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哭得十分凄惨。
但圣人似乎已经下了决定,充耳不闻。
王镇国更是一言不发,赵岚做出这样的事情,甚至将手伸进了宗府和凉京卫。
圣人还能深夜召见他们,已经……已经算是看在先皇看重他镇东王府的功劳的份上了。
若镇东王府还想保住这最后的一点颜面和荣光,根本就没有任何不服的可能。
圣人说道,“赵岚行为不端,德不配位,即日起,废除太子之位。”
王皇后茫然地跌坐在了地上。
王镇国扶了扶王皇后,一国之后啊,儿子却不是太子,这皇后又是哪门子奇怪的皇后。
小声道,“还有谡儿,谡儿虽然还小,但毕竟是你和圣人的皇子。”
王皇后一震,“对,我还有谡儿,我还有谡儿。”
如同抓住最后的救命的稻草。
王镇国却是面色一暗,谡儿太小了,前面还有那么多优秀的皇子,困难度可想而知。
实在叹息,明明赵岚才是那个根本用不着努力就能得到一切的人啊。
赵岚也面色凄惨。
真的被废了。
而且,他的母后,他的外祖的话他也不是没有听到。
他被放弃了。
昔日的尊敬和疼爱,在他失去太子之位的这一刻,似乎就突然不存在了一般。
赵岚似乎这时才清醒过来,连滚带爬地求到圣人面前,“圣人,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以后定好好读圣贤书,礼贤下士,不再嫉妒生恨,埋怨他人。”
可惜,悔悟得太晚了。
有些错并不是嘴上说上一两句就能被饶恕的,而且若是轻易地饶恕了,谁又能保证,下次不会再犯。
圣人对王皇后和王镇国说道,“将赵岚带回去吧,以后严加看管,莫要再惹出事端。”
“如此,或许还能……冷清地作为一个普通人度过余生。”
对于一个身处过遥不可及的高位的人,对一个以前被众星拱月一样环绕着的人,这样的惩罚,比杀了他还要让人难受。
赵岚近似疯狂。
“一个……普通人?”
他是北凉的太子啊,他不甘心。
赵岚几乎是被拖拽着出去的。
王镇国脸色惊恐得厉害,因为圣人最后对他说了一句,“凉京卫什么时候变成了镇东王府的凉京卫了,被你们予取予求?若是先皇看见了,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当初赠予你镇国的名字?”
这话不可谓不重。
王镇国当场就跪下了,“岚儿私自插手凉京卫的事情,此事臣实在不知情,请圣人明察。”
圣人就这么看着他。
王镇国身体颤抖得厉害,最终哀叹了一声。
错了就是错了,若是不付出代价,又怎能平息圣人之怒,况且,还涉及到直属圣人,保卫圣人的凉京卫。
王镇国一叹,艰难地说道,“臣……罪不可赦,愿……愿交出管辖凉京卫之权。”
出了这样的事,再执掌凉京卫,就有些不合适了。
镇东王府之所以被称为四方王中最势大的一方,正是因为他在掌握北凉一方兵马之外,还执掌着凉京卫。
如今,失去了凉京卫,也落得和其他四方王平起平坐了。
这是……先皇亲手交到他手上的凉京卫啊。
他镇东王府,辜负了这份信任。
看向赵岚,表情多少也有些懊悔,因为赵岚是太子,又是出自他女儿王皇后,所以难免多了些骄纵,因为赵岚喜权势,所以竟然没有第一时间阻止赵岚和凉京卫接触。
这样才让赵岚的胆子越来越大,居然敢直接插手凉京卫的事情。
自大,自负,私情,直接毁了赵岚,也毁了皇室对他镇东王府的信任。
圣人又对王皇后说了一句,“身为皇后,教子无方。”
“以后多花些时间在教导谡儿身上,莫要再想着争荣斗宠。”
她和天妃斗得你死我活,这一斗多少年了?
恐怕都忘记了自己皇后的本分了。
三人受罚,算是将赵岚引起的这场波澜作了一个了结。
看似平静的一夜,北凉贵族结构却发生了难以想象的巨变。
圣人在御花园呆了很久,对他而言,皇家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何尝又是他愿意看到的,可有人不争气,奈何。
第二日,大朝会。
莫少珩觉得,等下了朝,他得去见一见圣人,将事情说清楚了。
结果,朝上,一纸圣旨,像惊雷一样,在莫少珩脑子中响得嗡嗡嗡的。
“太子赵岚,德行有失,现剥夺其太子之位,以儆效尤,以振朝纲。”
劈里啪啦一大堆,但都不及最后这几句话来得震撼人心。
易储了,北凉再次易储了,虽然还不知道下一个太子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赵岚再不是北凉太子。
“奉圣人诏令,镇东王府失职在先,有负皇恩,现收回凉京卫掌控之权。”
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朝廷上的群臣,估计都被震得身体巨震了。
这是朝廷最大的一次职位变动了。
凉京卫可是先皇亲手交到镇东王府手上的啊,那是多大的天恩和荣宠。
现在,竟然以这种方式收回了。
莫少珩也是一愣,但立马又似乎懂了。
看来,那卖国之人,圣人已经知道是谁了。
圣人之怒如同雷霆,手段之坚决,也的确惊人。
一时间,朝廷上,鸦雀无声。
当然这么大的变动,肯定会给出合理的解释,以安群臣和天下百姓的心。
金殿上,只剩下值日宫人的声音。
“经查,十三年前,北凉使团出使南离。”
“皇子赵岚因一己私利,罔顾君臣伦纲,私自下令抛弃镇北王府世子莫少珩于南离,独自返回北凉。”
哗!
赵岚,可是因为出使南离之功,才坐上太子之位的,结果……
原来莫少珩当初说的是真的,非是他抛弃了北凉不回来了,而是北凉抛弃了他。
堂堂皇子,竟然将功臣之后抛弃在异国他乡,实在让人心寒。
如此德行,如何配坐在太子之位上。
原本因为事情过去了太久,已经不可查,莫少珩当初提起此事,多有为他自己狡辩的嫌疑,众人自然也不敢真的就当了真,毕竟那时的赵岚还是太子。
如今真相大白,实在让人嘘吁。
如此说来,真是北凉先亏欠了莫少珩在先。
本以为,赵岚被废,也就是这个原因了,毕竟诏书上刚才说的理由也是,赵岚德行有失,德不配位。
结果,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
值日的宫人继续唱道,“赵岚罔顾国恩,一手导致近日棉种失窃一事。”
“一是,在宗府安插内应,扰乱宗府秩序。”
“二是,借由镇北王府之便,操控凉京卫,公器私用,罪不可赦。”
“三是,通敌……”
众人:“……”
实在震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赵岚完了。
哪怕刚才还抱有一丝希望,觉得赵岚还有回旋的余地的人,此时也脸色苍白了起来。
要怪,就怪站错了队吧。
好好的太子,明明十拿九稳的啊。
世间之事,果然充满了变数。
他们也明白,为何圣人要收回镇东王府掌控的凉京卫了。
太子插手凉京卫,镇东王府因私行了方便,犯了禁忌。
凉京卫,护卫凉京,保卫圣人,是圣人最后的屏障啊,哪怕太子,也是染指不得的。
甚至用一句严重一点的话来说,圣人若是愿意,甚至能定赵岚和镇东王府一个武逆之罪。
这样的结果,还是圣人看在镇东王府以前的功劳和先皇的份上,谁也说不得什么,也不敢有任何人敢求情。
莫少珩:“……”
哎呀,他得忍住,千万别高兴得出了声。
此事,他本来都以为已经过去了,没想到还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沉冤昭雪的一天。
事情还没有完。
值日宫人继续大声唱道。
“镇北王府莫少珩接旨。”
莫少珩:“……”
“镇北王府满门忠良,为守卫北凉,战至最后一人。”
“如今鹰师血旗只余番号,实在难以重建。”
“现令镇北王府执掌凉京卫,守卫凉京,守卫圣人……”
哗!
这次是真的轰动了。
镇北王府没落了,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甚至,无论莫少珩赚了多钱,或者在金殿上坐到什么位置,都掩盖不了的事实。
因为镇北王府没有了真正的鹰师啊,作为四方王,名存实亡。
但现在……镇北王府要掌凉京卫了。
凉京卫是什么?
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圣人最后的屏障。
凉京卫人数虽然不及各路军队,但它里面个个都是武功高手,且就在凉京。
影响之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比各路番军对朝廷的影响还大一些。
镇北王府,要重新崛起了。
而且还是以这种,掌握了真正的实权的崛起。
可以说,莫少珩无论被封了什么官职,都比不上掌了凉京卫来得直接。
这才是北凉四方王该有的仗势。
二十多年了,镇北王府再次站上了权力的中心。
一时间,羡慕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但……似乎又理所当然。
当初,赵岚将莫少珩抛弃在南离,虽然说是一己之私,但赵岚代表的可是皇室,天下百姓只会觉得是皇室抛弃了忠良之后。
那得多让人心寒。
也只有如此,才能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给镇北王府一个交代。
莫少珩也是一愣。
这算是朝廷对镇北王府的补偿吗?
赶紧谢了恩。
无论如何,以后的镇北王府在这凉京,不再仅仅是一个名字了,甚至不知道得多少人仰镇北王府的鼻息。
凉京卫,就相当于……锦衣卫啊。
锦衣夜行,如同圣人的手臂所至。
今日朝廷,发生的事情实在让人震惊。
哪怕下了朝,依旧议论得热火朝天。
赵棣走到莫少珩身边,“恭喜。”
莫少珩也是一笑,“同喜同喜。”
为何同喜?
因为……虽然废了太子赵岚,但却并没有直接重立太子。
而赵棣,现在掌着监国玉印呢。
不过,赵棣因为和莫少珩成了亲,所以这太子之位就变得微妙了一点。
到底会落在谁身上?
莫少珩和赵棣还没说上两句,周围百官中已经有不少人围上来恭贺了。
莫少珩一笑,这般被围着恭维,实在还是头一回。
果然,位置不同了,周围的人的态度也变得不一样了。
客套了几句。
莫少珩今日是要回镇北王府的,这毕竟是镇北王府天大的事情。
等回到镇北王府,得到消息的镇北王府简直无法言喻。
祖母甚至都有些喜极而泣,“好好好,我镇北王府也有再次站直的一天,让那些势利之人看看,往日的阴阳怪气有多么的可笑。”
以往的镇北王府,维持着表面的体面,多少是被人在后面说着闲话和看着笑话的。
出门在外,被人酸几句,也是经常的事情。
但现在不同了,名副其实的四方王,看谁还能说出一点什么。
光耀门楣,不过如此。
莫少珩见着众人眼中的泪光,也知道这是喜极而泣,也没怎么劝阻。
而是道,“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庆祝的时间了。
上门送礼的人那是络绎不绝。
当然,为了避嫌,朝廷官员是不会亲自上门的,都是让人备了礼品送来。
值得一说的是,以前,镇北王府嫁出的姑娘的亲家,也都开始一一登门了。
因为这层关系在,他们倒是不用像其他人一样避嫌。
以前啊,可是恨不得没有这门亲事来着。
莫少珩也是笑笑,好生接待着。
这些亲家势利眼了些,但至少也让他们清楚的知道,镇北王府如今的势。
至少,那些嫁出去的姑娘,日子会好过很多。
还有就是……上门的媒婆,实在多了些。
镇北王府还未出嫁的姑娘,年龄在其他人看来,其实是大了不少的。
但这是事儿?
有四方王这一招牌在,别人只会赶着上门。
各房的伯娘姨娘忙得不可开交,但反而不急了,这么多年担心得也都够了。
她们得好好挑选,再说,她们也清楚,掌了凉京卫的镇北王府,哪里还是以前被人挑三拣四的镇北王府。
普通人家她们还看不上了呢,现在可是别人想攀她们的高枝。
想想,眼泪都有些包不住,以前实在有些委屈了。
莫少珩的态度还是和从前一样,怎么也得嫁自己喜欢的,不然还不如不嫁,他镇北王府还不需要靠嫁女儿来维持荣光。
不过也有些犯愁。
按照这个事态,怕是要不了多久,就有很多姑娘要嫁人了。
他嫁妆需要准备的份数有点多啊。
一咬牙,喜事嘛,钱财都不算什么。
喜庆的气氛围绕着镇北王府好多天,经久不散。
过了几天,莫少珩去了一趟凉京卫办事处,来迎接的是一群都卫,比如左都卫袁付就在此列。
左都卫袁付也有些感叹,他还犹记得,莫少珩回北凉的时候,还是他到的城门口,准备捉拿莫少珩归案。
现在,原本要抓拿之人,现在成了他们的了几句官面上的话。
大概就是,以后都是为圣人办事,要谨守职责,严于律己,不要再出现赵岚这样的事情了。
他们凉京卫,除了圣人,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也不能看任何人的脸色。
一群都卫:“……”
莫少珩将事情看得倒是透彻,他们原本以为,莫少珩初掌凉京卫,多少还不知道凉京卫的独特性,需要委婉地告知一些原则上的问题。
结果……心里明明白白着呢。
掌了凉京卫,也意味着,不能和朝廷百官走得太近了。
但……
似乎对莫少珩来说,有点难。
第一,他现在也是燕王府的人,难道还有人能让他和赵棣划清关系不成?
说起来,莫少珩掌凉京卫,最大的难关应该就是这个,但圣人都不介意,执掌凉京卫的人和赵棣走得太近,其他人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第二,他是国子监的传学博士,学生……各府邸的都有点。
也不可能让他和自己的学生都划清关系吧。
这些学生,就是官员府上的少爷公子,这肯定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莫少珩想了想,也只能自行划开了,也就是学生还是学生,和他们背后的府邸没有关系。
当然,人是复杂的,这层关系也不是说没有他就没有的。
莫少珩连续在凉京卫呆了好几天,为了熟悉事务。
凉京卫有好几个职责。
一是随时待命,听候圣人的差遣,这也是最根本的一点,其他任何事情在这一点面前,都是弟弟。
二是守卫皇宫。
三是守卫凉京。
有时候刑部也会调用凉京卫的人,因为高手都在凉京卫了,有时候有特殊需求,但也有硬性规定,除非圣人特许,刑部每次调用凉京卫,不得超过一卫队之人。
一卫队,对于整个凉京卫来说,九牛一毛。
关键是凉京卫觉得不合适,还可以拒绝调用,若是不服,自己找圣人说理去。
这规定,还挺有意思。
莫少珩心里还在感叹,这可不就是锦衣卫。
以后他可得威风一点,不要坠了凉京卫的名头。
结果还在想着,他以后也是这凉京城中的一哥了,看他不尾巴翘得老高。
结果,国子监祭酒就让人来找他了。
莫少珩:“……”
好像这尾巴翘不起来,他还是个文人。
国子监传学博士,为北凉传承往圣绝学之人,他得谦虚,虚怀若谷。
这就有点矛盾了啊。
莫少珩去了国子监。
原来是新的一轮传学博士履行职责的时候到了,又该是为下一次的教学计划做准备写教案的时候了。
上一次,莫少珩弄出那个素质教育,效果惊人。
从而延申出来的,文明北凉,清洁司等,也肉眼可见的起了奇效。
现在凉京的风气多少都因此受到了一些影响。
街道干净,穿着小袍子的读书人,斯斯文文的。
气质拿捏得那是恰当好处。
春天的时候,一群小读书人要恣意笑春风,多欢喜。
秋天的时候,要皱着眉头,悲秋风画扇,多忧愁。
看得凉京的百姓,都能愣好久。
这些也是浮于表面的东西,素质教育,让这些小读书人,天生生出了一副热心心肠,经常能看到主动帮助他人,礼貌他人的小同学。
人的善恶,无论是天生决定还是后来决定,但至少这些小学鸡,将少年虔诚赤子之心表现得还算不错。
一个人的行为,会影响周围其他人,一群执着的小读书人,同样也可以。
凉京在改变,变得……文明了不少。
莫少珩想了想,上一次的课题是文明凉京。
那么这一次,就来个魅力凉京。
人有魅力,自信放光芒,一座城池有了魅力,自然光彩夺目。
祭酒看着莫少珩留下的一篇洋洋洒洒的文章:“……”
“魅力来源于个性,在追求素质教育的同时,亦要让学生保持个性……”
“所以学生建议,教学应该丰富多彩,而不仅仅只局限于书本。”
“我这里有很多课外兴趣小组的内容,希望我凉京的学子,能根据个人爱好,都选择一门兴趣参与。”
“书法,音乐,茶道,棋道,剪纸,泥塑……”
“兴趣能陶冶情操,张扬个性。”
“等百花齐放时,自然是我凉京魅力独立于世,超然于世之时。”
祭酒:“……”
他怎么有一种错觉,这是要培育出无数个小莫少珩出来。
独立于世,不与世同,但又超然于众人。
接下来的时间,莫少珩就在补充他的课外兴趣小组的课题内容了。
这些内容,其实都挺有意义的,以后的凉京定然更加的丰富多彩。
结果,正忙着写教案呢。
赵景澄等学生找上门来了。
今天赵景澄有点奇怪,怀里抱了一只公鸡。
招摇过市,进了国子监。
这简直就是玩物丧志的典范,这里可是国子监,蛐蛐都不能带进来玩,哪里能让抱一只大公鸡。
莫少珩见到赵景澄的时候,正和国子监管纪律的博士争得面红耳赤:“……”
莫少珩不由得走过去问了问。
原来,赵景澄今天来国子监上学的路上,路过一百姓家门口。
那百姓正抓着这只公鸡卖给门口的小贩,只是百姓家的孩子哭得死去活来不让卖。
原来这家的父母经常不在家,这孩子每日都和这公鸡长期为伴。
一听说要卖了,这才如此疯癫。
“为了一只公鸡,你连爹妈都不认了?”
围观的人有些多,议论纷纷,那父母也是脸黑到了不行。
“不就是一只扁毛的畜生,生来就是要被人杀来吃肉的,还比不得生你养你的父母?”
“亏还得送你去上什么义务教育,书都白读了。”
那孩子也只是哭,抱着大公鸡死活不松手。
赵景澄实在看不下去,缺这么一只卖鸡的钱?
用他老师,莫少珩的话来说,这得给这孩子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啊。
不得不说,跟着莫少珩,一言一行,甚至连想法都会发生着改变,他们还不觉得他们的想法有任何的问题。
或许是赵景澄也想起了他自己养的那只大公鸡,也就是他路过集市的摊位,看到摊位上的一个鸡蛋直接蹦出来了一只小鸡崽,他觉得十分有缘,所以买回家养了好几年那只。
赵景澄觉得,要是有人也想杀了他养的那只大公鸡吃肉,他也得跟人拼命。
想了想,干脆上前,将小孩手上的大公鸡买了下来,并承诺不会杀鸡,反而会养到它自然老去。
那小孩这才松手。
一时之间,让百姓看得都懵了。
所以才有了赵景澄抱着一只大公鸡来国子监的事情。
莫少珩看了一眼那管纪律的博士,说道,“此事交给我处理。”
赵景澄还有些茫然,“老师,我做错了么?所有人都说,不过是一只扁毛畜生而已。”
莫少珩心中一叹,他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看到的一则新闻。
有一农村老妇人,将养了十年的狗,直接砸死地上,还笑呵呵地以狗肉待客。
那新闻配了图,那老妇人笑得都皱起了折子的脸,让莫少珩现在想想都有些心生寒意。
人心太冷漠了。
此刻,莫少珩觉得,作为传学博士,或许不仅仅是一个职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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