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银大学生活的时间过得很快。
上一刻还在专注于入学事项,下一刻就已经着手准备毕业的事情。
“你还是打算进军队吗?”
白郁手中拿着他们两个的毕业证,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楚泽淮。
“嗯,先尝试一下吧,不过难度要比正常的alpha大,毕竟性别摆在这里,军队要比学校更严格。”
楚泽淮一边将自己的东西收进包中,一边回答道。
“只要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就行,我相信你。”
白郁将两份毕业证书塞进自己口袋里,帮着收拾了一些东西。
“当然有机会,o进军队难度大是在于精神力弱小和身体孱弱,而我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所以还是有希望的。”
楚泽淮耸肩解释道。
至于之前他们担心的o发情期问题,负责咨询的老师是这么说的:
‘要是随随便便一个发情期的o都能干扰军人改变战场局势,那帝国和联邦索性就不要训练士兵了,一打仗就往对面空投发情的o不就行了?你们少看点,多看点联邦法律。’
白郁“嗯”了一声表示明白:“那接下来就是进行考核、找导师写推荐信、去军队那边进行身体检测和能力检测?”
“对,而且要求肯定会更高。”
“啧,听起来好麻烦。”
白郁摸了摸下巴,他想补充一句‘其实就算去不了也没关系,我有一千种方法带你去前线’,但看着对方亮晶晶的眼神,最后还是把这句话给咽下去。
自家小鸟为了走到这一步,在旁人不接受不理解的目光中吃了很多苦,也付出了更多的努力,对方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以o的身份堂堂正正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来证明性别从来就不是能够阻拦自己的因素。
于是他话语一转:“好,那我陪你一起,一定会过的。”
“嗯。”
不过事情的发展出乎他们的意料,拿着成绩单的楚泽淮非常顺利地就入职,之前设想的所有可能遇到的麻烦问题压根就没有出现过。
因为战争来了。
帝国对联邦东洲星系的翡翠星发起了大规模袭击,许多年没有战争的联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损失惨重。
于是能被派上战场的人,无论性别年龄,全都被去抓了壮丁。
甚至连一些不是军校出身的人,只要会开机甲会战斗,身份家世清白,也可以申请参军。
白郁不喜欢打打杀杀,这种粗暴残忍的行为不适合他这种温柔的植物,但是他更不喜欢和自家小鸟分离。
战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要是等到结束后再见面,那对植来说,未免也太残忍了。
几l个月后,翡翠星不远处的海蓝星。
“联邦调人过来驻扎新攻下的海蓝星,我能理解,但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新兵?”
楚泽淮坐在办公椅上,看着终端里上头发过来的文件,不自觉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
“冷源星战役损失了大量的优秀军人,还有一部分被调去了第二军团,中将他也没有办法。”
另一个同样穿着军装的人道。
“我知道了,我会帮忙训练一下——”
楚泽淮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外面有喧闹的声音。
什么‘不行,你不能进去’‘你需要通报’‘你要证明拿出你身份的东西’等话语。
而在这话语中,还隐隐约约掺杂着熟悉的声音。
楚泽淮眉头一跳,几l乎是瞬间推开桌子,一把就拉开了门。
门外,白郁正在和执勤的alpha极限拉扯。
“你必须要有审核通过的证明.....”
执勤的人见过太多想要骚扰他们长官的alpha,此刻还在想办法阻止对方进去。
他余光看见了走出来的几l人后,立马立正站好,声音洪亮:
“长官们好——”
楚泽淮朝着对方点头表示回应,随后站在了突然出现的白郁面前:“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这家伙现在不应该正在家里面坐着等他的消息吗?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
白郁有些不习惯地扯了扯军装的领口,等自己习惯了这种稍硬的布料后,就笑眯眯地凑上去,在对方脸上亲了一口,
“因为太想你了,所以就过来了。”
楚泽淮身后的一群alpha瞬间瞪大了眼睛,开始互相给对方传递眼神。
‘看衣服,应该是刚来的新人吧,卧槽,新人这么大胆的吗?’
‘新人啊,那就理解了,新人肯定不知道楚哥当初一个人把全队的alpha都揍到地上的光辉事件,下次我们应该把这些放进科普手册里。’
‘啧,总会有天真的alpha觉得自己能够拿下楚哥。’
‘要不要打个赌,新人会被楚哥揍到几l天下不来床?’
‘我赌一周吧,上次有个明知故犯者躺了半个月,今天这个只是胆大无知,楚哥下手应该不会太狠。’
然而让一群八卦的alpha大跌眼镜的是,楚泽淮既没有把对方暴打一顿,也没有一脚把人踹出去,只是以手握拳抵在唇边,眼神移了一瞬:
“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先把会开完,你先回去等我。”
说完,也不看对方那双带着明晃晃的‘我也要个亲亲’意思的眼神,让植先回去并在晚上来找他后,便以二倍速处理完所有的事务,飞快地逃离了同事们震惊八卦的眼神。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夜晚。
“这么快就升职了吗?好厉害。”
白郁坐在宿舍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夜色下回来的那道身影,托腮道。
“战争时期的军功是最好获得的。”
楚泽淮带着对方回自己宿舍,一边走一边聊,
“你还没说你怎么来的海蓝星。”
“通过了机甲测试和战斗测试,又在培训基地呆了一会儿l,然后就被分配到这里来了。”
白郁耸了耸肩,
“要不是那群人说必须要有在培训基地训练的经历,我可能会再早一点来找你。”
“战争很危险的,尤其是这个时期的新人。”
楚泽淮想起自己牺牲的同事和下属,抿唇。
“你是在担心我吗?”
白郁看着一脸认真的小鸟,唇角微微上扬,
“你与其担心我会不会死在战场上,不如担心我会不会在家中因为长时间身体得不到满足而死掉。”
楚泽淮猛然睁大眼。
不是,他很认真地和对方讨论这个问题,为什么话语又一次移向了另一个方向?
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就感觉一片阴影袭来,唇上传来微凉柔软的触感,后背则碰到一堵冰冷坚硬,不到几l秒钟的时间,他整个人都被对方给压在了墙上。
“不用过于担心我,我自保能力还是有的。”
白郁从对方的唇一路亲到了脖颈,尖锐的虎牙蹭过了脖颈处的皮肤,感受到了对方加快的心跳声,语气放缓,
“我还是希望你能更关心一些自己,比方说,以后就不要用o抑制剂了好不好,我想陪着你。”
月光下,那双明明像是翡翠一样清透的浅绿色眼眸,此刻却仿佛有着深不见底的漩涡,让看到的人直接就陷入了进去。
“....好。”
四年后,帝国和联邦的这场战争以双方都被大量异兽群攻击而结束。
而这场不伦不类的战争结束后,又开始了各自和异兽群的战斗。
直到七年后,一人一植才总算回到了清河星。
七年的时间,足够当初那个在学校里自信张扬骄傲的青年变得沉稳冷静可靠,也足够当初在在学校里伪装成一个温柔和善的植物变成一个他人口中‘那个笑起来很温和结果转头就把异兽群杀得血流成河的杀神’。
在这七年里,楚泽淮以一种很快又很稳的方式升职,在大量军功的加持下,虽然年龄不大,但也没遇到什么刁难。
艰难归艰难,一路上也没有出什么意外。
反倒是白郁,在一次追杀异兽时,误入了一颗神秘的星球,回来后就被神秘的植物给寄生了,看上去跟个半人半植物一样。
楚泽淮想拽着人去医院,却被对方以‘我感觉没什么威胁,而且我这属于联邦第一例,肯定会被切片研究,再不济也会被关起来抽血。放心好了,我不去也不会有事的。’的理由给说服。
这么多年下来,他都已经习惯了对方的这句话。
不管遇到的情况多危险,既然白郁说不会出事,那就肯定不会出事。
考虑到对方可能会暴露,同时也考虑到战争已经结束,楚泽淮婉拒了上司的挽留,直接带着自家伴侣双双退
役。
清河星。
“终于回来了(),不容易啊。
早就等待他们的楚云柔看着许久未见的侄子和白郁?(),没忍住上前给了他们两个大大的拥抱。
“确实很不容易。”
楚泽淮想起好几l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又想起现在还处于被寄生状态的白郁,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回来就好。”
长高了不少的林墨拍了拍他哥的肩膀,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
“对了,家附近新开了一家酒吧,要不要晚上一起去蹦迪——哎呦。”
林墨的问句还没有说完,就接收到了来自妈妈的一个爆栗。
“你就不能成熟一点吗?”
楚云柔看看一脸沉稳可靠的侄子,又看看自家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儿l子,脸上浮现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我难道还不够成熟吗?我现在打架不脱裤子了。”
林墨一脸委屈,他妈每次对他不满,都要把这件事情翻出来说。
“这难道不是因为你现在再脱的话,真的会以骚扰o为由被抓进去吗?”
楚云柔双手叉腰,
“你上次抓了一条蛇去吓唬老师,上上次让家里养的玄凤去同学头上拉屎,上上上次——”
“妈妈妈妈,别说了别说了,我哥和小白回来肯定饿了,你不是在酒店定好宴席了吗?一会儿l菜都该凉了。”
一人一植在久违的打打闹闹又无比温馨的气氛中度过了回家的第一个晚上。
楚家,楚泽淮的卧室。
“我还以为会全是灰尘呢。”
白郁坐在床边,伸手拍了拍干净的床面。
“姑姑和林墨有定期来打扫。”
楚泽淮坐在白郁旁边,金橙色眼眸望着对方,语气中带着担忧,
“你现在的状况还好吗?有没有出现什么不舒服或异常的情况?”
“还好,和以前一样,我个人都没什么感觉。”
白郁摇了摇头,顺着他的动作,一个带着蔷薇花苞的藤蔓从银发中探了出来,试探性地碰了碰楚泽淮的侧脸。
“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吗?”
楚泽淮伸出手拿过了这枝花,问道。
“就是有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它的一点点想法。比如说,我现在感觉到它想要开花。”
白郁的话语刚刚落下,这个花苞便在夜色下“啪”地一声绽放,开出来一朵纯白色的蔷薇花。
“.....我知道了,那我来吧。”
楚泽淮深深吸了一口气,寄生植物的开花期会引动被寄生身体的情.欲波动,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也明白且习惯了白郁的这种情况。
修长白皙的手指勾起落在一旁的花朵,舌尖熟练地舔舐过里面的花蕊,随后一点一点把整朵花都塞进自己口中。
啧,怎么感觉这花的体型一次比一次大。
话说下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的话,他真的能把整朵花都塞进去吗?
楚泽淮这边还在思考未来的事情,随后就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触碰到了他的唇边。
是另一朵白色的蔷薇花。
“这次好像开了不止一朵花。”
月光下,白郁脸上的表情无辜纯良,那双浅绿色的眼眸眨了眨,
“楚楚,能全部吃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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