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东没有给她一丝希望直接的坦荡说道:"不可以!"江琳是聪明的女人见谢文东语气坚定知道今天躲不过去干脆摊开牌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她仰面躺在床上轻轻叹口气目光渐渐深邃良久缓缓说道:"我有一个姐姐她叫江枫很漂亮真的她有天使般的美丽."谢文东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没有出言打扰静静等她说下去.
江琳又道:"我家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那里没有公路更没有铁路很落后我家也很穷可我和姐姐都很不甘心在那块贫瘠的土地上过一辈子都向往这城市里的缤纷世界我们拼命的读书希望有一天能够考上大学离开家乡最后我和姐姐都做到了.可是到了城市里我和姐姐才知道这里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完美这是一个人吃人人踩人的社会我和姐姐拼命的赚钱希望能把还生活在山村的父母接出来可是爸妈没有等到那一天九八年一场洪水淹没了村里的一切整个山村在一夜之间从地图上永远的消失了没有一个人活下来."说到这江琳触动心弦精美的双目前布了一层浓浓的水雾泪滴哒哒滑落环臂搂抱双膝双肩微微颤动的一副人见人怜的模样.
当年h省的水情较轻谢文东虽然没有经历过那场洪水可他能从各方面传来的消息能想象其中的惨烈和悲壮不论官兵还是普通百姓实际的死亡人数要比官方报道的多得多有些在洪水下游的地方甚至拿根树在水里划两下就能挂出一具尸体来.谢文东心中感叹抿了抿嘴还是没说出话来。江琳擦了擦泪水继续道:"从那时起姐姐仿佛一下失去了精神支柱整天昏昏噩噩总是自言自语说自己不孝没能早点把爸妈接出来富贵终老.就这样足足有一年的时间姐姐才算慢慢恢复正常我们也从父母双亡的悲伤中走出来本来以为日子会恢复正常越过越好哪知有一天姐姐遇上了博展辉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表面道貌岸然实则狼心狗肺他贪图姐姐的美丽用高薪引诱她到忠义帮暗中成立的公司去上班结果在一天夜里他趁姐姐在加班将她强了后来姐姐她就"话未说完江琳已泣不成声.
诶!又是一幕人间悲剧.谢文东仰面而立从怀中掏出手帕体贴的递到江琳面前背着双手在屋中渡步徘徊.过了好一会江琳擦干泪痕止住哭泣又说道:"姐姐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从她自杀那天起我就决定要报仇不管用什么手段.我拼命的赚钱自己的头脑终于打造了一座自己的酒店可和博展辉的忠义帮比起来我所拥有的一切太微不足道了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能了结这个心愿.""所以"谢文东说道:"你故意带我去那个黑市摩托赌场你知道博展辉的儿子和他一样好色定会对你起色心而我也一定会帮你解围.同样你还知道博展辉对他唯一的这个儿子很宝贝一旦我伤了他博展辉定然会来报复这样一来无疑忠义帮招惹上北洪门后者的实力又远大于前者离你报仇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没错吧?!""恩!"江琳想不点头都难谢文东太聪明了她心中算计的一切一切都被他猜个丝毫不差对这样的人最好办法就是实话实说.她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犹怜道:"谢先生你能够原谅我吗?"
谢文东有那么一瞬间心软可是很快又摇摇头正色道:"我最恨别人骗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你的错都无法让我原谅."说完他动身向外走临出门前回头说道:"本来我是应该打你屁股的但我毕竟住在你的地方欠你一个人情所以这次我忍了.如果你再敢骗我利用我嘿嘿那我的手段不是你能承受的起的.对了我是认真的不要把我的话当玩笑!"
谢文东一甩门,走了.江琳看着紧关的房门良久或许是刚才回忆起她的伤心事或许受到谢文东无情话的打击也或许是谢文东对她泪水的视若无睹她趴在床上放声痛哭.其实谢文东出来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门外静静站了好一会听见房内的哭声他摇头苦笑.女人活着要比男人容易的多当女人遇到不顺心的事可以用眼泪来发泄没有人会去说她什么甚至能引起别人的怜悯;而男人呢?即使有泪也只能留在心里即使伤的再深也只能找个无人的角落孤独的舔着伤口.因为女人点缀着世界而男人是支撑着这个世界.博展辉!心中默念这三个字强迫女人的人是他最讨厌的人种之一本来他就有除去博展辉之心听了江琳一段话后这种决心更加强烈.
在对付向问天之前必须把博展辉先干掉已绝这个后患.他暗暗下了决心有了目标心情也松下来浑身乏力从肩膀到手腕痛的厉害脚也因刚才的一阵猛踢而麻痛不止谢文东一瘸一拐低声呻吟骂道:"该死的聂天行!"
鲜花酒店损坏的很严重谢文东出资将其从头到尾重新装修一番由于他出手大方又要三眼等人的连哄带吓没出三天整个酒店涣然一新装修之后的鲜花甚至比较以前更加雍容华贵而又不失本来的清幽雅致.自从和谢文东摊牌后江琳连着两天没敢出门见北洪门的人后来她发现众人对她并无异样才知道谢文东并未将她利用北洪门对付忠义帮的事说出心中无限感激她对谢文东的感情很复杂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是敬他还是怕他或者
三天内北洪门又有不少于两百的精锐挺进上海人数的激增让本来就为空间紧张的谢文东更加犯愁鲜花和天意早已经人满为患两地之拥挤连个老鼠洞都容不下了即使如此好有百余人住在旅店现在又增加两百人别的不说光他们吃住的花销都是一笔不小费用.谢文东等不急对方露出破绽决定闪击忠义帮将其一举打垮把他们所占据的地盘取而代之既解了己方的燃眉之急又除去一心腹大患何乐而不为呢?!他是这样打算的但世事难料经常会出现一些人想不到的事情.血杀的成
员无意中发现魂组的踪迹无疑是事情的引线使抱着乐观态度的北洪门变的不太乐观.
天意酒吧二楼."魂组?"谢文东听到这两个字时先是一震接着哈哈大笑摇头自语道:"真没想到魂组还没有放弃."
姜森远没谢文东那么轻松他皱眉道:"东哥这次在上海发现的魂组成员非同一般和以前我们所熟知的不一样."
"哦?"谢文东一挑眉毛笑问道:"怎么个不一样?"姜森道:"下面的兄弟发现魂组的人也是十分偶然的本来我让他去离咱们不远的超市买些常用的东西无意中发现一个人在拿商品时手腕上露出黑色的魂字刺青还好这位兄弟以前见过魂组的人对他们的标志也不陌生他原本想把那个人擒住问个究竟结果""结果他没有抓住!"谢文东接道.
姜森叹了口气说道:"不止没抓住他自己反受了重伤如果不是其他的兄弟赶到这条命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呢!"
谢文东一楞这倒是大出他意料之外血杀的单兵作战力他是了解的论单打独斗各个好手五六个大汉根本近不了身而魂组他也不是没有接触过,只是感觉实力还算不错,但和血杀比起来有一定的距离."那位兄弟伤在哪了?
姜森说道:"双臂骨折肋骨断了三条而且那个魂组的人由始自终都还没亮过家伙.""嘶!"谢文东倒吸了口气眼睛一眯道:"这倒是有意思了,让老刘打探一下他们有多少人落脚在何地?"姜森道:"东哥我已经个老刘打过招呼了但是他也没查出什么结果只是说魂组的人应该离我们不算远至于有多少他也打探不出来此次对方行踪太隐秘了."
连刘波都打探不出来看来这次魂组派来的人确实非比寻常.谢文东起身默不作声在房中来回度步.姜森张了张嘴还是小声说道:"东哥魂组突然在咱们附近现身定有企图和他们比起来忠义帮对咱们的威胁并不大我看,是不是先缓些再对忠义帮下手先把魂组清除是头等大事."谢文东沉思在房中徘徊了好一阵才悠悠道:"攘外必先安内!"
曾经老蒋的一句口号被谢文东说出意思已很明朗.姜森还想再说什么被谢文东一摆手当住他淡然道:"忠义帮看似不强但处于我们的南面位于我们的背后不及早铲除一旦再起异心恐怕有失而魂组再强它也是国外来的帮会政府视它如毒蟹不说连向问天都想将其根除哪敢明目张胆的对咱们下手充其量搞搞暗杀不足为虑."
"可是"姜森不无担扰道:"有魂组一天在对我们终究是个潜在威胁而且这次他们来的人又身手高强万一抓住我们的空挡行刺东哥恐怕"谢文东仰面大笑一拍姜森肩膀说道:我都不怕你还担心什么?"
谢文东决定的事是不容易改变的.随着手下人手的膨胀他亦加紧准备要对忠义帮实施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十五月圆之夜.幽暗的天空一览无云点点繁星点缀长空一轮明月当头,博照九州大地丝丝月光倾洒如同水银泄地.
上海的夜景依然美丽而繁华习惯夜生活的人还是象往常一样在嘈杂的闹区漫步闲聊.地面上虽然平静可地下并不太平由谢文东高举大旗的北洪门开始酝酿一次血海衅风鲜花酒店和天意酒吧门前车水马龙不是两店的生意好而是北洪门准备全力闪击忠义帮了差不多快排满整条街两侧大小不一的汽车具是北洪门事前准备好的.
谢文东站在他自己房间的镜子前慢慢系着衬衫扣子看似心不在焉实则他的大脑在飞速旋转着对一会即将开始的争斗先在脑中演习一遍.江琳就坐在他身后的床上看着有一下没一下似乎心事重重的谢文东轻声说道:"文谢先生你其实可以不用亲自去的."谢文东回神微微一笑说道:"我一向是这样的兄弟在前冲锋我不会坐享其成."
江琳悠悠道:"可是让你为了我冒险我实在过于不去"谢文东摇摇头未等她说完接道:"我想你误会了对付忠义帮并不仅仅是因为你,或者说博展辉的为人并不能让我信赖而他要恰恰挡住我的路所以他必须的消失这和你并无关系."江琳神色微变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只有幽怨的叹息一声.谢文东拿起外套淡然道:"所以你根本不用过意不去."江琳起身接过他手中的外套帮他穿好柔声说道:"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能平安而归."
谢文东一震看着江琳房中只亮盏小夜灯光线淡黄昏暗常言道烛下观女最现在的江琳亦是如此.轻轻张启的湿润红唇让谢文东有贴上去的冲动.别过头他长长吐了一口气系好立领的中山装脸上已挂好了标志性的笑容他笑眯眯的说道:"这点请你放心在我还没有答应之前谁都不能把我的命抢走阎王也不行!"
这话若是出于他人之口定会被认为大言不惭而让谢文东说出来却变成天经地义的事了没有人会怀疑他因为坏蛋说的话一向都很准.江琳被他自负的样子逗笑了言道:"我等你."谢文东看了看手表一立手指道:"等我回来吃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