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槐轻羽不是爱慕他,爱慕得不得了吗?

    肯定是欲情故纵,与他闹脾气。

    呵。这般娇气的少爷,今日纵了,他日还不蹬鼻子上脸?

    绝不能惯着!

    言成碧薄唇紧抿,不发一言便转身离开了。

    他准备将槐轻羽冷上一冷,等槐轻羽与他认错了,他再勉为其难原谅他的骄纵。

    见言成碧走了,槐轻羽才放下书本,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言成碧也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说两句,便能左右他的决定?

    他根本不担心言成碧不理他。

    因为待来日他真的考上了童生,言成碧必定会再次跑来,收回那些绝情的话。

    就在槐轻羽想休息的时候,蓝柳拿着一封信来了。

    问道,“公子,这是景阳侯府世子送来的信,您上次说让属下直接毁掉,是真的吗?”

    他不确定槐轻羽当时说得是否是气话,因而又再次问了一遍。

    “毁掉。”槐轻羽毫不犹豫的开口。

    不用看也知道,傅珣皓连夜派人送信,准是听到了他要参加童生试,写信劝他别不自量力的。

    蓝柳领命,将信烧成了灰。

    得不到回信,此后傅珣皓又连写数封。

    可那些信,连送到槐轻羽面前都未,便被蓝柳给烧了。

    其余琐碎信件,也全都烧毁了。

    接下来两个月,槐轻羽在紧锣密鼓的学习。

    所有人都不看好他。

    秦首辅见他冥顽不灵,生气得一连两个月都未理他。

    府内传言,说他失宠了。

    还说秦首辅准备将他逐出秦家,让他流落街头继续当乞丐。

    听到这些传言,槐轻羽哭笑不得。

    秦首辅怎么可能将他逐出秦家?

    前世,秦首辅嫌弃墨卿欢家世不好,而他执意要与其订婚,秦首辅也曾与他不理过他。

    那时秦首辅气得暴跳如雷,也没将他赶出秦家。

    他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如今他的才能,虽说考状元还略逊一筹,但是其余的都保准能成。

    一个童生算什么?

    这些流言,根本无需理会。

    等他拿出成绩,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堵住这些人的口。

    他这段时间如此用功,不是应对不了童生试,而是在为自己将来考状元,早早打下基础。

    多学一分是一分。

    考试前夕,槐轻羽才从埋头苦学中起身。

    相比于前世参加童生试的惶恐和胆怯,他今世有条不紊极了。

    他出门去买了备考要用的东西,例如笔墨纸砚、清水吃食。

    为了去个好彩头,槐轻羽自备“细竹夏上衣”与“平步青云鞋”,还去街上吃了“状元糕”“及弟粥”等物。

    这些都是寓意吉祥的彩头。

    平心想来虽无用,可做足了仪式感之后,感觉也不错。

    在热闹的街上走了一会儿,槐轻羽逛累了,正要回去。

    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人怀里。

    他连声说抱歉,刚一抬头,便看见了一张令他深恶痛绝的脸。

    傅珣皓!

    傅珣皓见他要跌倒,伸手扶住他,“好久不见,小羽,你终于来了。”

    “?”槐轻羽疑惑。

    傅珣皓看出了他脸上的疑惑,说道,“我给你写信,你一封都没有回我,我以为你生气了,在上一封信上与你约在此处见面,忘记了?”

    槐轻羽后退两步,脸色难看。

    那些信他都没看,怎么会知道这事。

    要是知道,他绝对会避开此处,而不是倒霉催的阴差阳错碰上。

    他敷衍一点头,淡淡应道,“嗯,好久不见。”

    “看见我,你好像没有想象中的开心,三年不见,你不想我吗?”傅珣皓挑了挑眉,做出熟稔的表情,“我好不容易才抽出时间来陪你,你还不领情?”

    槐轻羽笑了笑,“既然那么忙,就不必与我浪费时间了,我先走了。”

    他说罢,便要越过傅珣皓离开。

    傅珣皓神色僵了僵。

    他本以为,槐轻羽见了他,会像从前一般,黏黏腻腻的扑进他怀里,依依不舍的唤他哥哥。

    结果反应却如此平淡,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的心底有些空落落的。

    但转念一想,定是因为先前他写信,不让槐轻羽去找他,所以生气了。

    真是娇气,在信上跟他说了那么多,还不懂体谅他的难处!

    他忙得很,哪有时间哄他?

    傅珣皓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开门见山道,“我此次找你,不只是劝你别去香山书居,还想劝你放弃童生试,那不是你够资格参加的。”

    “为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槐轻羽抬起下巴,直直的望着傅珣皓。

    他的眼神毫无温度,语气也有些不客气。

    傅珣皓听了有些不高兴。

    他紧拧着眉,训斥道,“小羽,再与我赌气,也要有个限度。你什么文化水平,听说你只开蒙了半年,能写个自己的名字不错了,还想考科举?”

    槐轻羽被他话里的轻视,气得浑身颤抖。

    他闭了闭眼,沉声道,“我没有与你赌气,你别自作多情。”

    “不是与我赌气,怎么会突然要去参加童生试?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到时候贻笑大方,丢脸的是你。”傅珣皓苦口婆心,想要槐轻羽认清现实。

    唉,小羽爹不疼娘不爱,除了他,哪还有人真正关心他?

    也不知小羽从哪儿学的坏习性,骄纵无礼,没有自知之明,还不听劝阻。

    身为小羽的哥哥,也只有他有资格管教小羽了。

    傅珣皓越想,越觉得应该采取些强硬措施,让槐轻羽乖乖听话。

    他径直握住槐轻羽的手腕,不他的挣扎道,“你如今的身份不同了,身为首辅的养子,不少人都盯着你。万一你交了白卷,知道会有多少人嘲笑你吗?你年纪小不懂这些,我却不能放任你做那种愚蠢可笑之事。我会将你带回去关起来,等童生试结束了,再放你离开。”

    他说着,便命人将槐轻羽抓起来。

    槐轻羽忍不住挣扎起来,气愤的瞪着傅珣皓,“你凭什么关我?”

    傅珣皓摸了摸他的脑袋,“就凭我是你哥哥。我与你一起长大,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你放开我!你要是耽误我去考试,我就杀了你!”槐轻羽想要推开抓着自己的人,却动弹不得。

    他忙唤来蓝柳和青鸿,可是傅珣皓带的人更多,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一时间,蓝柳和青鸿没法及时将他救出。

    “怎么回事,傅小侯爷,当街强抢民哥儿?”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高大的凤驾逐渐靠近,打破了这场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