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师尊,摸尾巴吗?[穿书] > 26、夺舍之人
    第26章

    “准备得如何了?”

    “回长老,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廊下,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弯着腰,眸子低垂,半分不敢直视面前的人。

    屋内那人一身锦袍,手中拿着一支黄金打造的长钗,正不紧不慢地逗弄着笼子里的鸟儿。

    许久之后,他才转过身,看着廊下那个恭恭敬敬的弟子,轻笑一声,“此次计划,关键在你。”

    “好好做,日后,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是,弟子明白。”

    *

    离开长老的住处后,叶逢山走着走着便停了下来,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忽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逢山,你怎么心事重重的?”

    “郝强,是你啊。”

    见是自己的熟人,叶逢山轻轻松了一口气,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只是在担心弟子大比的事情。”

    叶逢山如今已经是元婴期大圆满,如无意外,这一次弟子大比,元婴期擂台,他必然有能力争夺前三。

    可是,如果要达成长老的要求,叶逢山没有别的选择,他只能拿第一,这样,他才能有机会靠近沈观棠,完成长老的任务。

    只是……

    同为元婴期的弟子,彼此之间其实都很熟识。

    要说元婴期修为最高者,众人第一个想起的名字,必然是云雁行。

    云雁行是宗主的亲传弟子,与宗主一般的单火灵根,资质极好,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元婴期的弟子了。

    这一次,原本云雁行也是要参加弟子大比的,然而,她忽然顿悟,已经闭关许久,若是能够在弟子大比前出关,她也同样失去了参加弟子大比的资格了,因为化神期修士已经超过了弟子大比的境界了!

    *

    没有了云雁行,叶逢山想要拿下第一的可能性顿时高了许多。

    可,事有万一,若是自己没能……

    “叶兄,这话你可不能乱说。”郝强听了叶逢山的担忧,连忙道。

    说完,他压低了声音,又四处看了看,将叶逢山拉进了一处无人的空房间里,设下了阵法后,这才道,“叶兄,你莫非是忘记了洪长风的下场了?”

    洪长风便是之前阮行要找天狐的时候,随便抓了只狐狸敷衍了事的那名安邵峰弟子。

    原本,洪长风是十分得宠的,不然他也不敢做出那等事情来,然而,那次之后,他就渐渐被排挤出了安邵峰的核心圈子,而阮行对此也是一副默认的态度。

    至于那个给洪长风出主意的于为,下场也比洪长风好不了多少。

    从最初的趾高气扬,到如今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不得不忍受曾经自己看不上眼的人的嘲讽,或许,比死去更让洪长风难以忍受吧。

    郝强坑了于为,让他给洪长风出了那个主意后,转头就搭上了安邵峰内另一位十分有前途的亲传弟子,凭借着他长袖善舞的本事,没多久就进入了叶逢山的眼,对他的信任也是与日俱增。

    此时听郝强提起了洪长风,叶逢山也是心里一凛。

    他的声音愈发坚定了,“叶某定不会有负长老所托!”

    郝强也适时地恭维道,“以叶兄的资质,只要在弟子大比中正常发挥,向来魁首也是手到擒来之事。”

    叶逢山朗笑一声,拍了拍郝强的肩膀,“那就承你吉言了!”

    *

    弟子大比,元婴期擂台。

    因为元婴期的弟子比之炼气期大幅度缩水,所以一开始便用了抽签对敌的法子。

    若人数是单数,便有一位幸运之人不必经过比试,直接进入下一轮。

    毕竟,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

    元婴期修士的比拼比起之前的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就要好看地多了,各种法术在擂台上绽放,让人应接不暇。

    围观的云霄宗弟子中,从引气期到金丹期的都有,甚至元婴期的也有不少。

    对于低境界的弟子而言,虽然这些元婴期弟子之间的比试他们大概率看不懂,但是只要看了,便是在记忆里留下了一点儿印记,等到日后他们也进入金丹期,甚至是元婴期,或许便会有所顿悟了。

    如此盛事,许灵境自然不会错过,桓如仍旧是一副儒雅谦和的做派,与他站在了一处。

    此次弟子大比,许灵境和桓如的成绩都还不错,几乎都进入了炼气期的前一百名,虽然非常靠后,但是许灵境已经十分满足了。

    不说赏赐的各种天材地宝,只说之后他便是内门弟子这一事,就足够许灵境开心的了。

    “只可惜知远不在这里。”许灵境叹气道。

    “许兄不必如此。”桓如轻摇折扇,笑着道,“如今你已有了内门的令牌,便可前往垂云峰拜访。”

    “桓兄说得对。”许灵境顿时笑呵呵地,“我既然成了内门弟子,去找知远玩儿也更方便了些。”

    两人聊过几句后,就不再开口,专注地观看起了擂台中的比试了。

    *

    沈观棠一边看着擂台上那五彩缤纷的法术,一边在心里咋舌,果然,这就是大宗门的底蕴么?

    如果不是有阵法,估计现在已经打得地动山摇了。

    而若是境界更高一些,比如大乘期,甚至是渡劫期的修士真正交起手来,甚至能移山填海,直接改变当地的地貌。

    但如今,这些只是沈观棠脑海里的常识,他本人还没有尝试过呢。

    说起来,沈观棠觉得自己和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颇有几分相似之处,比如……宅,再比如,对动物都要更加宽容耐心一些。

    所以,自从进入大乘期后,原主还真的是……没离开过云霄宗一步啊。

    忽然,沈观棠目光一凝,视线落在了最中间的那一座擂台上。

    “咦?这就结束了?”

    *

    最中间的擂台上,叶逢山勉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抬手抱拳道,“承让了。”

    他的对面是一个身形宽阔的高大男子,手中是一把黑色的长刀,他的情形比起叶逢山更是不如,只能微一颔首,权做回应,下一瞬便在原地盘膝而坐,打坐疗伤了起来。

    到现在,元婴期擂台胜负已分。

    夺得这一次弟子大比魁首之人,正是叶逢山!

    *

    吞了恢复的丹药后,叶逢山又打坐调息了一会儿,身上的伤口和灵力就恢复地差不多了。

    只是,想起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情,饶是叶逢山,也有些心慌。

    暗算一位大乘期的修士!

    如果不是长老亲自吩咐下来地任务,这在之前,叶逢山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好吗!

    *

    弟子大比中,凡是获得了前三的修士,都能够得到宗门内大能亲自颁发的……额,奖励?

    知道这个规矩的时候,沈观棠甚至还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有点儿像是校长给颁发毕业证书。

    不过,在云霄宗,能够劳动太上长老亲自颁发奖励的,只有弟子大比中,元婴期擂台的第一名。

    *

    高台上,叶逢山与其余两人站成了一排,只不过,他的位置稍稍靠前,第二名靠后,第三名最后,三个人之间的站位形成了一个三角形。

    第二名与第三名的奖励已经发完了。

    沈观棠起身,将怀里的小狐狸放到了自己原本的位子上,点了点小狐狸的脑袋,轻声叮嘱道,“我去去就会,不要闹。”

    最近这小狐狸似乎是无师自通了争宠技能,最开始的时候,沈观棠还没有意识到,但几次之后,沈观棠就察觉到了这小东西的那点儿心思。

    然而,对于小狐狸的这种细微,沈观棠不仅没有丝毫的责备,反而愈发溺爱对方了。

    至于原因么,也很简单,小狐狸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

    沈观棠走上高台,手掌一翻,一个木质托盘便出现在了他的掌中,那上面托着一只小巧的金色铃铛。

    “此物为幻音铃。”沈观棠声音清冷,语气不疾不徐,“是一件极好的防御法器。”

    而这幻音铃具体的用处,沈观棠却并没有细讲,原因也很简单,不会有人随随便便地就将自己的底牌暴露在外,所以这件防御法器沈观棠也只是点到即止。

    沈观棠左手轻拂,那只小巧精致的幻音铃就飘到了叶逢山的面前,“望你日后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多谢沈长老提点。”

    叶逢山弯下腰,他的眸子里划过了一抹挣扎,但是,在察觉到剜在自己背后的视线后,他一咬牙,还是捏碎了手心里的玉符。

    *

    下一瞬,一股无形的波纹以叶逢山为圆心,不停地向外荡漾了开去。

    沈观棠首当其冲,身形顿时一滞,但更糟糕的还是,他的思绪也和他的身体一般,转动起来的时候愈发滞涩了。

    忽然,剧烈的疼痛仿佛自灵魂深处传来,仿佛他的每一片灵魂都在叫嚣着,撕裂着。

    那种痛楚直达灵魂深处,以至于沈观棠的身影看上去都变得摇摇欲坠了。

    但不行,绝对……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

    沈观棠努力运转着自己的大脑,试图分析出现这种情况后自己的最佳反应。

    然而,还不等他想明白,只见一道火红色的身影翩然而至,一把揽住了沈观棠勉力支撑的身体。

    两个人的身体贴得极近,几乎是胳膊贴着胳膊,也正是靠着了这人,沈观棠才没有当场倒下去。

    沈观棠努力地转头,想看清楚这个扶住自己的人是谁。

    然而,他却只看到了一张傩面具。

    那人身形高挑,一席红衣穿在他的身上,显得他愈发张扬,他脸上的傩面具以红色为主调,双目怒张,看着狰狞又威严。

    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师尊,该回了。”

    这人是谁?

    他为什么喊我师尊?

    沈观棠此时脑子里乱糟糟的,但他仍旧本能地点了点头。

    无论这个人是谁,只要能够带他离开这里,那就是他这辈子的大恩人!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忽然,一道冷哼声从四面八方响起,“何方妖魔,竟夺舍了沈长老的身体!还不速速受死!”

    沈观棠心里一惊,整个人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灵魂深处传来的疼痛让他难以维持冷静,一直以来,内心深处的恐惧又被人当场叫破,沈观棠脑海中只盘旋着两个大字,“完了。”

    而那个戴着傩面具的红衣人瞬间分辨出了发声那人的所在,看向那人的目光,仿佛在看着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