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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带着丝丝凉意, 徐观岚只穿了件贴身的轻纱中衣, 头发披散着, 半靠在院子里一张竹榻上, 近来没那么暑热了, 这样的早晨居然觉得肩上有些凉了,不过她并不在意。
她手中捏着一张拜帖, 看了又看,就是有些想不通, 这吏部尚书家的嫡女孙燕来,与她并不熟识,最多不过点头之交, 偶尔说过几句话,怎么给她递了拜帖邀她去府上游玩。
因问跟前的映月:"她府上送拜帖的有没有说什么?"
映月摇摇头,说:"不曾说什么。小姐是有什么顾虑?"
她道:"我与孙小姐鲜有交际, 这也不是过年过节的,她怎么突然邀我去玩?"
映月想了想,说:"人家正儿八经递了拜帖, 不去也不好, 小姐不如先去了再说,看看她是个什么意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也只能这样了。"徐观岚把拜帖往旁边的矮几上一放,躺在竹榻上,头枕着手看着湛蓝的天空, 悠闲地晃动着双腿。
她道:"先不管了,反正还有两日呢。今日是姐姐回门的日子, 可有说什么时辰回府?"
映月道:"小姐别急,咱们给小姐留意着呢,三小姐的轿子一到大门前,马上会有人来通知小姐的。"
她怎么能不急,姐姐出嫁三天,感觉像过了三年,她着急地想要知道她过的怎么样,有一堆悄悄话要说。
她正想着要不要去垂花门口等着,就有小丫鬟跑进来禀报小侯爷与三小姐回来了。
徐观岚一听,连忙穿上鞋子就往外跑。映月连忙喊道:"小姐,你还没有梳妆!"她低头看了看,忙又折回身,说:"快快帮我穿衣梳妆。"
等收拾妥当,到了正厅,见徐道成与冯夫人面南端坐着。徐观岚也不怕生,对坐在徐听枫身旁的小侯爷,道了个万福:"姐夫好。"
徐听枫挽着妇人发髻,头戴点翠偏凤簪子,脸上微微羞红,柔声说:"这是我四妹妹,眉眉。"
小侯爷打量了她一下,笑着说:"这便是四妹,久闻大名。"
徐观岚正想,他怎么说久闻她大名。就见她姐姐丢了个白眼给他,小侯爷立刻闭了嘴,看着姐姐讪讪地笑了笑,一副妻管严的模样。
他笑着说:"四妹妹前日婚礼上辛苦了,这一点点意思,就买些零食吃吧。"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枚红包递到她面前。
这小侯爷人高马大的,看似威严,性子却爽朗,笑起来脸上居然还有一个大大的酒窝。
徐观岚看了看姐姐,徐听枫说:"你就收着吧。"
她这才喜笑颜开地接过红包,手感很厚实,脸上的笑意就更浓,咧着嘴说:"谢谢姐夫!"
冯夫人说:"你别调皮了,快些坐下吧,不成样子。"
徐观岚吐了吐舌,坐到一边。不多时,府里其他人也来了,皆一一见过。小侯爷出手阔绰,人人都有红包。不过徐观岚偷偷看过了,她的那一个最为丰厚,足有一百两之多,顿时心里喜的像开了花。
吃过午饭,她娘几个迫不及待地回到后院一处闲话。
冯夫人拉着徐听枫,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一切都好吗?"
徐听枫被她看的羞红了脸,羞涩地点点头,说:"好。"
徐观岚坐在一旁,不太明白姐姐为什么变得比以前羞涩多了,只不过被娘打量了一番,怎么也要脸红。不过她感觉姐姐比以前更漂亮了,说不上哪里变好看,就是感觉风貌不同了,脸上十分有光彩,大概这就是人们说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冯夫人和徐听枫说了一些她不是很懂的话,她听得糊里糊涂,眼神只好在母亲与姐姐之间来回切换。
忽然见姐姐脖子一侧有个指甲盖大小的红痕,她想到那个人高马大的小侯爷,姐姐这是被欺负了呀!她立刻跳起来,说道:"姐姐,小侯爷是不是对你不好,是不是欺负你了?"
徐听枫不明就里地看着她气赳赳的模样,摇摇头,说:"没有啊,你怎么这么想?"
徐观岚指了指她的脖子,说:"我看你脖子里有伤,不是他弄的吗?"
徐听枫摸了摸脖子,悟过来,脸瞬间爆红,尴尬地不知说什么好。
"姐姐,他若是欺负你,你可千万别忍气吞声呀,我头一个饶不过他!"她还在说,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冯夫人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小孩子家家的别瞎掺和,别多管闲事。都这个点了,今日你怎么还不去睡中觉。"
徐观岚被她母亲说的一头雾水,她只不过是关心一下姐姐,怎么感觉她们和她说的不是一件事?
她道:"姐姐回来,我今日不困,不睡中觉了。只是姐姐她……"
冯夫人见她似乎又要开口提及此事,连忙说:"你姐姐好的很,自个儿不小心指甲掐到擦伤也是有的,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哦……"她无奈地应了一声,见姐姐脸上红潮未退,羞赧地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既然她们都不要她多管闲事,那她不问也罢。她拿起一块西瓜,默默地啃起来。
徐听枫与小侯爷一直待到吃过晚饭才离开,徐观岚一直送她到大门口,看着她上了轿子,慢慢地消失在夜色中,她还是久久没有离开。
她明白,这一别,往后见姐姐的日子就真的少了。她只希望姐姐往后的日子,永远像今日一样,满面笑容,春风得意。
时节已过处暑,天气渐渐清爽凉快起来。这一日正是孙燕来邀她去玩的日子,头一次上人家门,徐观岚叫人挑了好些礼品带了去。
两家隔得也不是很远,她坐着轿子不一会儿就到了。下了轿,孙燕来从门口迎上来,她比徐观岚年岁还要小一些,气质却不差,笑盈盈说:"徐姐姐来啦,我还担心你不来呢。"
徐观岚笑笑说:"多谢孙小姐好意,是我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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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燕来引着她进府,这是徐观岚第一次进吏部尚书府,他府上是标准的北方装饰,高门阔院,非常大气。孙燕来带着她一径先去拜见了孙夫人,孙夫人看着徐观岚露出满意的笑容,寒暄了几句,说:"你们年轻人去玩罢。"
她二人才出了孙夫人院子,孙燕来引着她往后院一片宽阔空地处走,说:"早就听闻徐姐姐擅长捶丸,我们几个总也玩不好,特地邀请你来教教我们。"
徐观岚见草地上有五六个闺阁小姐正在玩捶丸,顿时放了心,本来以为只邀请她一人,还猜测是有什么大事。原来只是玩捶丸,那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她笑着说:"孙小姐谬赞了,擅长谈不上,就是可能玩的多了一些,熟练罢了。"
其他几个小姐见了她,都围过来问候。其实都照过面的,几家也有走动,前几日姐姐的喜宴上在场的大多都来喝喜酒的,只是不常在一起玩,所以不太熟悉。
不过她也不是扭捏怕生的,人称自然熟,不一会儿玩开了就互相开起了玩笑,聊起了京中趣事。
她又进了一球,正欢呼雀跃着,忽然身后一片静默,其他几个小姐止了大笑,变得拘谨起来。她转头,见一穿着官员常服的高瘦年轻男子正朝着她们走过来,看样子像是刚从外头回来,偶然路过此地。
孙燕来朝着男子走过去,挽着他的胳膊,向她介绍:"这是我兄长,大理寺少卿孙释之。"又对她兄长说:"这位是礼部尚书千金徐观岚。"
孙释之喊了一声"徐小姐",端正地朝她作一揖。
徐观岚早有耳闻大理寺少卿孙释之,前不久才告破了京城久悬的连环杀人案,一时声名鹊起,没想到是个这么年轻有为的贵公子。她微微福了下身子,道:"久闻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敬佩万分。"
孙燕来说:"徐小姐是捶丸高手,我兄长也不赖,不如你二人比试一下如何?"
徐观岚见众人都拍手称好,便爽快地说:"还请公子手下留情。"
孙燕来也是个会玩的,说:"等等,我们来下注,猜猜他二人谁先赢满二十筹。我先下,我选徐小姐。"
经她这么一说,其他人也纷纷站队徐观岚。徐观岚见此情景,顿时有些飘飘然。
孙释之玩笑地说:"竟无一人支持我,太可悲了。"
众人掩着唇窃窃地笑,孙燕来说:"哥哥是大男人,怎么能和我们小女子争呢?"
"好好好。"孙释之挥了挥手中的球杖,说:"徐小姐先请。"
徐观岚握着球杖,放眼看了看不远处起起伏伏的坡上插着一面面小棋的洞口,观察了一下距离,然后挺直腰背,干脆利落地挥起球杖。众人随着球飞出的方向看过去,见小球落地,然后缓缓向前滚,稳稳当当地滚进了一个洞口。侍从在那里挥舞旗子,表明进球了。
一杆进洞,厉害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孙燕来万分膜拜,各种奉承的话说着,听得她醺醺然。
"哥哥,看你的了!你若是输了可没有颜面呀。"
孙释之笑了笑,默默地前后挥了挥球杖,找了找手感,正准备挥杆。孙燕来又说:"等等,哥哥你是大男人,怎么能和我们女子同一个标准,得增加些难度才行呀。"
孙释之道:"你可真会坑你哥,若是输了,你哥脸面何在?"
孙燕来说:"若是就这样赢了,你也胜之不武呀,若是增加些难度,赢了有面子,输了也不难看。"
徐观岚想,他兄妹二人可真有趣,看他们斗嘴,她有些想念表哥了,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孙释之说:"好赖都让你说了,就依着你吧。"
孙燕来忙让侍从在草地上摆上几盆花作障碍物。徐观岚心想这真的有难度了,要绕过这些障碍一杆入洞可难得很。
"你可真是个坑哥的妹妹呀!"孙释之叹了口气,在众人还未集中精神之际,他便狠狠一挥杆,使出了一招"倒棒斜插花",众人皆未回过神来,还没看清怎么回事,球已稳稳进洞,还比徐观岚多了一杆。
徐观岚眼睛都看直了,心想,这才是真高手。万分佩服地说道:"想不到孙大人破案一流,打球亦是一流水准,我班门弄斧了。"
孙释之自谦万分,说:"徐小姐是女中高手,小妹才求着小姐来指点一二。"
徐观岚对着孙燕来说:"你兄长这么厉害,怎么不叫他指点?"
孙燕来叹了口气,说:"他哪里肯哪,总嫌我水平差,都懒得看。今日是偶遇徐小姐,棋逢对手,他才肯的。"孙燕来眼睛一转,俏皮地说:"你们两个高手难得相遇,就好好切磋切磋吧,我等在一旁观战也好学着一二长长技能。"
徐观岚在金陵时,常与冯濬他们几个表兄弟一起玩捶丸,他们都把她当男孩子看,所以她玩的还不错。她外祖父还送了她一根十分奢华的球杖,以金子装饰边缘,顶上缀以珠玉,只是放在金陵,没带上来罢了。后来上了京城徐府偏文气,府里从来没有人玩这些,而且皇上爱求仙问道,时人多去效仿了,京中已不太流行捶丸。她许久未玩了,如今难得遇到个玩的这么好的,便欣然答应了。
这头玩的正起劲,不远处却有道含妒的目光射来。
薛盛乃吏部侍郎,出入他上司府上也是常有的事。这不就好巧不巧地给他看到了这一幕。
他负手站在一棵槐树旁边偷偷看了好一会儿,见那个孙释之所有心思都在徐观岚身上,他几乎一眼明白,这孙释之心思不纯,假装偶遇,耍球技博她关注逗她开心,实则拉他妹妹做引荐,与其他人一唱一和,制造一场变相相亲。
可怜那个天真的丫头连被相亲都浑然不知,还傻乎乎玩的这么起劲。甚至还用崇拜敬仰的目光看着别的男人,还笑得那么灿烂。
他暗暗捏了捏拳头,面前的树叶遮眼,他用扇箸撩到一边,狠狠敲打了下,太碍事了,他得有所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