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推门而出,下了楼也没和一屋子人说话,取了自己的外套径直要往外走。
林明昭迎上他,张口要和他说什么,他却冷冰冰一个眼神扫过,拨开他大步跨出了正厅。
白生了这个白眼狼!
林明昭虽然生气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和他闹僵,马上给妻子温书玉使眼色,拿了伞硬塞进妻子手里说:“去给你儿子送伞。”
他的眼神压下来让温书玉胸口发闷,她当然知道他的意思,老爷子早就找她谈过话了,就是要她讨好小颂,明里暗里的对她施压。
她没有办法拿着伞快步追了出去:“小颂。”
雨小了一些,林颂没打伞的要走下回廊,她追过去给他撑开了伞,“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今晚不如就留在老宅,或者回家住吧。”
林颂停住脚步看向自己的母亲,她很努力地替他撑着伞,撑出温柔的笑容,可这份努力看起来那么地尴尬,像是一个不熟的人用很烂的演技在“讨好”他。
她也这样对待她另一个儿子林越吗?
不是的,林颂记得林越有很多母亲给他拍的影片,记得林越说母亲会接送他上下学,记得林家人在玩笑时说过林越四岁多了还缠着要和母亲一起睡……
这些他都没有过,似乎他出生后母亲就郁郁不乐,对他不冷不淡。
所以母亲在知道林越把他弄丢的时候,有没有怪责林越?有没有追问林越到底把他带去了哪里?有没有哪怕一次让林越把他找回来?
哪怕现在母亲像三太太一样问一问,他这一年在军校过得好吗?
他都会比现在好受些。
“不用了。”林颂不想再说什么,他知道不会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只会让他更恨而已,他低头走进大雨里,走到车边。
“小颂。”温书玉又跟了两步,尽力地和他说:“你爷爷是真的希望你能留在老宅住……”
林颂拉开车门的手紧了紧,回头看两步外的温书玉:“我看起来很蠢吗?”
温书玉要替他撑伞的手愣在那里。
“还是你和他们一样认为我是当初那个刚被救回来的结巴,只要给我点好脸色,一点甜头我就会感恩戴德的任凭你们摆布?”林颂在大雨里觉得难过:“妈妈,你有没有真的关心我想要什么?”
温书玉已经不记得上一次他叫妈妈是什么时候了,她觉得陌生,觉得不敢应他,只敢哀求一般说:“小颂你可以告诉我,我们一家人可以好好谈,我知道我亏欠你很多,但我可以尽量弥补……”
林颂“砰”地关上了车门,在大雨里朝她走近一步。
如今的林颂比她高出那么多,看不清的面庞生出令人害怕的压迫感,温书玉不自觉的想往后退,却听见他冷冰冰说:“我想要林越死,你可以弥补我吗?”
温书玉浑身僵冷的后退,握着伞的手指冷的发颤,他脸上看不出一丝玩笑的笑容,那么冰冷,那么坚定。
他……一直在怨恨小越把他弄丢了……
大雨里,他嘲讽地笑了一下,转身拉开车门上了车。
车子呼啸地从温书玉身边开过去,溅起一地的水,飞快地驶出了林家老宅。
温书玉冷的几乎拿不住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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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色的车子疾驶过雨夜。
林颂将车子开得飞快,他感到畅快,在对温书玉说出那句话时,在看到温书玉惧怕的眼神时,他无比痛快。
多么好笑,他的母亲难道以为他想要是什么林家家产?什么合家和睦?什么关爱和看得起吗?
不,他早就不需要这些了,他要他们死。
他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恶意,更不想玩什么手段,他就是要所有人怕他,全世界他只需要一个人接纳。
而这个人早就完整地接纳了残缺不堪的他。
腕上的手环仍然没有亮起来。
她睡着了吗?是太累还是不舒服?
林颂将三十多分钟的路开了二十分就到了绿岛别墅。
别墅里,只亮着几盏灯。
他抬头先看向她的卧室,灯光透出来,她还没有睡?那是不舒服吗?
三太太似乎不在家,正厅里很安静,连王姨也收拾好去睡了。
林颂放轻脚步,几步就上了楼,正走到姑姑的卧室门口,就有人在走廊尽头低声叫了他。
“林颂少爷。”是王卓。
王卓朝林颂微微点头,更低声地说:“三小姐和纪上将在房间里。”
林颂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眉头皱紧,他只觉得“纪上将”三个字雷一样砸过他的耳朵,心里一股无名火瞬间就涌上了脑子,纪安为什么还在?纪安为什么在姑姑的房间里?她们在做什么?
是纪安摘了姑姑的手环?为什么?她们做什么要摘掉手环?
纪安有什么资格摘掉姑姑的手环?
他就站在门口,推门就可以进去,可是他知道姑姑一定会生气。
走廊尽头的王卓看他很久都没有动,疑惑的以为他没听清,想走过来再和他说清楚。
林颂忽然转身离开,径直走进他曾经的卧室,将门“砰”的猛力关上。
声音很大,王卓停下脚步不是太明白,林颂少爷生气了?生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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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卧室里,林颂没有开灯。
他坐在床边低头看着手环,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自己的手指,意外吗?他不该意外,姑姑早就和纪安在一起了,他一直知道的。
可是……姑姑怎么能把他带回家?让他留在她的卧室里?她不是不喜欢和别人共用洗手间和个人用品吗?她怎么会允许纪安使用她的浴室、她的床?
姑姑是不是会嫁给纪安?允许纪安和纪令音也搬进绿岛别墅?以后每一天他都要和纪安共享姑姑的时间吗?
林颂脑子无法控制的想着纪安和姑姑会做的事,他被怒火烧的分不清自己是一种什么感觉。
只觉得时间一秒一分过得那么慢,快要十点了,纪安还是没有走。
他连一秒钟也无法再等下去,拿起手机给姑姑发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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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床边的地毯上震了好几下。
每当纪安以为是几条信息的时候,手机就又震几下,斐然从他怀里起身去够掉下地上的手机,纪安又抱住了她:“我来吧,你躺下就好。”
纪安抱着她,伸信息【14】。
是什么急事吗?
他把手机递给斐然。
宋斐然划拉手机的瞬间林颂的信息又挤进来一条、两条、三条……
满屏幕全是林颂发的信息——
林颂:【姑姑睡了吗?】
林颂:【纪安还不走吗?】
林颂:【我有很多事要报备。】
林颂:【爷爷找我谈话了。】
林颂:【我录了音,姑姑要听吗?】
林颂:【林玉章说他要死了。】
林颂:【他要把家产给我和林明君一家。】
林颂:【我回来了。】
林颂:【外面下的雨很大。】
林颂:【我忘了拿伞。】
林颂:【姑姑。】
林颂:【我明天下午六点半就要返回驻地了。】
林颂:【姑姑睡着了?】
林颂:【姑姑看看手机。】
林颂:【姑姑】
林颂:【姑姑我可以打电话给你吗?】
…………
宋斐然来不及看完就有新的信息挤进来,他像个快要崩溃、病态的可怜鬼,仿佛下一秒她不回应他就会死掉。
“是林颂吗?”纪安抚摸着她的头发问:“他找你有要紧事?”如果不是有要紧事,这么连环的信息是不是有些……过激?
“是有些事。”宋斐然按掉手机,起身亲了他一口:“你该走了,一会儿我妈妈也该回来了,别让她发现你。”
纪安还没来得及细品这个吻她就已经下了床,拿了一件新的睡衣睡袍穿上,一副有事要见林颂的样子。
真的有种色易熏心之后就赶他走。
他很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过去又抱住她,低下头用下巴蹭她的肩膀哑声问:“斐然,你希望我什么时候求婚?”
他忍了很久还是迫不及待想要个答复,只要一个期限他就可以等。
宋斐然想了一下才回答:“宋庭才葬礼,过阵子吧。”她回过头抱住他的脖子:“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纪安哑然,捧着她的脸说:“不好,斐然我想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想让你的母亲也认同我和你在一起。”他顿了一下又说:“斐然,军需生意的股权我可以把我个人的都给你。”
虽然他很不想用这个来交换她嫁给他,但他忍不住给这段感情加码,因为他开始没有信心,不确定和他结婚对她有没有诱惑力。
宋斐然笑了一下,手指点点他的胸口说:“我考虑一下吧。”
纪安叹着气又亲她一下:“别考虑太久好吗?”
他到底是穿好了衣服,离开她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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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颂听见卧室的关门声,站了起来,纪安走了吗?
他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宋斐然回应了他。
姑姑:【进来。】
只要两个字他立刻感到可以呼吸了,他快步走出房门,看见走廊里纪安的背影,纪安衬衫上似乎还有水渍。
他也该死。
林颂推门进入姑姑的卧室。
正要下楼梯的纪安顿住脚步,他回头看过去,心里的那些微妙感越来越强烈,林颂已经十九了,哪怕是亲侄子也该避讳一些,这么晚进入她的卧室……
纪安皱着眉下楼上了车,又发信息给特别行动队的指导员,要了林颂的全部精神检测,他完全合格,没有任何异常反应,就好像他从前的ptsd完全好了。
甚至是第一次实战他击杀叛军副统帅时,他的精神也稳定至极。
他的精神波动反而在击杀了叛军之后那几分钟里,心率迅速的上升,精神也出现亢奋状态。
那几分钟应该是林颂解救了斐然?
纪安一面觉得救下自己的亲人精神波动很正常,一面又觉得林颂在首次击杀叛军时精神未免太稳定了,这应该是他第一次杀人,其他特别行动队的战士都在首杀之后出现了正常范围的精神波动。
或许是因为林颂经历过奴隶岛上可怕的事,杀人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纪安为林颂解释,可是……他担心林颂的ptsd并没有好,而是转化成了另一种认知障碍,比如过度依赖斐然,对她出现过激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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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味道?
林颂站在卧室里,闻到姑姑的香气中交杂着其他令人讨厌的气味,那气味是粘稠的暧昧的,不属于姑姑的。
地上有很多水痕,像是谁湿脚从浴室里走出来走到了床边,连床单都弄湿了。
姑姑的衣服丢在沙发上也是湿淋淋。
这让林颂感到极度焦虑,已经不只是怒火,生理上无法自控的焦躁,为什么要弄得这么乱?
姑姑在浴室里。
林颂弯腰将沙发上的湿衣服一件件拿起来,姑姑的鞋子放好,地上凌乱的东西一样样捡起归位,抽了无数的纸巾蹲在地上去擦水痕。
“林颂?”宋斐然洗完手走出来就看见蹲在地上擦地板的林颂:“你在干什么?”
林颂抖了一下,就见她朝自己走了过来,穿着拖鞋的脚停在他眼前,黑色的真丝睡裙裙摆动荡。
他抬起头,看见她那张素白的脸,明亮的眼。
只要看见她,他挤满身体的所有情绪就一瞬安静下来,他的怒火变成酸涩,焦虑变成无措。
“你的信息那么吵,就是为了进来给我擦地板?”她笑着从他眼前走开,并没有丝毫怪责他过激的信息行为。
林颂忽然感到很安全,他的一切过激行为在她眼里都没有什么。
“说吧。”宋斐然坐到了沙发上喝了一口水,让他过来:“你爷爷今晚和你说什么?”
林颂过去站在沙发边,她仰着头望他,漂亮的脸展露无遗,那一瞬让林颂感到一种强烈的冲动——他很想碰到她。
所以他单膝跪下伸手抱住了她,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她温暖的膝盖上,喉头发哑的说:“姑姑,外面下了很大的雨。”
宋斐然看着膝上的林颂,他黑发和衬衫还有些微湿,背肌在衬衫下要透出来了。
她伸手轻轻拨了拨他潮湿的头发,“怎么又忘了带把伞?”手掌落在他的背上,感觉到他的战栗,“冷不冷?”
林颂闭着眼感受到她掌心那一点点的温度,只是这样就快要哭了。
姑姑关心他,她知道他想要什么,她永远会给他。
“不着急说,先去洗个澡林颂。”宋斐然安抚着颤抖的可怜鬼:“不然该感冒了。”
不,他不想走。
林颂抱着她的双膝,一秒钟也不想离开她,他拥有她的时间那么少,或许明天她又会和纪安在一起。
“我录了音姑姑。”他像个迫切邀功的下属,将手机递给她,一五一十地和她说:林玉章得了胰腺癌,活不了半年了。
宋斐然用她的生日解开了林颂的手机,他的屏保是她的照片,他的信息置顶是她,他的聊天记录里只有和她的对话。
他甚至备份了她们的聊天记录,收藏了很多纪令音朋友圈里发过的她的照片。
像个疯狂的暗恋者。
可他并不知道,这些疯狂来自于什么样的感情。
宋斐然点开了那段录音,听见了林玉章和林颂的谈话,听到林玉章说把林氏制药交给林颂的时候忍不住笑了。
天啊,林玉章居然选择了一条和原剧情里同样的道路。
后面那些林玉章的话更显得滑稽,她听都懒得听,直接关了。
“你什么感觉?”宋斐然问林颂:“林玉章和你说这些的时候,你有心动吗?”
林颂马上抬头看她,“当然没有,姑姑难道不信我?”他想要的从来不是林家的家产,是和姑姑永远在一起。
他希望可以辅佐姑姑,但不是为了林家,是为了和她紧紧绑在一起。
他心动那一瞬,也只是林玉章将林家和姑姑“交托”在他手上时,那太像一种不该属于他和姑姑的“致辞”了。
“我怎么会不信你?”宋斐然托住了他的脸,“我说过只有你能陪我走到最后。”
当然,当然的姑姑。
宋庭死了,纪安未必会能和姑姑结婚,就算结婚也会死。
只有他能陪着姑姑,走到她想要的位置,更宽阔的蓝海。
林颂包裹住了姑姑的手,现在他的手已经足够大足够有力量,可以牢牢包裹住她:“姑姑你想要林玉章死吗?”
宋斐然望着他笑了,他今晚格外地急切表现,纪安的气味刺激到他了吗?
“你暂时不要动他,安心在军队做你的上校,别为了他阻挡你的路。”宋斐然又说:“你怎么答复的他?”
林颂如实答:“我让他等我考虑,姑姑想我怎么答复?”
好乖,知道回来问过她再答复。
宋斐然靠进沙发里,笑着说:“答应他。”
林颂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姑姑又说:“他给你你就拿着,签下协议,接好遗嘱,做林氏制药的董事长。”
“为什么?”他不懂,“这些不是姑姑想要的吗?”这样一来姑姑怎么办?
“你的就是我的。”宋斐然抚摸他的脑袋:“我想要的时候,你会给我的。”
林颂愣在那里,他没有想到姑姑完全信任他,他以为姑姑决不允许其他人染指她想要的东西。
他受宠若惊,变得无措:“姑姑明明可以现在就拿走林家的产业,为什么要绕这么一圈?”
为什么?
宋斐然愉快地笑了:“因为有趣,林玉章做了个有趣的决定,我当然要配合他,看他到时候自食其果的精彩表情。”
林颂还是不明白。
系统101却警觉到宿主的那个想法,提醒道:【宿主,男主如果黑化,他的黑化值会影响好感度。】
是吗?好感和黑化同时百分百,不是更有趣吗?
宋斐然把手机还给林颂:“去洗个澡。”
林颂不想走,没起身,听见姑姑又说:“洗完过来帮我把床单被罩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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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颂用了最短的时间洗澡,衣柜里放着三太太新为他买的睡衣睡裤。
他穿上才发现,正正好。
衣柜里的衣服尺码全是他现在的,很多东西也换了新的,明明觉得幸福却又很酸楚,他的母亲没有做过的,三太太全做了。
他回到姑姑的房间,姑姑坐在窗下小桌边在办公。
他放轻脚步进去,替姑姑换了床单、被罩和枕套,又把这些和姑姑的衣服拿进洗手间旁的洗衣室里,分门别类地放进洗衣机。
再进入浴室,看见浴室里的水痕和垃圾桶里的安全用品浑身不自在,浴缸纪安用过吗?马桶一定也用过了……
宋斐然处理完文件,听见浴室里的水声。
林颂在干嘛?进去这么半天?
她起身走过去,就看见林颂正在洗浴缸……马桶似乎也洗过了,光可鉴人。
这是要彻底清除纪安的痕迹吗?
宋斐然干脆没管他,上床戴了眼罩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隐约听见林颂的脚步声,他似乎停在了床边好一会儿,然后才出去关上了卧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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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斐然起床去洗漱,发现浴室里干净得像新装修,每块地板都被擦得没有一丝水痕,忍不住笑了,男主连家政也很在行呢。
林颂很早就起了,跑步锻炼之后,洗了澡,心情很好地去厨房给大家做了晚餐。
戴雪起来看见穿着围腰的林颂吓得眨眼,宋斐然却习以为常拉着她坐下吃饭。
很不凑巧,纪安也带了早饭来,他将饭盒和一束兰花放在桌上,看见桌上丰盛的早餐笑着说:“吃过早饭了?”
兰花是送给斐然的。
饭盒打开里面是冒着热气的小包子,纪安说:“令音最近对做饭很感兴趣,学了做古法包子,托我带来给你们尝尝。”
“音音做的啊?”戴雪惊讶的夹了一个,仔细端详:“做的真好啊。”她给斐然夹了一个:“音音做的得尝一尝。”
“那得多吃几个。”宋斐然把三明治推开,夹了包子吃。
林颂坐在一边,脸冷得像雕像,这对兄妹是没有其他事情做吗?
但纪安来也不只是为了送包子,今天斐然和林颂要去圣殿见首相,他是陪同。
林颂上楼换上了自己的上校服,和穿着正装的姑姑一起上了纪安的车子。
原本今天是宋斐然去向首相汇报基因计划的进度,没想到首相主动提出:她的侄子林颂如果有空,可以一起来。
宋斐然到了圣殿,见到首相和他身边的小女儿皇甫敏时就了然了。
原剧情里,喜欢男主的女配里就有首相的女儿皇甫敏,但他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来自?
系统101回复:“原剧情里,是林颂23岁的时候代替林家接管了军需生意,来圣殿面见首相时碰见了皇甫敏。”
哦,那是提前了,林颂该感谢她。
首相皇甫长庚四十多的年纪,只有一个女儿皇甫敏,妻子离世后也没有再娶。
他笑着介绍说:“我女儿皇甫敏,我打算让她之后也接受基因再发育,她说想见见林上校。”
宋斐然能看出来首相对这个女儿非常看重,皇甫敏和她的母亲一样身体素质很差,有些基因病史。
所以首相一直想要女儿基因强化。
“林上校。”皇甫敏朝林颂伸出手。
她才刚满18岁,穿着齐膝的裙子好奇地打量着林颂。
林颂只是和她握了一下就收回手,并没有多说什么。
宋斐然和纪安进了首相的办公室和首相汇报工作,林颂被留在外面陪皇甫敏。
“林上校不想转转圣殿吗?”皇甫敏主动邀请他,这里可是历届首相的居住地。
可林颂冷着脸说:“不用了。”
走进办公室的宋斐然回头对他笑着说:“小颂,别这么冷漠。”
林颂拧紧了眉头,感觉非常的不好。
他觉得自己像姑姑的展示品,因为首相的女儿好奇就来到这里,让她欣赏。
可他不想做展示品,他看向姑姑身后的纪安,纪安来圣殿多么的熟门熟路。
他要做纪安那样的上将,那样为姑姑开路的、让她无法离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