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俏一觉醒来时发现自己并不在医院而是在一个陌生的床上, 吓得她以为自己又重生了, 但现实让她回过神来。女孩停顿了一分钟后才慢吞吞地看向眼前这个地方。
面前的房子有些熟悉, 她掀开被子下床,从周围的布置上来一点一点确认。半个小时后终于可以肯定, 这个房间的和她在家时的房子布置一模一样,就连花瓶摆放的位置也一样。
陆俏低头看了看,床头的牛奶还热着。这个时候会给她热牛奶喝的只有一个人。她想着抬起头来,就看见房门果然被打开。穿着衬衣青年犹豫了一下, 走了进来。
“哥哥, 这是怎么回事?”陆俏有些疑惑, 男主醒了为什么不带她回家, 反而带她来这儿。
傅砚生见女孩眼神柔软懵懂, 心软了一瞬, 却又被这些日子的变化刺激着慢慢冷了下来。
“这里是新家, 我们以后就住在这儿了。”他已经走到床边,端起牛奶来给陆俏,示意她喝完。
陆俏后退了一步终于意识到不对。心里已经无力吐槽着高能发展, 嘴上还要一副无辜的样子:“哥哥, 我不想住在这儿,我想回家, 张妈还在家里等着呢。”
她不说这个傅砚生还能勉强忍住情绪, 可陆俏一说,青年便忍不住想要爆发。这已经是傅砚生人生最出格的一次了,从十六岁之后他就再没有过这种情绪。别人都说傅氏集团总裁年级轻轻却性子沉静, 喜怒不形于色。那只是没对陆俏。傅砚生知道,只有陆俏能叫他情绪不受控制。
不想让自己吓到她,青年握着牛奶的手指微微收紧,直到青筋浮现心里才平静下来。
“哥哥。”女孩喃喃叫了声,就听见傅砚生沉声道:“俏俏听话,张妈这两天家里有事回家去了,我们就先住在这儿,等到……”他顿了顿,并没有说明具体日期。只说后面会一起回去。
陆俏忽然觉得这样的哥哥有些陌生,有些害怕地上前轻轻拉住男主衣袖,小声问:“哥哥,你是不是生病了,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
女孩子目光湿漉漉地,嗓音娇软,就连乌黑的长发下雪白的侧颈也柔弱的可爱。傅砚生心中动了动,忽然有些不想再克制。
孟劲西是她一夜情的对象。
谢翡是她初恋。
就连岑鹤之也是可以一起晚上回家的男人。那他是什么呢?
哥哥?
青年嗤笑了声,清峻的面容上有丝叫人心惊的苦涩。陆俏心里咯噔一下,刚要怀疑是不是又有哪里刺激到了男主,就听见他道:“俏俏,我没有生病。”
“我只是恢复记忆了。”
这句话叫陆俏一时有些震惊。
青年这时已经俯下身,扶住她脖颈,一点点试探着。那吻一点儿也不温柔,与其说是耳鬓厮磨倒不如说掠夺更为准确。傅砚生身上冷香萦绕在鼻尖,陆俏觉得要不是他扶着她,她绝对已经腿软了。
好多年不谈恋爱的男主吻技娴熟到令人心惊。陆俏被迫攀附着他,像只小水仙一样瑟瑟地红了枝叶。
直到男主主动放开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哥哥,你吻我了?”
这句话叫傅砚生想起一个月前在粥铺时女孩的样子来,不由缓和了语气:“是啊,我吻俏俏了。”不过那时只是亲吻唇角,如今却是更深入。由守护者变成占有者,傅砚生早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变化,他不想看着俏俏和那些人在一起。
谁都不可以。
他的女孩那么可爱,他怎么舍得将她让给其他人呢?傅砚生垂下眼,微微笑了笑:“俏俏,别离开我。”
陆俏其实不想点头的。她的任务可是安静地走完剧情不能在剧情里谈恋爱,就连和谢翡也不行,更何况男主。但是在她被强行禁锢在这个地方,手机没收,任何通讯工具都没有。面前的男主气势汹汹,陆俏怀疑要是她不点头,可能真的会下不了床。
女孩的甜言蜜语说来就来,就连眼神也真诚的不像话。可那些安慰人的话傅砚生不知道听了多少遍。
‘或许其他人也听过。’青年这样想着,本来就不打算放过她的心更加坚定。
陆俏被一步步逼到床边,忽然灵机一动:“我生理期不舒服。”
傅砚生停了一下:“你是上月八号来的,这才第二月开头。”就连生理期青年都记得。陆俏僵直了身子,这时候再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但女孩子最擅长的就是耍赖,尤其是对于和男主一起生活了四年的陆俏来说,这时候虽然没有自主权,但仗着傅砚生对她好也能胆子稍微大起来。
“中医说我身体不好,在接近生理期的时候不能做不可描述的事。”她一本正经地瞎编,心里其实也有些虚。
毕竟现在的男主可不是正常时候,要是黑化后不管不顾,那她可就完了。
房间里诡异的沉默着,两个当了四年假兄妹的人忽然谈论起生理期,叫人多少有些尴尬。傅砚生本来也只是想吓吓她,听她这样说微微叹了口气,在陆俏紧盯着的目光下淡淡道:“你也就能骗骗我。”
这句听不出情绪的话却叫陆俏知道男主这是放过她了,不由松了口气。
傅砚生想到陆俏曾经的风流往事,心里略微有些苦涩。但他向来不是/重/欲/的人,喜欢陆俏也只是喜欢她这个人。这时候也就放了她一马。
即使是嫉妒,他也不想叫自己辛苦养了这么久的小姑娘受一点儿伤。
青年指尖顿了顿,最终只是看了她一眼。这姿态倒弄的陆俏像是做坏事的一样。女孩垂下眼,原本准备推开他的手被抓住。
“别怕我。”傅砚生叹了口气,起身又把牛奶热了一遍端给她,走之前嘱咐她喝了。
门又被关上。
陆俏拉开窗帘,看着外面虽然是晴朗却无不昭示着是荒郊野岭的风景,抿了抿唇。心里明白男主这次是铁了心要把她关在这儿了。
那头孟劲西回到剧组,心情终于好上一些,和岑鹤之合作时也没有那么争锋相对。反倒是众人口中觉得脾气还不错的岑影帝今天表情格外不好。两人一场戏拍下来,岑影帝开口嘲讽了三次。
其实也不怪岑鹤之,昨天陆俏把傅砚生送医院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他发短信不回,打电话也不接,一副跟他要断绝来往的状态。这种情况下岑鹤之首先想到的就是昨天跟着一起去的孟劲西。他们两个一直不对付,岑鹤之想孟劲西是不是在陆俏面前说了他什么坏话。
这种想法愈演愈烈,在孟劲西略微得意的语气中彻底爆发。
“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趁着大家中途休息,岑鹤之挑眉问。
正准备点烟的青年指尖顿了顿,笑道:“岑影帝不是在俏俏心中份量很重吗?怎么这时候来问我?”
他将之前岑鹤之嘲讽他的话还了回去,岑鹤之脸色立马就黑了。要不是这时候助理跑过来提醒说今天片场可能会有娱记蹲点,可能就真跟孟劲西打起来。
青年眉头皱起,声音有些冷:“别以为我不知道,傅砚生和谢翡昨天来肯定是你搞得鬼,你打的什么主意自己心知肚明。”
孟劲西也不否认,事到如今目的都已经达到,岑鹤之和谢翡估计有一段时间不会见到陆俏,那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至于失忆的傅砚生,在他心里其实是几个人中间最没有机会的。因为俏俏从来都没有对他产生过哥哥以外的情感。即使是之前没有失忆,陆俏也没有接受他,更何况现在失忆呢。
志得意满的孟劲西没有想到,傅砚生直接略过了二次表白的阶段,开启了小黑屋和谐模式。
而另一边谢翡在昨晚之后实在不甘心,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傅砚生之前住的医院去找人,结果却被告知病人已经出院了。
青年眼神微顿,忽然打电话给助理:“喂,李特助,帮我查一下傅砚生昨晚住的是哪个医院。”
电话那头人虽然不明所以,但已经习惯了总裁回国后的神经兮兮,于是立马去查了查。
十分钟后,结果出来。
谢翡越听神色越冷:“你是说他昨晚住的是华都医院,但是今天早上五点就已经离开了?”
李特助点了点头,又想着隔着电话他听不见,小声应了声。
谢翡抿了抿唇:“再继续查。”
其实电话里说傅砚生五点就已经离开之后谢翡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于是叫助理继续查。他原本走向医院门口的脚步顿了顿,忽然转身返回病房,向傅砚生的主治大夫询问了一遍他最后一次治疗的情况。
在刚开始傅砚生失忆的时候谢翡就有怀疑,虽然最后种种行为又证明青年确实是忘了一切,但今天的事让谢翡又有些不确定。思来想去觉得昨晚的事情有些古怪。陆俏今天彻底失联,他给别墅里的张妈打电话也是一问三不知。这样的状况不说有鬼谁信?凌晨五点出院又不回家,难不成梦游啊。
医院里,谢翡看了看手中病历,很久后皱着眉头问:“你的意思是傅砚生的病其实是暂时的,如果受到重度的刺激可能会恢复?”
对面医生点了点头:“也可以这样理解。”听到这样的解释,谢翡面色顿时古怪起来。他想到昨晚的抓奸事宜,觉得这样的刺激应该算很大了吧。他将自己代入其中,觉得如果是失忆中的自己遇见这样的事,绝对忍不了。
这么说,傅砚生是恢复记忆后带着陆俏跑路了?
医生看着对面西装革履的俊美青年脸色一阵一变,最后又变得有些愤恨。不由心里犯嘀咕:怎么这位傅先生的朋友比傅先生更像有病?
当然这话他不敢当面说出来,只能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
已经不对其他人能找到她抱希望的陆俏被养在郊外别墅里,两天就胖了一圈。吃饭有人端进来,晒太阳有人抱着,就是洗澡有些不方便。
或许是因为得到的太不容易。傅砚生有些患得患失,这两天一直都陪在她身边。有时间即使什么也不做,就拿着张报纸也要看着陆俏才行。
女孩犹豫了一下,有些一言难尽:“哥哥,你这样跟着我公司真的不会破产吗?”
身为一本书的男主,陆俏觉得傅砚生真的太令人头疼了。照他这样作死下去,自己恐怕真的等不到走完剧情的那天了。
她说话时声音软软的,傅砚生以为陆俏关心他,心中微微暖了些:“俏俏放心,公司就算倒闭也我也养的起你。”
陆俏连微笑的表情也做不出了。
过了很久,在傅砚生准备伸手捞她时后退了一步,试探道:“哥哥,我要出去。”
这句话顿时叫男主温雅的面容上布满了寒意。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傅砚生深吸了口气,对陆俏招了招手:“俏俏,过来我这边。”
陆俏想要拒绝,但求生欲又使她上前了一步。站在离男主一米左右的地方,安静地像个小学生。
傅砚生揉了揉额头,有些头疼:“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不接受我吗?俏俏,我以为在你心中我至少要比陌生人好的。”他指的陌生人是谁不言而喻。
本来以为已经逃过一劫的陆俏没想到傅砚生会被自己提醒着开始秋后算账,内心恨不得封住自己的嘴。但问题已经问出来了,也不能不回答。
女孩想了想,给出了最稳妥的答案:“我一直把你当哥哥的,而且你是我姐的男朋友。”这对于傅砚生来说是最大的硬伤。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喜欢上剧情男主。
青年紧紧盯着女孩眼睛,却无法找到半分说谎的痕迹,不由有些无力。陆俏是真的在意这些。
或许换作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在意。
傅砚生不知道刚才自己在抱着什么希望,得知答案后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是不是在你心中,所有人都可以,唯独我不行?”
青年语气太过讽刺,陆俏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
气氛沉默了下来,青年松开报纸,没有再看女孩。过了很久陆俏才听见他道:“我不会放你离开的。”
“永远都不会。”
他这样固执叫陆俏眉头微蹙,又毫无办法。女孩已经有些后悔一开始就营造好妹妹形象了。要是刚穿书的时候她就做个恶毒女配,现在和男主说不定是已经各自开始新生活了。陆俏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简直是最非的非酋。
两人在别墅里僵持着,不知道那头谢翡也十分努力。
虽然这次谢翡猜到了是傅砚生搞的鬼,但是却找不到证据。傅砚生离开的时候把痕迹消的很干净,他查遍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也没有找到陆俏。
“谢总,傅先生名下的房产也就这些了。”助理将资料递上来,谢翡一目十行翻过问:“出境记录呢?”
助理摇了摇头:“查过了,也没有。”
谢翡烦躁的皱了皱眉,将资料塞回去,在助理低下头不敢说话时忽然又想到一点:“傅砚生名下的房产查过了,那陆俏呢?”
他这样一说,助理顿时想起来,连忙打电话去问。没想到居然真的有条有用的消息,在傅砚生离开的那天,陆俏名下就转入了一套别墅。
就在郊外。
谢翡听见消息后指尖顿了顿,霍然站起身来。
“谢总,不用告诉孟导和岑先生他们吗?”助理战战兢兢问。
就见青年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神情罕见的有些严肃:“这件事除了我之外谁也不能说。”
“你对外说我被家里强行带回了瑞士就好。”
不知道总裁打什么主意的助理只得点了点头,只是心里却有些担忧:这次不会出什么事吧?
在别墅的第三天,傅砚生接到了一通并不怎么好的电话。是之前合作的白瑶打来的,说是两家一个月前合作的项目被举报不正当商业竞争,需要负责人出面协助调查。这种事情在商场很常见。如果是往常傅砚生也就去了,但现在,他看了看房子里的陆俏有些犹豫。
白瑶看着旁边面无表情的谢翡,等着电话里的回音。果然隐约听见了青年在和一个小姑娘对话。
傅砚生并没有告诉陆俏他要出去一趟,只说去做饭,等一会端到楼上。陆俏应了声,那声音传到听筒里,叫一边谢翡微微暗了眉眼。
假·女主·真·路人·白瑶心里感叹着贵圈真乱,一边按照和谢翡达成的协议编瞎话。傅砚生果真信了。答应在一个小时后出来见一面。
而在他刚离开别墅十分钟后,谢翡就已经到了。
陆俏正百无聊赖地翻着书,就听见楼下匡匡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东西在砸锁子。
楼下,青年看着努力了很久纹丝不动的门,微微抿了抿唇。
傅砚生给门上安装的指纹锁特别高级,谢翡带来的破译高手解不开就准备拿电钻把门钻开,但最终以失败告终。
“谢总,我们怎么办?”看了半天的保镖有些尴尬。就见谢翡忽然抬头看了看楼上,一本正经道:“拿把梯子来。”
“什么?”
保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就听谢翡又重复了一遍:“拿把梯子来,你们在下面放风,我爬上去。”
保镖先生晕晕乎乎去端梯子,正准备说:谢总,我来代劳吧。就看见谢翡脱掉外套呼哧呼哧的爬了上去。身为一个常年锻炼有八块腹肌的霸总,谢翡的体力让底下等着的人都自叹不如。
楼下钻东西的声音慢慢弱了下去,最终彻底没有。陆俏翻着书的手顿了顿,正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不要下去看看的时候。就听见阳台的窗子被敲了敲。然后听见了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开门。”陆俏拉开窗帘一看,居然是谢翡。
青年没穿外套,衬衣上沾了些灰尘,连额角也出了些细细密密的汗珠,看起来有些累。陆俏将视线移到他脚下的长梯,原本的幻想顿时就没有了,嘴角甚至还不受控制的想要抽动。
这果然像是谢翡能做出来的事,但都2019年了――骑士拯救公主起码要有个好装备吧。
陆俏心里吐槽着,看见青年后还是贴心地打开了阳台门。谢翡眉头微皱,进来后补充了句:“谢谢。”
房间里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在干什么,陆俏微微叹了口气:“谢先生。”
英俊的青年转过头去不明所以:“再不走傅砚生就要回来了。”他薄唇紧抿着,以为她没有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陆俏抬眼看着他,微微笑了笑:“开门密码应该是我的生日,你让保镖从门外试一试吧 。”
空气里陷入一阵令人尴尬的死寂,谢翡脚步顿了顿,假装关上阳台的小门,然后若无其事地拿出手机来给下面的保镖打电话。
“喂,谢总,你还好吧?”即使是目睹谢翡进去,底下人也还是有些担忧。毕竟这可是衣食父母。
谢翡可疑地沉默了一秒,冷漠道:“密码是xxx,试一试能不能打开。”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咔嚓一声,站在门边按照数字输入的保镖已经打开了门。
另一边,傅砚生并不知道陆俏已经被人带走了。他开着车一路赶到傅氏集团,正准备等白瑶过来召开会议,就听秘书有些犹豫道:“傅总,刚才白小姐打电话过来,说今天身体不舒服刚才临时去医院了,可能今天来不了了。”
傅砚生放下车钥匙的手顿了顿,拿出手机来给白瑶回拨过去,显示的却是已经自动关机。
“去查查项目到底出了什么事?”青年揉了揉额头,一路有些疲惫。
秘书应声下去,不一会儿结果就出来。只是再小不过的小问题,根本算不上恶意竞争,傅砚生翻着文件的手顿了顿,想起白瑶那会儿的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用这么小一个问题将他叫出来,这时候电话又关机。’
青年猛然起身,脸色微变。
傅砚生回到别墅的时候陆俏果然已经不见了,门上有被撬的痕迹,但最终是以正确密码打开的。青年沉着脸走进去,一切都还是原样,连早上热给陆俏的牛奶也在哪儿放着。只是人不见了而已。
他眼神暗沉,忽然一拳砸在了墙上。
在和陆俏单独在这儿的这段时间,傅砚生自欺欺人的想一直这样下去,因为他知道这样谎言一旦被戳破不仅会失去陆俏,甚至最起码的哥哥身份也没有了。青年心里第一次这么恐慌,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作为。要是再等等就好了。
秘书已经第一时间去找陆俏,在机场也派了些人蹲着,就害怕她出国一走了之。
而事实上,陆俏现在正在街边一个小诊所里陪谢翡看病。在顺着长梯上来的时候谢·霸总·翡,不慎扭伤了腰。现在正严肃皱着眉头,任由老中医推拿。
“轻点。”青年淡声说了句。
老中医下手更重了:“你一个男人,还怕疼?”
陆俏简直要笑死,但在谢翡看过来时又是一副担心得不得了的样子。女孩子抿了抿唇,声音温柔:“医生,你轻点吧。”
除了当年热恋时,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到陆俏关怀的谢翡顿时觉得身上的疼消了大半。原本准备出声叫医生不必按了的话又咽了下去。
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一个小时,两人从诊所出来后陆俏表情忽然黯淡了下来。谢翡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和傅砚生弄成这样,家里是绝对回不去了。青年轻咳了声,一本正经问:“你要不要……”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陆俏道:“今天谢谢你,你送我回学校吧。她顿了顿,又觉得这样不够有诚意,于是再添了句:“谢翡,你真是个好人。”
原本准备像傅砚生一样暗度陈仓将陆俏也拐回瑞士的谢翡忽然有些心虚。在陆俏看过来时不自在的咳嗽了声。下一秒,就被人拉住了手。
白皙柔软的指尖轻轻碰在他掌心,叫人尖发痒。陆俏眼神微抬,关心地看着他:“是不是着凉了,回去要多喝热水啊。”
随着女孩身上馨香靠近,谢翡再也维持不住紧绷的神色,喉结滚了滚,假装冷淡道:“可能是感冒了吧,我送你回学校。”
‘投怀送抱的感觉真爽。’
青年心里感叹着,果断忘记了之前要绑她回瑞士的想法。
陆俏弯了弯眼睛,跟着谢翡上车。又看着青年低头替她系上安全带,才微微松了口气。她就知道这几个人里面就谢翡最好糊弄了。
车子很快来到学校。一路上,在陆俏因为感激时不时真心吐露的甜言蜜语下,谢翡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却已经丧失了部分思考能力。
“谢翡,我就知道我当初没有看错人。”
“他们都对我不怀好意,只有你什么都不想要,还来救我。”
被夸的晕晕乎乎什么都不想要的谢总,终于在路边停下了车。陆俏犹豫了一下,又在走之前在他脸上亲了亲,这才关上车门。
女孩背影已经远去,谢翡皱着眉,在过了十分钟后才伸手摸了摸脸上刚才被亲过的地方,冷硬的唇线压了下来。
正这时,在机场等了半天的李特助电话终于打了过来:“谢总,你绑到陆小姐了吗?听说今晚天气不好,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气喘吁吁,边走边打着电话,那头却一阵沉默。谢翡这时才记起来自己要干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临时改变主意:“我们不回去了,你把私人飞机还回去吧。”
你、把、私、人、飞、机、还、回、去、吧!
要不是谢翡是老板,他都想骂人。李特助表情僵在脸上,他好不容易才瞒着傅砚生安排的人借到飞机,谢翡却又说不回去了?!
青年试探问:“谢总,怎么又忽然改变主意了呢?我们借了别人两次飞机这样恐怕不好。”
谢翡听着冷哼了声:“不能守着一只羊薅羊毛,这不是最起码的商业道理吗?”
李特助被噎了一下,心里吐槽国内有私人飞机的关键也不多呀。但这话他还没说出来,就被谢翡最后一句重击:“而且你不是说我出尔反尔是常态吗?”
在好几次因为在陆俏面前闹着要回去结果还留在这儿后,李特助忍不住怼了谢翡一句,没想到现在被还了回来。
电话挂断后李特助叹了口气,认命地去收拾烂摊子,而谢翡则继续双目紧紧盯着手机屏幕里被亲过的侧脸,心里不可描述。
在傅砚生事件后陆俏迅速在学校里换了张手机卡,又检查了一遍手机里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定位才放心。
而孟劲西三天后终于觉得时机到了,要给陆俏打电话,却发现怎么也打不通。打电话去问,客服说电话号码已经被注销。根本没想到三天时间已经有人先他一步,率先夺得了好感。
剧组里,孟劲西压下眉眼郁气,开始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陆俏怎么会忽然之间就注销了号码,并且不联系他们呢?前两天还嘲笑岑鹤之的青年这时候也陷入了烦躁的困惑之中。
虽然对其他人孟劲西很少把情绪带进工作中,但剧组里的人看见他那张不苟言笑的脸顿时就吓得什么话也不敢说。战战兢兢地拍完一天,生怕出错。
“岑先生,你说这孟导今天又是怎么了?怎么这情绪一会儿一变。”跟岑鹤之搭戏的男演员在一边有些奇怪,觉得这导演的心思比海底针还深。
气质清峻的青年放下矿泉水瓶,垂眸淡淡道:“也许是生理期了吧。”向来涵养良好的岑影帝这时候一本正经的diss孟劲西,甚至还露出和蔼的笑容。刚才还兴致勃勃的演员瞬时不敢接话了。旁边人捅了捅,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这才想起来这岑影帝和孟导是有私仇的。在他面前讨论,不就是站队了吗。这一想又是一惊,吓得连忙道歉,借口时间到了离开。
而独自坐在休息室的岑鹤之其实心思没有他想的那么复杂。他只是正好听见有人抱怨孟劲西然后下意识跟着一起怼而已,没想到他会想那么多。
青年叹了口气,又不自觉拿起手机看了眼。
前几天发的微博除了粉丝的回复外再没有其他人。原本被他设了特别关注的陆俏像是彻底忘了他一样。岑鹤之告诉自己只是担心陆俏回家出事,毕竟那天的事情其实是他的错,叫她哥哥看见那样的状况,女孩回去恐怕解释不清。
总是把自己代入保护者角色的岑影帝抿了抿唇,忽然登录上小号,在微博发问:“如果你和一个女孩三更半夜在家被女孩的家人误会,你……”他后面的问题省略了过去。
刚发出去不久,就看见底下一个陌生评论:“负责吧。”
“三更半夜邀请女生回家,如果不是本身就对她抱有好感,那么只能说是渣男了,还别说被女方家人撞见。”
评论他的是一个知名的女性婚恋讲解大v,坐拥粉丝百万,有一定的权威性。
岑鹤之想了想,谦虚提问:“但是女方现在好像删掉了我的号码,该怎么办?”
对方沉默了一下,回复道:“这时候就要看你诚不诚心了,感情都是双方经营来的……”一番询问后,岑鹤之受益匪浅,退出小号关掉了微博。
心里已经认定这件事自己必须负责。让俏俏的家人误会,还害她可能很久不能再出来玩。如果再默不出声,那自己就是妥妥的渣男无疑了。
没有恋爱经验并且深信大v信条的岑鹤之眼神坚定了下来,准备等今天拍完戏后就去傅砚生家里一趟。
不管怎么样今天一定要见到俏俏!
陆俏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只躺在宿舍吹着空调吃薯片度日。学校里人那么多,她就不信男主下次还能再来把她绑走。
宿舍里四个人都出去了,到晚上才回来。悠闲的陆俏正追剧时,忽然被同寝室剩下一个姑娘的尖叫声吓到,薯片差点都掉到了床上。
“怎么了,着火了吗?”陆俏有些茫然。
宿舍二姐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什么着火,你看微博爆料,是影帝岑鹤之要公开了!”
“之前一直没听说他有女朋友,怎么忽然间要公开了,不会是奉子成婚吧。”
舍友边嘀咕着边把手机递过去给陆俏看,上面的热搜标题十分显眼:#著名影帝岑鹤之日前在a市购房,同时预订多款婚纱,疑似要公开恋情!#
底下都在猜测岑鹤之的恋人到底是谁,是之前戏里合作过的女明星,还是圈外人?还有不少说是和目前在拍的这部戏里的女演员因戏生情,什么猜测都有。
陆俏面无表情看着,忽然在看到微博下突然冒出的一条点赞很多的路人评论时噎住。
“岑影帝还买下了xxx路之前爆红的那家奶茶店,说是要送人,应该就是要送给女朋友啊!”――知情市民王xx。
‘难怪今天订外卖说那家奶茶店暂不对外营业了呢。’有路人一边感叹着这霸道影帝爱上我的粉红剧情,一边又疯狂的猜测。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好运,居然可以成为岑鹤之女朋友。
评论里和舍友一样猜测奉子成婚的人不在少数,不一会儿那张被收购的奶茶店就放了出来。陆俏本着吃瓜的心将配图放大,却发现居然是之前她和岑鹤之去喝的那家,表情瞬间有些一言难尽。
而另一边,被众人议论的岑鹤之这时已经敲响了傅家别墅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三章码的我头秃。
话不多说,今天v章留言的仙女们都有红包!
大声喊一句:我爱你们!比心(≧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