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比水流毫不犹豫地拉住了我的手,对我没有丝毫怀疑。

    这次我也还确实没打算背刺他的来着。

    拉拉手了之后,我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比水流之前身体非常不方便行动,总是穿着束衣,所以身体几乎没有怎么见过阳光的缘故,比水流的皮肤简直可以说是惨白。

    脸上的肤色还很正常,但是手上这个皮肤和我的一对比,我这才觉得——这该不会是因为懒得给比水流一直不怎么露的手上色吧?

    我没有怀疑GoHands的专业性。

    心里稍微嘀咕了一下,红血球的工作和我总是飘来飘去的思维不同,是在非常有序的进行着,我非常爽快的把混杂着无色之王和室长的力量以我为媒介,喂到了比水流的身体之中。

    张嘴,开挂了!

    我看到比水流的神色逐渐兴奋了起来,获得力量的感觉是很好的,就像是泡在温泉里——尤其是在战前开挂的这种,或许就像泡在岩浆里?

    我,人形开挂器。

    ——兄弟,买挂吗?我自己就是管理员GM,不会被封号的那种。

    “感觉到了吗,「干涉」的力量。”我开口,把大部分的室长的力量都转给了他,狐面男的无色之王的力量也给了一大半,“这个力量能够让你直接深入到黄金之王的力量体系之中,原先的无色之王也有同样的可能性,做不到只是因为他的本事不够,但是现在的流,是能够做得到的。”

    比水流,我相信你能够好好代打的!

    我对能量这种东西是一点都不吝啬的,因为说实话,我怕谁搞我我都不怕比水流搞我。

    而且,想要马儿跑,总得给马儿吃点草吧,我又不是专业薅羊毛的人,就是竭泽而渔也得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

    我松开了手,比水流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睛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对于他来说,我肯定是个大好人!

    而随着我红血球搬运的完成,所有的控制离开了室长的身体,室长那种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滞涩的感觉一下子消失。

    但是那种一鼓作气突然消解,然后脱力的感觉让他差点当场跪倒在地。不过室长就是室长,即使没有达摩克里斯之剑的力量,他还是宗像礼司。

    原本顺序就应该是这样的,是首先拥有了成为王的资格,石板才会发生共鸣和选择,力量才会回应人的意识——或者至少大部分的王都是这样吧,虽然我实在是不知道石板选择无色之王的标准在哪里。

    三轮一言和狐面男的品质会不会差太多了?

    哪怕是单看颜值呢?

    可能是因为无色之王混沌的特殊性吧,但其他六个王可都是遵循一定规则的。

    室长反手拿剑,用剑尖在地面撑了一下,让自己没有彻底跪下去,而是站住了。

    我原本是下意识的想要上去扶他一下的,手都动了一下,但是——室长根本不需要。

    而且我要是上去了,是不是很OOC?

    不重要了,我之前转移能量的时候手可是正正的摸在室长的胸口,每个世界一次的——或许不止一次的LSP行动进度进展中。

    下一个就是尊哥了!

    甚至,我其实是、我其实算是——进驻过他们的身体……明明是很事实性的一句话,怎么说出来就带上了一种猥琐的感觉?

    “你果然是——”室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这样猛然剥离掉身体里的所有力量就算没有当初给人柱力剥离尾兽那么刺激和要命,但也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恢复的。

    他现在没有失去意识,而且还能好好地站着,甚至用剑指着我,简直就是大奇迹。

    我和屏幕前的大家都惊呆了。

    “尽快吧,迟则生变。”我看了一眼比水流,他已经非常快速的熟悉起了力量,我调整了一下进入他身体当中的红血球,如果他到时候不能够很好的制服黄金中尉的话,同归于尽也无不可。

    我的红血球会收拾残局的。

    所以赶紧给我干活,我都给你开挂了!

    合格的打工人,拒绝摸鱼!

    看看人家安吾在,那是何等的社畜精神。

    关于这一点,比水流倒是没有含糊,对我相当恭敬的俯首,然后带着相当兴奋的情绪直接从头顶的洞口飞出去了。

    我看了看身后,大门明明就在眼前,非要从一个烟囱一样的口走吗?

    这就是强者必备的要素吗?

    我悟了。

    比水流的工作开始了,我当然也不能落后——虽然,面对尊哥略微有些心虚……

    不过,我这个人没有良心,我的良心最多存在三秒钟而已!

    于是我看着比水流在我的眼前消失得干干净净了,便回头准备把尊哥的力量也先收入进来。

    这个时候尊哥身体里面的红血球正在运动着,他当然还是不能动的,不过室长这个时候已经站在他面前,用剑指着我了。

    大义毫无阴霾吗?

    还是单纯的,保护cp?

    这个画面——我一看就知道这又是充满了二创空间的画面。

    我暗戳戳的期待着。

    室长一脸打算跟我同归于尽的味道。

    “不用拦着,礼司。”尊哥开口了。

    尊哥叫室长的名字了,直接叫了礼司!

    我好了,我直接好了。

    我感觉我自己当场兴奋了起来。

    名场面预定。

    激动过后,我才意识到了尊哥说了什么。

    嗯?不用拦我吗?

    这就让我有些意外了。

    “尊,你现在还不明白吗,他根本就不是你想象当中那个样子。被比水流利用?恐怕是他在利用比水流吧。”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吧,我对比水流还是有感情的。

    他工具人了,但没有完全工具人。

    “无所谓。”尊哥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甚至没有什么恼怒或者生气,眼神也没有带上特别多的敌意,像是对这件事真的不在意一样。

    他真的不在意吗?

    我刚刚才背刺了他和他cp诶。

    我直接肃然起敬。

    甚至有一个瞬间,我感觉自己动容了一下,想要直接解开对尊哥的束缚的。

    但是我忍住了,还是不要给自己搞什么反派死于话多的操作。

    我是不可能被嘴遁的。

    我走到他面前,手放在了他的胸口上。我感觉室长其实是想要拦住我的,但是碍于尊哥刚才自己的意志,他忍住了握剑的手。

    “你的反应,好平淡。”你这个亚子,我好没有反派的排面。

    而且我能还够感觉到,明明尊哥这边的红血球才进去而已,但是力量的搬运竟然感觉比室长那边还要快。这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明,赤之王的力量和尊哥的融合本来就是有问题的——或者说,契合度不够。

    就是因为契合度不够,所以威斯曼值才会频繁的波动——尊哥的自我意识太强了,他本身没有想要成王的意愿,所以无意识之中,他在排斥着自己身体当中王的力量。

    越是排斥,达摩克里斯之剑就越是想要激发更多的力量来强行融合宿主,第三王权者的力量本来就暴戾,尊哥也不是会屈服的性子,这就导致了一个恶性循环。

    难怪,难怪尊哥会有那样明显的堕剑问题——这种情况,就算是有多多良的力量从中调和,也绝对不可能坚持长久。

    堕剑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是个无解的命题。

    这一瞬间,我突然就理解了,安娜为什么那么容易就接受了我要想办法强行收集起所有王权者力量的决定。

    她希望能尊哥能够活下去。

    吠舞罗这种仿佛黑手党家族的存在并不是由第三王权者的力量连接在一起的,而是以尊哥为核心延展出来的彼此的羁绊建立起来的。

    只要尊哥在,吠舞罗就在。

    至于其后要解放石板的力量还是要消除石板的力量,对于尊哥他们来说,其实是无所谓的——他们会成为这个王的联盟是因为我来着。

    超级单纯的理由。

    就是因为无色之王对吠舞罗的成员出手、是因为比水流对我“出手”,所以才有了吠舞罗和现在场面上的对立。

    啊。

    你这样让我很尴尬。

    我完全凶狠不起来啊,尊哥还挺配合我的。

    离谱。

    我想通的同时,红血球的搬运速度也超级快的。

    不得不说,第三王权者换得频繁,还有连续堕剑潜质不是没有原因的。如果说之前室长的力量属于“多喝热水”的话,尊哥这个就属于“多喝岩浆”。

    这不是指王权者力量本身的强度,而是指这种力量的易被接受程度。

    热死了我。

    我一下子就感觉自己热血沸腾。

    就字面意义上的热血沸腾。

    唯一一个好消息,那就是随着这第三个王的力量的的融入,我对心脏处石板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对其也越来越有了一种主动的感知。

    这就让我能够调动石板的力量来试探性的先压制一下第三王权者的力量。

    我并不打算在这里直接把石板和达摩克里斯之剑所代表的王权者力量完全融合起来——万一到时候分割不出来了呢?

    我的第一要务是【不变】。

    要是这个任务来了又没有完成,我肯定要被基友嘲笑。

    我这次一定回去了一定要说出那句话:膜拜我吧,爷超额完成任务了!

    第322章

    对于尊哥的配合,我是震惊的,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OOC,好像还挺合理的样子。

    红血球完全脱离尊哥的身体,让他也是踉跄了一下,这次我顺手就扶了上去,旁边一直警惕的室长差点以为我还要做什么,差点砍过来。

    我马上非常有眼色的退开了一步。

    我懂的,这个位置当然是属于室长哒!

    室长看我和看尊哥时候不一样的双标眼神让我激动了一下。

    我,被嫌弃了,但是我很快乐。

    不过这个快乐没有持续很久,我马上就意识到了,我现在就像是一个电灯泡一样,亮亮地站在这里,还很难开口去缓解尴尬。

    我都能想到如果是进化之前的我的话,估计现在就要开始抠脚了。

    但是,我早就已经看开了。

    让我抠脚?不,我要让别人抠脚。

    于是我就像是猫头鹰一样,一动也不动的盯着他们,眼睛也不眨——主要是他们俩也在眼神交流,但是我看不懂他们的加密交流方式,能不能说出话来让我听听你们在想什么?

    可能是我这样和炼狱大哥一样精神的眼神过于炽热,多少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所以,在稍微恢复了一下,尊哥和室长都缓过劲儿来之后——我发现尊哥的脸色,竟然感觉莫名挺好的。

    就是字面意义上的脸色,原先尊哥总是感觉懒懒的,好像有些疲惫的样子,但是现在就感觉精神了不少。

    不是吧,王权者的力量对他来说负担这么大的吗?

    那我这不是简直妙手回春?

    我感觉我和吠舞罗的关系稳了,我这已经绝对不能算是背刺了吧,是极限捞人。

    吠舞罗的老大和小公举都站在我这边诶——尊哥也不能完全说是站在我这边,应该就是一个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的状态。

    我其实本来以为,会是室长先开口问些什么的,但没想到是尊哥,他看着我,只问了一个问题,和那些大义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没有关系,只是问,“多多良的那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其实我都听不出来那种太多疑问的语气,他本身就不是很怀疑我的样子,可能只是想要听我说一句“不是”。

    所以,尊哥真的是外冷内热的典范吧。

    这个问题我可以非常真诚的回答尊哥。

    我一张嘴,还没有说出来什么,一个声音就从身后突兀的出现,回答了尊哥的问题。

    “肯定没有啦。”

    是熟悉的kaji的声音,“他的身上有一种很——嗯,用出云的话来说,就是‘很多多良’的感觉。”???这是什么形容?

    我一扭头,看到的也果然是多多良。他正在站在门口,双手扶在膝盖上,呼吸很急促,额头上还有一层细密的汗,一看就是跑过来的。

    他的气并没有顺过来,长跑之后的感觉我可太懂了,之前也说过了,我在体侧方面也是老钉子户了,kaji的嗓音发涩的感觉——很涩,啊,这博大精深的汉语。

    “‘多多良’不搞多多良。”这就是你的理由?他真的是一本正经的说出了这句话,我怀疑你也在玩梗,并且掌握了证据。多多良眼珠一转,回忆起了当时的记忆,“我印象太深了,突然在月光下出现的人,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辉夜姬压到我身上了——天上掉下个辉夜姬的故事,后来才发现是个男人。”

    你要不要摆出这样一副失望的样子?

    我是个男的真的是对不起你啊!

    怎么就辉夜姬了?

    我一提到这个名字,满脑子都是之前火影里那个外星人,有些过敏。

    “不过,那个时候你的眼神更让人印象深刻。”多多良站直,胸口还是起起伏伏的,“你当时很惊讶——我能感觉到,你对自己会出现在那里、出现在那个时间这件事表示惊讶。”

    不,我其实是对自己穿越的事情表示惊讶。

    “然后——你认识我。虽然一开始没有认出来,但是后来看清楚我的脸之后,你给我的感觉是‘恍然大悟’。”多多良一脸天然的进行着分析,理智的分析,“如果是有计划的话,就不应该是那样的眼神。”

    我早就说,多多良是个天然黑。

    你那时候被我救了竟然还观察得这么详细吗?

    我惊呆了。

    黑芝麻汤圆,不愧是你。

    可能有人会想知道多多良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其实我能理解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是尊哥的刹车,只有他这和赤组成员同调的能力是唯一可以抑制力量暴走的锁。

    所以一般主力出动的战斗,多多良都是要跟着的。

    但是,你怎么一个人就来了?

    以你的战斗力,一个人行动会不会有点太危险了呢?

    而且,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抬头,看了一下达摩克里斯之剑的位置,从头顶的洞口,正正好好可以看到室长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尊哥的王剑应该在旁边吧,这个口不足以让我看到赤剑的全貌。

    “你怎么找过来的?”我实在是好奇啊,难道是剧情的指引?

    多多良深呼吸了两口,站起来捂着肚子,答非所问道:“好像有点岔气儿了。”

    我捂脸,多多良你的画风为何总是如此奇妙?

    从大门走到我们的面前,多多良的气儿好像顺过来了,他这才回应道:“因为这边有绿光出来嘛,尊的剑也在上面,我就在附近,所以过来看看。”

    不对啊,你在里面晃悠?

    这里不是需要王剑圣域才能进来吗,之前那个比水流设定的结界见鬼了?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问题,多多良伸出一根手指,一缕小火苗在指尖点燃。

    我的第一个反应是,多多良的同调能力竟然对赤王意外的能力也有效果,如果能够对结界进行同调的话,多多良确实能够钻结界的空子。

    我的第二个反应是——卧槽,我是不是能够看到特效了?

    我瞳孔地震,这都要大结局了,给我戴3D眼镜了?

    裸眼特效,好耶!

    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里看到特效,我心里的激动可想而知。从来没有这个机会的我伸手去碰多多良的火焰。

    然后我的手就穿过去了。

    哦吼,只是能看的到而已?

    多多良也很意外,他想了想,然后说道:“难道是我刚才的同调没有调整回来了吗?”

    他说着,用火焰靠近我的手,慢慢的让我感觉到了一点点温热的感觉。

    连和我都能调整同调?

    这也是个bug。

    我突然发现,这个世界的bug那可真是一套接着一套来的。

    等等——世界意识是可以随便同步的吗?

    我惊恐了一下,多多良的眼神在我这样近距离的观察下,竟然有种失真的感觉。

    焯。

    多多良,你的好奇心不是用在这里的啊,喂!

    我马上就想要把手抽回来,但是和多多良之间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粘起来了一样。我又不敢上另一只手来扒拉开他,我怕加速同调。

    “把我和多多良分开,马上!”我赶紧叫外援来。

    多多良的外在反应其实并不明显,所以尊哥和室长第一时间没有发现,但是在我出声之后,他们马上也在这数秒的突然沉默中察觉到了什么。

    尊哥从背后一胳膊卡在多多良的肩前——那种背后勒人脖子的姿势,尊哥你为何如此熟悉,打架专业户吗?

    幸好对待多多良,尊哥这样的姿势没有卡脖子,只是抓住了他的肩膀往后一拉。这时候那种纠集着几缕火焰的透明能量明显了起来,室长抽剑在这个诡异的连接中一刀砍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留着几分第四王权者的力量,又或者是我潜意识就觉得室长能斩断,这利落的一剑让我往后退了好几步。

    有点像是拔河的时候突然绳子断了的感觉,我被闪了一下。

    这个力量断裂的瞬间,多多良就像是从噩梦当中惊醒了一样,瞳孔猛然一缩,恢复了高光。

    多多良,话说你的两次生命危险是不是都和你的好奇心有关系?

    我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怒火,我理智上很清楚这应该不是我的感情,我没有这么暴躁的,但我就是一下子没有抑制住,“你和我同调?你不要命了!”

    说出口,我就知道自己的语气似乎有点冲。这让我有些心虚,因为我一开始也是完全默许的状态,我是共犯来着。

    差点要了我同伙的命的那种共犯。

    “我也没有预料到嘛——”多多良眯起眼睛来笑,甚至在尊哥非常不赞同的眼神当中吐了吐舌头。

    等等,你们的cp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我自己一瞬间要背叛我挚爱的赤青组合了呢?

    就一秒,我就站一秒。

    多多良的cp感太好了,他之前和出云麻麻站在一起的时候,我甚至也邪教过他们俩。

    诶,那这样的话,我X多多良的cp似乎也是有市场的。

    我叹了口气,拿出了出云麻麻的架势,认真道:“下次,不要再有这样的好奇心了。”

    “好、好——”多多良认错很快,但是死不悔改,我好像一瞬间体会到了出云麻麻的心累,但是他再看过来的时候,眼神中却好像带上了些奇怪的东西一样,“不过我还是第一次有如此奇怪的同调经历。”

    多多良食指点在自己的下巴上,像是在回忆刚才的感觉一样,“就好像,不是「人」一样。”

    我:……?!

    第323章

    我又双叒叕被开除人籍了。

    但是说实话,我已经习惯了,你看我在乎吗?

    我不在乎。

    这点小事已经完全不能影响我的状态了——

    忆往昔峥嵘岁月,我究竟有没有正经当过人?

    嗯——

    好像一次一般意义上的“人”都没有当过。

    这就是现在的热血漫主流吗?

    没有个诡异的身份都不好意思站出来了呢。

    我摆烂似的一摊手,“当然不是人了,我不是辉夜姬吗?”

    这叫做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所以,辉夜姬其实男的吗?”多多良摸着下巴一本正经的思考着,“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有的时候我会以为你真的纯天然。

    我很明显是在调侃你啊!

    我感觉我在室长那里的反派滤镜都碎了一半吧,我那种被噎了一下的样子太明显了。

    这时候,外面强光一闪,穿透了门扉和头顶巨大的洞口,让人一下子仿佛睁不开眼睛一样,随之而来的就是如同隔壁装修一样的声音,吵死人了。

    “黄金之王和绿之王的战斗。”室长推了下眼镜,他依然能够感受到那种激烈战斗的气息。

    地面强烈震动了起来,高楼的侧面的墙壁发出了无法支撑的哀鸣。

    “这里是不是要塌了啊?”多多良抬起头来,拳头敲击在自己的手掌上。

    我点点头,“嗯,好像是哦。”

    “那我们不要逃出去吗?这个压下来,我们是不是要凉?”

    “不用吧,这样逃出去多没有排面。”我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多多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可是,本剧唯一制定反派·世界意识·优秀的穿越者·打肿脸充胖子的高级玩家·我,要是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要毫无形象的跑出去,那等到番剧播出了,我的脸往哪儿搁?

    我这么想着,就调动了体内已经逐渐清晰起来的力量,没有用尊哥的力量,不然我总有一种当着他的面挑衅的感觉。

    我选择用石板的力量,只要有感觉,就能使用。

    这活儿我熟,谁曾经还不是个超能力者了?

    具象化的能量铺开在地面,然后随着我抬手,能量卷了起来,像是开放的花闭合了起来一样,形成了一个茧一样的半透明罩子。

    这个时候,我发现外面的墙壁高层都还只是在往下掉渣子,一点坍塌的迹象都没有。

    “质量”两个字不是用在这里的。

    这个时候不塌不是显得我小题大做了吗?

    不行,真正的大佬就是要能够掐算好时间,正好应对大场面才是。

    于是我让深入地下的能量帮了自己一个忙,直接钻进建筑内部,主动爆破了它。

    然后我就如愿以偿的在掉落着的废墟之中,顶起了一个能量茧房。我站在茧房正中央,敞开双臂,闭上眼睛感受着重物掉落的声音,我还挺自得其乐的。

    等到外面的建筑坍塌得彻底,已经塌无可塌的时候,我苦练多时的双手同时打响指的技巧终于派上了用场。

    双手敞开的样子持续着,然后左右手同时打出响指——就是现在!我掐着感觉在响指的瞬间把茧房的力量完全铺开,将坍塌时候产生的灰尘全部推开。

    不然这漫天烟雾的,我要是被呛着打了喷嚏或者使劲咳嗽的话,那不就破功了吗?

    没有了高楼墙壁的桎梏,视野一下子就广阔了起来,远处的战斗正在激烈的上演着,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子就被那边吸引了过去。

    我赶紧趁此机会提了一下裤子,刚才装逼的时候一直在吸气——我感觉敞开双臂吸气的样子比较帅,看起来更享受一些,但是肚子吸得太过了,裤子掉档了。

    弄完之后我才还警惕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的视线在我身上,于是我也放松的去看战斗。

    这俩人的战斗,一个老弱、一个病残,但是战斗规格确实天花板级别的规格。

    我观察了一下。

    虽然之前也觉得开挂之后,比水流应该更强一些的,但是这个压制效果而已太过于明显了吧?

    整个天空我就只能看到青色的光彩闪来闪去,像是锋利的长剑一样,在比水流飞扬的战斗中,不断的发起着进攻。

    像是单机游戏一样。

    打人机?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我看到的和别人看到的好像多少有点不太一样了。

    多多良的眼睛眨了一下,“黄金之王果然名不虚传啊,他的能量明显要比另一边强。”

    啊?

    我飞快的打出一个问号。

    哪里有黄金中尉的力量,这不是只有比水流的力量吗?

    我刚想说多多良你是不是框我。

    就见室长也微微颔首,“王的力量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融合起来的,比水流没有办法流畅的使用第四王权者的力量,在这种级别的战斗中,会成为拖累。”

    啊这……

    “除非用更加暴戾的方式来压制,不过——”尊哥思考着,“在战斗无法完成吧。”

    我猛然间意识到,我能够看到的特效,仅限于我自己拥有的力量,有点类似于力量从内部以我的身体为媒介,和外部相似的力量产生共鸣,从而给了我一种可以感知的视觉效果。

    因为我没有黄金中尉的能力,也没有吸收过比水流本身的能力,所以在我的眼中,天空中舞动的,就只有青之王的一种能力而已。

    无色之王的特效——无色吧,不知道是比水流没有用还是透明的我察觉不到。

    我了然,我给比水流的外挂配件,好像和他原本的系统版本不怎么兼容。

    “你是因此才故意不给比水流融合的时间吗?”室长对着我发出了灵魂提问,“你不希望他真正融合起着几种力量——或者说,你不希望由他来打败黄金之王。那你的目的,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不,相信我,这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鬼知道插件还需要兼容系统啊,不都是能量体吗?

    “青之王,你只管看着就好了。”我松开绷着的脸,露出了一个神秘主意的笑容。

    ——你只管猜,猜着我觉得不错了,我就直接采纳。

    现在的情况给了我一种,我想要背刺的时候没有背刺,在我不想要背刺的时候,好像诡异的完成了背刺的过程。

    在两王的战斗场地之下,是紫姐和兔子们的纠缠——这里毕竟是非时院,是黄金之王的大本营,结界可以隔绝外来增援,外围的大量绿组的外围成员可以拖住青赤的主力,但是却不能限制一直在非时院内部的黄金氏族。

    之所以石板这边的守卫空虚,那也是有比水流提前的布置在,结界设下之前,他就已经先设计了一批兔子到结界外,然后偷渡了一批绿组玩家进来。

    顺便一提,如果最初和我商量的计划没有大变动的话,这个过程还是利用了双面间谍猴子哥才完成的。

    可以说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用的棋子了。

    诶,对了,说起兔子,我不是还有一个大冤种掌握在手上吗。

    为了弥补一下坑到的比水流,我赶紧调动了一下场上所有能够联络到的血球细胞们,之前那只冤种兔子呢?

    我利用之前在他身上设下的伏笔,一边祈祷着一边定位着。

    现在结界内的兔子,基本上都在——

    找到了。

    我眼睛一亮,虽然我路痴,但是我的血球很聪明!

    还记得暴躁老哥吗?

    我红哥在紫姐那里,因为还是他和冤种兔子的距离最近,所以我马上就根据他的描述定位到了冤种兔子的位置。

    中奖了啊,我赌狗也有中奖的一天——那个兔子现在就在黄金中尉的身边。

    中尉全神贯注着和比水流对波,对自家人是绝对不怀疑的。

    我兴奋了起来。

    来了来了,我喜闻乐见的背刺环节。

    其实我原本是不能在这样的距离下控制血球们、或者和血球细胞们联络通讯的,但是奈何石板和王剑在我的身体当中,正在持续给我加压。

    我自然也是朝着更加厉害的方向前进的。

    世界意识也有进化的空间——果然穿越的多了,就是什么都能见识得到。

    我在室长和尊哥有些疑惑的眼神下闭上了眼睛,太远了,我的操作不够精确。

    红哥,呼叫红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吵死了,有P快放!”

    这也太凶了,明明之前都还不是这样的,才几天没见,我就不是你的小宝贝了吗?

    ——“你原本就不是,我的宝贝只有我的小白而已,我在别人的身体里体会到了当大哥的乐趣。”

    不是,大哥,我的大哥,你在我这里也是大哥啊!

    ——“不用工作,我和我的小白过着没羞没臊的生活,你这种单身狗是不会理解我的快乐的。”

    ……你再这样我就要破防了。

    ——“别磨磨叽叽的,浪费劳资时间。”

    大哥,红大哥!帮我控制冤种兔子背刺一下黄金中尉呗,给比水流打个配合,求求了。

    ——“这种小事儿也要我来?”

    你比较近,比较准确,机会就只有一次。一次不成功,黄金中尉肯定会警惕起来的。

    ——“行吧,就当蜜月旅行给你的奖励。”

    多谢大哥。

    朋友们,看到了吗?

    我的地位,真的好低。

    虽然我唯唯诺诺了一番,但是好在是值得了的。红老哥的暴躁脾气,办事效率那是杠杠的!

    我睁开眼睛,就已经感觉到了那边的行动,视线穿过遥远的距离看过去,只见一个兔子被紫姐逼了一下,后退的身影非常自然的接近到了黄金中尉的身后。

    对,就是这样,血球们给我冲,冲进黄金中尉的身体,我就赢了!

    就在我激动之时,突然就看到那只冤种兔子暴起,以手成刀,直接从背后穿进了黄金中尉的胸口之中。

    嘴上好像还说了什么,但是我不会读唇语——反正是说了一句掏心窝子的话。?!

    我震惊了。

    红哥,你再干嘛?

    你对人家老弱病残做什么啊!

    你的尊老爱幼情结呢!

    ——“不是你说的吗,背刺。”

    不是大哥,这就是个形容啊,不是字面意义上的背刺啊。

    你的聪明的小脑瓜呢?

    ——“我是红血球,我没有脑瓜子这种结构。”

    ……我一时无法反驳。

    ——“我是你的一部分,所以有问题也是你的问题。”

    不,你才是我的大哥,你是我的老大哥!

    救命,这下我要怎么收场?

    第324章

    是谁被背刺了?又是谁背刺了谁?

    是中尉被背刺,我被“背刺”了——谁敢的!

    是我自己啊,那没事了。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红哥,你真是我的老大哥,我这下要怎么收场才好嘛!

    关键是你听听我上一句和室长说的话——“你只管看着就好”。

    看什么?

    看我搞事吗?

    还是看我跪倒在红哥的西装裤下?

    红哥!赶紧让冤种兔子里的血球进入中尉的身体,先给他吊住命啊。

    千万别真的凉了!

    ——“你怎么P事那么多?”

    到底是谁啊错啊!

    ——“嗯?”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求求了,帮我指挥一下那边的血球细胞们。

    ——“这次没有什么特殊要求了吧?”

    没有了没有了,先吊住命,我看看能不能找个什么理由来糊弄过去。

    这次找给谁给我背锅好呢?

    比水流不好背了啊,要不让灰叔来背?

    我余光瞥了一些旁边。

    室长戴着眼镜,虽然按照一般来说,普通人的视线或许没有办法看那么远还看那么清晰。但是,当我感觉到一股如芒刺背的视线的时候,我就知道,动漫里不存在正常的视力设定。

    除了一开始的我以外,人人都是鹰眼。

    我绷住了想要猫猫流泪头的表情,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但其实我根本就不敢回头去看别人的正脸,我害怕和他们对上视线。

    催促着红老哥赶紧帮忙,我那边的血球已经随着冤种兔子进入了黄金中尉的身体当中,中尉毕竟是最强王权者,我觉得他肯定能够顶住的!

    但是随着血球的离体,冤种兔子能够恢复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了。

    ……他真的,好冤种。

    什么叫身不由己,就是他了。

    感觉他应该已经要自闭了吧,是我对不起他。

    “平衡,被打破了。”多多良用手指着上空,他或许没有注意到下面发生的事情,上面的特效太耀眼了,哪怕是对于我这个只能看到一种特效的人来说,也太耀眼了。

    巨大的青光照亮了整片天空,正面看到了黄金中尉被自家兔子物理背刺,这个黄金之王力量松懈的瞬间,他还不犹豫的发动了技能「趁他病要他命」!

    肆无忌惮的力量猛力俯冲,我看到比水流双手挥了一个大圈,然后凝聚停留在了胸口处,怎么莫名有种龟派气功的既视感?

    等等,不对——比水流你怎么能偷袭人家老同志?

    我的红哥正努力给他吊命,求求你不要帮倒忙啊!

    我正打算赶紧背刺一下比水流,给他心脏来个骤停,先把这个攻击停下来再说,就见青色的能量波撞击在了什么上面似的,围绕着一个在我看来能量真空的倒扣锅一样的罩子上。

    我眯起眼睛来,想要看得更清楚——没办法,习惯眯眼睛了,就算是现在不用眼镜也依然下意识做了一样的动作。

    是,圣域。

    小白吗?

    我清算了一下目前的人员情况,只可能是小白。

    他怎么到了那边去?

    不对,那他岂不是正好看到黄金中尉被掏心窝子?

    我直接苦笑。

    我本来感觉我还有一丝洗白的机会的。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命运不会眷顾冤种。

    说的就是我。

    那个兔子都没有我冤种。

    因为我收到了红老哥的紧急消息。

    ——“没救了,抬走吧。”

    啊,你说什么呢,说谁没救了?

    是说我吧。

    没关系,我会自救的,啊哈哈——

    ——“不要自欺欺人。”

    我脸黑了。

    连比水流那样没有心脏很多年的人我都能捞回来,你跟我说黄金中尉被掏了一下心脏就要抬走了?

    这区区致命伤,怎么会没救!

    努努力啊,我的血球细胞们!

    ——“不是我们不努力,实在是他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了。”

    哦吼完蛋,这次没法儿收场了,要不让我毙命当场吧。

    ——“和你没有关系,他的生命力本来就已经到了悬崖的边缘,就算没有这一下背刺,他也就在这几天了。”

    我当然知道黄金中尉有便当剧情,但是自然便当和我捅一下便当这个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好吗?

    ——“人有生老病死,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他现在在用的力量已经是在压榨他最后的生命了。”

    就像是原作一样,他帮小白搞出来身体之后就去世了。

    难道也是因为最后压榨的力量太多了吗?

    那现在就是因为——和比水流的战斗。

    这场战斗消耗了他太多的力量,所以原本不能再打消耗战的,就应该是黄金中尉才对。

    黄金中尉和比水流这算是立场对调了。

    嘶——等等,这样的话,那其实说明我……

    ——“多此一举的憨憨。”

    ——“本来不用管也没事的。”

    我感觉我的胸口中了一箭,狠狠的中了一箭。

    “白银之王是……伊佐那社?”室长式惊讶,他顺着圣域向下看到了站在中尉身前的小白。作为曾经专门调查过小白的人,即使有点远,但是那个红色的伞也足够来认人了的。

    再结合之前飞艇上假白的说辞、我先前的反应、和目前的状况,别人聪明的小脑瓜们已经大概推测出了有关白银之王的整件事的走向,“所以,「不变」的属性确实抵挡住了无色之王的力量,但是——却没能逆转身体的转换,也就是说,王的力量本来就是追随精神而非肉体……”

    我听到室长在认真的分析,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带着困惑的眼神看向了我,“如果是这样,那么夺走了无色之王力量的你一定是最清楚这一点的。那为什么——”

    为什么——什么?

    你倒是把后半句话也说出来啊。

    我其实是真的不知道室长在说什么,但是我又不能在这个时候打问号出来了。

    “自己想不到原因吗?”我笑着耸了下肩膀,都没敢直视室长,而是假装关注着远方的战场。

    因为无法处理黄金中尉的事情,我感觉自己心态上已经逐渐种下了一颗摆烂的种子。

    没办法,衰弱性的死亡,我实在是无力回天。

    我已经听到红哥告诉我那边黄金之王的身体已经彻底死亡了。

    “黄金之王的时代,结束了啊。”多多良开了口,他看着天空中的黄金王剑,好像有消散的痕迹——

    对啊,如果比水流来不及进去接收这个力量,黄金之王不会当场选择继任者吧。

    随机再挑一个冤种?

    “不,是——王的时代,结束了。”尊哥突然接了一句这样的话,他把手伸进口袋里,似乎是想要掏烟出来的。

    但是摸出来的烟盒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空掉了。

    我看着那个瘪瘪的盒子,里面还残留着几根金色的烟丝。我突然像是被点醒了一样——

    对啊,黄金中尉现在凉了,生物学上,他已经拥抱了死亡。

    但是黄金之王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没有消失,说明他的意识和精神还没有完全消失。

    那不是说明,他现在可以归我管了吗!

    我是世界意识啊,在这个人设之下,我是亡者云集起来的世界意识。

    新的道路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摆烂的感觉一扫而空,我朝着黄金中尉的方向伸出了手,“到我的身边来吧,国常路大觉。”

    我觉得,为了防止黄金王剑突然点一个冤种来继承王位的意外情况,比起按我之前的言语习惯来喊“黄金之王”,果然还是直接说名字比较保险一点。

    我已经看透了,我就是墨菲本非,又是非洲人又踩着墨菲定律每一次的节奏。

    有反应!

    我感觉自己伸出的手一沉,虽然好像没有什么温度,但是确实有东西搭了上来。

    这可是来源于我的人设,这总不会让我看不到吧?

    我耐心了几秒钟,果然很像是金色的粒子汇合在了一起一样,逐渐组成了一个手的模样,顺着手腕往上,这种光芒凝聚成了身姿。

    是,年轻的、帅哥中尉!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男人至死是少年吗?

    脱离了躯壳之后,中尉他返老还童了。

    大帅哥!

    这才是动漫人应该拥有的颜值啊——老是不可能老的,动漫里的世界,就是老了也要帅。

    年轻的黄金中尉眼中没有高光,站在我的面前显得有些呆呆。

    旁边的尊哥和室长也都惊呆了。

    多多良没有更多的顾忌,也并不忌惮我,所以毫不避讳的靠近了过来,围绕着帅中尉转了两圈,甚至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这个他听到我说了名字知道是黄金之王,其实却不认识的脸,“这就是……黄金之王吗?”

    但是生死之间的界限是不能跨越的——至少在我改设定之前是不能跨越的。

    多多良的手穿过了这堆透明的粒子。

    我侧过头,因为本来就和多多良关系不错,我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借口来让我改设定,于是我挑了下单边的眉毛,问,“怎么,想碰一下试试看吗?”

    “但是碰不到——这算是什么情况?”多多良一摊手,好像也没有特别想的样子。

    不行,你必须想,不然我开口改设定岂不是显得很突兀?

    “黄金之王的身体,拥抱了死亡。”我伸出手,把自己的手指点在黄金中尉的眉心,“但,还没有到可以消失的时候——意识和精神,长存于此。”

    让我换句人话来说,就是不要搞高光消失之术。

    别光来精神啊,意识也回来。

    不然显得我再搞什么大傀儡术一样。

    我只怕不管的话,这意识真的会融入我的身体当中。

    那按照设定,黄金中尉岂不是也会变成我的一个血球细胞?

    我打了个寒颤。

    有一个红哥就够我受的了,求求不要再给我来个祖宗。

    给孩子一条当家做主的生路吧。

    第325章

    可能是我已经足够惨了,所以这总算是让我顺心了一次,没有让黄金中尉直接成为我的血球细胞。

    不然,我真的感觉我不仅地位低下,以后还得给我体内的祖宗们调停。

    毕竟一个山头容不下太多的大哥。

    帅中尉的眼睛逐渐恢复了光彩——有了高光。

    他的意识正在恢复。

    我没有忘了最开始的那个借口,我给了多多良一个灵动的眼神,“能碰到了,试试看?”

    如果换成是出云麻麻,就算是我这么说了,出云麻麻也不会动手的。但是多多良不一样,多多良的好奇心比天大。

    他有些兴奋的再次伸出手去,手指正正的戳到了帅中尉的脸上。

    碰到了!

    我松了口气,看来我的人设多少还是有几分用处的。

    “还是热的!”多多良一手摸着帅中尉的脸,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如果不是刚才碰不到,我真的会以为这是个普通的……人。”

    “不,多多良,你看他有影子吗?”

    多多良低头,“真的没有诶,大白天见鬼吗?”

    “也不是鬼啦。”

    上个世界的影响还留在我的身上,你一说鬼,我就有一种尸骨无存的PTSD。

    “这是……”对帅中尉来说,应该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吧,突然被背刺、然后突然死亡、最后又突然用这样的方式站在了这里。中尉低头看着自己年轻的手,身上的衣服还是一身军装。

    没办法,我对年轻的帅中尉的记忆就只有动漫当中出现的那为数不多的画面,所以我下意识想象出来的衣服就是这个衣服——当然,也可能和我没有关系,可能是他自己记忆当中,自己的样子就是如此。

    “应该说是初次见面——至少对你来说,是初次见面。”我主动打了个招呼。

    天空上的黄金王剑的溃散之势好像停止了下来,但是依然处在一种半崩溃的样子。我有些警惕,赶紧偷偷在心里问。

    红哥,那边黄金中尉的身体里,有黄金之王的力量吗?

    ——“有,但是已经消耗的部分不在身体之中。”

    不在身体里,那就是在精神当中。

    我看着眼前这个灵魂体,因为达摩克里斯之剑等于同时拥有了两个主人,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半崩溃的分裂状态吗?

    身体的部分和精神的部分——王的力量和王的资格本来应该是同时存在于一个个体的,但是帅中尉的这个分裂了。

    等等,好像不仅仅是帅中尉一个人。

    “piu”的一下,我猛然间就想到了刚才室长问我的话,他没有说完的那个“为什么”——我现在属于是夺走了他们王的力量,但其实我并没有能够夺走他们王的资格的能力。

    我看着面前的帅中尉。所以事实上,现在的室长和尊哥其实也可以利用自己精神上王的资格来重新启用达摩克里斯之剑的。

    力量减半吗,是或者是持久力减半?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都可以达成现在帅中尉的状态。

    所以,室长是在问我为什么不斩草除根吗?

    这个好回答,我做不到而已。

    不过在其他人眼里,我一定是做得到的,这不是已经有帅中尉的先例了吗?

    但是,我总不能挨个把他们都杀了吧,尤其是尊哥和室长——我是真的做不到的,帅中尉这里已经很让我崩溃了。

    “你到底是谁?”帅中尉听到我那一声“好久不见”微愣了一下,因为他和我在此之前是没有见过的——我见过他,在动漫里。

    这个问题我还没有回答,帅中尉就换了一种问法,“或者说,你是什么东西?”

    ……你这是在骂人吗?

    这让我怎么回答,说我不是东西吗?

    怎么都不是好话的感觉。

    “你觉得呢?”这个时候,我选择用反问来代替回答。

    帅中尉和我的距离本来就很近,他又上前一步,抬手放在我的胸口处,一本正经的开车,“为什么我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和你合为一体的冲动?”

    ……?

    我怀疑你是在gay我并且掌握了证据。

    我惊呆了,这是能够播出来的台词吗?

    旁边多多良用一种“奇怪的情报增加了”的眼神看着我。

    不,你真的是误会了。

    我得赶紧把话题扳回正常的地方来。

    “因为你现在,是亡者的意识了啊。”所以,才想要回归到阿爸的怀抱里来。

    我是“归处”。

    帅中尉的眉头蹙了一下,极短的时间内,仿佛想了些什么,“连生死都能操纵的——神吗……”

    言重了言重了。

    我就知道他的第一反应不会是世界意识,肯定是神鬼之类的想法。

    虽然我间歇性犯傻,但是有明确方向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小聪明在的。

    小白没有追上来而是去了黄金中尉那边;在那之前小白和我的对话中小白就已经透露过,中尉所说的某一件事是确实存在的;再加上帅中尉原设的神道身份和小白身为科学家的唯物主义感。

    这不是很明显吗,我多想想也是能够get到的。

    小白当时想说的是,“中尉所说的神,竟然是真正存在的吗?”

    “不,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着神。”我摇了摇头,没有认下这个身份。

    我不能认,我不能给自己埋雷,要是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神,我还怎么能够离开这里。

    我发现自己这次真的是出奇的冷静了,不能光顾着耍帅,关键还是要干活,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这个世界给我搞阳谋让我成为了世界意识,想要利用这个身份把我困在这里——毕竟世界意识怎么能够离开自己原本的世界呢?

    那我也摊牌了,我把这个身份交给别人不就得了?

    当然,这么庞大的意识,要只给一个人,肯定是做不到的,毕竟不是谁都像我这么bug。

    之前好安娜的对话给了我灵感。

    我已经有一点方向了。

    “比起‘神’这种虚无缥缈的概念,我以为你会更相信自己的能动性。”我抿嘴笑了一下,“毕竟,你是‘命运’,对吧。”

    这个能够最大限度引出潜力的属性我很需要。我觉得只有用黄金之王的「命运」属性来刺激白银之王的「不变」属性,才能最大化这个能力。

    毕竟我回去之后要用这个能力撑起我自己世界的屏障的。

    普通的「不变」未必做得到。

    黄金之王的能力,我也是要单独打包的。

    帅中尉的脸色变了几变,看着他想要说什么的脸,我一下子福至心灵。

    “你不会也要问我到底是什么目的吧?”我抢先发问。

    帅中尉也诚实的点了点头。

    让我算算,还有谁没有问过我这个问题。

    这样的东西演出去,观众会觉得你们在水时间的。

    “‘建立人人都能用自己的力量抗争命运的世界’,绿之王的目的,难道你会不知道吗?”他以前不就找你单挑过?

    “解放石板的力量吗?但如果是你的话,真的想要释放石板的力量,让所有成为阻碍的人都成为亡灵是最直接的方式——你的话,应该能够轻易做到的。”

    是什么给了你我可以生杀予夺的错觉的?

    背后掏心的操作,真的是个意外来着。

    “你为什么要绕这么一个大圈,去做无用功?”帅中尉非常直白的表现了不理解,没有兜圈子,也没有什么试探的步骤,就是很直接的问。

    这就对了,不要搞那些花里胡哨的。

    这样我就能直接答我需要的答案了,“我从不做无用功。”

    别跟我提什么意外情况,只要我不说那是意外,所有的一切就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不是无用功——那就是,”帅中尉的脑子转的很快,“你需要整合王权者的力量,要将所有的力量汇聚一身。”

    没错。

    我赞赏的看了帅中尉一眼,我打算直接和盘托出我的目的,让所有的特殊力量消失,把世界意识的身份也消除掉。

    能够打嘴炮解决的事,为什么要用武力来解决?

    汇聚一身才好让力量一次性全部消失嘛。

    结果,我发现我真的是太小瞧中尉的脑洞了。

    我认下帅中尉的上一句话,却不等再说更多,帅中尉的嘴就突突了起来。

    “如果要达成‘人人都能用自己的力量抗争命运’这个目的,只需要石板就足够了,没有必要单独整合王权者的力量。是因为,王权者会对你的目的造成是阻碍。”

    我发现中尉真的是不怎么用你问句了已经。

    “只是为了达成平等的一个步骤而已。”力量上的平等,就是大家都没有力量,我先整合起来,再一波带走,这不就是一个简单步骤吗?

    物不患寡患不均的道理懂不懂?

    “但是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平等,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从出生开始,年龄、性别、身份、才能——在不同的情况下,任何元素都可能会成为不平等的一部分,力量只是其中一个直观的表现而已,拥有力量也从来都不意味着强大。”帅中尉应该是一辈子看太多了,所以上来就一通莫名让我想到鲁路修那个老爸的发言。

    我其实也没有想着要百分百人人平等啊,我没有那么伟大,我只是挑了个二次元搞事常用词汇来装逼而已。

    你不要这么戏多。

    就这,中尉还没有说完。

    “只有一样东西——只有在一样东西面前,这世上的一切都是平等的。”帅中尉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瞳孔地震的看着我,说出了和日向宁次一样的话,“死亡,只有在死亡的面前,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

    我咂摸了一下味儿,怎么感觉故事的走向正在泄洪一样,根本不可控,中尉看我就像是在看什么报社分子一样。

    大哥,我是良民,我从来不报复社会的!

    “让所有人获得平等,就是让所有获得——”

    “死亡。”

    ……中尉,您真不愧你的属性,命运=fate。

    圣杯直呼内行。

    第326章

    我发现自己拿着的剧本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这样的剧情走向是会被人说狗血的啊,喂!

    我怎么就突然从创造新世界这样的正能量立场转化到了毁灭人类的报社剧本上来了?

    到底是我有问题,还是你们有问题?

    帅中尉对自己的结论深信不疑,完全不是用什么试探性的语气或者是问句的形式,而是叙述结论的陈述句。

    关键就在于,因为帅中尉自己的威望,以他的地位,说出来的话天然就带有几分可信性。

    至少比刚才才搞了偷袭的我的可信度高多了。

    这个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的两三秒钟内,我的沉默成为了默认的一种态度,再加上我一直无差别维持着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洗不白了。

    我竟然也有想要毁灭全人类的一天。

    哦吼,反派天菜,必败的人设立住了。

    “毁灭全人类什么的,真的做得到吗?”多多良竟然是一点也没有觉得这个结论很可怕,只是有些惊异的感觉,看着我感叹了一句,“你意外的中二啊。”

    ……吠舞罗没有资格说完中二,看看你们那一串英文口号,难道不中二吗?

    少年的中二不叫中二,这叫热血!

    我捂脸。

    “一个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坠落,能够造成一座城市几十万人的瞬间消亡。但如果说直接用这种力量来清除人类——”室长认真思考着帅中尉的结论,但是一座城市和一个人类群体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就算是七把达摩克里斯之剑那也只是城市x7而已,和一整个世界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所以室长虽然对帅中尉的话信任几分,但是却找不到一个合理的方式来支撑那个结论。

    “不,是可能的。”帅中尉看着自己的透明质感的手,“如果让石板的力量完全解放,所有人都成为‘力量’的拥有者——全员进化的话,那么人类本身的命运,就会系于石板一身,那么拥有整合过七王之力的完整石板力量的拥有者,就能够掌握整个人类的命运。”

    哇哦,奇怪的只是增加了。

    不对,应该说是奇怪的设定增加了。

    我原本根本不知道能这么搞的,但是现在帅中尉向我提供了新的路径,你还说你不是卧底!

    我看中尉你有当教唆犯的嫌疑哦。

    “他不会这么做。”尊哥竟然给我站台,我控制不住有些惊喜的看向了他。

    “尊桑这么信任我?”我舔了下嘴唇,感觉吠舞罗和我的相性度实在是太高了,毕竟我都已经作成这样了,尊哥竟然这么肯定的毫不犹豫。

    尊哥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有些柔和的眼神中,我莫名感觉有种“关爱智障儿童”的感觉——一定是我的错觉,“你没有做这件事的……心。”

    那个诡异的停顿,我差点就要以为他说,我没有做这件事的脑子了。

    等等,我好像确实没有。

    啊啊啊啊,都怪红哥,不然我说不定按照原本的狗血剧本走已经要结束了呢!

    都是红哥的错,一步错,步步错。

    “一切命运系于一身啊——”多多良有些担忧的看了我一眼,“好沉重,只是听起来就好沉重。”

    担忧,我竟然感觉多多良是在担忧我的。

    我现在不是已经拿了灭世剧本了吗?

    你对我果然是真爱,等我出去了马上就收藏我和多多良的tag,我相信会有的。

    帅中尉颔首,“岂止是‘沉重’两个字能够概括的。它是无法被个人背负起来的,所以——”

    “所以,白银之王是因此而放弃了那个想要让全人类进行进化的野望,对吗?”我有些福至心灵,小白不是因为心灰意冷所以放弃了想要做的事,而是察觉到了这条道路上一个不能被跨过的坎儿。

    帅中尉看起来并不避讳我的猜测,简直可以说是有问必答。

    在?

    您也是高木警官。

    难道是因为黄金中尉变成了帅中尉,所以其实心态也更加偏向于年轻的时候吗,没有那么多的心机。

    但也不至于到这么多话吧?

    “获得‘力量’的人拥有精神上的资质,每一次使用都是精神的消耗,直到最后,所有的力量消耗一空,精神也会随着身体和力量的消失而消失,不可逆转。”帅中尉有些自嘲,我顿了一下才理解了他的意思。

    也就是说,王权者死后不会留下任何意识和精神吗?

    那帅中尉这算是什么?

    不会真的是鬼吧?

    还是因为我开了口的缘故,我改了设定?

    “所以我才想要知道,你故意在我的精神消耗之前制造了我肉体的死亡来保全我精神的存在,究竟是为了什么?”帅中尉这个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这一瞬间我才从他的眼神当中感觉到了这个国家无冕之王的感觉。

    他自己心里或许是有答案的,但是他依然试探我——甚至不一定需要我的回答,只需要从我的任何反应就可以。

    我从刚才一直就是微笑.jpg的emoji表情,就差来个手动拜拜了。

    关键是我根本不知道这些隐藏设定,原作里明明也没有提这些。

    “我明明,只会成为你计划上的阻碍,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但是你为什么需要我的意识留存下来?”

    别问,问就是红哥的锅。

    ——“谁的锅?”

    我的锅我的锅,都是我刚才太憨了,对不起。

    ——“哼”。

    我直接秒怂。

    “也就是说,如果人类全部进化的成为能力者,那么所有人的精神都会在这种消耗中消亡,是这个意思吧。”尊哥开口,点醒了我。

    原来还有这一手,这样的话,岂不是就没有所谓的亡者意识集合体了吗?

    “没错,这就是——断崖。”

    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形容。

    小白好像之前有说过?

    断崖,也就是进化的终点会成为毁灭的悬崖,是这个抽象的意思吧?

    “请告诉我吧,你的结论。”帅中尉没有被转移了话题,而是执着的想要我回答他的问题。

    原本倒是没觉得什么,但是现在我突然觉得——你说的这个设定,简直不要太好啊!

    还少这个大方向在,比我的狗血剧本好多了。

    我全员进化把世界意识这个亡者意识集合体的概念消除掉,然后世界意识的人设就顺理成章的消失而不用担心会因为我的离开而世界崩塌,之后我直接带着石板好王剑跑路,皆大欢喜。

    “你是个很聪明的人,国常路大觉。”我真心实意的笑了,不是那种emoji笑,感谢帅中尉送来的剧本x1,孩子很喜欢,敏感肌也能用,“但是断崖之下,说不定有你没有看过的风景呢?”

    我在想如何把他们王的资格也拿过来,我现在帅中尉身上做一下尝试,看看我能不能直接以世界意识的名义剥夺这种资格。

    如果不能的话,那就不要了。

    我要达摩克里斯之剑那一部分王权者身体的力量,然后等我带着石板走了,这个世界只留下“资格”,其实自然就没有了意义。

    “断崖之下吗——”帅中尉闭上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几秒之后他重新睁开眼睛,双眸中再也没有一丝动摇,“如果换做是年轻时候的我,或许真的会期待一个未知的未来也说不定——但是经过那么多年的见证我明白了一件事。”

    “人是永远只能活在当下的,过去和未来、已知和未知终究都是为了现在。”

    帅中尉突然抬起了手,“我不能赞同你的理念,不论断崖之后有什么,或许更好也或许更坏,但都不会比现实更加脚踏实地。”

    啊这,你是现在才下定决心不认同我的吗?

    那之前算什么,我其实有机会拉拢你来着?

    等等,我不需要你认同我啊。大哥你现在是亡者的意识,你本来就在我的掌控之下的。

    “我不需要你的认同。”我一昂下巴,认真道。

    “你当然不需要我的认同,”帅中尉用那种看小崽子的眼神看我,说不上来他是什么感觉,但我是感觉有被冒犯到,“但是你的产生意识的时间太短了,你终究不是人类——”???这个时候突然人身攻击什么啊?

    “你不懂,人类的狡猾。”

    额——虽然但是,我就算人设歪了一点,经常性脱离人族,但实际上我是个人没错。而且还是正在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并且上次期末考试没有挂科,综测绩点都不错,奖学金也能拿到二等的那种。

    说我不懂狡猾?

    我看你是没有看过我一人、一笔、一夜、一个奇迹搞论文的时候,在网络上大查特查然后疯狂改编糊弄最后成文完成作业的时候和花式请假翘课时候的样子。

    还有打游戏时候的草丛操作,王O荣耀的兰O王懂不懂,本命英雄。

    我卑鄙极了。

    “所以抱歉,要请你永远的停下脚步了。”

    帅中尉话音一落,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这是打算和我刚吗?

    可是他根本就刚不过——

    就在我相当这里的时候,突然我听到了“噗嗤”的一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刺入血肉一样的感觉。

    但我其实第一时间个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好像听到了非常嘈杂的声音,像是耳鸣一样的让我大脑空了一下。

    紧接着,在多多良那种惊恐焦急的眼神中,在那双眼眸的倒影中我看到了自己,一个搞不清楚状况的自己。

    我的衣服被浸染成了鲜红的颜色,胸口处开了一个洞洞。

    就突然裂开了个洞,我也裂开了?

    下一秒,身体内的石板开始叫嚣,和某种能量产生了共鸣——我这才意识到,这不是个突然出现的洞洞,而是有我看不见特效的能量体插了进来。

    是谁又双叒叕被背刺了啊。

    哦,原来我啊。

    那没事了。

    狡猾指的是这个吗?

    焯。

    第327章

    万万没想到啊,我也有这么一天。

    这就叫背刺人者,人恒背刺之吗?

    难道我走错了片场,这里不是K,而是背刺之国吗?

    这个词的最近的出现频率有点过高了。

    直到多多良似乎是想要用手是碰我的胸口但是又顾忌我手上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低下头去看自己。

    有人,给我背后来了一刀。

    不对,或许是一箭,因为我感觉这个洞洞是圆形的。

    这种时候我竟然在考虑这个洞洞是什么形状的,就很离谱。

    关键就在于我其实没啥感觉啊。我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人捅刀了你们就应该能想到这个背刺对我来说的概念什么,就像是玩PUBG一样,给我时间让我打个药不就行了?

    我转念一想,不对啊,为什么我看不到这个特效,这个特效还是能碰到我?

    这科学吗?

    “我没事。”我赶紧先安抚了一下多多良,他的手轻轻的碰到了我伤口的周围,点上去之后那浸满了我血液的布料却没有染一点颜色到多多良的手上。

    我的血球细胞们很懂事,我成为了我身体的老大。

    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不对,我不是猴子,只是在红哥不在的时候嚣张一点而已。

    “这里,是心脏吧?”多多良看着这个位置。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这个胸口,它几乎是穿过了胸腔里的石板力量,所以也才在第一时间引起了石板的能量共鸣,“我的心脏不在我的身体里——这里,是空的。”

    感觉,这种‘我的胸口一无所有’的话,说起来说不定是个虐点呢。

    至少在这个时候,我的心情还是比较放松的,甚至能和多多良开玩笑,还对着脸色明显变得不太好了的尊哥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如果说尊哥是混乱中立、和我其实相处融洽的话,那室长的守序阵营和我就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不论是我哪一个目的,哪一个剧本,最后都不可能和室长同归于一处。

    好像突然理解我的尊礼cp为什么总是be了,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是没办法调和的矛盾。

    只能暂时和平,但是相交线也只有一个交点,有了这个交点之后只会越走越远。

    焯,我又在这里思考什么be美学?

    不用怕,地球是圆的,朝两边走着走着,总能再转回来。

    跑题了。

    室长他也很震惊,他和我的立场不可相容,但他其实还在思考黄金帅老头的话,他相信黄金之王不会乱编恐慌信息,但他其实也相信尊哥的判断,所以他是很矛盾的。

    结果这么一点对话时间,他还没有得出结论了,我就已经被穿胸了。

    我回头,至少得知道背刺我的人是谁吧?

    结果回过头去,身后空空一片,但是在相当远的地方,我现在牛到不行的视力让我看到了猴子哥。

    还真是猴子称大王?

    这属于一语成谶了吧?

    而且,或许是因为身体内的石板在不断和这个力量产生着共鸣,所以我竟然看到了猴子哥手里的弓。

    啊哈!看看我的猜测果然没错,我就说这个圆圆的洞洞肯定不是什么刀捅出来的,肯定是箭,不愧是我,猜得如此之准。

    但是,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美咲呢,还有你带着的安娜呢?

    我刚这样想着,马上就看到了背着安娜的美咲迟一步跑到了猴子哥的身后,当场就踹了猴子哥一jio。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我就当美咲是为我踹的了。

    这种时候,就算是给我一箭也没有用的啦,也不会改变什么。

    我带着恶趣味的想着,我一会儿要狠狠的嘲讽一波猴子哥,想要听Mamo懊恼的声音!

    现实世界里搞不到的声优,还是可以在动漫世界里迫害一下的。

    但是我这种从容感其实没有持续太久,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太对的地方。

    首先我突然有一种很累的感觉,我的呼吸在急促,而且是我自己没有怎么注意到的微微急促。

    然后我就发现——伤口没有愈合也就罢了,因为这个箭还在里面嘛,撑着伤口,就算是我可爱的血小板们也没有办法。

    而且,其实这里也只在身体破开的一瞬间喷了血出来,后来就没有了,整个身体的血液循环都停了下来,里面的东西再也没有流出来过。

    但是,看着仿佛浸湿的衣服上,其实和血液也没有完全接触——那就不能用浸湿这个词来形容,其实是浮了一层血液在上面。

    然后,扒不住衣服法血液滴在了地上,我就感觉不对了。

    我的小红红们,你们滴下去之后,小白白们就又要加班了。

    回来回来,让他们开开眼。

    但是这样的呼唤之后,我发现,没有声音回应我。

    说起来,我刚才挑战红哥权威的时候,红哥是不是也没有骂我?

    这正常吗?

    还是忙着谈恋爱懒得理我了?

    我赶紧在心里呼叫红哥。

    根本没有人理我。

    红哥你是憨憨吗?

    ……

    还是没人回应我,我马上接了两句需要加密的“哔——”语音,就这暴躁老哥还不回来骂我,肯定是出问题了啊!

    能够达到这个效果——这不就我之前怀疑的一种可能性吗?

    先前和小白那一小下的交手,就是因为害怕他的「不变」属性会直接影响到我,所以我才没有敢让他接触到我的。

    这个箭,不会是小白的能力吧?

    那我这是被彻底隔绝成孤岛了?

    可即使被隔绝成孤岛,我和孤岛内的交流也不应该断的吧?

    难道这个能力不是把我的状态完全停留在“现在”吗?

    「不变」诶,是我的理解有问题吗?

    因为完全无法和身体内的一切进行沟通,我脸上的震惊怎么都掩盖不住了——简单来说,我蚌埠住了。

    别的也就罢了,如果这个人设出了问题,那没有心脏的我不会直接凉在这里吧?

    我转回去,瞳孔地震地看着帅中尉。

    果然是你这个糟老头子——好吧,帅老头子搞的鬼吧?

    “你太小看人类了,也对自己的认识太有自信了。”帅中尉现在看起来从容得让我想要上去给他两锤,“如果是我,我就不会在最胸有成竹的时候,和任何人——哪怕是队友废话。”

    ……我这优美的中国话。

    这只是动漫的常规流程好不好?

    我以为你也在走流程的,结果你套路我?我就说你怎么刚才和我BB那么多,原来是有原因的。

    呵呵,给另一边拖时间是吧。

    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我越过帅中尉——不,我不要再叫他帅中尉,我的视线越过糟老头子中尉,比水流好像花的时间也太长了,还没有取走糟老头子中尉的力量吗?

    “不用看了,比水流其实和你一样,过于相信手中掌握的信息,事实都想要做到完美,但越是完美的计划,就越容易出现纰漏——而一点的纰漏,就足够让完美溃败。”

    在?

    说人话?

    我没有追求完美吧。

    “我的「命运」,能够引出一个人最大的潜力,你应该很清楚,并不是王的力量一定大于氏族。”

    我知道啊,你看狗哥就比小白强!

    猫也比小白厉害——打起来的话。

    “比水流身上拥有的驳杂的力量无法融合,自然没有办法和另外一个能够完美融那个起来的氏族力量相抗衡。”糟老头子中尉这个时候和我废话,无非是因为胸口这个箭可能还没有达到最理想的状态,所以依然需要一点等待时间而已,但是我没有办法阻止这个过程,我被克制了。

    我被完美克制了。

    在我思考反克制方式的时候,中尉的话让我意识到——

    我好像确实小瞧了一样东西。

    那就是小白和狗哥的男主光环啊!

    中尉的意思就是,比水流被人给锤了——能被谁锤,我盘了一下,只可能是你狗哥。

    顺着中尉的表达,拥有多重氏族身份和力量——狗哥,前·无色之王氏族,现·白银之王氏族,或许还有黄金之王氏族的临时身份?

    人家是双男主的男主之一,潜力自然不用多说,用「命运」引出来,然后再融合氏族多重力量——还有克制性的小白力量,再加上一点光环加成。

    男主排面来了,比水流瞬间成为了构筑狗哥逼格的踏脚石。

    但是,战斗就一点点声音和特效都没有吗,那边超级安静的,安静得就像是——

    就像是幻觉,卧槽是猫吧!

    因为一直没有见,我忘记还有这么一个成员了,是雨乃雅日,一个权外者能力是幻觉的人。

    她的能力应该属于特效了但不完全特效的类型?

    之前安娜的力量就能对我进行感知,也许对我来说,权外者反而是更特别的。

    当然,我不愿意承认的是,也许那边有点战斗动静的,但我刚才过度注意中尉这边,反而没有去注意那唯一会在我面前表现的那原本属于青王的特效。

    简单来说,我被中尉他们驴了,这些人不会一开始就打着这个主意吧,难怪小白他不追过来,是有更好的计划,对吗?

    中尉,挺会演啊,我以为你真的啥也不知道呢。

    “如果你没有完美的想要把伴随精神的‘资格’都握在手里的话,我和他也也不会做的这么顺畅的——阿道夫说,你自己和比水流说的是,‘世界意识也站在你这边’。”

    “而你刚才也说了,我是‘意识’。”

    “你说的对,个世这界上没有神。这个概念,只是更加接进于你的存在而已,身为世界意识的您,却看不透人类的意识。”

    “说到底,你只是——死亡的意识而已。”

    第328章

    行啊,小老弟,猜得够准啊。

    别不又是一个剧本精吧。

    这种对我极其不利的情况下,我竟然还是感觉自己的心情如此轻松——就是那种,好像无悲无喜的感觉。

    这样形容似乎也有些问题,但是我匮乏的词汇量让我一时间想不到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觉……居高临下?

    我不会真的被“世界意识”这样的身份影响了吧?

    明明我没有什么把握和备用计划的,怎么也能一点都不着急。

    中尉直接扒掉了我的小马甲,准确的说出了我的人设。我没有想要要否认中尉的话,这个时候否认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反而会显得我有种死不承认的狼狈,还不如就坦然一点。

    我一摊手,“这就是你口中的‘人类的狡猾’?”

    “由人类意识组成的意识,竟然是没有人类意识的。”

    中尉你搁这儿叠buff呢?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那你——为什么要阻止历史前进的车轮呢?”

    是吧,我是世界意识,那我的选择就一定是正确的,所以我才是正义!

    “亡者的意识才是历史的过去本身。”中尉的逻辑好清晰。

    他一句话把我给说服了,亡者的意识集合好像确实是一种过去残余的表现。

    但是我能认吗?

    我必然不能。

    “未来是无法前进的,能够前进的本身就是‘历史’这个概念。”我绞尽脑汁想要诡辩一下,但其实我马上就意识到,以我本科没毕业的只是储备,怎么去跟中尉比,说是肯定说不过的。

    果然,中尉马上就反驳我,“活着的人是‘现在’,这才是能够留存于这个世界上前进的主力——这个世界,是生者的世界。”

    所以为什么要和我争辩,争辩有了结果又能如何?

    我选择直接上以前在贴吧骂战的时候,最烦看到的一类话,“行吧,你这么说是就是咯。”再配合上一点完全不认同的、带着嘲讽的表情。

    虽然我说不过你,但是我气死你。

    我每次听到别人这么和我说话,我会不高兴。同理,我这么说的话,中尉肯定也不高兴,嗯!

    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不高兴了。

    我直接精神胜利。

    这说话的功夫,刚才背刺我的主要人员猴子哥已经和背着安娜的美咲像是一家三口似的走到了这片废墟之内。

    “哟,美咲。”我伸手主动打了个招呼,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被戳了个洞洞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美咲整个人都很凌乱,身体上是、精神上也是。

    和小五条的战斗应该很激烈,美咲里面原本衣服领口几乎被整个撕裂,平时宝贝得要命的鞋也被划上了痕迹,嵌入了尘土和血迹,简单来说,美咲现在的状态就是,长裤变短裤,套头衫变迁开衫。

    外面的衣服是猴子哥之前的外套,开玩笑,猴子哥怎么会让美咲半裸着走街串巷。

    男友卫衣,我磕到了。

    “伏见,刚才的箭,是什么箭?”多多良很少有这样一点不带轻松的样子,要知道他自己快凉的时候,都感觉是很轻描淡写的来着。

    猴子哥手上原本的那把弓已经消失不见了,小白的力量对他来说只是暂时的。

    那他是什么时候和小白交换的力量?

    是当时我还看不到那些特效的时候,还是在我离开之后他们又有见面?

    也可能二者皆有,如果有前面的元素,我只能说,你们真的一个个的都未卜先知,在我还没有搞清楚自己要干嘛之前,你们就已经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白银之王的箭,用「命运」接引的「不变」。”

    说曹操,曹操就要到了。

    可能是到了要大结局的时候,白光带着可以包在能量球里飞飞的力量把另一个战场当中的人也带了过来。

    大家可以说是齐聚于此,也包括了灰叔。

    他是跟着比水流来的。

    如中尉所说,比水流并没有刚过狗哥,他的力量明显和我一样是被封锁在了一个「不变」的壳子里,在能量被封锁的同时,他的胸口和我一样也插着一把剑。

    大哥!那是我的心脏啊!

    我稍微慌了一下,这可比我这边中箭要严重多了。

    灰叔就是在用自己的「守护」的力量来帮助比水流维持一个清醒的意识,减缓他的疼痛。

    好可怜一比水流,我自己其实无感,但比水流那是真真正正挨了一刀。

    “至少在我的力量之下,你的性质会被停止。”小白肩膀上扛着那把漂亮的红伞,“你是在害怕这个力量的,停止的意识……会消失。”

    幸好我就是世界意识本身,这要是换了之前的世界,这种主角认同了的理念很有可能就会变成设定,那我可就真的要给自己唱一首凉凉了。

    但是这个世界嘛,不一样。

    看着在小白纯白色风衣上压着的红伞,那种颜色对比好像有血泼洒在其中破茧而出的感觉,我突然就有了灵感。

    感觉,以血破茧是个突破口啊。

    对哦,是我身体现在成为了桎梏,我联络不到别人,不代表别人不存在。

    我红哥那么有主见,是不是?

    还有另外一个概念性的问题,好像也能一次性解决掉。

    小白抬手,因为禁锢融入我身体的缘故,我能够看到他手中的特效汇聚成了一把透明的骑士剑。

    他眼神坚毅着,任何人都有自己想要坚持的东西,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你这白头发的你想干什么?”美咲其实算是半个状况外,猴子哥应该是和他说了什么,但是他这个样子,好像又不想相信了什么一样,左手背在后面扶着趴在他背上没有意识的安娜,右手上的长棍——或许是中棍上燃起红色的火焰,直冲的方向是小白。

    多多良也是往后推了我一把,这个非战斗人员什么时候站到过别人前面。

    我太感动了,临走之前我必须给吠舞罗叠一波buff。

    这里的阵营就又莫名其妙的对立了起来。

    狗哥现在的实力应该算是新的战力巅峰,他们其实并不想对多多良他们动手。从小白的手里接过剑,他的速度是这里大部分人都追不上的。

    多多良反应不过来,背着安娜的美咲也来不及反应。

    白色的剑刺到了我面前。

    完全一句话的BB都没有吗?

    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因为之前的加成,我的视力停滞的时候就非常鹰眼,所以我是清晰看到剑的轨迹了的,就在我想要后退却好像速度不太够的时候,一阵红光从侧面袭来,生生打偏了骑士剑的方向,我一侧身,剑光贴着我的脸侧斩了下来。

    千钧一发,真是老吓人了。

    我顺着红光的方向看过去,尊哥抬着手,手上有种电流环绕的感觉,天空上他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呈现出了一种和黄金王剑一样有些崩溃分离的状态。

    在刚才的设定之下,王的资格是可以强行使用一半王力的。

    只是这个突破并不轻松而已。

    要确信自己有王的资格并且不能怀疑和迷茫。

    可恶,被他装到了,好帅。

    尊哥轻描淡写的放下了手,但是我能明显捕捉到他肌肉的生理性抽动,强行使用力量肯定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但是他好像不怎么在意,只开口说了一句话,“吠舞罗从不怀疑同伴。”

    焯,帅炸了。

    我直接当场化身迷弟,我这直接被攻略了啊。

    要是我,我也愿意认这样的大哥。

    红哥,你学学人家!

    难怪刚才那么长的话,尊哥几乎一句意见都不怎么发表,原来是对于他来说,那些分析和猜测全部都是无意义的。

    是真是假都无所谓。

    他不怀疑我。

    “尊哥说得对,吠舞罗不怀疑同伴,也不背叛同伴!”美咲握紧手中的金属棍,小太阳一样。

    兔组是国家机关的组合,要对国家负责,所以需要深思熟虑;青组是公务员机关,他们要对很多人负责,所以要权衡利弊;但是赤组不一样,赤组从来只对自己负责,所以那些深思熟虑和权衡利弊都不需要。

    王道热血漫设定。

    我一抿嘴,嘴角是忍不住的在往起提。

    “黄金之王,你之前说的事,我或许曾是想过的。”我有感而发,整个人像是飘起来了一样,干起正事来都感觉干劲满满,“但是我意识到了,人的可能性——有些东西不在于形,而在于心。”

    这要是不整个好活,怎么对得起赤组这帅气的一幕。

    “人的心,拥有无数种可能性,这些可能从世界意识的角度来看或许是不平等的,但是对于每一个个体来说,自己的心、自己的可能永远可以是平等的。”

    首先,把人类毁灭计划先摘出去,我温柔的看过美咲、多多良和尊哥他们。

    看懂我的暗示了没有,他们是我放弃人类毁灭计划的原因,给我把buff叠起来!

    看,这是不是就符合动漫的设定了?

    世界意识也是可以有感情的嘛!

    “国常路大觉,你说我学不会人类的狡猾。但是‘不会’,和‘不知道’是两个概念,你怎么能够断定你现在的所思所想不是受我指引?”我一歪头看得却不是中尉是小白——刚才的想到的突破口现在正是使用的时候!

    我赶紧回忆了一下之前出原本要出宰子cos的时候,练习的宰笑,但是去高光是不可能去高光的,我现在兴奋得很,“「不变」确实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哪怕是我,也没有办法打破这种属性,任何生者的意识都来源于自己。白银之王,能够打破「不变」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而已,那就是你自己。”

    “所谓「不变」,就是保持属性的永恒性和独立性,不高不低、不大不小,”我看着小白紧缩的瞳孔,知道他get到了我的意思,“「不变」没有「命运」的属性,没有升降的空间,没有改变的可能——接受了「命运」的「不变」就不再是「不变」,失去独立的永恒就不能再永恒。”

    伴随着我的设定出口,这个能够顺理成章被接受的东西顺着某个入口流入了这个世界,小白体内留存的血球细胞们开始躁动了起来。

    虽然灵感都是临时的,我这完全属于亡羊补牢的措施。

    但是反正又没人知道我是个纸老虎?

    此时不装更待何时!

    我双手一拍,“太遗憾了,到这里为止,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内呢。”

    第329章

    是不是被我装到了!

    我感觉自己帅炸了知道不?虽然前面好像被坑到了,并且剧本混乱,甚至中尉知道的比我本人还多,在那边一股脑的甩了N多东西在我的脸上。

    但是就这一波,就一波我就圆回来了。

    一下子就显得我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你们那是看不到比水流的样子,星星眼,他现在肯定更加崇拜我了!

    我故意说出那个设定,一方面当时要让我的想法成为现实,这种设定还挺顺理成章的——不过我其实心里并没有完全的把握,毕竟我之前尝试的时候,我的设定问题对活人和小白的特性总是不起效果的;而说出过设定的另一方面,就是通知小白身体里的血球细胞们。

    虽然心里对话传不过去了,但是物理性的声音还是能够被听到的。

    不过,我其实并不确定红哥到底在不在他那里,但是我都能想到的关键人物,红哥没道理想不到,他比我聪明多了,也比我会指挥。

    不管我说出这种话的时候有多忐忑——毕竟装逼越大,越容易翻车。但是当我看到小白衣服突然浸红的时候,我就感觉一切的一切都值得了。

    我的红哥我的神!

    果然关键时候还得是看你啊!

    问我为什么会知道那是红哥?

    人家红哥有自己特殊的气场,毕竟都是从我身上出来的,所以我隐隐约约也都是有感觉的。

    “这是什么东西?!”狗哥反手把骑士剑转到了左手,右手抽出自己的剑,斜刀对着红哥那一串已经虚空飘起来的液体就是一砍。

    没用的,抽刀断水水更流,他们有不是固体,都是一群训练有素的血球细胞集合体,根本砍不断。

    反倒是这一砍之后,红颜色沾染在了他的刀上,并且根本甩不下来。

    这不会是进入到刀里面去了吧,那可是金属,到时候我回去了要去打一针破伤风吗?

    随着红哥带领着大军半脱离在小白的身体之外,我能明显感觉到小白的脸色变差了,他整个人有点僵直住了感觉。

    “阿道夫,你怎么样?”因为我的不能自控,所以中尉现在的状态是比较自由的。可还不等他检查一下小白的情况,小白挥起红伞就是一个爆头。

    幸好小白不是战斗人员而中尉又很强,不然这一下肯定丢大人,被下属背刺然后被挚友爆头什么的,最强之王的排面很快会消解掉的感觉呢。

    这里可以来一波Q版画风。

    “还是不要动了。”我说道,说给红哥听。

    你们不要看红哥经常教训我的样子,但是在外人面前,他还是会给我几分面子的,我说不动,小白马上就动不了了。

    和才是有配合该有的样子。

    室长和尊哥他们都见过这个架势,反倒是灰叔有点惊讶。

    说起来,灰叔真的好搞笑,过来之后一句话没说,头一会儿甩过来一会儿甩过去,眼睛瞪大的样子完全就是个局外人的感觉。

    明明他也是反派团体的一员,而且还是个王,怎么到了这里就突然像是个搞笑龙套老妈子一样,那种突然被某一句话或者某一个行动惊到的感觉——

    可爱死了。

    我get到了这个颓废大叔的萌点。

    当然,也可能是我的滤镜在作祟。

    “国常路大觉,我其实能明白你在忌惮我什么,就是因为知道人类的忌惮,所以我才不愿意和人类合作,”我笑了一下,“比起无法掌控的合作,直接把所有人都当成计划的一环反而是更可靠的。”

    我低头,手指碰在箭上。

    但是我拔不出来。

    虽然现在解决了小白——我的目的、最大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的红哥之所以要专门涌出小白的身体,就是在视觉上提醒我,他们的工作非常顺利。

    但是,我现在的身体被禁锢着。

    小白等于是用自己的不可改变的属性换了对我的禁锢。

    这一波,可以说是同归于尽派了。

    我在想办法把这个东西解决掉——小白的禁锢和小白本人的力量一样,都是绝对完美的——完美的东西,只要出现一点点裂痕,都会成为致命的东西。

    我自己拔不出来就得找人帮我。

    “但是,你现在的样子可不像是把所有人都当做是棋子的样子。”室长推了一下眼镜,他看了一下围绕着我的吠舞罗。

    我毕竟现在眼睛里都是高光,当然没有黑泥的感觉了。

    见过之前卖的那种双眼放光的宰子吧唧没有,就是那种效果。

    任谁都黑不起来的,一个个都是搞笑役。

    “人,真的是很有趣的存在。我不能控制人的感情,作为意识的集合体的我,却无法控制意识的衍生品。”说人话就是,感情只会拖慢我挥刀的速度,所以我选择把刀扔了,拿着刀鞘我照样把该吊起来打的人吊起来打。

    猴子哥皱眉,他站在真相的外圈,属于雾里看花的类型,“感情?你是想说你为了感情放弃了你原本的目的吗?”

    他不信。

    诶,我也不信。

    改变还可以理解,放弃就有点过了。

    我一耸肩,“我的目的无法放弃,只是觉得,生者并非像我想象当中那样虚假而已——所以我是认同的,这个世界是生者的世界,未来是生者的未来。死者是铺垫在地的垫脚石。”

    猴子哥看想看美咲,一阵猛烈的脑补。

    多多良也是在这个时候把手放在了我的手上。

    不要误会,这是因为的手正还放在胸口的箭上,他距离我很近,应该是注意到我想要拔出来,但是却没能成功,所以想要帮我一下。

    多多良也失败了。

    他的力气本来就不大,我总觉得这不是用力气能解决的问题。

    “垫脚石,你——”小白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他靠在狗哥的身上,红哥尚没有强控他,但是因为力量的破空,他已经呈现一种很虚弱的状态了,“无法被个人承受的力量但是由意识的集合就能够承受的意思吗?”

    我奇异的get到了小白的意思,到这里的时候我的思维还是很清晰的,之前我和中尉对话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小白放弃原本全人类进化目的的原因,是因为石板力量集中起来之后的那份可以掌控生死的沉重是人所不能承受的。

    中尉好像感觉到了小白的一丝松动,赶紧劝到,“生死系于一身,才是真正的不可控——这个世界不应该有神的存在。”

    大哥,你不是神道的人吗?

    这个话由你说出来就很奇怪哦。

    “石板打破了这个世界应有的平衡,那是不该存在于世的力量,只会指引人类向着无可挽回的深渊前行。”我意识到这是个机会,什么正派反派的,“由你们创造的未来,只会走向毁灭,你们才是人类的断崖。”

    忽悠——咳,交流得当那就都是队友。

    “所以,应该把这个不可控的力量全部转移给你吗?把希望交给别人,不就等于将命运交给他人?你不是说和比水流一样,要创造的世界是‘人人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反抗命运’的世界吗?这好像和你之前的话自相矛盾了,不是吗?”猴子哥快速提取了中心思想,切入了一个我没注意到的角度,眼睛若有若无的扫到了比水流那边,“而且,谁也不能保障你所说的就是真的吧,只是言语的话,不是如何说都不需要负责的吗?”

    莫名感觉猴子哥看穿了我说大话的本质。

    就在我还在思考怎么糊弄这个话题的时候——

    “安娜?”是美咲的声音。

    嗯?

    安娜醒了?

    我回头,就见安娜从美咲的背上跳了下来,然后“噔噔噔”的冲着我跑了过来。

    面对这个小天使,我下意识的蹲下来和她说话,而不是站着俯视她。

    老森头说的真对啊,萝莉果然是人间宝藏,可惜等我回去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需要负责的。”安娜无厘头的开口,我迟了一秒才意识到他是在回复猴子哥,“谁的话都可以不需要负责,但是唯一的,是有你!”

    是的,只有我。

    这和负不负责没关系,只是我说出来,就会成为现实而已。

    所以我说话还是会悠这点儿的,至少没有满嘴跑火车。

    安娜为什么知道。

    “我能够感觉到。”安娜的手放在了我的胸口上,那个洞洞就在她大拇指和食指的空隙间,“这里有,世界——世界,代替了心。”

    我要举报,这里真的有人开挂。

    突然,我感觉呼吸一滞。

    不是因为安娜的话,而是因为安娜的行动。

    在她开口的同时,原本放在我胸口处的手就已经抓住了那把取不出的箭。

    然后,也不等谁去阻止什么,我就看到安娜并没有尝试把它拔出来,而是不断用力的攥着。

    “没用的,那是为了限制世界意识的专用能力,没有世界意识的吸引,是绝对不可能……”

    中尉的话还没有说完,这次是他先被打脸了。

    非常明显的一声“咔嚓”音,安娜的手中,那箭身,裂开了。

    箭:我木大了。

    世界意识、世界意识——我一瞬间好像明白了安娜为什么会昏迷过去,是因为一下子不能承受那样庞大的意识量吗?

    在我意识到自己是世界意识、接受了自己的设定之后,安娜对我的感知就和之前对我感知的级别不一样了。

    安娜的bug感知,因为使用过度,所以才会陷入昏迷。还有我之前放入安娜身体里的血球细胞……

    我的天,这不会是在一个模糊的界限判定上,让小白的力量以为安娜也是世界意识吧?

    那我和安娜的身份,岂不是真的像是老森头和爱丽丝一样了吗?

    不,我只是LSP了一点,但是我的SP群体很有原则,我不是变态。

    不是!

    第330章

    我算是bug吗?

    不,安娜才是真正的bug。

    我那是被坑了,所以担上了一个世界意识的名号。但是安娜就不一样了,她是凭本事被小白的能力判定成了世界意识的。

    这个感知能力这么牛的吗,在深入强力的感知之后,竟然连这种界限都能模糊。

    我佩服。

    我怀疑我要是不在临走前把这个bug修复了,等到我走了,安娜说不定真的要成为世界意识了啊。

    别,我感觉成为世界意识并不是什么好事。

    低头看着胸口的箭破碎,我总有种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的感觉。

    究竟是忽略了什么事情呢?

    而且好像还是很重要的事情。

    我可算是发现了,我果然是那种事情临到头上了才能想起来,并且去紧急处理的类型。

    比如现在,碎裂的箭散落成白色的能量,在我的身体周围,像是蛋清一样的质感,悬浮在空气中,缓慢的铺开着。

    有点好看,因为有太阳在,这种蛋清质感的能量在阳光下有种反射出七彩流光的感觉,好炫酷。

    我身体一轻,之前那种被束缚的感觉一下子就松了下来。我知道,这是白银之王的枷锁卸下来了。

    枷锁、白银之王对世界意识形成的枷锁。

    不对,虽然说小白自己的「不变」特性被打破了,但是能力本身是不会消失的,这才是小白能力最可怕的地方。

    就算是形态消失了,其本身也会用更加纯粹的能量形态进行活动,就比如现在这种能量蛋清。

    但是他确实脱离了我的身体,目的没有达成就脱离了?找到新目标了?

    ——卧槽,安娜!

    我意识到安娜作为一个被判定为世界意识一部分身体的时候,这片能量蛋清已经像是一张网一样突然敞开张开,以十几厘米这个极短的距离内,铺在了安娜的头上,要网住她。

    这个能量的作用还没有完全对我消失,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安娜毕竟不是真正的世界意识,这个能力对她来说太刺激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听见有人骂了我一句。

    ——“你是憨批吗?”

    亲切的红哥的声音!

    紧接着,安娜的身体内突然爆开一阵红色——一瞬间一还以为安娜也进入了这个背刺的怪圈当中,因为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像受了重伤之后,喷涌出来的血液。

    不会又是我没看到的能量攻击吧——不,我的安娜啊!

    安娜后面我能直接看到的美咲惊恐的冲了过来,但是蛋清的能量溶解掉了他红色的氏族力量。

    ——“别叫了,闭嘴,自己的血球自己感觉不到吗!”

    红哥听起来恨不得狠狠地给我一个巴掌。

    我的?

    果然,安娜只是下意识的抬起了手去挽留了一下从她身体当中涌出的意识,展开的血网形成了一个比能量蛋清更加大的网络,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世界意识(我)的一部分,他们的出现在判定上要比较安娜的优先级更高。

    很快,两种不同性质的东西纠缠在了一起,血球大军里尽是被打扰了下午茶的巨噬姐姐们——之前要留在安娜的身体里嘛,我派出的基本上都是小姐姐们。

    以巨噬细胞为首。

    我几乎能够看到巨噬姐姐们挥舞着大砍刀冲锋陷阵的样子,蛋清很快就被侵蚀成了几节,然后被完全包裹了起来。

    然后缩缩缩——能量体没有具体的形态,所以可以被压缩到很小,直到成为了一个篮球。

    其实能量还能继续缩,但是我的巨噬姐姐们已经很挤了,再挤下去一会儿等她们回来,我就要G了。

    我伸手,让这颗篮球巨噬停留在我的手上,像是被融化的巧克力球一样,顺着球态滴了下来,流入了我的身体当中。

    虚惊一场。

    ——“你可长点心吧。”

    嗐,这不是糊弄糊弄我也就过来了吗?

    ——“要不是我们你就凉了你知道吗?”

    所以这不是有你们吗,我很放心!

    ——“这就是你摸鱼的借口?”

    倒也不是。

    毕竟,我摸鱼是从来不需要借口的。

    ——“真有你的。”

    “那是你提前准备好的能力,你连这一步都算到了吗?”中尉一脸凝重地看着我,从来都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儿,什么时候被人在智商的高地上碾压过?

    但我还是要说,你想多了。

    我耸了耸肩膀,“有备无患而已。”

    这倒是真话,我本来就是怕安娜出事所以才留的后手。

    “是为了保护我。”我怀疑安娜就是另一种版本的阿妮亚,能读心。她很少这样明显的笑——是安娜笑,不是阿妮亚嘲讽笑的表情包。她用手拉住了我的衣服下摆,看着尊哥,“是好人,对安娜来说,是好人。”

    赤组小公主,直接给我盖棺论定。

    多多良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我就知道,那个时候和美咲玩游戏的时候专门diss五条须久那,其实就是因为知道美咲会和对方对上吧,所以提前透题了。”

    这种事都注意到了?

    “啊?啊!”美咲本人反倒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是提前和他说过小五条弱点的,这种提前否定他实力的行为多少有点伤自尊,“你果然还是觉得我打不过那个五条须久那吗,喂!”

    “所以你打过了吗?”我问。

    美咲抿着嘴闭麦,眼睛看向了猴子哥。

    “如果输了的话,我们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吧。”猴子哥叹了口气,“所以你那个时候,是故意激我?”故意激他,然后让他知道美咲有危险。

    我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主要还是得顾及一下比水流那边的心情吧。

    我对着灰叔比了一个“放心”的口型,他对我的信任基本来源于比水流。比水流不需要我的承诺了,但是灰叔多少还是需要一点的。

    小五条只是输了场战斗而已,他那边也有我的血球看着,不会真的让他出事的。

    算一算的话,现在小白的力量也已经能够被我搬运了,我自己身上也没有束缚了,这已经完美了啊,我感觉我已经可以准备开溜了。

    什么叫HE啊——战术性后仰。

    我看着这有些残局一般的现场,怎么感觉我才是主角。

    真主角小白蹙着眉,他刚才应该是在认真思考着我的方案,思考着可行性。

    “选择吧,你们是配合我,还是——被迫配合我。”我礼貌一笑,“就算是力量——”我打了个响指,中尉的意识体散了一下,就像是接收信号不良的投影一样,在我没有被束缚了之后,他毕竟是我维系的存在,当然要听我的,“还有谁能和我抗衡?”

    说起力量——我这边还有比水流呢。

    我冲着他的方向抬起右手,虚空用力一握。

    比水流那边的心脏猛然一动,我做了和刚才安娜对我做的一样的事。

    他那里有三个王的力量,我不能让那些力量被困在比水流的身体当中。

    但是,心脏强行收缩的感觉,并不舒服——我看到比水流脸上的那种难受的感觉非常明显,脸色白到透亮。

    冲着我飞过来的能量体被我红哥提前截住,比起存在我这里,还是直接存回小白的身体更加安全,不是吗?

    “你们已经无法阻止我了,不论你们是否理解。”我伸了个懒腰,说着还冲比水流勾了勾手指。

    他是最不需要我操心大人之一,连没有心脏的时候都挨下来了,现在束缚一破,虽然还很虚弱,但他还是在没有灰叔搀扶的姿态下站了起来。

    三种力量流动交织在一起,被束缚的时候是无差别的束缚,那些力量汇聚在比水流的身体当中,由我的心脏引导着,刚才那些时间也不是白过的。

    绝对封闭的身体内部环境之下,给力量的融合创造了一个绝对良好的条件,青色加绿色被透明的能量揪集在一起,像是端午节搓在一起的花绳一样,从比水流的周身爆发了出来,地面龟裂成了几份,冲击力形成了爆风,以他为中心爆发开来。

    小白的伞这一阵冲击,手中的红伞脱手而出,要不是狗哥一把把他薅进了怀里,小白人都能被吹走。

    我赶紧抓着多多良往后一甩,小白都没顶住,你也就别顶了,和安娜站在后面吧。我一脚用力往地面上一踩——完全是觉得《一人O下》里某也和某青开八卦阵的姿势太帅了想要模仿一下而已。

    石板的力量一竖,把爆风拦在了身前。

    远远的看过去,比水流紧紧的咬着嘴唇,眼眶欲裂——他的状态不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疯狂的跳动,一秒两三次的感觉。

    虽然我不是什么医学生,但是这种跳动感觉不对的常识我还是有的。

    承受不了吗?

    比水流一个王的资质无法承受同时三个王的力量吗?

    就算是有无色之王的力量做中和,都没有办法吗?

    小红们,加班了,给爷冲!

    把所有的力量都给我集中到心脏里去——那是我的心脏,世界意识的一部分,不论多少力量都是能够承受的!

    ——“真会使唤啊。”

    嗐,这叫信赖,懂吧。

    那股冲击伴随着红血球们的行动开始弱了下来,我趁着这个机会已经走到了小白面前,朝他伸出了手,“白银之王——你现在知道了,你过去放弃的理想并不是全不可行,我是唯一一个能够承受你曾经理想的人。”

    “怎么样,要不要看看你理想终点的世界?要不要看看断崖之下的风景?”

    “阿道夫·K·威兹曼,不——伊佐那社,合作吧。”

    第331章

    小白他贼心动!

    肉眼可见的心动。

    我的嘴遁,竟然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吗?

    那你们说我回去嘴遁我基友帮我写论文会成功吗?

    哪怕只是帮我搞定文献也可以。

    回去之后就试试!

    为了防止中尉碍事,我直接从根本上让他闭嘴了。

    他现在受我控制嘛,只是闭嘴而已,我还是能够让他做得到的。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小白轻拍了一下狗哥的手臂,安抚了对方,让对方护着他的手臂放开。

    我看到他视线往下移,看了一眼我伸出来的手,但是却并没有直接握上来。

    能和平共处我直接求之不得。

    我颔首,“请说。”

    “我确实曾经想过要想办法彻底释放石板的力量,但是在我从未公开的进一步研究中,我放弃了。”说到这里,小白眼睛看向远方,呼吸绵长得像是叹了口气,“你是亡者的意识集合,也是亡者知识的结合……那么,你就应该知道的,那个结论是克罗蒂雅最先意识到的。”

    知识的结合?

    你抬举我了。

    不过克罗蒂雅,我记得那是——“你的姐姐。”

    “嗯,我的姐姐,”小白像是时隔多年之后回忆起了温情,看向远方的视线收了回来,带着说不清的温柔,“她首先注意到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承受特殊的力量——”他不仅仅是在和我说话,应该说他主要就不是在和我说话,因为在他的认知里,我作为世界意识应该是知道的。

    事实上,我也确实知道,不过是在剧情发展中悟到的。

    在中尉的表达中遇到的。

    “比水流,我是理解你想法,因为看到了力与力之间的不公,所以想要改变这个现状。”小白用一种看后辈的眼神看比水流,“但是,你自己能够承受这个力量,却没有想过这个力量并不适合所有人。除却已知的风险——也就是所有责权归于一人——或一个意识体的问题以外,还有一个最大的风险……”

    “个体与个体之间的差异。”我接上了他的话,这样显得我一切尽在掌握似的。

    看着比水流一下子没有理解我们说的内容的表情,小白反问道:“你以为,为什么继承王权者的力量,需要‘资格’呢?这个‘资格’是如何来评判的?好与坏?正义与邪恶?这种抽象的东西是不会成为石板判定的标准的,石板是无意识,它不具有匹配人类情感和立场的能力。”

    石板是死物,所以其所判断的依据也应该死规矩,不然没道理无色之王的资质前后差距会这么大的啊。

    应该来说,逻辑上来讲,石板的标准应该会更加机械化一些。

    “你的意思是,全人类进化的概念本来就是一个悖论吗?”比水流的表情一下子就狠厉了起来,理想是他的逆鳞。

    他其实年纪不算大,因为常年躲在幕后的缘故,如果表情不多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个干净的大学生一样,但是这样表情一扭曲,就有那种反派味道了。

    “哪怕是「权外者」,也是拥有特殊‘资格’的人——比如吠舞罗的安娜小姐,会成为感知的权外者,是因为她本来就拥有倾听人心灵的才能,换个人未必能够承受得了这份力量,无法承受,通常意味着死亡或者意识消逝,”小白不愧是研究大师,举例证明还说的头头是道,“用你强大的力量来帮所有人做出选择……比水流,你现在所做的事情,其实和过去对你施以力量压迫命运的存在,没有任何区别。”

    这个打击太大了,比水流掉色了你们知道吗?

    自己成为了自己最讨厌、最想反抗的存在,所谓屠魔少年终成魔,这简直是信仰坍塌般的存在。

    “我能够想到的让所有人获得力量的方式——是以王权者为中心,让所有人以氏族的身份获得力量,”小白认真的表情的让我觉得,他是真的考虑过这个方案的,“王权者作为集大成者,用有超常‘资质’的人,以他们为介质,用最理想的状态,理论上来说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只是,弊端也都是可以想见的。王权者也是人,不是可以分配的物资,哪怕不考虑王权者,在这个方案之下,所有人都需要成为分配的物品,你觉得这是可以做得到的吗?”

    “即使是能够做得到,王的力量和王的资质——或者说是资格,都是很难被认为掌控的,比如赤之王的力量暴戾,本来就是最难稳定的力量,如果王本身不愿意接受这份力量,就会非常容易坠剑。”

    这不就串联起来了吗?

    我全神贯注的听着,或许是真的有了某种智商加成,我跟进的很快,这里理论不是一下子就和我的计划重合了吗?看了一眼尊哥,安娜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到了他那里,拉着他和室长两个人低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但是他们说什么不重要,小白说的才重要!

    说道和我有关的东西,那我可就不能沉默了,“就原理来说,其实大同小异。石板的力量无法直接分配,所以需要一个或者数个特殊的存在作为介质。我或者七位王权者,其实都是可以替代的变量。”

    “没错,但是以你为核心,固有存在的问题依然不会消失。”小白理智的分析,“由一个人成为‘神’——已经拥有人类的感情和社会关系,如何能够成为‘神’。”

    绕回来了。

    对哦,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言语交流是和中尉拖延时间的来着,另一个战场的人又没有上帝视角。

    我思考了一下。

    对哦,动漫观众的视角应该也是跟着小白他们才对的。

    我和中尉的嘴遁有什么好看的?

    “‘神’不应该存在。所以我不是最一开始就说了,我赞同比水流的理念——‘一个人人都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反抗命运’。对吧,比水流。”

    “……没错。”他的声音带着些中空——所谓中空,是我意识流的一种感觉,就是外强中干的褒义的说法。

    一种感觉,我词穷了。

    他还是很坚定的,但是坚定中又包裹着一层迷茫。

    “所以,要达成这个目的,为什么非要执着于让所有人获得力量?你的目的,只是让力量的压迫消失而已,那不就还有另外一条道路可以走吗?”

    比水流的脑子马上就转过了弯来,他眼睛一亮,“让所有的力量消失。”

    我双手一合,微笑了起来,“这样,也是新世界。不如说——人类更多的历史,不也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哦对了,如果我不在了,那么比水流的心脏势必是会消失的。

    那不然我回去就要凉了啊。

    我有些担忧的看向了比水流。

    又燃起来了的比水流察觉到了我的眼神,一下子get到了我的意思,“我为理想而生,为理想而死——我想要看到那个新世界,但是在新世界中自由生活的人,却不必是我。”

    什么觉悟?

    比水流这个角色真是越来越有魅力了,他好纯粹。

    是我能够想到的,这番里看上去很复杂,但实际上最纯粹的人了。

    有没有什么能够给他造个心脏的办法,呼叫红哥呼叫红哥!

    ——“不行,下一个。”

    或者找一种不用心脏也能活的办法?

    ——“我TMD是什么上帝角色吗,医学奇迹不在我的业务范畴,麻溜儿滚。”

    嘤!

    小白俯首,“那么我的问题是——”

    卧槽,这么半天了,你真正的问题没有问?

    “你要如何保证,切实的消失?”小白是斟酌着顿了一下才重新找回了语言,“不仅仅是力量,也包括……你的存在。”

    小白,一个透过现象看本质的人,知道我这种东西是不能存在的。

    我不是说我自己不是东西啊,当然也不是说我是个什么东西。

    等等,怎么感觉用任何一种说法都是在骂自己?

    理解一下,就是我这种亡者意识集合体的身份对于世界的发展本身就是障碍,意识集合体不应该以一个“人”的身份参与到社会生活之中。

    有石板的时候,还能限制我,如果所有的力量都消失了而我不消失,我就会成为一个随时可能会引爆的炸弹。

    小白——我的神,终于给了我一个发表消失宣言的机会!

    我绝对不会留在这里的,你放一百万个心!

    “白头发的,你什么意思!”我还没说话,美咲瞪圆了眼睛。

    他应该是没有想过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的。

    我冲着他微微摇了摇头,大忽悠模式已开启,“是石板的力量刺激了我的产生,以石板为分界——它就像是一块磁铁一样,不断的吸附着过往和现在的亡灵。虽然意识一直存在,但是亡者的意识集合体不应该存在,也即是,我本身就是不应该留存于这个世界的。”

    我不应该留存在这个世界,赶紧把我踢回去。

    我毫不犹豫的补充着各种各样的设定,为的就是让我回去的时候能够更加顺畅。谁叫我是世界意识呢,我说的话,就是设定!

    “我与石板同在。”我的手放在胸口指着自己,“我也会带着石板一起消失。”

    “放心,我会消失。”

    “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我不留痕迹,所以不要把再找机会搞我过来,听到没有!

    第332章

    请坚信,我的消失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我感觉我自己简直棒棒哒。挑了个绝好的时机来把这个设定搞得飞起,不仅把世界意识消失的后顾之忧解决了,而且还搞了个顺理成章的理由来滚回我自己的世界。

    就很nice。

    两个愿望,一次满足。

    我有自得的挺胸,露出来自信且猖狂的笑容。

    基友、红哥,你们看见了没有,我自己也是有一些小聪明在里面的!

    ——“哦吼,我在你基友后面咯。”

    不是,没有,那怎么能叫在后面出场呢,那是您压轴出场。

    ——“最好是。”

    我只是一时有感而发而已。

    我正自得着,突然被抓着肩膀转了身去,眼前是美咲惊诧的神色,或许还有一点恼火和生气,“喂,会消失是怎么回事,不留痕迹又是怎么回事啊!”

    “嗯……简单来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啦。”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了他一下,“不用担心我,我本来就是意识的结合,从死亡的意识中诞生,在生者的意识中消亡——”

    “我也是生者啊!”美咲急切道,“你不是要学滑板吗,你现在连板都不会上!”

    “胡说,我还是能上的!”我受不了这质疑,马上认真回复——经过那么几次的“艰苦”训练,我觉得我花活虽然整不了,但是基础的动作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美咲式怀疑,小声道:“那就之后做给我看啊……”

    美咲啊……

    我真的很像说一句,我是死者的意识集合体,你们死了之后总会见到的我的——用这样的话来安慰一下我的宝贝美咲。

    但是我不敢。

    我害怕一语成谶,别到时候真的给美咲来个反穿,我人会没的,直接滤镜稀碎。

    “美咲,不能干涉别人的决定哦。”多多良从后面用手勾着美咲的脖子往后轻轻地一拉,他的眼神温柔但是却好像不仅只有温柔,“吠舞罗是你的支撑,但不会成为你的阻碍。”

    就问,这样的人,有谁能不爱!

    多多良,你等着我回去马上就出你!

    上次我是不是还答应了一个蜜璃来着?

    算了,先出多多良。

    然后基友出美咲,直接在漫展上搞邪教。

    我转回去,看着若有所思的小白,“怎么样,这次要尝试一下吗?”我伸出右手——

    这一次,小白犹豫了一下,然后握了上来。

    我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没有再控制着中尉了,但是中尉并没有再阻止什么,大概也是相信了我的鬼话。

    “我要开始了。”这次我提前预告了一波,毕竟从之前室长和尊哥的表现来看,这不是一个舒服的过程,至少和我的血球细胞入体的时候,感觉完全不一样。

    小白另一只手和狗哥交握在一起——十指交叉的那种——“嗯,来吧。”

    红哥,听到了没有,给爷冲!

    顺着交握的指尖,红哥率领着的大部队带着我最·最·重要的「不变」回到了我的身体当中,到我的身体之中没有直接和我融合,而是红细胞们小心地封在快递箱中,集中停放在了胸腔附近。

    小白的身体素质不能和室长、尊哥比,和我的手松开的一瞬间,他根本没有站住,往后一倒,靠在了狗哥身上。

    这就是,「不变」——我看了一下和小白刚才交握的手心,这个能量的感觉和之前进入我身体的那些感觉都不一样。

    我舒了一口气出来。

    现在就剩下灰叔和比水流那里的力量,比水流是一定要最后取走的,他那里力量多,而且已经集中到了心脏的核心,非常方便——但是取走了之后……

    唉。

    这属于生者的性命,我的设定并不好起效果。

    生老病死,这否是没有办法干涉的事情。

    灰叔那里比较方便,他是赞同比水流立场的,唯一就是黄金中尉的身体里还有一些力量没有运送过来,不过我的血球细胞在那里也有驻扎。我灵光一闪,看向小白,“你们氏族的雨乃,是不是还在那里。”

    “嗯。”

    “那就请她,帮我把黄金之王的「命运」带到我的身边来吧。”完整的「命运」的能力——原理很简单,就是让猫充当一下运送车啦。

    大结局来露个脸,她被留在那里应该就是按照他们之前的计划,防止有后手会直接动到中尉的身体——那个身体里有很多的力量。

    比水流在我的示意下解除了对非时院这个范围内的信号封锁,狗哥就能用通讯设备来指导联络猫来帮我搞东西过来。

    最后……就是离开的方式了啊。

    难道要我当场自尽?

    我感受着收入我身体当中的「命运」和「守护」,石板呼应着和他们缓慢的交融着,让石板的结构越来越稳固了起来。

    在我胸腔之处凝结成了实体——

    不不不,别别别。

    别挤走我心脏的存储位置,不要给我稳固在这里啊!

    ——“哦吼,已经实体了哦,刚才我对象路过那里说的,他们已经能看到了。”

    红哥!

    救救我!

    不然一会儿我的心脏回来了,要放到哪里去啊。

    ——“我认为不是心脏放到哪里去的问题,这种小问题不重要。”

    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大哥,你确实是知道,如果我人没了的话,你也得跟着我一起没吧?

    ——“你该想的难道不是,你快要被完全钉死在这个世界了吗?”?!

    你不要驴我,我已经把事情都解决掉了才对!

    ——“‘你都和石板同在’了,石板走不了,你也一样走不了。”

    石板为什么走不了?

    红哥啊,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我好不容易放下来的一点心情,现在完全又提起来了啊!

    我紧张,因为我其实觉得红哥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我这次是世界意识,也不存在什么被同化,唯独就是有一个道德选择的问题——一般来说,如果一个世界的世界意识消失,就会导致世界的坍塌,或者至少会出现问题。

    所以我才大费周章,顺理成章搞了很多的设定出来,让我的消失合情合理。

    但是这个世界的目的是要把我留下来,万一我没什么道德感,直接这个世界爱咋咋,那这个阳谋还有什么意义?

    但我还是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

    ——“你这个憨憨之前到底是怎么能够安稳离开的。”

    并不安稳好吗,你根本不知道我社死了多少次。

    不对,你知道的。

    ——“你抬头看看达摩克利斯之剑,一个个的和钉子一样,他们会钉着石板,没有王的资格,你是无法完全带走这些王剑的,带不走就会留下。顺便一提,石板如果完全成型的话,你的小心脏确实是回不了的。等你回去你就要翘辫子了,要我提前给你准备一个无痛套餐吗?”

    为什么临了了,还有这么多事。

    我低头,没有去直接去接已经走到我面前的比水流的手,而是抚上自己的胸口。

    要怎么——

    ——“喂,你背后。”

    我背后?

    听到红哥的提醒,我沉浸在刚才的烦恼中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在回头之前就感觉到了一阵冲击,像是有人从背后推了我一把似的。

    毫无防备的我往前一个踉跄。

    要不是那声非常熟悉的“噗嗤”的声音,我根本不会意识到,有人背刺我。

    说真的,不要叫K了,叫背刺之王吧。

    啊?!

    这个时候了,还有谁会背刺我?

    我看着这把穿过了我胸口和我放在胸口的手的剑——室长?

    你有毛病吧!

    我真的是表情管理系统修炼到了极致,不然我就要崩画风了。

    质问还没有出口,我就先听到了红哥的赞叹。

    ——“你的石板被传散了诶,有点东西。”

    什么什么,石板散了,不会占用我心脏的位置了?

    我活了?!

    这次表情管理没有生效,我直接向死而生,笑了出来。

    而且因为刚才唯一一次切实威胁到了我本来的生命,所以我的笑格外真诚。

    这让差点以为又要开战,准备动手了的比水流停下了动作。

    室长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王的资格,接好了。”

    天空中突然发出一阵轰鸣声,我抬头,被强行分开力量与资格的青王剑在一阵裂痕之中,王剑上的光迅速衰落了下去。

    这是,堕剑的前兆。

    室长,没想到最后是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先堕剑了。

    有什么东西突然在我的脑子里串联了起来——原作当中为什么会堕剑,是因为威斯曼值发生了比较大的变动,抛去其他的一些零散的原因不提,导火索的最后一个事件——是因为弑王。

    尊哥堕剑之前是因为弑了王。

    而同时,在我现在建立起的设定当中,堕剑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因为王资格的丧失。

    毕竟连王的力量被夺取,达摩克利斯之间都不会有什么变化,力量与资格的分离,也只是会让达摩克利斯之剑呈现分裂的姿态而已。

    所以等式是,弑王=堕剑,堕剑=丧失王的资格,所以弑王=丧失王的资格。

    好像,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而我是世界意识,就世界价值上来说,甚至要高于王权者。

    毕竟原作中,就连室长在杀掉尊哥之后,威斯曼值而已出现了明显的问题,并且在朝着堕剑的方向走着——而且,室长杀尊哥的时候,尊哥按照这个理论已经没有了王的资格,但还是造成了那样强力的后果。

    室长这全力的一剑不但帮我解决了石板正在成型的问题。同时,在他失去王的资格的瞬间,那份资格传回了我的身体之内。

    但是室长是怎么能够想到的,我能捋顺是因为我的自设和原作的设定联合在一起了,室长没有上帝视角的啊。

    这时候,我大脑闪过了刚才安娜拉着尊哥和室长说话的画面——bug安娜,如果是bug安娜的话,她知道一些我都想不到的东西,我是能够理解的。

    行了,这个逻辑,清晰了。

    我捋顺的一瞬间,惊喜的同时,天空的中的轰鸣声大响,我差点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这么关键的时刻,我捋这个干嘛,知道结果不就行了吗,这要堕剑了啊!

    赶紧救剑!

    坠落下来直接大家一起玩儿完。

    第333章

    堕剑大危机!

    在这个瞬间,我能够看到达摩克利斯之剑从高处缓慢掉落的轨迹——要接住!

    我迅速和红哥那边合计了一下,王的资格现在在我这里,那就必须要由我来支撑,免得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但是和中途的变更不一样,接管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时候,只有王的资格是绝对不够,需要资格和力量并驾齐驱。

    我直接一把抓住身前的比水流。

    快快快,心脏别动,但是先把室长的力量给我传过来,传过来!

    一声令下,虽然没有红哥这个领导者,但是红血球大军中一向是有小头目小队长存在的,他们的行动速度非常快!

    王剑在高空,坠落的速度其实并不是“咻”的一下,而是“咻——”的几下,空档的时间,青王的力量在我的身体内被激发,我抬起手来,手心当中迸发的青光笼罩在头顶,坠落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和手上的光撞在一起,接触的地方发出了一束白光,相当刺眼。

    就连我的眼睛都被刺得发痛,更别说其他人了,大家都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强光之中,能量形成了波纹,像是彩带一样卷了起来的感觉——我意识到,我见过这个特效,在原作中,小白第一次出剑的时候,那个产生的过程和这个就很像。光带先旋转上去,然后再旋转下来。

    达摩克利斯之剑还是坠落了下来,只不过不是坠落在地上,而是落在了我的手心之中。像是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小模型一样,非常精致的外表下蕴含着完整的王权者的力量。

    是因为石板缩小了,所以在我这里直接连着王剑也缩小了吗?

    要是达摩克利斯之剑就这么大,还哪来的那么多堕剑的灾害?

    我感觉一阵神清气爽。

    “我要收剑了。”室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颔首,不用顾忌我,我感觉不到疼的。

    “请。”

    随着我的话,室长非常利落地抽出了剑。高手啊,我胸口的刀口就是刀本身的形状,进去和出来都在同一条水平线是哪个,室长手一下没抖也没有歪。

    红哥红哥,现在石板的状况如何?

    ——“剑出去之后又在凝聚了,青王的力量入体刺激了它。”

    那就赶紧的,继续下一个。

    我转身,和尊哥面对面。

    别再搞背刺了,真男人就是要正面硬刚!

    猴子哥反手拔刀,把刀柄递到尊哥面前,“需要吗?”

    因为尊哥是没有武器的。

    尊哥看着刀柄盯了两秒,然后摇了摇头,“不了,就用我的方法。”

    他的手心燃起了火焰,握拳——火焰顺着手背上的青筋燃了起来。这感觉会是很大力出奇迹的一下,我站稳,有些期待地看着尊哥。

    尊哥力气比较大,赤之王的力量也比较暴戾,这样对石板的攻击性应该更强!

    我的预料没错,红哥在我的体内发出了一声赞叹,石板原本就是可以和王权者力量同归于尽的,我明显感觉身体内一阵强烈的激荡,石板就像是在我身体内被击碎了一样,我都不需要再问红哥,这个体验太明显了。

    赤红色的光芒非常激烈,达摩克利斯之剑坠落下来和青王迷你剑并排着,悬浮在我身旁。

    小白有狗哥的剑,灰叔有自己的匕首,他们俩的力量都属于比较温和的类型,被击碎的石板在我体内,被他们柔和的力量包裹碾碎。

    随着石板越来越稀碎,已经到了可以被红血球们一手抓住碎片的程度,我明显感觉到了一种轻微的拉扯感,我与石板同在,所以石板在稀碎,我也在稀碎。

    等到四王资格在我身的时候,我的皮肤已经透明了起来,哪怕是用最普通的肉眼,都能看到我皮肤之下的经脉,但不要现象得很可怕。

    还挺好看的,让我想到了艺术就是派大星的迪达拉,他最后一爆之前那个越来越透明的感觉就和我现在很像。

    帅中尉这边更加方便,他的肉体死亡,意识本来就已经是“资格”,亡者的意识回归于此,他不需要“杀”我,只需要认同资格转移就足够了。

    终于,还是到了比水流这里。

    “来吧,流——”我的死亡会带走现在在你胸口跳动的心脏,直接等于是同归于尽了,“现在就是,完成你理想的时刻。”

    比水流眼神一坚定,冲着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要用手?

    你找个武器吧?

    猴子哥的怎么样?

    就在我准备开口问猴子哥要一下刀的时候,侧面突然一阵凌厉的破空声传来,比水流连头都没有转,抬手一抓。

    一把长刀。

    我转过去,老远就看到了紫姐,他保持着投掷的姿势。

    什么时候赶过来的?

    “我已经看到了,那个不会被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裹挟的世界。”紫姐这把快要有人高的长剑在比水流的手中被戏(耍)耍(帅)的转了数个圈,比水流一把拉过我,给了我一个拥抱。

    这就是离别了啊,毕竟比水流这也是要面对自己死亡了。

    我抬手拍了拍他的头,也算是he了——求仁得仁,生死都是小事而已。

    长剑入体,紫姐那把剑同时穿过了我和比水流两个人的胸口,我眼看着比水流的嘴角流出了鲜血,反倒是胸口非常干净了。

    几乎是挨着的伤口被紫姐的长剑连在了一起,心脏分离开来,顺着这处伤口,排好队,尤其是红血球们,一人一个小包裹,抱起来就是冲。

    直接快速地把最后一部分力量也投入了进来。

    比水流是真狠啊,不要心脏离开而死,而要自己选择的死亡——不过 ,从我的客观老说,我其实还是“夺走了他生存的心脏”的。

    这一点既成现实,我身体当中无色之王的力量也同样承担的“弑王”的后果,绿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和无色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是同时坠落下来的。

    七王,齐全!

    被连续击溃的石板已经完全像是细胞一样融入到了我的身体当中,完全透明的身体终于在此刻开始了溃散。

    终焉的感觉。

    就像是玻璃破碎,而且还是防震玻璃,一破就是一片连着的感觉,龟裂的纹路还挺均匀的。

    我一握拳,七把迷你王剑从悬浮的周围刺入我的身体,直接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或者说,让我消失的最后一下总攻。

    藕断丝连的身体终于不堪重负,我也同时感觉到精神力被一阵拉扯,有点像是被扯头皮的感觉,掀起我的头盖骨?

    远处也有一点点光亮被吸入了我的身体,紧接着风化般的我在这个世界消失。

    再见了,红哥。

    ——“再尼玛的见,我还是会在你身体之中的。”

    听起来还挺圆满的,但是我总觉得,我好像忘了什么事。

    是忘了什么事呢……

    应该很圆满吧。虽然我又双叒叕只是身体回来,没有带衣服,但这次我是在基友家,又不是公共场合。

    完全不虚。

    只不过这次的回穿也天旋地转,晕车的味儿一下就来了。我感到一阵反胃,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干呕。

    嗓子眼儿里有东西直接掉落了出来。

    我定睛一看……麦克风?

    我反应了一下,从衣服堆里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所以我吞的是个麦克风?准确地来说是痛麦克风,上面明显的漫画彩绘。

    难怪腹部的声音最大,麦克风在胃里,真有我的——

    我站起来抖了一下,让那些把我埋起来都被抖掉,“叮铃”的清脆声音,有什么东西从我光光的身体上掉落到了地下。

    从哪里掉出来的?

    我低头,小王剑有些摔在了瓷砖上,发出了声响。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别给我摔坏了吧!

    我赶紧捡起来,这可都是大宝贝,我费尽心机搞回来的。

    这时候,基友走了进来,一边翻着手上的化妆袋一边说话,“你这里搞得什么动静?我这里的遮瑕好像有点过期了,凑合着用吧,应该还能——”他抬头,看到了我。

    我没穿衣服。

    没穿就没穿!

    我直接从一堆衣服里抓了一件披风一类的东西,先系在腰上,“咳——我这不是正在找cos服?”

    一开始,我还想着回来要捉弄一下基友的,现在感觉我这憨憨样,他猜到的几率比较高。毕竟我光着穿回来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下,“动作挺快啊,这就都解决了?”

    “嘿嘿嘿。”我傻笑了一下,心里激动得不行。

    “但是不是,有点做过了。”他问。

    “什么做过了。”

    “你的任务,有点,过了吧?”

    “什么过不过的,我跟你说,我直接超额完成任务,我牛得很!”我直接自信挺胸。

    他直接地铁老人看手机,纠结点头,“我看出来你超额了。”基友说着,手伸进化妆袋里,在里面一身摸索,然后递给我一个眼影盘。

    给我眼影盘干什么?

    我疑惑地看着他。

    “这个眼影盘比较大,上面的镜子也大,你打开看看呗。”

    看什么。

    我半信半疑地打开眼影盘,对着这个长方形的镜子,我看到了自己。

    看到了自己——锃光瓦亮的头。

    ……!!!

    卧槽,我现在想起我来我忘记什么了,我忘记给自己加头发的设定了啊!

    后面乱七八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也太密集了,就导致我完全忘了细枝末节的事情,根本没有想起来给自己补充一个头发的设定。

    我直接名画呐喊,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救命啊!

    大任务做完了,小任务——做了,但没有完全做。

    基友看着我痛心疾首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你是帅哥,帅哥经得起光头的考验,下回考虑出个唐僧吗——”基友的嘴角压了几次,终于还是没有压住,捂着脸放肆地笑了出来。

    “不许笑!”

    “噗哈——我想起高兴的事。”

    “少给我玩梗,不许笑啊啊啊!”

    “看开点,至少这样好戴假发,能去上学了,噗哈哈哈哈哈。”

    假发,假发——

    鬼知道这个头发还有没有长出来的机会啊!

    行了,以后也不用考虑秃头的问题了。

    我免费了。

    光头COSER预定。

    我得找个机会把基友的头也给他剃了!

    帅哥需要光头检测,你也是帅哥,你也给我来检测!

    第334章

    在比水流很小的时候,他曾经得到过一个奇怪的预言。

    甚至,在他得到这个预言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这个东西有一天会成为现实。

    ——从天而降的“绿”,会为他铺垫通往理想的道路。

    只不过,刚刚得到这个预言的时候,比水流并没有把这个玄而又玄的事情放在心上,那个时候的他还在按部就班地上学,说起理想——那个时候的理想大概就是把自己的偏差值再提高一些,他想要去更好的高中、更好的大学,然后去看更美丽的世界。

    他很聪明,学习成绩非常优秀,朋友们很爱戴他,但有时候也会调侃他一个大男生娇气,被纸划上一道都要嗷嗷叫;老师很看重他,甚至会带他进行一些课外的眼界拓展,连这片大地上最神秘的王权者的力量,他都在老师搜集来的资料中见识到过。

    那个时候的比水流只知道王权者们支撑着这个国家,偶尔看到的街上的Scepter 4,知道他们在维持着另一层面的秩序,维持着他们这些普通人的平静的生活,其实是很敬佩他们的。

    不过偶尔抬头,看着天空中巨大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比水流总有一种奇异的眩晕的感觉。这种高悬在头顶的东西,真的是人类应该拥有的东西吗?

    这个怀疑隐隐存在着。

    直到突如其来的迦具都陨坑事件搅碎了他所有的平静。

    从天而坠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成为了比水流的梦魇,他根本不知道王权者之间的恩怨情仇,也从不理解那些能力者之间的斗争,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自己正在图书馆查找资料,然后便听到外面的天空一阵轰鸣声。

    比水流还能够清晰的回忆起,在王剑缓慢坠落下来之前的几秒钟,他以为是外面什么地方在施工——图书馆附近施工,他还皱着眉,在心里好一阵的不满。

    然后紧接着,就是猛烈的冲击——一阵灼烧般的疼痛,耳膜被撕裂,鼻子和口腔内全部都是血腥味,嗓子根本发不出一丝活人的叫声,四肢被坍塌的书架和水泥碎石死死的压住,一根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钢筋直直的贯穿了他的心脏。

    或许是因为距离战斗的核心区域不算特别近,也或许是因为从某种意义上很幸运,比水流没有立刻死亡,身体各处都撕裂般的疼痛,这种疼痛在一瞬间吊住了他的精神,让他没有在冲击中失去意识。

    但是很快,他就感觉身上在发麻,像是丧失了正常的感知,身体在进行着最后的努力,想要保护自己。

    他还活着,却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正在一点一点地迈入死亡。

    没有人会来救他。

    嗅觉已经完全没有了效果,但是比水流就是感觉自己仿佛闻到了焦土之上无数尸体的味道。

    下坠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对他们来说仿佛就是天罚。

    天罚。

    是神要惩罚他们吗?是世界要惩罚他们吗?惩罚他们什么呢?

    他做错了什么吗?

    比水流感觉有东西从眼睛里流出来,不知道是眼泪还是血液。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确实很害怕,这样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无可逆转地走向死亡实在是太可怕了。

    紧接着,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度过自己十六岁生日的比水流,就是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不甘——不仅是对自己死亡的不甘,也是因为王权者能够如此轻易地剥夺数以万计人的生命的不甘。

    达摩克利斯之剑,就像是高悬在人们头上的命运之剑。

    命运,无可抵抗的命运。

    他想要拯救自己。

    不甘心。

    如果这种力量代表了命运。那么,人人都应该拥有自己的力量,然后用自己的力量去抗争命运!

    他大口地呼吸着,明明心脏已经被贯穿,但是奇异的却没有死亡。

    比水流看着天空,已经模糊的双眼看到的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一道绿光从天而降,像是一股暖流从额头进入了他的身体。

    涣散的精神开始重新的凝聚了起来,他更加清晰的感觉到身体上每一处擦伤撕裂的疼痛。可他从来没有觉得,疼痛会是如此让人感动的一件事。

    绿色的电光刺激着身体的力量,比水流强行把自己的手从废墟下抽了出来,深可见骨的伤口让他颤抖着,颤抖着推开了压在胸口阻碍呼吸的重石。

    一点一点的,比水流把自己挖了出来。

    他颤颤巍巍地撑着地面坐起来一些,满是脏污和鲜血的手紧紧地抓住那根钢筋,比水流把惨叫的嘶吼咽了下去。

    这强硬的拖曳让本来就已经不堪重负的心脏几乎被彻底搅碎,绿色的能量顺着血液的流动在胸口处汇集。

    那一刻,比水流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曾经意外获得的预言。

    理想,他的理想——

    就是这个时候,是比水流下定了决心,他一定要创造一个「人人都能用自己的力量抗争命运」的世界。

    他躺在地面上,强行用不熟悉的力量吊着自己的命,直到发现了他的灰王将他救了起来。

    为了完成自己的理想,比水流做了很多事,一开始只有半只脚踏入了王权者的世界,他几乎是没日没夜地研究着自己能够接触到的一切资料。

    终于在五年之后,他从曾经的白银之王阿道夫·K·威兹曼曾经的手稿中,确定自己所要实行的计划——他要解放石板的力量。

    既然力量是如此的不讲道理,那么就让所有人都获得这个力量,让石板的能力不再成为少数人的特权。

    生命不应该遭受特权的剥夺。

    这条路不论是顺与不顺,磕磕绊绊也总是在按照比水流的计划进行着。

    直到那个晚上,他布下的一步非常关键的棋出现了问题。

    比水流是一个相当细致的人,尤其是在和计划有关的事情上,他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不可控因素。

    详细调查之后,他从狼狈逃窜出来的无色之王口中,得知了那晚的真实情况,这里面带着无色之王的那种主观色彩极重的表达。

    “……就是这样,本来都要成功了的,”无色之王用着比水流之前帮他准备的身体,“那个人是——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绿光一样,权外者的能力吗?”

    比水流突然被这个和多年前极其相似的发言所震,久远的记忆再次浮现了出来。

    他安排了下一步的计划,让人想办法把无色之王送上白银之王的飞艇——因为这么多年的空中生活,威兹曼原本就有是不是邀请人上飞船的都市传说一般的行为在,所以这个过程并不困难。

    比水流的计划中没有王权者能够置身事外,尤其是开发了石板力量的白银之王。

    然后,他腾出手来,现实调查了一下,却无法在官方和地下档案中发现一点蛛丝马迹。紧接着他有用机械鹦鹉去试探了一番。

    他看到那个人靠近只用了几句言语就挑动的青赤二组的三把手毫无顾忌地战斗了起来。同时,没有任何铺垫的,那个人透过鹦鹉的科技眼,叫出了他的身份。

    原本只是出于谨慎而习惯性确认一番的比水流对他产生了巨大的兴趣,一种可能性在他的脑中逐渐成形。

    他原本就是实干派,在有了想法之后,比水流马上就通知到了在那附近等待新游戏发售的五条须久那,让他务必完好地把人带回来。

    比水流没有隐瞒预言,但是却没有把真正的预言说出去,而是重新编了一段类似于“逆转未来,改变生死”之类的话。

    这也不完全算错,他所要变革的未来,对于现在的世界来说,原本就是改变和逆转。

    后面的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人比想象当中还要聪明,几乎是在笑闹调侃中就把须久那的话都套了出来。五条须久那绝对不傻,但是他那小孩子冲动被拿捏得太准了。

    就在看到这样现状的时候,比水流几乎马上就确认了下来,这个人如果不想的话,是绝对不会被须久那给“抓”回来的。

    甚至对不一样的对象,这个人都会用不同的方式来进行对话——对他自己,使用那叫破的身份让他产生了一些隐秘的猜测;看到五条须久那这样的叛逆小孩儿,用让他跳脚的言语吸引注意;对喜欢“美丽”的御芍神紫则是用一个相当轻佻的称呼成功引起了紫的兴趣;而只要让他们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老父亲一样的磐舟天鸡自然就不得不看着他。

    太巧妙了。

    不仅是巧妙,而且也对他们每一个人都极其了解。

    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比水流开始和他对话,一字一句——这个人所知道的东西令他心惊,没有说出口的话彼此却像是心照不宣一样。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人仿佛对自己的所有计划都了如指掌。

    一个陌生的、没有见过的、从天而降的存在。

    他认真对待着对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

    短暂的、绚烂的烟花,比水流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听到这个形容时候的心情,这算是反对?还是劝解?

    对方那样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漫不经心的语气让他有一种自己所做在对方眼里皆虚妄的感觉。

    比水流从不认命。

    “世界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那就让世界因为意识而转移。”

    比水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清晰地看到这个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像是从这一刻开始,才在认真地思考着什么一样。

    比水流的大脑马上快速地转了起来,他刚才那句话中,一定有什么东西触动到了对方。

    ——让世界因为意识而转移。

    抛弃没有意义的连接词,“世界”、“意识”、“转移”,这些词汇中,有什么地方戳到了对方吗?

    世界、意识、转移。

    第335章

    在迦具都陨坑事件之后的这将近十年的时间内,比水流再也没有体验过这种心脏跳动的感觉。不是用能力强行将血液循环串起来的感觉,而是一种真正的、仿佛能够让身体都暖起来的、心脏跳动的感觉。

    比水流从来不知道,另一个人的心脏在自己的胸腔里跳动起来,竟然是如此的有力。

    他几乎是不可抑制的兴奋,长久以来,这个因为迦具都陨坑事件而失去正常人行动力的身体都是他理想道路上的一大阻碍。

    当初第一次想要尝试直接从黄金之王那里抢夺石板的计划,就是因为他身体的缘故,能够全力战斗的时间非常短,所以才会很快地败下阵来。

    每一次战斗,比水流都不得不在战前计划准备,在战斗中计算消耗,为战后能够维系自己的生命留下一部分不可动用的能量。

    这就让他无法没有后顾之忧地战斗——在战斗中,尤其是和黄金之王这种级别的战斗中,无法全神贯注集中精神还有留手,这是绝对致命的破绽。

    只要他的心脏还是如此,比水流就绝对无法击败黄金之王。

    不过,那场战斗并不是一无所获。他在战斗中摸清了黄金之王的能力体系,顺便也试探到了黄金之王的身体状况,和战斗对其的心力消耗。

    从那个时候开始,比水流就开始策划如何耗死黄金之王,即使他和黄金之王的年纪差相当大,理论上来说,黄金之王是绝对活不过他的。

    但是,就像是眼前这个人所说的一样,他和黄金之王,一残一老,都不是长久能够生存下去的人。

    每一次战力的消耗,对他的身体也是极大的负担,往最差的方向去思考——黄金之王手里的各种势力太大了,医学、科学的领域也是对方拥有者绝对优势,谁知道被「命运」引导出来的各种领域的才能究竟能把黄金之王的寿命带到什么地方去,只靠自然发展的,比水流认为自己未必能够耗得过黄金之王。

    那么,他便非要引起什么东西,来倒逼黄金之王劳心费力、使用能力不可。

    ——王权者的斗争,只有足够大的王权者的斗争才有一定的可能能够达成这个效果。而且,到了这把年纪,看了那么多王权者斗争之后,黄金之王的心是很强大的,如果他一直死扛着不插手呢?

    比水流必须考虑到各种状况,以己度人,他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

    一定要有一个黄金之王无论如何不能够袖手旁观的理由。人为了重要的东西总是会毫不犹豫、无所顾忌的,就像他为了理想一样。

    黄金之王走过了半个多世纪,现在能够最直接牵动他心绪的,就只有这世上所剩的唯一一个至交好友——白银之王,阿道夫·K·威兹曼。

    比水流是一定要拖那个引导了自己的精神、成为了自己精神导师一般存在的白银之王下水的,哪怕不为其他,也必须要用他来逼迫黄金之王主动卷进来。

    这些理由、这些从未详细说给过帮别人听的理由,却在这个他印象当中第一次见面的人眼里,被看得透透的。

    对方看到了一切计划最根源的问题,像是一个一直观测着一切的人,突然走下了场一样。

    取胜的资本——这个人透过了那重重计划的外壳,一瞬间就看透了自己所有不得已变得繁复的计划核心,就是他无法供给自身的心脏。

    然后这个人,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将心脏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比水流有些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他不是真的有很多年没有站起来过了,事实上为了保证自己的肌肉萎缩,战斗的性能不被忘记,他每隔固定的一段时间都会动用能力来进行恢复性战斗训练。

    他没有忘记站起来的感觉,但是却很久也没有记起来过,这样普通人一样的站立方式。

    不需要任何人的搀扶,他固执的自己站了起来,没有任何一点王权者力量的支撑,比水流的腿其实是在发软的。

    但是,这从胸腔里传出来的“咚”、“咚”、“咚”的心跳声,或许一分钟只有二三十次的心跳数,却让比水流感到无比有力。

    比水流看着眼前这个没有了心脏也能毫无感觉站在眼前的人,御芍神紫代替他问出了这个问题,“奇妙。没有心脏也能生存,您真的是人类吗?”

    比水流也是无比好奇。

    “那要看你怎么去理解‘人类’这两个字了。”那个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比水流却并不觉得这个答案真的模棱两可:人类——由人所形成的一个类别、一个族群。不是个体,而是一整个群体。

    比水流觉得,不论是王权者、权外者、或者是普通民众,都是“人”,而不应该被称为“人类”。

    他马上想到了刚才让这个特殊的人起了反应的那几个词语:世界、意识、转移。

    人的集合,人类的意识。

    一个能够观测到几乎一切事情的存在——是“世界”。

    由世界的观测转移到“人类”的“意识”之中。

    是转移也是集合。

    人类意识集合的世界,或者是世界意识集合的人类。

    不论是哪一边,好像都走向了同一个终点。

    “世界”的“意识”即是“人类”。

    真的存在啊……那个时候,回应了自己祈愿的绿之王的力量,是从哪里回应的?

    是石板吗?

    还是……世界的人类意识。

    那个预言,所谓从天而降,那“天”是什么?

    命运?

    比水流不相信命运,他就是要反抗命运。

    那会是……世界吗?

    世界意识,又或者换一个说法,“人类”。

    有了这个助力,比水流更加坚定地认为,自己所行之路,就是世界应该行走之路——或者,至少是其中一个关键的节点。

    比水流并不自负自己能够看到终点,但是他相信自己所努力的方向是一个正确的方向。为了把世界托举到这个方向上,他可以成为一个无法抵达终点的垫脚石。

    被利用什么的,在比水流的眼里,不仅不是什么值得诟病的事,反倒应该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情才对——就是因为会被利用,才说明了他的必要性,才侧面佐证了他理想的必要性。

    在经历过无数变动之后,最终的计划终于在此刻完成了最终的蜕变。

    比水流测试了自己的能力,并且把力量展示给了“人类”。

    只不过对方对自己能量的绚丽视若无睹,只是随意地瞅了两眼威斯曼数据值,不说满意,也不说不满意。

    也是。

    在这种“人类”的眼里,只是一点王权者的力量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呢?

    按照“人类”的暗示,在白银之王被扯入战局之后,他并没有着急着要进一步激化矛盾,而是要先把无色之王的能力和王剑全部转移到“人类”手中,作为可以搅浑水的「混乱」与「干涉」,无色之王必须可控起来。

    如果不可控,那就舍弃到无色之王的壳子,让他的能力变成可控的范畴。

    这个过程并不复杂,无色之王并不算聪明,作为“合作对象”,他为无色之王提供了相当多的援助,以至于对方根本没有怀疑他投来的橄榄枝,在借助一些信息拦截的技术,利用黄金之王对友人的信任和担心——为了琢磨出尽可能靠近真正那个白银之王的口吻,比水流光稿件就废掉了数十份,力求达到让黄金之王也不得不怀疑的地步。

    紧接着就是一个更加具有冲击力的情报来让给“人类”争取一些在飞艇上和无色之王独处的时间——需要足够有冲击性,就算是离谱也没有关系。

    以白银之王的资历,以他研究石板的经验,任何离谱的事从他口里说出来,都不会成为被忽视的笑话。

    事实也果然不出所料,“第八王权者”成为了一个完全被接受了的概念,这让无色之王所假扮的白银之王没有露出一点破绽,顺利地把“人类”留在了飞艇上。

    比水流派人跟着白银之王,对方游离在计划的边缘,但是连续几个关键点都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更可怕的是吠舞罗的栉名安娜。

    那种超越常理的感知能力甚至让“人类”都感觉到了惊叹,连对方都曾经感叹过一次,只是对视就有被看透的风险。

    比水流隐隐觉得,栉名安娜或许是知道很大一部分计划行进方向的,一些针对吠舞罗的陷阱,几乎每一次都会被巧妙地回避过去,但是一些要成为计划行进路线上不可缺少的环节——比如要“人类”留在飞艇上的这种事,栉名安娜却连丁点儿阻碍都没有造成过。

    隐约能够察觉到,但是不作为。

    唯一的解释是,栉名安娜成为了他理想中的未知赞成者。但是,这个让人不可置信的“赞成”却愈发让他觉得,栉名安娜是个绝对不可控的可怕因素。

    她和“人类”不一样,吠舞罗的立场一定是她的第一立场,不可调和的地方让他无法放任这个bug流落在外。

    于是发动的预备方案,劫走了栉名安娜——当然,除了排除隐患之外,他还希望借助栉名安娜的诱导,来让赤之王能够在他需要的时候把目光投向非时院——或者说,是御柱塔中。

    意外的是,栉名安娜竟然意外的、不动声色的配合了他的“绑架”。

    按照他和“人类”的计划,最后一步需要石板,但同时也需要起个王权者所有的力量进行整合和再分配。

    最理想的状态,是由石板收回所有的力量,然后再一次性释放。

    所有人在这次进化中,都是完全平等的状态,再无命运压迫的不公正。

    任何人、包括王权者在内,所有人都应该是如此。

    他自己不会成为例外。

    第336章

    天空出现的巨大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成为了计划当中的第一个意外。

    比水流看到天空中那飞艇旁边突然出现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时候,他才刚刚完成自己在御柱塔附近的全部布置,如果要决定战场,就必须要分化非时院的力量,黄金之王身边擅长战斗的人也绝对不少,他能够利用的人很多,但是走到最后一步手上能信任、能有高战斗力的人其实并不多。

    如果要想要确保万无一失,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御柱塔隔绝起来,让任何外援无法进来,同时也让里面的东西无法被转移到外面去。

    这是最稳妥的方式。

    从他研究多年的威斯曼结界到通讯信号的封锁。

    让整个御柱塔成为一座孤岛。

    人员不能一次性被吸引出去,所以需要分批,一点一点的调出去。这件事比水流早就开始行动了。

    同时,按照之前的想法,比水流把栉名安娜的线索透露给了投诚地伏见猿比古——比水流当然知道伏见猿比古所谓的“投诚”是有问题的,但是无所谓,只要是想要“投诚”,那总要付出点“诚意”吧。

    投诚投诚,投名状和诚意——比水流确实很欣赏伏见猿比古,按照曾经最初的设想,这个人也确实需要稳住才行。但是对于现在的比水流来说,伏见猿比古的利用价值有这两个词就已经足够了。

    以现在黄金之王和青之王的统一阵线,伏见猿比古实在来的太是时候了。他以需要安娜的力量来感知石板为理由,让伏见猿比古帮助安排了把安娜送进御柱塔的计划。

    比水流看得很明白,虽然伏见猿比古确实是曾经在种种条件之下——甚至也包括比水流的一路推波助澜,背叛了吠舞罗,但是,要说伏见猿比古真的和吠舞罗划清界限了吗?

    他觉得没有,虽然有对立,但是伏见猿比古依然是能够和吠舞罗进行对话的人,再加上现在青赤的立场本来就站到了同一边。

    所以,为了栉名安娜的安全,伏见猿比古一定非常乐意把他接入比较安全的御柱塔中。同时,伏见猿比古也不会隐瞒这个有利的消息,以栉名安娜的重要程度和赤组的行事风格,吠舞罗哪怕是全员出动都觉不奇怪。

    当然,为了保证有不同的信息源能够相互印证,比水流也特意安排了御芍神紫透露了一点东西给夜刀神狗朗。

    这就算解决了赤王位置好动向的问题。

    青王那边有大义和责任卡着,要把宗像礼司调来御柱塔太容易了,只要伏见猿比古可以知道比水流下一步的大致动向,那么这个信息传回Scepter 4,以宗像礼司的性格是不可能坐得住的。

    宗像礼司不可能只坐在办公室里进行指挥,现场的形势瞬息万变,宗像礼司一定会亲自来,他非来不可。

    因为比水流一直以来的表现让宗像礼司不得不谨慎对待,所以比水流对自己的推测毫不怀疑。

    而就像是比水流和黄金之王曾经对战过一样,黄金之王也同样因为这场战斗对比水流有相当的了解,这么几年来,他一直在动用自己的势力来捕捉比水流的行踪。

    他知道比水流不会放弃想要释放石板的目的,蛰伏起来也只是为了更好的行动。

    其实国常路大觉见到比水流有所行动反而更加放心,他最害怕的是对方一直这样潜藏起来,直到他的死亡。

    国常路大觉能够感觉到比水流身上那种依靠王权者能力吊命的状态,但是他心里并不确定对方的伤残和自己的年老究竟哪个能坚持得更久。

    比起在平静湖面下的暗流涌动,这样能够放到台面上来的争斗更加直接、也更加让人安心。

    所以,就连黄金之王隐约察觉到一些之后,都默许了这种行为。

    没有人会拒绝在自己的地盘上进行战斗。

    对伊佐那社的身份引导也非常成功,甚至成功到了伊佐那社自己都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威斯曼值的波动导致他的记忆在一点一点的恢复,一些事先就安插进那个身体中的零散的记忆片段慢慢出现,引导着伊佐那社的思维。

    就这样,几乎是在半开绿灯的情况下,比水流的计划一切顺利。

    ——至少在无色之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出现之前,一切都是极端顺利的。

    比水流不知道天空之上到底出现了什么意外,为什么这把剑偏偏就在飞艇路过御柱塔上空的时候出现。

    比水流想,难道是出现了什么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漏洞吗?

    飞艇上现在应该只有唯一的一个意识,那就“人类”。

    “人类”这样做,是要提醒他什么吗?

    而且达摩克利斯之剑只是一闪而过,比水流相信对方一定知道这把剑一旦出现就不可能被忽视,但还是迅速有收了起来。

    比水流的大脑飞速地转动着,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难道是在告诉自己有什么机会在转瞬即逝吗?

    比水流知道,这个王剑一旦出现,那么关于伊佐那社的身份和伪·白银之王之前的那些说辞也很容易被怀疑,在这种情况下,“人类”自己本身的伪装身份也会越来越经不起推敲。

    所以,达摩克利斯之剑出现的一瞬间,就注定着计划必须要提前,要在有人有可能反应过来之前,开启计划。比水流真正在琢磨的,是对方想要传达给自己的信息。

    稍纵即逝的元素……

    比水流抬起头,看着天上因为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出现,才让他注意到的飞艇行进的地方。

    “人类”之前也有意无意地暗示过他一些,高悬在天空中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和地面上的基点德累斯顿石盘是两种相同物质的东西,是一个事物的正反面。

    虽然表面上对方是在和他说最后如果要释放全部力量的话,王权者务必也是要集中在一起的,但是比水流却理解到了对方深层次的原因。

    ——达摩克利斯之剑和德累斯顿石盘的相似属性,使得二者确实可以相辅相成,但同时也可以相互毁灭。

    也就是正负能力撞击之后的抵消。

    甚至,不会造成大规模的伤害,王剑坠落在地上和坠落在德累斯顿石盘上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经过一番研究之后,比水流也在阿道夫·K·威斯曼未进行完成的一些草稿、笔记和研究报告中分析得到了佐证。

    甚至,比水流发现,这个撞击也会产生巨大的能量,如果操纵得当,说不定也可以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当然,这个灵感也来源于“人类”在和五条须久那打游戏的时候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话语。

    堕剑、天空、德累斯顿石盘、飞艇——

    比水流快速整合了一下手上的信息,然后看着飞艇已经穿过了一半的位置,飞艇仿佛很快就要飞过时钟塔了。

    很快就会消失……

    对!

    就是这个!

    比水流迅速完成了思维的闭环,马上远程联络五条须久那,向他传达了自己的意思,因为他的思考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他没有解释原因,而是直接交代了任务。

    确实,这种级别的坠落,对于一般人来说,绝对是致命的,但是对于连失去心脏都可以自由行动的“人类”来说,却完全不是问题。

    而后来,在知道那个飞艇直插到德累斯顿石盘上方之后,比水流惊叹对方对角度和事情发展各种可能的预判精确程度,甚至可能连自己思考所需要的时间都考虑在内了。

    他马上展开了行动,栉名安娜也趁着这个匆忙开启各部动作时,松懈的掌控中偷跑着离开了那个房间之中。

    不过这个时候的比水流已经不在意了,栉名安娜对于他的作用已经发挥出来了。

    他收到Jungle那边传来的消息,周防尊和宗像礼司已经进入了非时院势力的外部范围,也就是他布置威斯曼结界的边缘。

    白银之王也被御芍神紫留给夜刀神狗朗的破绽和他事先在伊佐那社那具身体当中存放的记忆碎片所引导,直接和另外两个人一起甩掉了看管他们的Scepter 4的人,跑进了他的计划之中。

    他已经把所有的王权者都集中在了这里。

    他会尽快让人按照计划逼迫青赤两王开启圣域,召唤出达摩克利斯之剑,而无色之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掌握在“人类”的手上,他来决定什么时候唤醒白银之王的记忆吧。

    而现在比水流要做的只有一件事,让黄金之王无法腾出手、甚至无法腾出大脑来思考任何一点事情。

    要削弱他的力量,要尽可能地消耗他。

    战斗。

    就像是他的第一次尝试一样,在这个他最后一次的尝试中,依然用了相同方式的开场白。

    让他看看吧,自己和“最强之王”的最大差距。

    就算无法获胜,他也绝对不能彻底失败。

    只要能够拖住,那么计划发展到一定阶段,就算黄金之王,也会无力力挽狂澜的。

    他相信自己的计划,也绝对相信“人类”的判断。

    就是今天,就是现在,他的理想要真正开始,也要真正的结束。

    第337章

    比水流和黄金之王的战斗依然很吃力,虽然没有了过去那种后顾之忧,但是实力之间存在着的差距确实是很难弥补的,或许差距不大,但是对于这个级别的战斗而言,一点点差距都是需要大量经验去弥补的。

    而恰巧,论经验,比水流完全不能和国常路大觉相比。

    不过,他也有自己的优势。

    比水流不需要完全击败黄金之王,他只需要尽可能地消耗和拖住对方,打持久战——上一次战斗是他不能持续战斗,这次就该轮到国常路大觉了。

    他们从地面打到天空,比水流周身全是绿色的闪电,和空气产生着共鸣,附近的电器用品被刺激得失去了效果。他的背后是坠落天空之船,黄金之王透过那悬窗之看得到里面就像是盘丝洞一样,爬满了绿色的丝线。

    灰色的屏障从地面升起,本来世人都以为死亡了的灰之王的圣域展开,就像是一只大手一样,想要托起坠落下来的飞艇。

    但是飞艇里面的绿色已经从破开的窗口处延伸出来,它就像是触手一样,率先刺入了灰王的圣域之中,紧接着,整艘船就像是被开了路一样,直冲冲地穿过了灰王的圣域。

    天空中灰色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亮起了微光,几乎被提升到了顶点的灰王圣域却依然没能托起飞艇,只是想一片广阔的海域一样,减缓了冲入其中的东西的速度。

    原本看上去应该会响彻着整个被封闭起来御柱塔的轰鸣声根本就没有出现,偏北的高塔被竖直的船舱直直的嵌了进去,特制的高塔没有因此而塌陷,甚至像是里外有某种特殊力量相呼应一样,封顶的特殊材料被分解了一样,轻易就接受了撞击下来的飞艇船舱。

    甚至可以说,用的是一种完全迎接的姿态。

    看着这一幕的国常路大觉心里一凉,别人不知道德累斯顿石盘隐藏在什么地方,但是他本人是知道的。

    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让比水流看出破绽来。

    可即使如此,一瞬间被转移的视线也是无法改变的。

    “您现在还有分神的精力吗!”被这样大的动静吸引一瞬间是人之常情,比水流借着这个机会,直刺得如剑一样,穿透了黄金之王的防御屏障,两个人的近身攻击终于撞到了一起。

    比水流的力量没有国常路大觉的大,但是灵活却远胜于对方。贴身之后,两人的战斗迅速升级,仗着更高的心脏活性,比水流身上的伤口恢复的速度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速度,所以他很快就换了更加不要命的打法,在气势上短时间内压过了一些国常路大觉。

    这样的消耗不是办法——国常路大觉脸色一沉,他需要调人去石板那边,或者是由他亲自去。

    不能被拖住。

    远处有青色的剑光闪过,国常路大觉意识到了那是伏见猿比古的信号,他一定是在那里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用出这样华而不实的招数,让颜色定位得如此明显。

    内心一发狠,黄金之王没有再和比水流周旋,巨大的圣域瞬间收缩起来,原本控制着一段区域内的能量全数收回了拳中。比水流察觉到了国常路大觉的意图,但是近身的战斗让他已经没有机会躲开了。

    他双手交叉在身前,硬生生地抗下了着几乎正面的全力一击。

    比水流用圣域巧妙地卸掉了最直接致命的伤害,心脏快速地跳动着,比水流甚至能够感觉到血液在身体流动的声音,几乎是瞬间在身体的表层构建起了屏障。

    刺眼的光线扫过,比水流被顶开,国常路大觉的力量赶紧跟上,对着伏见猿比古信号的方向就是一阵猛冲。

    也同样根据这个方向意识到了什么的比水流看过去,胸腔处的共鸣让他瞬间就意识到了那处的人类,他的威斯曼值在剧烈地变化着,甚至因为快速的力量转换,王剑上已经因为过度波动的数值出现了细微的裂痕,他用自己的身体为剑,直插入黄金之王发出的能量体中。

    巨大的冲击力让比水流顺着这股力量直接飞了出去。

    他在空中失去了平衡,和对自己身体短暂的控制。

    但是,预想当中摔在地上的疼痛没有到来,而是有另外一只手像是猜到了他的到来一样,有力地扶住了他。

    比水流一抬头,就看到了那熟悉的脸。

    “您果然没事,”比水流站稳,他还记得刚才所见的一幕,“磐舟先生说没有接住您,您直接穿过了他的圣域。”

    对方顺着他站起来的方向松开了扶着比水流的手,“在石板面前,任何圣域都是无法展开的。”他淡定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同时又在言语中透露出了重大信息。

    比水流眼睛一亮,“您已经找到石板的具体位置了?”

    找到石板,那么他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和他亮晶晶的眼神相对,“人类”露出了一个有些高深莫测的浅笑,毫不掩饰道:“连‘世界意识’都站在你这边呢。”

    果然。

    比水流在心里说了一声果然,那时候自己接收到的对方的暗示,果然没有出错。

    尤其是在这句话后,对方指明的石板所在的方向——就在飞艇插入的高楼中。

    这是意外吗、巧合吗?

    不,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巧合。比水流用‘精心设计’制造过太多巧合,他太知道了。飞艇坠落的时间、坠落的方向这些一定都是经过精心考量的。

    世界意识,果然代表了这个世界最高的意识集合。

    比水流感觉心口一阵躁动,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迫不及待了似的。

    磐舟天鸡和御芍神紫应该也到达了准备帮他对付黄金之王的地方,那么由对方二人先全力拖着,只要接触到石板,就是他们的胜利。

    挡住他们路的,是白银之王和御芍神紫的师弟,以及比水流之前招进来的二五仔伏见猿比古。

    刚才的信号,应该就是对方释放的。

    伏见猿比古一语就点明了“人类”对比水流的利用。

    但这对于比水流来说,实在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自己的理想或许只是进化路上的一个过渡点而已,这一点他早就有所觉悟。

    被利用?

    他一点也不介意被如此对待——不仅不介意,这种生存方式、或者说死亡方式,才是他想要的。

    “如果能够完成我所要做的,何惧其他,就算是成为一个踏脚石,又如何?”

    话不投机半句多,说不通的,就只能用力量来强行突破。

    在场的这三个人,实在是都不能和比水流的实力相提并论,穿过他们的阻碍甚至没有花上多少时间。

    就算是赤王周防尊和青王宗像礼司联起手来,也不可能把他逼下石板——

    但是石板本身可以。

    德累斯顿石盘,一个和达摩克利斯之剑之间一样,是完全物质的存在,竟然会因为区区三个王的战斗而碎裂开来。

    战斗中的三个人谁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个场景,一下子都愣住了。

    现场只有唯一一个例外。

    “人类”趁着这个所有人失神的瞬间,主动出手了。

    他控制了赤青两王。

    不需要去寻找旧石板的所在和力量,只需要一个新的石板,用所有王权者的力量全部汇聚在一起。

    甚至不需要解码达摩克利斯之剑之间的力量——当年他自己的亲身体验、还有白银之王那跨越了相当长时间的记录,在“人类”的面前,竟然只需要非常简单的步骤。

    这个瞬间,比水流马上就知道了,石板的力量也一定在对方的手上。

    比水流的脑子非常灵活也非常聪明,不然他走不到这一步。同样的物质,对方既然能够解码王权者的力量,那么就能解码石板的力量。

    而对方又是从这个地方先离开的——他一定已经解码过石板的力量了。

    比水流判断,现在石板的力量就在对方的身体当中。

    或者说,现在的“人类”已经可说是石板本身了。

    果然,只解放一个石板的力量对对方来说完全不够。

    站在苍穹之上将世界意识集合起来的“人类”有着远在他之上的格局。

    那么,是否说明达摩克利斯之剑也需要一个载体?

    比水流心甘情愿地接受了另外两个王的力量。

    力量还没有融合,比水流就在“人类”的暗示下进行了战斗,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无法融合力量的状态绝对不可能是黄金之王对手的。

    他都知道,那么“人类”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么,这一步的用意在哪里?

    比水流看着黄金之王的优势越来越大,就在对方即将要获胜的时候,一个从背后而来的兔子从背后掏了国常路大觉的心。

    相同性质的力量——氏族与王权者,这使得兔子能够穿过黄金之王的力量屏障,亲信的身份也让对方没有遭受到黄金之王的防备。

    比水流看着对方面具碎裂之下的脸,马上就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这不就是黄金之王当时派去吠舞罗传信的人员吗?

    原来,在那个时候,“人类”就已经设想到了今天的状况,并且提前布下了暗棋吗?

    他在分化非时院这个氏族力量的时候,曾经想要把所有的核心力量全部分化出去,自然也包括了这个兔子。

    但是,短时间内动作太大的话,会引起警惕,所以还没有轮到这个兔子,紧接着就是突然提前的计划,这个兔子就这样阴差阳错地被留了下来,又因为是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亲信,所以国常路大觉才会把后背留给对方。

    环环相扣,真的有人能够缜密到这个地步吗?

    金色的粒子从国常路大觉的身体上浮现出来,和天空中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呼应着,飘向了之前石板所在的位置。

    他想要利用无色之王的「干涉」率先把黄金之王的力量收入囊中。

    意外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阿道夫·K·威兹曼,一个能够自由控制自己威斯曼数值的人,竟然不仅能够制造自己的氏族,而且还能够反向同步任何一个王权者的力量,成为任何一个王权者的氏族吗?

    国常路大觉死前最后做的一件事——比水流不明白,为什么国常路大觉能够在应该死亡的情况下依然强撑到做完了这最后的一件事,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体内吊住了他的命一样。

    让他坚持着,把他氏族可以拥有的「命运」的权利施加在了白银之王和夜刀神狗朗的身上。

    对潜力的极致引导,全力以赴甚至能勉强和国常路大觉比肩的比水流竟然会败在了夜刀神狗朗的刀下。

    时隔多年,他又一次体会到了心脏被贯穿的痛苦。磐舟天鸡第一时间接住了他差点倒下的身体,天空上还留着他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这甚至让他意识恍惚的瞬间产生了一种时空错位的感觉。

    白银之王那种「不变」的力量体将他的一切都封锁了起来,心脏被贯穿的地方在发痒。很快全身的力量都开始在身体的流动中有意识地汇入了心脏附近,并且以一种封闭的姿态开始了快速的融合。

    这才是目的。

    如果没有这种环境,王权者的力量在他身体当中不会融合得如此顺畅。

    “人类”对每一步、每一个人的想法都摸得非常清楚。

    亡者的意识——对了,就应该是亡者的意识。

    生者会受到牵绊、会有无数需要考虑的、自私的地方。

    但是亡者不一样,亡者无意识地集合……

    这才是唯一能够公正的存在。

    白银之王的话把他所追求的“全人类进化”变成了一个悖论,比水流心头一紧,但是对“人类”的信任还是让他忍住了虚弱之下有些不稳定的情绪。

    “‘神’不应该存在。所以我不是最一开始就说了,我赞同比水流的理念——‘一个人人都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反抗命运’。对吧,比水流。”

    没错,不论手段、不论过程,他的目的,就是这一句话而已。

    “所以,要达成这个目的,为什么非要执着于让所有人获得力量?你的目的,只是让力量的压迫消失而已,那不就还有另外一条道路可以走吗?”

    平等——

    要么都有,要么……都没有!

    甚至说,全部进化可能会带来更加混乱的战力系统,但是全部“退化”则不会,只是把那些被石板推向高处的人,再次拉回和普通人一样的起跑线而已。

    足够了、足够了。

    比水流闭上眼睛。

    心脏的跳动速度越来越快,他能够感觉到这个器官正在叫嚣着要回到原本的地方去。

    “人类”会消失不见,绝不回头,那么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在这个范畴内,自然也包括了这个心脏。

    对方的样子,就是理想当中,自己最应该成为的样子。

    只要新世界能够到来,那么在新世界中生活的人,不需要有自己。

    ——他已经看到了,那个不会被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裹挟的世界。

    “来吧,流——现在就是,完成你理想的时刻。”

    比水流接住了御芍神紫掷出的长剑,这力量成环的最后一步,他走上前去,抱住了自己的理想、也抱住了理想当中的自己。

    长剑将两个胸膛贯穿,倾泄而出的不仅仅是力量,还有比水流即将消逝的生命。

    结束了。

    漫长的旅程终于要结束了。

    一个由被贯穿的心脏开始的故事,最后用主动贯穿心脏来结束。

    眼前的“人类”几乎化成了透明一样的晶体,其身上不带有这个世界的一点点东西,衣服、武器,还有一抹在他已经有些模糊的视线当中亮起来的仿佛丝绸一样的绿光。

    曾经把他从死亡当中强行拖出来的颜色,现在也终于可以把他安稳地送走了。

    空荡荡的衣服掉落在地,比水流也倒在了衣服的布料之上,胸口上插着一把长刀,上面却干净得一点血迹也没有,迟一步落下来的、绿色的、如同丝绸被一样的绿色盖在他的身上,让一切归于永宁。

    第338章

    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栉名安娜第一眼看到这个来到吠舞罗的人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

    明明是作为一个人的存在站在那里的,但是整个人身上所带有的割裂感却非常明显,不仅仅是身体本身的割裂感,更多的还有是和这个世界的割裂感。安娜感觉他身上那种兴奋的波动,她只在新生儿的身上有过同样的感知,那是一种初到这个世界的感觉——不是“他”初到这个世界,而是“他们”初次站在这片大地上,这种感觉几乎不可被忽视。

    能力与本体,声音与声音。

    栉名安娜的第二个结论,就推翻了最一开始“他是个奇怪的人”的判断,因为他身上散发着的声音,不是“人”的声音。

    距离稍微近一些,栉名安娜就听到了他身体当中吵吵闹闹的声音,因为声音的体量过大,所以她也只能听到吵闹声中声量最大的一些声音。

    很难想象,一个人的身体能够发出如此大量的声音,他们并不是同样性格的存在,有些在因为坂东被扮鬼吓到的事而笑嘻嘻的,有些因为被强行拉出来干活着急着diss这个——姑且称之为本体吧。

    吵吵闹闹的,但是那种陌生的彼此亲密起来的感觉非常让人舒服。

    ——吵闹,但说实话,并不嘈杂。

    或者说,应该用“热闹”这样词更加准确。

    她其实听不懂这些声音所真正要表达的意思,但是却很喜欢这种感觉。

    栉名安娜经常是很安静的,但是她却很喜欢热闹的感觉。

    于是便主动坐到了这个人的旁边,他很惊讶,眼神在安娜把耳朵贴到他腹部的时候,还僵直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意外的单纯。

    连栉名安娜都觉得,他是个很单纯的人。

    不是不谙世事的那种单纯,而是有些纯粹的感觉,身上没有一点点负面的味道。

    就连扮鬼吓人都是在草薙出云的反应之后才起了的心思——这是个很容易被引导的存在,就像是一张很容易被染上颜色的纸。

    但是,并不陌生——安娜是指,他对自己、对吠舞罗的感觉不陌生。

    这个存在已经是认识他们的。

    尤其是在尊出现的时候,这个存在的眼神亮了一下,甚至带着一种关注了很久的人,突然见到正主的感觉。

    明明就在眼前,栉名安娜却觉得他不应该站在这里,而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旅行而来——她绞尽脑汁思考着,如何组织语言进行描述。

    一个新生的、单纯的存在——像是突然闯出了这个陌生的世界一样,他的“声音”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甚至可以说,他的声音原本就组成了一个世界。

    安娜不由自主地想要用眼睛观测这个人,很容易看到底,但是又好像看不透,就像是神明一样。

    在被问到名字的时候。

    安娜清楚地听到了他的身体一下子躁动了起来,身体当中一下子就满是抵抗的声音。

    她其实并不是确切的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但是身体当中那种最直接的反对声音,让她马上出言阻止。

    “不行!他——不能再起名字!”

    ——会被覆盖的,名字会在他的身上染上颜色。

    所以,不能留下。

    是要离开的。

    栉名安娜观察着对方对吠舞罗的熟稔感。

    对世界很陌生,但是对世界上存在的人却又很熟悉。

    也是出于这种感觉,所以当知道绿之王的氏族把那个人抓了的时候,安娜其实并不紧张——她知道那个人如果会被“抓”走的话,一定是自己愿意才能做得到的。

    那个人知道赤之王、也一眼就能分辨出无色之王的身份。

    在道明寺的描述中,也对绿之王似乎很熟悉。

    王权者——对方对王权者的概念非常敏感。

    被故意带走,一定是有原因的。

    于是,栉名安娜只是默默地摸了摸极其自责的美咲的脑袋。

    不过她也确实动用自己权外者的能力在地图上进行搜索,但或许是因为那个人本身的特殊性,也或许是因为绿之王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她那三颗红色的弹珠在地图上旋转着,却连方向都很难确定。

    对方待在外面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安娜看着窗外有些炽热的阳光,是暖色,但是没有接近最纯粹的赤红色。她不禁想到了周防尊的颜色——即使有多多良一直以来的缓解、即使周防尊一直以来也在克制自己的力量,但是赤王暴戾的能量在日复一日的增长着,这一点毫无疑义。

    而且增幅越来越快,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越走越快。

    别人或许感觉不到,但是安娜的眼睛将这一切都看得相当清楚。

    多多良差点出事的那天晚上,安娜其实一直都有一种诡异的心悸感——就像是当年认识多多良的时候,她就几乎预言了多多良的死亡一样。

    栉名安娜眼中的世界、耳中的世界,和其他人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那种仿佛命运的齿轮在那一夜转动,然后又突然被卡入了什么东西似的——

    中止了这命运齿轮的人,是那个仿佛突如其来出现的存在。

    他为何而来?

    如果没有原因为什么要降临在这个世界上?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接下来的一系列事件中,慢慢被揭开。

    Jungle的行动越来越明显,因为那个被劫走的人的联系,吠舞罗第一次和Scepter 4、非时院坐到了一起。

    安娜也跟着去了几次,很快就从黄金之王那里知道了,绿之王比水流一直以来的目的就都是冲着德累斯顿石盘去的。

    那么,那个人会故意被劫走,也是因为石板吗?

    宗像礼司就黄金之王提供的一定的研究进行过几个方向可能性的分析。

    安娜捏着手里的弹珠,心里也有猜测。但是她没有和任何人说,而是一个人默默地想着——

    石板、代表力量的石板,想要利用就必须要释放其能力,至少要解除其身上的压制。

    而如果释放这股力量,一定会使得王权者的威斯曼值在短期内的极端不稳。

    作为德累斯顿石盘最大的成果,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每一步都是和石板相互呼应的。

    栉名安娜有过一个瞬间的心慌,因为如果力量释放出来、王权者受到力量冲击,那么周防尊必然是首当其冲的。

    但是,哪里不对。

    安娜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东西。

    透过弹珠,她所能看到的吠舞罗命运的锁链依然连接在一起,甚至越来越紧密——原先因为多多良差点出事而仿佛开始松动的东西,在那个人出现后变得更加不可动摇的起来。

    吠舞罗的核心是尊。

    这个锁链越紧密,说明尊的存在是越安全的。

    可明明威斯曼数值仍然在日复一日的恶化着,为什么关于尊的感知却像是在威斯曼数据的反方向行走呢?

    她所感知的和她所见到的,第一次成为了矛盾。

    那个人回到吠舞罗的时候,安娜第一时间就发现,对方的声音发生了质的变化。

    如果说原先的对方和这个世界是一种若即若离状态的话,那么现在就仿佛已经落到了这个世界上。

    脚踏实地的——这个褒义词却不应该是针对所有人的。

    原先身体当中那个最大声量的声音也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就像是——就像是拥有了这个世界的名字和身份一样。

    栉名安娜犹然记得第一次看到对方的时候,对方那种由衷地想要和这个世界割裂开来、打心底里不想要真的融入这个世界的感觉。

    但是现在没有了。

    有什么东西从对方的身体当中离开过了,甚至带走了当初警告着不能够接受“名字”的最大的声音。

    平静的胸口没有起伏。

    心脏不在了,连带着心脏里住着的声音也没有了。

    不是说他的身体完全沉默了下来,而是一个领导着全身大部分声音的感觉消失了。

    心灵……是心灵的消逝吗?

    安娜思考着。

    和吠舞罗的着急不同,失去心灵的本人倒是一点也不着急,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

    她马上就意识到了,不是他被夺取了心脏,而是他自己把心脏和心灵一起送了出去。

    送给了谁?

    送给了身体有极大问题的绿之王比水流,对吗?

    安娜整合着自己知道的线索,想法在心中慢慢地发酵。

    把心灵送出去的原因是什么?

    要用自己的“声音”去改变什么吗?

    要在比水流的身上留下什么东西吗?

    安娜躲在楼上,利用自己的能力听着楼下的交流——她没有下去,因为她能够感觉到有自己存在的时候,那个人一直都是在顾忌着什么的。

    那么她就不下去,在楼上一层的房间里安静地听着。

    听着那个人对于比水流的形容——浪漫的、和美咲还有些相像的、小孩子一样的、理想主义者。

    也就是说,“浪漫的”——天马行空、跳脱而不定性、甚至是和现实脱离的;“和美咲有些相像的”——很纯粹固执的;“小孩子一样的”——很容易受到影响的;“理想主义者”——目的明确的。

    和她所感所见一样,都是矛盾的形容——难以改变,但是又容易改变。

    所以,那个人和绿之王比水流的目的有着相似的方向,但是却有不同的终点。因为不能同归,所以需要用一个心灵的声音来持续地影响对方吗?

    安娜想要一个答案,甚至是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

    她无比强烈地感觉到,这个答案会是一切她所感知到的和她所看到的矛盾的答案。

    为此,她必须要距离答案的当事人足够近。

    她要见到绿之王比水流。

    栉名安娜一个人单独离开了吠舞罗的就把,把自己送到了Jungle的手上。

    第339章

    比水流没有辜负安娜的期望。

    被御芍神紫带走之后,栉名安娜很快就见到了Jungle的领导者,绿之王——比水流。

    和从国常路大觉那里看到的对方的资料很不一样,比很多年之前比水流的学生照更加锐利,又比轮椅上的那种照片更加的少年。

    和想象当中的模样,完全不同。

    比水流抓到了她,但是对待她倒是也很好,并且似乎很在意她的一些想法。

    并且,对方似乎也并不避讳和她谈起自己要做的事情。

    人类进化——

    果然是和石板有所关联。

    释放石板的力量,让超能力者不再成为某一个群体的特权。

    这就是那个人所形容的,孩子气浪漫的理想主义者吗?

    安娜思考着,觉得这个形容很贴切。她能够感觉到对方那种一往无前的决心,只不过,她却也并不觉得这个计划能够成功。

    就像是她之前所想的,如果这个计划真的在走向成功的话,那么对于尊来说起到的效果就是在不断地推进堕剑的进程,进而就会造成吠舞罗羁绊的断裂——这就是她现在感知中的矛盾点。

    安娜重新把比水流的目的在心中过了一遍——想要所有人站在同一条线上,那么除却让所有人都推进一步以外,也可以让前进过的人后退一步。

    或者说,是强行拉着所有的“进化者”来退化。

    栉名安娜脑中的线索一下子串联通畅了起来。

    将所有的力量收回,自然也会包括尊的力量、吠舞罗的氏族力量。这种行为本质上来说是要从所有的能力者身上夺走他们已经获得的超人的能力,自然会受到很大的阻力,这样的目的自然也就不能轻易宣之于口。

    但是栉名安娜不一样,她所在意的是以尊为核心的吠舞罗,红色是最漂亮的颜色,但是要是尊的红色才好看。

    如果没有了尊只留下一把红色的巨剑,哪怕新的第三王权者会在吠舞罗中产生,但是没有尊的核心,吠舞罗的向心力也是必然会散的。

    栉名安娜不想要力量,她想要现在的尊和吠舞罗。

    所以将所有的超能力剥夺,这件事对于安娜来说,是一件好事。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代替所有人做决定,但是她忍不住想要抓住这个机会。

    每个人都是在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努力,她也是一样的。

    栉名安娜也有自己想要为之努力的东西,即使这个方向未必能够冠以“正义”的名号。

    但是“正义”这种东西,不从来都是从人的定义中来的吗?

    她推测这,一定是因为这个隐藏在比水流表层目的之下的真正计划正在稳定地进行着,所以她才会观测到那样的矛盾点。

    一切的变数就是在那个人身上产生的,她感知到的所有变化都是在那个人出现的晚上开始逆转的。

    栉名安娜明白了,不论比水流想要做的事是什么,那个人的真正目的就是要让所有的力量都消失。

    她想要帮助对方。

    毕竟要让所有的力量消失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德累斯顿石盘和达摩克利斯之剑都是重要的力量道具。

    同样的性质让安娜想过让达摩克利斯之剑和德累斯顿石盘相撞的话,那么是不是会同时抵消这两种力量。

    但得出来的答案是可以,但不完全可以。

    即使抵消,力量散入世界体系之中,就还有重新组合起来的机会。

    栉名安娜总觉得,那个人所想要的并不是简单的抵消而已。

    她想要做些什么。

    她应该做些什么。

    安娜找机会溜了出去,她顺着观测的感知一路避开了非时院的兔子,也躲开了在御柱塔内行动的伏见猿比古,直奔非时院的核心而去。

    因为天空中突然出现的王剑和御柱塔内突然出现的骚动,她的行动其实非常顺利,用力地推开大门,安娜小巧的身体钻了进来,正看到的就是坐在石板边缘的那个人。

    毫不意外。

    和德累斯顿石盘呼应在一起,栉名安娜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胸口在涌动着强大的力量,体内的复杂声音仿佛是在循环一样,空出来的位置被填补了起来,她从未如此清晰地看到了这个人身体之下那诸多的颜色。

    红色,有很多非常漂亮的红色。

    在弹珠的玻璃壁之下,她仿佛能够看到每一个声音的独立人格,好像有不同的模样汇聚在同一个身体当中。

    ——这个身体就是一个世界。

    所以,这个需要被存放在“世界”中的德累斯顿石盘才能够被存放在他的身体之中。

    这些意识都是独立的,反倒是显得唯独这个人的意识只是其他意识集合所催生出来的东西,而没有自己本身存在的意义一样。

    安娜靠近这个人,在这个人的身上,她看到了非常短暂的“线”,没有来处没有归处,只是杨花入水般——

    这个人很快就要离开了。

    栉名安娜觉得“离开”和“死亡”是不一样的概念,亡者必定会离开,但是离开则未必是死亡。

    她只是不知道对方离开的方向是哪里而已。

    她不知道对方的消失会指向哪里,但是她会尽力去记住这个只是在这里落脚过的人。

    是“人”。

    石板力量的抽取让权外者的力量最先开始了缓慢的消退,栉名安娜抓着这个人的手,尽力地去感知对方,想要记住对方的每一个意识,记住对方的存在。

    那种庞大的意识和力量冲击到了她,巨大的认知力让她失去了意识,昏迷了过去。

    她几乎是陷入了一种复杂的意识海洋之中,仿佛她也成了那身体当中意识的一部分了一样,甚至可以和一些穿着红色衣服、带着红色帽子的人产生联系,还有穿着长长裙子的大姐姐,看起来非常温柔,就像那个人一样温柔。

    身体之内的声音果然是有切实形态的,她们浮在安娜的皮肤表层,随时准备迎接对安娜产生的任何威胁。

    这也同时让她清晰地明白了,那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这个世界运作的信号。这是由亡者构建起来的世界规则体系之一。

    那个人要对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负责,因为每一句话都会成为现实的一部分。

    栉名安娜不能让另外的东西限制到这个世界意识所集合起来的人格和身体,她利用自己深入感知之后获得的身体中和那个人相似的感觉影响了白银之王封印力量的判断。

    长箭松开了对那个人的钳制,安娜明显感觉到了这个人身上赤王的能力,那种暴戾的感觉融入了身体中。

    但是,为什么尊还是能够使用赤王的能力呢?

    栉名安娜听着那个人心脏的剧烈跳动,而比水流身体当中那颗真正的心在叫嚣着排斥。那个人胸口的力量已经超越了那个人本身的存在感。

    如果不能打散重组的话,力量更加密集的部分就会代替力量松散的位置。

    那个人的力量没有全部收回,无法让身体达到更高的力量密度,那就需要将胸口的力量打散。

    同时……

    也要把还没有集中起来的王权者的力量转移过去。

    她回忆起了在石板上,这个人说的话——“世界永远是生者的世界,时间也永远是生者的时间”。

    那个人很明显将生死的概念区别得很清楚,这个分界线划在这里,要将力量完全转化出来,那就要让身体的属性和身体本身达成同调才行。

    换而言之,亡者的意识不能集中在生者的身体里——要么是生者意识在生者的身体,要么是亡者的意识在亡者的身体中。

    前者无法追溯,那就需要达成后者。

    这也就是所谓取得“资格”的过程。

    栉名安娜把周防尊和宗像礼司拉下来耳语,打散胸口的力量,制造亡者的身体,两件事要一步完成。

    所有的力量全部封于一体,亡者的身份让他以“死亡”所带来的必然结果坐到了彻底的“离开”。

    这是一条完整的路。

    所有力量不再储存于这方世界,所以也就再没有了“能力者”的概念。

    他的目的,在完成了诸多人的愿望之后,达成了。

    第340章

    【#楼主#:报告,品如的衣柜已经被搬空了!有没有哪里的衣柜能够支援一下咱们的小绿毛!在线等,挺急的。】

    「#1L#:噗,我怕一般的品如衣也根本就套不下我们的小绿毛,这个社交牛逼症,我狠狠的羡慕了。」

    「#2L#:社交牛逼?这直接是社交恐怖分子好吗?」

    「#3L#: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他的骚话走来了!」

    「#4L#:绿毛弟弟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他不过是心疼美咲geigei罢了。」

    「#5L#:感觉猿比古脸都绿了,所以他们三个人是在搞什么三角恋吗?」

    「#6L#:严肃一点,什么三角恋,我可不懂。」

    「#7L#:情侣装、情侣鞋,谁是正宫不用我多说了吧?」

    「#8L#:一个猴子一个喂,还有一个是宝贝,谁是正宫不用我多说了吧?」

    「#9L#:没错,正宫就是ko no 滑板哒!」

    「#10L#:真的好骚,很久没有见过这么明目张胆骚起来的角色了。」

    「#11L#:他真的好清纯、好不做作,我好爱他。」

    「#12L#:他们是怎么一个个把美咲的名字说出这种百转千回的味道来的?」

    「#13L#:我也会,美~咲~」

    「#14L#:你不够精髓,应该是Mi↗Sa↘ki——!」

    「#15L#:有声音了,我笑得肚子痛。」

    「#16L#:真就是整活呗。」

    「#17L#:但是理智讨论一下,我觉得伏见猿比古和美咲很明显是以前认识的,应该属于竹马系;但是绿弟弟是天降系,又到了白色相簿的季节。」

    「#18L#:真·天降,物理意义上的天降。」

    「#19L#:伏见猿比古:明明是我先来的,叫Mi↗Sa↘ki也好,碰宝贝滑板也好,从监控里痴汉找人也好,都是我先的!」

    「#20L#:艹,味儿太冲了。」

    「#21L#:所以绿弟弟,真的要绿人了吗,我直呼内行啊。」

    「#22L#:认真一点认真一点,我总觉得绿弟弟是故意的呢,你看他抱着美咲的时候,看着猴的眼神,还有他的话,我感觉他也认识美咲和猿比古。」

    「#23L#:实不相瞒,我觉得他甚至对多多良也很熟悉的亚子。」

    「#24L#:等等,他不会是过去的某一个人整容来的吧?」

    「#25L#:啊这……话题是怎么转到这里来的。」

    「#26L#:本来嘛,这个天降神兵来救人救显得很刻意。」

    「#27L#:人家只是路过而已。」

    「#28L#:那倒不至于吧,我看安娜对他很熟悉的样子啊。」

    「#29L#:所以才更有可能是某个过去的人啊,安娜直接心照不宣。」

    「#30L#:那就是好人咯,感觉安娜真的很玄学的样子。」

    「#31L#:我对他的身份充满了好奇,连名字也没有。」

    「#32L#:怎么,喂不是名字嘛?多么大众化的名字。」

    「#33L#:噗,一时间无言以对。」

    「#34L#:大街上叫一下喂,直接一万个人回头。」

    「#35L#:直接叫绿弟弟不好吗?」

    「#36L#:都是当代起名大师。」

    「#37L#:至少在吠舞罗这条线上,他肯定是个关键人物。」

    「#38L#:目前的两大谜题,绿弟弟是怎么回事,伊佐那社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39L#:我不理解。」

    「#40L#:有没有可能,咱们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绿弟弟是绿王阵营呢?」

    「#41L#:绿色头发的绿王,很合理,非常合理。」

    「#42L#:有一说一,他的能力也是头发,那这不就很合理?」

    「#43L#:哦吼,卧底?」

    「#44#L:但是,他和绿王关系真的好吗?」

    「#45L#:针锋相对的感觉。」

    「#46L#:他点出绿王身份的时候我都惊了,我一瞬间以为绿王是个鹦鹉?」

    「#47L#:笑死,你不是一个人。」

    「#48L#:而且,道明寺在说出“你是绿王氏族?”的时候,专门还给了一个分镜,绿弟弟好像是惊了一下哦,旁边那个对话框里的省略号就很灵性。」

    「#49L#:这难道不无语的意思吗?」

    「#50L#:我绿头发所以是绿王氏族?」

    「#51L#:虽然但是,在动漫里这个设定难道不合理吗?」

    「#52L#:阴谋,都是阴谋。」

    「#53L#:感觉这个道明寺也是个白切黑,总感觉会说出一些让人惊讶的事情来呢。」

    「#54L#:看他轻易就接受了自己上司和对家的三把手的神秘恋情,我就知道,他并非凡人。」

    「#55L#:笑死,直接官方盖戳咯,我都能想到伏见猿比古回去之后要如何社死了。」

    「#56L#:看看他的声优,想象最近MaMo配的角色,真的有会社死的角色吗?」

    「#57L#:声优行为,请勿上升角色。」

    「#58L#:这一集最后一幕是跟在绿弟弟后的黑影,明明被跟踪,但是我却一点也不为绿弟弟担心是怎么回事?」

    「#59L#:笑死,你要相信绿弟弟有让一切人社死的能力,说不定到时候人家上去就叫geigei呢?」

    「#60L#:美咲:你到底有几个好哥哥。」

    「#61L#:噗,笑死,海王实锤了。」

    「#62L#:这是绿弟弟?这是绿茶弟弟。」

    「#63L#:真的,绿弟弟这个称号太适合了,一语双关。」

    「#64L#:不,是三关,他真的一副很想绿别人的样子,明明自己亲口盖戳说美咲和猿比古很有故事的。」

    「#65L#:他真的像极了想要嗑cp又想要搞cp的我。」

    「#66L#:传下去,绿弟弟想要搞自己的cp。」

    「#67L#:传下去,有弟弟要绿自己cp。」

    「#68L#:传下去,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弟弟已经搞完了cp」

    「#69L#:传下去,绿弟弟直接一夫一妻制,左手猴哥右手美咲,一边嗑一边搞,享齐人之福。」

    「#70L#:……离谱了起来。」

    「#71L#:剧情什么都已经成为了浮云。」

    「#72L#:不不不,不浮云,我还是很想知道小白到底什么身份的。」

    「#73L#:他明明白白拿了坏人剧本,但是又明明白白一副马上要反转的样子。」

    「#74L#:绿弟弟也是。」

    「#75L#:又是等更新的一周。」

    「#76L#:啊啊啊啊原创动漫都没有漫画可以给我提前追的。」

    「#77L#:区区七天而已。」

    「#78L#:这么多年的漫画是白追的吗,连某麻将鸽子精都复刊了,还有什么是我等不到的?」

    「#79L#:属实是有生之年系列实锤。」

    「#80L#:这么一对比,我的焦虑马上就好了很多。」

    「#81L#:蹲了蹲了,蹲一个绿弟弟跳反的消息。」

    「#82L#:蹲一个小白跳正的消息。」

    「#83L#:蹲一个反复横跳的消息!」

    ……

    「#107L#:大结局回来挖坟,你们三个蹲消息的真的一个个都是预言家,和隔壁的穿越君成团出道吧?」

    「#108L#:虽然不是一个时间点了,但我也依然直接就去艾特推荐,穿越君那边来活了来活了。」

    【#楼主#:上撩小哥哥,下撩小弟弟,绿先生,不愧是你啊。】

    「#1L#:我记得上次是谁说的,绿弟弟有让一切人社死的能力的?」

    「#2L#:上来比兰花指我是没有想到的。」

    「#3L#:绿弟弟直接自信:“你喜欢我”」

    「#4L#:五条须久那:???」

    「#5L#:五条小弟:当我打出问号,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问题。」

    「#6L#:我真的看呆了。五条震惊.jpg,这也是我的表情,真的牛啊牛啊。」

    「#7L#:本来我以为是一场高手对决,绿弟弟一脸神秘莫测,说让人出来,五条弟弟也是一脸自信,直言挑衅,谁知道情况急转直下,竟然朝着我完全没有想过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呢——未曾设想的道路。」

    「#8L#: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

    「#9L#:能不能打过先不提,搞了心态再说!」

    「#10L#:兰花指,气质这块儿属实是拿捏了。」

    「#11L#:虽然但是,这似乎是一种话术。」

    「#12L#:看这个表情,图片.jpg,绿弟弟提到了“流”和“预言”的时候,绿弟弟耐人寻味的表情,这绝对是故意的。」

    「#13L#:沙雕只是他的保护色。」

    「#14L#: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就是想笑。」

    「#15L#:你不是一个人,想笑就笑出来,哈哈哈哈哈。」

    「#16L#:那个“雇佣未成年来追求我”“要告白就自己来”的发言也确实震惊到了我。」

    「#17L#:原来您老知道人家未成年啊,你看看你后面都搞得是什么普勒,罗翔老师警告。」

    「#18L#:绿弟弟:我直接自信,天下何人不爱我。」

    「#19L#:杰克苏的味儿,太冲了。」

    「#20L#:而且,认怂也奇快,一看自己好像不太打得过,直接当场投降。」

    「#21L#:你想要抓我没有问题,但是不能伤害我的脸。」

    「#22L#:你的脸重要吧,懂了,就照着脸来打」

    「#23L#:谁叫你无耻偷袭五条这个十三岁的小同志。」

    「#24L#:直接福利照,这真的是能够播出来的东西吗?」

    「#25L#:这个脸着地的画面也真的很绝,这就是你所爱惜的脸蛋吗?」

    「#26L#:做个泥土面膜怎么了?这是高端操作,你们不懂。」

    「#27L#:操作?还是艹作。」

    「#28L#: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29L#:我迟早有一天笑死在这个动漫里,明明另一边小白主线那边紧张刺激,身世越查越黑,小白还闪回了一些自己仿佛是坏人的记忆,结果后半集转过来就是一个搞笑故事。」

    「#30L#:同一个动漫,不同的画风。」

    「#31L#:而且他的能力没有特效,这合理吗!」

    「#32L#:说句实在话,我是真的觉得绿弟弟的画风完全自成一体,你看他都没有光污染的感觉,他的头发没有靓丽到反光!」

    「#33L#:不仅如此,我甚至感觉别人的光污染对他都没有用,你看五条的氏族能力过去都没有一点效果,电光上去不得电一下的吗?」

    「#34L#:根本没用。」

    「#35L#:得物理攻击来。」

    「#36L#:似乎是个伏笔。」

    「#37L#:绿弟弟的身份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38L#:能够直接对抗光污染,然后他和我说他要直接投降,这个行为没有意义,我直接当场把我的手机吃下去。」

    「#39L#:吃下去?噗,真有你的,我截图了。」

    「#40L#:实不相瞒,我也觉得绿弟弟是故意的,不然这也太轻松了吧?」

    「#41L#:倒推一下就很明显了啊,绿弟弟为什么会投降,因为在无人的地方把五条给喊了出来;为什么五条会跟着他,似乎是因为他直接叫破了绿王身份还打了人家的机械鹦鹉;同时为什么会在无人的地方,因为他自己穿过人群走到了没有人的地方;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走,因为美咲人去打情骂俏了;为什么美咲会去和别人打情骂俏,因为他自己刺激了伏八,让他们打着就跑远了;为什么有机会去刺激他们,因为他拉着美咲一起出来逛gai。」

    「#42L#:卧槽,这个逻辑似乎有些太顺畅了吧。」

    「#43L#:本来就是很顺,真的感觉好像都是意外,但是每一步都有推手。」

    「#44#L:而且推手就是一个人,就是绿弟弟。」

    「#45L#:目瞪口呆.jpg,我们看的是同一个动漫吗。」

    「#46L#:以及,刚才12L说得很对,他后面这些沙雕的话真的没有意义吗?他自己说了一堆有的没的,五条根本不知道他的什么,但是他已经知道了五条的身份、目的、上司、和来抓他的原因。」

    「#47L#:套话。」

    「#48L#:而且非常成功,五条酱光顾着生气了,什么都没有发现。」

    「#49L#:高手,这是高手。」

    「#50L#:拨开他沙雕的外衣,我感觉这是一个扮猪吃老虎,有大boss倾向的人。」

    「#51L#:如果他跳反了,我真的是又惊讶又不惊讶。」

    「#52L#:我真的很想看他反转的剧情啊,沙雕跳反最爽了。」

    「#53L#:要真是这样,那我很想要知道美咲的反应。」

    「#54L#:美咲: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55L#:但也有可能就只是纯沙雕而已。」

    「#56L#:有没有可能,咱们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一切都真的只是巧合呢?」

    「#57L#:没有,下一个。」

    「#58L#:那么,有没有可能,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绿弟弟只是在单纯的整活呢?」

    「#59L#:图片.jpg、图片.jpg、图片.jpg,你看看绿弟弟这背对着跟踪他黑影的面无表情、看看这套话得手的小小嘲讽、看看这极速变脸,这是整活吗?」

    「#60L#:我直接更想看支线了是怎么肥四!」

    「#61L#:这就是双线并行吧,明暗线,然后到后期明暗一起反转。」

    「#62L#:未必,谁能保证小白就是明呢?我感觉他那些闪回的记忆已经在影响他了,直接摆出来无色之王的能力感觉有可能是想要误导我们他这个身体已经不是本人了。」

    「#63L#:关于这个我其实也有疑问啊,那之前无色之王脱离原身体的时候,原身体都很明显行尸走肉不能动了,现在小白能动能生活是怎么回事?」

    「#64L#:就是,无色之王的能力是灵魂去占据身体,那身体原主人的灵魂呢?没了?」

    「#65L#:肯定不能存在了啊,不然岂不是要bug?吞噬了吧,这种占据身体的梗,或者是两人一体?小白是小白,无色之王是无色之王?但是感觉又不是的样子,我觉得不会搞双魂吧,一点点暗示都没有。」

    「#66L#:所以,那小白就是无色之王实锤了啊。」

    「#67L#:否则要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无色之王还能制造一个灵魂安装进去吧?」

    「#68L#:我觉得不能制造灵魂,我宁愿相信65L的双魂猜测,白天白和夜晚白,直接能够搞出两种意义的黑白cp,甚至3P?」

    「#69L#:真牛啊,直接扑朔迷离。」

    「#70L#:哦吼,直接连正反派的立场都不明确咯,没有计划,全是感情。」

    「#71L#:噗,所以如果假设无色之王就是小白,他现在感觉也是真的失忆,他是被绿弟弟直接一巴掌扇失忆了啊?」

    「#72L#:宇宙猫猫头.jpg」

    「#73L#:绿弟弟:什么叫专业啊,战术性后仰。」

    「#74L#:现在的时间线也比较乱啦,因为是插叙加倒叙,所以中间可能还有什么信息是完全没有放出来的。」

    「#75L#:反正我是觉得伊佐那社就是无色之王,他失忆后变好了,建立新的羁绊,然后再恢复记忆,发现自己确实是狗朗要杀的恶王,然后这样罗密欧与朱丽叶一般的感觉,这样就会经历一番挣扎和痛苦,啊——无色之王,你为什么是无色之王啊!」

    「#76L#:噗哈哈哈哈,你们是真的有才啊,我是真的佩服。」

    「#77L#:而且,小白明显和小黑有cp感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吧,那如果小白是无色之王的话,直接可以继承上一任无色之王的氏族,对不对?」

    「#78L#:这种继承对象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79L#:伦理剧的感觉来了。」

    「#80L#:要素过多。」

    「#81L#:怎么处处说出来都好像和我妈妈以前看的剧很有相似感?」

    「#82L#:文艺复兴了属于。」

    「#83L#:正所谓流行文化是个圈。」

    「#84L#:绿弟弟肯定很黑了啊,最后一幕那个似乎是昏迷了,但是背景的心音想的是“现在要睁开眼睛吗”,我怀疑他有问题。」

    「#85L#:应该是清醒了之后,发现陌生环境思考要不要沉默观察一下情况吧?」

    「#86L#:我甚至觉得他说不定直接没有晕,哪有那么容易晕过去啊。」

    「#87L#:但如果是晕过去的话,就很好的解释了他之前为什么要投降,因为真的打不过。」

    「#88L#:那种力量都对他无效诶,怎么可能打不过。」

    「#89L#:详情请参考某剧组的小兔宰治,可以无效,但是体术菜菜菜。」

    「#90L#:也没有完全菜,感觉绿弟弟的战斗力应该还可以的吧?」

    「#91L#:之前在天台一巴掌扇飞无色之王的样子,都忘记了?」

    「#92L#:而且现在还疑似一巴掌把人扇失忆了。」

    「#93L#:你看多多良就没有失忆。」

    「#94L#:噗,多多良失忆的话,绿弟弟直接一开始就要被吠舞罗误会给搞了。」

    「#95L#:笑死,根本搞不定。」

    「#96L#:说不定直接拉着吠舞罗一起社死。」

    「#97L#:什么叫社交恐怖分子啊,战术性后仰+1」

    「#98L#:你们越分析我越期待。」

    「#99L#:感觉后面一定超级精彩,画风肯定会变的。」

    「#100L#:我也赌一个画风突变。」

    「#101L#:到时候黑就是白,白就是黑。」

    「#102L#:反目的剧情我最喜欢看了。」

    「#103L#:到时候伊佐那·无色之王·社直接在自我意识不清楚的情况下改变立场,绿弟弟在一切都清楚的情况下画风突变。」

    「#104L#:明明还除了天台外还没有真正见过面的人这个cp感是怎么回事?」

    「#105L#:专门开个cp贴,我都感觉能吵起来。」

    「#106L#:我就不一样了,我什么都磕。」

    「#107L#:杂食无所畏惧。」

    「#108L#:立场改变x画风突变」

    「#109L#:我不是非常嗑的起来,我总感觉绿弟弟游走在故事的边缘,游走在cp的边缘,总觉得他没有付出真感情,一切都只是利用罢了。」

    「#110L#:甚至连沙雕都是他的保护色。」

    「#111L#:老阴谋家了。」

    「#112L#:确实,感觉他有cp感,但不完全有,像是在观察,比如对美咲和猴子哥,不就是这样?」

    「#113L#:越想越觉得背后凉凉,绿弟弟,给我支棱起来!」

    「#114L#:支棱起来!」

    「#115L#:就等他后面对剧情了,啊啊啊啊啊啊,激动了激动了!」

    「#116L#:喜剧人搞阴谋我最爱了。」

    「#117L#:最后笑着把一切都玩弄于鼓掌之中。」

    「#118L#:你们的悲欢离合不过是我的一场游戏罢了。」

    「#119L#:卧槽,要是这种感觉,我直接封神好吗!」

    「#120L#:狠狠地戳到了我。」

    「#121L#:救命,我恨不得穿越到下一周去。」

    「#122L#:我也……」

    「#123L#:时间时间快些吧!」

    「#124L#:我心痒痒,要去搞点同人来看了。」

    「#125L#:别走,书单发出来!」

    「#126L#:绿弟弟的tag见。」

    「#127L#:tag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