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古代炮灰军嫂3
一路行来, 押着镖车辎重,速度想快都快不起来,人和马车、骡车都要休息好, 否则就会形成恶性循环, 镖师最忌讳打疲劳战。
但凡他们投宿的客店, 都跟他们比较熟稔。刚开始白露以为是薛彪夫妻俩交游广阔, 后来才知道,镖师一般走的都是固定镖路,经常走,自然对沿途客店很熟悉, 甚至结成了好朋友。
每次走镖都住在这些好朋友的店里, 而对于那些新开的店,由于不知道底细,他们总是驱车而过, 绝不留宿。
除此之外,走镖之人还不住突然易主的店用柳英姐姐的话说,老店突然易主,必定有原因, 在没有弄清楚原因之前,他们会对这样的店敬而远之。
当然还有一种店他们也不住,但柳英不肯告诉白露到底是哪种店。白露看她不说,十分好奇, 这就像吃瓜吃到一半, 不上不下让人特别想知道后续。
还是后来路上遇到了,她才告诉白露:“这种客店门前站着花枝招展、卖弄风骚招揽客人的店, 咱们走镖的也不能去住。来这种店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有的歹人还会故意打着寻欢的幌子, 其实是来当盗贼的。
还别说,这一路上白露真的学到了不少,她跟小系统还感叹来着:“难怪人家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回真长见识了。
你看就这个小小的镖行,不接触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那叫一个多,不但进店有规矩,睡觉也不简单……最可贵的是他们这种规矩不是什么人定的,而是在实践中形成的……”
小系统煞风景的问白露:“所以嘞,你是这个世界准备当镖头?还是下个世界接个跟镖师相关的任务?”
白露挥挥手:“你个直男系统,跟你鸡对鸭讲说不明白,气死我了,麻溜的滚吧!”
小系统滚的飞快,它正跟一个漂亮系统妹妹聊天聊得欢,被露露薅过来的心不甘情不愿,自然知道怎么说才能让白露烦它。嘻嘻,又是气到露露跳脚的一天。
再长的路也有到头的时候,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在路上走了三个多月,远远看到大营府的城墙时,不但白露激动,镖局的镖师们也都面带笑容松了一口气。
进入大营府后,薛彪带人去交镖,柳英陪着白露托朋友打探到流放来的李家人被分到了几十里外的大庙沟。
柳英不放心要陪着白露一起前往,被白露拒绝了。柳英拗不过她,只能殷殷叮咛她一定要主意安全。还特意领着白露去拜会了她爹的义子,她的兄长,大营府的刺史谢必安。
白露其实在和柳英相处的过程中已经有感觉,柳英她一定不是土匪头头的女儿,或者说她爹不止是落草为寇的土匪那么简单。
没想到何止不简单啊,她爹的义子竟然是刺史?还有谢必安这名字好熟啊,她真的在哪听说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谢必安见了柳英很是激动,对于柳英拜托他的事情极为上心,直接吩咐身边得力的侍卫亲自跑一趟,护着白露去大庙沟走一趟落户。
白露跟柳英依依不舍地告别,临走时塞给她一块平安玉牌:“这一路上跟姐姐一见如故,承蒙姐姐、姐夫这一路上的照顾,大恩大德竟无以为报,惟愿山高水长,你我姐妹终有相见之时。”
柳英把平安玉往怀里一塞,冲她潇洒挥手:“走吧,还有好几十里路呢,妹妹,我的大哥就是你的大哥,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一定不要客气,把他当驴一样使唤……”
谢必安一听,差点一脚把这个糟心的义妹踹出去。白露回首一笑,冲柳英使劲儿挥手,然后才赶着刚买不久的骡车,跟在骑马的侍卫身后一同离去。
等白露走远了,柳英用胳膊肘拐了一下谢必安:“看傻了吧老谢?我这妹子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不枉进城时我再三忽悠她把脸上的丑妆给擦掉。
哎,可惜啊,这么好的姑娘竟然已经嫁人了……哎哎哎,你别生气。她还未及笄,那场婚事不过是权宜之计,既没有婚书,也没有三媒六聘,更没有圆房。那男人也早已被抓兵丁,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老谢,你要是喜欢,记得早早下手……”
谢必安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你要是没事就快滚……”
柳英呵呵两声,扭头就走,别扭的死男人,要不是老头子整天惦记着怕你们老谢家断子绝孙,老娘管你这个狗东西死活。
李父他们的发配地大庙沟,离大营府有好几十里路,这个拉骡车的骡子是白露空间里养的,这种骡子能负重、能跑远路,性格温顺,还没有马车惹眼。
骡车跑起来速度并不比马车慢多少,当然这也跟路不好走,马跑不起来有很大关系。白露赶着骡子一直稳稳当当地跟在谢必安的侍卫身后。未时,他们一前一后进了大庙沟。快到大庙沟时,白露趁前面骑马的侍卫不注意,从空间里转移出来不少物资,把骡车塞得满满当当,没有一丝空隙,才赶着车继续往前走。
进了大庙沟,白露看到人就停下骡车,扬起笑脸跳下裸车,跟人打招呼:“这位老伯您好,请问大庙沟里长家怎么走?”
老者抬头看了一眼白露和她旁边骑马的侍卫,给她指了个方向:“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前面非常气派的青砖瓦房就是里长家。”
白露道谢后,赶着骡车继续前行,等到了里长家,把骡车拴到了院外的枣树上。从车上掏出在大营府买的礼物,敲了敲里长家的大门。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里长出来后,那侍卫掏出腰牌在里长面前晃了晃,里长赶紧下拜,那侍卫摆摆手,指着白露对里长说:“这位姑娘是刺史大人的贵客,她的户籍要落在你们大庙沟,往后还请里长多多关照一二。”
随后又恭敬地对白露说:“李姑娘,小的先回了,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就是了。”
白露把一个荷包塞到侍卫怀里:“谢谢侍卫小哥了,日后有用的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那侍卫笑笑随即上马离开,等侍卫走了,白露把手里的礼物递给里长,然后把自己的户籍、路引都拿了出来交给里长:“我父是前些日子流放来的李致远,麻烦里长了。”
里长恍然:“原来是李致远李举人,果然是虎父无犬女。落户这事儿姑娘放心,老朽一定给办妥当。”
白露把准备好的银子递上:“麻烦里长了,小女知道落户是需要打点的,里长尽管去办,如果不够,我这里一定补上。”
里长接过银子:“绰绰有余,等我办好,就让犬子给姑娘送去。姑娘一路赶来,想必急着见父母了,这样,我让犬子领你过去。”
白露跟着里长的儿子继续往里走,越走越荒凉,白露的心也越发沉重,等骡车停在李父他们住的低矮破旧的窝棚时,白露的眼泪都落下来了。
听见骡车的声音,李白轩从窝棚里钻出来,看到跳下骡车向自己奔来的小妹,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白露扑到他怀里:“二哥……”
李白轩激动地热泪盈眶:“妹妹,你、你怎么来了?爹、娘,你们快点来啊,是妹妹……”
李致远夫妻俩坐在炕上正盘算着家里缺的东西。苏氏叹了口气:“早知道咱们能平安到达,当初就不该把露儿匆匆嫁出去,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
苏氏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二儿子在外面鬼哭狼嚎喊妹妹,李致远和苏氏对视一眼,下炕穿上鞋就往外跑。
看到自家老二身边虽然身着男装,却异常熟悉的身影,苏氏激动的又哭又笑:“我的儿……”
白露跑过去紧紧抱住苏氏:“娘、爹,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李致远抹着眼泪欣慰的笑了:“好好好,我们一家终于团圆了。”
李白轩看爹娘一时是顾不上跟里长儿子唐靖尧寒暄了,冲他拱了拱手:“唐兄,真是不好意思,家父家母一直担心妹妹……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唐靖尧爽朗的笑了笑:“些许小事,李兄弟不必挂怀,你们一家团聚,想必有很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了。令妹的落户办好之后,我会给送过来的。”
送走唐靖尧,李白轩走到父母身边:“爹娘,妹妹这一路上想必累坏了,先让她进窝棚里歇歇,有什么话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苏氏抹抹眼泪:“对对对,看我都糊涂了……”
白露一手一个挽住李致远和苏氏的胳膊,笑意盈盈的哄苏氏:“娘才不糊涂,娘是见我高兴。爹,我看里长家都住的是青砖瓦房,凭什么让咱们住窝棚?”
李致远苦笑:“是爹没本事……”
白露心想只要不是不让住就行,拽着他们回了窝棚,又冲李白轩招手让他也来。
等进了窝棚坐到炕上,白露示意李白轩把木门给关紧,然后拉着他们进了玉锁空间。
李致远三人一脸懵,这咋一转眼就从窝棚里换了个地方呢,揉揉眼睛,确实换地方了。
苏氏偷偷掐了李白轩一把:“儿子,疼吗?”
“疼……娘,您掐我干嘛?”
苏氏斜了他一眼:“疼就说明眼前这是真的,咱们没在做梦。”
白露搂住苏氏的胳膊:“当然是真的,娘,您还记得我脖子上戴的那个小玉锁吗?这里是玉锁里面的空间,跟道家所谓的袖里乾坤差不多,就是能用来存放很多很多东西的地方。
木架子是以前就有的,那边的储物袋、储物戒也是。至于这边吃的用的,都是我买的。爹给我留的那些东西,我都带来了。还有那一匣子银票,我兑了一部分金银放进储物袋里了。”
说着拿起一个储物袋往下一倒,噼里啪啦掉出来一大堆金条银锭。”
李致远和苏氏这会儿也缓过神了,好奇的四处扒拉。白露拿起架子上的储物戒,一人给了一个:“这种芥子里面的空间只有一间房子那么大……”
李白轩一脸惊喜:“这种芥子也是袖里乾坤?一间房子大小,那也很不错啊!”
白露找了根针,递给他们:“滴血认主以后戴在手上,除了自己,谁也看不见这个芥子。”
三人毫不犹豫的用针刺破手指滴血认主,李白轩怕血少了认主不到位,扎了自己好几下,还使劲儿挤了挤。
白露被他的模样逗笑了:“哥,不用那么夸张,一滴血就足够。”
李白轩挠头傻笑:“妹,我就是太开心……”
白露催着他们把玉锁空间里的东西赶紧往芥子里收:“爹,您以前教过我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些东西咱们分分。这样不管到哪,咱们最起码饿不着、冻不着……”
说完就拿起金银往爹娘、哥哥手里塞,让他们赶紧收。李致远也知道白露的话有道理,催着他们把架子上的东西也收一些。
第62章 古代炮灰军嫂4
等从玉锁空间出来, 白露终于想起还没看见大哥和两个嫂子,赶紧问他们怎么不在。
李白轩一拍脑袋:“坏了,把大哥、大嫂和岚娘他们给忘了。哈哈哈, 妹, 你别担心, 你嫂子她们俩去山脚挖野菜, 大哥不放心,陪着一起去了。
主要是这边老林子多,常有野猪跑下来,你嫂子她们去挖野菜捡柴火时, 我和大哥轮流陪着。”
李白轩没说的是, 在这边不仅防着山上的动物,也要防着有人使坏。
手里有了银子,李致远就领着李白轩去了里长家, 盖房,必须尽快盖青砖瓦房。在房子盖好之前,他还打算先买或租个院子住着,闺女来了, 他可舍不得让娇娇的闺女跟着他们住窝棚。
苏氏拉着白露的手坐在炕上舍不得松开,母女俩唠了半天,她半响才想起自家还有个女婿:“露儿,那个陈山……”
白露笑笑:“娘, 我还没及笄, 我俩自然是没有圆房的,嫁过去第三天陈山就被抓了兵丁。他被抓没多久, 陈家村附近山上的土匪就下山到处抢东西。我藏到地窖里躲了几天,差点儿就饿死了。
等土匪走之后, 我就想着与其一个人在陈家村各种担惊受怕,还不如来辽东找你们,哪怕日子没有在平阳县太平,可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再苦再难我都觉得是甜的。
出发前收拾东西,无意中划破手指滴血认主了我从小戴在脖子上的玉锁,发现空间后,我就想着你们在辽东肯定什么都缺,有空间在,咱们家的东西肯定不能便宜其他人啊,我就把家里的东西还有爹给的那些嫁妆全都装进去,又回了一趟老宅子,把假山下的那些箱子也都收了。
程伯伯帮忙给找了可靠的镖局,就那个薛家镖局。大当家薛彪很讲义气。他的媳妇儿柳英姐姐英姿飒爽,这一路上不但护着我,还教会我很多东西。
到了大营府,她又带我去拜会了她的义兄谢刺史,请他帮忙以后罩着咱们家,是谢刺史派侍卫送我过来大庙沟的。
娘,好奇怪啊,我听人说柳英姐姐的爹是黑虎山的土匪头头,但她爹养的义子竟然是刺史?这里面怕是有什么隐情吧?柳英姐姐就像是个女将军,不像在土匪窝里长大的。”
苏氏跟李致远一样,出身世家贵族,虽是家中嫡长女,奈何母亲早逝,继母不容。若不是国子监当祭酒的父亲欣赏李致远的才学,想将嫡长女嫁给他。
继母打听后觉得李致远是被嫡母打压的庶子,注定不会有多大出息,同意了这门亲事。她怕是不知道要被继母嫁去哪家当续弦了。
苏氏嫁人后才随李致远来到平阳县定居,若说其他事她或许不知道,但女儿嘴里的柳英父女,她还是知道些内情的。
白露没想到柳英的父亲竟然是曾经的镇国公柳怀安。谁人不知他是大靖朝的中流砥柱,镇守西北边关二十年,打的游牧民族抱头鼠窜的柳大将军。
只可惜一朝天子一朝臣,肃帝这个昏君上位后,以叛国罪将柳氏一族抄家问斩,自此西北无人镇守,游牧民族频频扰关,大靖朝内忧外患、战乱不休。
白露眼睛一亮,大靖朝的皇族姓谢,谢必安莫非是曾经的元良太子的儿子,全天下人都知道肃帝是杀兄弑父上位的。
柳怀安是先元良太子的伴读,又是他的亲表弟,那么救走表哥的儿子,亲自教养长大,应该说得通。
白露嘴里念叨着谢必安,突然想起来这名字为啥这么熟悉了,卧了个大槽,白无常白大人就叫谢必安呐。
就说这名字听上去那么熟悉嘞,十大阴帅里的两大拘魂使啊!曾经年少无知刚踏入地府时,她还一家懵懂地问阴差大哥为啥不是黑白无常来拘魂,结果被告知黑白无常大人不是她们这种小鬼头能见到的。
后来考上了地府公务员才明白,地府老大是平心娘娘,但她长年坐镇六道轮回,因此酆都大帝才是幽冥世界的主宰。
二把手是东岳大帝和地藏菩萨,地藏菩萨是西方教派遣到幽冥界的。目的是渡化鬼魂,传播佛教思想的。被称作安插在幽冥世界的钉子,在地府属于被排斥在核心之外的一系。
东岳大帝是泰山娘娘的哥哥,他是天庭一系,掌管世间生死。
酆都大帝手下有东西南北中五方鬼帝,管辖五方鬼蜮。十殿阎罗,专司生死、统管幽冥、各自分管十八层地狱。
另有功曹司、判官司、轮回司,阴曹司、功曹司有六部,是阎罗殿的秘书处。负责呈报阴司公文,传达酆都大帝和十殿阎王的诏令。
判官司负责查案,管人生死、制阴律,赏善罚恶,每个人死后都得被判官司查上一遭。
阴曹司就是城隍庙,是地府分管各地的地方官。白露小时候经常跟着奶奶妈妈去城隍庙烧香,奶奶妈妈烧香,她是去吃好吃的。
轮回司的老大是孟婆,鬼魂投胎之前必须要喝孟婆汤,消除了前世记忆才能入轮回。
地府最出名的其实不是上面这些超级大佬,而是十大阴帅,每一个都是大巫转世,是地府的最强战力之一。黑白无常二人就是十大阴帅中的拘魂使。
也不知道谢刺史跟白大人有没有关系,白露曾听快穿局的老人儿说过,地府那些大佬们其实也会去轮回转世,只不过他们走的和她们这些小虾米不是一个通道。
以防万一,白露把小系统叫来,让他去瞅瞅谢刺史。
小系统回来后激动地不停蹦跶:“露露,发财啦、咱们发财啦,这次回去奖励肯定海了去了。咱们竟然找到了轮回的白大人,艾玛丫,露露,你运气真好。”
白露一听有奖励,还很多也挺乐呵:“咋回事,展开说说。”
小系统赶紧把主系统告诉它的内幕分享给白露。白露所属的快穿部隶属于轮回司,其实轮回司还有一个秘密部门叫轮回部。
跟她们这些后面招聘来的小鬼头任务者不同的是,轮回部的员工都是是幽冥世界的大佬,他们统称轮回者,又叫位面开拓先遣者。
轮回者跟她们任务者不同,任务者是穿越到万千小世界做任务,这些小世界有的本身就归洪荒地府管辖,有的虽然不归洪荒地府管辖,但这些世界的天道意识比较弱,无力也不敢对抗洪荒地府。
而轮回者则是为洪荒地府征战大千世界的开拓先遣者,大千世界那可是只比洪荒世界低一等的世界,天道的修为最差都相当于准圣,有的甚至是亚圣,想要收服它们就只能靠武力征服。位面开拓先遣者可想而知会有多危险。
轮回者但凡被发现,轻则被重伤,重则甚至真灵受损失去记忆不断地轮回,幸运的话能自己觉醒记忆,回归洪荒地府。若是没有,则会一次次的轮回,直至真灵磨灭。
白无常谢必安就属于后者,小系统刚才已经上报主系统,洪荒地府已经通过小系统定位到这方世界。等到谢必安这一世寿终正寝,真灵将会随着白露一起被主系统传送回地府。
白露挠头:“也就是说,我这一世要等着白大人寿终正寝,才能提交任务回地府?”
小系统囧:“你是不是忘了,没有白大人你也得活到寿终正寝,不过这回特殊情况,你只要活到白大人寿终正寝就可以了。”
然后又高兴的继续跟白露八卦:“哎,那个谢必安,咳咳,那个白大人超级帅,你见过他的,有什么感觉?这辈子你要跟他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死,有什么想说的?”
白露没搭理它,什么感觉,压迫感,真不愧是大佬。说什么,说希望盘古大神保佑白大人长命百岁?他比自己大最少十几岁,要是他早早挂了,她爹妈岂不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小系统一听也对,立马跑去找谢必安,把平安符、金刚符、幸运符都贴到他身上。为了自家宿主多活几年,它决定了,不跟系统妹妹聊天了,没事儿就在白大人身边守着,可不能让他早早挂了,咳咳,要挂也得等露露送走这辈子的爹娘再挂。
对于自家小系统的上道,白露给予了非常高的赞扬,对的,虽然送白大人回地府很重要,但完成任务更重要,原主可是说了要孝顺父母,让父母安详晚年,那她要是早早挂了,这任务可就黄了。
作为一生要强的种花家好儿女,怎么能允许任务砸手里呢,那必须要熬到任务结束才能回地府啊。
李致远和李白轩回来的很快,把手里的地契和房契递给苏氏:“院子是买的,是里长家搬到府城居住的三子的院子,虽然土砖房,胜在是去年新盖的,墙砌的双层、厚重结实,屋顶铺的也是瓦片。
前后院子很大,我把隔壁的空宅子也买了,咱们家人多,房子还是得自己盖的住着舒服。等盖好了隔壁,咱就把这土砖房扒掉盖成青砖房。”
等李家大哥李白珩背着一捆柴跟在媳妇秦淑慧和弟媳何岚身后回到家,先有看到妹妹的惊,后有买房搬家的喜,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
白露左手挽住大嫂,右手挽住二嫂,不停的撒娇,秦淑慧、何岚两家跟李家本就是世交,苏氏经常带着白露去她们两家串门,白露小时候她们俩没少给领着玩,相处的就跟亲姐妹似的。
一家人亲热够了,白露把他们拉进窝棚里把储物戒指给他们仨分了。等心情平复后,一家人把简单的行李搬上车,二哥李白轩被撵去赶骡车。其他人有说有笑往新家走去。
大庙沟住的都是从京城流放过来的,这边的建筑修建的时候就跟四合院有些类似。
大门南侧是两间倒座房,正对着倒座房是正房三间,两侧各带一间耳房。左右各三间厢房,前院是一大片菜地,种的是白菘,苏氏很高兴的:“这白菘炖豆腐很好吃的,我看露露买的有豆腐,今天晚上咱们就吃这个了。”
吃了一路干粮的白露听见炖菜就馋了,吸溜吸溜口水:“炖豆腐要多放五花肉,娘,我买了很多肉,够咱们吃好几年呢。”
李致远揉揉白露的脑袋:“露儿瘦了,娘子,这段时间好好给露儿补补。回头我和老大老二上山打只鹿,咱们吃鹿肉锅子。”
苏氏笑着点头,女儿失而复得,她明白丈夫的心思,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都捧到孩子面前。
后院面积更大,种着零星几棵果树,西墙角搭有鸡窝,东墙角是牲口棚子,可以用来养骡子。
正房三间,中间当堂屋,放上八仙桌和几把椅子客人可以在这里招待。东间李致远夫妻俩住,西间当白露的闺房,两间耳房,里面放上大木桶,可以洗漱。
李白珩夫妻俩住东厢、李白轩夫妻俩住西厢。两间倒座房里间有土灶,可以当厨房,外间摆上桌椅,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正合适。靠墙还可以打一排柜子,不管是放粮食,还是放杂物都合适。
白露和娘亲苏氏拾掇三间正房,秦淑慧、何岚各自收拾东西厢房。李致远带着俩儿子把骡车上的东西搬到屋里。
白露把骡车上塞满了,被褥、吃食和粮食啥都有,父子仨搬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自己有储物戒,对视一眼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忍不住都笑了。笑完,三人分着把东西收到储物戒里,到屋里再放出来,速度果然就快多了。
搬完骡车上的东西,打发俩儿子去帮他们媳妇干活,自己赶着骡车,拉着媳妇、闺女去了柳树屯。
第63章 古代炮灰军嫂5
柳树屯离大庙沟有十来里路, 听上去好像挺远的,但这屯子已经是离大庙沟最近的一个屯子了,大庙沟离发配过来的比较早的那些村民, 提起柳树屯都说隔壁那柳树屯。
李父去买院子时, 问里长媳妇去哪买家具, 里长媳妇就是这么跟他说的。李父当时都吃惊极了, 十多里路的隔壁村,这个隔壁倒是挺远的。
其实这也正常,为啥他们会被发配到辽东,苦寒之地, 疆域辽阔、人烟稀少。据说他们这边因为离大营府比较近, 村子与村子之间离得比较近,有些地方走个百十来里都看不到人烟。
柳树屯跟大庙沟差不多,几乎都是从其他地方流放来的, 或者祖辈是流放过来的。
屯子里有个柳木匠做的家具是出了名的好。柳木匠叫柳沐阳,幼年时家贫,小小年纪就给人家放羊。
穷人家的孩子小时候一般没有什么正经的名字,喊的都是诸如大娃、二娃、狗蛋之类的小名。
柳沐阳是家中老三, 他爹给取名叫柳三娃。这孩子打小就聪明、主意正,他觉得村子里叫三娃的太多了,不喜欢这个名字。跑去求村里的老秀才,让他给自己改个好听的名字。
老秀才看他一个小不点儿还挺有想法就打趣他:“你从小给人牧羊, 要不就叫柳沐阳吧?”
柳沐阳以为是牧羊, 还有些不乐意,等老秀才给他解释之后, 他觉得比这名字很好,于是就改名叫柳沐阳。
柳沐阳十几岁时, 去京城服徭役,接触到木工一道。因为聪明好学、刻苦钻研,被一个老木匠收做徒弟,尽心尽力的培养。
后来,柳沐阳青出于蓝胜于蓝,以技艺精巧闻名京师。先帝笃信道教,常大兴土木、修建道观。有一次巡视道观时,看到布局严谨,结构巧妙的大殿,很是欢喜。
得知出于柳沐阳之手,不但大加赞赏,还赏了他官职。经过多年努力,他靠着自己的手艺被先帝破格提拔为工部右侍郎。
从牧羊娃到小木匠再到工部侍郎,柳沐阳的人生经历绝对是一个传奇。
可惜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先帝驾崩,肃帝登基后,凡是先帝看重的能臣干将都被他找各种理由,要么杀、要么抄家流放。
柳家被抄家流放到辽东,柳侍郎也没颓废,他捡起自己的老本行,带着儿孙继续当木匠,靠做家具谋生,手艺好,日子照样过得红红火火。
一路上听自家老爹讲柳木匠的故事,白露听得那叫一个过瘾。
骡车进了柳树屯,李致远跟坐在村头唠嗑的几个大娘打听柳木匠家。几位大娘很热情的给他们指路,说说着这条路走到前面老枣树拐弯,往北走到头就是。
跟她们道谢后,李致远赶着骡车继续前进,走到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栋非常气派的青砖四合院。
白露眼前一亮:“爹,他们家的房子看着真好看,咱们也把房子盖成这样式的吧。”
李致远和苏氏也觉得这房子盖的好,决定等会儿就问问,柳家是请谁给设计盖的房子,回头自家也请他们。
大门敞开着,李致远进去后喊了一声,从屋里走出一位老者,看到李致远笑了:“臭小子,怎么今天有空到老头子我这来了?”
李致远的堂姐嫁给了柳沐阳的嫡次子,因此他得喊柳沐阳叔父。喊了人又给他介绍自己的妻女。苏氏和白露上前一步给柳沐阳福身行礼。
柳沐阳从怀里掏出一支自己雕琢的木簪子递给白露:“自己雕的小玩意儿,拿着玩吧。”
白露看了看李致远,李致远笑着点点头,白露才双手接过簪子,轻声道谢。
柳沐阳摆摆手,扭头问李致远:“听我家老大说你们李家都被分到了大庙沟,住的地方可有,若是没有,就先住我家。”
李致远态度很恭敬:“有地方住的,侄儿先买了个院子住着。还真有一事得烦扰叔父,侄儿有一处宅子需要修建,敢问叔父家的房子是谁设计建造的?侄儿也想修一处这样的宅子。”
柳沐阳笑着捋捋胡子:“老夫亲自设计的,你想宅子有什么要求讲给我听。盖房子你若是信得过叔父,就让我家老三给你盖,入冬前保证你能住上新房。”
李致远一听这可太行了,当即跟柳木匠定下盖房子的事宜。至于说对新宅子的要求,这个他不配发表意见。
苏氏不好意思提要求,白露可太好意思了,小嘴叭叭叭把对房子的要求说了一遍。
柳沐阳越听眼睛越亮,听完沉吟片刻,打发他们去选家具,自己钻书房画设计图去了。
李致远跟着柳沐阳的大儿子柳宗盛去后院仓房挑选家具。辽东这边天冷屋里都是用土砖砌火炕取暖,炕很大靠墙摆上炕柜,用来放被褥衣服。
他们家四铺炕得买四个炕柜。除了炕柜,大衣柜、梳妆台、凳子,堂屋摆八仙桌、太师椅、饭厅要圆桌和八把椅子、厨房要橱柜等选了一大堆。
付了银子,柳宗盛喊来二弟四弟,让他们把自家的两辆大骡车都赶过来,把家具装上,问了地址,直接给他们送过去。
买的东西太多,一趟装不完,两辆大骡车又跑了一趟,才把东西送完。
第一趟家具刚送走,柳沐阳就拿着图纸从书房走出来。白露瞅了一眼,看不太懂,但觉得很高级。
李致远还是能看懂图纸的,指着图纸一点一点给白露和苏氏解释。白露听懂以后差点忍不住给柳大佬来个海豚鼓掌。真不愧是靠着木工做到工部侍郎的牛掰人物,这图纸设计的绝了。
她已经开始在畅想自家的房子盖出来,住着得有多舒服。最妙的是这房子从外面看最多只是觉得厚重结实,充分考虑了他们家目前的身份不易太张扬。
李致远当即表示就照这个图纸修建,留下定金,确定好开工时间。李致远带着妻女告辞,赶着骡车晃晃悠悠的往家走。
那厢李白珩和李白轩兄弟俩,苦着脸从牛车上往下抬家具,没办法,柳家兄弟太热情,非要帮忙把家具给抬到屋里摆好。
推辞不过的兄弟俩只能也跟着又抬又搬,他俩之前都是文弱书生,就算有练骑射那也是偶尔为之。
流放路上吃不好睡不好,瘦的就剩一把骨头了,抬这种实木家具,实在是有些难为他俩了。
偏偏柳家兄弟又高又壮,力气还大,把他们兄弟俩衬得相当废材。好不容易把家具都抬进屋里,他俩累的瘫在炕上一动也不想动,秦淑慧和何岚赶紧又是擦汗又是倒水侍候着,自己相公自家疼,他们俩哪干过这种重体力活?
就连在流放路上,因着李父的好友提前打点过,押送他们的衙役都客客气气的。
白露回到家,看到的就是累成狗的俩哥哥,和一脸心疼的俩嫂子。她和苏氏对视一眼,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好像她们俩确实买的太多了。
谁能想到柳家兄弟那么实诚,送货上门不说,还非得给抬到屋里。
理亏白露主动承担起打扫卫生的重任,不等父母阻拦,她就往每个房间都扔了一张清洁符。原本已经打扫到一半的房间,因为搬家具时的挪动,搞得到处都是浮灰。
白露撕开一张符篆扔到地上,遍布灰尘的房间像是被一块无形的大抹布快速擦拭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众人都被她的操作给惊呆了,尤其是李白珩和李白轩兄弟俩,也不瘫在炕上躺尸了,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妹,你什么时候会法术了?教教哥哥呗。”
白露手一翻拿出一堆乾坤袋:“我不会法术,这是符篆,这种小荷包叫乾坤袋,只需要滴血认主就能从里面拿出东西。
这个袋子里面装了很多符篆,都是咱们先祖留下的,就在储物戒旁边啊,你们不去翻看能怪我?喏,你们现在也试着打开一个乾坤袋,看看里面有什么。”
这些乾坤袋是白露在修真界时自己炼制的,里面也就五十个平方左右,里面放的是改良后的生活类的符篆,不需要灵力激发,凡人撕开也能使用,就是效力会减半。
听白露说完,一家人争先恐后的拿起一个小荷包,找来缝衣针刺破手指,滴血认主后开始往外掏东西。
阿爹李致远的袋子里是平安符,阿娘苏氏的袋子里是清泉符。大哥、大嫂的袋子里分别是驱虫符、保暖符、二哥二嫂的袋子里是小春风化雨符和固土符。
白露指着李白珩手里的符篆:“大哥,你那个叫驱虫符,你试试每个房间都撕开一张扔到墙角看看效果。这屋里好久没住人了,少不了会有蛇虫鼠蚁……”
好家伙,话音还没落,李大哥就飞快得撕开驱虫符,房间每个角落都扔了一张。
符纸落到地上消失不见的瞬间,从炕洞里钻出来一窝耗子,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往外飞奔。
大耗子跑着跑着还不忘回头把自家崽背身上,那速度,被狗撵跑得都快。
紧接着又从房梁上游下来两条胖菜花蛇,别看没有脚,游得不比老鼠慢,如离弦的箭一般逃窜出去。
跟着一窝蜂往外跑的草虫蜈蚣啥的也不少,土砖房缝隙里就爱藏这个,尤其是这边肥沃的黑土地,野林子多,野草也长得茂盛。
苏氏和秦淑慧、何岚婆媳三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白露还好,只是稍微觉得有些生理上的不适。
一个房间里竟然藏有这么多蛇虫鼠蚁,大哥李白珩被委以重任,把其他房间也照此办理,二哥看得眼热,屁颠屁颠的跟着一起去了。
李致远则自告奋勇的拿着清洁符去清理水井,买房子的时候,这房子比别家的贵了二十两,其一是因为院子大,其二是因为这院子里有一口箍井。
箍一口井最少需要七两银子,里长家的这口井是口古井,井很深。李致远连扔了三张清洁符,长满青苔井壁都变得焕然一新。
白露凑过来看了看,水面离井口很远,打水肯定不方便,就建议他扔进去一张清泉符。
李父试着撕开一张清泉符扔进去,只听见井下咕噜咕噜冒起了水泡。过了一会儿,水面缓缓上升,涨到井口的位置。
白露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干净的葫芦瓢,舀了一口泉水,喝完递给父亲:“爹,您尝尝这泉水,有点儿甜呢。”
李父舀着尝了尝:“好水、好水,甘冽清甜,用来泡茶是极品,可惜……”
白露赶紧从空间取出一罐茶叶:“爹,我给你买了好多茶,回头您慢慢喝,煮茶的紫砂壶和泥炉也没忘,就知道您好这一口儿。”
李致远心里那个熨帖啊,不是说有多馋茶,而是闺女惦记他的爱好,千里迢迢给带到辽东有女如此,此生足矣!
第64章 古代炮灰军嫂6
又是搬家、又是买家具、拾掇屋子, 一下午忙忙碌碌不得闲,一家人都饿的饥肠辘辘。厨房土灶上的锅是刚安上去不久的。锅边的缝隙抹了黄泥,得等它干透才能烧火做饭, 今天晚上是用不成了。
白露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一瓦罐熬的香浓软糯的大米碴子粥, 一大笼牛肉包子, 这个肉包子是半路上在一家包子铺买的。
柳英悄悄告诉她, 说这家客店的老板娘虽然嫁得是山上的土匪,但她做的的牛肉包特别好吃,她每次来走镖不但要吃个够,还得兜着走。
白露尝了之后悄默默的让智能机器人留在那里连买了七天, 每天都几乎把她家的包子给包圆了, 老板娘高兴的送了他二斤卤牛肉。
晚上尽职尽责的智能机器人送回来让白露吃,白露觉得味道好,就让小机器人继续在那买, 这回不光包圆肉包子,还把卤牛肉也给买空了。
古代对耕牛管理非常严格,哪怕是病了、死了,牛主人也不能说杀就杀, 得去官府备案。
因为不允许私自宰杀,牛肉价格昂贵,就有那么一泼人铤而走险,偷偷在庄子上养牛, 然后宰杀卖出去。
像这家开客店的老板娘, 她家的牛是养在山上土匪寨里的,官府上哪查去?大靖朝自从肃帝上位, 远贤臣、亲小人。
老臣重臣几乎被屠戮殆尽,整个官场都快烂到骨子里去了, 到处都是占山为王的匪徒?朝廷颁发的政令不通,就算是她们家的客店明目张胆的宰牛卖肉,也没有敢冒着得罪土匪的风险去告发。
白露拿完牛肉包,又掏出来一筐馒头和一盆盆的炒菜,这些菜名义上是路过县城时,让酒楼给加量炒的,其实全都是白露在空间自己做的。一炒一大锅,装进大瓷盆里,有荤有素,端出来时还冒着热气。
一加七口选了三素一荤四个菜,各盛出一盘。肉包子皮薄馅多,咬一口全是肉汁。但只敢吃半个,糠咽菜了几个月,可不敢吃太多油水大的,要不然指定窜稀。
二哥李白轩眼巴巴的瞅着白露将剩下的肉包子收进空间,咬着馒头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来日方长、来日方长,且等他养一段时间,不但顿顿吃肉包子,还要吃红烧肉、大肘子。
吃完饭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白露从空间里掏出几块荧光石,每个房间都放了一个,屋里顿时就亮堂起来了。这种石头在修真界除了照明没有任何用处,白露囤这个的时候,很多人都特别不理解,看,现在用处不就来了,这可比油灯、蜡烛用着安全多了。
大哥二哥对白露从玉锁空间里拿出来的各种稀罕物已经免疫了,继续神定气闲的一个洗碗洗盘子,一个挑水、擦桌子、扫地,只是偶尔会在心里感叹一下自家老祖宗牛批,他们哪知道,不是他们家老祖宗牛批,而是他们妹子太给力。
李父坐在堂屋,用小泥炉烧水煮茶,晚上喝浓茶影响睡眠,李父捏了一点点茶叶放进紫砂壶里,李母坐在椅子上等着品鉴。大靖朝茶文化盛行,但一般都是煮茶,很少泡。李父喝茶喜欢清饮,有些人就夸张了,加盐、加葱姜蒜、还有加茱萸、薄荷的。反正五花八门,啥都往里加,对此白露觉得他们应该再加上鸡蛋,说不定茶叶蛋就是搁这来的。(开玩笑)
虽然这大靖朝是架空,但很多事情,它也是有迹可循的,这里的很多风俗习惯,在华夏几千年历史长河里,还是能找到雷同的。
就比如这煮茶,好像汉魏晋时期就流行加各种佐料的煮茶。想到煮茶,白露决定明天老爹露一手,煮个好喝又有营养红茶牛奶。
趁着老两口一个煮茶、一个喝茶,白露进里屋给他们铺炕,两个嫂嫂各自收拾自己的卧房。
白露先往土炕上铺上芦苇编的草席,再铺上一层羊皮缝制的厚垫子,上面再铺两层加宽加长的厚褥子,最后铺上床单。
她们家的人以前都没睡过火坑,如果不多铺几层,睡觉时会觉得硌得慌。
李母端着茶盅从堂屋走进来,看到白露铺了一层又一层,忍不住扭头打趣李父:“要么说闺女贴心呢,看看你的小棉袄光褥子给你铺了三层,就怕你睡觉时硌得慌。”
李父也顾不得摆弄他的茶了,赶紧走进来,摸了摸白露铺的炕:“确实贴心,要说来了之后最不习惯的,就是这个炕,太硬了。”
李母同意他的说法:“这个火炕睡起来确实有点儿硬,谁让这边冬天不但冷,还冷的时间特别长呢,要是像咱们在平阳似的睡拔步床,铺的再厚,估计也会被冻醒。”
铺好床,白露把两床宽被子叠放到炕头,然后又往炕柜里下层塞了两床被子,最上层塞的满满的,全都是好克化的点心,再三叮嘱父母一定要记得吃,才回屋收拾自己的房间。
收拾完房间,白露拿了几匹自己加工的细棉布,花色样式都是仿平阳布庄的,但料子摸起来却比那个要柔软舒服。
大靖朝没有被罩一说,被子每年都要拆洗,原主针线活不行,学了很多年就只会绣几片竹叶,她决定继承这个优点,缝被罩啥的,她当个军师指点一下就很完美。
白露把细棉布交给李母:“娘,住客店时,我都是跟着柳英姐姐睡,我看她们镖局自带的被子是细棉布罩起来。
听她说这样罩着,脏了只需要洗外面的细棉布,听上去很方便,辽东冬天冷的时间长,温度还很低,拆洗被子肯定不方便,要不咱们也试试把被子罩起来?”
苏氏把唠唠叨叨的白露搂怀里,用手轻轻摩挲着小闺女的背说了声好,又是欣慰又是心酸,这才多久啊,不谙世事的小娇娇已经成长到这么会操心了!
她都不敢去想,如果女儿没有来,他们一家人冬天该怎么在那个破窝棚里熬过去?女儿自己一个人在陈家村又该多害怕。
白露依偎在李母怀里:“娘,您和爹、哥哥这一路走来很辛苦吧?”
李母红着眼圈摇头:“不苦,看到娘的露儿好好的,娘一点儿都不苦。”
“露儿也不苦,真的,你们来辽东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我这一路上不是坐马车,就是跟着柳英姐姐骑马。爹娘哥哥才是真遭罪,阿爹鬓边都有白发了,明明之前都没有的。”
李母也心疼李父,她们这些女眷一路上还能轮流坐坐马车,李父他们就只能全靠双腿硬生生走到这里的。
白露拉着李父李母进入玉锁空间:“爹娘,还有这么多乾坤袋咱们还没翻呢,要不再找找看,老祖宗都留下那么多符篆,没道理不留一些灵丹妙药给后世子孙啊!”
李父李母虽然觉得小闺女的想法有点儿不现实,但宠孩子的他们手非常诚实的开始扒拉乾坤袋。先滴血认主,然后往外倒东西,还别说,真被李母扒拉出来一乾坤袋的灵丹妙药。
为啥说是灵丹妙药,装药的小玉瓶晶莹剔透看着就挺不凡,自家老祖宗总不可能买珠还椟吧?
再仔细一瞅,上面还贴着小纸条,写着名字和功效呢。李母打开一瓶强身健体丹,扔嘴里一颗叮嘱李父和白露:“我先试吃一下,你们先等会儿,要是我吃了没事你们再吃。”说完就闭上眼努力感受自己吃完健体丹有什么感觉。
李父有些着急:“月娘,你有没有哪不舒服?要不把药吐了吧,都不知道放多长时间了,万一药性已经放没了……”
李母睁开眼,猛地站起来走了几步,还蹦跶了两下,一脸惊喜告诉李父和白露:“这药是真的灵验呀,我以前不是说我的膝盖,阴天下雨会酸痛难忍。但其实平时也难受,尤其是久坐后站起来刚走几步路时,那叫一个酸沉。
吃完这个药,膝盖这地方很快就暖暖的,刚才我故意站得很猛,还蹦了两下,一点儿难受的感觉都没有。”
李父也紧跟着吃了一颗强身健体丹,这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身体不管之前哪酸哪痛,暖流所到之处全部烟消云散,整个人就像泡进温泉池里那般舒服。
白露现在其实壮的像头牛,但为了让父母放心,也嗑了一颗健体丹,这玩意儿是她自己炼制的,就算是当成糖豆吃都不会有什么副作用,顶多就是如果补过头了,她娘有可能老蚌生珠再给她生个弟弟妹妹抱着玩儿。
有健体丹这个珠玉在前,再翻看其他灵丹时,李父李母就很沉得住气了。扒拉一圈,目前他们能用到的也就是健体丹和大力丸。
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他们这一大家子,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辽东这片流放过来的可不仅仅是他们这些官宦子弟,还有不少是穷凶极恶的罪犯。
大庙沟也不是什么世外桃源,要不然白露大嫂、二嫂去挖个野菜,她大哥、二哥怎么会轮流陪着呢?
确定丹药可以吃,一家三口出了空间,白露拿起健体丹和大力丸准备给哥嫂他们送过去,刚出东屋,就看到他们四个整整齐齐地坐在堂屋喝茶聊天。
白露笑着把药瓶递过去:“正好省了我几步路,这丹药是我和爹娘在玉锁空间里找到的,我们已经吃过了,你们也吃了吧。”
李白珩他们现在是白露说啥听啥,一听让吃丹药,连问名字都没问,直接接过来扔进了嘴里。李白轩咂咂嘴:“妹儿,这丹药咋一股奶香味儿?吃了能飞檐走壁不?”
白露嗔道:“你咋不说飞天遁地呢?这是强身健体丹和大力丸,前者能强身健体,后者让你力气变大,就跟大力符的效果差不多,不过这个吃一颗能管一辈子,可能做不到让你力拔千斤,但是搬起院子里的石磨应该是可以的。”
李白轩一听立马走到院子里,试着搬了一下磨盘,他以为很沉,结果就那么试着一般,没用多大的力气就把磨盘给搬起来了。
向来稳重的大哥李白珩都试着去搬了一回,也搬得很轻松。回到屋里,二嫂何岚趁二哥不注意,一个公主抱,轻轻松松把他抱起来了,白露嘎嘎直乐,其他人也都快笑疯了。
大嫂有些跃跃欲试,大哥赶紧拉住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千万给个面子,大嫂笑笑没再坚持,回房间再慢慢抱。
第65章 古代炮灰军嫂7
笑闹了一会儿, 看天色不早,大家就各自回房休息了。李致远夫妻俩躺在暄软的炕上闲话家常,夫妻俩都不由得感叹, 今天发生的事儿就好像做梦一样, 那样的不真实。
自从被抄家流放后, 夫妻俩就没有再这样轻松地依偎在一起聊天了。流放路上朝不保夕, 整天担心一家人到底能不能活着走到辽东。
安顿下来后,什么都缺,整天为了一日三餐忙活个不停,晚上躺在破旧的土炕上, 都不敢去想以后的日子究竟该怎么办, 远在千里之外的女儿过得怎么样。
现在不但全家团圆,还搬离了窝棚,夫妻俩在心里默默感谢不知道哪一辈儿的老祖宗留下的祖荫。
聊着聊着, 苏月娘突然坐起来,下炕穿上鞋穿过堂屋,去了西屋白露的卧房,推开房门看到倚在床头看书的白露, 苏月娘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白露放下手里的书,坐起来:“娘,您怎么还没有休息?”
苏月娘走过去坐到炕头,把白露搂到怀里:“娘就是突然想过来看看我儿睡了没有, 咱们母女虽然才分开几个月, 但不知为什么,娘总觉得分开了很久很久, 有一辈子那么久。”
白露在心里叹了口气,要么是亲母女呢, 可不就是分开了一辈子,上一世原主生前死后念念不忘的就只有父母和两位兄长,许下的愿望也是希望父母安享晚年,哥哥嫂子恩爱一生。
至于原主那认识不过两天的便宜夫婿,她是提都没有提过一句。也是,原主一个十三岁还未及笄,被家人娇宠着长大的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抄家流放、始料不及的亲事,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她除了哭泣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如果让她选,她宁愿跟着父母兄长一起流放,也不愿嫁给陈山这个陌生的男人。
从原主的记忆里,她对这婚事是抵触的,原主都没提成亲生子的愿望,白露只是来做任务的,能少干活,谁会往自己身上揽事儿?
白露不喜欢吊着人,既然这婚事不成了,回头找人打听打听,跟陈山说清楚,好在他服兵役的卫所就在大营府。
服兵役?白露突然一个激灵,赶忙问苏月娘:“娘,咱们家被流放到辽东这边,户籍是民户还是军户?”
“民户,咱们只是受了嫡枝的连累,三代之内不许科考、不特赦不得随意离开流放地,其他的倒没有限制。嫡枝那边确确实实入了军户,他们和咱们分得地方都不一样。”
白露松了口气,没有入军户就好,大靖朝的军户制跟大明有些类似,但比大明朝更为严苛,跟现代社会一人参军全家光荣完全是两码事。
军户是指官府指定出军的人户,其家属的户籍属于军府,因此被称为军户。军户地位、待遇都低于民户。假设两个人犯同样的罪,一人是民户,另一人是军户,那么他们俩所受到的惩罚,民户要比军户轻得多。
民户除了像白露她们家这种特殊情况外,是可以参加科举考试的,但军户不行。(历史上的大明是允许的)一旦入了军户,便要父死子继、世代为兵,祖祖辈辈都要在军中效力,家中男丁一旦成年就必须参军。想跟民户那样通过科考改变命运或者花钱消灾都是不可能的。
军户不会因为家里出了军丁而免除任何徭役,家里老小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是普遍现象。就连婚姻都不得自由,大明朝是严令军户子女不许外嫁民户,大靖朝倒是不限制这个。
但规定但凡嫁或娶军户,本人及其家人都会被没入军户。也就是说如果谁娶(嫁)给了军户或者军户的子女,那么他(她)们全家都要被充入军户。
这个可怕的规定注定了民户宁愿儿子打光棍、女儿养成老闺女都不会跟军户通婚。军户家的男丁必须要从军,古代交通不发达,参军意味着什么,十五从军八十归都算是有个好结局了。
更可怕的是军户家中若没有成年男丁,就会把家中年幼的男孩子登记在册,等到这孩子成年之后,再将之前缺的兵役补上。
花木兰为何必须要替父从军?既然“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注1】 ,官府为何非要木兰家派丁参军呢?这便是军户无法摆脱的命运。
木兰家被划为军户,列入了军籍,所以可汗的军帖上才会“卷卷有爷名”【注2】军令如山,木兰只有两条路可以选,要么年迈的父亲上阵杀敌,要么她女扮男装代父从军。
军户制度的残酷,还在于朝廷不提供兵丁去服兵役时所需的盘缠、粮食、兵器和马匹,也就是说军户去服兵役,啥啥都得自己准备。这也是木兰走之前要去市集买马匹马鞍这些物品的原因。
要说华夏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除了现代社会,唯有宋朝人最幸福,不用服兵役,宋朝实行募兵制,当兵成了一种基于自愿选择的一种职业,你愿意去当兵我给你发薪水、发福利,你不愿意咱也不强迫。
但随机又想起,陈山被抓了兵役,他这算不算军户呢?如果他入了军户,那这婚事就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不是白露心狠,而是这古代军户制度太可怕,她倒是没啥,可不能因此坑了自家两个哥哥。
如今是战乱四起不假,但叛乱的要么是皇帝的兄弟,要么是他的儿子。如果谢必安是先太子的儿子,有杨老将军的支持,最后坐上那个位置的多半是他。
大靖朝不会改朝换代,军户制度多半也不会取消,一边是跟陌生人差不多的夫君,一边是父母兄长,孰轻孰重都不用带考虑的。
白露倚在苏月娘怀里半响才期期艾艾的问她:“娘,我若是不想嫁陈山了,您和爹爹会同意吗?”
苏月娘毫不犹豫:“当然会,当初那桩婚事本就是不得已而为之,没有三媒六聘、没有婚书,其实是不算数的。
就算被别人说咱们家出尔反尔、背信弃义,爹娘不在乎。欠陈山的,爹娘会想尽一切办法补偿他。我儿不用有负担。”
“不是说他不好,而是我不想嫁人,经过这一遭,女儿就想一直陪在爹娘身边。陈山被抓了兵役,如果没有入军户还好,如果入了军户,我怕会连累咱们家都被没入军户……”
苏月娘心中一凛,军户制的可怕之处,她活了几十年,见得多的,可比自己女儿体会深。暗下决心,就算把女儿养在家里不嫁人,也不能认这门亲事。
别的且不说,什么连累不连累都是次要,如果女儿嫁给陈山,以后有了外孙,成年就得从军,子子孙孙都是如此,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陈山是大将军郭志通的手下给抓了兵丁。郭志通兵败被杀后,他们这些被抓来的兵丁就被打散充入军户,他被分到辽东大营府。
因着是收缴的叛军,他们没有资格被编入正军,成了垦田的旗军。入了军户后,陈山就知道这婚事是不成了,本就门不当户不对,李家之所以不在乎他是个穷猎户,将女儿嫁给他,为的就是希望女儿能有安稳日子过。而他现在成了随时都会被征召上战场的军户,哪来的安稳日子?
陈山苦笑,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他在数千里之外的辽东,而那从未跟自己说过话的李家姑娘在平阳,他们这辈子怕是都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是他误了李家姑娘,当初在李老爷面前赌咒发誓一定会照顾好人家闺女,结果刚把人领回家没两天就被抓了兵丁,早知道就不说大话了。
懊悔的陈山麻木的抡起锄头继续开荒,在家时做梦都想攒钱买上几亩田,娶个漂亮媳妇生俩娃。现在有大片大片的田等着他去种,他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与其这样窝窝囊囊的垦一辈子田,倒不如轰轰烈烈的上战场上去拼杀,最起码那样还有立功机会。有了立功机会他才能升职,这种小兵丁他真是当得够够的,随便芝麻绿豆点儿的小队长都能拿捏他,他也建功立业、想出人头地,不想再被人当成随意丢弃的马前卒。
送白露来大庙沟的侍卫回刺史府后先去找谢必安复命,谢必安听他说完点点头:“知道了、下去吧……等等,飞鹰传书给义父,让他派人去查一查这个李致远……还有他的女儿李白露。”
侍卫点头,退出去后去了后院,片刻后,刺史府后院一只神骏的海东青腾空而起,在上空盘旋了几圈,朝着平阳县的方向飞去。
谢必安很确定自己对那个一面之缘的李白露没有一见钟情,他还不至于不挑嘴到喜欢上一个黄毛小丫头,只是那个小丫头给他的感觉很奇怪,怎么说呢,就是莫名觉得她灵魂上沾染的气息他觉得很亲切。
虽然用亲切这个词很奇怪,但给他的确实就是这种感觉,不是亲人的那种血缘上的亲切感,他很确认,他爹的子嗣里面,活下来的就只有他。
但那股气息他就是很熟悉,熟悉的让他有点儿想落泪的冲动……这种很矛盾的感觉,让他不由得有些好奇,这个李白露到底是什么来历,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苏月娘昨天搂着闺女聊的太久,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她是被白露踹醒的,看着睡得四仰八叉的闺女,她好气又好笑,这么大的姑娘了,还跟小时候一样,睡着都不老实,翻来翻去的,但凡谁跟她睡一床,半夜里指定都会被踹醒。
给闺女拉了拉踹到一旁的被子,苏月娘悄悄下炕,穿鞋回了东屋。刚摸上炕,李致远委屈巴巴凑过来:“你还知道回来?”
苏月娘讪笑:“那什么,一不小心跟闺女聊的太晚,就睡着了。我发誓,我一醒立马就回来陪你了。”
李致远哼了一声:“你确定是自己醒的,不是被闺女踹醒的?你个没良心的,亏我巴巴等了你半夜……”
苏月娘被他叨叨得头晕,直接亲了他一口,李致远搂住她一个翻身:“媳妇,我们好久没在一起了……”
老夫老妻半夜恩爱缠绵的结果就是第二天睡到快中午才醒。
早饭午饭一块吃的老两口,有些不好意思,苏月娘还悄默默地在桌子下面踢了李致远一脚,都怪这个老不要脸的,昨天胡闹了那么久,怪丢人的。
扒拉了几口饭就赶紧溜了溜了的白露表示,这碗狗粮她真的吃不下了。但就今天一上午,她不光是吃了早饭,还被塞了三碗狗粮,尤其是最后这碗,齁甜齁甜的。
闲着没事干,她从井里打了一桶水,拿起葫芦瓢舀着给院子里菘菜浇浇水。
吃完饭李白轩从屋里走出来,看到给菘菜浇水的白露,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张春风化雨符:“这符听上去像是雨符,要不咱们试试,能不能用它浇水?如果可行,那以后咱们种地种菜不就省了浇水的功夫了吗?”
白露立刻把葫芦瓢扔进了水桶里,心想我的哥哎,早就等着了,你才想起来啊。
李白轩撕开春风化雨符扔到半空中,只见他头顶迅速凝结了一团云,然后就淅淅沥沥下起了蒙蒙细雨。
一大家子被雨淋了个正着,正想进屋躲雨,白露突然出声:“别进屋,这雨是灵雨,淋在身上很舒服,不信你们看那些菘菜。”
一家子都往菜地看去,只见原本半大的菘菜,经过雨水的灌溉,迅速拔高结包,叶子颜色也由绿变成淡黄色,看外表像翡翠般晶莹剔透。
雨持续的时间不长,只有一刻钟,范围仅限她家。前院菘菜像吃了十全大补丹,后院的果树在这一刻钟的时间里,竟然结了满满一树果子,完全成熟那种。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李白珩最先反应过来:“今天咱们那也不去,把前院的菜和后院的果子全部摘下来放进储物戒里。
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老二,把那符放好,没有我和爹的允许,不许你再拿出来私自使用。
就算用,也只能在自家院子里,出了这个门,哪怕以后咱们买了田,也不许用这个。你也看到了,效果太神异了,如果被人发现,咱们全家小命难保……”
二哥李白轩赶紧点头:“大哥放心,我绝不会在咱们家以外使用,我觉得下回咱们再用,可以放在晚上,这样关住门,谁也发现不了。”
李父撸撸袖子:“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走,我带你们兄弟俩去后院爬树摘果子。”
苏月娘笑着凑到白露耳边:“你爹年轻时爬树可麻利了……”
李致远回头:“我现在爬树照样很利索,闺女,你去跟你嫂子她们砍菘菜,让你娘歇歇,月娘,你昨儿不是说腰不舒服吗,让孩子们干活,你回屋歇歇去吧。”
苏月娘被李致远的话闹了个大红脸,白露和秦淑慧、何岚捂嘴偷笑。苏月娘气呼呼的进厨房拿个菜刀:“我才不要听他个老东西的,看什么看,赶紧收菘菜。”
白露从空间里拿出三把菜刀和两个嫂嫂分了,三人低着头、乖乖的砍菘菜。
第66章 古代炮灰军嫂8
苏月娘砍了没一会儿, 趁白露她们不注意,偷偷揉了揉自己的后腰。真是不服老不行啊,才纵那啥一回, 今天起床不止腿软, 腰也不舒服。
白露把菜刀扔地上, 扶住苏月娘:“娘, 您看您,跟我爹赌气归赌气,干活别那么猛啊,扭到腰了吧?”
苏月娘顺着闺女给的台阶就下来了:“我就是一个没注意才扭到的, 不碍事, 歇歇就好了。”
白露把苏月娘扶到屋里炕上,转身倒茶时,悄悄往茶碗里放了一滴灵泉:“娘, 喝口热水躺床上歇会儿。”
苏月娘有些不好意思,一大家子都忙着,她一个人躺着算怎么回事。就跟白露说自己没事,躺一会儿就能起来继续干活了。
白露赶紧给拦了:“拢共才多少菘菜, 我和嫂子她们砍就行了,您就别操心了。要不这样,今儿晚上您做饭,我想喝您煮的五红汤了。
您煮点儿五红汤, 咱今儿晚上吃鸡蛋饼, 再配上几样小菜。当时我买这鸡蛋饼时,还特意跑人家厨房去偷师, 看着不难,步骤我都记住了, 等空间囤的吃完,我摊给您吃啊。”
苏月娘无论是在闺中还是嫁给李致远后,几乎都没下过厨房。
洗手作羹汤是夫妻间的情趣,但大多都是厨娘把食材都放进锅里,她用勺子搅搅就算是亲自动手了。
流放后,她和秦淑慧、何岚婆媳三人现学的做饭,说是做饭,其实就是挖点儿野菜,摘洗干净丢进锅里跟糙米一起煮一煮。
若说苏月娘唯一拿手的,那便是煮五红汤了。一听闺女想喝自己煮的五红汤,苏月娘那叫一个高兴,立马就要下炕去煮,白露赶紧给拦了:“才吃了午饭没多久,用不着煮这么早,酉初再煮不迟,您先睡会吧。”
白露说着把炕柜里的被子拿出来给苏月娘盖上,等她闭上眼,才轻轻走出去,顺手把门给带上。
白露来了之后一直有修炼,如今已经是练气五层的修为,不说力大无穷吧,但扛起几百斤的东西是没问题的。
加上大力丸的叠加,她如今力拔千斤是没问题的。砍白菜对于她来说轻松拿捏。加上她用储物戒指收东西那是做熟了的,速度比起秦淑慧跟何岚那真不是一般的快。
后来白露干脆就对她们俩说:“嫂子,这样吧,我来砍,你们收,咱分工合作肯定是要快一些的。”
说完把手里的菜刀,换成了在修真界炼制的,形似大砍刀模样的法器。咔咔咔,一刀一颗大白菜,秦淑慧、何岚跟在后面收白菜。
何岚看白露一刀一颗的飒爽英姿:“我本来以为自己吃完大力丸,已经力气不小了,可跟小妹比,好像还差很多。”
秦淑慧沉吟片刻:“你说这大力丸会不会是根据自身的力气加成,或者说力气翻几番那种?”
“应该是这样,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把阿轩给抱起来呢?”
前院的菜地有半亩多,砍完数数,她们收了足有一千来颗菘菜,每一棵都足有十来斤重,够他们一家人吃一个冬天还有剩,毕竟这玩意儿也不能天天吃。
后院的十来棵苹果、梨、石榴、柿子树,每一棵树上都结满了果实,这些树本就不是那种高大的品种,如今更是被压得树枝都要趴地下了,倒是方便了李父他们采摘。
李父摘了没多久就觉得有点儿累,主要是昨天的鱼水之欢太卖力。一生要强的李老爹立马自己找理由,肯定不是因为他太虚,估计是昨天炕上褥子铺的太厚,一时没睡习惯,嗯,就是这样。
李致远负责收能伸手够得着的,稍微高一些的就打发俩儿子爬树上去摘。一下午马不停蹄,终于把树上的果子摘了个一干二净。爷仨累得一屁股坐地上,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个苹果,咔嚓咔嚓啃起来。
吃完苹果缓了口气,爷仨用清洁符把身上清理干净,又是生龙活虎的好汉。
虽然累的腿都软了,但爷仨一个比一个嘴硬,一个说:“不累,这才干了多少活?”
另一个也不甘示弱:“就是,这样的果树,有多少我们就能摘多少。”
嘴硬的爷仨,吃饭时不约而同的埋头苦吃,饿死他们了都,感觉身体已经被掏空,急需补充能量。
吃了个半饱,才一个个放慢了速度,变得斯文起来,也有心情聊天了,聊着聊着就说起了屋后的大山。
白露参考后世地理位置,觉得这座离自家非常近的山应该是属于小兴安岭外围。不过在大靖朝,它叫龙陵山。
传说在上古时期,这里盘踞着一条无恶不作的黑龙,后来黑龙作恶太多,被仙人斩杀。龙骨化为绵延数千里的山脉,龙血化为奔腾不息的河流……
有人说龙陵山深处有仙人洞府,也有人说龙陵山深处有恶龙的宝藏。
传说究竟是不是真的,无从考证,龙陵山实在是太大了,加上地形复杂、气候多变,几乎没有人能活着从龙陵山深处活着走出来。
李白轩故事讲的挺精彩,白露有那么一瞬间,都想进去一探究竟,但是想起这个世界,她不光要给父母养老送终,还得守着谢大佬寿终正寝。
这俩任务哪一个都马虎不得。尤其是谢大佬,他的神魂已经在溃散的边缘了,说句不好听的,白露哪怕拼着任务完不成,都得先保住谢大佬的神魂。
如果没有发现谢大佬,她可以坐视不理,但已经发现上报了,这就是她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任务。毕竟小破球和其对应的洪荒地府才是她的家。
当然人她不是白救的,且不说奖励有多丰厚,但只说这份善缘,她以后在地府就没人敢欺负。
这可是未来的金大腿,得抱好了,白露联系上守在大佬身边贴身保护的小系统:“咱空间里有啥是大佬能用得上的,别心疼,赶紧给他用上,就当是投资了。”
小系统无奈:“你该不会是忘了他是谁,他可是地府拘魂使,大罗金仙的修为,咱去的是修真界,又不是仙界、神界,怎么可能会有大佬用得上的东西?神魂受损、真灵破碎,除了六道轮回之力能修复,别无他法。”
“你的意思是说,以后我还能去仙界、神界做任务喽?那可不可以去洪荒啊?我听说破碎之前的洪荒金仙多如狗、大罗遍地走,随便在地上薅一根草都是仙品。”
小系统呵呵:“你咋不说穿到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前呢?就你这种小弱鸡,真的让你去了洪荒,怕是用不了一天就得嘎回来?好好努力修炼吧,等你等级上去了,平行世界的洪荒也不是不能去,我可以帮你申请的。”
“统子,你变了,你竟然学会给我画大饼了,还画的那么圆、那么大,我都有点相信了怎么办。”
小系统心塞,说实话都没人信,它真的可以帮宿主申请去平行世界的洪荒,就是危险程度太高,真心不建议宿主这种菜鸡去。
算了,就让宿主以为自己是骗她的吧,这样她就不会惦记着去平行洪荒了,那可是死亡率最高的时间,几乎去的每一个任务者都嘎了,有的甚至连神魂都被磨灭了。
前院菜地收完白菜空着有些浪费,记吃不记打的李白轩提议继续种菜,把白露买的菜种都种一遍,存到储物戒指里冬天慢慢吃。
他这话让一大家子都看向他,李白珩扶额,今天累了一天,明天歇歇多好,这傻子竟然给自己揽活?
苏月娘瞥了二儿子一眼,既然那么想种菜,成全他:“那老二,这菜地就交给你了,正好春风化雨符你也会用了,种菜收菜就交给你了……嗯,让你大哥给你帮忙。
我和淑慧、岚儿明天把露儿买的夹袄、棉袄、棉裤给改改,大毛衣服也得准备起来了。辽东这边冬天都穿羊裘,咱也得做两件,就用露儿买的这些羊皮吧。”
李致远反应也很快:“我和露儿明天上山上山拾柴火,咱们得在入冬之前把柴火给备齐,要不然一下雪可就遭老罪了。”
李白轩傻眼了:“不是,合着就我和大哥天天都要种菜、收菜啊?”李白珩瞪了他一眼:“不是我们,是你,我是给你帮忙的。帮你是情分,不帮才是本分。”
隔天哥俩苦哈哈的蹲在院子里种菜收菜。白露一身深色短打,头发束起后包了个小方巾,裤脚扎紧,背着个大背篓,拎着斧头跟在李父身后屁颠屁颠的上了山。
嫌拾柴火速度太慢,白露直接找了一棵碗口粗的枯树,咔咔两斧头,再跺了一脚,枯树啪叽就倒了。
李父一看这个好,也学着她的样子,砍了两下又跺了一脚,树晃了晃,继续屹立不动。
李父有些尴尬,吃了大力丸也没闺女力气大该怎么办。偷瞄了一眼白露,趁她扭头砍树,抡起斧头咔咔用力砍,砍了十几下,终于把这棵树给砍断了。
李父擦擦额头上的汗,扭头一看,他闺女已经又放倒了两棵:“露儿,别再砍了,今天就到这吧。哎呦,这么多树砍了都砍了,得先想办法把他们拖……”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白露用绳子把几棵树干捆在一起,拖起一头,轻轻松松往林子外面走。
那轻松的模样,让李致远不知道该说什么,忙要上前帮忙拖树,被白露拦了:“没事,爹您走前面呗,我忘了咱来的时候走的哪条小路了。
对了爹,您赶紧看看咱来的时候放的套子里面有没有猎物。要是能套着野鸡兔子,咱们晚上炖着吃。”
说起这个李致远来了精神,这个下套子,他可是跟之前住窝棚时的邻居魏延学的,魏延是个武将,祖上是猎户,不但行军打仗有一套,打猎也是一把好手。
李致远眼馋了许久,厚着脸皮跟他一起进山,拉弓射箭准头不行,魏延就教他下套子。反正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学到精髓,还是林子里的猎物都太聪明了,自从他学会下套子,就没有套住过任何猎物。
李致远不死心,每次进林子都要下几个套子练手,这回也不例外。
李致远领着白露走到他下套子的地方,看到在套子里扑腾的肥野鸡,笑的合不拢嘴:“我就说嘛,我这套子下的一点儿都没有问题,你娘还不信,非说我没学会,我要是没学会,怎么可能抓到野鸡呢。哎呦,这野鸡好肥啊!”
白露偷笑,这是她空间饲养的野鸡,当然肥了。她爹下的套子能捕获猎物的可能性不大,想起上山时,老爹说起学会下套子的那个高兴劲儿。白露就故意落后几步,往套子里塞了一只野鸡才继续往里走。
李致远拿着野鸡回家好一顿显摆,李二哥巴巴的丢下铲子凑过来:“爹,回头您也教教我怎么下套子呗,我天天给您套野鸡吃。”
李致远一脸不耐烦的把野鸡塞给他:“你当野鸡跟你一样傻呢,还天天套,你爹我下了那么多套子,也就今天套住了。赶紧的,这野鸡交给你了,宰杀干净哈,两个鸡腿都给你。”
李二哥拎着野点头:“好嘞,您就请好吧。”李大哥很上道的拎了一桶水进厨房:“我帮你烧热水,分我一根鸡腿。”
白露把枯树拖到后院,用斧头咔咔劈成几截,堆到墙角,走回前院洗洗手:“爹,后院得搭个柴火棚子,柴火就这么摆到墙角,万一赶上下雨下雪,淋湿了,可就没法用了。”
“是得搭,等柳树屯修房子的工匠过来时,我跟他们说,给点儿工钱,肯定有人愿意干。”
隔天柳树屯就来人了,柳沐阳的三儿子跟他有几分像,看着憨憨的,很好骗的样子,其实长了八百个心眼儿。
他爹是木匠,他却喜欢盖房子,他们家被流放到辽东后,他爹捡起老本行继续做木匠,他干脆拉起一帮子兄弟,四处给人盖房子。
他们这每年都要流放过来一大批人,但凡悄悄留有后手,家底厚的安顿下来后都会张罗着盖房。
辽东苦寒,窝棚若想保暖得修的密实,加上本就是半地下的洞穴式建筑,通风差,放个屁老半天都出不去。别说流放来的人适应不了,就连本地坐地户,但凡攒了钱都会第一时间去盖新房,搬离窝棚。”
李致远买的那边空地,可比他们现在住的院子大多了。白露和苏月娘跟跟柳木匠沟通图纸时,就说了自己的想法。
摒弃那种庭院深深三进五进的大宅子,盖成三座通过垂花门连在一起的一进小四合院。
这样她和爹娘住中间,隔壁是大哥、二哥家,这样的设计,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空间,保证隐私,一大家子还不用分开。
按照白露家的要求,旁边空地上能盖两个小院子,说是小院子,其实占地面积也不小。格局跟他们现在住的土砖房差不多。
每个院子三正两耳五间正房,左右各三间厢房,大门南侧是倒座房。每一座房子都要用青砖布瓦,砌墙时浇灌的是糯米汁拌三合土。
这种方法砌墙,凝固后青砖严丝合缝,坚硬如花岗岩,有韧性,用铁锤砸都砸不坏。屋里青砖铺地,后院只铺上走路的那部分,其余部分留白种菜。
后院也要修垂花门相通,靠右墙修厕所,左边依次是鸡窝和牲口棚子,隔一段距离搭个柴火棚。
白露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说了很多,柳家老三听得很认真,并标注在图纸上,再三跟她确认后,说出了需要预付的材料费,当然这个是多退少补。
白露家盖房子是包工包料,什么都不用管,就连中午饭,他们都会自己带着干粮。他们家需要做的就是付银子,然后给工匠们烧锅热水就行了。
为了让工匠们更加卖力的给他们家盖房子,李致远决定,不光要有热水供应,每天中午给他们炖一锅菘菜豆腐。
豆腐用猪油煎了,加入洗干净切成粗丝的菘菜放在一起炖,多加水,出锅时勾点芡,当成咸汤,把自己带的窝窝头或野菜团子往里面一泡,吃着别有滋味。
柳老三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古代“包工头”,他不但把各项事情安排的十分有条理,一看就是提前做过功课,还跟工匠们同吃。
柳家生活水平不差,他领着这么一批人到处给人盖房子,虽发不了大财,但收入肯定不低。但他带的跟其他工匠一样都是窝窝头,除了个头稍大一些,数量多一个,其他没什么区别。
吃饭时端着汤碗往那一蹲,跟其他工匠有说有笑,一点也看不出他曾经是工部侍郎家的公子。
李致远扭头教导自家俩傻儿子:“多学学你柳三叔,咱们家今时不同往日,科举这条路是走不通了,你们俩好好想想以后准备做什么。
虽然以咱家的家底,你们可以什么都不做,混吃等死、富足一生,但那样人可就真废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不用着急告诉我,想好了再说。”
第67章 古代炮灰军嫂9
李白珩和李白轩都不是迂腐之人, 既然父亲让他们向柳三学习,那柳三身上肯定有他们所不具备的东西。他们俩干脆端着汤碗凑到那群工匠旁边,边吃边听他们聊家长里短。
他们哥俩自从流放后, 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被流放之前, 生活对于他们来说, 就是在书院读书、努力参加科考。
二十多岁的举人, 在平阳县绝对算得上是凤毛麟角,每个人提起他们都会乱夸前途似锦。
流放后他们突然就找不到人生方向,迷茫了。不知道该怎么办,难怪人家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他们俩枉读了那么多圣贤书, 撑起家里重担的竟然是年幼的妹妹。
白露也听到了父亲的话,不过她觉得两个哥哥也不必急着下决定,再过俩月, 各地藩王就都反了。
小系统那边已经确定了,下一任皇帝是谢大佬,新帝登基,必然要大赦天下, 他们家这种情况,是属于能赦免的那种。
解除三代不许科考的限制后,她大哥、二哥肯定是要继续科考之路,毕竟已经都考到举人了, 不参加一下春闱, 那么多年寒窗苦读吃的苦、遭的罪,岂不是白受了嘛。看来启智的丹药要提前给大哥、二哥安排。
跟柳三聊过之后, 李白珩和李白轩一边积极锻炼身体,一边认真思考他们哥俩到底能做些什么。
白露看他俩挺迷茫, 有些不忍心:“大哥、二哥,我觉得咱们家现在可以暂时先不考虑怎么谋生这个问题,我从一个乾坤袋里翻出来几本武功秘籍,要不你俩先练练?
我跟着薛家镖局一路走来,听说好几个藩王都反了,很多地方的老百姓都在四处奔逃。咱们现在最要紧的是自身强大起来,这样就算辽东这边乱起来,咱打不过也能逃得过。”
哥俩一听白露翻出来武功秘籍了,激动的凑过来,接过她手里的几本秘籍,翻了翻之后,李白珩拿起一本:“我练这个基础剑法。”
李白轩选了一本基础刀法,他嫌这个名字太普通,说等他把刀法练会了,一定要改个气势恢宏的名字。
他俩一个选了剑一个选了刀,就剩下一本长枪白露选了,她跟着秘籍上练了几天就耍的有模有样,李致远、苏月娘是她最好的观众,每次她练完枪,他们俩又是端茶又是递毛巾,主打的一个服务周到。至于俩傻儿子,有儿媳妇心疼,他们心疼闺女就够了。
白露家房子即将竣工时,谢必安派人去调查白露一事有了结果。看着白露和李家人的生平,他皱了皱眉,没有发现李白露跟别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娇娇女……
一个养在深闺的娇娇女会有那么大的魄力,千里迢迢去辽东?难道真的是蜕变了?一个人受了打击性格完全变了?
谢必安可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白露让他觉得有那么一丝熟悉感,但他的下意识告诉自己,这一丝熟悉感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决不能错过。既然不能错过,那这个人就得乖乖的待在他身边,哪怕是用绑的。
一个女人,怎么绑在他身边,当然是娶了,反正他也没有喜欢的女子,至于白露的意愿,他相信,那是个聪明的姑娘,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至于陈山,解决是好解决,但是得讲究方法和策略,直接把人杀了,容易留下祸患。他淡淡的开口问道:“这个叫陈山的被抓了姓郭的抓了兵丁,现在还活着吗?”
侍卫低头:“郭志通抓的那一批兵丁后来都被我们俘获编入了旗军,目前这些旗军都打散到各个卫所垦田,属下已经派人去查名册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一个时辰后,陈山编入旗军后所有的信息都摆到了谢必安面前,他翻了翻:“颇受百户张万志的喜爱,经常领他回家吃饭,张万志家中有一待嫁女……
告诉张万志,尽快将女儿嫁给陈山,升他做千户。记得,这件事情要做得滴水不漏,务必不许跟刺史府有半分关系。”
谢必安打算等陈山成亲后,再谋划一下,让白露跟他来一场偶遇,知道他成亲后要么勃然大怒、一别两宽各自欢喜,要么肝肠寸断、伤心欲绝,反正甭管是哪个,他俩之间都绝对不可能了。
谢必安千算万算,就没算到原李白露有些排斥陈山,现在的白露就是个做任务的,整天琢磨着怎么跟陈山联系上,然后跟他说,他很好,但是自己不想嫁人,是李家对不起他,无论需要什么样的补偿,她都可以接受。
这厢白露发愁怎么解决自己身上的婚事,无独有偶,那厢陈山也是左右为难,张志万是他的师父兼伯乐,是他真心尊重并敬仰的长辈、前辈,师父独女张苗姐更是对他关心备至、体贴照顾。
若说他对热情泼辣的张苗姐没有好感,那肯定是骗人的。可他身上已经有了婚约,他曾拍着胸脯跟李老爷保证要一生一世照顾、呵护李家姑娘。虽然现在他身在辽东,可他内心深处还是很希望有一天返还家乡。如果李家姑娘一直在陈家村等他,而他在辽东娶妻生子,那岂不是做了负心人?
就在陈山左右为难时,一直对他有好感的张苗在父亲的默认下,一壶酒把他灌醉,半推半就俩人成就了好事。陈山不是那种占了便宜不认账的人,当初李致远问他是否愿意娶自己的女儿,哪怕他知道李家摊上事了,可少年慕艾,他喜欢李白露的漂亮和知书达理,因此毫不犹豫的要娶。
现在他跟长相不逊于李白露的张苗已经做了真正的夫妻,那他只有对不起李白露了。陈山不断地在心里安慰自己,他这也是没办法,总不能提上裤子不认账吧。张苗的身子都给了他,如果他不娶张苗,那她以后该怎么办?
还有师父是真的把他当亲生儿子在疼,他怎么能忍心让师父失望,两害相权取其轻,他只能选择辜负李白露了。转念一想如果以后有机会回到平阳,他肯定会好好安置李白露的。
俩人都睡在一起了,这婚事自然要赶紧办,辽东这边婚礼办的都很简单,尤其是张万志和陈山都是卫所的军户,办两桌酒席,请几个关系比较近的军户热闹热闹,这婚事就算是成了。
张苗为什么豁得出去,主要还是军户、民户不通婚,卫所里没有成亲的军户是多,但像陈山这样相貌堂堂、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没有家庭拖累的就少了。
陈山没有父母亲人,又是自己父亲的徒弟,她嫁给陈山,婚后直接住在娘家,跟找上门女婿差不多。父母也不用发愁自己嫁出去了,将来他们的无人养老。
房子竣工后,白露一家赶着骡车去大营府大采购,全家出动才觉得,他们一家七口坐一辆骡车属实太极了。俩哥哥负责赶车,他俩挤在车厢外的辕座,剩下的四口人坐在车厢里。
亏得当时白露为了多塞东西,车厢做的比较大,要不然,他们四个坐在车厢里得挤成啥样啊。一家子一致决定,到大营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买一辆马车或骡车。
李致远一进骡马市就相中了一匹枣红色的马,看着就神骏不凡,他想走上前去摸摸,卖家赶紧拦住他:“这马是刚驯服不久的野马,性情有些桀骜不驯,一上午它踢了好几个买主了。我劝你慎重……”
李致远眼巴巴的看着枣红马,浑身都写满了想要。白露借着回骡车取东西,从空间里掏出一个苹果,走到枣红马身边,掰开递到它面前。
枣红马一口啃掉苹果,湿漉漉的大眼睛瞅着白露,白露把另一半也喂给它,然后开始给它画饼:“跟我回家,我天天给你吃这样好吃的,你说好不好啊?”
枣红马用头拱了拱白露,乖的像只小狗狗。白露拍拍它的脑袋:“我爹很喜欢你的,我没银子,得让我爹把你买回家,以后喂你好吃的苹果也是他,刚才我的苹果就是他给的,你让他摸摸你呗。”
说完扭头示意李致远赶紧摸,李致远如愿以偿的买到了心仪的马。于是在买完枣红马后,他们家又买了一辆骡车,有骡有车那种,因为李致远舍不得他的小红拉车。
一家人出了骡马市,李致远骑马,李白珩和李白轩哥俩各赶一辆马车,往主街走去。
先找一家客栈入住,把骡车和马都寄存,他们今天要买的东西有点多,准备在大营府住上一晚,明天再回。
李致远特意叮嘱小二哥一定要给他家小红喂上好草料。白露刚才拴马时喂了枣红马一颗凡品饲灵丹。这货现在机灵着呢,临走时白露拍拍它的脑袋,跟它说不许踢人,万一把人踢坏了就把喂它的苹果全赔给人家,它气的用头拱白露。
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跟着女人逛街,都是一件痛苦且非常可怕的事情。李白珩和李白轩这哥俩以前在书院读书,休沐回家是有数的,根本就没有陪媳妇逛过街,从来没有过手上拎满东西,跟在后面无所适从,走得腿都快断了的经验。
才逛了一个时辰他俩就蔫头耷脑的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似的,再对比依旧殷勤体贴,时不时的夸苏月娘眼光好的李致远,他俩被母女婆媳四人嫌弃的一无是处。
从银楼出来的母女婆媳四人没走两步拐进了布庄,白露挽着苏月娘的胳膊边走边跟两个嫂嫂探讨做什么衣服配刚才买的首饰。
正准备踏进布庄大门,迎面陈山扶着张苗从布庄走出来,一行人直接走了个面对面。陈山看到白露一家,扶着张苗的手像是被烫到似的,飞快收了回去。
他不敢抬头看白露的脸色,脑子里飞快的想对策。李致远和苏月娘对视一眼,李致远上前一步,笑着拍了拍陈山的肩膀:“陈山贤侄,好久不见了,能在异乡见到家乡的老熟人,这不是缘分是什么?走走走,咱们一定要去酒楼坐坐,喝两杯。”
这厢李致远拉着陈山叙旧,那边苏月亲昵的握住张苗的手:“这位想必就是陈山大侄儿的媳妇吧?那婶娘我就托大唤你一声侄媳妇……”
说着就从手腕上褪下一只金镯子给张苗戴上了:“咱们娘俩虽然是初次见面,但婶娘却看你十分亲切,别推辞,这是婶娘的一点心意。
越看越觉得,你和陈山贤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露儿,赶紧来见过你嫂子。这是我女儿白露,这是你大嫂、二嫂……”
张苗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看到白露清丽脱俗的容貌时,她突然有些自惭形秽,白露笑着唤了一声嫂嫂,就退后一步,站到了两位嫂嫂身边。
陈山最终还是没推辞掉李致远的邀请,一行人去了府城里最豪华的酒楼。刚进酒楼就遇到了谢必安,白露假装没认出他准备径直走进去。
谢必安就是故意堵她的,能让她装傻充愣过去才怪,主动跟她打招呼:“白露姑娘,多日不见,可还好?”
白露汗毛倒竖,谢大佬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总觉得他笑的阴森森的有些恐怖,但大佬都主动跟她打招呼了,她也没胆子不回话,只得给她行了个礼:“刺史大人安,当日民女能找到亲人多亏刺史大人帮忙,当时急于跟亲人团聚,未曾向大人道谢,还望大人海涵。”
谢必安看到白露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跟自己说话的模样,似乎心情很好:“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李致远和苏月娘对谢必安很警惕,一个刺史无缘无故对他们闺女如此客气,说出的话暧昧含糊,绝对不是好人,他们俩就当没听见白露那句多谢帮忙,只恭敬的给谢必安行了礼,然后告辞。
谢必安翘了翘嘴角,越来越有意思了,他鱼饵都抛了,李致远夫妻俩竟然不上钩,再想想他们的出身,果然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哪怕是庶子庶女,也没一个是简单的。
谢必安见好就收,反正来日方长,他对匆匆赶来的掌柜吩咐:“白露姑娘一家是咱们府上的贵客,你知道怎么做了吧?”
掌柜的点头哈腰:“主子放心,属下明白。”说完恭敬的把白露他们迎上了二楼雅间。
男女分开,李致远拉着陈山边喝边聊,李白珩和李白轩哥俩当陪衬。喝了两杯酒后,李致远主动说起了他俩的那桩婚事既没有三媒六聘,也没有婚书,其实是不做数的,让他别心里有负担,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陈山松了口气,他也没想到竟然在辽东遇到了李家人。看到李白露安然无恙的那一刻,陈山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怅然若失……
再看到跟她亲昵说话的刺史大人,陈山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和李白露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陈山和张苗相携着离开后,李致远和苏月娘齐齐松了一口气,这真是最好的结局了。吃了饭,一家人兴致勃勃的继续逛街,走了没几步,白露他们又一次遇到了谢必安。
谢必安假笑:“真的好巧,咱们竟然又遇上了。”白露沉默,装得真像,大佬到底要干什么,总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68章 古代炮灰军嫂10
“大人, 您深更半夜闯入我的闺房当采花大盗,应该不是让我看您坐在这里发呆的吧?”
这个狗男人太过分了,白露虽然觉得谢必安这人有些不对劲, 但没想到他如此邪性, 竟然胆大包天到半夜偷溜进自己房间。
大半夜睡得正香的她, 突然被小系统叫醒, 迷迷瞪瞪睁开眼,差点儿没吓得背过气去。谁TM半夜睁开眼,看到身边坐了一个人就那么默默地盯着你看,还TM是个男人都得抓狂。
妈呀, 真的比恐怖片演的什么床头有人、床下有鬼的可怕太多了, 白露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砰,都快跳出胸腔了。如果不是小系统拦得快,她当时直接一掌打劈了谢必安这个王八蛋, 不干人事,吓死个鬼……呸,吓死个人了。
谢必安后知后觉得发现自己好像的确来的唐突了,但转念又理直气壮了, 他就是为了白露着想,才深夜造访的。
看白露一脸不忿的瞪着他,耸耸肩站起来就往外走:“好吧,我先回去, 等天亮了再登门拜访好了。”
白露急慌忙的扑下炕拽住他:“别啊, 大人您请坐,有什么事好商量, 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来来来,您赶紧坐,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怕寒舍简陋怕委屈了大人。”
谢必安顺坡下驴、得寸进尺:“既然你都说的这么恳切了,咱也不是不能继续商量。陈山的事儿是我替你解决的,你该怎么谢我?”
谢必安没想到陈山另娶,白露和李家人不但不生气,反而挺高兴。他又不傻,当然知道自己之前想岔了,他这是给白露帮了大忙了呀。向来不吃亏的他,立马就主动坦白,借机向白露邀功。
白露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货竟然帮她,虽然她不需要,但别人帮忙了,得领情,赶紧道谢:“大人是因为柳英姐姐才帮我的吧?多谢大人仗义出手,日后见了柳英姐姐,我一定要好好跟她道谢。”
谢必安似笑非笑:“你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装傻充楞有意思吗?谁家道谢是光用嘴说说的?”
白露无奈摊手:“大人非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跟大人无亲无故,大人想要日行一善,帮我一个小忙,我感激不尽。大恩无以为报,只能日日祈祷盘古大神保佑大人长命百岁,来生结草衔环报君恩。”
谢必安被她的敷衍给逗笑了:“人家都是求佛祖菩萨保佑,你倒是与众不同。来世太远,既然大恩无以为报,不如便以身相许吧!”
“大人这话可就是拿我逗趣了,大人是刺史,我是一个流放的罪女,您是天上的月,我就是那地上的泥,你我的身份天差地别,我是有自知之明的,岂敢肖想大人这样神仙般的人物?这话以后万万不要再提……”
谢必安欺身附在她耳边:“我从无虚言,也是真心求娶,只要你愿嫁,我以江山为聘,发誓此生只你一人共白首。想想你的父兄,你甘心他们一身才华无处施展,埋没在这苦寒之地吗?”
白露都快被谢大佬给逗乐了,还真是恩威并施啊,上位者的姿态拿捏的死死的。她好奇的问谢必安:“大人为何要娶我,别扯那没用的,我要听实话。”
谢必安倒也痛快,直接实话实说:“说出来可能你不信,你的灵魂气息让我觉得很舒服,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就好像你我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谢必安本以为白露会嘲讽他想多了,没想到白露很郑重地点头:“我信,好,我嫁,大人,你要记住,是你主动求娶,可不是我哄你骗你、缠着你非要嫁。等回到地……不是,等以后不许找后账。”
谢必安翘了翘嘴角:“放心,本大人向来说到做到,你就在家安心等着吧,等我把这天下拿下,就来娶你。你那俩哥哥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回头我给他们在刺史府安排个官职历练历练,等我们成亲后,封侯拜相也好有理由不是?”
白露好气又好笑,这是光明正大的跟自己耍阳谋啊。拿她两个哥哥当人质,笃定她绝对会同意。她当然会同意,能跟着大佬历练的机会,多难得啊,她为什么要往外推?
芜湖,这辈子要被大佬带飞了,这回的任务真是赚大发了,还是那句话,嫁谁不是嫁,是她占便宜大发了好不啦。俊美无双白七爷可是地府赫赫有名的男神,他在幽冥世界受女修欢迎的程度,堪比天庭战神二郎真君。
谢必安办事效率杠杠的,第二天刺史府就来了个叫叶进卿的长史拜访李致远,说话客客气气,说是刺史大人欣赏贵府两位公子,请他们俩去刺史府做属官,跟他是同僚了。
一家人除了白露,都是一头雾水,他们跟刺史府素味平生,哪来的欣赏。思及前两天的一次次偶遇,觉得刺史谢必安无事献殷勤,必有古怪。思来想去,李致远觉得,还是拒绝的好,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白露就端着茶水进了堂屋。
叶进卿立马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毕恭毕敬地给白露行礼:“夫人安,夫人可有话让属下捎给大人?”
白露把茶盏递给他:“告诉你家大人,我把两个哥哥都托付给他了,让他把人给看好了,别被人给欺负了去。”
叶进卿双手恭敬地接过茶盏:“谢夫人……”白露扭头看了一眼气的要揪住叶进卿一顿胖揍的父亲,笑着把另一盏茶递给他:“阿爹,喝茶。”
李致远深吸一口气,等叶进卿走了之后,一家子都围了上来,急切的询问:“露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跟刺史府扯上关系了?还有那个姓叶的长史……”
白露在心里把谢大佬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个男人真的太狗了,搞得现在她得想法设法的忽悠……咳咳,给家人解释。当然真实原因打死不能说,左右谢必安不在,她就自由发挥吧。
李家人听到的版本就是谢必安对她一见钟情,派人调查过他们家的事儿,知道她并不喜欢陈山,主动出手帮忙解决了陈山的事儿,后又拿这事儿邀功。又许下承诺以江山为聘,等他登基为大靖皇帝,就迎娶她为皇后。
听完所有人都沉默了,谢刺史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自家闺女(小妹)是漂亮没错,可她还是个没有及笄的黄毛丫头,得病成啥样,才能对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一见钟情?还有,一个小小的刺史,口气还不小,江山为聘,他咋不上天。
只有听白露说起过谢必安身世的李致远和苏月娘相信,谢必安既然敢说出这样的狂言,那他必然是有所准备。
许久后李致远打破了屋里的沉默:“这件事爹不同意,露儿,你还是个孩子,别管他以什么为聘,爹都不会同意你嫁给他。”
苏月娘也反对这桩婚事:“且不说你们俩年龄的差距,就说家世,相差太大了,齐大非偶啊!”
白露挽住苏月娘:“娘,女儿已经决定了,嫁给谢必安。女儿想好了,反正早晚是要嫁人的,嫁谁不是嫁?嫁给谢必安其实是女儿赚了。他是刺史,又是先太子唯一的子嗣。只要他坐上那个位置,爹就是承恩侯,以后看哪个还能随意拿捏咱们家。
经此一事,女儿明白了,只有站得够高,成为掌权者,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才不会被人欺辱。哥哥,这是个机会,去了多听多看多学,谁敢欺负你们,别客气,直接打回去。
你们也别这么严肃,这事儿其实说来也不复杂,他谢必安不是说了江山为聘嘛,那在他登上那个位置之前,是别想我嫁他的。如今天下大乱,辽东属于他的管辖范围,最起码咱们有了偏安一隅,至于以后的事,等他真当了皇帝再说吧。”
白露说这话时那叫一个漫不经心,李致远和苏月娘悬着的心暂时放下了,虽然这样想有些不地道,他们的小闺女对谢必安真没有多少的情愫,或者说她年龄还小,还不到情窦初开的年纪。
他们现在想法挺纠结的,一方面希望战乱早点平息,谢必安真的坐上那个位置。如果是其他藩王坐上皇位,平叛辽东,他们不但得不到大赦,还会被充入军户。可若谢必安真的成功了,要娶露儿,他们就真的拦不住了,转念一想,现在也拦不住,算了算了,顺其自然吧。
隔天李白珩和李白轩一身青色长袍,赶着骡车去了大营府,李二哥不想赶骡车,他想骑李父非常宝贝的枣红马,被李父毫不客气的拒绝了,塞给李白珩五百两银票和一些碎银子:“想骑马,你们俩自己去买吧,我的小红,除了你娘和你妹,谁都不借。”
李白珩拽着李白轩上了骡车:“爹有多宝贝他的小红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动不动就逗他。想骑马还不简单,先去刺史府见见谢必安,找个院子安顿下来后给你买。”
兄弟俩风尘仆仆赶到府城,到了刺史府门前,跟门房说明来意,立刻就有小厮来牵骡车,另有一个机灵的小厮领着他们进了刺史府,边走边跟他们介绍。将他们领到前院书房,小厮恭敬地对前院的侍卫回禀:“李哥,他们二人是新来的属官,姓李,来拜见大人。”
李侍卫冲小厮点点头,转身将李白珩和李白轩请进了书房:“主子在书房等二位公子,公子请。”
李白珩和李白轩进了书房,看到坐在书桌后面批公文的谢必安,虽然对他叼走了自家小妹非常不满,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面上恭恭敬敬地给谢必安行礼:“小子李白珩(李白轩)拜见刺史大人,刺史大人安。”
谢必安起身快步走到他们身边:“都是一家人,两位哥哥不必多礼,以后唤我子瑜便可。”
李白珩和李白轩心里好气啊,真不想跟你一家人啊喂,但看着笑面虎似的谢必安,他俩背后一凉,能屈能伸,顺水推舟喊了一声子瑜。
谢必安满意两个大舅哥的上道,到了他的地盘上,那就得听他的,有这俩兄弟在,不愁媳妇不乖乖投怀送抱。
本来谢必安只是想把人拘在身边看着,但不知怎么滴,看着白露憋屈又不得不讨好自己的小模样,怎么看怎么可爱。尤其是在他说了那番自己都觉得荒唐的话之后,白露毫不犹豫的点头相信他后,他就知道,她是懂他的。
虽然他不懂得如何去爱人,但他想自己是愿意努力去爱上白露,他太渴望拥有自己的家。犹记得父亲的恋恋不舍、母亲的泪眼朦胧,他们一遍一遍的告诉他,虽然以后父亲母亲无法陪着他长大,但父亲母亲很爱很爱他,叮咛他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义父待他如亲子,但在他心里,太子府才是他的家,父母才是他最重要的家人。太子府覆灭,他再也没有了亲人,没有了家。
他孤独了太久,久到他不想错过白露身上那一丝让他感觉很安心、很亲切的存在,强取豪夺也好、费尽心机也罢,他本就是一个卑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啊!他无法接受白露的拒绝,幸运的是白露没有拒绝他,哪怕知道自己想娶她的目的不纯,还是愿意嫁给他。
谢必安笼络人心的手段真不是一般的高,大庙沟离府城几十里路,李白珩和李白轩兄弟俩不可能天天赶着骡车来回跑。他派人兄弟俩安排了住处,就跟刺史府隔一条胡同,两个紧挨着的两进宅子,从花园的墙上掏个垂花门,两家就变一家了。
刺史府的管家更给力,派人把宅子打扫干净,还派了调教好的丫鬟和小厮过去侍候。李白轩这个憨憨没少跟李白珩念叨,说刺史府的属官待遇实在是太好了,又是给安排宅子,又是给送丫鬟小厮,就连马匹他们俩都不用买,直接去刺史府马厩里随便选。他挑的那匹白马丝毫不比李父的小红逊色。回头休沐,他一定骑回家好好显摆显摆。
李白珩都懒得搭理这个蠢货,不是刺史府的属官待遇好,是谢必安那个混蛋贿赂他们的好不好?他谢必安不就打着讨好他们兄弟俩,借机讨好小妹的目的吗?
哼,做梦!他们李家的女婿可不是好当的。受制于人的滋味真的不好过,难怪小妹想站在高处,想做翻云覆雨的掌权者。他也想,被人拿捏、不敢反抗的滋味真的太难受。
第69章 古代炮灰军嫂11
刺史府属官每五日有一日可以回家看望父母和妻儿、更衣洗澡, 意思就是连上四天班,可以放假一天。
算下来,一个月能休息六天, 说实话比后世打工人还要幸福。就像当初刚考公上岸的白露, 虽然说是双休日, 可作为新入职的菜鸟, 她的周末要么是各种学习,要么是各种开会,反正是不让你闲着,私企加班就更是家常便饭了。
这哥俩在府城上班, 又给分了住处, 苏月娘就发话让白露两个嫂子也搬到府城去。一来不用夫妻分居两地,二来,就是防着丫鬟啥的爬床。
这在古代可真是不稀奇, 也就是李致远自己爱重苏月娘,带了个好头,坚决不纳妾,苏月娘这个婆婆又比较开明, 她自己夫妻感情好,自然也不会给儿媳妇添堵。加上李白珩和李白轩长年在书院读书,根本就没机会接触外界的花花世界。
但现在不一样,他们是刺史府的属官, 加上跟谢必安的关系, 哪怕他们没有纳妾的心思,架不住有人上赶着送上门。尤其是听说刺史府的管家给他俩各送了两个丫鬟后, 苏月娘的心立马就提起来了,毫不犹豫的把两个儿媳妇打包扫地出门。
都成家立业了, 各自过自己的日子去吧。顶立门户过日子,银子是少不了的,米面粮油,布匹和珠宝首饰也不能缺,白露也是为两个哥哥的幸福操碎了心。
每个嫂子都塞过去金银各一箱,银票一沓,玉锁空间里有的都给备了一份,让她们收进储物戒指里不说,私下还塞给两个哥哥各一千两银子当私房钱。把李二哥感动得眼泪汪汪的,恨不得为白露上刀山下油锅。
不是白露瞎大方,实在是她们李家家底厚着呢,李致远的嫡母也是世家大族的嫡女,一份让她不顾体面都要谋夺的家产,可想而知有多丰厚。当初李致远的生母为何要给他父亲做妾室,就是为了保住自家的万贯家财。
她是家中独女,父亲年迈,家族各房虎视眈眈,都等着她父亲去世后,瓜分她们家的家产。无奈才会给时任知府的李父当妾室,有李知府当靠山,李致远外祖把家产全都当嫁妆给女儿当陪嫁,没人敢吱声,毕竟破家县令、灭门知府可不是好惹的。
李致远成年后把一部分财产送给了他爹当私房,顺利分家。他送出去的那部分,只是冰山一角,白露大概算了一下,给她当嫁妆带走的就有几十万之巨,加上她从老宅假山下的密室里挖出来那几十箱金块银锭,百万家产绝对是有的。
原女主捡走她的家传宝物,得了她的几十万嫁妆,还造谣她被土匪侮辱,凄惨自尽,怎能让她不恨。想起原女主,白露让小系统定位女主,了解她的情况。
小系统很快传来消息,陈大丫死了,那个异世之魂已经夺舍过一次,已经没有重来的机会了,她上辈子造了不少孽,就算侥幸穿回现代也是嗝屁的命。
白露满意的切断跟小系统的联系,让它继续守着谢必安,还警告它,如果再偷溜号出去跟系统妹妹约会,就要扣它的工资了,还要罚它交出所有的藏宝。
小系统有些心虚,它自掏腰包给谢必安套上了个保护罩,然后就趁机偷溜约会去了,以至于没发现谢必安偷偷调查白露,等到它发现谢必安突然出现在大庙沟,赶回来只来得及叫醒白露。
偷溜的事儿暴露了,宿主坑走了它的私藏不算,还整天叨叨它,哎,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那保护罩也是要花积分的好不啦,真是亏大了,哭唧唧的小系统这回是不敢再溜号了。
白露搂住蔫头耷脑的小团子:“你乖乖的守着谢必安,等这次交了任务,我分你一半积分和功德,让你再升一级怎么样?”
私房瘪了不少的小系统立马为了积分和功德抛弃了它刚勾搭上不久的系统妹子,妹子什么时候都能泡,功德和积分想挣可难了,尤其是现在宿主空间里几乎啥都有,不在系统商城里消费,它没有回扣可吃,只靠任务分成,穷得都快吃土了。
哥哥嫂嫂定居府城,家里就剩下白露一家三口,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逍遥自在。原本搬到新盖的小院后,这边土砖房是打算扒掉重新翻盖的,毕竟当初设计的就是三处青砖小院。现在叫停了,土砖房那边变成了仓房,平时放些柴火。
谢必安隔三差五的来,现在各路藩王都反了,似乎只有他稳坐钓鱼台,其实则不然,大靖朝大部分的兵力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些藩王不过是为他冲锋陷阵罢了。
他手上握着肃帝上位后就隐遁不见踪影的羽林军和虎贲军主力,这是先太子为幼子留下的后手。这么多年的经营,军中各部都是他的人,只要他愿意,这大靖江山随时都能易主。
也就白露会觉得这场仗他要打很久,开玩笑,如果他要打七八年才能登基为皇,那岂不是要七八年以后才能娶上媳妇儿。
白露的及笄礼都是在京城办的,彼时,谢必安登基为帝正好一个月。这场及笄礼办的极为隆重,京城人尽皆知,白露是板上钉钉的未来皇后。
未来皇后的及笄礼,收到了帖子的自然要来,没有收到请帖的不请自来,真真叫一个热闹。
及笄后第二天,谢必安就亲自来送聘礼了,李致远和苏月娘虽然舍不得闺女,但比起把闺女留在身边,他们更希望闺女能够幸福。
两年的温水煮青蛙,李致远和苏月娘也算是接受了谢必安这个女婿,除了为人霸道了点儿,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帝后大婚,是宫里的头等大事,这场浩大的婚礼,文武百官是主力,他们一手操办,完成一应的礼仪,尤其是先太子留下的那些个对谢必安忠心耿耿的老臣,那是个个忙的脚不沾地。而谢必安和白露反倒成了最清闲的,他俩啥也不用管,只需要按照既定流程走就行了。
李致远和苏月娘,为白露准备的嫁妆极为丰厚,加上谢必安送来的那一车车聘礼,十里红妆都打不住。果然,大婚前一天往宫里送嫁妆时,第一抬嫁妆已经入宫,最后一抬却还未出李家大门。
大婚后谢必安没有急着跟白露圆房,一来是因为忙,接连几年战乱,土地荒置,到处都是流民。打天下容易,真要把天下好了可就难了。
二来就是他想先跟白露培养一下感情,之前只顾着把人扒拉到身边来,算计来算计去的,白露虽然嫁给他了,可对他没有任何情愫可言。
他渴望的是像父亲母亲那样夫妻恩爱,而不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帝后。
皇宫里的主子就他俩,大婚后,白露跟着谢必安一起住在乾清宫。前朝没人敢跳出来说有违祖制。
谢必安可不是被追封为景帝的先元良太子,那般好性子的人。手握羽林军和虎贲军两大利器,但凡敢倚老卖老对他指手画脚的,要么一撸到底回家吃自己的,要么就是直接拉出去砍了。皇后住哪,那是皇帝该操心的事,他们就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都说半部论语治天下,在白露看来,不过是一个善良的谎言而已,说白了就是上位者用来愚弄老百姓的。律法才是稳定天下的基石,而道德则是滋养人的内心。只有律法严明,才能保证政令畅通、令行禁止,大靖朝的沉疴痼疾由来已久,如今搞其身正、不令而行,根本行不通。
就好像现在大靖朝有一半以上的土地,都攥在世家、乡绅手里,他们多有功名在手,大片大片的土地不用交赋税,不用出徭役。而与之相反的是贫民,家里土地少得可怜,却要承担高昂的人头税和沉重的徭役。
要搞土地整改,用道德感化那些世家、乡绅有用吗?肯定是没用的。怎么办,白露直接怂恿谢大佬重新修订大靖律法,严格限制士绅名下土地数量。秀才、举人减免徭役赋税的待遇大幅度削减,秀才可免除十亩地丁银,家中可免除一人的徭役。
举人可免除五十亩地丁银,免除两人徭役。严禁通过将农田低价售卖或捐赠的方式挂靠到秀才和举人名下逃避地丁银,一旦查处,双方农田全部充公,革除功名,永不录用。
又参考四大爷制定的摊丁入亩,将之前的人头税修改为,将丁税平均摊入田赋中,征收统一的地丁银。世家大族不满意,不满意就走人,只要不在大靖的国土上,你想上天都没人管。
只要你是大靖朝的子民,你就得遵守大靖朝的规矩。有些老臣说皇上初登大宝,就大肆修改律法怕是会引起民愤,被白露洗脑的谢必安很有昏君的潜质,
毫不客气的开怼:“民愤?老百姓才几亩地,他们不交人头税、不用承担不属于自己的苛捐杂税,怎么会愤?以前肃帝是什么规矩,朕不管,朕的天下,朕说了算,想怎么改就怎么改,不服就憋着。
着各州、府、县,所有土地必须登记造册,自查下辖有无秀才、举人有无侵占、挂靠土地。如果有,则限期三天整改,否则一律革除功名,名下所有土地充公。”
为了监督各地土地整改情况,六部之外成立督察部,督察部特招了一批在家招猫逗狗、无事生非的官二代,经过半年的培训,这些二代们脱胎换骨,整天被忠君爱国洗脑,一个个摩拳擦掌要大干一番事业,让整天嫌弃他们的父母大吃一惊。
他们分成十组,奔赴各地,拿着尚方宝剑巡查各地土地整改情况,一经发现弄虚作假、谎报、少报者,所在地县令一律就地革职,永不录用。
收回的土地整合,以工代赈在各地修建起一个个超大的皇庄,统一安置流民。农庄建成之后,这些流民可拿着皇庄给的路费返回家乡,也可统一落户在皇庄,优先租种农庄的田地,头一年免租金,还免费发放高产良种土豆、玉米和红薯。
收获季来临之前,农庄一天有两顿免费的餐食,想敞开肚皮吃不可能,但基本能吃饱。新良种收获后,上交六成,其余归农户自己。能吃饱,有土砖房遮风挡雨,有田种,这样的好事,那些流民也不傻,自然要落户皇庄。
等到皇庄迎来了收获季,亩产一千斤的玉米,两千斤的土豆、三千斤的红薯震惊了整个大靖国。世家大族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想方设法想搞到高产良种。但他们折腾了一圈,啥也没捞着。
皇庄直属户部统管,在皇上没有发话前,良种根本就不许出皇庄,六成收缴入粮库,各家留够自家的口粮,其余可卖给皇庄,高价回收、统一储存。
收完秋粮,江南继续种稻子,北方要种冬小麦了。各地皇庄种的依旧是朝廷统一发放的高产良种。就这样忙碌了几年后,大靖朝的底层百姓终于能吃饱穿暖,手里有了余钱,很多人都买下了租种的田地。皇庄平价卖地给农户,农户如果要卖地,也只能卖回给皇庄,不允许私下买卖土地。
大靖朝现有耕田已经全部造册完毕,以后开荒出来的农田也会登记造册。但凡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去衙门登记置换新颁发的土地证者,农田将充入国库。
紧接着又开始在全国范围内禁制私下买卖土地,如果要买卖土地,必须要在官府备案,并要缴纳过户费,由双方承担,否则将不予办理更换土地证。
再厉害的家族也不敢跟国家机器对抗,只能乖乖认怂,谢必安也因此落了个抄家皇帝的“美名”。国库充盈了,白露就更能折腾了,国库出银子,建立镇学。
镇学分女部和男部,女部教刺绣、纺织、裁剪制衣、毛线编织等,成绩合格者根据特长直接分配到各地皇庄建的工厂里。
男部教算术、木工、工科、基础武术入门等,根据学生的特长分班教学。男部每天都有军事训练,这是为废除军户制做铺垫。
白露觉得军户制必须得废除,一朝被划为军户,子子辈辈都得服兵役太残忍。保家卫国变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事情,这个国家又如何长治久安?
宋朝的募兵制可以借鉴但不能照搬,可以参照后世,让老百姓认识到,当兵光荣,农家子弟去服兵役期间,除了顿顿吃饱饭、月月有饷银、一年四季统一发制度,其家人可减免徭役赋税,具体数额参照秀才。
除此之外,各地建立民兵连,农时垦田劳作,闲时训练,训练时饭管饱,发物资补助,所出物资由各地皇庄承担。
要想富、先修路,白露提供方子,谢必安选派能工巧匠,成功研制出水泥。从京城辐射全国各地,先修连接各地的国道,参与修路者,三餐管饱,每日另发一张粮卡,凭此卡可去各地皇庄领两斤细粮三斤粗粮,或十斤粗粮。
修路本就选在农闲时进行,就算没有粮食补助,冲着三餐管饱,都有不少人来工地报名。人多力量大,加之水泥产量上去后,许多地方同时动工,一年时间,修完了京城到各州府及边关要塞之间的所有国道。
国道修建时参考秦直道,路面最宽处五十米,一般宽二十米左右。顺着国道,每三十里修一处驿站,遇到边关加急,战马时速可达百里。八百里加急的传送速度,比之前快的不是一星半点。
国道上不许晾晒粮食,任何人不许以任何形式占用国道。国道中间行驶马车,行人不许靠中间行走,马车遇到行人要避让等等。
国道的开通后,各地衙门成立官方马车行,改良后的拉客大马车来往各地,百姓出行比以前便捷、安全。
随着各种政策的推行,谢必安也变得越来越忙碌。而白露这个始作俑者,就动动嘴,反倒成了最悠闲地那一个。闲来无事溜出宫陪父母吃吃饭,听宫女唱个小曲,听个评书就是她的全部日常。
谢必安不开心,他忙得都没时间跟白露培养感情了。当皇帝的不开心了,他就可这劲儿的折腾手底下的那些大臣。
就连白露亲爹承恩公李致远都被女婿抓了壮丁,国子监改制的事情全权负责。李致远回家就跟苏月娘诉苦:“谢必安这个小兔崽子肯定是嫌露儿回来的太勤了,故意折腾我的。”
苏月娘劝他:“算了,你女婿现在是皇帝,一言九鼎,跟他对着干只会让露儿为难,反正你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去吧去吧。”
苏月娘早就想把李致远踢出去工作了,整天腻歪在一起就算是老夫老妻也会烦的。她现在和以前的小姐妹联系上了,没事大家一起去做做美容,然后去园子里喝茶、打打牌,偏李致远没眼色,去哪都要管、都要跟,早就烦他了好吧。
谢必安拉了一众壮丁,手头上的事儿全都分了下去。整个人闲下来就想带着白露出去转转。白露一听,在京城附近转转多没意思,反正路现在修好了,去各地走走,看看治下百姓生活究竟如何。
谢必安和白露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帝后出宫,不带人是不可能的。两个近侍小太监负责轮流赶马车,暗卫伪装成家丁骑着马拱卫四周,悄默默的出了京城。
第70章 古代炮灰军嫂12
宫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老总管, 这位老总管是先太子的贴身太监,当初他受先太子所托,抱着谢必安带着调动羽林军和虎贲军的虎符从密道逃命, 投奔杨老将军。
肃帝登基后一直追杀他们, 他们为了给谢必安有个好的生长环境, 就领着羽林军和虎贲军跑到平阳, 把黑虎山的土匪窝给占了。从此黑虎山表面上是土匪,暗地里却从未停下招兵买马、培养人手,寻找机会杀了肃帝为先帝、先太子报仇。
在老总管心里,谢必安就是他养大的亲孩子, 走到哪, 他就跟到哪。之前刺史府如此,现在谢必安当了皇帝,还是如此。
进宫后, 老总管就成了大内总管,宫里的事儿一把抓。其实说起来,宫里的事儿真不复杂,拢共就俩主子, 能忙到哪里去,操劳半生的老总管终于能松口气了。
结果发现这口气松得还是太早了,俩主子拍拍屁股跑了,留下他老头子看家。老总管唉声叹气的替他们善后, 没办法, 自己养大的孩子自己疼,小主子前半生过得太苦了, 这如今天下安定,皇宫里有没有皇帝坐镇, 其实也没差多少……吧……
临走谢必安又坑了两个大舅哥一把,李白珩这个吏部尚书作为六部之首,本就忙得脚不沾地。谢必安领着媳妇出远门了,六部呈上来的折子直接就送到了他的案桌上,美其名曰让他摄政。
李白珩气的咬牙切齿,自从上了谢必安的贼船,他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人谢必安还振振有词,你是我未来儿子的嫡亲舅舅,你现在干的都是给你外甥干的,关我什么事?
李白轩更惨,京城九门提督是他,京郊丰台大营还是他管着,手握兵权、威风八面。他不又造自家妹夫的反,也不想独揽朝政。这兵权在他手里,除了让他更忙更累,其实没什么用。
他爹是承恩公,他妹是皇后,就算是他再努力,家里的爵位也是升无可升了。既然升无可升为什么还要努力?
他是真想躺平,无奈谢必安这个周扒皮妹夫,太能忽悠人了,当初把他忽悠的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让领兵就领兵,让当九门提督就当九门提督。等回过神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晚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谢必安这个人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心眼儿,他要是真想算计谁,把人玩儿死了,人临死前还会对他感恩戴德呢。
白露和谢必安一路向南,也不急着赶路,遇到好吃的、好玩的和美丽的风景都会停留个一到两天。天□□夕相处,日久生情好像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谢必安长相俊美,跟他在小世界里谈一场恋爱,白露觉得不亏。
就这样俩人在外溜达了小半年,因为白露怀孕才慢慢往回走。白露能吃能喝,除了轻微的嗜睡没什么不适。谢必安放心不下,不敢加快回程的速度,就飞鹰传书回京城,命羽林军护送御医、乾清宫宫女、嬷嬷星夜兼程,尽快与他们汇合。
宫中老总管收到信,惊喜万分,皇后有孕,大靖要有太子了。老当益壮的总管大人把宫里宫外指挥得团团转:“把皇上的龙辇带上,皇后有孕,坐那个宽敞舒服,多铺几层羊毛毯,要那种厚的,那个才软和……
皇后惯用的东西都带上,多什么多,又不让你们去拉车,费什么话。你们几个给我牢牢记住了,一定要侍候好皇后。还有把常用的药材都带上,去,把太医院的御医都找来……缺什么赶紧麻溜地的说……嗯,我记得皇上私库里有几株百年以上的好参,带上,灵芝需要不?带着吧,有备无患……燕窝也带上……”
这也让带着,那也得带上的结果是,等队伍出发时马车队那叫一个浩浩荡荡。要不是他要在宫里坐镇,顺便把乾清宫再给拾掇一下,早就跟着一起去了。
为了尽快赶去跟谢必安一行人汇合,一行人昼夜不歇,沿途驿站只在该换马时暂停,马歇人不歇,谢必安写完书信交代送往京城时,白露睡得正香,他也就没跟白露提,怕她嫌麻烦,不让劳师动众。
白露一觉睡醒,发现自己换马车了,谢必安倚在她身边看书,看到她睁眼,赶紧扶住她:“是睡得不舒服吗?饿不饿,燕窝粥一直在泥炉上热着,要不要喝点儿?”
白露打了个哈欠:“什么时候换马车我怎么不知道?龙辇不是在京城吗?你不会让人带着龙辇赶过来了吧?”
谢必安笑笑不语,听见龙辇里的动静,白露身边的大宫女翠珠掀开帘子探进头来:“娘娘……”白露嗔了一眼谢必安:“你呀,可真会劳师动众,我都说了没事,不就是怀孕了嘛,真不用这么大惊小怪,我身体好着呢。”
谢必安给翠珠打了个手势,翠珠躬身上前,跪在白露身后,给她披上外袍,拉开小抽屉,拿出梳子,给白露把散开的头发梳通,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根玉簪固定:“皇上是担心娘娘您呢,您如今今时不同往日,怀着小太子、小公主呢,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奴婢知道要来侍候娘娘不知道有多高兴呢,总管大人说让翠红留守宫中,她难过得直抹眼泪,说想娘娘了。奴婢这可是过五关斩六将才争到了赶来侍候娘娘的名额,您可不能赶奴婢回去。”
白露忍不住笑出声:“行啦,来都来了,不会赶你们回去的。来的不止你们吧?”
谢必安把白露轻搂到怀里:“露儿果然聪明,我不放心你跟孩子,就让御医也一起来了,翠珠,宣御医,让他们都进来给皇后诊诊脉。”
几个老御医轮着进来给白露诊脉,诊完脉又在外面商量了一会儿,才来回话,说白露的身体很好,不用开药,只需要饮食上做一下调整。
白露掀开帘子,一看外面乌泱泱来了这么一大批人,得,赶紧回京,这么多人,走到哪都有得折腾。还真让白露说着了。羽林军赶路那么大的动静,加上中间那明晃晃的龙辇,沿途各州府哪里还不知道这是皇上的御驾到了。
一个个唯恐跑得慢了,都来请安拜见。白露嫌麻烦,回程的路让加快速度,水泥路平整,加上龙辇铺那么厚,无论是坐躺都感觉不到颠簸。
谢必安也终于同意加速,小半个月的路,他们一周就赶回了京城。刚回宫还没坐下,白露爹娘就进宫了,苏月娘戳着白露的脑袋:“娘早就跟你说了,成亲后别急着生孩子,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不知道年龄太小生产对身体不好吗?你这还是双胎……”
白露自知理亏,搂着苏月娘撒娇:“娘,我也不是故意的,是你外孙急着要来看这个世界那能怪我吗?娘,您要是不放心就留在宫里陪我呗!爹也能住宫里啊,这宫里那么多宫殿空着也是空着呀,陪我住宫里吧?”
苏月娘是真不放心,加上白露的撒娇大法,她麻溜地回家收拾个小包袱,进宫陪女儿小住去了。李致远在国子监忙了一天,回家一看媳妇没在,一问才知道进宫陪自家闺女去了。
大靖朝皇后的寝宫是坤宁宫,当初为了谢必安大婚,老总管让人把坤宁宫翻修了一遍,修得那叫一个富丽堂皇,结果她进宫后一天都没去住过。
苏月娘进宫陪产总不能陪着她一起住乾清宫吧,于是白露趁着谢必安上朝去了,麻溜地吩咐宫女太监给她搬家,她要搬到坤宁宫去住,这样她娘进宫后就可以住在坤宁宫偏殿。
谢必安回去一看媳妇常用的东西都挪走了,也跟着搬到了坤宁宫,主打的就是一个,媳妇走到哪,他跟到哪。仔细一想,以后有了孩子住乾清宫确实不合适,毕竟经常有大臣出入乾清宫书房。
打这开始,谢必安就长住坤宁宫了,乾清宫直接当成书房,早上上朝后在乾清宫处理一下奏折,忙完就下班回了乾清宫。
至于几点下班,他是皇帝,他说了算,奏折批不完不要紧,直接让人送去大舅兄李白珩,美其名曰朕要回去陪露儿,她现在怀着双胎,一会儿看不见朕就想朕。
李白珩咬牙切齿的批着折子,谢必安这个王八蛋越来越不要脸了,但凡他不想批折子总能找出这样那样的理由……呸,昏君……呃,刚骂了一句,李白珩突然一激灵,如果谢必安是昏君,那自家妹妹岂不是勾了昏君魂儿的妖后?
呸呸呸,他妹儿才不是妖后,是贤后……谢必安这是知人善用,对,就是知人善用,别看他看似把事情都推给六部,但六部尚书,哪个在谢必安面前不是战战兢兢,包括他,都被谢必安这个王八蛋拿捏得死死的。
用白露的话说,谢必安是有上位者的威仪,没错,就是威仪,他就往那一坐,看似云淡风轻,但那些朝臣有一个算一个,谁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更别说像肃帝和之前的睿帝在位时,那些御史动不动能以死明鉴,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是肃帝也不得不受拿捏,否则让那些老御史撞死在大殿上,他可真就成昏君了。
到了谢必安登基,他大马金刀的往那一坐,哪怕都说出爱干就干,干不了就滚蛋。朕不要你以为,朕要朕以为这种颇有昏君气质的话,那些御史都不敢冒头,更别说撞柱了,不存在的,他们怕自己要是说出来,谢必安能让人摁着他们赶紧撞。
李致远在家孤枕难眠了几天后,破罐子破摔,拎着行李也进宫了,找到谢必安:“皇上,咱打个商量,要么你说服露儿让你岳母出宫,要么我就赖你这儿了。”
谢必安揽着老岳父的肩膀:“您要不就住宫里得了,总让岳母住偏殿,小婿也觉得不好意思。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和岳母搬到慈宁宫住,露儿怀的可是双胎,等孩子出生后,您和岳母是不是得帮着带孩子?”
李致远本来是要拒绝的,但谢必安一句带孩子拿捏住他,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了,想了想觉得还是得从心:“可以,不过国子监的事儿你得找人接手。”
谢必安摇头:“那不行,那么大的国子监我上哪找人接手去,岳父大人要想致仕得先培养好接班人才行。”
翁婿过招,李致远又一次输了,谢必安鬼精鬼精的,什么让岳母住偏殿不好意思,他是嫌自家媳妇住的离露儿太近,这家伙在露儿的事儿上那是极为霸道。
让他们夫妻进宫给带孩子倒是真心的,一方面是怕俩孩子累到露儿,另一方面就是不想让露儿注意力往孩子身上多放。啧啧啧,小气的男人真可怕,连自己孩子的醋都吃。
第71章 古代炮灰军嫂13
一般双胎怀的肯定要比单胎艰难, 但白露怀的这俩孩子仿佛是来报恩的,在肚子里时那叫一个乖,从头到尾除了嗜睡、能吃, 她完全没有任何不适。
说实话, 她其实没打算这么早就生孩子的, 最开始的时候, 她甚至只打算跟谢大佬做有名无实的假夫妻。谢大佬跟小世界遇到的男的还不一样,他们俩算是来自同一个地方,谢大佬不是她的直属上司。但地府十大阴帅,是她们这些小鬼头仰望的存在, 跟这样的大佬扯上关系, 她有些胆怯。
后来日久生情,她被谢必安算计,狗壮怂人胆, 把人吃干抹净后,被逼着负责任。索性心一横爱咋咋地吧,反正大佬要找她算账也是回地府之后的事儿了。
这次双胎她没有吃过任何促孕的丹药啥的,纯属巧合。小系统告诉她, 怀的是龙凤胎,这就更是巧合了。双胎也成,一次把任务完成了,她是不会再生了, 尤其是谢必安是皇帝, 她如果以后再生,生的是男孩, 长大以后兄弟俩争那个位置咋办,他们做父母的岂不是夹在中间为难嘛!
这俩孩子怀得容易, 生的时候也不折腾,不到一个时辰,两个小胖娃就呱呱落地,哭的嗓门那叫一个大。
老总管激动的跑去给被追封为先帝的元良太子上了几炷香:“主子,您今天当爷爷了,皇后娘娘生了对龙凤双胞胎,一男一女凑成一个好字。您和太子妃娘娘若是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小小主子平平安安……”
老总管对着元良太子和太子妃的牌位絮絮叨叨说了很长时间。临走前,还不忘用干净的毛巾把元良太子和太子妃的牌位擦干净,出门后又是那个嗓门特大、特能吆喝的总管大人。
白露生完孩子吃了一颗回春丹,现在的精神头特别足,倚在床头,她让翠红她们把两个孩子抱过来给她瞅瞅。
结果翠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白露直接急了:“孩子呢,我让你把孩子抱过来……”
谢必安三步两步从外间走进来,扶住白露哄:“露儿,别着急、放轻松,孩子没事,就是他们刚才醒了,有些哭闹,我怕他们吵醒你,就让人把孩子送到了慈宁宫,让爹娘先给照看着。”
白露倚在他怀里,气的掐了他一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注意,让人把孩子给我抱回来,我还没见过他们俩呢,你竟然就把他们扔给爹娘养了?太过分了……”
“我只是想让你好好养身体,他们动不动就哭,多影响你修养身体啊!”
“我要是看不见他们怎么能安心修养呢?有奶娘喂养,有宫女、嬷嬷照顾,我怎么会累到?”李致远夫妻俩一人抱一个,把襁褓给捂严实了送了回来。
白露接过苏月娘手里的老大:“不是都说刚出生的孩子像小老头儿、红皮猴子一样丑嘛,这孩子看着白嫩嫩的,不丑啊?”
苏月娘:“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嘴。什么叫不丑?他可比你小时候好看多了,你刚生出来时就是个红皮猴子。我外孙能跟其他孩子比嘛,有哪个孩子生下来就是太子?”
白露啪叽亲了小家伙一口:“你小子倒是好福气!”白露刚怀孕时,谢必安就说了,是男孩就封太子,是女孩就封长公主。白露当时还笑,说哪有还没出生就封太子的,谢必安说凡事都有第一个,就从他儿子开始吧,还因此下了圣旨,没出生就被封为太子,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这个叫谢怀瑾的小家伙一出生就站在了罗马。
谢必安抱着的是双胞胎里的老二,小闺女谢怀嘉。本来白露觉得儿子既然起名叫怀瑾,闺女应该叫怀瑜,握瑾怀瑜一听就知道是兄妹,转念一想不行,谢必安的字就叫子瑜。
后来谢必安就说那要不叫怀嘉,小名佳佳,白露本就是起名废,想不出来更好的,名字就这样定了。
刚出生的孩子,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没别的了,要说还是这种古代位面养孩子省心,孩子出生后,配备的有奶娘三个,八个大丫鬟、十六个小丫鬟,两个管事嬷嬷。
饿了有人喂,尿了、拉了有人给洗干净,闹脾气有人抱着哄,白露这个亲娘,一天抱不了几回,就这还被劝:“娘娘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太子、公主以后再抱也不迟,您如今身子还没恢复,不能坐太久,要不以后容易腰疼……”
当然这仅限于古代贵女,家世稍微低那么一些都享受不到这待遇。
谢必安这天很平常一样,一下朝便要回坤宁宫,走到半路,一个娇俏的小宫女一个踉跄就要跌进他怀里,谢必安往旁边一闪,那宫女重重的跌到了地上,咬着下唇一脸娇羞的看着他。
谢必安被恶心到了,问身边的内侍:“这个东西哪来的?这么不懂规矩的东西是怎么进的宫?守在朕每天走的路上是要伺机行刺吗?拖下去,好好审问。什么味儿啊,臭死了,这是要熏死朕吗,赶紧拖走……”
那小宫女心如死灰地被拖了下去,这皇帝真不是一般的狗,难怪这宫里的宫女们一个个乖得跟鹌鹑似的,就算是皇后有了身孕,都没有哪个敢去勾引皇帝。
她穿过来之后觉得自己虽然是宫女出身,起点低了点儿,可她年轻貌美,只要能得到皇上的恩宠,出身又算得了什么。四大爷的亲娘德妃不就是一个宫女,后来得了恩宠,连生几子,被封妃最后还成了太后。结果见是见着了,皇上的反应实在是出人意料,现在后悔来得及吗?
谢必安抱着白露一脸委屈的哭诉:“露儿,你是没看到,我正走得好好的,那个贱人就朝我生扑过来了,要不是我躲得快,指定给她扑倒在地……好可怕……人家需要你好好安慰……”
白露丝毫不为所动:“别瞎胡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会武功,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宫女要是能把你扑倒,我真的要笑死了……”
谢必安叹了口气:“露儿真是越来越不好骗了……”白露亲了他一口:“知道就好,你粘上毛比狐狸都狡猾,我这是上当受骗的次数太多,总结出来的经验和教训。你今天是不是还没看过两个小宝贝,我让人抱来给你瞧瞧。”
谢必安想拒绝,但看到媳妇一副你敢拒绝试试的模样,赶紧点头:“露儿说得对,我这半天没见大宝小宝,还真想他们了。”
夫妻俩把两个小宝贝当成玩具,亲亲肉肉的小脸蛋,摸摸小手小脚,把两个睡得正香的小家伙给闹醒了。俩小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扯着嗓子使劲儿嚎,苏月娘听见外孙哭,出现的那叫一个及时,把他俩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指挥着奶娘抱起两个孩子,去隔壁喂奶哄孩子。
等奶娘把两个孩子抱走,苏月娘戳戳白露的脑袋:“再敢把我外孙当玩具,你们俩都给我等着。还有你,别以为你现在成了皇后我就不敢揍你。再把两个孩子逗哭,我就把孩子抱出宫养去。”
谢必安眼睛一亮,抱出宫养好啊,他早就烦那俩小混蛋了,除了吃就是睡的小娃娃,整天就知道跟他争宠。是得想个法子发岳母大人把俩孩子带出宫养去。
苏月娘走后,谢必安凑到白露身边,撺掇她:“等你坐完双月子咱们要不要出宫住一段时间,上清苑怎么样?要是不喜欢可以去汤池。”
白露摇头:“哪也不想去,孩子还小,不想来回折腾,你若想陪我出宫住,就好好当你的皇帝,等你儿子大了,咱们再跑路。”
谢必安虽然有些失望,但白露的话给了他灵感,对啊,儿子要从小开始培养,等他八岁……呃,十岁,就能登基当皇帝了。不过这想法他是不会告诉白露,不用想就知道,现在两个孩子在她心里的地位绝对比自己高。
谢必安说到做到,真的就从小培养谢怀瑾,三岁开蒙,李白珩是他的文师傅,李白轩是他的武师傅。七岁开始就跟着谢必安一起上朝,龙椅旁边给他放了个小椅子,每次大朝,他都要陪着一起听,慢慢地,谢必安就会问他,让他说说自己的想法。
这娃从小就被白露喂了不少好东西,启智丹三岁之前那是当成糖豆吃的,智商不是一般的高。他跟谢必安差的只有阅历,真要等上十来年,父子俩谁算计谁还不一定呢。
谢必安问他,他丝毫不怯,侃侃而谈他心里的想法,虽然有些幼稚,但不可否认这孩子是真的聪明,看问题的眼光也不短浅。这就足以让谢必安惊喜的了,毕竟还是个几岁的孩子,说句不好听的,他几岁时还不如自己儿子呢。
谢怀瑾这孩子越大越腹黑,这宫里,除了白露和他的同母妹妹谢怀嘉没被他坑过,就连谢必安都没少被他坑。偏这小子长得好,小时候就跟个小仙童似的,巴巴的看着你时,哪怕你知道他是个狡猾的小狐狸,都会忍不住心软。
碰到了对手的谢必安谋划了多年想早早禅位这事儿自然也就泡汤了,直到这孩子成年礼过后,主动找上谢必安:“爹啊,打个商量,我若是同意你禅位,你要答应我,我十八岁之前不许给我娶媳妇,还有就是我要这媳妇人选要我自己定。”
谢必安一听这感情好,自家媳妇早就说了两个孩子不许那么早给成亲,至于儿媳妇人选,自然是臭小子自己定了,毕竟要跟他过一辈子的嘛。
父子俩达成协议后,谢必安就命礼部尚书准备禅位大典,礼部尚书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太子尚且年幼,您……”
谢必安摆摆手:“太子足以担当一面了,再说朕只是禅位了,又不是死了,这大靖乱不了,下去准备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礼部尚书哪敢再劝,只能火急火燎的出宫准备去了。
这禅位大典可马虎不得,要是敢出差错,得罪的可就是两任帝王,皇上和太子都不是善茬,他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至于禅位,反正太子早就开始临朝听政,就连六部的折子大部分都是太子给批的,上位者的命令,他听就是了,其他的跟他无关。
禅位大典办的很热闹,谢必安禅位后并没有急着出宫,在宫里坐镇几年,顺便指点已经登基为帝的谢怀瑾,直到他十八岁大婚后,夫妻俩才搬出宫,住到李致远夫妻俩的隔壁。李致远夫妻俩百年后,夫妻俩去了苏州别宫养老。
谢怀瑾跟谢必安这个恋爱脑不同,他可是立志要做千古一帝的男人,在位几十年期间,大靖朝的版图扩张了不止一倍。
如果说谢怀瑾是陆地上的王者,谢怀嘉就是海洋上的霸主,这姑娘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偏谢必安父子俩都惯着她,从小听白露讲海的另一边有什么的小姑娘从小就向往大海。谢怀瑾登基后的第二年,她领着自己的船队出海。
十年时间,她成了海上的无冕之王,嫁人是不可能嫁人的,反正除了她爹娘,没人敢催她。至于妹控的哥哥,自家妹妹不想嫁人那就不嫁。
放纵的结果就是谢怀嘉回来时给谢怀瑾带回来两个金发碧眼的妹夫,谢怀瑾差点儿给她表演个原地去世。晴天霹雳莫过于此,夭寿啊,自家妹妹竟然给他带回来俩洋鬼子,等爹娘回来,绝对要打死他。
谢怀瑾旁敲侧击,终于弄明白了,那俩小洋鬼子确实是妹妹的入幕之宾,但是她没打算嫁人,跟那俩就是玩玩。虽然谢怀瑾觉得还是很难以接受,但想到妹妹只是玩玩而已,心里又安定了,他决定撺掇着妹妹找俩大靖美男,把那俩洋鬼子给甩了。
白露收到谢怀瑾的千里传书,拉着谢必安火急火燎的回了京城,谢必安本以为自家媳妇是急着回京城找闺女算账,一路上又是哄又是劝:“儿孙自有儿孙福,闺女也不小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随她去吧……”
白露看到那俩金发碧眼的少年,倒也没像谢必安和谢怀瑾担心的那样生气发火,只是跟谢怀嘉好好聊了一回,得知自家闺女已经跑野了,这辈子都打算只谈恋爱不成亲时,告诉她:“母后尊重你的选择,只要你高兴就好,但你要记住,自己做的选择,无论将来如何都不要后悔。”
谢怀嘉像小时候一样倚在白露肩膀上:“母后您放心,女儿过得很开心,真的,女儿喜欢一望无际的大海,在大海上女儿就是王者。有您给女儿的避水珠,就算是遇到再大的风□□儿也不怕。”
谢必安和白露都是长情之人,也不知为何就生了一对喜新厌旧儿女,明明小时候还好好的,怎么长着长着就歪了。谢怀瑾宫里除了一后四妃外,还有昭仪、婕妤、美人等一大堆。
皇后生下嫡长子,中宫之位稳固,到底是结发夫妻,比起其他妃嫔,谢怀瑾对她还是有几分情谊。皇后不是那种喜欢拈酸吃醋的性子,她是世家大族精心培养出来的嫡长女,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谢怀瑾的贤内助。
贤良淑德四妃膝下也都各有子女,贤妃、淑妃生了二皇子和三皇子,良妃德妃各生一女。其他昭仪、婕妤和美人都是刚进宫不久,未曾开怀。
白露和谢必安这次回来,短期内不准备再走,毕竟闺女多年未回,白露想跟闺女多相处一段时间。谢怀瑾登基后并没有住进乾清宫,他住进了养心殿。
皇后是要住坤宁宫的,因此白露又跟着谢必安住进了乾清宫,白露习惯了晚起,在打着哈欠送走皇后及一众花枝招展的嫔妃美人之后,她直接让人给皇后传口信,除非她传召,任何人都不用给她来请安了。
谢必安搂着白露:“住在宫里不开心?”白露摇头:“不是,就是有些感慨,子瑜可觉得委屈?看看你儿子这皇帝当得,虽然没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吧,但宫里各色美人都有,你呢,从始至终就我一人,错过了多少美女啊,岂不可惜?”
谢必安后背一凉,赶紧表忠心:“我的心太小,有露儿一人足以。女人多了是非多,你看瑾儿这臭小子的宫里都乱成什么样了,他家老二老三小心思还挺多,琰儿这孩子的磨刀石有点儿多啊!”
听谢必安提起嫡长孙谢琰,白露一脸骄傲:“琰儿这孩子聪明着呢,都说父教子、子效父,你们父子孙三代都比狐狸还狡猾,也不知道瑾儿和琰儿比,父子俩到底谁斗得过谁!”
白露喜欢皇后,不仅是因为她是谢怀瑾的嫡妻,也是因为她的为人处事能力让白露很欣赏。至于其他妃嫔包括她们生的子女,哪怕来拜见,白露的态度也都是冷淡的,本就相处的少,她又不缺孙子,上赶着算计她的孙子孙女,她还真不稀罕。
当然这也是向儿子谢怀瑾表明自己的态度,你宫里纳多少嫔妃我不管,但我只认皇后这个儿媳妇,也只认谢琰这个嫡长孙。
白露这样的态度也确实没少影响谢怀瑾,爱屋及乌他对皇后一直都是爱重的,加上谢琰足够优秀,十岁时被封为太子,直到三十岁时登上皇位,他一直是谢怀瑾最宠、最看重的儿子。
其他儿子谢怀瑾也没让他们闲着,都撒出去自己打地盘去吧。缺粮、缺人手他给提供,只要有能耐打下一块江山,自立为王还是建国他都支持。
等到谢必安寿终正寝,白露随他一起离开时,大半个欧洲和整个亚洲已经匍匐在大靖脚下了。大靖帝国缔造了人类历史上空前绝后的庞大帝国。
白露回到地府后,有一瞬间的恍惚,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对谢必安真的有日久生情,也亏得她们每次任务结束回归地府都会淡化感情,她的伤感去得很快,回家躺到床上睡了几天,再醒来,前世种种都已经成为过去。
等看到这次收获得海量积分和功德,白露脑海里就只剩下惊喜了,太开心了,她这次一共收获积分一百一十万,功德比她做几十次任务收获的都要多,果然跟着大佬能躺赢。
感叹完,白露点开任务面板,任务已经刷新了,这次仍是五个选项:
古代宠妻文里的炮灰小姑子
七零宠妻文里的炮灰小姑子
蛮荒宠妻文里的炮灰小姑子
末世宠妻文里的炮灰小姑子
逃荒宠妻文里的炮灰小姑子
白露挠头,这选项都不咋滴啊,又是蛮荒、又是逃荒、又是末世,一看就知道朝不保夕,PASS掉,至于古代,她刚回来,暂时不想再去,那就只能选2了,这回白露怕了,赶紧选,就怕手慢了又被默认选1可就糟了。
第72章 宠妻文里的炮灰小姑子1
“老何, 之前咱们都已经商量好的,花钱给峰峰买个工作,然后让露露接我的班。可现在峰峰对象非得要个正式工作, 一时半会儿, 买也买不来, 这可怎么是好?”
“能怎么办?峰峰说云悠已经怀上了, 那可是咱们何家的大孙子,无论如何峰峰必须赶紧把婚结了。我明天再去单位打听一下,看能不能先给露露找个临时工干着,实在不行就只能委屈露露下乡了。”
白露站在门外, 听着屋里原主父母压低着的声音, 许是原主的情感共情,情绪有些不稳定,她深吸一口气, 在心里默念了两遍清心诀,清除原主留下的情绪,推开门走了进去。
何红旗和李萍听见开门声,抬头看到是领高中毕业证的小女儿白露, 有些不自在的笑笑,李萍看着白露手里的毕业证打着哈哈:“露露毕业证领回来啦,天这么热,走这么远的路累了吧, 回房间休息会儿, 我去做午饭。”
白露嗯了一声,拿着毕业证往自己屋里走, 她才不会像原主那样,李萍一说要干啥, 就主动去帮忙。原主的愿望是不去当临时工,远离吸血鬼哥嫂,高考后考上心仪的大学,至于父母的养育之恩,她上辈子已经还完了,白露想怎么做她无所谓。
既然原主都无所谓,白露就更好意思了,孝顺女儿谁爱做谁做,她这个向来信奉你对我啥样,我也怎么对你。原主这对父母,嘴上说的比谁都好听,兄妹俩一碗水端平,但每到需要抉择时都会放弃原主,选择她的哥哥何白峰。
原主对父母一直都是感激的,在这个普遍重男轻女的七十年代,她的父母让她和哥哥一样读完了高中。哪怕她因此要干很多的家务活,她也是感激的。
在同学都被迫下乡的时候,她的父亲给她找了个临时工作,虽然跟原本说的接母亲供销社的工作有出入,但她的心很容易满足,临时工就临时工,最起码比下乡强多了。
很快她的哥哥何白峰结婚了,嫂子是她哥哥苦苦追了多年的女神李云悠。为了娶到李云悠,光彩礼给了五百块,这在七十年代绝对算是万里挑一了。
不仅如此,还得给李云悠找一份工作,必须是清闲又体面的正式工,临时工,或者太累的工种,李云悠看不上,宠妻的何白峰也不答应。
为了儿子娶到心仪的媳妇,原本说好让原主接班的何父何母改了主意,何父给原主找了临时工,说让她先干着。
原主也没往其他地方想,觉得反正是临时的,没想到李云悠结婚后第二天就接了母亲的班。也就是这个时候,她这才知道,原来母亲嘴上跟她说,她现在工资高,如果白露接班,工资会少将近一半,这样家里的收入就少了很多,不划算。其实早就打算好了把工作给李云悠。
原主当时虽然很生气,可母女哪有隔夜仇,很快她就原谅了母亲李萍。李云悠过门没多久就怀孕了,她哥哥欣喜若狂,每天给李云悠买鸡鸭鱼肉,他的那点儿工资全都交给李云悠了,买东西从哪来的钱,自然找父母救济。
李萍就对原主说:“你们年轻人花钱难免大手大脚,你的工资每个月上交给我,自己留五块钱的零花钱就行了。毕竟你在家里吃住,花不了多少钱。我给你存着,等将来给你当嫁妆。”
这话原主信了,每个月都按时把工资上交,再后来李云悠生了一个男孩,何红旗和李萍的心全都偏到了孙子身上。原主每天要做早饭和晚饭,下班后还得给小侄子洗尿布、尿垫,忙得不可开交。为的只是心疼李萍这个母亲。李萍享受着原主的孝顺,却在儿媳妇嫌弃闺女在家吃白饭时一言不发。
李云悠既想享受原主的侍候,又不想原主在家吃住。就给原主介绍了个对象程东,程东跟原主大哥一样都是李云悠的舔狗。
只不过程东家条件没有何家好,没办法给李云悠找一份正式工作。李云悠嫁人后跟程东并没有断联系,每次见程东都是一副欲言欲止的白莲花模样。偏偏程东还就吃这一套,以为是李家人逼着李云悠跟自己分手,对李云悠照样死心塌地,有什么好东西照样想着李云悠。
李云悠把原主介绍给程东的目的,就是让原主继续为何家发光发热。何白峰对李云悠向来是言听计从,原主一点儿都不喜欢程东,却被他硬给撮合到一起。
原主一说不同意,李云悠就故意在外面败坏原主的名声,把她和程东绑到了一起,原主父母听儿子的,劝着原主嫁给了程东。结婚后家里但凡有点儿好吃的,都被程东送到了何家,美其名曰孝顺岳父岳母,其实不过是想送给李云悠罢了,毕竟何家但凡有些好东西,那都是给李云悠母子吃。
原主在程家当牛做马,回到娘家也被催着当钟点工,但凡她说不跟程东继续过了,想离婚,何父何母都要苦口婆心的劝她:“程东这孩子多好啊,你这么多年都没给他生个孩子,他说啥了?他把我和你爹(你娘)当成亲生父母这样孝顺,这样的丈夫你还不满意,你到底要找个什么样的?”
何白峰说话更是难听:“你也就是我妹,要是其他人,我早就让东子跟你离婚了,这么好的日子你不过,你就作吧。”
那是原主唯一一次爆发:“是,程东是好,对你们好,对我嫂子更好,你们怕是不知道吧,他的真爱就是我嫂子,为了我嫂子,他娶了我,把我父母当成他亲生父母一样孝顺,把你当大哥一样对待。
你头上的帽子早就绿了,你看看童童像谁?他当然不稀罕我给他生,他自己有儿子,干嘛还要我这个抢走他心爱之人的妹妹生呢……”
原主真的没有冤枉李云悠和程东,她的大儿子李童童真的是程东的儿子。这样的奇耻大辱,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忍,但原主大哥何白峰忍了。他深爱着李云悠,哪怕何童童不是他的儿子,为了李云悠他愿意把李童童继续当成自己的儿子。
他恨原主,他觉得原主就是嫉妒李云悠,李云悠程东更恨原主,他们三个竟然无中生有,歪曲事实,把原主送进了精神病院。
原主父母又一次保持了沉默,何童童不是他们的亲生孙子他们很痛苦,可是老二何双双是何白峰的孩子这个毋庸置疑,他长得跟何白峰小时候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
加上如今程东已经下海事业有成,儿子死活不愿意跟李云悠离婚,他们只能保持沉默,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原主在精神病院被折磨致死。
原主虽然没有说要报复,但白露可咽不下这口气,何白峰和程东一人一颗绝子丹,李云悠一颗恶臭丸、长效倒霉符。何童童那个小王八蛋虽然没有生出来,但他害原主失去了唯一的孩子,还屡次诬陷原主,也不能放过,不男不女丹走起。
何红旗和李萍用不着她出手报复,眼看着儿子的生活越过越糟糕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
李萍手忙脚乱的做好饭,没好气的喊人吃饭,白露坐在凳子上拿起筷子该吃吃该喝喝。吃完饭,把自己的碗一收:“我出去找同学打听点儿事,你们慢慢吃。”
她找同学有事是假,去街道询问下乡的事儿是真的。她们家这边靠海,一般下乡都喜欢托关系留在附近,很少有人愿意去东北和西北。
白露问了最近的一趟出发下乡的知青专列是大后天,就给自己报了名,然后对工作人员说:“明天你们能不能去我家通知一声,是这样的,我父母不赞同我去下乡,想给我找个临时工作先干着,或者找不到就直接母亲的班,但是我不想让父母为难,就想着自己报名下乡。
你们去了别跟我父母说是我自己报名的,我不想惹他们生气,但又想下乡接受劳动再教育努力进步。”说着白露塞给负责登记的大姐一包红糖。
大姐麻利的把红糖揣兜里:“行,我们就说你们家必须出一人下乡,你符合条件,已经给登记了。”
白露不住地跟她道谢,那大姐也很高兴,觉得自己是遇到了大傻子,哪有主动要求下乡的。她主动提出给白露安排个近一点的地方,白露摇头说要去东北。
大姐一脸你别闹:“那地方太冷了,一般咱们南方过去的都适应不了,你真的要去啊?我劝你还是慎重考虑考虑,真的,咱们很少有人愿意去东北,就算是你能适应那地方的寒冷,可离家也太远了呀。”
白露目光坚毅:“我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为了祖国,我不怕苦不怕累,愿意去最艰苦的东北,为祖国的革命事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大姐悟了,这姑娘脑子不好使,肯定是被忽悠傻了,去什么大东北,去西南也比东北强啊!罢了罢了,她一番好意才提醒这个傻闺女,既然她非要往坑里跳,她也不会拽着。去大东北好啊,正好她们这个月的指标还没完成。
白露领了下乡补助,就离开了。她说要去东北是有原因的,去西南的那批知青半个月后才出发,她等不了,也不想等。大后天就刚刚好,原主的那份临时工是一周后才空出来。
第二天,白露连早饭都没吃就出门了,她要去换一些钱票,昨天晚上找出来原主放钱的饼干盒,数了数一共是六块五毛三分钱,粮票两张一共一市斤,就这些家当,她去了东北真就是喝东北风了。
她没打算进黑市,在不远处找了个偏僻的死胡同,吃了一颗易容丸,变成五十多岁的老大娘,换上一身半新不旧的土布衣服,背着个带盖子的大竹筐,瞅了瞅外面没人,闪出空间。
也不走远,就在她们家住的钢铁厂家属院门口附近徘徊,瞅见院里人缘比较好,爱张罗事儿的王大妈,故意拦住她问路:“大姐,问你个事,这是不是XX钢厂家属院啊?这院里有个叫刘大柱的吗?”
王大妈看到她背后背的竹筐眼睛一亮:“没听说过,你找刘大柱干嘛?”白露一脸憨厚:“俺是他表姨家的姐姐,这不是家里的小子该结婚了,女方家要的彩礼有点儿多,听说他在钢厂上班,家里还有些细粮和……其他,就背来托他帮忙看能不能换点儿钱票。……这要是找不到大柱子可咋办?”
说着,白露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就要离开,王大妈赶紧拦住她:“大妹子,找不到大柱子也没关系,我一见大妹子就觉得可亲,咱们既然有缘,这个忙我帮了,来来来,我跟你说我们钢铁厂家属院可大了,只要你有细粮,我就能帮你换成钱票。”
白露感激一笑:“大姐你可真是个好人,俺信你。”说完就背着竹筐跟着她走进了家属院。边走边往竹筐里放东西,等进了王大妈家,打开竹筐盖,王大妈激动的不得了,白花花的大米,里面只有少量的碎米,一看就是上好的。
白露往里面放了五十斤大米,三十斤花生油,五条腊肉。王大妈自己就要了一半,然后又找了两个老姐妹,把剩下的分了。
大米粮站要粮票两毛三,白露卖的比黑市便宜,有票四毛五,没有票七毛五,不局限要粮票,糖票、工业票和其他票都行,要知道黑市都卖到一块挂零了。
几个人仿佛赚到了大便宜,等那两个人走后,白露问王大妈:“大姐,我带来的其实还有不少东西呢,我家老大在市里运输队跑长途,平时给我带回来不少东西,以前舍不得出手,这回要不是遇到难处了,也不会……只要大姐您给我张罗人,每卖出十块钱,我就给您二斤大米怎么样?”
白露这话王大妈也就听听,她其实也明白,白露应该就是有门路弄来东西,但又不想去黑市。但这种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她肯定不会往外推。
白露一上午来回跑了七八趟,王大妈充分发挥自己的好人缘,给白露找了不少买主,不算她自己买的,光大米她白得了几十斤,而白露的兜里不算票,光现金就有将近五百块。
下午又找了个距离远一些的家属院如法炮制,结果遇到了在黑市偷摸着做小生意的一户人家,大手笔的从她这里购入一批价值五千块的米面粮油。
白露反正只要有钱有票到手,他怎么处理这批货物都跟自己无关。反正她明天就要出发前往大西北,就她那个装扮,想破脑袋都不可能查到她头上。
第73章 宠妻文里的炮灰小姑子2
一家子正吃着晚饭, 街道的工作人员拿着通知单上门了:“何红旗,你家两个孩子,按照规定, 得有一个孩子下乡接受广大工农再教育。你们家商量一下看让谁去, 这一批是去东北的, 后天中午的火车别耽误了啊!”
说完把通知单放桌子上就走了, 何红旗和李萍面面相窥,半响后李萍才呐呐开口:“这、这好端端的街道怎么上门通知让咱们家出人下乡?”
何白峰咽下嘴里的菜:“估计是被谁举报了呗!妈,我跟悠悠商量好了,下个月就要结婚, 您的工作看什么时候让她接班?”
别看何白峰说得云淡风轻, 其实心里紧张极了,不是他故意在这个时候提出要李云悠接班,而是怕父母反悔, 让母亲把工作让给妹妹白露,李云悠说了,要是没有工作就不嫁给他。
白露抬头:“咱妈的工作不是早就说了要让我接班吗?李云悠接什么班?她不是还没嫁给你吗?就算是她嫁给你了,咱妈的工作也不能让给她啊, 让给她我怎么办?”
何白峰怒视白露:“何白露,你有没有礼貌,云悠她是你未来的大嫂,你怎么能对她提名道姓的?还有你一个将来要嫁出去的丫头片子, 凭什么跟云悠争?”
白露根本就不搭理他, 只看向李萍:“妈您说句话,当初是不是说好了, 您的工作让我接?什么时候带我去办手续?”
何红旗咳咳两声:“露露啊,这……真不是爸妈故意偏心, 实在是你哥他着急结婚,你也知道你嫂子她们家的要求比较多,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和你妈也是没办法!再说现在说接班已经晚了,人家街道都上门要求……”
白露打断他的话:“也就是说我哥是手心,我是手背呗,也就是说您和我妈选择了我哥是吧?不就是下乡,我下成了吧?既然我要下乡,户口也转走了,您和我妈以后就当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往后我在东北就是冻死累死,也不会回来求你们,你们一家子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吧。别再惦记我这个不孝的女儿了。”
说完白露拿起通知单回了自己房间,反锁门躺在床上,扒拉一下空间里的东西,看缺什么。
年代世界需要的东西,她空间里基本都备的有,除了钱票,这个没办法,虽然很多小世界发展脉络都差不多,但钱和票很多是无法通用的,这也是她今天跑着倒腾钱票的原因。
何红旗和李萍躺在床上,一个生气一个伤心,半响李萍叹了口气:“老何你说怎么办?难道咱们就真的不管露露了吗?毕竟是咱们的闺女,总不能真的看着她下乡吧?”
何红旗翻了个身:“你说怎么管?街道已经来通知了,再接班是不可能了,前些日子问的那临时工还没空出来,你让我怎么管?再说下乡未必是坏事,正好厂里最近要人事调动,咱家积极响应号召,我应该能跟李老栓争一争小组长的职位。”
李萍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那既然露露要下乡,是不是得给她准备些钱票带着?都说穷家富路,可咱们家这回为了给峰峰办婚礼,已经掏干了积蓄,实在没有办法给露露准备……”
何红旗想了想:“也不急在这一时,不是说有下乡补贴吗,那个就让露露自己带着。咱们以后每个月节省一些给她寄五块……十块钱过去。”
这话仿佛说服了李萍,隔天她照常去供销社上班,也没想起来问问白露缺什么。如果有心想给孩子准备,她在供销社,买这些东西最方便不过了,但她似乎给忘了。
直到白露出发这天早上,她像是突然想起来白露今天就要坐火车出发,匆匆忙忙的丢下一句:“露露,你把行李给准备准备啊,今天爸妈上班都忙,没办法送你,你自己带着行李去火车站吧。
回头记得往家里写信,缺什么我给你寄过去,你爸说了,家里每个月给你寄五块钱,不过你在东北也要努力干活。农村其实比城市日子好过,只要你努力挣公分,最起码能吃饱饭。”
白露没吭声,等他们都走后,不慌不忙的反锁门进空间,给自己准备了两个饭盒,一个里面装着杂粮煎饼,外表看着普通,一张饼至少磕了两个鸡蛋,刷上酱,凉了吃起来也别有风味。
另一个饭盒里装的是大饺子,素三鲜馅儿,没敢放太多,主要是现在天热的很。然后又煮了两个白水蛋,够一天吃的就行。这一趟路程比较远,她是准备在火车上买盒饭吃的。
谢必安回到地府,状态之惨让范无咎都不好意思损他了,裹着他的神魂直接去拜见了酆都大帝。酆都大帝用一滴三光神水稳住谢必安神魂的伤势:“老七伤得太重,若想恢复必须借助六道轮回之力转世轮回。
老七,你把身上的功德之力炼化之后,就尽快去转世轮回去吧,如果是能找人在轮回中帮着蕴养神魂。”
范无咎看了一眼谢必安,看他不吭声,张张嘴,到底没出声。等从酆都大帝那里离开,范无咎问谢必安:“大帝的话你听到了,要我说你犹豫什么?若论蕴养神魂,有谁会比那个救你的小任务者合适?
她一个小菜鸟去的都是小千世界,没什么危险,适合你去转世轮回。反正你们俩已经做过一世夫妻,给她点儿好处,转世之后,你们继续做夫妻,双修蕴养神魂岂不是一举两得?”
谢必安瞪了他一眼:“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岂能恩将仇报?再说吧,我不想勉强她。之前在小世界里,没有恢复记忆时,我已经强求过一回……”
“谢必安啊谢必安,你这小子栽了呀?哎呦我去,你该不会真的对那个小鬼头动心了吧?你个老东西竟然有今天?
哎,你别走,你又没问,你怎么知道那小鬼不同意?哎哎哎……问你话呢……切,死鸭子嘴硬的男人啊,老伙计,咱老黑也做回好人好事,成全兄弟你一回。”
黑无常转头出了地府,这厢白露坐了两天三夜的火车后,抵达了黑省。一群刚毕业甚至还没毕业的学生娃,艰难地挤下火车,背上行李包坐上了大客车。客车走在土路上一摇三晃颠簸的厉害,亏得白露提前给自己贴了一张隔离符,要不然也得像其他知青一样趴在窗户边不停的呕吐。
半小时后,客车停到了公社门口,车上的知青争先恐后的往下挤,车里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下车后也没人敢深呼吸,除了白露,其他人身上或多或少沾染了客车上那难闻的味道。
白露拖着自己的行李包,四处张望,她被分到东山县兴安公社双井村,结果瞅了一圈也没看到双井村来接人的牛车。又找了一圈,确定没有看到人,正准备去问公社的工作人员,公社大门口突突突开过来一台拖拉机。
开拖拉机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从拖拉机上跳下来,迎着光朝白露走过来,看清人脸的那一刻,白露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谢必安冲她笑笑:“好久不见……”白露有些不知所措,她以为跟谢必安不会再见面了,或者说,谢必安真的见到她,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谢必安拎起她的行李:“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有什么事,回去慢慢说,天不早了,咱们还得赶回双井村。”
白露没吭声,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都已经淡化的感情,在看到谢必安的那一刻,竟然全部记起来了,这让她有些尴尬。
这次被分到双井村的有三个知青,除了白露,剩下的两个都是男知青。谢必安把行李放到拖拉机上,伸手把白露拉上去,然后也跳上车厢,对另一个长相憨厚的小伙子说:“二强,回去的时候你来开。”
谢二强高兴的应了一声,拿起摇杆儿使劲儿摇了几下,只听拖拉机突突突的响了起来。谢必安拍拍车厢里的垫子:“坐这里吧,拖拉机坐着太颠簸。”
白露坐过去,压低声音问他:“大人不是应该在地府养伤吗?怎么又进小世界了。”谢必安捏了捏她的手,示意这不是说话的地儿,等到地方再详说。
白露倚在自己的行李包上,装作闭目养神,意识进入系统空间,联系上自家小系统,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系统也一头雾水,回去打探一番,结果哭唧唧的领了一范无咎回来:“露露,是范大人非要找你,我拦不住。”
白露看到黑无常范无咎差点儿没被吓死:“不知八爷找小的有何吩咐?”范无咎围着她转了一圈:“没想到老七竟然栽到你这个小鬼头身上了,八爷找你是做笔买卖,不是,找你有事帮忙。
你应该知道谢必安那厮伤得很重吧?一滴三光之水也只是稳住了他的强势不再恶化。想要彻底恢复,只有借用六道轮回之力,不断的转世轮回。轮回之时须得有人为他蕴养神魂?”
白露眼睛闪了闪:“如何蕴养神魂?”范无咎大大咧咧:“当然是双修喽,这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法子。哎哎哎,你等我说完……”
白露一脸羞愤的要赶范无咎离开,范无咎赶紧把话说完:“老谢不同意,说是不想勉强你。他是真的喜欢你才处处为你考虑,你好好想想对他是否有情。
双修蕴养神魂之事迫在眉睫,如果你真的不喜欢老谢,地府会给他寻找合适的人选,任务者那么多,总有人愿意的不是吗?你想想吧,老谢人品虽然不咋滴,但对你是动了真情的,再则说了,就冲老谢攒了上百万年的家底,跟他在一起,不亏……”
白露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谢必安,如果他真的把上百万年的家底掏给她,嗯,那可真是太……咳咳,也不是不能接受,总比让谢必安去找别的任务者更容易让她接受。嗯,绝对不是钱帛动人心。
谢必安这边还在琢磨怎么跟白露解释,他跟着她进小世界的事情。他原本都已经决定了,先闭关一段时间再轮回转世,可能会持续时间更长一些,但不用找人蕴养神魂也能恢复。
结果老范来了句:“老谢,我去打听了一下,你那个小鬼头她们组的那种炮灰任务,没什么危险,就是得活到寿终正寝,一般都是要在小世界里结婚生子的。你现在不赶紧追过去,回头闭关出来,她怕是连孩子都跟人生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扒拉到碗里的女人还能拱手让给别的男人?”
这话直接让谢必安破防,他绝不。关不闭了,定位到了白露所选的小世界,走六道轮回特殊通道跟了过来。他走的是特殊通道,天道又给直接开后门,来的比白露早那么一年。
穿的原主叫谢子瑜,是名军人,出任务时被叛徒出卖受了重伤,谢必安过来时他已经没救了。他替原主把任务完成,并送他转世投个好胎,原主自愿把身体交给他。
谢子瑜是烈士遗孤,谢必安过来后强撑着跟队友汇合,任务完成后就躺进了医院。他们这次任务非常重要,拼死完成任务的谢必安更是被授予二等功,如果谢必安没有来,这次任务最终会失败,参与任务的成员几乎是全军覆没,他也算是间接改变了几个战友的命运。
谢必安伤的很重,就算是养好伤,也无法负荷高强度的训练,要么转文职,要么就得转业。他当然选后者,之所以没有吃灵魂空间里的各种丹药,很大的原因就是他要转业回老家等白露。
像他这种副团级干部,转业回老家,地方上给安排的工作一般都不会太差。给谢必安安排的是县运输大队的大队长。
白露插队的双井村是谢必安老家,这个是小天道安排的,谢必安转业回来后就把老家的土砖房给扒了重建成青砖小院。除此之外,他还在县城里买了个小院子,无论白露想住村里,还是县城,都是独门独院。
拖拉机一路突突突进了村子,知青点建在村外,离村里最近的人家能有一里多。不是村里把知青排斥在外,实在是之前来的几批知青太能闹腾。
前几年,刚有知青下乡那会儿,村里还没建起知青点,下乡的知青都是借住在村民家里。村里的婶子大娘对这些文质彬彬的城里人一开始也还挺有好感的。结果没几天一个个就现了原形,干活偷懒耍滑就不说了,关键是受不了罪、吃不了苦的一些知青动了歪心思。
女知青们瞄上了村里勤劳能干、家境相对殷实的壮小伙,几句甜言蜜语就哄得那些小伙子帮着把活干了。
男知青则广撒网撩拨村里大姑娘小媳妇争着又是给他送吃的喝的,又是给帮忙干活。关键是他们只撩拨不负责,一说就是我们都是好朋友,我把你们都当成哥哥(妹妹)。后来甚至出现了,哄了村里的姑娘吃干抹净,不承认的。
这可真是戳到了村里的肺管子,村里对知青的印象一落千丈,在村民的抗议下,村干部决定用上面发放的补助修一所知青院。选址的时候考虑到村民的意愿,特意把知青点修在了村外荒地上。
修的是土砖房,中间一大间当堂屋和厨房,左边三间是男知青宿舍,右边三间住女知青。大通铺,进去左右两边靠墙各修了一长溜的土炕,就是以后来人多也挤得下。
第74章 宠妻文里的炮灰小姑子3
住在知青点的女知青有十六人, 白露没来时,她们左右两铺炕各睡了八人。土炕足够长,铺盖与铺盖之间摆了炕柜, 这样既放东西方便, 又把土炕隔成了一个个小隔间。个别讲究的知青用粗布把自己的小隔间围了起来。
这样一来, 土炕上就没空位了, 他们进村的时候,还没到下工时间,知青点除了负责人张浩,其他人都还在地里。
谢必安拎着白露的行李跟着她进了女知青宿舍, 见此情形心中暗喜, 拎着行李包蹿到门外喊了张浩一声:“张知青,女知青宿舍已经满员了,这样吧, 我领何知青去找大队长,先安排个地方住着,等知青院有空位置了,再让她搬回来。”
说完示意白露跟上, 拎着行李就往外走,白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是麻烦张知青了,那我就先跟着谢同志去大队长家看看,能不能给我找个地方先住着哈。”
女知青们不可能不知道要来新人, 既然知道要来人, 就是故意不给她腾床位,当然也可能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女知青们完全是不知道要来多少女知青,加上因为急着去上工, 没时间腾床铺。
反正不管是下马威也好,是疏忽了也罢,不住知青点的理由有了。她愿意出去住并不代表谢必安可以越俎代庖替她做决定,当着张浩的面,白露是给他面子,出了知青点就瞪他:“那炕上那么多空位挪挪不就有地方住了,把你能耐的,又开始替我做决定啦?”
谢必安理亏,摸摸鼻子瞅了瞅四下无人,偷偷拉起白露的手:“露儿、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你哪睡得惯大通铺,你要是恼我自作主张,打我骂我都行,别生气好不好?”
白露嗔了他一眼:“赶紧的撒手,这个年代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动脚,你也不怕被当流氓给抓了。先给我找个住的地方,然后把你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给我交代了。”
谢必安看白露不生气,赶紧拎起行李领着白露往家走,边走边小声跟白露汇报自己的情况:“原身的情况就是这样,我过来后转业回来,工作安排到县运输队。房子是新盖的,都是按照你的喜好布置的。
我们结婚后,你不用上工,我的工资绝对够养家糊口。咱家在县城也有个小院子,回头我骑车带你去瞅瞅,哪儿不喜欢咱重新装也好,盖也行。”
白露没搭理谢必安,任他一路上絮絮叨叨,这人越搭理他越来劲,但凡她吱一声,今天一准要被他拐去领证。谢必安叨叨了一路,进了家门,把行李放到屋里,就把白露搂怀里了:“好露露,别生我的气了,我以后有什么事一定先请示。”
白露推推他:“老实坐着去,我有话问你。你的伤现在到底如何?你是真心实意要跟我在一起,还是只是想找我帮你蕴养神魂?”
谢必安叹气:“傻姑娘,我若对你无意,何必苦苦纠缠?凭我在地府的地位,若放出风去,愿意与我双修的人应该大有人在……你看你看,你如果对我无心,听到这话为何动怒?
露儿,仙途漫漫,何不听从自己的内心,与我携手前行?上一世我以江山为聘,这一世我愿意双手奉上全部身家求娶白露,不知姑娘允否?”
白露耸耸肩:“看你以后表现吧,反正跟谢大佬你这样的大罗金仙双修,占便宜的是我才对。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就带着你的全部家当嫁给别人。”
白露是真的无所谓,她现在连鬼仙的境界都没到,跟谢必安这样的大佬神魂交融双修,能省去数万年的修炼时间,这种好事别说在地府,就是三界都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
刚进地府时,她可以为了五斗米折腰,为了挣积分和功德,穿梭于各种小世界去做任务。在小世界都能嫁人生子,嫁给谢必安,能更快的升级,能获得更多的资源,为什么不呢?
至于谢必安对她是真情还是假意,以后日子且长着呢。他若是真心,她必回以实意,他若是无心白露也不会纠缠,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也不是不行。这么一算白露觉得无论将来如何,吃亏的好像都不是她哎。
白露也不别扭了,不就是双修嘛,这么个养眼的大帅哥,现在看着对自己也是真心实意的好,嗯,赚了。既然早晚都得嫁,那还不如早早地嫁了,省的别人说三道四。听到白露同意嫁给他的谢必安激动的从兜里掏出开好的介绍信:“那我们要不现在先去把证领了?”
白露翻了个白眼:“你可真行,介绍信都提前开好了,过两天再去,你见过哪个知青,刚下乡第一天就把自己嫁了的?等会儿,我住这,你住哪?我告诉你,这年代世界对男女关系卡得不是一般严,咱俩要是敢就这样,既没有领证、也没有办婚礼同居了一准被抓去挂破鞋游街。”
谢必安赶紧解释:“在没有领证之前,我肯定不住这边。我先去大队长家对付两天。大队长谢永军是原身堂叔,本来关系就比较亲近,我转业后给他家老大强子在运输队找了份工作,两家关系就更好了,我去跟强子挤两天。”
白露的行李包看着大,其实里面装的都是比较蓬松占地方的东西。把被褥拿出来,铺到东屋炕上,经常穿的衣服挂到柜子里。其他就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了,谢必安准备的已经很齐全了。
谢必安把自己灵魂空间的权限直接分享给白露,上百万年的收藏一股脑的都塞给了她,看得她乱花迷人眼,哪个都舍不得放下。虽然哪个都很想要,但白露还是很克制的,她选了一些自己能用得上的,其他的又放回了谢必安的空间里。
不是她不财迷了,而是那些东西等级都太高了,之于她是祸不是福。反正她现在随时都可以进出谢必安的空间,等到需要了再去取也不晚。
仓库里那些被随意丢在地上,在其他中、大千世界收取的金手指倒是让白露很欢喜,直接打包全部拿回了自己的空间,让小系统一一检测能用后,毁去那些以汲取宿主气运或功德野鸡系统,剩下的正规金手指,都被她收到了仓库里。
白露腾出来一排储物架,准备专门用来存放金手指。空间不是万能的,在有些小世界并不适用。她要多多积攒金手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了呢。
白露能进谢必安的空间,谢必安却没办法进白露的空间,不是白露不给他进,而是白露的空间等级有点儿低,承受不住大罗金仙,谢必安只要一进去,她的空间怕是立马就会崩毁。
他们俩的空间在末法世界限制还是蛮大的,存取东西几乎没有什么限制,但进出有限制,白露跟着谢必安进他的空间里转一圈,出来小天道立刻就封了他的空间。用小天道的话说,他的空间等级太高,超出小千世界能承受的上限,如非必要不能再使用。
一个没有危险的小千世界,谢必安的空间被封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白露把自己的空间权限分享给他,这样就算是过些日子谢必安出差了,他们也能通过空间联系。
白露收拾好房间,从空间里拿出一枚空间戒指递给谢必安:“你的空间在离开前别用了,存放东西用这个吧。”
谢必安把空间戒指收起来,从空间里拿出一个镯子戴到白露手腕上:“其实没有小天道说的那么严重,只要减少进出空间次数就行了,平时收取东西不影响。这镯子自带护主功能,你灵魂认主,里面有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我也有一个同样的,这叫同心镯,如果你遇到了危险,它就会把你传送到我身边。”
白露不觉得自己在小世界有用到这同心镯的一天,但还是乖乖灵魂认主,让玉镯隐形,如今这个年月,谁敢大大咧咧的穿金戴银,那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
白露找了个带盖子的小竹篮,往里面放了一包红糖、一盒午餐肉罐头和两包饼干,谢必安拎着篮子,拉着白露的手出了门,看到人时就撒开,没有看到人就把手牵的紧紧地。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要么在做晚饭、要么在吃晚饭,路上还真没看见几个人。到了谢永军家,大门开着,谢必安站在门口喊了一声:“三叔……”
谢永军拎着烟锅子从堂屋走出来:“子瑜来啦,赶紧的进屋,你婶子今天做的是小公鸡炖蘑菇,这姑娘是……”
白露笑着喊了一声叔:“我是今天刚来的知青何白露,初来乍到,过来拜访一下叔和婶儿。”
谢永军叹了口气,白高兴一场,还以为是自家大侄子对象呢。对象?不对啊,谢子瑜这个臭小子啥时候变得这么热情,亲自领人家女知青上他家来串门。仔细一瞅,嘿呦,他俩离得那叫一个近,他瞅人家姑娘的眼神那叫一个温柔,反正他以前从没见过。
谢永军立马又热情起来:“老婆子,小何知青来了,赶紧的出来一下。”谢永军媳妇叫张小花,人称喇叭婶儿,是村里出了名的八卦小能手,人缘特好。
正在摆碗筷的喇叭婶儿听到自家老头子的声音,赶紧从堂屋走出来,看到白露,热情的握住她的手:“哎呦这闺女,看看多水灵,老婆子我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水灵的姑娘。”
白露:“咱大可不必这样夸张!真的,婶儿……”白露是有自知之明的,原主是长得很好看,但因为营养不良脸色苍白,有些显瘦,脸色也有点黄。白露养了几天也就稍稍显白了,真没到喇叭婶儿说的那种地步。
谢必安把提在手里的篮子塞到喇叭婶儿手里:“婶儿,这是白露给你们买的礼物,那个肉罐头是特意从海市那边托人带过来的,以后你们有的是时间聊。
我陪白露过来找三叔有点儿事,是这样的,女知青宿舍那边已经住满了,白露没地儿住,我安排她先住我家了。那什么,三叔,要是明天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是你让住的成不?”
喇叭婶儿一脸震惊:“住你那,那多不方便啊,知青院住不下,要不住我家?”
谢必安装傻:“还是我住过来吧,反正我在县里回来的时候是有数的,让白露住我那也当是看家了,我要是回来就跟大强先挤一屋。”
谢永军一听就知道自家大侄子打得是什么主意,看上人家女知青了,想近水楼台先得月,也想着把名分给定了。只要这何知青住到他家里,他俩没啥也会被人传成有啥了。
好小子,不愧是谢狐狸的儿子,一样的狡诈。再看看无知无觉笑着跟自家老婆子闲话家常的白露,忍不住替她可惜。多好的小姑娘,被狼崽子看上,都叼回家了,还傻乎乎的以为狼崽子是好人呢。
谢永军示意自家老婆子把白露领到堂屋去聊天,自己拽着谢必安走到一旁:“子瑜啊,你可别打什么坏主意啊,你要是真喜欢人家姑娘,就好好跟人谈。”
谢必安一脸正气凌然:“三叔,侄子我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我就是对何知青一见钟情,她对我也挺有好感,答应跟我交往了。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那就是耍流氓啊。好歹我也在部队历练过,就算是转业了,咱也不能给退伍军人抹黑。我就想着先跟何知青把证给领了,然后找个休息时间把酒席办了,您觉得怎么样?”
谢永军真觉得自己脑子都不够用了,人何知青今天才下乡,你就忽悠着人跟你领证啦?夭寿啊,谢永康,你儿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娶媳妇这事儿上比你还能耐。
谢永军张了张嘴,想问人家姑娘愿意吗?但想到刚才白露笑意盈盈的模样,到底还是昧着良心把那句话给咽下去了。嗯,人家姑娘没有不高兴,应该就是愿意的吧?
谢永军两口子非常热情,非拉着谢必安和白露在他们家吃了小公鸡炖蘑菇。自家散养的小公鸡,在地锅里炖半个小时,放入泡发洗干净的榛蘑、切成滚刀块的土豆,锅一圈贴上玉米面饼子,再炖十五分钟,玉米饼泡到鸡汤里,吃着那叫一个美味。
吃完饭,谢必安把白露送回家,又四处检查一下,这才依依不舍的去了谢永军家。
白露先进空间泡温泉解解乏,等头发干了之后,才出了空间,刚好掉进某人的怀里。白露捂了捂胸口:“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偷溜进来的,不是说门窗都已经关好了吗?”
谢必安把她搂怀里:“是关好了,除了我,谁也进不来。想你想的睡不着,怕你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会害怕,就回来陪你了。”
白露是真困了,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没几句,就倚在他怀里睡着了。谢必安亲了亲白露的额头也闭上了双眼,能有你陪在身边真好!
第75章 宠妻文里的炮灰小姑子4
白露这厢岁月安好, 知青点可就热闹了。都说人多是非多,知青点男女知青加一块三十来个人,那真叫一个闹腾。
负责人张浩整天断不完的官司, 这不, 正吃着饭呢, 几个老知青又出幺蛾子了:“今天新来的女知青是不是太不合群了?凭什么她就能不住知青点?”
“就是, 张哥,你是知青点负责人,好歹说一句啊,要是都跟她一样搞特殊, 这知青点往后还不得乱套了呀!”
张浩啪嗒放下筷子:“不是何知青不住知青点, 是没地方给她住。昨天我有没有跟你们女知青说过今天会来新知青,让你们把自己的东西该挪的挪,该收拾的收拾, 给人腾个能睡觉的地儿?
你们挪了吗?人何知青看到女生宿舍睡不下,能怎么办?总不能把你们的铺盖掀了,把自己的放上去吧?既然不能,那她找大队长另找地方住有什么不对的?
能在村里找到住的地方是人家的本事, 如果知青点有谁想搬出去住,我绝不拦着。
何知青不在知青点住,饭应该也不会在知青点吃,现在女知青那边排班不用动, 男知青这边加上小江和小梁正好也是十六个人。这样就是两个人轮一天, 女知青负责做饭、刷锅,男知青负责挑水和砍柴。”
人多是非多, 为了一碗水尽量端平,做饭女知青轮着来, 重活累活男知青负责。这就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女知青和男知青每个月往厨房交的粮食是不一样的,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女知青的饭量肯定比男知青要小很多。知青点儿的饭只能让人饿不着,想吃饱是不可能的。别说是知青,就是村里其他人家也不可能顿顿吃饱。
新知青第二天不用上工,算上他们来的那一天,有三天的休整时间,这一点儿,双井村做得是无可指摘,比起其他村子,是相当人性化的。
白露一觉睡醒,谢必安已经把早饭端到堂屋了,推开门看到她醒了:“正想喊你起床呢,赶紧来起床梳洗,我熬了你喜欢的芸豆碴子粥,吃完饭我陪你去镇上转转,看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白露打了个哈欠,穿着拖鞋去洗漱间洗脸刷牙。谢必安盖这房子时特意让加盖了洗漱间,洗漱间用水泥铺地,里面用竹屏风隔开,里间是一个可以洗鸳鸯浴的大木桶,下面凿的有排水口,放水时直接拔掉木塞。
外间用来洗脸刷牙,仿古砖砌的墩子,上面安了个青花瓷的睡莲矮缸当洗手池。靠墙钉了一个架子,下层挂毛巾,上层摆着两个小号搪瓷缸,里面放着牙膏牙刷,除了颜色不一样,啥啥都一样,一看就知道是情侣款。
洗漱间挨着是厕所,七十年代的农村没有下水道,装不了抽水马桶,谢必安就把旱厕改成了类似沼气池那种。
至于清理厕所这个问题,不用他动手,有人上赶着帮忙。这个时候化肥产量低,价格死贵死贵,根本就买不起,种庄稼全靠农家肥,所以大粪是个宝。
粪票就是这个时代的特色,一票难求。只有拿着这个粪票,生产队才能开着拖拉机或赶着牛车进城拖粪,一张票能拖一车粪。当时还有个如今听起来很不可思议的规定,各公厕、各大单位厕所管理人必须按月上交一定数量的粪便,否则会受到处罚。
自动抽水马桶行不通,谢必安让人砌厕所的蹲坑时,修的有一定的倾斜度,旁边放个水缸,每次如厕后,用葫芦瓢舀一瓢水一冲。厕所墙上贴了净味符,无论是使用前还是使用后都干净无任何异味。
白露洗漱完出来冲谢必安竖起大拇指:“洗漱间和厕所被你这么一设计,还真是挺实用的,以后不当司机了,可以去做房地产。”
谢必安可不是那种古董鬼,他也是很与日俱进的,知道鼎盛时期的房地产行业有多赚钱:“没问题,等高考恢复你去上大学,我辞职创业当大老板,等我成了世界首……咱家财产全归在你名下,你才是世界女首富。”
白露悟了,她这种小菜鸡跟大佬的差距就在于格局太小,她穿到七十年代第一个想法就想着考个大学,在京市、海市买几套房,坐等升值当包租婆。大佬的目标直接就干到世界首富。
洗漱完,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前吃饭。芸豆碴子粥熬的软糯香甜,煎的焦香四溢荷包蛋和午餐肉分装在两个盘子里。另有小碟子盛了切成细丝拌了香油的腌萝卜和腌黄瓜。
热馒头夹上一层煎荷包蛋,放上去几根嘎嘣脆的黄瓜条,再放一片煎的焦香的午餐肉,吃着还真不赖。
上辈子谢必安没少下厨学做饭,奈何聪明如谢狐狸也有不擅长的事情,一模一样的步骤,放的调料都丝毫不差,他炒出来的菜说不好吃都是夸赞了。
看这早餐,就知道谢狐狸尽力了,煎的荷包蛋和午餐肉火候恰到好处,估计是有练习过的。白露夸他:“子瑜做饭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小咸菜哪里来的?”
“请三婶儿做的,知道你不喜欢吃太咸的,特意叮嘱她少放盐。三婶儿人勤快、爱干净,腌菜的时候有我帮忙把关,绝对干净卫生。”
白露就着小咸菜喝了一碗粥,馒头太大,她吃了半个就饱了,剩下的半个谢必安顺手接过去就吃了。谢必安的饭量比起上一世涨了不少,一大碗稠粥、两个半馒头。
这也不奇怪,上辈子他是长身玉立翩翩贵公子,吃穿住用无一不精,就算是行军打仗,他也是在后方运筹帷幄。后来当了皇帝,餐餐都是摆上一大桌子,捡着喜欢的吃上几口,不喜欢的直接就赏人了。
这辈子成了体力劳动者,体力消耗大,加之如今的饭菜普遍油水少、营养单一,饭量自然就大了。
吃完饭,谢必安从仓房牵出自行车,后座绑着他请三婶儿给缝的软垫子。白露跳上去试了试,一点儿都不硌屁股,又是被谢大佬的细心感动的一天。
谢必安骑上自行车带着她路过知青点时,正好遇到知青们吃完饭准备上工,时间掐的刚刚好,让白露不得不怀疑,这货绝对是故意的。
事实正是如此,谢必安就是故意的,只见他长腿撑地,停下来跟张浩打了个招呼:“张知青,上工去呢?介绍一下,这是我对象何白露,我们决定今天去把证领了。”
张浩差点惊掉下巴:“这么快?”看着一脸骄傲的谢必安,再瞅瞅后座上清丽脱俗的何知青。张浩悟了也慕了,这么美的姑娘谁见了不想扒拉到自己怀里。这谢子瑜真不愧是从部队出来的,办事效率杠杠的,难怪人家抱得美人归,自己仍是单身老大哥。
男知青这边多是羡慕,女知青那边就五味杂陈了,尤其是对谢子瑜有那么点儿意思薛梅和苏晴月。薛梅是看上了谢子瑜的家庭条件,父母双亡有车(自行车)有房,有体面的工作。这样的条件别说在农村,就是城里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
她家庭条件不错,但自家事儿自己知,父母重男轻女,她上面有即将结婚,还是临时工的哥哥,下面有年龄相仿的弟弟,就算是父母退休,工作接班也轮不到她。至于花钱买工作,且不说有没有合适的,就算是有,也肯定先给哥哥和弟弟。
回城缥缈无期,家里的贴补也一天比一天少,自己干农活不行,薛梅就打起了找个对象养自己的主意。她自视甚高,就算是找个饭票,也没打算凑合。
整个双井村扒拉了一遍,要说出息,在县里有正式工作的的也有好几个后生,谢子瑜就是其中的翘楚。转业军人,人品过关,长得帅,又洁身自好,家境也不错,怎么看都是给她量身打造的饭票。
唯一遗憾的就是谢子瑜因为工作的原因很少待在村里,休假时也从不往知青点来,她也曾试着在山脚来个偶遇啥的,但蹲了很久都没找到机会。正准备想其他办法跟他搭上关系,来了个姓何的狐狸精,直接把人拿下了,她这心啊真是拔凉拔凉的。
薛梅是懊悔自己下手太慢,苏晴月是恨不得扑上去撕烂白露的脸。她狠狠地掐住手心才能勉强控制住心里的恨:“贼老天为什么就不能让她早重生几天?哪怕就提前一天,她也能想出办法阻止谢子瑜去接新知青。
只要让他错过跟何白露的第一面,她就有把握让何白露尽快嫁给他人。比如知青点的某些人,亦或是村里的某些二流子。”
忍了又忍,苏晴月到底是没忍住开口刺了一句:“何知青是昨天才来双井村吧?今天就要领证了?何知青这是下乡来接受再教育啊,还是下乡嫁人来了?”
谢必安急了,恶狠狠的瞪着苏晴月,这个该死的女人,自己连认识都不认识她,更无从谈起得罪。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她不说恭喜也就罢了,竟敢坏他的好事?真是活腻了,嗯?还是个刚刚时光回溯过来的怨鬼!
谢必安冷笑一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手指一勾,给苏晴月打上了标记,能得到时光回溯的机缘不好好把握,非要撞上来找死,那就去十八层地狱里好好享受享受吧。
谢必安的动作很轻微,只有在他身边的白露看见了,默默地为这个惹了谢狐狸而不自知的女知青默哀三秒钟,然后就直接回怼:“你谁呀,家住海边啊管的那么宽?
我跟子瑜一见钟情,伟人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既然我们彼此欢喜,结为夫妻有何不可?总比某些人,撩人家小伙子又是给干活、又是给送东西强,占了便宜还不负责任强。”
苏晴月被她的话气的脑袋嗡嗡的:“你胡说,我从来就没有让他们给我干活、送东西……”白露接过话茬:“对啊,对啊,都是他们犯贱,主动给你干活、主动给你送东西呗。”
谢必安非常给力的点头附和:“就是,回头我可得好好跟大队长说说,让他广播一下,让各家都管好自家孩子,别动不动就犯贱上赶着给人干活、送东西。”
苏晴月恨得咬牙切齿,这个该死的谢子瑜,难怪被人称为鬼见愁,这张破嘴真是气人,恨不得直接给他缝起来。如果不是看在他以后会成为华夏甚至世界首富的份上,她才不会自讨苦吃去喜欢他。
想到日后呼风唤雨、纸醉金迷的生活,苏晴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戾气,刚想开口跟谢必安解释她从来没有勾引过村里的后生时,谢必安骑着自行车带着白露嗖的一下就蹿远了。
谢必安心里正不得劲儿呢,他本来是想显摆显摆,顺便在那些知青面前宣誓主权,坐实他和白露的关系。结果遇到了一个神经病女鬼说些有的没的,呸,晦气,太晦气了!
白露掐了一把他的后腰:“行啊,我亲爱的谢大人,这才来多久就招惹烂桃花啦?还不止一个呢,我刚才数了数,偷偷瞪我的有五个女知青。”
谢必安一听白露的话音儿高兴了,知道吃醋那可真就太好了,不过媳妇吃醋生气得赶紧哄:“哪有,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们,真的,你也知道我的工作,经常出差,回来的时候真不多,我发誓从来没有跟她们说过一句话。”
“就信你一回,那个苏晴月给我的感觉很违和啊,我看你给她打上了某种标记,什么意思啊?”
谢必安给她解释:“我给她打上标记后,地府很快就会有鬼差来捉她回地府审判,她是因为某种机缘时光回溯回来的,身上的怨气和戾气都很重。看她的做派,留在世间是个祸害。”
白露了然,这就是重生了呗,而且是不走正常流程那种,看她的模样好像也没有多喜欢老谢,那就应该是知道老谢以后会很有……钱,这就对上了,早上老谢说要当世界首富呢,看她势在必得的模样,老谢以后怕不是一般的有钱。
重生了,惦记着取代自己嫁给老谢,以后当首富太太。想法很好,真的,如果是以前的谢子瑜,她真有可能成功也说不定。男人嘛,还是有不少都比较喜欢她那种绿茶婊的做派的。但现在谢子瑜成了谢必安,那真就是上赶着找死,谢大佬那可是拘魂使,你一个偷渡重生回来的鬼,竟然上赶着勾引拘魂使,真是耗子给猫拜年有去无回啊!”
第76章 宠妻文里的炮灰小姑子5
谢必安骑着自行车带着白露直奔公社, 到了婚姻登记处,他把准备好的户口本、介绍信和白露的户籍材料和介绍信都掏了出来。
工作人员在询问了他们是否是自愿结婚后,拿出两张证书模样的结婚证, 填写完成后, 咔咔盖上公章和钢印递给他们, 还对他们说了声:“新婚快乐!”白露从斜跨的帆布包里抓出一把水果糖塞给她:“谢谢大姐, 吃块喜糖甜甜嘴吧。”
工作人员嘴上说着这怎么好意思,手却很诚实的把糖揣到了兜里,准备带回去留给闺女慢慢吃。糖在这个年代可是个好东西,城里的工人每个月配额是二两糖票, 家里添丁进口, 得攒几个月才能买上半斤红糖。
谢必安拿着结婚证爱不释手的左看右看,白露也凑过去一起看,跟她印象里那种像大奖状的结婚证不太一样的是, 现在的结婚证形状上已经由奖状向证书过渡了。左上方印着印着光芒万丈的伟人头像,下面印着一段语录:“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列宁主义。”
正面看完,反过来一瞅,呦呵背面还印着“计划生育, 勤俭节约”8个大字呢。白露有些纳闷,计划生育提的这么早吗,她咋记得是八几年呢?不过想想也有可能,提出来的时间肯定要早很多, 真正严格实行应该就是改开之后的事儿了。
看完谢必安立马把两本结婚证都给收走了:“我来保存吧, 咱们先去拍个结婚照,这结婚证上不给贴结婚照, 是个小瑕疵。”
白露逗他:“要不咱等等再领证?我记得再过几年,结婚证上就有贴结婚照的地方了。”
谢必安拉住她的手往外走:“大可不必, 到时候咱完全可以说结婚证丢了,来补办个新的,不就有照片了嘛!”
照相馆就挨着公社,两人走进去后,一位儒雅的老先生接待了他们,在谢必安表示想多拍几张合照后,老先生把他们领到了拍照间。拍合影的时候谢必安把手搭在白露肩膀上搂着她,老先生示意他把手放下来,他只当没听见,依旧搂得紧紧的。
性格温和的老先生笑笑摁下了快门,之后他俩又拍了几张,老先生收了钱,给他们开了个收据,叮嘱他们半个月之后过来拿照片。
临走前谢必安问老先生:“能洗成彩色的照片吗?”老先生摇头:“京市和海市应该是有的,咱们这里还买不到彩色胶片。”
白露跟着谢必安走出照相馆后,回头望了望,她总觉得这位老先生那身气度,不是一般家庭能养出来的。问谢必安,他只是听别人提过一嘴,这位老先生不是一般人,窝在他们这种小地方也是躲避外界的风雨。他来之前,公社根本就没有照相馆,要想照相得去县城。
谢必安笑着问白露:“时间还早,要不坐车去县城看看咱们在县城的家?”提起坐客车白露就忍不住摇头:“算了、算了,现在的客车坐一次感觉我都得晕好几天,以后有时间咱们再去吧。我想了想,虽然你有工作,赚的钱足够养家糊口,但短时间内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在村里上工吧。我毕竟是过来插队的知青,户口落在双井村了,哪有一天工不上的道理?”
谢必安不想离白露太远:“要不,我给你在县城找个清闲的工作吧?这样咱们就可以搬到县城里住了,我以后尽量跑短途,这样晚上就能回家陪你。”
“遇到了再说呗,顺其自然,不用强求。我倒是想趁着高考前学点儿什么东西,中医制药怎么样?把那些能给凡人吃的丹药研究透彻,利用现代科技实现量产,既能赚钱,又能带动中草药种植,把中医发扬光大。等改开后,我要建一个大药厂,生产出来药国内平价,国外天价,狠狠地薅歪果仁的羊毛,想想就解气。”
谢必安帮着给分析可行性:“这主意不错,但首先得给你找个中医泰斗当师父,把你的医术给过个明路。我记得牛棚里有个姓张的老爷子会医术,据说祖上出过御医。如果他真有两把刷子,我来想办法让你拜他为师。”
谢必安虽然想把白露揣兜里走哪带哪,但他从来不会阻拦着她学东西、追求进步。白露是任务者,轮回做任务时,他若在身边能护着,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他那时另有任务不在她身边呢?因此白露必须要自己强大起来才行。
新鲜出炉的小夫妻中午在国营饭店吃了顿饭,去供销社买了些水果硬糖。谢必安倒腾了不少糖票,白露看有几张快过期了,就多买了些,他们虽然还没有办婚礼,但毕竟已经登记了,喜糖还是要发的。
大白兔奶糖虽然不要票,但价格贵,白露和谢必安都没有当冤大头的爱好,相对便宜的水果硬糖就比较合适了。拿得出手不显寒酸,也不会太出格,随大流挺好的。
来的时候谢必安蹬的飞快,回去的时候刚好相反,慢悠悠的骑着车,边走边跟白露介绍村里的情况。双井村解放前叫谢家屯,屯子的坐地户都是一个老祖宗,解放后外迁过来的人家越来越多,才改名叫双井村,现在应该叫双井生产队。
谢永军是大队长,他跟原身的父亲谢永康是堂兄弟,谢永康十几岁就跟着部队离开了家乡,跟着部队南征北战通信不方便,刚开始还能托人往家里捎个信儿,后来就渺无音讯了。
谢永康是家中独子,年迈的父母眼睛都快哭瞎了,本以为这辈子再也无相见之日了,没想到解放后他全须全尾的带着老婆儿子回家探亲来了。
在家住了没多久,两口子就匆匆走了,把年幼的谢必安留给了老两口。后来谢永康夫妻俩双双牺牲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若不是为了唯一的小孙孙,老两口还真不一定能承受得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
谢永军父母早亡,老两口把他当成自己孩子一样照拂,盖房、结婚都是老两口给张罗的。因此谢永军和谢永康虽是堂兄弟,感情也不比亲兄弟差。谢必安之所以絮絮叨叨跟白露说了这么多,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告诉白露,不用跟三叔三婶儿客气,他不在家时,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尽管去找他们。
他俩到村口时正好赶上下午上工,几个婶子大娘看到坐在谢必安自行车后座上的白露,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呦,子瑜回来啦?这带的是谁呀?这姑娘眼生啊……”
“确实眼生,没见过。子瑜,这是你对象?”
谢必安从兜里掏出结婚证亮了亮:“我媳妇儿,今天上午领的证,这回休假时间短来不及了,下回休假,办酒席,请大家喝喜酒。”说着还从帆布包里拿出买的水果糖分发给众人。
“子瑜这孩子办事就是敞亮,哎呦,这新媳妇长得好看,你看这细胳膊细腿的,说话文文气气的,看着不像是本地人呢?”
“要么说高婶儿好眼力呢,我媳妇是新插队到咱们村的知青,叫何白露,婶子大娘们喊她白露就行了。往后我出差时,还得劳驾各位嫂子、婶娘们多多关照我家白露哈,小子在这先谢谢各位了哈!”
显摆完了,谢必安骑着自行车带着白露走了,爱八卦的婶子大娘们凑成一堆,七嘴八舌的谈论起来。
“新来的知青?咱们村什么时候来新知青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这消息不行啊,就是昨天啊,子瑜和大柱子开拖拉机去接的……
子瑜这孩子下手真麻利呀,昨天才来的女知青,今天就被他诓去领证了?”
“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什么叫诓?那叫那什么……对对对,一见定终身。子瑜那孩子长得好,惹人姑娘爱呗。”
“也不怪子瑜赶紧把人姑娘诓回家,是我,我也这么做。你们离得远,没看见那姑娘真是好看啊,知青点的女知青没一个比得上的。她跟子瑜站一起,那真是郎才女貌……”
“子瑜条件也不差,兴许是女知青先看上他的呢,咱就是说,那些个知青,但凡有个工作谁会下乡吃苦?”
“肯定是那个女知青勾引子瑜,就那些知青,真不是我说,一个个都是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的废物点心,子瑜有工作能挣钱,刚下乡的小姑娘想找个饭票,可不就瞄上他了?要我说,子瑜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了,娶妻娶贤,他把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女知青娶回家,以后且有的受。”
这话说得太尖酸刻薄了,几个谢必安本家的婶子听不下去了:“子瑜能挣钱,想娶什么样的媳妇就娶什么样的媳妇,再娇气的媳妇他也养得起。要说这娶媳妇,除了要看她能干不能干,也得看人品、脾气、模样、甚至娘家妈啥样。”
“没错,有些姑娘长得太伤眼睛也不行,娶回家看着不高兴,还净祸害人,娘家妈一天天事儿逼,这样的姑娘沾都不能沾。”
小桃妈肺都快气炸了,一蹦三尺高:“你们什么意思?”几个婶子摊手:“就是顺口说说而已,能有什么意思?小桃妈,你那么生气干什么?难道你……”
小桃妈落荒而逃:“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我要上工去了……”说完一溜烟的就跑了。
几个婶子大娘笑的直不起腰,突然旁边响起大队长的暴喝声:“都不上工了是吧?今天的活干不完,一个个把你们的公分全扣……”
一群婶子大娘作鸟兽散,腿脚一个比一个麻利,开玩笑,扣公分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人是散了,但八卦的心没散,临走还不忘挤眉弄眼,示意跟喇叭婶儿一起干活的几个婶子多打听些内幕消息,等下工后老地方分享。
肩负着打听内幕消息的几个婶子干活时那叫一个心不在焉,瞅着记分员和小队长不在就赶紧凑到喇叭婶儿面前:“小花儿,子瑜跟那女知青领证了你知道不?”
张小花点头:“知道啊,子瑜领着白露上我家去了呀,介绍信还是我家永军给开的呢,子瑜的户口是转走了,但白露是知青,她的户口落到咱们村里了。”
“那他俩咋回事?那个何知青不是昨天才插队来咱们村吗?咋那么快就看对眼了呢?”
张小花说着话手里也不忘干活:“嗨,多大点儿事儿,值得你们这么稀罕。那子瑜一眼就相中了人白露,白露也觉得子瑜这孩子不错,彼此有情有意那还犹豫啥?
要我说,白露这姑娘好,看上了就不犹豫,比知青点的那些个女知青,看上这个、看不上哪个的强多了。伟人都说了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那他们既然要恋爱,先结婚有错吗?跟咱们这儿相亲相中了,赶得紧,直接办婚礼有什么区别吗?
主要也是因为子瑜的工作忙,你说他要是不赶紧把人娶回家,总心里惦记着,开车跑长途也不安全是吧?这人娶回家了,心里安定了,才能更好的工作。”
众人一想也是,子瑜那工作工资是高,但开大车跑长途也危险啊,不赶紧娶个媳妇确实不行。众人就这样被带跑偏了,一个个夸起了白露,喇叭婶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容易啊,就刚才她说的那些话,是永军一句一句的昨天教她到半夜。就知道今天肯定有人来问是怎么一回事,毕竟他们这里谁家不是相亲-订婚-再结婚的,头天认识,把人领回家,第二天领结婚证这种一听就不靠谱的事儿也就子瑜这孩子干得出来。
毕竟这臭小子,随根儿,像他爹,干啥都任性。当初家里人都反对,他执意去当兵,后来不吭不哈的转业了。整天盼着他娶媳妇,他只当耳旁风,然后一个不留神,他直接把媳妇扒拉回家了,一天都不带犹豫的,干的这叫什么事!”
第77章 宠妻文里的炮灰小姑子6
结婚证都领了, 谢必安自然不愿意再去跟堂弟挤一屋了,他想跟自己媳妇贴贴,不想闻堂弟的臭脚丫。为了争取留下, 回家后就殷勤的要给白露烧洗澡水。
白露好气又好笑:“上工哨才吹多久, 你就给我烧洗澡水了?我现在不困, 你要是闲的没事干, 陪我去山上转转吧。你明天不是要回运输队嘛,咱们去山上逮一只野鸡回来给你炖着吃。”
谢必安想说我更想吃你,但看白露大有你不去,我就拖着你去的模样, 乖乖的去仓房背起带盖的竹筐, 拉着她的手,锁上大门,往后山走。
谢必安家离山脚不远, 走了不到五分钟,就到了。山脚下野草疯长,白露从空间拿出两个装了驱蛇虫药粉的香囊,挂在了谢必安和自己腰上。草丛里一阵窸窸窣窣后陷入平静, 他俩这才顺着踩出来的羊肠小路往山上走去。
在山上转了一圈,连野鸡和野兔的影子都没看见,谢必安又不肯带着白露往林子深处走,他们俩只能空手而归。回家后, 白露从空间逮了一只肥母鸡, 扔进屠宰间宰杀干净。
空间电饭锅里蒸一锅米饭,鸡剁成块后起锅烧油煸炒后倒入热水和黄焖鸡料, 盖上盖子炖半个小时后,放入泡发的干蘑菇和土豆再焖十五分钟。
谢必安坐在灶台前边烧火边给白露叨叨家里的东西都放在哪里, 叨叨完仍然不放心,又叮嘱白露:“我不在家,你上工时跟着三婶儿就行了,别那么卖力,该歇就歇,一天挣个两三公分意思到了就行。”
白露嗔了他一眼:“知道啦,管家公,子瑜,你有没有发现自己这一世接地气多了。要是能把你这唠唠叨叨的毛病改改就更好了。”
“我这是为了谁?小没良心的,换个人,让我叨叨,我都懒得搭理。我说的你一定要记住,哪有都害群之马,你别以为这双井村就是世外桃源,照样有那不干人事的家伙。
就那个谢二狗,出了名的混,最爱占村里大姑娘小媳妇的便宜,听说知青院有个女知青就被他给……咳咳,总之,你上工跟着三婶儿,平时别一个人去后山……”
白露拎着刀咔嚓一下插到案板上:“谢二狗是吧?他欺负女知青的事儿是真的吗?回头我指定物理阉割了这个王八蛋……你也是,知道这件事后还不处理了这个王八蛋,让这种人活着就是浪费空气,且让我送他去十八层地狱走一遭。”
谢必安没想到顺手扯出来一个反面教材还把自己装进去了,他想说那女知青的死活管我啥事呢,但看到白露同仇敌忾,恨不得要捶死谢二狗的模样,只能顺毛驴哄:“对对对,露露说的对,我该检讨,这样的人渣确实不配活着,回头我收拾他,你别生气哈!”
白露以己度人,她若是没有金手指,一个人孤零零的从家长千里迢迢来农村插队,结果被村里的二流子缠上甚至被侮辱,肯定很绝望吧。想起后世一些隐晦的文章曾写过这段岁月,不知道有多少女知青曾在农村被欺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总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为这个时代做些什么,为这些女孩子做些什么。在空间仓库里扒拉了一圈,白露拿出以前收进去的位面交易器,这个东西放在她手里,起不到多大用,但如果放在有能力改变这个时代的人手里,应该会不一样吧。
若问谁是真正的大公无私、一心为华夏着想,白露脑海里立刻闪过那位伍姓老人的影子。但这事儿吧,她还得跟谢必安商量商量。
想到这儿,白露又用土灶上稍小一些的铁锅炒了三个一荤两素三个菜。用空间里的小炖锅烧了个蛋花玉米羹。两人头碰头吃饭的时候,白露把自己的想法跟谢必安讲了一下,希望听听他对此有什么看法,有什么好的建议。
谢必安想说我希望你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至于其他人,能活活,不能活赶紧去地府报道其实也挺好。但他能说吗?敢说吗,必须不能啊!白露跟他这种修炼了不知道多少会元后转世重修的老鬼不一样,她还保留着人的思维,爱管闲事、操闲心。这话要说出来,白露绝对要跟他翻脸。
修士,无论是人修、妖修还是鬼修,修炼的时间长了,活得久了,心就硬了,别人的死活与他何干?对于谢必安来说,洪荒地府、幽冥世界才是他的家,其他的小世界,就算是世界崩塌也不能让他触动分毫。
而白露,他看过她的系统提交的任务日志,在别的小世界还好,一旦遇到种花家的平行时空,她总会有一种我要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说责任也好,说本能也罢,反正总会热血上头。
就像现在,说起那位伍先生,眼睛里有光,是崇拜、是爱戴,明明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位先生,却能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他。要知道上辈子为了得到她的信任,他付出了那么多,真的让人好嫉妒啊!
白露看他不吭声,以为他不乐意,赶紧哄:“我不出面,让小系统跑一趟,这系统等伍先生……等我们走的时候收回,我会给交易系统设限,不会有超过这个时空百年进程的科技位面出现。
我相信以伍先生的人品和我们种花家一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与人为善的行事准则,绝对做不出危害到世界进程的事情。你来的比我早,也看到了,咱们种花家这个时候真是一穷二白,如果不是城市没有那么多岗位,容纳不了那么多毕业生,何至于会让刚成年的孩子背井离乡扎根农村,接受再教育啊!
主要还是穷,别人在改革时,清朝在闭关锁国。别人在发展工业时,革命先烈们正为了保卫种花家抛头颅洒热血。等我们站起来了,别人已经甩下我们几十年了。能怎么办呢?只有拼命奔跑去追赶,以前我是没有能力,现在我明明是可以为这个国家做点儿什么的,为什么不呢?
子瑜,难道你想一直跟我分居两地?就算是我搬到县城住,也不能跟你日日相守对吧?你要去工作,你要赚钱养家,现实如此,难道你不想改变?你说如果我把交易器送到伍先生的手上,国家高速腾飞以后,高考会不会提前恢复?等我考上大学,你是不是就能顺理成章的卖掉工作跟我一起去京市?到那时,谁管你工作不工作,我们在京市买个四合院,我天天回家陪你住怎么样?”
好吧,前面说的再多,对于谢必安来说,都比不过最后那一句天天回家陪他住。他果断跟这方小天道联系上,这方小天道对于种花家那也是比较偏爱的,尤其谢必安告诉它,很快洪荒地府就会来接收这方世界,有他在,洪荒地府绝不会动它一根手指头。
小天道欢欢喜喜的答应了,能不用挨打,和平解决这方小世界的归属,一点儿细枝末节的小事根本不值得一提。种花家发展的越好,它离世界升格的距离就越近,双赢的事情,它是疯了才会拒绝。
在小天道的配合下,白露花积分,让小系统把交易器送给伍先生,并给他留下一颗凡人吃了能增寿二十年的寿元凡和一瓶强身健体丹。
怕先生舍己为人把丹药给其他吃,白露特意让小系统告诉他,交易器除了他无法改绑定他人,只有他好好活着,交易器才能为他所用,一旦他离世,交易器就会自动开启损毁程序。
除此之外还让小天道以梦境的方式,让伍先生看到了各地男女知青被迫害的惨状,和回城时离开的决绝,几年后震惊世界的大地震等重要事件。为了让他相信这不是梦,还特意让他梦到了接下来几天京市附近会发生的一些事情。
做完这些事,白露松了口气,吃完饭主动洗碗刷锅,谢必安也跟着帮忙。等收拾完,两人手拉手在院子里溜达了一会儿消消食,谢必安就迫不及待的要去烧热水。白露拽住他:“不用去烧热水了,用空间里的温泉水就行了。”
谢必安的回答是转身拉着白露进了洗漱间,为了感谢谢必安的支持,白露非常配合洗了鸳鸯浴,一夜红帐翻滚的下场就是白露腿软的下不了床。
早上谢必安哼着小曲起床做饭,熬一锅山药红枣小米粥,馏几个馒头。昨天炖的那锅鸡,他俩只吃了不到四分之一,剩下的白露盛到了砂锅里,被谢必安收进了储物镯里,现在端出来还是烫嘴的。
白露醒了之后,只觉得浑身难受,看谢必安不在,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看看时间,知道他去做饭了,就进空间泡了会儿温泉解解乏。换了一身月白色棉绸做的长袖长裤家常衣服,擦干头发刚出空间,谢必安就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白露瞪了他一眼:“都怪你,我昨天那身衣服是新做的,扣子被你扯得七零八落,领口也被你扯烂了。不知道现在布票难得啊,败家老爷们!”
谢必安把她搂怀里:“一件衣服而已,我如今虽不再富有四海,但给媳妇儿做衣服的钱和票还是有的,别说是一件,十件百件咱家也买得起。媳妇儿,我不想去上班了,要不我干脆把工作卖了回来种地吧?”
白露推了推他的脑袋:“没得商量,撒娇也没用,你要是想让别人说我是红颜祸水,勾得你连工作都不要了,就为整天跟我厮守在一起,你就尽管胡闹。我可告诉你啊,现在咱就是一小老百姓,人家说的再难听,你也无可奈何。”
谢必安叹了口气,把白露从炕上拉起来:“我去上班,吃了饭我就去。我不在家,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哈,记得想我,有什么事儿可以通过系统给我发信息。”
吃完饭,白露就催着谢必安赶紧收拾东西骑自行车出门,他要骑自行车去公社坐客车到县城。她昨天就让系统量了谢必安身体的各项数据,在空间里制作了十来套衣服,给他惯常用的行李包里放两套换洗,其余全都放进了他的储物镯里。
送走谢必安,白露把锅碗瓢盆洗干净,擦干放进橱柜里,然后用清洁符给厨房来了一次彻底的大扫除,院子里和其他房间也来个深层次的清理。
农村的房子一般都是坐北朝南,这房子盖的类似于三合院,三间正房,中间是堂屋,东间是他俩住的大主卧,西间只有一铺炕,以后摆上书桌可以用来当书房。
左右两边各两间厢房,西厢离正房近的一间是仓房,另一间是洗漱间。再往前走靠前院围墙角落里是卫生间。东厢一间摆了架子放杂物,另一间是厨房。
院墙比别家围得高,足有两米多,围墙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磨得锋利的碎瓷片,但凡谁敢爬墙头,一准被那些锋利瓷片划破。院门是铁木的,看着像是木头,其实比钢铁还要结实。别说破门而入了,就连炮弹都击不穿。
前院大半地方都铺了水泥地,挖的有排水沟,不管是用水洗院子还是下雨积水,用扫帚一扫就非常干净。两片没有铺水泥路的地方用青砖围成了两个小花坛,可以用来种菜。
后院是自留地,地方比较大,谢必安懒得打理,直接全部种成了果树。如今郁郁葱葱的长得也挺好,白露从空间里拎出来一桶泉水,往里面滴了一滴灵泉,每棵树来一瓢,慢慢长去吧。
把自己往后的地盘踩熟后,白露回到屋里,联系小系统,先买了一个只能在这个位面使用,但能无限存储的指环,然后把自己空间仓库里的米面粮油和蛋、肉收进去大半。
她空间第一层的农场空间已经从上辈子的百亩增加到千亩。勤勤恳恳的小机器人一直按时种植、养殖和采收,这些物资在她的仓库里也只是冰冷冷的数字而已。既然位面交易器已经给了,也不差这些物资了。
给的少了怕先生舍不得吃,她炼制的乾坤戒认主后是能在宿主寿终正寝后传承给子女的,没有血缘关系无法滴血认主。但那个容量小,装不了太多粮食。
小系统期期艾艾的对白露说:“那位伍先生说话可温柔了,我很喜欢他,就跟他多聊了几句,不小心就被他套话。不过我发誓,我肯定没有把你的名字给说出去……”
白露扶额:“我当初不是跟你说,先生绝顶聪明,让你少说话,把东西送到就行了,你咋还出岔子了?你都跟先生说什么了?先生那么忙,还跟你说话了,好羡慕!你可千万千万要记住,千万别再说漏嘴了。对了,见到先生,请他一定要保重身体,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既然小系统已经把自己卖的差不多了,白露索性破罐子破摔,把空间仓库扒拉了一圈,只要觉得有用的,都塞进了指环里。这些东西虽然都能通过交易器购买,可购买东西是要花钱的,留在她仓库里除了占地方,也没什么用,干脆就交给先生去处理吧。
小系统拿着装满物资的指环又一次摸进了先生的办公室,趁人不备,把指环放到了桌子上。伍先生看到指环,笑着跟隐身的小系统打了个招呼:“小友这是又给我送什么好东西了?”
小系统害羞的闪了闪:“先生,我家露露……不是,我家宿主捐了一批物资,托我给您送来。这个指环您滴血认主,东西都装在里面,还是除了您,其他人无法使用哦。她说您很忙,让我不要打扰您呢。还说请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伍先生笑着跟小系统道谢,小系统唯恐自己哪句话说错把白露给彻底暴露了,赶紧溜了。这就是宿主最崇拜的偶像啊,太温柔了!
第78章 宠妻文里的炮灰小姑子7
上工哨响起, 白露艰难地从炕上爬起来,眯着眼进空间冲了个澡,顺便刷牙洗脸。
大浴巾直接围身上, 一个人懒得开火做饭, 从空间仓库里拿出一杯热豆浆, 搭配一笼灌汤包, 一口包子,一口豆浆硬往肚里塞。
今天要下地干活,还是重体力活。实在是白露下乡的时间太巧了,刚好赶上收割季。她得跟着先割麦子、然后掰苞米、掰完苞米还要割豆子, 最后收割大米, 总之这个月,甚至下个月都别想闲着。
收割季偷懒耍滑去割猪草啥的想都不用想。农忙时,就连小学生都要放假回家帮忙干活, 她一个成年人怎么可能逃得掉?嗯,再来一个茶鸡蛋,她可不想第一天上工就饿晕在地里。
军用水壶里灌上掺了灵泉水的泉水,帆布包里放两块用油纸包好的鸡蛋糕和一把大白兔奶糖。甭管这一上午能挣几个工分, 吃的喝的得备足了,委屈啥都不能委屈自己的嘴。
第一天上工,大队长谢永军对白露这个侄媳妇还是很照顾的,把她安排到喇叭婶儿那一队, 跟她挨着。估计是想着时候她干活不行, 喇叭婶儿可以帮衬一把。
她们俩都被分去割麦子,比起捆麦子往地头挑, 白露更喜欢割麦子。镰刀不够锋利锐金符来凑,刚开始割的时候, 速度那叫一个慢。
喇叭婶儿瞅着她割的那个速度,忍不住腮帮子疼,照这样的速度割上一天,也不知道能不能挣三个工分。白露知道自己速度慢,这个真没办法。虽然在其他小世界干过农活,知道割麦子的方法,但脑子记住了,并不代表手就能跟上。她得练练,练熟了才能加速度,要不然一个不小心割到自己的腿那多疼啊!
她刚才可都听小队里的婶子大娘八卦了,知青点的某某某,刚下乡那会儿割伤了腿,哭天抹泪说要回家找她妈。还有某某某,让她除草,她把麦苗给嚯嚯了,气得大队长差点就把她退回知青办。
她可不想成为婶子大娘们嘴里的谈资,每次割麦时都会把割到腿的社死瞬间拉出来当做反面教材。
慢慢熟练了之后,白露割麦子的速度快了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白露觉得勤快人设不适合她,她还是当个混吃等死的米虫比较合适。
割到中午十二点,下工哨终于响了,计分员走到白露这边看了看:“你这割麦子的速度不行啊,给你记一……呃,看你头一回干活,也怪不容易的,割的虽然慢了点,但胜割的很干净,给你两个半……算了给你记3个工分吧。”
计分员本想给白露一个半工分,但在喇叭婶儿的瞪视下,他哆哆嗦嗦地给记了三个工分。然后又把其他人的工分都记上,就一溜烟地跑了。喇叭婶儿拍拍白露的肩膀:“头一回下地,能干成这样不错了,走,回家吃饭,等下午再继续割。”
白露指了指地头边树荫下席地而坐的很多人:“他们都在地头吃了,咱们回家吃是不是有点儿不合适?”
喇叭婶儿摆摆手:“没事儿,只要不耽误下午上工,没说一定要在地头吃饭。他们都是觉得来回跑太麻烦,这才把饭送到地里来,吃完还能抓紧时间在地头睡一会儿。”
白露一听能回家,赶紧就跟着喇叭婶儿往家走。她想着下地干活就穿了一套半新不旧比较耐磨的劳动布衣服。结果衣服耐磨是真的,可布料厚穿着热也是真的,她现在不但一身土,还有一身汗,迫切需要回家冲个澡,换身薄一点儿衣服。
洗完澡,累了一上午的白露直接爬上炕就睡了,上工时间前一刻,贴心的小系统上线喊她起床。迷迷瞪瞪起来换上一身轻薄的衣服。从仓库里拿出一份青椒炒肉盖浇饭,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割一上午麦子真是饿死她了,之前打算的很好,又是带吃的,又是带喝的,结果真割起麦子才发现,停下来喝水还行,吃东西手上埋汰的很,真没那心情。
吃得太急噎到了,赶紧喝口水送送。一份青椒炒肉盖饭吃完,摸摸肚子,觉得还能再塞个包子,向来不委屈自己的白露又啃了个肉包子。刚吃饱上工哨就响了。军用水壶里续满水,背身上,草帽往头上一戴,手腕上绑一块毛巾,锁上门上工走人。
她上午忘了戴草帽了,晒得她脸都要脱皮了,还有毛巾,也需要准备,顶着骄阳穿着长袖弯着腰割麦子热得头上脸上全是汗,如果不带块干净的毛巾,汗顺着脖子往下淌,就只能用袖子或者手去擦了,割麦时身上手上难免会沾上麦芒,扎到脸上或脖子里,就会又痛又痒。
下午要一直干到蒙蒙黑,大队长才会吹下工哨。如此日复一日,忙了十来天,小麦经过收割、脱粒、晒干入库。真真是男女老少齐上阵,几岁的孩子都要提着小篮子跟在大部分的后面捡麦穗。孩子捡来的麦穗是不用可以直接带回家的。
麦收期间,任何人都不能请假。中间遇到阴天时,大家连走路都是小跑,就怕天公不作美,下雨把粮食给泡了。好在直到地里的小麦全部收回仓库里之后,才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顶着大太阳下地干了半个月的活,白露哪怕捂得再严实,还是不可避免的晒黑了。她这回可不是晒不黑了,而是那种属于一晒就特别黑,但捂一段时间就又会重新白回来的体质。于是等谢必安跑了一趟长途回来,就发现自家媳妇又黑又瘦。
又心疼又生气,肉眼可见的黑了脸:“跟你说了那么多一句没记住,咱家不指望你挣工分,那么拼命干什么,怕我养不起你呀?”
白露扑到他怀里撒娇:“我这回就是特容易晒黑,没事,晒晒就当是补钙了,回头在家捂捂就白了。你这次休假几天?”谢必安单手把她抱在怀里:“三天,正好趁着麦收结束的空隙把酒席给办了。”
现在的农村结婚一般都是只办酒席不领结婚证,比起结婚证那薄薄的一页纸,大家伙还是更认可办酒席。摆了酒才是正儿八经的两口子,像谢必安和白露这种,因为谢必安工作忙,得趁着休假时才有时间摆酒席,先领了结婚证,酒席后补大家伙也能理解。但你要是一直不办酒席,在别人看来这婚事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看重摆酒席,忽略领结婚证这就导致,很多知青嫁或娶当地村民就没想过去办结婚证。有些是知青自己都想不起来,有些是明知道,但她(他)就是故意不提醒。然后等到以后高考恢复、知青返城时,他们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从此渺无音讯。在他们看来,没有领结婚证,这婚事根本就不算数。
谢必安这边关系比较近的也就那么几家,但双井村姓谢的,都是亲连着亲,大半个庄子都是没有出五服的亲戚。这酒席就要多摆几桌,知青院那边白露虽然跟她们都不熟,但她毕竟是下乡的知青,该邀请是要邀请的,至于他们来不来,那就另说了。
肉菜白露空间里多得是,谢必安走关系买了些,找他转业的战友借了辆吉普车拉了满满一后备箱,样子总是要装一装的。请的主厨是国营饭店的大厨,带了两个小徒弟打下手。
菜数量上随大流,三冷三热六道菜,荤素各半,但每一份的量都不少,主食是二合面馒头。男桌那边喝的是二锅头,白露跟着谢必安给长辈们敬酒时,看到女桌那边不少人都带了个大碗,吃饭的时候,先往碗里猛夹,等碗里夹满了肉菜,又往兜里装了一个二合面馒头,这才拿着馒头,蘸着盘子里剩下的菜汤吃起来。
像这样的吃席,关系近的随得礼多,关系远一些的随得礼少一点,但不管随多少,除非是关系特别近,就像谢三叔那种关系,才会全家出动。否则都是默认只来一个或两个人吃席。
就连小桃妈这种非常难缠的事儿妈也不会打破这个惯例,因为如果你不遵守规则,到你家办喜事时人家也能不遵守。毕竟吃席这种好事,谁家不想多去几人呢?
但关键在于,你全家出动去别人家吃席,迟早有一天是要还的。就现在这样的情况,家家户户都不富裕,办酒席那都是攒了又攒,省了又省,自然是希望来坐席的人越少越好。
既然家里只能有一个或两个人去吃席,剩下的人自然就吃不成了。为了不浪费食物,吃席的人吃完还会把剩下来的菜打包带回家。
后来就慢慢演化成吃席时直接带一个大碗,菜一端上来,就赶紧往碗里夹,那场面真是筷子打架、噼里啪啦带火花,如果不是都着急往碗里夹菜,真能打起来。
这样的吃席意义其实已经不在于吃了,而在于你碗里抢了多少菜,抢的多的,走的时候那骄傲的神情就别提了,抢的少的捶胸顿足,暗暗发誓下回一定要扳回一城。
当然这只限于女桌,男桌是没人会去抢菜的,大老爷们都要脸,加上他们要划拳喝酒,这顿饭要吃很长时间。
去别人家吃过席的谢必安,提前让厨师多备了一桌,送到了东屋。白露从空间里扒出来一坛灵酒,准备等宾客都走了之后,跟谢必安一起喝两杯。
就谢必安的脾气,婚宴上这么多人坐在一起吃饭,他肯定一口都不会尝。除了跟白露吃饭时他不讲究,怎么着都行。不管是白露吃剩的饭也好,喝剩下的汤也罢,他拿(端)起来就能吃(喝)。
但也就只有她,跟其他人吃饭,如果不分餐、不用公筷,他通常都是吃得很少,夹几筷子意思意思就算。就像上回在谢永军家吃铁锅炖公鸡,谢必安不但只夹离自己最近的,而且只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了。
上辈子还好,他是皇帝,除了白露,没人敢跟他一个盘子里夹菜。这回不行,但好在工作时间都是分餐各吃各的。出去跑长途,也是自带干粮或者随便买碗面吃吃,怎么简单怎么来。
送走宾客,关系近来帮忙的婶子大娘们不但帮着把借来的碗筷洗干净,把它们和桌子板凳一起还回去,还帮着把院子里打扫干净。
谢必安给她们一人打包了一荤一素两份菜,她们今天一直在帮忙,不但没吃好,也没机会去折菜,他特意请厨师提前留出来装到大海碗里,就是为了让她们带回去跟家里的孩子一起吃。
白露很佩服女桌上抢菜的婶子大娘们,当然这种行为不提倡,但她们抢菜却不是给自己抢的,为的是给家里的孩子带回去。而她们这些坐桌吃席的人,吃的是馒头蘸盘子里的菜汤。
送走帮忙的婶子大娘,家里就剩白露和谢必安两个人了,白露扶喝了几杯酒有些微醺的谢必安回房间,打水给他洗漱后,让他躺在炕头休息会儿,自己进空间给他煮了醒酒汤。看着他喝完躺下,先把院子里地上掉落的残渣剩饭扫干净,再用清洁符把院子和厨房都打扫一遍。
回屋看到谢必安已经醒了,拉他下炕,把收起来的一桌子菜摆到堂屋,新婚小夫妻凑在一起,你喂我一口,我给你夹一筷子,边吃边小酌几杯。
谢必安在家这两天,天一直淅淅沥沥的下小雨,他们俩就窝在家里没出过门。谢必安这辈子的体力比上一世更强,但这话白露没敢说过半句,怕某人恼羞成怒。
等到送走谢必安,白露松了一口气,说实话这两天可比她上工累多了,上工时她还可以偷个懒、耍个滑。在家整天被谢必安缠着,躲都躲不了。
天刚放晴,地里的苞米还湿漉漉的,得晾上两天才能掰,不用上工,很多人都拎着竹篮、背着竹筐上山捡蘑菇去了。白露也跟着凑热闹,背着竹筐跟着喇叭婶儿她们一起进林子捡蘑菇。
别人是来者不拒,白露只捡她爱吃的几样,刚下过雨后,树下、草丛里蘑菇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喇叭婶儿她们找的这个山坳,榛蘑特别多,没走几步就捡了一堆。
等下山时,白露背的竹筐里堆满了各种蘑菇。喇叭婶儿好为人师,捡蘑菇时没少给白露科普,什么样的蘑菇能吃,什么样的蘑菇有毒。
然后有几个婶子就笑起来,一问才知道,头两年知青刚下乡时知青误食毒蘑菇的事情时有发生。后来村民们才知道,那些知青看似聪明实则憨大胆,都不认识蘑菇就敢采回去炒着吃。
中毒了还以为是自己菌子没炒熟导致的。也亏得他们比较幸运,症状比较轻微,送到医院救治后也没留下后遗症。
这个时候知青们才知道,原来有些蘑菇看着跟普通蘑菇差不多,实则是有毒的。在他们的认知里,只有艳丽的蘑菇才有毒。那种看上去灰扑扑、不起眼的,都是能吃的。
白露恍然,难怪喇叭婶儿扒着她的筐,把她采的蘑菇扒拉了一遍又一遍,原来是怕她一个不小心采到毒蘑菇啊!
轻松的日子没两天,又开始接着下地掰苞米,这玩意儿掰起来费手,得戴棉线手套,脸也得捂的严严实实,身上的长袖也得结实,要不然叶子划伤脸和胳膊就是一道口子。捂的太严实了热,捂不结实又容易划伤,总之哪个滋味都不好受。
掰完苞米割大豆,割完大豆稻子熟了,主打的就是一个无缝衔接,天天忙的跟个陀螺似的,终于所有的粮食都收到仓里了,该交公粮了。
交完公粮才能分粮食,分完粮食要上山去采收山货,采收回来的山货,称重后以生产队的名义统一卖给收购站,然后再根据各家采收的重量来分钱。
采收山货的同时还得赶紧囤过冬的柴火,壮劳力们则摩拳擦掌准备进山秋猎,秋猎生产队统一组织,由经验丰富的老猎手带队,参加秋猎的都是精挑细选的壮劳力。打回来的猎物统一按人头分,当然参加秋猎的人肯定是要多分的。
白露随大流,做什么事都紧跟喇叭婶儿的脚步,上山采收山货,人家是为了卖给收购站,她是为了猫冬时吃。柴火也天天往家背,柴房里放不下,她还让小机器人连夜赶工给搭了个棚子。
等到谢必安又一次休假,看见家里堆积如山的柴火和满满当当的山货,都不知道该心疼还是生气:“咱家缺柴火吗?仓房里那一筐筐红罗炭、金丝碳不好用吗?你空间里的那些电器都是摆设?你空间里啥山货没有?是没山上采回来的好吃吗?媳妇,咱能在家歇歇不?”
白露讨好的给他剥了一捧炒的香喷喷的松子儿:“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你说我天天在家闷着也没意思,你又不能天天在家陪我。喇叭婶儿天天来喊我上山,我好意思说不去吗?就当是锻炼身体了,你别看我现在精瘦,但力气可比以前大多了。”
谢必安好气又好笑:“你还知道你自己现在精瘦?上回我走的时候你是怎么保证的?等会儿把电子秤拿出来称称,看瘦了几斤,下回回来再瘦了,我就把工作卖了,天天在家看着你。”
第79章 宠妻文里的炮灰小姑子8
吃午饭的时候谢必安一个劲儿的给白露夹菜, 白露理亏,埋头苦吃,一个不小心就吃撑了。看她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模样, 谢必安再大的气也都消的一干二净, 认命的去刷锅洗碗, 然后扶起瘫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想动的白露, 出门遛弯消食。
白露揉了揉肚子,往嘴里塞了一颗大山楂丸,谢必安训她:“衣不过暖、食不过饱,吃饱了就别硬塞, 你应该不是打着故意装可怜让我心疼, 不计较你不听话的主意吧?”
白露赶紧摇头:“没有,真没有,主要是你太秀色可餐了, 看着你这张脸,我不自觉的就吃多了。老公,我下回不敢了,原谅我这一回吧!”
谢必安无奈:“就你嘴甜, 败给你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我有点儿信不过你,正好最近我打算调班跑短途,你跟我去县城住一段时间, 等到猫冬时再回来吧。”
白露也无不可, 左右生产队的活都已经干完了,粮食和肉都分了, 住到县城也行,等到冬捕时她再回来, 听说这边冬捕时非常热闹。而冬捕结束后,就有人会趁着河面上打的冰洞还没长严实,悄默默地下小网捞鱼或钓鱼,她想去冰面上捞鱼。
在山脚溜达了一圈,肚子终于不撑了,素了许久的谢必安就哄着她回家了,刚进屋想把人哄着睡个午觉,顺便恩爱一番,大门就被咚咚咚敲响了。
谢必安的脸立马就黑了,去开门时那叫一个心不甘情不愿。拉开门,看到是喇叭婶儿,扬起笑脸:“三婶儿怎么有空过来?”
喇叭婶儿敷衍的跟谢必安聊了两句,看到白露从屋里走出来,兴奋的冲她招手:“白露,赶紧的,知青院可热闹了,大伙都过去了,咱们得跑快点儿占个好位置。”
说完拉着白露的手就跑了,谢必安赶紧锁上门在后面追着往知青院走。还没走到知青院,远远的就看到白露跟在喇叭婶儿的身后,蹭蹭几下爬上了知青院外面的树树。
粗壮的树枝,可以让她们居高临下看得更清楚,瞅瞅其他树上,好家伙,坐满了看热闹的人。知青院的墙头上坐着的、趴着的、还有门口蹲着的,那叫一个热闹啊!
他站在树下,听见坐在树上的几个婶子大娘的给来得晚的白露和喇叭婶儿,声情并茂地讲回放。
谢必安这回是更加坚定的要把白露带去县城住,好嘛,才跟着三婶儿混几天呐,为了看热闹都学会爬树了,再在村里待下去,他怕下次回来,自家媳妇不定又学会什么不得了的技能。
知青院里这段时间的喧嚣就没停过,不是上演你爱我、我爱他,他爱她的戏码。就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吵来吵去。
这回咋回事呢,起因是薛梅,没错,就是曾经对谢必安有过好感的薛知青,眼看着谢必安结婚后,就彻底放下来,反正她喜欢的也不是谢必安这个人,而是他有工作、家庭条件好。
双井村除了谢必安,还有其他吃商品粮的好小伙。薛梅放下谢必安后,很快就又找到了目标,五队小队长的儿子谢双江。谢双江高中毕业,长得虽然没有谢必安好看,但个子高,加上参加招工考进了县粮食局,不用下地干活风吹日晒的,皮肤白皙,的确良白衬衫、黑色裤子配上白球鞋,显得格外鹤立鸡群。
本村和外村不少小姑娘都对他芳心暗许,谢双江自视甚高,村里的姑娘他根本就看不上,一心想娶个城里的媳妇。但他虽然是粮食局的小干事,但刚参加工作,工资不高,家庭条件也一般,长得也就那样,城里有工作、长得好看的姑娘人家看不上他,看上他的要么没工作,或者家庭条件、长相不好。
于是他退而其次把目标瞄向了知青院的女知青,薛梅和苏晴月是知青院双姝,她们俩长得好看,又会打扮,谢双江就挑花了眼。
正当他犹豫到底选哪个时,被谢必安标记的苏晴月嘎了。就挺突然的,在河边洗衣服,站起来时不小心摔到了河里。当时路过的有一个在钢厂上班的小伙子也及时跳下去救了,但在河里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
等后来又跳下去好几个人救,等人救上来就没气儿了。当时也有不少人看到了,就是她脚滑摔进了河里,这是意外,也不是没人去救,没救上来能怪得了谁。
后来有人就传,她在河边徘徊好几回了,每次那个在钢厂上班的小伙子回来,她要么在河边洗衣服,要么在河边溜达,怕是早就想好了来一场意外落水、英雄救美然后以身相许的戏码,结果弄巧成拙,把自己的小命折腾没了。
苏晴月没了,谢双江就把目光转向了薛梅。但当时薛梅把谢必安当成第一目标,对他只是敷衍应付。谢必安结婚后,薛梅才对他渐渐热情起来。
薛梅善于伪装,谢双江还真不知道,薛梅一开始的目标不是他,他以为薛梅是矜持、自爱,如今被他的热情感动。就这样郎有情妹有意,俩人很快就谈婚论嫁了。
坏就坏在,谢双江这人呢,吃着碗里的还瞅着锅里的,他一方面追求薛梅,另一方面跟单位一个叫刘梦琦的姑娘打得火热。刘梦琦是家庭条件不错,家里独女,父母都有工作,且体面工资高。但她模样长得离薛梅差远了。
刘梦琦入职单位后,就喜欢上了这个有点儿忧郁、又有点儿浪漫的文艺青年,掏心掏肺的那种喜欢,家里但凡有好吃的都给谢双江带一份,时不时的送个礼物,工资基本上都搭谢双江身上了,谢双江买自行车、买收音机,都是她给付的钱和票。
结果谢双江转头拿着她送的点心送给薛梅,骑着她给花钱买的自行车带着薛梅兜风,收音机更是送给薛梅,让她听广播。他跟薛梅谈婚论嫁的事儿传到单位,刘梦琦不干了,打听到薛梅的情况后,直接带着七大姑八大姨去了知青院,把薛梅拖出来好好的打了一顿不说,还把谢双江给揍了。
这姑娘也很硬气,逼着谢双江还钱,不还钱就把他的工作给搞黄。谢双江不但要赔自行车和收音机的钱和票,还得把吃了她的、花了她的全部吐出来。
薛梅根本就不知道谢双江脚踏两只船的事儿,因为这事儿挨了打后,她毫不犹豫地跟谢双江分手,转身嫁给了会计的儿子谢彪。
谢双江舔到最后一无所有,不但赔了一大笔钱,最后工作也没保住,被单位开除了。刘梦琦父母都快恨死谢双江了,怎么可能任他继续逍遥自在的在粮食局上班,想法子,设计他丢了工作。
白露跟着谢必安去县城住后是夜夜笙歌,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这么熬啊。明明人家都说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为什么到她这里就翻了个个呢。
小系统回答了她这个疑问:“谢大佬就算是转世了,体力值也比你这种小菜鸡强了不止多少倍。要不为什么每次你们神魂双修,你的修为都会蹭蹭蹭上涨呢?你掰着手指头算算你俩差了多少个级别?”白露掰着指头算了算,差了十万八千里。这种大佬下凡降维式打击,实在太让人伤心了。
白露本想趁着窝冬时跟着牛棚里的老中医学个手艺的想法破灭了,还没入冬,双井村牛棚里的那些老教授、老中医就被平反召回了。
召回专家教授只是第一步,紧接着种花家的发展就像是坐上了电梯,还是加速版的那种,变化大得让白露都觉得梦幻。果然,金手指在她这种小菜鸡和伍先生这种有宰相之才的国之栋梁的手里,发挥的作用真的是天壤之别。
过完年,高考提前恢复了,当听到收音机里传出高考恢复的消息时,白露懵了,也太快了吧。随即就慌了,她还没开始复习。真的,她以为就算是提前高考,最多也就是提前个一两年,没想到能提前五年恢复。
好消息就是她空间里的复习资料是全的,坏消息是几辈子前学的高中知识,她努力想想是有可能回忆起来的,但要融汇贯通,需要时间。至于原主学的那点儿知识,实在是太浅薄了。
语文倒还好,数学物理和化学是真惨,有能力的老教师动不动就被拉出去□□,给她们的老师,每天照着课本照本宣科,讲的稀里糊涂,她们听得半懂不懂。
谢必安直接把自己的工作给卖了,然后就陪着她一起复习,他认真想了想,还是陪着白露一起上学,而且是考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最稳当。
原主初中毕业去当的兵,学得那点儿知识早就还给老师了,没关系,他从初一开始复□□就是大佬,很快后来者居上碾压白露,就连白露引以为骄傲,曾经过了八级的英语,都被谢大佬碾压的毫无翻身之地。
果然高考成绩公布后,谢必安是黑省状元,白露排第二。高考完报志愿时,考虑到原主老家是南方的,白露就报考了京市的大学,谢必安是完全随白露,白露填啥他也填啥。白露问他,为何也要跟着报药学,这跟他以后要做生意当老板完全不搭噶时。
他非常光棍的表示,你以后要研究制药,那我就开药厂,把你研制的药卖遍全世界。总之一句话,媳妇学啥我跟着学啥,就要跟媳妇一个班上课。
等到录取通知书下来后,回老家拾掇拾掇,县城的房子直接卖了,谢必安表示,我要在京市给媳妇买大四合院,这小院子没必要保留,租出去还得操心着收房租呢。
至于老家的宅子,这个要保留,让喇叭婶儿他们家帮着照看一下。回头他们退休了,可以在这山清水秀的老家建个乡村别墅,不管是夏天回来避暑,还是冬天回来猫冬都是一件美事。
谢永军对于侄子考上京市最好的大学这件事,简直是喜极而泣。但同时挺无语的,这娃上学时学习那叫一个惨不忍睹。没想到为了陪媳妇一起上下学,那么拼,竟然考了个状元回来。该夸他励志呢,还是骂他恋爱脑呢?
这一点,成绩公布后,采访他的记者也挺无语。采访完回去的路上就在发愁,这稿子究竟该怎么写才合适?当了这么多年记者从来就没碰到过这样奇葩的状元。
记者问:“谢同学,据悉你是初中毕业就去部队当兵去了,后来因伤转业到县运输队成了一名光荣的司机,那么请问,你是因为什么才会报名去参加这次高考呢?”
谢必安很诚实:“我媳妇是一名下乡女知青,她高中毕业,她想考大学,我要陪她一起上学,所以才去报名参加考试。”
记者问:“短短几个月的复习时间,你是怎么做到能考的那么优秀的?请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好的学习方法?你的成绩那么好,为什么一定要报考京大药学专业呢?”
谢必安回答的特理直气壮:“我记忆力好啊,我媳妇聪明,那些知识点,她给我讲一遍我就记住了。记住知识点,多做一些题,成绩自然就上去了。至于为什么要报考京大药学专业是因为我媳妇报考的就是这个学校、这个专业,我要陪着她一起上大学,当然要报考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了。”
记者问:“那你对未来的大学生活有什么期许,对以后的事业工作有什么规划吗?”
谢必安有些不耐烦,这记者忒烦人了,问起问题来没完没了,但想到白露叮嘱他好好回答问题,千万别回怼人家记者,就说:“我希望跟我媳妇同一个班,一起努力、一起进步。至于以后的事业规划嘛,就是我媳妇学的是药学,我就给她建药厂,把她研发的药卖遍全世界。”
这样的话能写进稿子吗?必须不能啊,什么时候个人能建药厂了,做梦都不是这么做的。最后记者索性把他的回答全都给改了,按照他自己的理解给改了个面目全非,顺利通过了主编的审核,登上了报纸。
谢必安是状元的好处是白露神隐了,在他的要求下,报纸上没有写白露一个字,原主的家人自然也就不知道白露参加了高考,还考上了京市的大学。
说起原主的家人,那日子过得可真是热闹非凡、鸡飞狗跳。当初何白峰结婚,彩礼送五百,坏了他们那一片的规矩,他们家的人缘差得哟,狗都不搭理。
何红旗的小组长不但泡汤了,还被段长针对,调去了更为辛苦的车间。起因是段长家儿子结婚,女方彩礼要三百块,还说何白峰家都出得起五百块彩礼,你是他爹的领导,该不会连三百块都拿不出来吧?
结婚后,李云悠并没有顺利接李萍的班儿,因为她和何白峰的新婚之夜,床不小心塌了,她倒霉催的被何白峰砸到了地上,动了胎气,必须一直躺在床上静养保胎。
李萍不用让工作很高兴,但刚娶回家的儿媳妇天天要躺在床上保胎,这传出去,他们家就不用出去见人了,于是对外都说李云悠摔断了腿。倒霉符的威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刚跟人说李云悠摔断了腿,没过多久,她下床上厕所时真的就把腿给摔断了。
李萍都快紧张死了,生怕李云悠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好歹,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主侄子何童童那个小王八蛋命硬还是咋滴,又是被砸到床底下,又是摔断腿,他在李云悠肚子里稳稳当当,啥事儿没有。
李云悠真不愧是女主,有些运道在身上,那枚恶臭丸,她吃了后,被肚子里的何童童吸收走大半,作用到她身上的,只有淡淡的臭味。
平时不算太难闻,就跟狐臭味差不多,多洗澡,再撒点儿香水,是可以遮住的。但只要跟人那啥后,那味道就会猛增,威力之大直接能把人熏吐。
不过她胎不稳,何白峰也扭到了腰,俩人都没心思同房。等到何白峰养好了腰伤,李云悠胎稳了后,何白峰发现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他的大兄弟好像不行了。
以前他只要跟李云悠待在一起,就会不自觉的动情,现在把她搂到怀里照样心止如水。大兄弟不但没有任何反应,反而会因为她身上的香水味感到厌烦和恶心,总觉得那刺鼻的香味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腐臭味儿。
为了验证自己是只对李云悠没兴趣了,还是真的不行了。他偷偷找厂里的俏寡妇试了一下,结果俏寡妇一言难尽的看着他:“大兄弟,你年纪轻轻怎么就……趁早去医院看看吧哈,你放心,姐姐我嘴很严的,绝不会说出去半句。”
跟何白峰出现同样状况的还有程东,这个程东更不是个好东西,他不但舔李云悠,还跟单位上的一个小媳妇不清不楚。跟小媳妇偷欢到一半突然不行了,正着急时被那小媳妇的丈夫给逮住了。
那男的把他打了个半死不说,还把他俩扭送到了革委会,好家伙,剃阴阳头、挂破鞋、被压着游街,打了个半死之后,工作丢了,被下放到大西北植树造林去了。
何白峰偷偷跑到医院去看了,医生也看不出他什么毛病,身体挺好,七十年代的小县城能有什么检查,开点药让吃吃。
他现在十分庆幸李云悠这胎怀的艰难,隔三差五不是摔了就是磕到了,要不然他这病还真不好瞒。
第80章 宠妻文里的炮灰小姑子9
拿到通知书后, 谢必安托战友买了两张软卧的火车票,白露看到是软卧车厢的票都惊呆了:“你这个战友什么来路,背景这么大的嘛?软卧车厢都能买到?”
谢必安笑呵呵的收拾行李:“我这个战友他家老爷子厉害, 他也是托朋友买的, 我可舍不得让自己媳妇坐硬座去京市。”
行李收拾好后, 直接放进空间里, 省的路上拿着费劲。他俩就带了一个半大的帆布包,包里装的有自己做的沙琪玛、奶糕和花生奶扎糖等,两套换洗的衣服、保温杯和一个搪瓷缸。
这个年代的软卧车厢,白露真是几辈子头一回坐, 封闭式车厢, 床确实比硬卧宽敞,也更软、更舒适。他们坐的这个车厢,从始至终就只有他们俩, 可想而知,这个软卧车厢的票有多难买。
乘务员很热情,可以提前订餐,盒饭直接送到车厢里, 吃完她会来收,最重要的是卫生间在这个年代堪称奢华,打扫的也很干净。这趟火车是白露有史以来体验感最舒服的一次。
火车快到京市时,他们俩换下睡得皱皱巴巴的衣服, 换了一套舒适的运动情侣装。谢必安一手拉着白露的手, 一手拎行李,轻轻松松下了火车。
拦了一辆出租车, 两人直接坐在了后座,坐稳后, 谢必安对司机说了一个地址。白露倚在他怀里悄声问:“不先找个招待所住下吗?”
谢必安摇头:“不用,小天道已经给咱们安排好了,手续绝对合法,是已经翻修过的四合院。”白露大为震惊,这个世界的小天道对谢大佬也太好了叭!
谢必安低声跟她解释:“洪荒天道已经正式接管了这方小世界,在规则允许之内它愿意给我们一些便利,当然前提是我们不能过度插手和干预这个世界的格局和发展。
种花家崛起是大势,所以你把交易器给伍先生算是变相的促进了种花家的腾飞,对小世界的升格有帮助。但是,这样的事以后还是尽量少做,万一,我说万一影响到小世界,那因果太大……”
白露点点头,新人培训时也曾说过因果,她们已经踏上了鬼修的道路,鬼修也是修士,只要是修士都要尽量避免结无谓的因果,以免后患无穷!
出租车停在胡同口,谢必安从兜里掏出钱递给司机,接过找回来的零钱。下车后伸手把白露扶下车,一手拎着行李走到巷子口的一座四合院前,掏出钥匙打开门:“欢迎回家!”
白露走进去转了一圈,三进的大四合院,宅子看上去很新,确实是翻新过的,装修处处都透着低调地奢华。正院除了卫生间是格子瓷砖,其他屋里都是暖色调的木地板,卧室最让她惊喜,不是那种看上去非常厚重、有年代感的拔步床,而是令人眼前一亮的简约中式架子床。地上还铺上了浅色的地毯,光脚踩上去非常舒服。
白露从空间仓库里拿出一床2米×2米4,加厚版乳胶床垫,铺到架子床上,严丝合缝,大小正好合适。床垫上再铺一层厚褥子,套上床笠,最后再铺上被单。他俩睡惯了的枕头和薄被也拿出来放到床上,
虽然房间看上去一尘不染,但白露还是拿出一沓清洁符,把正院所有的房间都给清理了一遍。至于前院和后院,暂时用不到,等以后慢慢再清理吧。
这一路上都是躺着过来的,他俩也不觉得累,东西收拾好,锁上门准备去逛逛这京市的百货公司。逛之前,他们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先去买一辆自行车。
家里的那辆28自行车给了谢三叔,到了百货公司的自行车柜台,谢必安让白露选买哪一辆。白露不懂自行车,只知道凤凰、永久和飞鸽三大国民品牌都好。
就选了辆看着最顺眼,也是最贵的凤凰牌26寸自行车。售货员给她介绍:“这一辆是全链套的女士自行车,价格是184元,比28寸全链套的要贵上20元,确定要选这一款吗?”
谢必安把自行车票和一百九十元钱递给她:“确定,开单子吧。”其实26寸自行车男士骑着也不小,带人也可以,关键是看着比28带前杠的舒服。
买完自行车要先去派出所砸钢印、办牌照,然后每年都要年审、交税费两块四毛钱。不砸钢印、不办牌照的自行车是不能上路的,被查出来是要受处罚的。
砸钢印办完牌照出来,谢必安问白露:“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咱们去吃烤鸭或者老莫怎么样?”
白露想了想:“去吃烤鸭或者老莫还不如回家自己做饭吃呢。咱们现在是有房子了,可新生第一年肯定是要住校的。就算是不用住校,可咱家离学校蛮远的,总不能天天骑几十分钟的自行车回家休息吧?还是得在京大附近买个小院子。”
谢必安摇头:“不用,我有个转业回京市的战友,他有个亲戚是京大的教授,在京大校园里有一套两居室的职工宿舍空着呢,他跟他亲戚说好了,租给咱们,过两天我打个电话跟他联系一下,让他把钥匙送过来。”
白露一脸羡慕:“我发现当兵真好,战友遍布世界各地。难怪人生三大铁的交情里面第一个就是一起扛过枪。”
谢必安拍拍后车座示意白露坐上来:“一个战壕里处出来的感情,能彼此交付后背,彼此为对方拼过命,朝夕相处感情自然深厚。想去哪转转?”
白露摇头:“没想过去哪,回家吧,今天咱们也算是入住新家,我做几个菜,咱们俩喝两杯庆贺庆贺。然后我定个闹钟,明天早上五点半准时起床,去看升旗仪式。”
谢必安:“看个升旗还得五点半起床?咱家离广场那么近,走路不到十分钟,为什么要起那么早,多睡半个小时不行吗?”
“去看升旗要有仪式感啊,仪式感非常重要,我要提前去拍队,挤到第一排近距离去看升旗。走,回家,我要好好想想穿哪套衣服去看升国旗。”
谢必安表示不理解但大为震惊,等到白露把她空间里所有符合这个年代的衣服都扒拉出来,挑了一个多小时,嘴里还嘀嘀咕咕。这个不行、那个不合适时,就只剩下无奈了:“要不咱明天早上先不去看升国旗吧,先找个合适的老裁缝给你做几套衣服,再去百货公司多买几套,慢慢挑,总会挑到合适的。”
白露把一大堆不合适的收进空间,然后把最近能穿的都挂进衣柜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些都是我觉得合适的,明天穿这件去,后天可以换这一套……”
谢必安哀嚎:“没必要天天去吧?这样吧,我再买个离广场最近的房子,最好是那种楼房,让你站在咱们家就能看到升旗仪式怎么样?”
“可以,但是在你买到合适的,在家里能看到升旗仪式的房子之前,我肯定是要去看升旗的。不过我觉得你也别报太大的希望,毕竟这边的房子,尤其是像你说的那样的楼房根本就买不到。当然我也不可能天天去看升旗,毕竟以后开学之后离这边很远呐。咱们以后每周找一天去看一次升旗。”
说完指着床上的衣服对谢必安说:“你负责把它们都整理好,挂到衣柜里哈。我换身家居服去做饭。”白露现在穿的家居服都是在空间里加工的,绵绸质地,有些不耐脏、容易褶皱,但穿着非常舒服。
既然都说了要好好庆祝一下,当然要多做几道菜了。正院的厨房很大,既有双灶的煤气炉(其实就是液化气灶,京市这边以前用煤炉子,后来改成液化气灶后也习惯叫煤气炉。)又有烧煤炭的大号蜂窝煤炉,靠着东墙还有贴着瓷砖砖砌的土灶。
家里堆积如山的柴火都被白露收到了空间里,往土灶旁放了一个大竹筐,竹筐里装满了劈成段的木头,又拿出几捆芝麻杆,这个芝麻杆用来引火着的非常旺。等芝麻杆烧起来,再放入劈柴,火才不会被压灭。
从仓库里拿出剁好的鸡块,把土灶上刷干净的大锅添上半锅水烧起来,鸡块焯水捞出,沥干水分,刷锅烧干,倒入花生油,等锅热扔进去花椒八角爆香,放入焯过水的鸡块爆炒。炒至半熟放料酒、葱姜去腥、加适量冰糖、生抽,翻炒几下后加一瓢热水转小火开炖。
从空间里拿出两个电饭锅,一个锅焖米饭,一个锅熬山药小米粥。用液化气灶,炒了葱爆羊肉、蒜蓉油麦菜、青椒肉片、酸辣土豆丝四个菜。
菜端上桌,那边谢必安也终于把白露扒拉出来的那满满一床衣服都给分好类挂到衣帽间里。亏得他们主卧有个非常大的衣帽间,要不然这么多衣服,还真挂不下。
白露做好饭,一张清洁符不但把厨房收拾得一尘不染,就连身上的油烟味也都一扫而空。看到整整齐齐的衣帽间,又放出来一堆搭配衣服的鞋子和一堆首饰配饰。瞬间又把衣帽间弄得乱七八糟。
谢必安认命的继续整理,白露亲了他一口:“要不等会儿再拾掇吧,先吃饭……”谢必安摇头:“还是收拾完再吃吧,反正现在天热,来,你把这些首饰配饰放到那边的抽屉里,摆整齐。”
两人忙活了半个小时,才让衣帽间又恢复到干净整洁的模样,他们俩的衣服、鞋帽和首饰配饰全部各归各位。忙活了一身汗的谢必安拉着白露去洗了个鸳鸯浴,这一洗,等吃上这顿庆祝的晚饭时,天都快亮了。
哪怕困得都快睁不开眼了,白露还是很倔强的扒拉了半碗饭,拉着谢必安去看了升国旗。看完升旗,谢必安背着晕晕欲睡的白露往家走,这个时候来看升旗的人有,但不多。
白露觉得人多是后世留下的惯性思维,那个时候交通发达,全国各地每天来京市旅游的人络绎不绝,而来京市旅游必看的就是升旗。人多的,看升旗都得提前预约,甚至还有人直接睡在广场上,就为等着看国旗升起的那一刻。
现在出门、坐车都要介绍信,谁会没事儿跑到京市来就为看个升旗啊。所以他们俩今天到的时候,广场上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后来倒是有人跟他们一样来看升旗,但也只有寥寥几人。
最让他生气的是,这个小混球竟然夸国旗仪仗队的那些兵哥哥很帅,哪有他帅,难道他个不高、腿不长吗?还是收拾的轻了!吃醋的谢大佬怒了,这之后的几天还是乖乖待在床上吧,以为她是来看升旗的,没想到她竟然是来护卫队的兵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