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黑塔空间站
第二十四章 黑塔空间站
玩家披着托帕的皮, 游刃有余的游走在各方势力之间，大部分人看见星际和平公司的标志都会略给几分薄面，更何况托帕是【石心十人】之一, 战略投资部的高级干部，职级高达P45。
“公司的狗，又想来贝洛伯格讨食吗？”
有人给面子，自然也有人不认账, 托帕当然清楚这些, 不过是一些丧家之犬，居然能侥幸得到贝洛伯格的请柬, 看来这里真是破败了，连这种东西都能放出来。
“抱歉，托帕大人, 我们很快就把他清理出去。”一旁的公司职工诚惶诚恐的向托帕赔罪，马上就招呼几个基层员工把对公司不敬的家伙拖出了大厅。
布洛妮娅注意到了这一幕，但她只是咬咬牙，让银鬃铁卫去接手, 把人请了出去。
玩家：“不愧是星际和平公司, 就算是为了打补丁而不得不把b格降低到一个星球上，它还是那么臭名昭著, 如果不是能量实在不够，我还真想复现一下宇宙级巨企的盛况。”
系统：“我要是有这个本事, 还会在这里给主系统打工吗，星际和平公司这种能直接影响全球的巨企可不是那么好搞定的, 我们之前积攒的能量都用来解锁克里珀了, 现在的星际和平公司就是一层窗户纸。”
玩家：“有了克里珀才能有公司，毕竟公司可是琥珀王的舔狗, 而且能量这种东西就像金钱，你只有花出去了才能得到更多。”
系统：“你可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按照计算，如果你想继续扯出公司的虎皮，就得在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和这些世界角色们扯上关系，如今蝙蝠侠已经被贝洛伯格薅的差不多了，下一个你打算找谁？”
玩家：“公司这种东西他米O油都没完全解密，我们连庇尔波因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只能靠其他地图来蹭蹭回血，除了匹诺康尼，剩下和公司关系最亲密的地方就只有黑塔空间站。”
在玩家和系统嘀嘀咕咕讨论怎么薅世界角色的羊毛的时候，布鲁斯韦恩已经带着提姆来到了托帕面前。
“你好，美丽的托帕小姐。”布鲁斯举杯，脸上洋溢着甜腻的微笑。
托帕迅速认出面前的来人，带着身为公司高管的从容同样举杯：“你好，布鲁斯·韦恩先生，祝您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听说公司曾经提供给贝洛伯格一份大数额的贷款？”布鲁斯装作不经意的问。
托帕晃悠着香槟杯子里的液体：“足足拖欠了半个世纪的欠款，布洛妮娅小姐想用那个大铁皮人抵一抵债，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足以令公司心动的提议。”
布鲁斯韦恩的心略微沉了沉，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装作草包一样发出疑问：“公司要那个不能动的东西做什么？制造变形金刚吗？”
托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很给布鲁斯这个无聊笑话的面子：“公司要是想要变形金刚，还用得着等贝洛伯格开口？我们看中的是更重要的东西。”
“那是什么？”布鲁斯韦恩追问。
“韦恩先生，您在贝洛伯格也度过了好几天，难道不曾听闻这座城市有什么特殊的信仰吗？”托帕岔开话题，卖起了关子。
“信仰？”布鲁斯做出一个回想的表情，故意说错一个音节：“好像是守护之神克里……什么来着？”
“是存护之神琥珀王克里珀。祂已经从漫长的沉睡中醒来，敲响了下一个琥珀纪。”
托帕挂着神秘的微笑，带着属于寰宇第一企业公司高管的高傲：“公司所做出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把得到的一切都献给伟大的琥珀王。”
所以有着共同信仰的星际和平公司才愿意放贝洛伯格一马，所以公司会对那个大铁皮人心动，因为造物之柱是确凿无疑的神迹，也唯有琥珀王的伟力，才会让他在最后关头动起来守护贝洛伯格。
“失礼了，韦恩先生。”
布鲁斯韦恩还想再问些什么，但玩家觉得他知道的已经够多了，控制托帕去和其他人招呼起来，神光奕奕的女高管对工作十分热情，仅仅是一会儿的功夫就发出并收到了不少名片。
热闹的晚宴在盛大的烟花下结束，乐手的鼓点敲下最后一个音节，公司的高管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了公司分配给她的生态飞船，面对这么一个有钱任性的企业，刚砸了一个蝙蝠战机的蝙蝠侠只能望洋兴叹。
实际情况——
玩家：“撤回撤回赶紧撤回！能量在哗啦啦的掉啊！赶紧去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填补漏洞去！”
系统：“啊啊啊啊叫你装逼！你给我去非洲给光脚部落卖鞋！”
贝洛伯格闪耀的星空下，大守护者布洛妮娅一人独自而立。
希儿要去主持下层区流浪者们的搬迁工作，铆钉镇的怪物已经被尽数歼灭；希露瓦因为擅闯铁卫禁区，现在不仅要在贝洛伯格博物馆无偿服务，还要戴罪立功重新住持技术部的工作；杰帕德还在护卫着贝洛伯格，现在他的主要工作是抓捕小偷、骗子和奸商（此处特指桑博）。
布洛妮娅给一只八音盒拧上发条，看着盒子上的小人轻轻转动，这是可可利亚送给她的礼物之一，是庆贺她生日、学业成就还是升任统帅呢？
布洛妮娅有些记不清了，或许这只八音盒只是母亲偶尔心情较好，在下班路上随手给她买回来的也不一定，那时候她是那么的温柔慈爱，那时候的时光又是那么的久远虚幻。
“你来了，蝙蝠侠。”听着八音盒的音乐，布洛妮娅缓缓开口，她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玻璃反射出蝙蝠侠的倒影。
“你好，布洛妮娅。”蝙蝠侠低声回应：“我需要一些情报。”
“我会在我的职权之内尽可能的回答你。”布洛妮娅转过身来，轻轻合上手中的八音盒，夜晚明明灭灭的烟火一下一下照亮她的脸颊，给这位优雅威严的大守护者平添了几抹忧郁的气质。
“关于星际和平公司，是怎么回事？”蝙蝠侠言简意赅的问。
“贝洛伯格才刚刚建立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我只能告诉你一些很简短的东西。”
“半个世纪之前，在贝洛伯格还没有被冰封的时候，公司的人突然出现，向当时尚且繁荣的贝洛伯格提供了一笔投资，这笔投资以那时的经济来看对贝洛伯格十分有利，当时的政府于是同意了这个项目。”
布洛妮娅将往事娓娓道来：“公司提供了大量的技术和物资，那本就是一笔巨大的借贷，就算没有半个世纪的利息，也不是现在的贝洛伯格能够轻易拿出的。”
“这次来的托帕小姐，隶属公司的战略投资部，是公司最专业的讨债人，倘若同意她的条件，贝洛伯格不仅能将债务一笔勾销，还能得到公司的大力扶持，让所有人都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什么条件？”蝙蝠侠有些猜测。
“很简单，把贝洛伯格卖给公司。”布洛妮娅苦笑：“不仅仅是这里的土地、资源和技术，还包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雅利洛居民，他们将从一出生就被买断自由，成为公司一辈子的职工。”
“这便是当初那笔投资的真面目，公司不会在合同签订之前耍手段，他们的獠牙会在签订之后露出，所幸他们确实是存护的狂热信徒，同意用造物之柱暂时抵押一部分债款。”
“我知道了。”蝙蝠侠点点头，没有试图去安慰布洛妮娅，因为她已经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也承担起了相应的责任。
“你特地来找我，恐怕不是为了这点事情吧？”布洛妮娅也没有在乎蝙蝠侠的少言寡语，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损失了十几亿的飞机，人设就是冷脸而已，还非得让人家赔笑脸吗。
蝙蝠侠犹豫着说出了当时在战场上发生的神奇之事：“在可可利亚投出终结的陨石的时候，我似乎在那一个片段里，看见了克里珀。”
布洛妮娅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瞬：“你得到了星神的注视？”
蝙蝠侠点点头，他的蝙蝠耳朵在空中划出几道弧线。
“星神是什么？”他问。
“关于星神的来历向来众说纷纭，宛若有灵的星之天体，祂们掌握着庞大的虚数能量，践行着自己的命途，蝙蝠侠，杰帕德曾经加护于我们身上的能量盾，就是存护力量的体现。”
“所以这份力量是星神的恩赐？”蝙蝠侠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感受着身上流动的力量，作为一个纯种人类，突然被神秘生物赐福明显触动他敏感的神经。
他略微释放了一点能量，就在身前形成了一个蝙蝠形状的护盾。
玩家：他还是这么热爱蝙蝠，他真的，我哭死。
布洛妮娅露出了微笑：“不，这只是意味着你在践行存护的意志，存护星神克里珀一直在铸造亚空间的晶壁，保护并隔绝整个世界，几乎很少有人能得到祂的注视，贝洛伯格坚守在风雪里数十余载，也从未有如此恩赐降临。”
“据传言，星际和平公司的创始人弗莱明·路易斯和东方启行的最大梦想，就是将宇宙间的所有建筑材料都供奉给伟大的琥珀王，他们甚至给琥珀王留了一个终身董事长的位置。”
“尽管这位董事长从未有一天指导过公司的事物。”
“我从未听说过这些事情。”蝙蝠侠有些震动，他没想过星际和平公司的最终愿景会这么癫，他本以为他们只是简简单单的试图称霸世界。
“宇宙中至少有十几位星神，祂们的脾性各不相同，而存护是对人类最淡漠的一个，祂能望向你，恐怕也是认可了你的守护意志。”
说到这里，布洛妮娅有些促狭：“如果你愿意的话，光是凭借被克里珀注视这一点，恐怕就能报销你的那架战斗飞机了。”
“贝洛伯格接下来的路会很艰难。”蝙蝠侠岔开了这个话题，虽然他也是个资本佬，手下的韦恩企业在实际意义上掌控着整个哥谭，但他对于星际和平公司总是有一种本能的排斥。
大概是因为同行相轻吧。
“放心，最艰难的路我们都走过了，公司来的人很大度，如果真的确定造物之柱上有琥珀王的神迹，他们甚至允许我们继续开发和使用造物之柱。”
“也幸好，来的人是托帕小姐。”布洛妮娅仅仅是低头看着手里的八音盒一小会儿，再抬头，黑漆漆的蝙蝠耳朵已经消失不见。
“嚯，名场面转头没。”玩家吐槽。
系统：“最后一点能量接收完成，现在开始安插补丁·黑塔空间站，注意，此次安插会导致世界线动荡，请玩家遵守安全防护规则。”
“开始吧。”
烈日炎炎，蝉鸣聒聒，大都会的阳光一如她的超人一般阳光灿烂，这里的人民乐善好施，和隔壁黑暗阴郁的哥谭形成鲜明对比。
星球日报的大楼前，那个巨大的地球模型下，小镇青年克拉克·肯特怀揣着自己的梦想，踏入了报业的大门。
作为多次成功报道超人的新闻记者，克拉克已经是星球日报里炙手可热的大明星，虽然有些同事对他的好运气感到十分的不忿和嫉妒，但是他依旧是无可争议的黄金记者。
今天，刚刚结束一天外勤工作的克拉克被自己的上司露易丝一通电话就叫了回来，露易丝透露，她将会把一项大新闻交给这个淳朴的乡下小子。
“你好，露易丝。”敲开上司的大门，克拉克礼貌的进门打招呼，尽管他们在私底下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但上班期间还是要严守工作准则。
“你好，克拉克，过来吧。”女强人露易丝摘下眼睛，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刚刚放下的一打资料里，有星际和平公司的标志一闪而过。
“怎么了？露易丝，很少看见你这么疲惫，要不休息一下吧。”
克拉克关切的问，作为超人，他很轻易的就能观察一个人的生命体征，他知道，露易丝的身体没有太大问题，就是有些劳累过度。
“我没事，克拉克，谢谢你的关心。”露易丝展露出一个放心的微笑，在看见克拉克落座之后，推给他一杯咖啡，才继续开口：
“是星际和平公司的项目，自从冷战结束后，他们第一次同意开放空间站，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他们手中搞到一张邀请函。”
说着，露易丝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暗金色的卡片，递给了克拉克。
“这是，空间站的权限卡？”克拉克怔愣了一下，迅速反映过来，他的指尖触及到了芯片的纹路，华贵的卡片下包裹着不为人知的科技。
“没错，”露易丝点点头，“公司的人本来不想让其他报社分一杯羹，但是他们听到你的名字后就破天荒的同意了，听说是那位女士的指示，我怀疑和超人有关。”
克拉克这下是真的惊讶了：“您说的难道是那位黑塔女士？那位发表了无数突破性成果但从未领取任何奖项，从上个世纪就开始活跃，甚至有传言她前往拯救外星文明的黑塔女士？”
“没错，就是她，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天才，仅凭一个人就能拔高整个人类的科技水平，被印在所有国家教科书上的那个黑塔，她点名要你去参观空间站。”
露易丝说到这里，居然有了一丝嫉妒的神情：
“克拉克，采访黑塔女士是我从小就有的梦想，但天才总是高傲的，自从公司出资建成空间站后，黑塔女士就再也没有在地球上出现过，所有人都知道，地球困不住这位天才。”
克拉克有些不解：“那么为什么，她突然又开放空间站了？甚至还同意除了公司之外的其他媒体去采访……”
露易丝摇摇头：“这就是我们此次采访的目的之一，克拉克，你是被黑塔女士选中的人，我不管是不是真的和超人有关，你都要尽力对待这件事情。”
克拉克，或者说超人，他的神情同样严肃起来：“我明白了，露易丝，采访黑塔女士同样也是我的梦想，我绝对不会辜负我们的期待。”
“太好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记得要在其他同事面前保密，公司的飞船下周一开始起飞，你还有两天的准备时间。”露易丝松了一口气，开始交代时间地点。
“飞向太空，我从未想过这件事。”在婴儿时期就星际旅行的超人这么说。
“或许此次开放空间站之后，我们都会有机会去太空游览呢？克拉克，如果你真的见到了黑塔女士，拜托帮我带一张签名照。”
露易丝的眼睛里散发出一种光彩，一种人类对于太空最浪漫的幻想，就算现实的引力把她紧紧抓在地面上，人类的梦想也会超越一切时间与空间。
“当然，我的女王，我会把荣耀带给你。”克拉克做作的表演了一个蹩脚的骑士礼。
“哦，克拉克，你可真是一个促狭鬼。”露易丝哈哈大笑。
当天下班之后，克拉克驱车，回到了堪萨斯州的乡下，他要向自己的养父母告知这一喜讯。
“真的吗？克拉克，是那位尊敬的黑塔女士？”玛莎十分高兴，她的外祖父当年罹患一种罕见病，是黑塔发明的一种理论所制造出的医疗器械救治了他。
天才仅仅花费一分钟所想出的理论，就足以改变普通凡人的一生。
“我不知道，妈妈，我还不确定我是否真的有能力采访那位大人物，今天一整天，我都在检讨自己的专业素养是否够格……”
无所不能的超人难免有些迷茫，黑塔，光是这个名字，就足以震动整个新闻界，如果不是此次公司格外开恩，他们这些小人物根本没有登上飞船的资格。
和真实可见的超级英雄比起来，黑塔这种天才才更像一种传奇。
“相信你自己，克拉克，”玛莎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肩膀，给他身为家人的支持：“你得到了这个机会，这就是对你实力的肯定，别忘了，你可是超人。”
克拉克迷茫的心逐渐坚定起来：“没错，妈妈，我可是超人，超人无所不能。”
“但有时候也不要太累了，我的孩子，这里永远是你的港湾。”玛莎环抱着自己视如己出的养子，心中充满了自豪。
当晚，克拉克和父母享受了美味的晚饭，餐桌上有着玛莎最拿手的苹果派，他又帮助爸爸收拾了家里的玉米地，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他甚至能连剥两亩玉米地的苞谷。
在充足的劳动后，克拉克终于躺回他小时候的床上，他透过屋子里的窗户痴迷的看向漫天的繁星，仿佛与儿时仰望星空的自己重叠。
在他演练着采访腹稿的时候，通讯器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超人，是我，蝙蝠侠。”
嘶哑的喉癌嗓把超人从云端拽回现实，他痛苦的呻吟了一下，无力地就像被迫凌晨一点接老板电话的打工人。
“什么事情？”克拉克卑微的回复。
“你要去采访黑塔空间站？”蝙蝠侠开门见山的问。
“对，没错，是星际和平公司的邀请，听说他们打算在近期开放空间站，并招募一批有意向的科员。”克拉克认命般的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抖露出去。
“你需要人替你看管大都会。”蝙蝠侠冷硬的说。
你看，这个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把“我想帮你看管你的城市”说成“你不能放弃自己的职责你的城市不安全”，超人现在能听懂蝙蝠的言外之意，完全是因为之前磨合的时候足够痛苦。
擅长自我pua和美化蝙蝠侠的超人从善如流：
“那就拜托你了，蝙蝠侠，有什么极端情况麻烦你拖延一下时间，我会从立即太空赶回。”
“我会帮你盯住卢瑟。”滴的一声，蝙蝠侠挂断了电话。
“好的，好的，我会给你带黑塔的签名照，和所有我能在空间站收集到的资料。”超人对着挂断的自说自话，他知道蝙蝠侠在听。
在结束通话后，超人本想重新捡起自己的采访腹稿，但仅仅是一小会儿的功夫，又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在吗，超人？”神奇女侠在地球另一端的阳光里问，海浪哗哗地冲击着海岸，海鸥鸣叫的声音嘹亮广阔。
“我已经拜托蝙蝠侠帮我管理大都会了，神奇女侠，还是说，你也是来要签名照的？”克拉克笑着问。
“啊哈，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手里可是有着和黑塔女士年轻时合影的照片，那个时候我帮了她一点小忙，她答应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
戴安娜一手拿着通讯器，一手举着照片，看着手里泛黄的合照，在笑的开心的自己的身侧，是一脸无所谓态度的青年黑塔。
即使那时候的相机拍摄出的照片是如此简陋，但也依旧能看出黑塔有着和头脑一样极负盛名的美貌，她漫不经心的扫视拍照的人，如同见一只蝼蚁。
“什么？你从来都没有跟我们说过你认识黑塔！”活得久未免也太占便宜了，克拉克十分震惊。
“首先，男孩，你们都没问；其次，黑塔已经不现身好久了，我本以为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去往了外太空的其他文明。”
“那你打电话过来……”
“我是想告诉你，克拉克，不要用任何一种对于科研人员的刻板印象去预设黑塔的行为，如果你不能提起她的兴趣，你根本见不到她的面。”
神奇女侠想起自己和黑塔的初见，那位天才仅仅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的真实身份，为了获得她的身体数据，才勉为其难的出手救出了约瑟夫。
玩家：我那时候感觉知识仿佛要在脑海中爆炸，第一次当聪明人有些不太习惯，为了获取能量才钓了一下神奇女侠。
如今，约瑟夫早已随着岁月而消逝，但他也度过了漫长而美好的一生，而那个惊艳了整个时光的天才多年来却杳无音信，虽然熟知黑塔淡漠的脾性，但还是会忍不住为这位天才的傲慢而心惊。
“克拉克，黑塔是我所见过的最傲慢的天才，她的一切行为都是出于自己感兴趣的目的，对于一切脚下的凡尘都不甚在意，能让她指明你的，恐怕只是因为你是早已灭绝的氪星人。”
“虽然早有预感，但是黑塔真的早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突然掉马的克拉克惊觉不妙。
“她可是黑塔，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天才。放心吧，虽然黑塔足够傲慢，但她始终站在人类的这一边，这次邀请你前去空间站，恐怕也只是一时兴起，就当是放个长假。”
神奇女侠交代了自己所认识理解的黑塔的形象，然后就挂断了电话，这下，克拉克是彻底睡不着了，睁着眼睛躺倒了天亮。
周一，收拾好行李的克拉克·肯特坐上了公司的列车，这趟车将载着所有参观空间站的人员，登上公司的星际飞船。
“谢谢，您好，麻烦让一下……”克拉克慢吞吞的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将行李放下后，身心俱疲的跌坐在椅子上。
身旁，是穿着公司制服的员工在叽叽喳喳的交谈，身后，是托关系找朋友想去太空看一看的土大款，身前，一群穿着科研制服的学生们在暗自较劲，每一个都觉得自己会是最后留下的科员。
在这个吵闹的小型车厢里，星球日报的小记者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他只能把目光投向窗外，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他看见一个英俊的石膏头默默路过窗外，克拉克猜测那是博识学会的人。
维里塔斯·拉帝奥教授觉得糟糕透了。
他见不得蠢货、笨蛋和傻瓜，但对公司的恶趣味嗤之以鼻，居然把这群注定淘汰的家伙放在一个车厢里，这恶劣的行为像极了某个聒噪的孔雀。
“没有价值的东西，自然要放在一起方便管理，不是吗？”他几乎能想到那个人这么回答他，漂亮的紫色眼睛里满是算计与冷漠。
不过……他看了看手上的名单，突然转头，用石膏头的眼睛对上了克拉克的视线，这个分配恐怕还真不是那个家伙干的，要么公司负责这个项目的人是个蠢货，要么有假面愚者混了进来扰乱了分配名单。
突然被石膏头看了一眼的克拉克有些莫名其妙，他试图使用透视射线看清那家伙的真面目，但是石膏头里不出意外的填了一层铅，只能从白色石膏头里看见黑色铅头。
神经病啊？克拉克无力吐槽。
“嘟——”列车缓缓启动，窗外的人群向后倒去，石膏头也消失不见。
克拉克收回了目光，在周围的嘈杂声中闭上双眼，等待列车到达目的地，他的背包里被蝙蝠侠友情赠送了不少于5枚监控器，但愿他不会被公司认为是窃取机密的商业间谍。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来到了一处航天基地。
星际和平公司不愧是试图进军宇宙的企业，在这个绝大多数国家连上太空都做不到的时候它已经拥有了成熟的空间站及配套设施。
公司的职工开始发放轻薄的宇航服，为了隐藏自己的特殊身份，克拉克在确定宇航服没有什么特殊关照之后就穿上了它。
于是他们终于乘上了太空飞船，在船舷的玻璃窗户上遥望整颗星球，克拉克掏出照相机拍了几张角度优美的照片，打算以后挂在床头用作背景装饰。
很快，所有人都不再看向地球。
他们都看向了黑塔空间站。
“天，天呐……”有土豪惊呼，人类历史上最高的科技水平就展现在他的面前，本来巨大的飞船在这个空间站面前都变得十分渺小。
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克拉克拿起了照相机开始了n连拍，清脆的咔嚓声唤醒了众人的神志，在短暂的沉寂后，所有人都开始欢呼起来。
“这是未来！”他们高喊，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狂热。
飞船在没有声音的太空里和空间站安静的接轨，但在众人心理却不亚于一场惊雷，在舱门打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期望着能看见心目中的黑塔女士。
很遗憾，在场的只有负责接待他们的空间站科员。
阿兰带着防卫科的科员维持现场秩序。
“大哥，公司送来的人也太多了，黑塔女士真的会见他们吗？”一个科员小声问到。
白发黑皮的少年扶额叹气：“就连我们想见黑塔女士一面都很难，又何况是他们，恐怕公司只是借着黑塔女士的名头捞一笔钱而已。”
克拉克用超级听力继续窃听空间站人员的对话，虽然他很惊讶这么年轻的少年居然是防卫科的负责人，但是想想这里毕竟是天才黑塔的地盘，多几个天才安保也是常理之中。
“但是大哥，这一批里似乎就有那个被点名的家伙。”小弟翻了翻手里的名单，有些惊讶。
“这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公司方面出的纰漏吗？”阿兰皱了皱眉头，用手机给小姐发了个短信。
听到自己名字的克拉克心神一动，表面上却依旧平静的跟随大部队接受安检。
滴滴两声，艾丝妲回了消息。
“站在原地小声呼唤他的名字？”阿兰看不太懂，但阿兰执行力一流。
“咳咳，请克拉克·肯特先生站在原地不要走动。”
他就这样直白的念了出来，仗着自己超级听力作弊的超人有些尴尬，但是马甲都被人家捏在手里，他还是乖乖的留到了最后一个。
科员们将其他人带走，给出的解释是这个人身份还需要核实，在经历了他们幸灾乐祸的眼神后，克拉克满脸无辜的望向了这里的头儿。
阿兰尴尬的咳了咳：“抱歉，肯特先生，我是空间站防卫科的负责人，你可以称呼我为阿兰，应该是公司的名单出了问题，你本来不应该是这个批次来的人。”
“没关系，我只想知道，我能看见黑塔女士吗？”克拉克艰难的捂着自己的马甲，催眠自己就是克拉克·肯特，一个普普通通靠着自己努力成为金牌记者的小镇男孩。
“抱歉，其实我们也很少知道黑塔女士的消息，我现在带您去见空间站的站长艾丝妲小姐，她是黑塔女士的学生，或许能回答你的问题。”
克拉克同意了这个条件。
在前往主控舱段的路上，他不经意的问：“那些跟我一起来到这里人要去哪？”
“科员会带着他们参观空间站的其他设施，如果他们能够通过空间站的考核，就可以成为一名最基层的科员。”
“他们真的能通过考核吗？”
“很难。”阿兰诚实的回答。
“那么我本来应该是什么批次？”克拉克好奇的问。
“您应该是跟博识学会的人在一个包厢。”虽然黑塔女士同样看不起博识学会，但总不能说你本来应该跟一堆奇奇怪怪的实验素材在一起吧？
“我知道了，阿兰先生，但是我很好奇，黑塔空间站关闭了这么长时间，您为什么能成为防卫科的科长呢？”作为记者的职业病发作，促使克拉克问出了这个有些冒昧的问题。
但是阿兰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说：“黑塔空间站只是对外人关闭，对于公司而言还是开放的，至于其他……等你见到艾丝妲小姐的时候就知道了。”
“艾丝妲站长？和她有关？”
阿兰没再说话，只是沉默的将这位超人先生引荐到艾丝妲的面前。
踏上主控舱段，克拉克有些惊讶这里的广阔和繁忙，科员们匆匆走来走去，有些漂浮着的小机器人手里还捧着一碗宇宙炒饭。
“太空也能养植物吗？”克拉克瞅了瞅花坛里绿油油的植物。
“是太空植物，应该是某个外星品种。”阿兰简单的回答，就好像地球已经跟外星文明接轨了很多年一样。
不要把这种事情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啊！超人连忙对着太空植物n连拍。
他们来到了主控舱段的最中央，有巨大的灯光垂下，在空中投影出地球的模型。
“艾丝妲小姐，肯特先生来了。”阿兰对着一个年岁不大的粉色头发女生说，这位少女胸前确实挂着空间站的员工牌。
超人觉得自己是不是跟不上时代了，在巨大的投影模型下，站着的只是一位十几岁的少女，她青春靓丽，热情洋溢，超人甚至能接受她是某一位位高权重的议员，都不能想象她会是人类最先进空间站的站长。
“您好，艾丝妲站长，你比我想象的要年轻多了。”虽然很震撼，但是还是要保持微笑。
艾丝妲笑了，明亮的蓝色眼睛注视着这位地球超人：“很惊讶对吗？其实这都是黑塔女士的决定，是她将我带到了这个空间站，并指认我成为站长。”
“我确实很惊讶，小姐，但我相信黑塔女士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克拉克违心的回答，他对于黑塔高傲和任性的性格又有了进一步的认知。
“抱歉，我也不知道公司居然出了这样的纰漏，我们会仔细排查这件事情。”艾丝妲说。
“不不，没关系，只是坐错一趟车而已。”克拉克连连摆手，他可不希望一个可怜的小职工因为这样的错误就被公司无情开除。
但艾丝妲严肃的摇摇头：“不，你不明白，肯特先生，这不仅仅是座位的错误，替代你的位置登上空间站的家伙并不是和你互换座位的那个人，”
“有人黑进了公司的系统，在末尾的列车上增添了一张空白的席位，而那个人用你的名字和身份登上了空间站，目前下落不明。”
“什么？”超人预感到不妙，这感觉太熟悉了，好像每次他被卷进什么邪恶事件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预感。
艾丝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为了不惊动这里的科员造成动乱，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超人先生（小声）。”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狗狗大侦探
第二十五章 狗狗大侦探
虽然已经有了预感的, 但是见面即掉马的超人还是想再挣扎一下：“我只是和超人碰巧见了几面……”
艾丝妲笑了：“是每天在镜子里见面的那种吗？抱歉，肯特先生，我无意威胁您, 只是那个家伙是用你的名字和身份登上的空间站，如果他闹出了什么意外……”
艾丝妲的话并没说全，但言下之意在场的人全都知道，贫穷且无权的小人物克拉克如果真的被扣上了一口巨大的黑锅, 就算最后能免除牢狱之灾, 恐怕超人、超人的父母、超人未来的老婆孩子，此生都要给公司打工还债了。
联想到他以后可能要靠倒卖超人的红内裤还债的悲惨场景, 克拉克悲从心起怒从中来，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只得接受了空间站站长艾丝妲的委托。
拉奥啊, 我会被蝙蝠侠笑话一辈子的！
“我会尽我所能去找到那个神秘人的。”他无奈的说，带着身为超级英雄的从容，他还是太年轻，显然对于空间站的卧虎藏龙缺乏真正的认知。
“太好了, 肯特先生, 您真不愧是地球的超级英雄，”艾丝妲恭维着：
“我升级了你的权限卡, 这张卡足以打开空间站大部分房间，如果这些地方都没有发现什么线索的话, 那可就糟糕了。”
克拉克直觉不妙：“艾丝妲小姐，你不派人跟我一起排查吗？”
“怎么？你不知道？”艾丝妲疑惑的看向阿兰, 阿兰尴尬的咳了咳：
“抱歉, 因为小姐你说要暂时保密……”
艾丝妲懊恼的拍了拍脑袋：“这个怪我。”
她重新把目光转移到克拉克身上：“咳咳，肯特先生, 你知道空间站的历史吗？”
超人用他神奇的大脑回想了一下：“根据维基百科的信息，这个空间站是黑塔女士建造的，后来因为地缘政治的原因，黑塔女士选择封闭了空间站。”
艾丝妲肯定的点点头，但是她只是在肯定后半段：“你错了，这个空间站是公司出钱建造，用来安置黑塔女士收集的奇物和追随者的，但是确实是因为某些原因，黑塔女士关闭了空间站。”
“奇物？”克拉克捕捉到了关键字眼。
“是黑塔女士的收藏品的统称，有些本身具有神奇的功能，有些来自技术已经泯灭的文明，这些都是黑塔女士在游历宇宙的时候所获得的收藏，具备一定的科研价值。”
艾丝妲（玩家）简略介绍了一下背景设定，又把话题拉回了正题：
“现在，在漫长的封闭之后，黑塔女士同意重新开放空间站，但是这里的科员们已经被封闭太久，他们迫切的需要知道来自外界的信息，有些人渴望回到地球，有些人依旧想继续追随黑塔女士。”
阿兰接上了话：“所以小姐的意思是，她想举办一个开放庆典，用来庆祝和地球的重新接轨，公司送来这些人就是用来缓冲的，小姐打算根据他们对待外人的态度决定科员们的去留。”
克拉克思索了一小会儿，很快就明白了艾丝妲的意思：“所以在这紧要关头，如果大肆排查混上来的神秘人物，很容易就会引起科员们的恐慌。”
“没错，所以这就是我们需要你的原因，超人先生，您作为一位星球日报的记者，出现在空间站的任何地方都是合理的，我想尽力给所有人一个完美的庆典。”
“我明白了，我会一个人完成任务的。”超人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理由，不过他作为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外人，该怎么分辨空间站科员的真假啊？
对于这个问题，阿兰突然想到什么：“等等，小姐，我们还有帮手。”
“你是说……”艾丝妲眼睛一亮。
超人和一条白色的、胸前挂着科员牌的狗狗面面相觑。
“你好，佩佩？”他慢吞吞的，希望不会被其他人发现自己在跟一条狗说话，拉奥啊，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疯狂了。
“汪，汪！”佩佩欢快的摇了摇尾巴，他浑身雪白，有两只尖尖的大耳朵，黑色葡萄一样的眼睛湿润地看着眼前的来人，身上穿着黑色的小狗衣服，衣服上粘着一个装饰用的小飞机。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超人总觉的它在跟他打招呼。
玩家：“你滴，什么滴干活？”
超人决定相信自己的幻觉，这里毕竟是地球前沿科技的汇集地，能让别人听懂自己说话的狗应该也不奇怪：
“我是克拉克，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队友了。”
超人伸出了自己的手掌，期待佩佩的握手。
“汪！”佩佩叫了一声，把自己的右前爪搭在了超人的手上，它的嘴角上扬了一个奇妙的弧度，是玩家认为的三分讥笑、三分漫不经心、三分不屑和一分笑肌失调。
玩家：“呦西！”
不是很懂玩家又在犯什么病的系统：“你居然在败坏一条狗的声誉，你让我感到恶心。”
被迫体验狗的视角的玩家：“你滴，死啦死啦滴。”
被迫接受莫名其妙的任务，和一条狗组队的超人选择从主控仓段开始排查。
“来吧，佩佩，闻一闻这里有没有什么不认识的气味。”超人蹲下身体，温柔的对着一条狗说。
“汪~”佩佩摇了摇尾巴，开始在仓段内狂奔，作为经常出外勤的小记者，这点运动量对超人而言不在话下。
不久，佩佩停了下来。
“这个不是，他是公司的人。”超人笃定地说。
佩佩停在一个推销员旁边，这家伙正在推销“黑塔的智商”，卖5美元一个，来购买的傻大款居然有不少。
他们聚集在一架自动售卖机旁边，售卖机的广告里还在播放着一种名为“卡利白”饮料的广告。
“快回来，佩佩。”
超人仔细观察，认出推销员就是和他同一车厢的人，又发现来购买的人居然都是空间站的科员，于是连忙把狗狗叫了回来，并选择后退几步对这些人以示尊敬。
“不愧是公司的销售……”超人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
在排查掉一个特殊气味后，超人挠了挠佩佩的小脑袋，所幸大部分身体技能都是AI代管，玩家才没有做出任何社死的行为。
很快，在短暂的逗狗时间结束后，佩佩又重新奔跑起来，这次他停留在一对男女面前，那个男人正在浮夸的向女人表达爱意：
“啊~亲爱的，我对你感情，如同这天上的星光一样，永不熄灭~”
他甚至还用了歌剧的唱腔，手里拿着从花坛里薅出来的太空植物，这个男人浑身上下一身名牌，金色头发用摩斯涂到发亮，喷的极重的香水让超人和佩佩都深感不适。
对面的女人配合的捂上了嘴巴，她漂亮的裙摆在空中摇曳，露出一双穿起来可以称得上是酷刑的恨天高。
“啊~虽然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但你的表白深深的感动了我，我同意了你的表白，让我们在一起吧，达令~”甜蜜优美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两个人一起惊恐的尖叫了起来。
因为开口的并不是女人，而是被男人拿在手中的太空植物。
超人连忙叫来了防卫科的职工，将这三个家伙一起拿下，其中男人因为私自破坏花坛被罚了5000美元，而被重新栽种回去的太空植物则一直在喊：
“不，不要抛弃我，我们三个一定会把日子过好的——”
真正被表白的正主掩面而去。
如同看了一场脱口秀的超人尽力蚌住自己的脸颊，不让自己笑的太明显：
“噗，不是，不是这个，再找一下吧，佩佩。”
“汪~”佩佩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重新奔跑起来。
这次佩佩找到的，却只是一只马桶。
“为什么办公区域会有马桶？”克拉克满脸问号，虽然这个空间站足够古怪，但无论是会说话的植物还是能听懂人话的动物，多少都在可以理解的范畴里。
但是在办公区域放马桶也太奇怪了吧！真的会有人使用它吗？这里的科员的精神状态真的没问题吗？
“汪汪！”佩佩乖巧地蹲坐在马桶旁边，对着超人示意。
终于理解艾丝妲苦心的超人半蹲下来，耐心解释：“佩佩，你听我说，我们要找的是混进空间站的神秘人，而人，他不可能是一只马桶。”
“汪！”但是佩佩还是没有动，依旧蹲在马桶旁边。
超人开动了他那个神奇的脑袋瓜：“难道你想上厕所？我懂了。”
他自顾自地点头，理所当然的认为一只狗会用人类的马桶。
于是超人就在佩佩（玩家）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伸出手托住了佩佩的肚子，将它四脚悬空的抱了起来，任由狗狗的四只爪爪在空中无力地扑通。
“噫，混账！你懂了甚么！”玩家努力挣扎。
作为超人，克拉克拥有钢铁般的身躯和强大到能打穿一切的力道，而强大力量所带来的后果，就是超人错误判断了狗狗的挣扎，认为这只不过是突然被抱起带来的不适。
玩家眼见佩佩的屁股离马桶越来越近，悲愤之下，猛地张口，在用牙尖擦过超人的皮肤后，一口咬住了克拉克的衣袖。
系统：“你咋不咬他胳膊？”
气急败坏的玩家：“那是一只狗能咬的动的吗？佩佩只是一只普通的能听懂人话的高智商小狗啊，你行行好，赶紧传送吧！”
之前被玩家死亡威胁的系统阴阳怪气：“你~行~行~好~，也就这个时候你需要我了。”
于是在超人抓住佩佩把它往马桶上放的那一刻，马桶的内部突然出现了一个黑洞。
“什么？！”
超人被佩佩咬住衣袖，也被马桶吞了进去。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寰宇蝗灾
第二十六章 寰宇蝗灾
在被马桶吞进去的一瞬间, 超人想了很多东西，比如堪萨斯农场里旋转吞出的剥玉米机，比如躲在厕所里换装的每一次行侠仗义, 比如他该怎么隐瞒这段影像，或者怎么骗蝙蝠侠坐上去。
过了很久，又或者只是他自己觉得很久，克拉克重新睁开了双眼。
“汪！”佩佩乖巧的蹲坐在一旁, 欢快的摇着尾巴, 它黑葡萄一样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显然是一从马桶里出来就跳到了一旁。
克拉克发现自己正端端正正的坐在马桶上, 而马桶的正前方是一片巨大的落地窗，他能透过这扇玻璃看见自己乘坐的宇宙飞船就在下方接驳。
“你上次提交的报告还有些问题……”、“下班了我们去喝一杯吧。”、“呜呜我要做黑塔女士的狗——”……
科员们说说笑笑的从他身旁走过，讲着稀松平常的话题, 在行走的人群里，克拉克坐在马桶上显得那么孤独而富有个性。
天天找新闻结果自己搞出了一个大新闻的克拉克无助的用手掌遮住自己的脸，幸好他的裤子还完完整整的穿在身上，否则所有人都能看见一只超人从马桶上原地起跳逃离太阳系。
“汪？”佩佩疑惑的又叫了一声, 低头用嘴扯了扯克拉克的裤脚。
超人仍旧没有抬头, 他就像一只愚蠢的鸵鸟，试图用把头埋进沙子里, 浑然不顾裸露在外面的屁股那样躲避眼前的事实。
两只通红的耳朵从克拉克的指缝里露了出来，恶趣味的玩家不再骚扰他, 但也没有提醒他别人看不见他的事实，坐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等待超人自己平复好自己的情绪。
科员们熙熙攘攘地从他身旁经过, 没有一个人分出一点眼神关注着这个坐在马桶上搞行为艺术的家伙, 发出做狗宣言的科员遭到了众人的群嘲，他们都认为这个家伙连佩佩的一根狗毛都比不上。
克拉克竖起耳朵听了半天, 但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这里，也没有任何人对他多说一句话。
就好像他们看不见他一样。
想到这里，超人终于抬起了头，红晕已经从他的脸上逐渐褪去，他试探着站起了身体，抬脚走了几步，已经走远的人群里依旧没人回头，他转身观察那个拥有瞬移功能的马桶。
马桶在他沉默的注视下羞涩的扭了扭身，小腰一转便消失不见。
超人的沉默震耳欲聋。
“汪！”佩佩扯了扯他的裤脚，示意他往前走。
超人短暂的安慰了一下受伤的小心灵，随着佩佩指引的方向向前。
在科员们都离奇的离开后，整个月台空空荡荡，玻璃墙外的地球永恒久远的自转着，星空黑暗而寂静，仿若深渊。
“啪嗒”、“啪嗒”……
克拉克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清晰可见，只有小狗奔跑喘息的声音陪伴着他，他近乎赤裸一样单刀赴会，手心里攥着超级英雄的责任和骄傲。
“~”
不知名的弦乐器发出了一声恬静的音节，超人灵敏的耳朵告诉他这并非是金属乐器，而是木质，和嘹亮清脆的金属乐器相比，木质乐器来历丰富，历史悠久，富有诗意。
在海盗们的故事里，常有惑人的海妖发出天籁的歌喉，以此来吸引过路的年轻水手，超人无端想起这个故事，虽然时间地点人物场景各不相同。
但是星空也未尝不是一种大海，吸引所有迷茫无知的青年，直到他们各自沉戟。
这个就是那个神秘人吗？超人心下揣测，在短短犹豫了几秒钟后，就坚定的继续走下去。
佩佩将超人引到一个电梯旁，有红色的花瓣散落在地面，花瓣为倒卵形，有香气。
“汪，汪！”它蹲坐在那里，示意超人去看电梯指示灯。
克拉克随便按了一下电梯的按钮。
指示屏上，有绿色的三角形从下往上缓缓移动。
“TA就在下面，TA在邀请我过去。”
能够闯入公司系统随意更改名单的超级骇客，疑似拥有群体暗示能力，故意在所有人离开后弹奏乐器并留下花瓣，虽然种种行为都展现出了女性特质，但是超人可不敢随意假定他人性别。
在超人和佩佩都停下脚步后，这里只剩下电梯缓缓上升的声音，沉默的寂静或许不是神秘人的本意，TA只是向克拉克展现了星空的本质。
“滴——”电梯到了，佩佩抬脚想要上前。
“干啥啊？”玩家四脚凌空，疑惑抬头。
超人看着佩佩亮晶晶的狗狗眼睛：“不了，佩佩，下面太危险了，我一个人下去，你去通知艾丝妲站长，就说我找到了神秘人的线索。”
“汪？汪！”佩佩叫了两声，或许是在回答他。
“撒手！给老子撒手！”玩家扑通的就像一条刚上岸的鲤鱼，或是一只不喜欢被摸肚子的猫。
“谢谢你，佩佩，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超人依旧自说自话，并怒搓狗头。
终于从超人魔爪下逃离的佩佩夹着尾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系统，开始进行下一步。”意识空间里的玩家咬牙切齿。
“没问题，老板。”系统掩饰住嘴角的偷笑。
不是超人的错觉，他发现这次的电梯格外漫长，透过电梯厢的玻璃，他看见无数交错的钢筋铁骨一闪而过，不时的从这些交错的建筑间透出一点地球的微光，给超人少许来自故乡的心灵慰藉。
轻微的碰撞声响起，电梯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随着不知名材质的电梯门缓缓打开，超人坦然而无畏的踏出了安全区。
略微晦暗而阴森的通道摆在了他的面前。
“你好？”克拉克试探着发出声音，同时开启了自己的超级透视力。
很可惜，这里的建筑和之前的一样，都被一层特殊物质包裹着，克拉克认不认它的材质，推测又是一种外星科技。
他发出的声音在通道内回响，超人安静的等待着，直到另一声——
“嘶嘶嘶嘶嘶嘶……”
是虫子发出的鸣叫，那是天灾的具现化，曾经带给寰宇诸多灾难的叫声，是文明沦陷的预告，是不可匹敌难以描摹的邪神之物。
氪星人的大脑里仿佛有什么特殊的开关，仅仅只是听到这个声音，就有无数模糊不清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这是氪星文明的余烬在向最后之子发出警告：
此乃——寰宇蝗灾。
玩家：“我们插入前情提要的方式是不是有点太粗暴了？”
系统：“凑合着搞吧，反正氪星也早没了，安排一下氪星人的历史也好展开之后的剧情。”
“拉奥啊……”超人捂着脑袋，有红色的光芒在他眼中弥漫，在瞬息之间，超人就脱下了自己花大价钱租来的西装外套，重新披上了代表光明的红色披风。
猎猎红光闪过，超人用自己的热射线洞穿了藏在暗处的一只幼蛰虫。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克拉克皱起了眉头，看着幼蛰虫的身体一点点的泯灭，化为灰烬。
但是留给超人探寻真相的时间很少，很快，此起彼伏的虫鸣声从各处响起，虫子们逐渐聚集，围住了超人。
“哇，他好牛批。”意识空间内，玩家看着监控视频呱唧呱唧的鼓掌。
随着监控视角的移动，可以清晰的看到超人几乎是一眼一个小弟弟，幼蛰虫和次蛰虫在他手下走不到两回合，也只有真蛰虫能稍微给他造成一些困扰。
“以他现在展现出来的威力，应该足以对付后面那个大家伙吧？”玩家仰躺在电竞椅上，给自己久坐的屁股挪了个地儿。
“只要撑够56秒就行，对于超人来说应该很简单。”系统整理着手上的数值，流光在它身上闪过，那是与世界交互的痕迹。
“那就好，”玩家扭了扭脖子，舒展了一下筋骨，也不知道他一个精神体在搞个什么劲儿：“这才有的玩儿。”
虫群越演越烈。
尽管超人天上地下举世无敌，面对无穷无尽的敌人还是感到有些烦躁，他明白这里出现的虫子绝对是幕后黑手搞的鬼，在刻意留下线索后又派这些小喽啰拖着他的脚步。
TA想做什么？难道是想攻占空间站，并利用这个开放的特殊节点反攻地球？这个神秘人是从地球来到这里的，那么虫群是哪里来的？难道是黑塔女士的收藏？
联想到那位任性骄纵的天才，克拉克居然觉得很有可能，那就说明空间站里有内鬼，内鬼和神秘人勾搭到了一起，想要借助黑塔女士的收藏占领地球。
克拉克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难怪那个马桶会出现在主控仓段的办公区域，甚至拥有隐匿的功能，原来是内鬼将神秘人带来后为了不被察觉而偷偷返回的手段。
如果玩家能听到克拉克的心声，恐怕现在已经吐血倒地，但很可惜，玩家现在还没有加在流光忆庭的mod，黑天鹅还静静的躺在卡池里，风评在超神和感觉不如桑博之间来回切换。
代表热射线的红光和超人的冰冻呼吸来回交替，原本占上风的虫群逐渐落入下风，一只一只的虫子被超人消灭，在他们只剩下繁衍的混沌脑子里终于有了逃跑的概念。
“别跑！”超人那能让这些家伙跑掉，不管是为了氪星人曾经的仇恨，还是为了保护新的地球家伙，克拉克都不能容许有一只虫子逃过自己的手掌心。
他奔跑移动着，杀穿了整条通道，清剿了这一层的所有房间，直到他走到了最后，一个新的电梯口静静的立在通道尽头。
同样的花瓣飘落在电梯前，这一次却没有了小狗的叫声。
超人没有犹豫，点击了电梯的开关按钮。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模拟宇宙
第二十七章 模拟宇宙
空间站里, 某处数据流转的空间内。
“阮·梅，你确定他能承担这份工作？”一个傲慢稚嫩的声音说，只见人偶形态的小女孩灵活的摆弄着分布在空中的数据流, 搭建着模拟空间。
“目前来看，他做的还不错。”一个知性优雅的声音回答她，身着苏氏旗袍的中式女子头发挽成一个温婉的发髻，在数据里制造出一个一个小的切片。
“能打确实能打, 但是要是不能引起那些家伙的兴趣, 那就一点作用都没有。”傲慢稚嫩的声音继续说，谈论着对各个派系都称得上亵渎的话题。
“我有预感, 他会成为那把钥匙。”素手轻轻一抖，将代表自身的一个切片藏进了概率里。
超人已经连续闯过了3层，他不知道这个空间站究竟还有多少空间, 只是身体和灵魂的本能提醒着他要将见到的所有虫子都尽数歼灭。
“咔嚓”，随着这一层最后一只真蛰虫在他手中破碎泯灭，克拉克被本能所控制的大脑才略微降温，他随手拍掉手掌上的灰烬, 如同杀神降世般气势汹汹。
“神秘人！出来！别像个藏头露尾的鼠辈一样！”他站在一地的灰尘中间大喊, 幸好超人不需要呼吸，否则他一定会咳嗽过度。
“没有作用的大喊大叫, 阮·梅，看来他……等等, 该死！”数据空间内，黑塔的声音突然气急败坏。
“嘻嘻哈哈嘻嘻——”
正当克拉克以为没人会回应他的时候, 一阵突兀的、有男又女的笑声突然出现, 超人四周的空间开始拉伸、变形，最后归于虚无。
超人发现自己正站在虚空里, 之前的一切全都消逝，好似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然后一堆大笑的面具、扑克牌、小丑球、整蛊玩具，所有克拉克能想象到代表欢乐的物品，簇拥着一个只能看清一点轮廓的人形，浮现在了这片虚空之中，霓虹灯和飘花点缀着祂的背景。
祂开口，声音里带着无数笑声：
“啊哈！”
克拉克紧紧盯着离他最近的那个面具，他的脑海中有无数念头划过，警惕地问：“你是谁？”
“可怜的小白鼠，巴巴的跑到太空结果被困在这里打虫子~甚至把可怜的啊哈认成了某个追着蝙蝠的绿毛鹦鹉，啊哈真没面子！”
超人直接动手，超人试图动手，超人无能为力。
啊哈继续笑嘻嘻：“嘻嘻，小白鼠，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啊哈早就发现了，这里是一台可怜的计算机，被大名鼎鼎的天才俱乐部成员玩弄在股掌之中~”
“什么……”试图攻击但是失败的超人刚想询问，但是啊哈的身影突然闪烁，那不自然的扭曲就像掉帧一样。
“啊哈，居然是那块大石头，这下有乐子看了~”啊哈似乎发现了什么，留下意味不明的话后，身形便消失不见。
“等等，你什么意思？给我回来！”超人伸出双手，但是从前无往不利的超级能力在这一刻失去了作用，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围的空间随着啊哈的消失，也开始扭曲、变形和溶解。
黑塔的声音飘荡在数据空间里：“该死的，虚拟啊哈的智能太高了，我们甚至不能确定祂是否真的有一部分在这里，模拟宇宙还需要调整修改……”
“螺丝咕姆应该在线上，就算是螺丝星，通过超距遥感也应该能够找到他。”阮·梅提供了解决方法，因为星神的调整不在她的工作范围之内。
这倒不是她推卸工作，而是同样作为天才，她了解自己的两位同僚的傲气。
“不介意的话，我就在空间站的禁闭仓段里做个小实验。”阮·梅冷淡的说。
“随你，我的藏品你随便挑。”黑塔头也不回的联系螺丝咕姆去了。
“多谢，我会准备相应的回礼。”她离开了。
女声没有了下文，而模拟宇宙的程序也被紧急终止，一道细小的流光掺杂在无数的数据串中，无人在意。
最终，这片虚空归为虚无，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超人向下坠落。
“汪汪！”
是小狗的叫声。
“肯特先生？”
是空间站站长艾丝妲小姐的声音。
“我现在去叫人。”
是防卫科的负责人阿兰。
克拉克缓慢地睁开双眼，陌生的天花板上挂着明晃晃的照明灯，能够直视太阳的超人眯起了眼睛，逐渐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什么地方，大概是医疗所的休息床上。
“啊，你醒啦，肯特先生。”
艾丝妲出现在超人的视野内，满脸担心的看着他，随着她一起的还有扑上床的佩佩。
“汪，汪。”小狗叫着，摇着尾巴。
“哎呀佩佩，你还没擦爪子，你这只脏狗狗！”艾丝妲赶紧将佩佩抱了起来，白色的床单上留下了四个漆黑的脚印。
“您没事吧，肯特先生。”阿兰也走了过来，看起来松了一口气：
“都怪我，要是我能早点完成小姐布置的任务，也就不会麻烦你去单独冒险了。”
黑色皮肤的少年满脸自责，白色的头发都变得暗淡了。
“汪~”小狗把黑色爪子按在他的腿上，不知道是擦脚还是安慰。
“这都怪我，阿兰，明知道空间站的情况还要勉强你完成这么多的工作。”艾丝妲开口，把责任揽在了自己的头上。
“那个，我这是怎么了？”超人问，他只记得自己在见了一个自称啊哈的神秘人之后便不停下坠，落入了黑暗之中。
艾丝妲满脸担心的看着克拉克：“我们在通往禁闭仓段的电梯前发现了你，当时你昏迷着躺在地上，我便让阿兰带人把你送到了这里。”
“禁闭仓段？”克拉克满脸写着迷茫，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在进入电梯前没看见任何标识禁闭的字眼。
“禁闭仓段因为曾经发生过危险的实验，有个科员爆破了那里后，窃取一辆太空飞船飞跃了空间站，最后虽然修复了，但因为存在细小的漏洞，所以封闭了那里。”
艾丝妲简单介绍了一下玩家随便安上去的背景设定。
“肯特先生，究竟发生了什么？是遭遇了什么强大的敌人吗？”作为防卫科负责人的阿兰问，他有义务保护所有人的安全。
克拉克把自己遭遇虫灾的事情如实道来，但是关于神秘人和啊哈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每次想说的时候都变成了无关紧要的东西，比如蝙蝠侠有个屁股下巴之类的不知死活的玩笑。
“居然是虫灾……”艾丝妲面色有些难看，她万万没想到明明是铁桶一块的空间站居然如此多灾多难，现在又是空间站开放的关键时刻，压力骤增。
“小姐，我现在就带人去清理禁闭仓段。”阿兰非常果决，话音刚落就要开始行动。
“滴滴——”就在这个时刻，艾丝妲的手机突然响了，那是她为黑塔女士特意设置的特殊铃声，超人想要挽留的话在嘴里溜了一圈，没说出口。
艾丝妲低头查看短信，克拉克缓慢坐起，把后背靠在床头，阿兰作为艾丝妲的左右手也暂时停住脚步，等待站长的下一步指示。
“阿兰，不用去禁闭仓段了。”艾丝妲抬头，脸上带着惊喜和不解：
“阮·梅小姐要在这个时候做客空间站，黑塔女士已经把禁闭仓段和部分奇物划归她使用。”
“阮·梅博士？”阿兰也很震惊：“难道那个神秘人就是……”
“我不确定，阿兰，毕竟凭借着阮·梅博士的能力，常理上，她并不需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进入空间站。”艾丝妲咬了咬下唇，脸上写着迷茫。
“你们说的是谁？”克拉克问，为什么又出现了一个不认识的人物？这个空间站还有多少东西没说出来？
艾丝妲转头看向超人：“抱歉，我忘记了，一般很少有人知道阮·梅博士的名字，在天才俱乐部里，她算得上是一位隐士。”
天才俱乐部又是什么玩意？克拉克发现这个世界真是癫，一天一个样。
“简单概况一下，阮·梅小姐，是一位连黑塔女士都认可的，真正的天才，她是一位伟大的生物学大师，是生命科学领域里开拓者和奠基人。”
艾丝妲简单介绍着阮·梅的身份，并在说话间整理自己的思绪：
一位新的天才俱乐部成员的突然到来，无疑会给本就动荡的空间站增添新的浪潮，但是如果处理得当，她也能将不少科员里的骨干继续留在这里。
生命科学领域？超人皱了皱眉，不是他疑心深重怀疑一切，但是还是太巧了，他刚刚遭遇了虫灾，这种生命体因为其本身的特殊性而闻名整个宇宙，至少在他看的氪星教科书上闻名宇宙。
而一位专攻生命科学的天才，想要复制克隆这些小东西简直是易如反掌，黑塔女士居然会让这样的人进入空间站，甚至给了她不小的权限，实在是——
过于自负和任性了。
“肯特先生？”艾丝妲的声音唤回了克拉克的神志，他猛然发现自己想的太过入迷，居然发起了呆。
“抱歉，我在想一下其他事情，你们说到哪里了？”超人冲着他们笑了笑，在病号服和照明灯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虚弱。
艾丝妲和阿兰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现在的情况是，基于天才的随心所欲，那个借用你身份的神秘人有很大可能是阮·梅博士。”
“但是还是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是她借用了你的身份。”阿兰接了上去。
“所以调查神秘人身份的事情暂时可以告一段落，直到我们发现了新的证据或是空间站庆典结束，外来人员返回地球。”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黑塔
第二十八章 黑塔
因为大名鼎鼎的超人居然会在禁闭仓段前遇袭, 而恰巧此时又有天才俱乐部的成员征用了禁闭仓段，艾丝妲尽管仍旧认为神秘人另有其人，也不得不暂缓对于禁闭仓段的调查。
“我明白了。”克拉克点头, 但是心中已经下定主意，要继续探查禁闭仓段的虚实，那毕竟是曾经席卷宇宙，迫使氪星人搬迁到氪星的罪魁祸首。
只要闭上眼睛, 他就仿佛能看见无数虫群遮天蔽日的景象, 在那末日般的场景里，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会沦为虫子的食物, 而为首的王虫仅仅是轻轻一咬，就能撕碎星云，毁灭文明。
更何况, 他现在根本说不了关于神秘人和啊哈的事情，每次话到嘴边就会强行变成其他事情，光是这一点就断绝了他向其他人求助的念头，同时对幕后黑手的警惕心更上一层楼。
艾丝妲见克拉克答应了停止调查的事情, 也松了一口气, 她并不希望这位拯救世界无数次的超级英雄受到什么伤害，也同样不希望天才俱乐部的成员会和超人发生冲突。
“既然如此, 那就好好游览空间站的风景吧，肯特先生。”
阿兰和艾丝妲急匆匆的离开了, 看来空间站确实有不少事物在等待着他们，超人和留下的佩佩大眼瞪小眼, 最后泄愤般的揉了揉佩佩的小脑袋瓜。
“汪~汪~”佩佩仰着小脑袋唱着狗狗歌。
意识空间内, 玩家正在疯狂精分：“啊啊啊啊啊哈要跑出来了啊啊啊啊啊——”
系统差点把键盘敲出火星子：“别急别别急别急，我正在抽调能量！解除欢愉mod加载, 冷冻欢愉命途相关虚数能量……”
关键时刻，玩家紧急加载存护补丁，伟大的琥珀王在意识空间里狠狠的砸了一锤，原本像精神污染一样蔓延的啊哈终于停了下来，在空气中摆出了一个哭脸面具。
“呜呜这个冰冷的世界只有琥珀王的胸膛才能有一丝温度呜呜，我要当琥珀王的狗！”玩家试图抱住克里珀那硕大的拳头痛哭，但在他得逞之前，存护之神已经消失无踪。
“醒醒，宿主，克里珀已经走了，祂去打灰了。”系统用耳朵戳了戳躺尸的玩家。
玩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祂好狠的心。”
“别玩了，再玩我都要怀疑你是啊哈内奸了，那个家伙究竟是怎么跳出来的？欢愉之神恐怖如斯。”
系统嘴上说着，手里也不停，想要将封印了啊哈一部分能量的哭脸面具打包整理好给压箱底。
玩家心有余悸地看着手中的哭脸面具：“不知道，我在制作模拟宇宙的时候顺便加载了一些星神们的背景故事，谁知道啊哈突然就活了，吓死个人。”
“星神的力量就是这样，仅仅是涉及背景就有可能触及到祂本人，幸好咱们只是角色扮演，暂时达不到原著那种高度。”
系统顺手将面具收起，垫在了一堆杂物底下，啊哈的哭脸似乎在某个角度下像极了微笑，但所有人都没有注意这点。
“算啦，现在继续咱们的剧本吧，这次来的只有超人，虽然比不上贝洛伯格，但好歹是元老级别的超能力英雄，能撬动的世界力量还是很多的。”
玩家将这场事故抛到了脑后。
不知道是不是艾丝妲的疏忽，她并没有收走克拉克的权限。
星球日报的小记者捧着照相机四处游历空间站的风景，试图从科员们的口中打听一些消息。
“您好，我是星球日报的记者克拉克·肯特，请问您对于空间站开放的事情怎么看？”
戴着黑框眼镜的记者问，手里拿着一个线圈本和圆珠笔。
被问到的年轻科员觉得这家伙挺复古的，虽然他本人很喜欢这种古典主义，但是要是他选择的话果然还是电子产品比较好：
“哦哦，是地球上来的人啊，实不相瞒，我对此次开放本来是有很大意见的，本来大家的科研工作就已经够忙的了，现在还要像旅游景点一样接见外星……外人。”
“那么是什么改变了您的态度呢？”克拉克很给面子的问。
年轻科员顿时眉飞色舞起来：“那当然是因为黑塔女士！本来我们对于公司的安排都是不屑一顾的，但是知道是黑塔女士的意思后我们都没意见了，更何况——”
“什么？”克拉克追问。
年轻科员警惕的左右转头，俯下身子压低声音：“朋友，我要说的事情，你千万被告诉别人。”
克拉克配合的弯下自己的腰：“我是记者，我受过专业训练的，绝对不会说。”
科员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告诉你，我可是听说了，这次是有人想要利用这次的事件，清理掉那些不服从她管理的老东西，那些家伙仗着自己是第一批追随黑塔女士的老人，牢牢霸占着重要职位……”
眼看着话题很不妙的朝办公室政治的方向一路狂奔，克拉克及时把话题转了回来：“你们都很崇敬黑塔女士吗？”
“那当然，朋友，就是因为崇拜黑塔女士，想要追求宇宙中最前沿的科技，我才在大学的时候和公司签下合同，放弃了唾手可得的高薪职业来到了这个空间站。”
科员说起自己在地球的成就，眼角眉梢都带着得意。
“我可是一路跳级上了帝国理工的人，光是每年的奖学金就拿到了手软，后来到了这里，才发现世界上真是藏龙卧虎，而黑塔女士就是唯一的灯塔。”
“那么，你听说过天才俱乐部吗？”克拉克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年轻科员惊讶的看了这个地球土包子一眼：“我当然知道！那可是整个宇宙里都极为稀少的天才，从博识尊诞生开始算起，到了现在都不超过三位数的真正的天才。”
“真正的天才？”克拉克咀嚼着这个字眼，同时也没有忘记【博识尊】这个特殊的名号。
年轻而健谈的科员还想再分享些什么，但他很快就被其他人叫走处理工作，只留下超人站在原地，思索着得到的线索。
艾丝妲似乎并没有将另一位天才的到来广而告之，不确定这是暂时还是永久的决定，但这一现象无疑对他来说是十分有利的，趁着所有人的注意都没有放在禁闭仓段之时，他拥有绝好的时机。
至于刚才科员所透露出的【博识尊】……氪星飞船的资料库中应该会有相应的答案，可惜他现在身在太空站，除非肉身飞回地球，否则就只能通过打探消息来获得情报了。
穿着西服一身板正的小记者妥帖地收好自己的线圈笔记本和圆珠笔，为了方便行动，他将超人的作战服穿在了西服底下，随后便大摇大摆的走向了电梯。
“喂，你，就是那个大个子。”一个傲慢的声音突然出现，成功阻挡了克拉克迈向电梯的脚步。
为了不被其他人发现自己偷偷前往禁闭仓段，克拉克只得停下，转头，但是没看见人影。
“把头低下。”那个声音又说。
一个戴着黑色贝雷帽、穿着主体为黑色内衬为紫色的，带有几分学士服味道礼服衣裙的……人偶？
“呃，你好？”少女人偶清丽优雅，面貌有些熟悉，就是看起来不太高兴，或者说，她看起来很不耐烦。
克拉克不知道自己的什么举动居然引起了这个人偶的注意，他急于脱身去探查那个神秘的禁闭仓段。
“作为一个氪星人，你的反应比我预想的要缓慢太多了，还是说，这个速度就是你平时的伪装？”
人偶傲慢的抱着自己的手臂，她指节活动的角度与常人无异，就算关节的形状过于明显，若不是克拉克确定她没有心跳和呼吸，也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只人偶。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身份？”克拉克简直要被空间站搞得头晕目眩，神秘的天才阮·梅还没有下文，这里又冒出一只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偶。
难不成他的伪装就那么明显？不可能，蝙蝠侠都没发现这一点，那么是艾丝妲的意思吗？还是那位神秘的阮·梅女士？
克拉克绷紧了自己的肌肉，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哼，看来你的脑子并没有你想象中转的那么快，兔子在蜗牛堆里呆久了也会遗忘自己的天分吗？”
少女人偶挑了挑好看的眉毛，她耳边的紫色花瓣微微晃动，缀着的飘带给她增添了一丝飘逸的气质，若是不说话，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就算是那个秃头卢瑟都不会质疑超人的超级大脑，在正义联盟里即使是蝙蝠侠敲定计划也会和他事先沟通（真的吗），克拉克感受到了久违的冒犯。
他看着少女略有几分印象的面容，终于想起了那个和神奇女侠通信的夜晚，此刻，胜负就在眼前：“你是黑塔女士……创作出的女儿？”
黑塔紫色的眼睛眨了眨，露出一副不太高兴的神态，看起来有些失望：“如果把自己制造出的人偶当做造物的话，勉强算你过关。”
“自我介绍一下吧，虽然我不觉得这个世界上会有人没听说过我的名字，我是黑塔，这是我制作的一只远程人偶，你好啊，超人。”
她比你认识的所有人都要特殊……神奇女侠的话在克拉克的耳边回荡，超人看着眼前人偶那稚嫩的面容，她的身影逐渐与教科书上冰冷的图片重叠，在那一刻，仿佛穿越了时空，历史就站在他的身前。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反吐真剂和猫猫糕
第二十九章 反吐真剂和猫猫糕
真相揭开的很快, 但克拉克还是感受到一阵眩晕，黑塔女士已经是成名几十年的人物，与她同一时代的人物要么离世要么垂垂老矣, 这样的岁月就算是天才也该接受时间的洗礼，变得……
至少不是如此年轻。克拉克再一次把心里那个傲慢任性的小老太太的形象抹去，替换成如今的少女人偶，不得不说, 这样想一想还挺符合她的人设的。
“黑塔女士？您为什么是人偶的样子？您说这是您制作的远程人偶, 那么是否意味着您的本体并不在这里？”
关键时刻，克拉克的记者脑上线, 抓住了重点问题和爆点话题，虽然是人偶形态，怎么不能说就是本人呢？至少交给星球日报的报道是有结果了, 光是他这半天的遭遇就够他水一个月的头版头条。
玩家：学新闻学的。
“无聊的事情之后再谈，我找你有其他事情。”黑塔拒绝对她而言毫无意义的重复性语句，远程人偶这种东西找艾丝妲就能了解，比她在这里讲话方便多了。
“想必你心里也有疑问, 关于你之前在禁闭仓段里遭遇的一切, 我就直说了，那是我和阮·梅、螺丝咕姆以及斯蒂芬一起准备的一个大项目, 而你是那个碰巧被选中的人。”
虽然黑塔嘴中的话语不断落下，她的面目在克拉克心里愈发危险而邪恶起来, 就像他曾经遇见的许多对氪星人感兴趣的疯狂科学家一样：“因为我是氪星人？”
啊，这该死的熟悉感, 仿佛又回到了和卢瑟对决的时候, 那时候他还有头发，而他才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小子, 远不如现在经验丰富。
自觉回到熟悉领域的超人逐渐找回了自信，甚至开始担心起了自己的氪星基因，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现在还是一个黄金单身汉，但他总是觉得自己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已经儿孙满堂了。
但是黑塔很迅速就否决了，不带一点犹豫：“当然不是，因为阮·梅认为你能引起祂们的兴趣，事实证明她是对的，虽然来的只是阿哈那个混乱的家伙。”
“谁的兴趣？阿哈哈哈哈哈……”超人试图说出阿哈的名字，但是失败了，所以这种情况也是这群天才搞的鬼？一提起关键信息就开始胡言乱语？
“？笑什么，哦，这是阮·梅反吐真剂的效果，为了防止你把重要的东西说出去，不必担心它对你身体的伤害，那家伙下手很有分寸。”
黑塔微微怔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但是她并不打算解除这个效果，因为很麻烦而且她不感兴趣。
这下超人终于知道是谁干的了，虽然很想就反吐真剂的事情再多问几句，大声强调自己的天赋人权和自由权利，但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那就是：
“能让四位天才俱乐部的成员都感兴趣的项目，究竟是什么？”
黑塔很高兴他终于问到了点子上：“模拟宇宙，我们按照宇宙的模样一比一模拟的虚拟宇宙，你也可以理解为元宇宙，为了解析星神的秘密。”
黑塔简单讲解了一下关于模拟宇宙的基础知识，克拉克理解为通过模拟一个宇宙来模拟星神们的逻辑行为并推演出他们的秘密。
“…总之，在我们大略建立起一个框架，需要一个实验者来测试这个模拟宇宙的时候，阮·梅向我们推荐了你，她认为超人的行为符合大部分星神的命途，或许能引起那些家伙的兴趣。”
才怪，超人又不是什么热爱垃圾桶的星核精，而且星核精引起模拟星神们的注意还需要批一个阿基维利的皮，玩家的主要目的是向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们铺垫一下星神的概念，防止补丁融合的过程中引起世界的过敏反弹。
玩家一边说着狗屁不通的理由，一边想方设法的诓骗超人来测模拟宇宙：
“事实证明，你确实引起了星神们的注意，虽然来的是欢愉之神阿哈……总之，我现在正式邀请你参加模拟宇宙项目。”
黑塔仰着自己漂亮的人偶脸蛋：“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天才的光芒如同太阳一般朗照，从不担心被暴晒的蝼蚁的死活，克拉克绝不是常人，但是面对能轻易玩弄氪星人的天才们还是感到力不从心。
他向来愿意承认人类的伟大之处，无论是无私养育他的养父母、以凡人之躯拯救世界的蝙蝠侠，甚至是一直和他唱反调的卢瑟，他们都身体力行的向他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但是作为氪星人，作为超人，作为一个拥有超级大脑和氪星堡垒的超级英雄，能被如此轻易玩弄还是非常少见，他的超级力量在这个漂亮的人偶面前没有任何用武之地，但小镇男孩克拉克从不服输。
“我承认，我确实很想知道星神的秘密，但那些对我来说不是必须的，在得到天才的道歉之前，我不会答应任何事情。”
克拉克·肯特严肃的说，他不是科学工作者，就算在书上听了整个学生时代的黑塔的名字，他也没有对于天才的盲目追求和偏袒。
“我道歉。”
出乎意料的是，黑塔道歉道的很干脆，没有一点超人以为的傲气：“对不起，克拉克·肯特，行了吗？我可以说很多遍，只要你答应来测模拟宇宙。”
克拉克瞠目结舌的站在原地：“……我以为你会，额，有点架子……”
“面子和脸皮对我来说是无用的东西，这世界上没有比科研更值得我献身，克拉克·肯特。”黑塔对于超人的回答嗤之以鼻。
想起当年和蝙蝠侠那个谜语人斗智斗勇场面的自己，超人不禁在心里抹了一把辛酸泪，可能这就是天才和超级英雄之间的差别吧。
“我可以答应测试模拟宇宙，但是我有个条件，我要求解开反吐真剂，并得到一场真正的采访。”
黑塔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是在疑惑他居然这么好说话：“我没意见，但是我没有反吐真剂的解药，那不是我的研究方向，你要自己找到阮·梅才行。”
感觉还挺容易忽悠的……玩家在心里默默思索，虽然超人比蝙蝠侠好说话，但是他要是真想发难也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总不能一直让阮·梅给他下药——
“警告，宿主不得侵害世界角色。”系统突然冷冰冰的说。
“好好好，我会好好哄着他的。”玩家举双手投降。
在得到黑塔的准许后，艾丝妲给超人开通了禁闭仓段的权限，她似乎很忙，仅仅是在手机上和克拉克稍微聊了两句，就又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之中。
“好了，找到阮·梅之后记得来我办公室报道。”黑塔说完这句话就下线了，徒留一只空白的人偶站在原地。
克拉克朝失去主意识的人偶挥了挥手，得到了条件反射的一瞪，黑塔似乎给所有人偶们下了命令，在看见骚扰的人是他后只选择了眼不见为净。
“好吧，”失去逗猫兴致的克拉克收回了手臂，“现在就让我来会会你吧，大名鼎鼎的阮…软乎乎香喷喷苹果派。”
该死，忘了这个反吐真剂了。
电梯一层一层的跳跃，微晶管的灯光散发着朦胧的橙黄色，超人克拉克再一次单刀赴会，打算硬闯一个避世隐居但是久负盛名的天才的地盘。
冷静，克拉克，阮·梅博士是个女的，不可以一拳打上去，她都能神鬼不知的给你下药，想要你的小命简直易如反掌，先放弃用热射线把仓段搅得天翻地覆这个选项……
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强调了一下超级英雄的道德准则，克拉克雄赳赳气昂昂的等待电梯开门。
“喵~”
哪里来的猫叫？克拉克警觉，就像一只听见了奇怪声音的搜救犬，拼命克制自己不要放弃近在咫尺的遇难者，转头去扒拉不知道什么时候路过的小猫咪。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只奇怪生物伸出爪子挠了挠超人的裤脚。
它有着如同中式糕点一样的绿色外壳，内馅却是柔软的灰色猫咪，起初超人还以为它是陷在了这个比较小的猫窝里，试图把猫拔出来的时候遭到了猫咪的暴力反抗。
“莫拗莫拗。”这个生物不装了，直接发出了奇怪的叫声，要不是超人有着钢铁皮肤，高低得在他脸上留下几条抓痕。
“滴——克拉克先生，请不要拉扯豆沙灰灰。”
一个空间站特有的三脚飞行机器人飞了过来，制止了超人的粗暴动作，这个机器人长得就像一只倒扣着底下装了三条机械臂的碗，碗上还一左一右有两只耳朵一样的飞行机关。
“这是阮·梅女士创造的新物种，但是实验成果并不符合她的预期……”
“莫拗，莫拗。”豆沙灰灰沮丧的低下头，眼泪汪汪。
克拉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知道怎么安慰这只猫猫糕，但幸好他还记得自己的主要目的：“那么，阮·梅女士在哪里？”
“滴——暂时无法搜索阮·梅女士所在地点，但是检测到留言，阮·梅博士邀请克拉克·肯特先生前往更下层的实验室。”
克拉克不知道这位据说与黑塔齐名的天才在搞些什么名堂，他放下了手中的猫猫糕，摸了摸豆沙灰灰的脑袋，紧绷着神经出了电梯。
还好，他并没有听见任何虫子淅淅索索的声音。
松了一口气的超人问飞行机器人：“那么这个…豆沙灰灰，要怎么办？”
机器人：“滴——需要请示艾丝妲站长。”
第30章 第三十章 庸与神的冠冕
第三十章 庸与神的冠冕
只得到了等待处理这个解决方案的克拉克询问无果, 暂时放下楚楚可怜的豆沙灰灰，狠心的从它手中夺回自己的裤子腿儿，克拉克前往机器人所说的那个实验室。
“阮·梅女士？”他走过昏暗的甬道, 敲了敲实验室的大门，指骨的触感不似钢铁不似漆料，应该是某种高科技的合金。
一阵梅花的香气突兀的涌上了他的鼻尖，就算是非常敏感的超级嗅觉, 也觉得这股味道沁人心脾。
“这世上的每一片花瓣, 都有飘落的时候。”
明明应该是封闭的空间，不知何时有微风吹过, 那风卷起片片飘落的梅花，在超人身上打着旋儿，又被风吹走, 散落成点点星光。
阮·梅就踏着这点点星光出现在了克拉克的视野中，她的指尖托起最后一片花瓣，似是有情的看了它一眼，却又无情的将之舍弃。
花瓣落在地上, 没有任何声音。
“你好, 亲爱的。我已经解开了你的反吐真剂。”漂亮的大姐姐嘴上说着甜蜜的话语，眼睛里的黑色却那么深, 让人揣摩不透，万分迷恋。
她低头的风景缱绻, 眉间的柔情若有若无，黑色的发髻上插着螺旋的发簪, 苏氏的旗袍勾勒出美好的曲线。
美丽是一种致命而高效的武器。
超人试着捏紧了拳头, 却发现自己做不到：“什么时候的事情？仅仅是刚才那阵微风？”
阮·梅答非所问：“你的嗅觉绝非普通人类可比，这很好, 意味着我的药效能很快起到作用，不用担心有后遗症，亲爱的。”
“你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准许，不能就这么玩弄别人的身体。”克拉克皱起了眉头，非常火大，他现在没有动手的唯一理由，就是不能欺凌弱小的强大美德。
没出面就能放倒超人的阮·梅轻轻颤抖了一下睫毛，做出一副承认错误的认错姿态，滑跪的速度非常快：“对不起，亲爱的。”
但是下次还敢。
“请原谅，我不能确保你是否真的能引起星神们的兴趣，所以才出此下策，我不能奢求你的谅解，但是我保证，如果你愿意参加模拟宇宙的项目，你将得到来自天才俱乐部的友谊。”
玩家熟练的给超人画饼，但是话里话外都是威胁：“我会给你相应的【奖励】。”
仅仅是尝试在心里攻击，超人的寒毛就倒竖起来，就像在面对达克赛德。
和表面傲慢不好相处的黑塔相比，阮·梅的威胁度更上一层，克拉克现在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这样的人会甘于隐匿，在那温柔的美人假面下定是难以想象的磅礴野心。
“什么奖励？”超人不动声色的问，没有后退一步。
“这取决于你，货币、宝石、一场特殊采访、珍稀的情报，甚至，某种特殊疾病的治疗方法。”
阮·梅将选择的权利交给克拉克，她相信这位人民的超级英雄会做出一个合理的选择。
我的外祖父就是被黑塔女士发表的理论所拯救的……养母玛莎的话突然出现在克拉克的耳边。
作为超人，他在理论上监听着全世界声音，重症监护室外的祷告他聆听的比上帝都多，病床前的悲痛一直被他无言的分享。
“任何疾病？”超人的眼睛唰的亮了起来，一整天被戏耍的愤怒瞬间烟消云散。
和得到拯救的那些病人相比，他所经受的屈辱实在是微不足道，仅仅是答应一个条件就能拯救上百万的患者，这效率比他全世界的拯救车祸要高太多。
与此同时，玩家冒着冷汗摇晃着系统的衣领：“虽然我是个医学白痴，但是扮演的阮·梅能做到的对吧？”
“滚开帕！”久违的冒出口癖的系统捋了捋衣襟：“放心吧宿主，这点小小的权限还是没有问题的。”
玩家登时膨胀起来。
对付超级英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相信自己的行为可以拯救无辜的人们，在治愈绝症的诱惑下，克拉克高高兴兴的接受了模拟宇宙的测验工作。
虽说如此，但是黑塔还没有调整好模拟宇宙的参数（从阿哈出逃到现在连半天都没结束嘞），超人目前来说还是无事一身轻，看着解决完事情就要离开的阮·梅，克拉克叫住了她。
“你创造出来的生命要怎么办？”他想着可怜巴巴的豆沙灰灰，虽然是一副糕点的形态，但是完全不妨碍它日常的运动，也是非常神奇的物种了。
但是阮·梅对她创造失败的物种并不是太过在意：“我原先想创造出天生就是天才的新物种，但是却失败了，我想，空间站的艾丝妲应该会照顾它们。”
“豆沙灰灰拥有感情，它们一定会思念你这个创造者。”超人试图唤醒阮·梅的怜悯。
“抱歉，亲爱的，但是我还有更重要的实验，但既然你如此上心，为什么不尝试着照顾它们呢？”
随口就将责任甩给超人的阮·梅转身离开了，她的背影逐渐被昏暗的甬道吞没，地上的花瓣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消失，就像她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意识空间内，玩家脑袋枕着双手：“补丁融合的怎么样了？超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事情，应该差不多了吧？”
系统推了推眼睛：“还差很多，空间站的秘密超人并没有完全解密，他虽然知道了模拟宇宙和猫猫糕，但是他现在对星核依旧一无所知。”
玩家撇撇嘴：“又不可能真的搞出一个星核精，看来还得安排一波剧情才行，希望虚空中的东西消停点，给它们套上一个现实世界的皮套还是很累的。”
超人的手机传来滴滴的通讯声。
克拉克点开聊天界面，艾丝妲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肯特先生，阮·梅女士研究的特殊生命体目前安排在禁闭舱段，目前太空站人手短缺，我想请你来培育这些小家伙们。”
好快的动作，不知道阮·梅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科学家是怎么联系艾丝妲的，通过微风和气味分子吗？
对阮·梅有了奇怪误解的克拉克答应了艾丝妲的请求，他本来就对这些可怜的小生命感兴趣，在模拟宇宙修好拿到报酬之前，也不失为一种打发时间的办法。
克拉克重新回到了之前的地方，试图找到豆沙灰灰和保姆机器人，这里到处都是陌生植物的培养基，有些培养罐前还标着禁止触摸的标志，巨大的玻璃窗外是湛蓝的地球。
“豆沙灰灰？”超人竖起耳朵，试图用超级听力找到猫猫糕的所在之地。
“莫拗莫拗…”弱弱的声音从培养田里传出，超人拨开草丛，看见了豆沙灰灰正和小机器人。
“怎么了？豆沙灰灰？”克拉克看着颤抖的猫猫糕，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大手安抚它的身体。
“滴——豆沙灰灰已经得知自己将被放养在空间站，阮·梅女士不会和它们同行。”
保姆机器人尽职尽责的解释着一切。
天才的心意就是如此，克拉克知道阮·梅远不如看上去如此无害，她似乎有着一些可怕的野心，对没有什么能力的猫猫糕来说，被放置在空间站反而还更好一些。
但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话还是不能这么说：“我很抱歉，豆沙灰灰，我会尽力去改变阮·梅女士的心意的。”
“莫拗，莫拗。”豆沙灰灰摇了摇头，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滴——它的意思是，它会努力做出成绩，追赶上阮·梅女士的脚步。”
“莫拗，莫拗！”黑灰色的猫猫糕用两者大大的眼睛盯着超人。
“滴——豆沙灰灰想请你培育出新的同伴，阮·梅女士已经将生命烘焙箱准备好了，完全是傻瓜式操作。”
刚巧接到艾丝妲的委托的超人一口答应了下来：“我知道了，我会尽力的。”
“你答应前似乎从不思考。”蓦然，一个声音从二楼的楼梯上响起，伴随着石板“啪嗒”合上的声音。
克拉克连忙把猫猫糕护在身后，抬头向上方望去——
一个英俊的石膏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超人，他穿着希腊风的学者衣服，裸露出来的手臂却有着分明的肌肉线条，看起来这位学者很擅长各种意义上的“说服”。
“是你？你不是公司的人吗？”超人还记得这个大摇大摆在人群中带着石膏头路过的男人，恕他直言，一般这种用奇形怪状的东西遮住脸部的家伙都是故事里要被打到的反派。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克拉克·肯特，星球日报的小记者，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和这些造物关系非常，但是很显然，你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目标。”
石膏头慢悠悠的说，风度翩翩但是非常欠揍。
终于来了一个没一眼看穿他真实身份的他，超人抱紧了自己的马甲：“我没有忘记，我正在寻找黑塔女士。”
“哼，”石膏头发出一声压抑的讥笑，仿佛在抑制着什么嘲讽，“我没兴趣和你绕圈子，克拉克·肯特，既然你从一开始就大摇大摆的和艾丝妲站长交谈了超过15分钟，那么我就有理由相信你知道一些有趣的消息。”
“你想和我交换情报？”克拉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里放着用来做笔记的线圈本。
石膏头扬起了自己的脑袋，用真·刀削过的下巴对着超人：“你知道的那些东西根本不需要交换，我只是来提醒你一些事情——”
“别忘了你是怎么登上空间站的，”一个称谓在他的舌尖滚了一圈，但最终没有说出来，“克拉克·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