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温柔不知处 > 第 94 章 温柔不知处
    他说得轻松,让她如法炮制,可他们掌握的事物,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语。

    云深手掌宽大,指腹覆着薄茧,接触带来的触感炽烈,电流以点及面迅速灌溉全身,温柚整条脊骨都酥透,站都快要站不稳,更遑论反过来挟制他。

    但她还是撑着一口不服输的劲儿,用尽力气掐了他一下。

    云深给出了令她满意的反应,他罕见地颤悸,下颌面咬出清晰凹陷,呼吸又热又重地洒在温柚耳畔。

    温柚没想到,练手的机会仅此一次,她仰起雾蒙蒙的眼睛,望见他目光陡然发狠,低下头来噬吻她嘴唇,指端贪心不足一起拢住,力道蛮而劲,深陷其中。温柚背贴着树干往下滑,被他另一只手提溜起来,压制得紧密。

    又有流连叶片上的雨水落下,大珠小珠砸得稀碎。温柚颈间沁入一豆寒凉,如滴水入滚油,她脑中瞬间炸开。

    云深察觉到一直被动懵懂的少女忽然用力亲他,像是紧绷到极点变得气急败坏,她手指不管不顾挠他皮肤,云深睁眼看见她瞳孔微微颤抖,一阵胡乱挣扎之后很快就没力气了,软软抱住他,把身体的重量全部倾斜到了他的身上。

    云深眼皮狠跳了跳,额角青筋凸起,把人拎起来按在树上接着亲。

    温柚实在站不住,手抬起来挂在他肩膀,脑袋晕乎乎的,像喝了酒。

    云深清晰感受到她胸口紧了一阵又松弛,如今是彻底脱力,歪歪斜斜站不住。他掐了下她软白豆腐似的脸颊,极其好心地说:“找个东西给你坐?”

    温柚茫然, 黑灯瞎火的枫林里有什么能坐?很快他膝盖撞上来让她坐,修长有力的腿屈着,骨关节如金石之坚,温柚立时又一阵眼花,未平息的漩涡卷来新的风暴。

    似嫌位置不对他重复这举动,捏抬起她下巴肆意翻搅在她唇舌间,关节不知倦地研磨,四条腿的椅子求稳,一条腿的椅子求知若渴。

    发了疯似的吻了她许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云深不耐烦地拿出瞥了眼来电显示,没接。

    温柚轻细如蚊呐:“我要回去了……”

    他们都没有穿外套,温柚毛衣很短,她担心洇出痕迹,遮不住。

    “就说淋雨了。”云深低喘,磨着她嘴唇强压邪火,笑,“也没说谎,外面是晴夜,咱这儿还下雨。”

    头上树叶像是配合他,又一阵风吹过,树梢哗啦啦,乱颤洒下盛放的雨点。

    但温柚听出他言外之意,浑得没了边。

    第一次接吻就闹了这么久,云深似是自知玩过了火,安抚地摸了摸她发顶,接着替温柚整理好仪容,不知餍足地又在她唇角啄吻一会儿。

    温柚牛仔裤颜色深,其实看不出什么异常。回到别墅,夜宵刚送到,大家正忙着拾掇桌面。云深送温柚到房间门口,回头,脸上写满冷漠不耐,把那些好奇他俩在外面玩什么耽搁那么久的揶揄声音都堵了回去。

    温柚回房第一时间就钻进浴室洗澡。

    浴室灯光白亮,热水倾洒下来,无端延长了肆虐痴缠的触感。

    柔腻的肌肤上, 深浅指痕遍布,颜色靡艳,想不看见都难。

    温柚总觉得自己快要坏掉,有点不想再出门吃夜宵。

    好在她体能比自己想象中充裕不少,洗过澡之后渐渐恢复过来,只剩头有点晕。

    换好衣服吹干头发,温柚推开门走到外面,客厅里又吵又乱,她晕乎乎的视线慢慢对焦,精准捕捉到人群中一男一女。

    他们坐得并不近,中间隔着大半个身位。

    云深懒靠着沙发,坐姿大马金刀,正在和旁边的陈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在光线明亮处看他,有种梦醒时分的恍惚,帅得像一件不该属于任何人的艺术品。

    贺宜嘉坐在他另一边,拿起锡纸盘上一串肉串,殷勤递给他。

    云深接过,拿在手里不急着吃。

    这时,他随意往温柚房间那边扫一眼,不期然,与她视线相遇。

    少年薄薄的眼皮向上抬了抬,似在问她:还不过来?

    经过林子里的旖旎事,他看她的眼神变得更锋利露骨,隔着人群盯住她一会儿,温柚心口便不自觉发紧。

    云深随手把还未碰过的肉串放回锡纸盘,从桌上抽了张湿巾,细致擦手和嘴,即便它们并不怎么脏。

    温柚走进人群中,犹豫片刻,选择在云深右边,也就是他和贺宜嘉中间坐下。

    是因为那边的空间比较大。她这么对自己说。

    云深把另一边的陈磊推开,向左挪了挪,在温柚坐下时极自然地搂住她的腰。

    “嫂子洗澡了吗?”陈磊歪靠在另一男生身上,问,“烧烤味儿挺大的,怎么不等吃完再洗?”

    温柚:“刚才出了点汗,身上黏,忍不住先洗了。”

    她神色和语气都极淡定,全然看不出刚才在林子里低软呜咽的样子。云深欠劲儿上来,手贴她腰际想捏,被温柚眼疾手快地拍开,又挨了一记瞪。

    云深识时务地收回手,正色些,问她想吃什么。

    温柚:“我吃点蔬菜吧。”

    说完,她默契地坐着没动,云深则倾向桌面,给她挑拣了几串烤得好看的花菜、菌菇和茄子片,摆到他面前的白瓷盘里,又问她要辣吗。

    温柚:“来一点吧。”

    商家送了辣粉给顾客自己撒,云深熟练地撒了少许辣粉上去,温柚鼻子嗅了嗅,又说:“闻起来不是很辣,多加点吧。”

    云深直接把盘子往她那儿一推:“少吃点重口的。”

    围观他们互动的朋友啧啧称奇:“深哥,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嫂子想吃辣你也要管。”

    云深:“滚你丫的。”

    他丝毫没有被嘲的自觉,转头又在另一个盘子里给温柚捡肉质饱满的炒蛤吃。

    捡了十来个,温柚说够了,他放下筷子,给温柚递了张纸擦嘴。

    “这家烧烤还挺好吃的。”温柚赞扬。

    云深不以为意:“改天带你去烧烤园,我亲手烤给你吃。”

    “你哪有时间。”

    “我说有就有。”

    温柚翘起唇角,余光看他叼着烧烤签, 一口咬下绿油油的娃娃菜叶子,没沾一点红,温柚奇怪:“你不是能吃辣吗?”

    云深:“这不是,嘴被某人咬破了……”

    “你小点声!”温柚还不适应他这样明目张胆的放浪,慌忙拿东西堵住他嘴。

    吃完夜宵,云深和几个男生玩桌上足球。

    他眼观八路,游刃有余地操控球员传球射门和防守,动作快准狠,连着玩了几把,没输过。

    身旁传来叫好声,却不是为他喝彩。

    云深回头看了圈,没找到温柚,把挡住视线的人拨开才看见她站在飞镖靶前方几米开外,这个距离比一般人玩飞镖远得多。

    少女手持一支蓝尾飞镖,眯起左眼,神色极淡然,并未瞄准多久就轻巧地掷了出去,尖头划破空气,正中靶心。

    “卧槽,嫂子百发百中啊,这准度太吓人了。”

    “深哥你看见了吗,以后千万别惹嫂子生气,不然嫂子一飞刀丢过来,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嫂子,你还能站远点扔不?给咱们开开眼呗。”

    云深踹那人一脚:“别得寸进尺,这还不够远?”

    “行啊。”温柚应下,又往后退了几步。

    围观群众毕恭毕敬递上飞镖,温柚这回瞄准久了些,手腕一振,照样正中靶心。

    男生们滋儿哇啦的惊叹声连成一片,云深被几个人按住肩膀和脑袋往下压,他没反抗,扯唇乐得不行,比自己打游戏赢了还爽。

    赵凌和贺宜嘉也在围观, 前者跟着鼓掌,对贺宜嘉道:“柚子妹妹好强啊……我觉得深哥看起来真的很喜欢她。”

    贺宜嘉不以为然:“会一些没什么用处的小伎俩罢了。”

    赵凌叹气,知晓她性格倨傲又执拗,也不好多说什么。

    转眼到了深夜,大家三三两两窝在客厅,看恐怖片。

    云深和温柚一起坐在一个懒人沙发上。

    经过小半天相处,温柚在外人面前变得松弛不少,放任自己靠在男朋友怀里,抓他的手指玩。

    投影幕布上,阴森鬼物从地上一摊油污中遽然钻出,眼珠子散成密密麻麻的毛孔,客厅里顿时传来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气声。

    温柚和云深靠在一块,一个比一个无动于衷。

    云深垂在温柚胸前的手指被她弹琴似的拨来拨去,玩得很开心。

    她似乎没意识到这一行为有多么亲昵,多么撩拨人。

    云深想起不久前和陈磊在露台上的对话,关于晚上在哪睡。

    他望着少女柔美的侧脸,轮廓玲珑精致,恐怖片阴沉的光影在其上流转,竟也显得温柔缱绻。

    云深喉结滑动了下,突然改主意了。

    他勾住她作乱的手指,合在掌心,贴到她耳边“贴心”地说:“害怕就直说,干什么一直玩哥哥的手转移注意力?”

    温柚:?

    他直入主题:“今晚陪你睡觉?”

    温柚险些从他怀里跳起来。

    她挪得离他远了些,手仍被他勾着解不开,她用手肘轻轻拐了他一下,说:“我一点也不怕。”

    “那我怕。”云深把脸皮彻底割下不要,“你陪陪我?”

    温柚呼吸紧促,看都不看他一眼:“找你室友陪你。”

    云深:“他不行,他有传染病,我今晚不能和他睡。”

    “……”温柚可是听见了他们在露台上的对话,当时她还有点小感动,这会儿算是认清,这位哥只在别人面前装清高,在她面前就剩下无耻,撕了冷淡外皮,里头全是坏水。

    懒人沙发太软,云深整个人陷进去,爬起来有些费劲,他干脆捉住温柚手腕把她拉回来,不太正经地打量她面容:“脸怎么红成这样?过敏了?”

    温柚心说我对你可太过敏了,嘴上闷了半天,挤出三个字:“酒喝的。”

    她刚才喝了一罐果啤,酒量差,虽不是因为这个上脸,脑子也确实有点飘。

    云深揉了揉她缎匹似的柔顺长发,不再提前面那个话题,兀自站起来,拖着懒散步子,下楼。

    温柚有点好奇他去干嘛。

    但她还窘着,没跟过去,独自坐在懒人沙发上,手背贴脸降温。

    过了约莫一刻钟。

    云深端着个陶瓷碗上来,表情淡淡的往温柚面前一搁:“喝了。”

    酸甜沁人的水果香气扑面而来,温柚捧住碗,暖意顺着皮肤融进血液,还没喝她就舒服了不少。

    “醒酒茶吗?”温柚舀一汤匙喝进去,“哇,好好喝!”

    云深漫不经心:“原料太少,不然更好喝。”

    厨房里只有几样水果和极少的调料,这么晚了他也不方便去外面买,只能将就着做。

    醒酒茶的香味在客厅蔓延开来,几颗脑袋蠢蠢欲动往温柚那儿张望。

    云深撩起眼皮扫视过去,不咸不淡道:“厨房还有,自己去盛。”

    “竟然还有咱的份,爱了爱了。”

    “等等,为什么哥你会下厨啊?感觉好割裂……”

    “你不知道深哥家里开饭店的吗?”

    “我不知道啊?深哥家里开饭店的吗,哪家饭店啊我要去捧场!”

    云深压了压耳朵,懒得理会他们鬼哭狼嚎。

    他屈起一条腿坐在温柚旁边,似乎在等她喝完,他拿碗筷下去洗。

    那群人去厨房盛了茶水回来,喝过之后嚷的更是激动,都没想到简简单单用水果和蜂蜜做的茶会这么好喝,比店里卖的饮品还要香甜可口。

    一时间,贤惠、居家、贴心这样的标签直往云深身上飞,他对此倒是不反感,就是被吵的耳朵烦,等温柚喝完他就带着碗筷下楼了,之后很久没上来。

    电影冗长,温柚看得无聊,下楼去找云深。

    落地窗前有一条长吧台,云深坐在那边写代码,院中月桂摇曳清香,有细小的飞虫在纱窗外扑腾,像时明时暗的微荧星火。

    温柚坐到他身边,捧脸:“哥你忙什么呢?”

    “下周要交的作业,马上写完了。”云深看了眼时间,“快零点了,早点回去睡。”温柚歪头,望着吊灯清莹的光线洒在他脸上,将他根根分明的眼睫照得尤其乌黑,骨相优越,轮廓立体深刻却不显匠气,一派浑然天成。

    她放肆欣赏着这件女娲毕设,脑袋渐渐倒下去,趴到桌上,打了个哈欠。

    云深瞥了眼前面纱窗,时不时有冷风吹进来。他走过去把玻璃推拉门关严,隔绝了室外的清寒。

    温柚眼珠子跟着他,滴溜溜地转。

    云深居高临下睨过来一眼:“困就回房间。”

    他一边说,摸过来的手比语气温柔许多,在她发间梳了梳,像在逗一只慵懒的猫。

    温柚又打了个哈欠:“你什么时候写完?”

    云深收回目光看向电脑屏幕,利落地写下几行代码,关掉软件:“写完了。”

    这么快,效率好高。

    默了默,不知想到什么,温柚脸颊渐渐闷红了,看着云深合起电脑,凑过来玩她头发,温柚忽然坐直起来,心跳声音很重,她勾了下云深手指,含着几分依恋,樱唇抿了抿,没说话。

    云深问她:“电影放完了吗?”

    “不知道。”温柚视线错开,软声,“太恐怖了,我害怕,不敢看。”

    刚才明明说不怕,不要他陪。

    云深眨了一下眼,眸光变得暗沉,纠缠住她手指,动作不容抗拒,将她往他这边拉得倾身,似笑非笑:“我送你回去?”

    温柚心一紧,有种小心思被撞破的惊骇。其实她还没想好,要不要他陪她睡觉,但他说到一半不再继续刚才那个话题,反倒把她勾得心痒。

    “我只想睡觉。”她强调。

    “那就睡觉。”他微眯眼,眼尾撩拨似的上扬,“不然干什么?”

    回到二楼,电影刚散场,云深跟着陈磊走进原来房间,大喇喇收拾衣物,眼睛里含着得意,笑得像只孔雀:“兄弟,今晚你要独守空房了。”

    “别他妈骚。”陈磊太阳穴突突地跳,“瞧你那黏人劲,我早就猜到了!”

    其他人这样谈恋爱很正常,可主角换成云深,从前多冷漠倨傲一人,说起他所有人只能联想到学神、卷王、事业狂,这样的人一夕之间却好像被恋爱脑夺舍了,要不是亲眼所见,陈磊绝不敢相信。

    云深舔了下唇角,丢陈磊独自在那儿怀疑人生,他利索地带着包和电脑,搬家。

    温柚房间门虚掩着,他推开进入,反手关上门,听见洗手间传来刷牙的声音。

    云深堂而皇之带着洗漱用品闯进去。

    温柚险些把泡沫咽下去。她往旁边退一步,仓促漱干净口,净透的镜面映照出少女快速泛粉的面颊,像一枝被春风吹透的蔷薇。

    镜中,云深比她高许多,冷玉竹节似的英气、挺拔,气场强大,叫人难以忽视。

    洗手间空间宽敞,足够两个人一起洗漱。

    温柚已经洗过澡,拿水扑了两下脸就逃也似的离开,好像身旁的少年会在这明晃晃的冷光下,张口吃了她。

    温柚走后,云深把洗手间门关上。

    里面很快响起淋浴的声音,水声刷刷,像突如其来的大雨,温柚的思绪被砸得七零八落,记得云深刚到别墅的时候洗过一次,怎么这么快又洗。

    她飞速换了睡衣,钻到被子里。

    不过几分钟,淋浴声停止,云深难得有耐心把头发吹到全干才出来,穿棉质的T恤长裤,热气四散氤氲,他步子拖沓,往床边随意一坐,闷在被子里的某人立时哆嗦了一下,装睡失败。

    几根粉白的手指钻出来,轻轻拉下被子,温柚探出头,小声:“哥你洗完啦。”

    云深扬了下眉,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充电,径直掀开被子躺下来,关灯。

    没想到他上床这么迅速,连点缓冲时间都没有,温柚心脏坠落又升腾,似海上浮木,身不由己地晃荡。

    她习惯平躺睡觉,这会儿却蜷成了紧紧一团,五感极灵敏,对方一个动作,乃至一声稍重的呼吸,都会拨乱她脑子的弦,带起阵阵涟漪。

    床很大,两人各躺一边,中间还隔着挺远。

    只剩一盏半明半昧的床头灯,罩下暗淡光晕。

    少年低磁的嗓音突然响起,浅浅淡淡地说着极放肆的话:“不是害怕吗?不抱着哥哥睡?”

    温柚:“已经不怕了……”

    接着听到一声轻笑,转瞬,清冽的浴液香气靠近,肆意妄为地侵袭向她。

    “那我抱你。”

    早知他不可能安稳地和她划清界限,温柚让自己冷静,可当劲瘦有力的修长臂膀环过来时,她还是止不住心慌意乱, 往后缩了缩,然后便被更干脆地按进滚烫胸膛。

    温柚下巴贴到他T恤布料上,虽然紧张,却很喜欢这种感觉,在暗沉的夜里,柔软的棉花包裹中相拥,是她仰慕了很久的人在抱她。

    温柚想安静地享受此刻,可惜,她实在低估了身前这个人的恶劣程度。

    云深喉结轻咽了下,扬唇,贴在她耳边低低地问:“前面在小树林里是不是去了?”

    ……

    “舒服吗?”他又问。

    ……

    温柚心惊肉跳,耳朵简直要烧起来。

    她脸深深埋下去,某一瞬间羞到极点气急败坏,恨不得咬死这只疯狗。

    她身子软又轻,即便全力挣扎,云深还是轻而易举把她从被子里头捞出来,欺身吻住她嘴唇。

    温柚不依,推他,他反剪她双手,制在头顶,蛮横压上去,暴力撬开她齿关。

    “唔……”温柚渐渐迷神,松弛了些,舌头软软地贴着他的,任由对方随意拨卷、倾轧,她哼哼唧唧,趁他换气时说,“别欺负我。”

    云深眼睛很暗,像无底深渊,侵略性铺天盖地,他却说:“就亲会儿。”

    温柚:“前面还没亲够吗?”

    “亲够了。”云深换了个说辞,“夜宵没吃够,他们点太少了。”

    明明点了很多。温柚说:“我看你都没吃多少,还以为你不想吃。”

    “烧烤有什么好吃。”云深说,“是冰淇淋没吃够,都被某人独吞了。”

    温柚总觉得他说的话讳莫如深,她心尖莫名地颤:“怎么又说这个。”

    树林里已经埋怨过她一遍了,还把她按到树上,放肆品尝她唇上残留。

    “不一样。”他声线低哑,带着清晰的坏,“冰淇淋最上面最甜的一口,我没吃到。”

    冰淇淋又不是水果,哪有这种说法。温柚神思乱荡间,他吻沉下去,她呼吸断开、错乱,他吻她的声音越来越闷,空气听不到,经由骨传导渡到她耳中,抵着口腔嘬出声音,她紧张起来不受控压在他舌苔,于他而言,是极迎合。

    可惜不会融化。

    云深不解渴像是变得更暴躁,房间温度升高,像热带沙漠,他蛮横行走,找到止渴绿洲,笑声又贴着皮肤传到温柚耳朵:“自己拧开了,嗯?”

    温柚很自然地联想到了什么,起初以为是洗手间里的没关牢,但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很快她意识到自己真单纯。

    别墅里有恒温空调,通风口呼呼吹着风,房间里的温度对他们而言,却是难以忍受的高温。

    似是嫌被子太重,云深把它掀开,垫高温柚,方便他亲她。

    他在绿洲撒野,空山似是迎来新雨,淅淅沥沥砸下,在屋檐,在树梢,在叶底乱晃,不乖顺的树枝需得折起来强硬打开,风声如泣,叶影蜷曲,吐出更深露重。

    雨雾气漫进卧室,云深俯身吻她,头发黑而刺,衬着修长白皙,极扎眼。他看似虔诚,实则时不时用最尖的牙碾咬她湿红的唇。她被亲到乖,极为主动地吮吸他舌尖,甚至算得上反咬,惹来似是惊叹的低笑。作者有话要说

    乖巧挠头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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