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被世界宠爱的纲吉君[综] > 一百一十五只纲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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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王能够弑王。
被名为德累斯顿的石盘选中以拥有超越常人的力量之人习惯上被人们称为王权者, 王权者其将自己的力量授予分享给其他人, 由其力量与羁绊共同组成所谓的王权者的氏族。一般而言这些人都还会给自己的氏族取个名字,中二还是中二取决于王权者个人,不过大多数时候只要不是孤家寡人, 王权者们总会给自己的氏族取上一个好(zhong)听(er)的名字。用以叫阵自报家门之类的时候使用。
王与氏族之间的羁绊自不必多说, 王与王之间的关系与羁绊也是相互缭绕密不可分。
在目前已有记录的王权者之中,虽说大多数时候是铁打的德莫斯顿石盘流水的王权者, 但也有在位时间与德莫斯顿石盘力量发挥时间差不多长的王权者。
那是发掘出德莫斯顿石盘力量的第一王权者白银之王与第二王权者黄金之王。
虽然严格算起来最初的"王权者"是那群被威兹曼用来实验的小白鼠们,但是如果从人类作为王权者的时候来说的话, 只有这两位王权者是在其他王权者变更时依旧没有改变的。
也可以说是铁打的白银黄金流水的其他王者了。
而在其他不知身份的王权者中,依然有值得关注的王权者组合。
不知道是以颜色来看还是以属性来划分的,七位王权者几乎是成对成对的各有恩怨,并且, 这样的属性从他们还是小白鼠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初现端倪了。
话说回现下值得关注的王权者。
上任第三王权者与第四王权者,赤王迦具都玄示与青王羽张迅。
赤王与青王在彼此都还是小白鼠的阶段开始就显现出了紧(不)密(对)的(盘)关系, 力量转移到人类身上之后这羁绊更是有增无减。
而要说这两位王权者最为值得关注的, 理所当然的是那个[迦具都事件]。前任赤王因为即将暴走掉剑之际,身为青王的羽张迅前往阻止,却被牵连在阻(杀)止(死)了对方的同时自身的威兹曼偏差值暴走。
结局是死亡。
以整个神奈川以及神奈川数十万人的性命为殉葬品。
纲吉曾经对着呈现给自己的相关情报粉分析了好几天,最后在某个三更半夜三日月都要打瞌睡的时候得出一个令他自己都感到诧异甚至怀疑是不是太晚以至于神志不清的结论。
因为如果是王权者威兹曼偏差值暴走而导致的掉剑的话,说实话产生的影响定然不止局限于一个神奈川县,但是传说中的迦具都陨坑确实只包含了神奈川一个县的大小。
所以在那之前, 纲吉猜测,在杀死暴走的赤之王而导致自己也暴走的青之王真正掉剑之前, 有人将这位王者杀害了。
只有王才能杀死王,大家都是这样说的,并将这个说法奉为真理级的准则。
不过事实如何现在并不那么重要,至少对他而言。
纲吉想。
重要的是这大概就是国常路阁下能够想到家光所说的"弑神"的原因。
只有王能够杀死王,以自身,以周边所有一切为代价。
不停抖动好久的终端终于停止震动了。
纲吉将之贴近耳边,传来熟悉之人的声音。
是椎斗。
明明已经连续拨打许久了,连在发呆的纲吉都能发觉出对方急迫。但是真正拨通的时候,对面那个人却一言不发起来。
"沢田阁下,"终于,椎斗出声了,那声音与往日不同,说是低沉也好正经也好,明明往日也是这样一本正经的语气,纲吉却无由来的从对方与往日似乎无二的言语中听出了一丝丝的迫切与颤抖。
"请,"
要请他做什么呢?
椎斗突然停住了倾诉,骤然停止了一切的动作,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轻微。
明明就算是沢田阁下也不会对局势有任何的帮助,这种情况下反而会对御前的计划产生阻扰。
那么他为什么如此迫切地拨打那个人的电话呢?
"请帮助我……沢田阁下,"软弱的,连自己都不知意义的话语从口中吐露。
"好哟。"连自己都惊讶的,这样语焉不详的话语也能得到对方的回应,"不过在这之前,请将你知道的关于国常路阁下的筹谋的部分完完全全地告诉我吧。"
他听到对方以值得信赖的、温柔到不可思议的语气说到。
纲吉也诧异于此时自己的冷静,明明没有进入所谓的超死气模式,却似乎灵魂已经分离了出去看着握着终端提出要求的面无表情的自己,而在那之外,又有灵魂更深处的自己站在另外的地方,观察这个观察自己的自己,"这想必也与椎斗君的烦恼有关吧。"
如同恶魔的低语自口中吐露,"能够帮助椎斗君的话,说明我还是有知道真相的权利的吧?"
一瞬间如同找到安心的宣泄口一般,引以自豪的自制力在这个人稚嫩却满是值得信赖感的声音下无所遁形,只孤零零地袒露出最深处的软弱与孤独。
国常路理应是唾弃这样的自己的。
"御前阁下他准备对无色之王处刑。"他深深吸一口气,"只有王才能杀死王,所以为了同被无色之王掠夺生命的人们赔罪,御前阁下打算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将无色之王送入轮回。"
不是的。
纲吉下意识就想这样反驳,从迦具都事件来看的话,青之王羽张迅并非死于威兹曼偏差值的暴走,而是更有可能死于异能者之手。
更大胆的,他甚至能猜测那个在青之王的王剑坠落之前杀死青之王的,是青之王的,是羽张迅的族人之一。
所以并不是只有王才能杀死王。
还不待他说出这条猜测,重新整理一番心绪的国常路椎斗继续说道。
"这些都只是表面的原因。"
他看着御柱塔的方向,如同这个城市的象征一般的高塔灯火不灭,金色的灯光在黑夜之中熠熠生辉。
正像极了初次见面的那个凌晨,被黑色与雾气笼罩的孤儿院前突然停下一辆车,金色的光在他面前停下,在他灰暗的人生中熠熠生辉。
他将目光从那高塔之上收回,金色的眼眸低垂,只盯着面前的夜色不做动作。
"御前阁下的真正目的是德累斯顿石盘。"
"以王权者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坠落的力量,对德累斯顿石盘造成破坏与封印。"
终于,他说。
王权者的力量有多大呢?
曾经有这样一个简明易懂的实验或者说是概念,大概说的是被命(石)运(盘)选中,并且支配着命运的人们拥有的强大力量,足以在其头顶上空形成一个强大的保护伞。任何攻击,即使是致命的原/子/弹从上空落下,也只会停滞在保护伞上,不会落下也并不爆炸,静止在半空的原/子/弹无法伤害王权者。其他攻击同理。
这就是著名的[伞与炸/弹]实验,不过与其他存在于实验室与思维上的实验有所区别的,这实际上是真正发生在历史中的事实。
同时,只有王才能杀死王这一说法也从此而来。
王权者们拥有的强大力量即使使之成为半神存在的资本,也是其体内不知何时便会被引爆的不定时炸/弹。
风险向来都是与力量并存,顶着一把随时可能掉下来的剑的同时王权者们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力量,也只有这样的力量才能稍微让人接受那个能够瞬间将半个岛清空的强劲炸/弹挂在头上。
不过,也正因为这炸/弹的强劲,才让黄金之王所规划的未来有了实现的可能性。
这一计划被对情况一知半解的沢田家光简明扼要地称之为弑神,虽然具体的行动上有些出入,但也许是某种程度上感同身受的某个全身心从内黑到外的杀手先生的回答,让直觉超强的家光在目的上毫无偏差地猜测到了国常路大觉的意图。
可怕。
即使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家光也只能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对方,并在同时向着那位曾经有过几面之缘并且还不知道是不是本人的老者献上一份对方应得的敬意。
较之家光,知道更多同国常路大觉相处也更多的纲吉显然心情也更为复杂。
他静静地坐在家里听椎斗说完了黄金之王的计划,从将无色之王抓住之时甚至更早就开始筹谋的东西,到刻意分布在看似杂碎的"家庭作业"当中的黄金氏族的核心事务,再到同外人会见是刻意请幻术师遮掩的因为衰弱而日益消瘦的身躯。
明明是那么容易看出来的事情,甚至自己还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过了,长久以来他却都还是被长者放置在眼前的遮光板所遮蔽,连所谓事实真假都无法看清。
自己真是个失败的继承人呢。
他想。
"别看纲吉君这样一幅弱弱小小营养不良的样子,他可是我选中的最棒的继承人哦。"
双手交叉在后的老者说道。
"是是,不过这个时候中尉不是应该睡觉了吗?明明被那位……嗯,山上君还是什么君来着劝告许多次来着了吧?"抱着老年人必备产品保温杯走到国常路大觉身边,威兹曼皱着眉看着以往早已经入睡的友人,"还是说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
"没有哟,只不过是想要炫耀一下我可靠的继承人而已。"国常路大觉微微歪着头,"毕竟威兹曼你因为一直在天国号上的缘故除了我以外一直没有友人也没有继承人呢。"
威兹曼黑线:"喂喂中尉!"
"哈哈哈抱歉,似乎得意过头了,"完全看不出抱歉的白发老者笑,"不过没办法嘛,毕竟我们家纲吉君就是这样优秀的嘛。"
你是认真的吗?
威兹曼扶额强硬地将手中的保温杯塞给他,直白地转身表达自己并不想听这个人继续炫耀下去的想法。
走到门口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脚步就停止了下来。
要说为什么的话……
"威兹曼,"
那个人的声音传来了。
"以后的话,还是要稍微贴近一下普通人的生活,不说继承人,总要找上个谈得来的友人吧"
"我知道。"
"请正面回答。"
"是是。"
"……"
"……"
"没有事的话……"
"下午的时候,智志来过了。"在他说完话之前国常路大觉说道,
"一切都准备好了,明天,计划就开始吧。"
啊啊,他就知道这个人有什么话要说。不自觉的时候威兹曼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拖下去的话,总觉得纲吉君会知道些什么……那孩子在这些方面总是很敏锐来着。"
"好的哦。"
但是,他还是听到自己这样回答。
新的一天总会到来的。