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和抹茶味，混在一起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味道，恶心到令人发指。
“福泽，你说过你姐夫前田十四郎在点心铺做账房先生对吧，他在哪里工作？”
千手扉间蹲在地上，神色灰暗不明。
“就在旁边这条街的糕点铺里。”
福泽谕吉后知后觉回过神来。
“你怀疑我姐夫？”
“嗯。”
现场被踩碎的抹茶卷，福泽寻文没有丝毫反抗过的痕迹，连衣着也没有凌乱半分，随身财物也没有被搜走，从前方来的袭击。
他可以想象到福泽寻文是如何在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被一刀穿胸。
凶手很有可能是福泽寻文的丈夫，前田十四郎。
至于动机？那不重要。
现实往往比想象的要更加荒诞。
千手扉间拉着福泽谕吉去糕点店询问前田十四郎的下落。
“前田啊……”
糕点铺的伙计摸了摸下巴回忆了一下
“他的妻子寻文昨天来探班，落了样东西，他带着份抹茶卷追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得到线索之后，千手扉间和福泽谕吉前脚刚踏出糕点店的门槛，后脚警车就停在了糕点店门口。
“请配合我们调查。”
身后传来警部问询的声音
“喂喂，刚刚你们不是才派人来问过吗？”
伙计无奈的摊开了手，然后指向门口
“人呢？”
伙计揉了揉眼睛，却发现上一秒还站在那里的两个少年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姐夫家在哪里？”
在看见警车的那一瞬千手扉间就拉着福泽谕吉开溜了，与其和警察在糕点铺扯皮，他更倾向先去掌握第一手线索。
“跟我来。”
福泽谕吉跑到了千手扉间前方，带着千手扉间抄了近路。
前田十四郎家住的不近，是套很普通的住宅，虽然有围墙，但对两人来说形同虚设。
进入内宅，代表新婚的小物件几乎摆满了客厅，像尖刺一样刺痛了福泽谕吉的内心。
“我们得快点，警察快来了。”
前田家很朴素，很多家具都是结婚前才买的，散发着崭新的光泽，几乎没有什么可以称之为线索的东西。
“翻翻有没有照片，日记本什么的。”
千手扉间注意到前田十四郎床头摆着一瓶艾司唑仑，这是常见的镇定剂和安眠药。他打开瓶盖，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这里是前田的日记本和最近的照片。”
效率颇高的福泽谕吉递过来一本笔记本和几张照片，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有人在家吗。”
声音很耳熟，似乎是前往糕点铺调查的警察。
“走！”
福泽谕吉一把拉过千手扉间的手，借力跳上了围墙，几乎下一秒，院门被一脚踹开。
千手扉间对这附近的地形不太熟悉，只能任由福泽谕吉拉着他跑。
“去哪？”
“道场。”
他们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研究已拿到的线索。
现在是中午12点，这个时间点绯雨柯文不在道场，一般都在小酒馆里吃汤豆腐，而福泽谕吉有道场的钥匙。
福泽谕吉开始研究起前田十四郎的日记本而千手扉间则是拿起那几张照片。
照片很平常只有几张，一张前田十四郎的个人照，看起来很年轻还穿着校服，第二张是福泽寻文和前田十四郎的结婚照，照片里的人看起来相当的幸福甜蜜。最后一张福泽寻文的个人照，拿着一支梅花，露出纤细的手腕，带着个精致的玉镯。
玉镯……
千手扉间又重新翻回第二张照片，结婚照里面的福泽幸子手上并没有玉镯，但第三张上有，说明玉镯应该是结婚后前田十四郎送给福泽寻文的，但他清楚的记得，他为福泽寻文做急救的时候并没有看见玉镯。
镯子被拿走了，但是，为什么？
福泽谕吉紧紧皱着眉头，把日记本递给了千手扉间。
“你来看看。”
千手扉间接过日记本，
［4月13日晴］
最近有些感冒，昨日去找医生开了些药，有奇效。
［4月16日晴］
感冒已经痊愈，但晚上总觉疲惫，询问医生，得了一瓶安眠药。
［4月26日多云］
药已经吃完，失眠大抵已经痊愈了罢。
［4月27日阴］
不过停药一日，早晨疲惫之感比之前更甚，约莫明天去找医生问个明白，怎能骗人钱财，怕不是用了阿片。
［4月28日小雨］
医生告诉我我的身体并无大碍，早间疲惫应是刚停药，身体也会有所不适应，医生才是这方面的行家，我大抵错怪他了，医生怎么会害人呢？
［4月29日中雨］
今日早晨疲惫更甚，妻问我缘由，我也答不出，只是支支吾吾的搪塞过去明天我定要去找那医生问个明白。
［4月30日大雨］
医生说我忧虑过重，叫我放轻松，为今之计只有这样吧。爱妻爱吃店里的抹茶卷，这一点无伤大雅要求，作为丈夫，自当尽量满足。
［5月1日阴雨］
我……要…杀了……她
不是……
我……到底……
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
千手扉间深吸一口气，关上日记本，看向福泽谕吉。
“走，去警局。”
他需要去看看之前受害者的尸体。
……
警局地下室有临时的停尸房，被杀害的尸体被送到这里，进行尸检。
“五位受害者都是女性，都被残忍的杀害后分尸，遗弃在各个街道。”
掏出岸家给的证件，警局的一切对他们大开绿灯。
千手扉间掀开白布，仔细查看起尸体身上的伤口与痕迹，福泽谕吉站在五个个凶杀案的地点的地图面前目露沉思状。
良久，千手扉间把白布盖好，他已经得出了结论。
“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就是前田十四郎。”
无论是惯用手，还是依据伤口来判断身高，手法，这6件案子的痕迹都几乎一模一样。
福泽谕吉沉默了一下，指着地图，从旁边的桌子拿起笔来，不顾旁边警员的阻拦，在地图上点下
“总共六起案件，加上……前田寻文遇害的地点，刚好是一个六边形。”
六个案发地点，被用炭笔仔细连起线来，构成了一个不太完美的六边形。
“六边形的中心在哪里？”
“东京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