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开学,悦悦上五年级，程程上一年级。
9月1号，程澜任由他们睡到了7:30,然后她才进了程程的屋准备喊他起来。
臭小子昨天心心念念的说了几遍今天要睡到7:30，满足他。
一进门,程程已经起来，坐在床上正穿衣服。
程澜恍惚觉得,原来小儿子已经长大了。
她去漂亮国读博前夕,悦悦也跟程程现在差不多大小。
那会儿还会赖床,躺在床上不起来。等着她来把自己扶坐起来,然后拿着衣服套上去。
人家真的就闭着眼，衣来伸手的。
想不到程程居然比悦悦这么大的时候还自立些。
程程揉揉眼眶,随口喊了声‘妈’，然后下床往洗手间去放水。
还特地当着程澜的面把门关上了。
程澜哭笑不得,老娘还会偷看你不成？
她又去悦悦房间,女儿也起来了，正在对着镜子给自己扎头发。
“要帮忙么？”
“妈妈,不用。我早就会梳了！”
悦悦还有些记忆,她小时候抬根小凳子住在妈妈身前,她给自己梳小辫子。
可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这天早上，程澜就看着他们五分钟以内洗漱搞定，背着书包出门。
“走吧，一起去食堂。”程澜有些怅然若失。
程程道：“妈妈,这么近不用送我们去上学的。”
悦悦扯扯他，这摆明就不是送他们。
“想多了，我去吃早饭。然后给你们太奶她们打包一份回来。”
方真才刚刚起来呢，在刷牙。石阿姨在收拾床铺。
方真道：“你忙你的,我们收拾好了自己去。”
“也行。”
老人的动作要慢一些，就各安排各的吧。
程程道：“哦，那走吧。7:36了。”他说着看了看自己的电子表。
走过去到打好餐点花了4分钟，吃了10分钟，再走过去刚刚好！
程澜看着儿女的背影道：“走边上，避让自行车和汽车。”
悦悦道：“知道。”她让弟弟走前头，可以看着些。
程程走进教室的时候还有3分钟上课，他满心欢喜地比了个‘v\&039;。
终于过上住在学校不用早起的好日子了。
程澜今天没有课，不过教学秘书让她去一趟，填申报副教授职称的一些资料。
还要附上她发表在期刊上的论文的名目等。
所以目送两个小的往附小走后，她就往办公室去了。
等弄好出来，都快十点了。怪繁琐的，幸好教学秘书很耐心的指导。
没办法，这种事程澜总不能让晓华来跟人家对接、替她搞定。
她在自己公司用助理，在学校还是得低调一点的。在京大她还是个小字辈！
然后去看了看自己的新办公室。
不是那种一群人的了，是两个人的小间。
想混上单间，看看正教授之后有没有希望。
办公室的另外一个同事自然也是世界名校毕业的博士。正等着上三四节的课。
两人互相打了招呼，之后程澜就往旁边陆教授的办公室走去。
嗯，上次见面还是过年她去陆家给教授、师母拜年的时候。
老陆看到她道：“你课时很少啊，而且集中在连着的三天之内。”
程澜周一、周二都没课，这都相当于一周休四天了。
对年轻骨干教师来说，这是非常的照顾了。
因为，不但她去找了系主任，还请爷爷在当京大领导的熟人那里帮她打了声招呼。
老爷子当时听她说要把重点放在香港，想了想便答应了。
不然，只是周末过去，那时候股市都关门了。
所以才能有周一、周二连休的待遇。
估计挺多人不太服，不过她确实需要非周末的清闲时间。
谁人背后不被人说啊？
她也只能在论文和回头商界对香港的支持上多下点功夫了。
“我跟系主任说我接下来得过难关，重点放在这次金融风暴上。主任很好，照顾了一下我。”
老陆道：“你不是信心满满的囤了那么多地么？”
他就是提醒一下，确实挺多人背后对此议论的。
不过系主任已经怼回去了，“现在跟她比课时安排。你们也都是学经济的，回头金融风暴影响到华国，需要人出钱出力，你们要不要跟她比比？”
程澜道：“再信心满满，政策一日不落实，这心头也踏实不了。我现在负债三十亿，一年偿还利息都要几亿。我在香港也有生意的，而且目前进出口生意仍然占我总额的30。”
老陆放下手里的书，指指椅子示意她坐，“这次不打算做文章？”
“做啊，初稿正准备投递。您给斧正一下？”
老陆摆手，“不看了，你又不是小嫩新。我是说别的文章？”
他现在最好是别看，不然回头给领导出谋划策的时候容易受影响。
“就囤地啊，这文章还不够大？嗯，我的论文也是关于大搞房地产可以促进和拉动内需进而救市的。”
“一切言之尚早。”老陆知道程澜是什么用意，曲线向上表达她的想法嘛。这倒是无可厚非！
“反正到发出来起码两个月。我下周五就预备去香港了，看看那边什么态势。”
这周先不动，适应一下新工作。
老陆点点头，“香港回归两个月了，国际社会集体唱衰。这就是见不得我们好嘛！不过，金融风暴怕是也要正式刮到香港了。”
索罗斯这些金融巨鳄，也到了快对香港下手的时候了。
两人说了一阵，程澜告辞离开。
今天上课钟老师没课，没来办公室。她就预备直接回去了。
程澜在系里也就跟着二位的关系最亲近。
不过打个招呼就好，这二位都是国x院的高参，不宜走太近了让人家被说嘴。
老陆道：“哎，去把你前头几个月的基本工资领了，别又忘了。我上次领工资看到你今年又没领过。”
年年回来都要提醒一下才想得起来去领工资的事。
不过，经管系这样忘了领工资的人不少。
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能在外头搞钱，就没几个真把这点工资看在眼底的。
一个个看重的都是京大经管系这块牌子。
更何况程澜这要领的还只是基本工资。毕竟她班都没上嘛。
现在的年轻人大多比较浮躁，像程澜这样还在认真做学术研究的已经算不错了。
算了，他又不是系领导、校领导，管不了这么多。
程澜确实又忘了领工资这茬，“哦，好的、好的。”
她去财务室把工资领了，然后顺口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直接打到折子上或者卡里啊？”
她在哈佛领硕士、博士的补助都是这样领的，压根不用费事每个月跑财务室。
那补助还挺高！
说起来在哈佛读了几年书，她好像根本没怎么花自己的钱。
主要的支出就是机票了。
“这个得看银行，我们也想省事啊。”
程澜想了想问道：“那我要是不在，让我女儿来替我签字、领工资成么？”
既然人已经回来了，那还是到领工资的时候就来领比较好。
财务瞅瞅程澜笑道：“程老师，肯定不成的，必须成年人。”
“哦。”
那只能是让兰草来了。
但她的字有点丑，留在这工资簿上不太长脸。
毕竟要跟其他人的签字一竖排下来。回去让她练练‘程兰草代’四个字。
另外，她还得把人领来给财务认一认脸，看一看身份证。
回到家，程澜打开手袋把她2000多的基本工资放到桌上，“奶奶，你中午想吃啥？我请！”
财务给的100的大票子，所以放桌上不是很有分量。
要是给的大团结，那就是两沓还要多了。
程澜也发现如今的钱‘不太值钱’了。前些年的高通胀，真的让物价高了不少。
大团结已经不算是大票子了。
方真一看就明白了是她之前八个月的基本工资。
还没自己一个月的离休工资高呢。她也是离休工资涨了不少，但感觉购买力还不如从前。
孙媳妇又不是靠工资过日子的。
于是方真口气轻快地道：“行啊，2000多在北京也能吃得不错了。咱们就从这边溜达到颐和园，你在那御膳饭庄请我一顿。”
程澜看看表，“那走着？”
这边如果用走的，不坐校园公交还是要些时间的。
这都十一点多，该出发了。
“走。”
程澜陪着奶奶和石阿姨先过去，晚一点放学了兰草会开皇冠车载那两姐弟一道过去。
兰草手上也拿着一个程澜淘汰了的手机的，到时候要联系很方便。
吃饭的时候，程程忍不住的嘀咕，“妈妈，你一周的课好少啊！”
“妈以前就和你姐说过，想过我这样的好日子那就努力读书。”
程程点头，“知道。现在好好读书，将来才有努力工作、挣钱的资本。我不想变得跟晨表叔一样，想请女朋友看电影、吃牛排、喝咖啡，都要问妈妈、姐姐拿钱。现在晚姨不在北京，他就穷了。而且他借晚姨的钱，都没还过。虽然每次数额都不大！”
悦悦道：“我以后可不会拿钱给你去和女朋友约会呢。”
程澜一愣，“他还能给你当个反面教材啊？那也不错。”
肖晚不想上进，这确实是他的自由。
但他爸那里不说了。还在努力挣养老钱和社保呢，肯定贴补不了他。
他妈妈也是拿工资的。
虽然有一份租金，但锦熙姑姑自己花钱就大手大脚惯了的。
也贴补不了他多少。
至于肖晚，她肯定是不胜其烦，又不是大钱就直接给了打发他。
都二十多了，要是讲道理讲得通，就不用等现在了。
她已经懒得浪费精神。
这会儿肖晨应该知道他不是很适合混日子了吧。
他爸年轻的时候敢混日子，是因为那时候工人阶级就是待遇最好的。
而且举国上下大家都是一样的穷。
而如今，当兵的待遇真的说不上好。他一个排级军官就真的只有勒紧裤腰带了。
想等着继承锦熙姑姑北京、上海的房子，那起码还得等三十年吧。
要想不上进还有好日子过，除非是像薛绍恒那样每个月可以领三万港币的家族基金。
他家四口人，一个月加起来可以领十二万了。
说起这一茬，程家村的人都羡慕得很呢。
不过，人家老薛除了花钱收集心头好没节制，以至于婚房都要父母贴补。
但人家在香港当高校老师，待遇好得很，年薪都要百万了。
千惠的收入跟他差不多。
所以，内地如今真的还不适合不求上进。大家都还在弓着背挣呢！
程程又补充了一句，“他女朋友都嫌他了。”
方真道：“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