怀里看了一眼,那满地的凌乱,还有些上好的蜀锦,也被折腾的看不得了。
蜀地上供到宫里的,和其他人皇亲国戚用的到底还是不同,里头参入了金线,稍稍有光线下来,整匹锦帛,就会熠熠生光。
结果被他们两个一番胡闹,折腾成那样了。玲珑心疼的不行不行的。
芍药做事认真细心,他们回去的路上,竟然没有碰到一个人。
被放到床上,玲珑才松了一口气。热水等物早就备好了,元泓亲自给她擦洗,玲珑身上的衣裳外面穿的勉强整齐,但是内里还是一团糟。
他给她脱了外面遮遮掩掩的外衫,给她一点点整理和擦洗。
做女人就是这个讨厌,不管如何,都要注意,不然一不小心,就得了什么病。玲珑躺在那里不动,任由元泓伺候。过了好会,元泓给她擦洗干净,换上了洁净的衣裳。她才靠着隐囊起来。
“今天你这次老不对劲了。”玲珑说话还是没有多少力气,细声细语。
元泓咳嗽了下,他叫人去端来粥,自己亲自来喂玲珑。玲珑累的不行,但是元泓瞧着却精神奕奕,比刚才那会还要有精神。
玲珑吃了点东西,躺了会,终于恢复了些过来,只是腰身还酸着。
元泓知道自己过分了,不敢道辛苦,陪在玲珑身边。
玲珑休息了会,终于有力气了,“你之前闻到你衣裳上的熏香,你不是不爱那个么?”
元泓的吃穿用度,全是她一手安排的,他不喜熏香,玲珑干脆就只让人把衣裳清洗干净,晾晒就好。
哪里来的那么一股子甜腻的味道,那味道就算是她,也不用。
元泓那时候听她问,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她给吃到肚子里去,也顾不上想其他的。现在回想起来,他脸色都变了。
玲珑见他变了脸色,“怎么了?”
元泓将自己在宫里的行迹和她说了一遍,“看来是太后那里。”
玲珑面色古怪,“我说怎么突然给我那么多赏赐,还是指名道姓,说赏赐给我的。”
“平日里的赏赐,哪次不是顶着你的名头,这次直接说给我的。”玲珑说着,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这些该不是太后付的渡夜资吧!”
元泓这下脸上彻底的青到了底,“别胡说八道!”
玲珑一下闭了嘴,她拉起他的手,她手上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于是就小意温存的握住他的手掌,指腹在他的掌心上蹭着,带着那么点安抚的意思。
她的讨好让元泓原本青黑到底的脸色好了些许。
但熏香有问题,的确是跑不了了。
他坐在那里叹气。玲珑抬手起来,摩挲着他的脸颊,“男人长得太好,也不是多好的事。平常那些女人,我还能应付,这次是太后……”
玲珑沉吟一下,“要不我们还是赶紧私奔吧。”
元泓被这话给逗笑了,“原本就是夫妻,私奔甚么。”
他说完,想到熏香,脸上又沉下来。
接下来几日,也不知是做贼心虚,又或者是别的,李太后没有和之前那样,单独召见他。
李太后对元泓的心思,昭然若揭,新寡的寡妇。二十来岁的年纪,说不上比那些豆蔻少女来的鲜艳,但也风韵犹存。一时间不少人都拿这个作为谈资。
玲珑那里都被殃及到,玲珑回娘家亲自送锦帛过来,东西才招呼着拿出来,沈氏就拉她过去,甚至还要乳母把玲珑怀里的小金娘给抱走。
玲珑抱着软乎乎奶香小侄女正开心,见着乳母把侄女抱走,老大不乐意,“阿娘这是做甚么?”
“你喜欢,回头生几个,现在阿娘有话问你。”沈氏拉住玲珑的手,将外面听来的那些风言风语和她一说,“大王和太后到底怎么回事!”
“没甚么,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玲珑说得有几分不在意。
沈氏一听,脸色立即沉了下来,“竟然还是真的?”
“甚么真的,他对太后半点意思都没有。”
沈氏坐在那里,“行事竟然比高氏都还要过分。”
苏远当初直接排开高氏一门,和一众汉人士族,把小太子直接送上宝座。算是有功,之后也有源源不断的封赏。
甚至苏远的两个儿子都被封了官位,苏茂也受了重用。
可这些都是他们该得的。
李太后就算再怎么,也不能盯上人家的夫婿。
“晋王可不是一般的人,太后怎么连他都不放过?”
玲珑听着心烦,“阿娘,放心好了。真的不会有事,你也说了,泓郎不是一般人,除非他自个愿意,太后难道还能学外面的野男人那套,让中侍中省的那群没根东西,把他捆了强上么?”
这粗鄙话语,让沈氏瞪了眼,持着团扇就在她身上拍了好几下。
“这是一个王妃该说的话么!”
玲珑两眼直接转到别处去,“反正这里也没有旁人,阿娘听了也没有甚么。”
“只是话糙理不糙。太后能拿他怎么样?这事,主要是在男人,他不愿意,就算太后再搔首弄姿,也没有半点用。”玲珑说着,喝了点水。
沈氏听后,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你不知道,在那个位置上坐久了,不管多么明道理的人,都会变得横行霸道。我就怕她得了不手。到时候恼羞成怒。”
“毕竟是皇太后,而且她的野心摆在那里,可不好对付。”
玲珑默默喝水,并不答话。
李太后消停了一段时日,元泓对她,仍然是原先的冷淡模样,似乎看不出什么。时日一长,李太后心下都开始侥幸,是不是那日元泓没有察觉出来。
心痒难耐,又请了人过来。两次试探下来,李太后知道元泓对她是真无意。可到底不能甘心。
谁知元泓推说公务缠身,若是私事,来不得。
李太后强行把人叫过来。
元泓一来,李太后就道,“今日晋王又上书,想要回晋阳。”
元泓心里叹气,越发不知李太后到底在想些什么,色令智昏,恐怕也不过如此。
“如今冀州并州并不安宁,臣已经收到好几封叛乱乱事的军报,必须有人镇守晋阳。”
这些道理李太后自然明白,可是心里明白,也不甘愿就这么放他走。他只要一走,再想要他回来,恐怕难上加难。
“晋王果然一心为公,”李太后道,她说着看向元泓,不由得靠近他几分,“可是公务之外,难道大王没有半点想法?”
“宫城之中,臣心里就只敢有公事,不敢有其他。”
李太后动了动,抬手让左右都下去。
她下了御座,径直走向元泓。元泓眉头一皱,她看见,脚步顿了顿。
“大王是不敢,还是不想?”
元泓直接了当,“不想。臣受先帝之恩,何况自幼受师傅教导,不做奸佞有违伦理之事。这是为人的根本,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和畜生又有甚么区别?”
李太后脸色大变,此刻大殿之内,只有他们两人,她说话也不那么藏着了,“你想要甚么,我都可以帮你达成。”
“你想要做成甚么,又或者想要甚么位置,我都给你给你。”
如此竟然是以权位相诱了。
元泓看向里面前女人的眼光里,有一开始的探究打量,渐渐带上了几分鄙夷。
靠女人得来的东西,终究是长久不了。更何况,这还是要拿自己去换。元泓想起如今朝廷里的形势,有些想笑。
他站起来,对着李太后退出好几步,“太后,臣官署之中,还有许多公务没有处置,太后若是没有要事,臣先行告退。”
元泓话语铿锵有力,还没等李太后出言挽留,他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李太后瞧着他就这么离开,整个人颓然的坐在坐床上。过了好会中官黄曼从外面进来。他在外面候着,见着晋王出来了,但是皇太后却好久都没有传召。黄曼大着胆子,过去看看。就见着皇太后满脸颓丧的在内殿。
黄曼立刻就躲出去了,皇太后在晋王面前,可能就是一新寡的小寡妇。但是在他们这些人面前,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黄曼在外面等着。
因为李太后想着或许可能成事,为了不叫太多人看见,所以元泓来的时候,她特意把宫人中官遣开了大半。剩下来的那一半,也是星星散散的在外面守着。到了这会,门口这儿就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所以黄曼进去的时候,也没有人拦着。
黄曼觉得,晋王看不上皇太后,其实也正常。皇太后容貌只能说尚可,和貌美比起来,还是有一段距离。晋王妃他是见过的,的的确确是个出类拔萃的美人儿。
男人对着这样的美人儿看久了,再看别的女人,眼光难免要高。
何况晋王的前途,是靠自己一手一脚打拼出来的,和外面那些,需要靠着帝后的提拔的宗室亲王又不一样。
动他如同自毁长城,谁敢呢。
过了好会,终于听到殿内有击掌的声响,黄曼才敢步入殿内。
李太后沉下脸,下面的人也大气不敢出。
“太后,”黄曼见着李太后看着自己,硬着头皮到李太后身边,“这晋王是块难啃的骨头,要不陛下换一个人?”
元家自从和汉人联姻之后,宗室里的美人也是一年比一年多,男女都有。总有人为了权势,愿意和太后有那么短露水情缘的。
李太后摇摇头,“那些人,文文弱弱的,哪一个能和他相提并论。”
说罢她伤怀道,“我欢喜他,所以是真心想要和他好。”
黄曼顿时苦的生吞黄连一样。
太后竟然还心里挂念着晋王,可是那位,是真的不能乱来的!
元泓回到官署里,广阳王在一旁挤眉弄眼,只差没立刻来问。等他在署房里坐下,广阳王迫不及待过来,“太后都和你说了甚么?”
不怪他如此急切,毕竟宫里的那个新寡寡妇,身份可不一般。广阳王对太后那是半点兴趣都没有,不过也不妨碍他打听,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元泓伸手拿过放在一边的公文,他什么都没说,瞟他一眼,“你这么喜欢,怎么不去?”
“我才不呢。我自有喜欢的女子,也有孩子。干嘛和个寡妇纠缠不清。”
元泓摊开公文,“那不就行了。”
广阳王看着元泓,心底突然有些同情,元泓是这一辈宗室里的佼佼者,不管是功劳上,还是样貌,能比上他的寥寥无几。
所以现在被皇太后给纠缠上,他也就格外的同情。
“其实先帝不在了,皇太后想怎么,只要不过分,也没谁拦着她。不过她这做的,未免还是过分了。”
此刻时风开放,不管汉人正统的南朝,还是鲜卑人建立的北朝,女子们都不讲什么坚贞,夫君去世之后,改嫁回娘家的,比比皆是。北朝比南朝更为一步,女儿不管是丧夫,还是不想嫁人,呆在娘家里,辈分上去了,就算有主母,家里大小事务,都能跳过主母,直接让这位姑母处置。
所以养个男宠,司空见惯,根本不算什么。以前北朝也有太后把朝堂上的大臣作为入幕之宾的。
但是可从来没有一个敢对宗室下手,尤其还是手掌兵权的宗室。广阳王都佩服李太后的胆量。
“你不喜欢她纠缠你,不过看这样子,你越是不搭理她,她反而对你越是上心,这么纠缠下来,恐怕你也吃不消吧?”
元泓终于抬头看他,广阳王说的也没错,他的确没那个耐性和李太后周旋。他的事有很多,情爱之上,唯有的那点心思,早就被当初的那只小狐狸给占据了。
他精力有限,能分给情爱的,只有也仅有那些,小狐狸占了,自然也没有给别人的份了。
“你有主意?”
广阳王嗤笑,“果然是受不住了,也对,我说你干脆另外给她推荐几个样貌才能过得去,但是没有甚么太多上升道路的寒门子弟。到时候,那些寒门子弟,领你的情,太后那里也好搪塞过去。”
“要入她的眼,恐怕不容易,”
广阳王满不在乎,“这还不简单,多挑几个就是,反正太后新寡,你又不肯……”广阳王说着在元泓的注视下,重重咳嗽下,“反正那么多,她新寡,受不得的。”
元泓把这话记得心里,他不耐和李太后这么磨,能把人打发了,那就尽快打发了。
外面突然有一阵嘈杂,两人对视一眼,叫一个属官出去打听,不一会儿,属官就回来了。
“外面赵王晕了,说是赵王的孙子在攻打高句丽的时候死了。”属官说着,悄悄的看了元泓一眼。
元泓抬头看了他一眼,“哪个?”
赵王的儿孙有好几个,元泓也不知道是他哪个孙子没了。
“就是那个行刺你和堂嫂的那个。”广阳王扬扬手,就让属官下去。
“当初先帝也没有明面上严惩,传出去毕竟是个丑事,叫天下知道了徒增笑话。干脆就把他塞去攻伐高句丽。”
广阳王说着,笑了几声,“终于死了啊。”
辽东之地离洛阳有千里之遥,消息现在才传过来,恐怕人早就在去年就没了。
“也罢,死了还能落个好。”
其实这里头还有另外一桩风流韵事,只是为了不让王叔脸上太过难看,除去那几个知情的,谁也不敢在外面多说。
外面赵王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家中儿孙好几个,元湛却是儿孙里他比较喜欢的。自小在跟前长大,听到死了,哪怕早就知道是先帝安排,也是伤心不已。
赵王哭的太厉害,一时间晕了过去,弄得官署里一阵兵荒马乱,有人急着把赵王给抬到床上去的,还有急着开窗通风的。另外还有人去叫医官。
清河王冷眼看着,不说一句话。元湛在他看来,死真是太便宜他了。非千刀万剐不足解恨。
“阿叔。”元泓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片混乱。
清河王看到元泓,难看的脸色好了些,“你来了。”
“叔王还好么?”元泓说着看了一眼门内。
正好恰逢医官被抬进去,又是一方忙乱。
“好不好,都是那样了,无所谓。”清河王说着,甩了甩袖,他一把拉过元泓,“这个时候,内内外外多少事,他倒好,一头直接晕过去。”
“太后那里,你无碍吧?”清河王问。
元泓不喜欢自己和李太后牵扯在一起,摇了摇头。
清河王说了一句那就好,“你原本就不是靠他们一念之间起来的,手里有真本事,自然也用不着和一个妇道人家搅合在一块。”
说着,外面一阵喧闹。竟然是紧急军报。之前闹过的六镇,现在又开始反了,而且这一次比之前的那趟还要气势汹汹。
其实不仅仅是六镇,各地也有不断有庶民暴动。
光是平定这些暴动,就已经让人头疼不已。这种紧急关头,正是用人时刻,元泓原本应该出去平定叛乱,却被李太后留在洛阳里,为着个风月事蹉跎。
清河王打心底就瞧不上李太后的所作所为。
事出紧急,直接报到李太后那里,李太后知道六镇彪悍,鲜有人能压制,元泓是必须要去了。
她原本想要派其他人代替元泓前去,清河王和其他几个汉人士族出列,说晋王以前曾经对付过这些暴民,自然有对策。让晋王去再合适不过。
清河王的辈分比她还要大上一轮,在朝廷里风评极好,他说的话,就算是李太后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只是李太后还是不能这么轻易的把元泓放走了。
出征之事已经确定,元泓浑身上下轻松无比,他打算找个时机,带着玲珑回晋阳去,到时候京城里的形势也够李太后头痛。留下来的六大辅政,就算没有他,其他几个,对太后揽权阻碍极大,而且这里头一个处不好,就是阴沟里翻船。
他不觉得李太后有那个本事可以左右逢源,平衡其中的势力。
元泓做好了打算,心情甚好的往宫门走去,还没到那里,就被一个中官叫住了。中官说是太后有急事有请。
这个时候了,还能有什么急事?
元泓心下不耐烦,但是君臣放在那里,也只能过去。
当他到宫殿内,见着所有的宫人中官退出去的时候,他心下就一阵不耐烦。他已经叫人出去物色美少年,到时候会有人送到李太后面前。但是李太后还是这般行事。
突然身后贴上了一具柔软馨香的躯体。
“泓郎。”身后的女声不服朝堂上的端庄,甜腻得叫人作呕。
元泓一把扣住搂抱在腰上的人,随即一个反手,就把身后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李太后没有预料到他竟然真的直接出手,当即就被摔了个七荤八素。
作者有话要说:道长:我没说过我不打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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